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历十八年-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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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迅速的思考了一番，魏刚马上做出了决定，不管他们，继续向东，跟着那些去追击明军主力的人马去。
　　　　之所以做出这个决定，是因为魏刚知道，鞑子绝没有想把他们这一伙明军全歼的打算。何况他们也没有那种能力，李家的人马，若是被逼急眼了，那也是会爆发出不小能量的。鞑子们肯定不傻，偷袭吗，就是冲着明军的辎重来的。傻子才去跟明军硬碰硬，然后把好处让给别人。他们既然能选择在这个时候偷袭，而不是在大白天合围，那就说明他们人马并不比明军多多少，目的自然会想制造混乱，然后好乱中取利。
　　　　既然如此，魏刚就没有必要在留在辎重营这里了，鞑子大队人马肯定都是留在这里的，李家大队人马跑了之后，剩下的辎重营肯定是没有战斗力的。魏刚若是还留下来，那肯定是要面对更多数量的鞑子的，这个亏他可不吃。而那些追着明军主力的鞑子，数量肯定是很少的，他们也就是吓唬吓唬明军主力，自己跟着追下去，肯定不吃亏。
　　　　“吹号，告诉弟兄们往东去。”魏刚对身旁的李虎喊道。然后并没有掉转马头，而是跟着前边继续向东追的鞑子追过去。
　　　　“呜，呜呜”特制的铜号声音响起来，狼牙队员们都知道这是往东集结的命令。
　　　　乱军之中，这一百来号人还真是没有引起蒙古人的注意。就连魏刚跟着的那队蒙古人，也以为不跟他们转向的这些人是要去追击明军的主力人马了呢。既然你愿与去，那就去，这边的好处，那可就没有你的份了。
　　　　于是在跟着前边的人马追出一段距离后，魏刚又继续的开始了屠杀。黑暗中借着前边的火光，魏刚隐约能看到更前边被追着的明军。而此时鞑子分队追击的人马也已经汇聚到一起，魏刚往左右看了一下，狼牙战士们基本已经凑到他附近了，且都是缀在蒙古大队人马的后边。
　　　　众人此时可不再耽搁时间了，纷纷举起弩箭，轮番射击，只要不射到自己人，那就不管了，前边肯定是蒙古鞑子。黑暗之中，蒙古人纷纷落马，奈何他们即便是喊叫出来，也没能引起别人注意。笑话，冲锋的时候，谁还看身后。
　　　　魏刚射箭的功夫是不怎么样的，但是他有弩箭。虽然不是那钢弩，但是经过工匠们的仿制，现下他手里的弩箭也是很管用的。离着前边的蒙古人也就四五米的距离，虽然在马上会晃动，但是只要大致瞄准一下，还是能射到人的。距离这样近，那弩箭基本上会惯入人体三分之一的箭体，而且那弩箭也是刻有血槽的，便是当场不死，从马上摔下来也不被后面跟着的马踩死，但是时间一长，血放干净了，那人也得死。
　　　　和魏刚想比，穆泰和呼哧就是如鱼得水了。他俩此时倒是显出出了良好的骑射水平，箭无虚发，而且基本上是奔着对方脖子那里去的，要不也是后心。可以说开弓就要人命。要是把此时魏刚他们的偷袭比作一场比赛的话，这两个蒙古奴仆那肯定是要拿第一的。
