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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探红楼-第8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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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诽也露出了笑容,两人并肩下船的时候,水溶只觉得心脏像有什么微微缩了一下。一别经年,眼前的佳人似乎真正长成了。裙裾起处,弱柳扶风。明眸善睐,丽比骄阳。她脸上的笑容,让人恨不能撷一朵下来永远珍藏。
然而,他只能就这样地看着她和身边的男子缓缓走近,和谐得让人嫉妒。他酸涩地想,她一定过得很幸福,所以才会笑得连太阳都失去颜色。
这样的结果,很好,不是吗?眼里没泪,却像是都流到了心里。
“王爷。”探春柔和的声线,把他从梦幻里解救出来,他才发现了自己的失神。幸好唇角的笑容,一直这样勾着,还不算太失态。
双方行了礼,又互相说了恭维话。探春打量着水溶,还是记忆里儒雅清俊的模样,可总时不时地露出惘然的神色。
游诽谈笑风生,对京城的繁华赞不绝口。探春偏过头,苦苦忍笑。这家伙的演技似乎越来越好了,绝对够上奥斯卡小金人的水平。
水溶亲自把两人送至驿馆歇下,特意安排了最好的一个跨院。
“茜香王和王后旅途劳顿,先梳洗罢。明儿一早,小王再来相请两位面圣。”水溶虽然觉得有一万句话想说,可最终也只冒出了这么一句客气话。
游诽笑得没心没肺,仿佛没有阳光就能灿烂一把:“请王爷自便,本王倒还罢了,王后素来体弱,确是要好好歇息。”
探春看向水溶,见他的脸色欲发显得苍白,想到三大郡王被赶的赶,关的关,只他一人苦苦支撑,心里怜悯。可还没等她说两句客气话,游诽却又接了口,婉转送客。
水溶强笑道:“是啊,请两位好生歇着。若有不便,只管差了人去北静王府。若有招待不周之处,请万望海涵。”
游诽一迭连声地说“好”,亲自把他送了出去,回来的时候,脸色却有些黑。
探春奇道:“怎么了?”
“他对你可真是念念不忘,哼”游诽恼怒地瞪了她一眼,两臂张开,把她拥进怀里。用的力气有点大,探春觉得肋骨被他压得生疼。
“说什么啊”她又笑又气,忍不住伸出粉拳,狠命地捶了他两下,“就算要吃醋,也吃点儿优质的好不好?”
她的力道落在他的身上,自然不过如同隔靴搔痒,起不了什么作用。
“这不是怕你变心,特意先提醒两声儿么”他咕哝着,仿佛只是开玩笑,可脸上的神情却严肃得像是决战前夕,“探春,你是我的王后。”
探春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不管你是王是帝,是贩夫走卒还是乡野樵夫,我都是你的妻天天想着有的没的,我看你是纯粹闲得慌”
游诽终于笑了起来:“我是防患于未然。”
“好了,我们算是光明正大地出现在京城了,明天去面圣说些什么?如果皇帝提及我大姐姐,我该有什么样的反应?”探春摊了摊手,说起了正事。
“你与元妃自幼分开,不会有太深的感情。”他不以为然,“所以,问是可以问个详细,但号淘大哭则不必,小小表示一下伤心就可以了。”
“唉……”探春叹了口气,“其实,我就算想问个明白,也不敢,还是走个场面算了。真要问出些什么来,不定最后落个没法收场呢”
“别单独和你们的皇帝留下……”游诽闷闷地说道。
探春没好气:“别把我当成香饽饽,皇帝每隔三年就要选一次秀,环肥燕瘦,要什么样儿的没有?你当他是个痴情的种子,还念着我呢天底下,也就你这个傻瓜……”
说着,心里还是甜的,因此浮出来的笑容,便多了两分甜蜜。
游诽不由得一荡,伸手就去握她:“探春,我只是担心……兴许你发现了别人更好,不跟我回去了呢?我其实有点后悔……”
“还有比你更好的吗?”探春故意瞪大了眼睛,一脸的天真,总算把游诽逗得笑了,抱着她又是一番温存,这个话题才算彻底丢开。
第二天一早,水溶果然亲至驿馆。探春因为昨天被折腾得晚了,才刚刚起身,还在梳洗,连打了两个呵欠:“怎么这时候就来了?难道要赶着早朝的时候让我们去吗?”
游诽看了看天色:“这会儿,早朝也该结束了吧?”