　　　　除了穆泰和呼哧，郑奎这家伙的骑射水平也不低，偶尔有射到对方腰上的，但大部分都是奔着要害去的。其他的狼牙战士的射击水平就参差不齐了，就连李虎和董二郎拿着钢弩，战果也比不上穆泰和呼哧。
　　　　魏刚也不知道杀了多少鞑子，反正自己两个胳膊上戴的十枚钢钉他甩出去了，弩箭也是射完了十支。而这个时候，他们前边的鞑子也是发现了坠在自己身后的这些偷袭者。
　　　　有人大喊了一声，呼哧刚忙跟魏刚说他们被人发现了。魏刚一听，既然被发现了，那就靠上去，用刀砍。李虎拿出铜号又是吹了几下，众人马上就明白是要干什么了，纷纷收起弩箭，拿出长矛或是马刀。能有这样的反应，可全是平日里魏刚严格训练的结果。
　　　　一百来人，要训练到这个水平，可是要比训练一千一万人容易的多了。
　　　　骑兵冲锋，最怕的就是有人在身后使绊子。他们不怕来自正面的冲击，害怕的是身后有人下黑手。而此时，天还是黑的，蒙古人并不知道他们身后有多少敌人，只是听到有人大声喊起来。但是正告诉奔袭的马匹是不容易转身的，要转也是要转出一个弧形的。你转，人家也会跟着你身后转，甩掉对方可不是什么容易的事。若是白天，能看的清楚，那还好说。可是现下是夜晚，他们虽然打着火把，但是身后他们却是看的不清楚。
　　　　不过蒙古人毕竟是马背上长大的，想要甩掉身后的尾巴，办法还是多的是，只听有人大喊了几句，蒙古人的大队人马立刻从中间分了开来，并且加快了速度。
　　　　魏刚正跟着蒙古人后边砍杀呢，忽然发现蒙古人又变招了，从中间分开了，他知道再想在后边追下去怕是不可能了。算算这一路追下来，自己这一边也算赚到了，便让李虎吹号。既然你转完，那我就不追你了，等你转回来，老子早就跑的没有影了。
第五十章　杀回去
　　　　蒙古人转向了，魏刚则领着众人直接穿了过去。一百来人的小队，黑暗中，便是有火把照着，看的也不是很清楚。
　　　　众人跟着魏刚的小队快速的向东奔去，穆泰和呼哧自然是落在后边压阵，当然还有郑奎等一干骑射功夫好的，骑在马上回身射箭，也就他们能行。
　　　　跟着魏刚这一百来人一起冲过去的还有那些失去了主人的蒙古人的马。原本魏刚他们就是一人两匹马，现下加上这些跟着的马，平均分一下，一人四五匹总是有了。
　　　　既然不是在人家身后了，那就不用想别的了，快马加鞭，先跑出去再说。
　　　　魏刚从开始训练新兵后，他自己也刻意的注意练习这骑术。所以今天晚上的反偷袭，他自觉还是可以的。最起码他在马上可以射弩箭了，而且还能射到人。至于蒙头往前冲，这样简单的技术，那就没什么说的了。用马刺扎了一下马肚子，胯下的马速度便更快起来。
　　　　前边他们隐约能看到有大群的人马在跑动，应该是明军的大队人马了。看来慌乱之中，李家的家丁亲兵们也不过如此。
　　　　天已经亮了，魏刚甚至能看清楚前边还在奔跑的明军的衣甲。他让下边的人喊了几嗓子，前边的人回头看了看，这才把马速降下来。此时，后边已经没有蒙古人在追了。
　　　　魏刚并没有急着看前边有多少明军，而是回头让李虎清点自己人马的损失状况。
　　　　对方已经停了下来，聚在一边上，不知要干什么。这边李虎马上汇报了狼牙的折损情况。令魏刚感到欣喜的是，自己这一边竟让只折损了一个人，便是那次偷袭牛毛寨的王四。现下只看到那家伙的马，却是不见人了。另外也有几个人身上插着羽箭，显然是被蒙古人射的，可惜蒙古人大概离他们远，用的又是角弓，黑暗中也是看不清楚，所以都没有射中要害，也没有射透，这倒是要多亏了那皮甲里边的钢片子了。那些羽箭只是挂在衣甲上，反倒是显着这些人格外的英勇。