“反正结束了,我们何必去得这样早”探春瞄了一眼窗户,理直气壮。
“我去和他说话儿,你慢慢梳妆,不急的。”游诽看她有气无力的模样,心怀大畅。探春看着他的背影,无奈地摇头。
侍书笑道:“陛下天纵英才,只有遇着王后的事,才会这样的糊涂。难道他不知道,王后是故意做给他看的吗?”
探春轻啐一声:“他啊,就是疑心病重也不想想,我都让他明媒正娶了回去,还会跟着人家走不成?”
鸳鸯叹道:“那是陛下待王后如珠似宝,所以别人多看一眼王后,都觉得心里不舒服。要真说起来,王后嫁哪个,也不如嫁给陛下的好。”
“那当然,我早就明白了,可惜那个傻子不明白”探春无奈地摇头。
“要是别人听王后这样说陛下,可要急了。陛下七岁能作诗,九岁能射狼,十一岁作策论,十三岁领兵……”
探春笑着打断了她的喋喋不休:“好了,我知道你把他的履历背得很熟,不用在我的面前显摆。他就是再聪明,有时候也是糊涂的。”
看着游诽满脸春色,水溶百味陈杂。如果他再强势一点,探春就是他的王妃,现在满脸春色的,应该是他吧?
“王爷来得早,王后才刚醒呢”游诽与他见了礼落座。两人东拉西扯,说着没边没沿儿的话。茶过三巡,探春才姗姗来迟。
她的妆扮比起京中的贵妇人来,实在是平常。水绿色的裙襦,只耳朵上有两颗珍珠。发簪还是以前那支碧玉簪,可水溶承认,再没有比玉簪更适合她的。
“有劳王爷。”她笑吟吟地行了礼。往常那种淡淡的青涩已经消失不见,取则代之的是成熟风韵的妩媚。只是一举手,一投足,便如同最优美的舞蹈,吸引他的心神。
“这就进宫罢,免得皇上久等。”游诽有点不悦,占有性地把探春揽在怀里,仿佛示威般,在她的发上落下一个吻,才笑着放开。
探春瞪了他一眼,却没有生气。这男人,越长越大,可也越来越孩子气了。在水溶面前张示他的所有权,有意义吗?天底下,谁不知道她是他的王后?难道水溶还能冒着危险来勾搭有夫之妇不成?真要有那个心,当初也不会轻易放弃她了。
水溶不敢再看她,只得噙着一抹苦笑,殷勤地请他们上了轿。
“我们坐一顶就行了。”游诽不放过任何彰显恩爱的细节,拉着探春就坐进了轿子,让水溶想反对也没有余地,只得挥手起轿,自己上了后面的一顶轿子,脸上的神情也不知是哭是笑。只觉得这一生中,心情最复杂的时候,也许就是这一刻。
他把头后仰,靠在背椅上,回想着探春下船后的种种,茜香王的体贴温存,探春的嫣然笑意,两人的恩爱只要有眼睛的人,都能一眼就看得出来。
她过得这样好,他原该欣慰和快乐。可是,他却只觉得有一把火,在五脏六腑里乱蹿。梦里,竟然把她身边的人,换作了自己,一样都是那么明媚的笑靥,哪怕看一辈子,也看不够。
原来只要一放手,便是永恒。
他紧紧地握着拳,修剪得整整齐齐地指甲,在掌心里握住了四个月牙般的血印,可他却丝毫不觉得疼痛。
下轿的时候,看着在游诽的臂间婉转而笑的探春,他甚至有点恨了。闭上眼睛,才展露出一个笑容,引着他们往上书房。
游诽始终握着探春的手,哪怕只是相视而忘的一眼,都有种浓到化不开的甜蜜和幸福。水溶的眼睛倏地模糊,这样的幸福,穷己一辈子,怕也无法求得到。
探春转过头来,阳光满满地淌了她一脸,水溶竟觉得那个笑容,让自己不敢逼视。她却只是回了一个笑容,客气地说道:“劳烦王爷了。”
“不,应该的。”水溶简洁的说完了几个字,才回以一笑,自己都觉得甚是勉强。
第二百十二章 大结局 整个会见过程,很合乎官方的礼节。可探春却觉得脸上热辣辣的,皇帝的眼睛似乎时不时地就要剜过来。游诽言笑晏晏,与探春形影不离。
“晚上,由水郡王安排晚宴,朕要宴请茜香王及王后。”皇帝慢吞吞地说着,语速比平常的还要慢一倍。
水溶一惊,抬头看他,却见微笑的脸庞上,一丝阴霾倏忽而过。
“是。”他只得回答,下决心要提醒探春。就是再想回到从前,和她挽着手游花园的时候,他也没有想到要去破坏她现如今的幸福。
游诽很爽快地回答:“多谢皇上。”
探春只觉得如坐针毡,再次确认以官方身份来朝,似乎有欠考虑。还是前几天好,虽然躲躲闪闪的,至少不用应付官场上的人。
“王后还记得你大姐吗?”皇帝忍耐再三,终于还是敲开了这个话题。
“自然记得。”探春脸露哀色,“我与姐姐自幼分离,出嫁前方才得以相聚。听说大姐染病去了,甚感人生无常。”
皇帝殷殷道:“凤藻宫仍封着,王后若是姐妹情深,不如去凭吊一番。”
“不用了。”探春摇头,“触景生情,不免更加伤心。大姐若泉下有知,想是也不乐意我去的。”
打死她都不进宫,不管皇帝存着哪一份心思,她绝对不想让游诽误会。深宫后院,游诽是不能进的,她一个进去……谁知道会遇上什么事再说,如今元春不在,也没有人会真正维护自己。虽然说,就是元春在的时候,她也维护不了什么。
游诽叹道:“王后听得元妃娘娘殡天,已经哭了一宿。昨儿才召了随行的太医,不能再忧思太过了。”
皇帝恨恨地瞪了他一眼,很快转换了目光:“茜香王说得也是。”
探春托病,把晚宴推了,躲在驿馆里睡大觉。游诽正中下怀,搂着她亲了一口:“别担心,我会应付的。”
话是这样说,还是把留了两个拔尖的随从。
“怕什么?这是驿馆,又不是外面,谁不长眼睛,胆敢到这里来生事儿?”探春不以为然,“倒是你……也不用我担心,论起嘴皮子,就是七个人也不是你的对手。”
游诽哂笑:“你这是赞我还是骂我呢”
探春嘻嘻而笑,只推着他往外走:“别到得迟了,让人说番邦不懂礼仪。”
“你别出去。”游诽一把握住了她的小蛮腰,“若实在闷了,就去找几本演义来看看,或者和鸳鸯、侍书下下棋。要不然,我叫人去接了南安太妃过来陪你说话。”
“不如你送我去南安郡王罢,一会儿宴罢再来接我。就是你不来接,住在南安郡王府也使得。”探春想了想,还是觉得和南安太妃在一起更安全。
谁知太后却下了旨意,让探春进宫陪她说话。探春苦笑:“看来,逃开了晚宴,还是逃不开去宫里。”
游诽把凝霜叫过去叮咛了一刻钟,礼部侍郎在外面急得几乎跳脚,才和探春一同进宫。路上还不忘叮嘱探春:“不要让凝霜离了你身边,真有什么事,她很能帮得上忙。”
“知道了,我自会应付。再说,我现在可是茜香王妃,谁敢怠慢我?你去应付那些大臣倒是真的,喝酒的时候放机灵着些,别给灌得醉了,回来有你好看”她故意装出一副凶巴巴的模样,游诽紧绷的脸皮,终于放松下来。
慈宁宫还是老样子,南安太妃已在宫门跷首以盼。探春心里一暖,急步上前拜倒在地:“母亲”
“快起来”南安太妃急伸手相扶,“太后已等得及了,一路上可辛苦?”