　　　　“喂，那边的弟兄，是哪家大人的手下，哪个堡子出来的！”还没等魏刚过去问对方，那边明军倒是派出一个人跑过来问了起来。
　　　　“我等乃孤山新堡的百户，奉李大帅之命出边墙作战。敢问你们又是哪家大人的手下？”魏刚离着对方老远喊道。
　　　　“哦，却原来是孤山堡子出来的，嘿，我还当是哪家大人的亲兵了呢。”那传话的军士倒是一点也不隐晦，语气中直接就透露出了不屑。
　　　　“我等乃是秦大人的手下，秦大人知道吧，老早就跟着李大帅的人了。走吧，遇到俺们，算你们运气，没有被鞑子占到便宜，这他娘的仗打的，真他妈的窝囊。”那军士说完之后，也不管魏刚等人的反应，自顾自的打马回返大队。
　　　　“秦大人？郑奎，你知道这辽镇的掌故，说说这秦大人又是哪个？”魏刚回头问起了郑奎。
　　　　“秦大人，该是秦得倚了吧。就是他了，老早跟着李大帅的，姓秦的也就秦得倚了。不过我估计该不是他本人，大概是他本家子侄什么的吧。”郑奎皱着眉头说道。
　　　　“那就是差不多了吧。郑奎，你知不知道王四是跟着谁的，怎么就他不见了。不行，咱们得回去，不能把他一个人扔到那边，便是死了，咱们也的把他尸首拿回来，也好对他老娘有个交代。”魏刚思维转换的很快，马上说道了那失踪了的王四身上。
　　　　“大人，都是属下照顾不周，让王四丢了。属下愿意帅本队回去，把王四找回来。”李虎这个时候凑到眼前，颇有些难过的说到。
　　　　“虽然他是你们班的，但是却不跟着你走，算了，不用追问了。回去肯定是要回去的，咱们的兄弟，一个都不能落下。但是救人也是要讲究一下策略的。眼下就有人可以利用，咱们为什么不利用一下呢。光靠咱们自己这一百来人，回去还真是不够看，便是在怎么武勇，蒙古鞑子肯定是比咱们多的。行了，都不要说了，随我过去看看。”魏刚马上打断李虎的话。
　　　　领着李虎、郑奎等人，魏刚打马过去了。那边的明军将领显然已经知道了魏刚他们的底细，所以对于魏刚的到来，并没有怎么客气。毕竟，魏刚才是一个百户。
　　　　“在下魏刚，乃孤山堡的百户，敢问是哪位大人统领此军。”魏刚先是自报了名号，他想见对方的将领。
　　　　“哦，俺是秦宝，沈阳卫的千总，怎么，有什么事情吗，若是没有，就不再这耽搁时间了，还是快点走吧，鞑子说不准什么时候又会追回来。”秦宝自然是不把魏刚放在眼睛里了。
　　　　“秦大人，刚才我等在鞑子身后跟着，也是打死不少鞑子的。但是这仗打得实在是窝囊，属下觉着此时若是咱们两军合并一处，再次回返，定然会有所斩获。属下估计，鞑子现下大概正在分赃，抢掠咱们的粮草，辎重营并没有多少人冲出来，咱们现下回去，正好能打鞑子一个措手不及。”魏刚没说自己想救人，而是从战功这个角度去说，其实他是想激起这些辽镇家丁亲兵的斗志。
　　　　若是这些家丁们还有一点血性，估计他这么一说，大部分都会同意他的意见，再次回返的。可若是这些家丁们都是少爷兵，那一切就要另当别论了。
　　　　“你怎么知道咱们回去就能打败鞑子，鞑子有多少人马你知道吗！莫要做梦了，能活着冲出来就是烧高香了，还想着打回去，我看你真是昏了头。李大人都跑了，李大人当年那可是跟我叔叔都打过老鼻子仗的人，他都打不过鞑子，你能？行，你要是想回去，你自己回去吧，我也不说你不听将令。弟兄们，咱们走，早点回去，好歹从死人堆里爬出来了，还想着再回去，脑袋让驴踢了。”秦宝明显的是不买魏刚的帐，说话自然也是尖酸刻薄。