“还好,只是总在河海上,实在气闷。”探春笑道,“原本要在驿馆躲个懒,谁料得太后相召,只得来了。”
南安太妃借着替她整理鬓发的当儿,悄悄地说道:“是皇上请托太后下旨的,我正在宫里陪太后说话,便说定了要趁机来看你,太后也没得推脱,我看着倒是求之不得的。”
探春不露声色地点头,带着凝霜进宫殿。行过大礼,才坐于一侧陪太后说话。才喝了两盅茶,果然太监在外喊:“皇上驾到。”
南安太妃轻轻地捏了一下探春的手,下颌微点。探春松了口气,面部表情放得很淑女,刚回头,就发现太后的目光正落在自己的身上,也不知道看了多久。
皇帝大步流星地走进来,脸上还留着酒后的红晕。他是皇帝,欢迎游诽这样的宴会,露个面就可以了。他脸上微有喜色,探春和南安太妃双双向他行礼,这才有点呆愣。
“平身。”他顿住了脚上,向太后请了安,才让探春和南安太妃坐下。
探春行规步矩,一句话也不肯多说。皇帝坐了半晌,几次暗示,探春却始终稳坐钓鱼台。
“你姐姐还有些东西留了给你,还在凤藻宫,让小李子带你去拿罢。”皇帝心里烦燥,看到两人在殿上并肩行礼的样子,就觉得刺心。恨不能发兵打向茜香,把探春夺回来。
“母亲可否陪我去一趟?”探春想也不想,就转头向南安太妃请求,“其实皇上也太过客气了,只叫人包好了送到驿馆。”
她笑意吟吟,看不出异色。眉不点而翠,唇不画而红,五官精致,一颦一笑,无不赏心悦目。皇帝看得气闷,挥手让小李子带了两人去凤藻宫。
探春心里一松,有南安太妃在,皇帝也不能对她怎么样。凤藻宫比一年前显得简陋,想必是元春后来不受圣眷。她与南安太妃坐在正厅,让小李子去把东西拿出来。小李子点头称是,让宫女上了茶,自己才退进偏殿。
“奴婢该死”宫女的茶泼到了探春的裙裾上,留下一块疑似锈斑的东西。南安太妃皱眉:“怎么伺候主子的”
宫女吓得脸色惨白:“奴婢罪该万死”
探春苦笑:“起来吧,回驿馆换上也就是了。”
“王后请进偏厅换衣,元妃娘娘还有几件新做的宫装不曾上身,王后将就着穿上。”小李子闻言,从偏殿出来,扬手就给宫女两巴掌。
“算了,这也不算什么,回去换也使得。元妃娘娘的东西交给我的侍女罢,在宫里耽搁得久了,我与母亲也该回去,免得宫门下了钥,回头又多费口舌。”
“王后这样出去,奴才和这奴婢非被杖毙了不可”小李子唱作俱佳,探春很不耐烦。就算小宫女手脚粗糙,也不可能把整盏茶都泼到她的身上。哪怕回去就染风寒,这衣服是万万不能换的。
于是她理也不理,回头扶起南安太妃:“母亲,咱们一起出去罢。”
小李子还待再拦,探春却冷冷地瞪了他一眼。茜香三个月的保卫战,她也亲迎矢簇,亲历险境,血雨腥风走出来的人,自然有一种别人无法企及的寒意。小李子不由得一怵,虽是跪倒在地,却再说不出话来。
探春也不理他,只与南安太妃相扶着出了宫。
游诽正在宫门外和水溶笑谈,目光却一直没有离开过宫门。水溶叹息一声,由衷地说道:“好好待王后。”
“放心,是本王的王后,怎会错待了她?”游诽一愣,立刻眉眼弯弯。水溶这话,就表示从此对探春再无念想。
“探春”眼角刚瞟到探春的身影,游诽也顾不得再和水溶寒喧,立刻扑过去握住了她的手,“怎么不披件大氅,这里的天气可够冷的。”
探春勉强笑道:“无碍的。”
又和水溶见了礼,想要说些什么,终究还是咽了下去。她没有那种手段,情人做不成还能做好朋友,还是这样淡淡的好。
“你的裙子怎么湿成这样?”游诽低头,看到浅裳上的一滩污渍,忍不住问。
“没事,只是小宫女手脚不伶俐,泼了上来而已。”探春笑着安抚,又和南安太妃与水溶道别。游诽对南安太妃执子婿礼,虽然不知道宫里究竟发生了什么,想来绝不会是宫女笨手笨脚所致。
因此,直到回了驿馆,替探春更了新衣,一张脸还是黑得发沉。
探春安抚:“真的没事,有母亲在,出不了什么大事的。”
游诽咬牙切齿:“就是小事也不允许。往后,宫里绝对不能进,再有太后要宣召,你只管托病。我茜香也不是任人揉捏的蚂蚁,我的王后也不是由着他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
探春从背后抱住了他:“你放心,有凝霜在,我吃不了什么亏。刚才不过是气的,我和母亲总在一起,况且他也要面子不是?”
“哼,他连里子都未必要,还面子呢”游诽恨恨地说了一句,回身把她压到墙上,唇紧紧地压上了她的。在探春以为自己将要断气的时候,才把狂风骤雨,换作了江南烟雨,细致地描摹着她的唇形。
探春用手臂勾住了他的颈子,喃喃低语:“我们回茜香吧,我想家了。”
游诽一愣,猛然地点头:“好,我们明天就走。”
“那也不能这么急,总要滞留个好几天的,哪有才来了这么两天就回去的。”探春失笑,“不过,尽快递了国书,我们就回去。我想……把环弟和姨娘带回茜香,贾氏一族,就算不被治诛族的大罪,也不能有什么前途。况且,我怕皇上对环弟……”
“你作主就好。”游诽心里欢畅,又发狠道,“总要让咱们茜香兵强马壮,谁都不敢小觑”
探春嫣然一笑:“好,我试目以待。”
两天后,游诽接到密报,南安郡王水淞击溃敌军,返回关隘。皇帝就算一时想动,也动不得,只有东平郡王被削去王爵。
贾环很乐意去茜香,只理了一个小包袱就带着赵姨娘与探春会合。探春登船前,在甲板上看到一骑绝尘而来。
“哥哥”她喃喃低事,却只含泪而笑。岸上的南安郡王胡渣丛生,却只举手对她轻挥。
有些话,不用说出来,大家都明白的。
探春转头,游诽站在她的身后,仿佛一堵墙,替她挡去了风雨如晦。
番外——三春争及初春景 Chapter 1
我叫元春,十四岁选秀,分到太子身旁。如果太子已经正位,而我也一步步地熬到了妃位,刚册了贤德妃,又赏下凤藻宫。若论圣眷,不是独一份儿,也算是拔尖的了。
这不,这次还恩赏的凤藻宫,又特许省亲。
我坐在轿子里,看到园内园外俱如此豪华,饶是见惯了皇家的阵仗,也不由得暗暗叹息。我贾家自荣宁二公因军功封爵以来,子孙们便忘记了当日的艰辛。如今国事维艰,北方战事频仍,皇上夙夜担忧。
原以为省亲会令我欢喜欲狂,谁料见这铺张的架式,又不由暗暗担忧家里的财政来。听闻上回母亲进宫闲话,如今府里是一日不如一日的了,除了老太太梯己还未曾动外,官中的银子竟是入不敷出。
想来也是,宁公的长孙贾珍袭了爵味,却一味的高乐不了。我虽久在深宫,然道听途说起来,似乎这位“将军”的风评并不怎么样。
忽地轿子停了,我扶了抱琴的手下了舆,游目远眺,只见清流一喧,势如游龙,两边石栏上,都是水晶玻璃各色的风灯,点得如银花雪浪一般,眩人眼目。柳树杏树早已凋零,只剩下光秃秃的枝干,然而却用通草绸绫纸绢剪了做成叶子的形状,粗一看还以为又到了江南的春天。再看船上,也是系着精致的盆景灯,珠帘绣幙,桂楫兰桡,既有江南水乡的风致,却显得富丽堂皇,却不知花费了多少心血呢
我暗暗叹息一声:又何苦来哉?多花些心事在政事上,替子孙们搏个出身,岂不有意义得多?
至祖母正室,我方待拜下,却见祖母、母亲等俱一溜儿地跪在我的身前。一霎那间,我猛然醒起了自己的身份,已经不再是祖母的钟爱的外孙女,也不再是母亲器重的女儿了。如今,我是皇上的身边人,“国礼”大于“家礼”啊
一念至此,忍不住满眼垂泪,虽然极力忍住,终于还是落了下来。我趋步上前,一手扶起了祖母,一手扶起了母亲,心里有许多话,原是在宫里想了千万遍要说的,此时却是只翕动着嘴唇,一句也说不出来,只能哽咽对泣。
透过泪眼,看到邢夫人、李纨、熙凤和自家的三姐妹俱在旁围绕,各各脸有戚色,才忍泪强笑道:“当日既送我到那不得见人的去处,好容易今日回家娘们儿一会,不说说笑笑,反倒哭起来,一会子我去了,又不知多早晚才来”原是想安慰大家的,却想到今晚一别,又不知几时才得与家人相见,忍不住又悲从中来。
忽听人回道:“贾员外郎在外候旨。”
粗一听,觉得微怔,后才恍然,原来是说我父亲呢。连忙命人垂下帘来,见父亲隐隐绰绰在帘外对我行跪拜之礼,不觉又是一阵心酸。只得用手遮了袖子,道:“田舍之家,虽齑盐布帛,终能聚天伦之乐,今虽富贵已极,骨肉各方,然终于意趣”
父亲含泪回答:“臣,草莽寒门,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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