　　　　“哼，秦宝，我看这位兄弟说的有道理。亏你还叫秦宝，听听，差一个字就是秦叔宝了，若是秦叔宝再生，估计非得让你给羞死不可。这仗打的就是他娘的窝囊。连翻身抵抗一下都没有，就这么领着人马往回跑，若是回去说给别人听，还不叫人笑死。你丢的起那个人，俺可丢不起。这位兄弟，走，俺跟你回去，俺这里好歹也有四百多亲兵，俺就不信，鞑子真的如此悍勇。”还没等魏刚反驳，那边一个和那秦宝一般大小的将领却说话了。听他这口气，应该是和这秦宝很熟悉，而且职位也不再这秦宝之下。
　　　　“就你能耐，你个查疯子，和你爹一样的疯，行，要去你去，俺可不去。走，走，跟俺回去，俺倒要看看，你查疯子到时候能得多大功记，别到时候回不来了啊！”那秦宝倒是光棍，领着自己的人马就往边墙那边奔去。
　　　　“呸，个没卵子的祸，这样还能当武将，也就是他叔叔是秦得倚吧，换了别人家，还不知道在哪里给人养狗呢。这位兄弟，走，俺们杀回去，俺就不信，鞑子有三头六臂不成。打不过，再跑也来得及。”
　　　　成了，魏刚都没有怎么废话，这就转身获得了四百来号人马。当然，用获得可能不准确，只是一个助力罢了。毕竟，那是那查疯子的亲兵。
　　　　两队人马立刻汇合到一起，魏刚领着人打头阵，转身向这来路奔去。
第五十一章　先打弱的那一路
　　　　魏刚领着人马正往前赶路呢，忽的就发现左侧小山后边杀出一路人马，他立刻大喊了一声，身后的人也都做好了迎战的准备。
　　　　可是还没等他准备好，那支人马打头的那个人立刻喊了起来，从那喊声中魏刚知道，这是一股明军。
　　　　“大人，是王四那家伙！”李虎对王四的声音很是熟悉，听到后马上跟魏刚汇报。
　　　　“哦，是这家伙，嘿嘿，看来今天运气该是不错了，本想去看看他到底是死是活，却没想到半路上就遇到了。让他过来，我要问问他具体的情况。”
　　　　那边王四领着大约能有百十号的人马，从左侧的小山转出来后，便快马加鞭的来到魏刚等众人眼前。
　　　　王四自然是不用说，主动的来到魏刚眼前。因为时间紧迫，魏刚也不让他下马，只让他在马上说他所知道的战况。
　　　　“大人，辎重营的兄弟都死得差不多了，一千多人啊，大人，报仇啊。”王四一看到魏刚就激动的要哭了，他自己挣扎着逃了出来，路上自然是看到不少被蒙古人追杀的辎重营的士兵。
　　　　“瞅你那点出息，激动个什么，先说说你自己是怎么回事，你身后那些人又是怎么回事。”魏刚呵斥到。
　　　　“是，大人，属下跟着小队偷袭的时候，却不小心被辎重营的人给误打下了马。好在没有伤到，那家伙就在属下身后。属下于是趁乱又抢了一匹马，身后这些都是辎重营中的兄弟。俺们趁乱用大人那战术，跟在一队鞑子身后，就这样才冲出大营。属下记得大人说过往东汇合，可是却是找不到大人，于是便领着人马先到那边的山后躲上一躲，寻思等战事结束了再领着人出来。可是刚要出来，就碰到从东边撤回来的鞑子大队，俺们又躲过了一阵。小的有些不甘心，派了几个人跟着鞑子大队人马过去看看，看看大人是不是还在那边鏖战。估计现下也应该回来了。身后这些便是辎重营的兄弟了，都是来自各个堡子的，属下还请大人恕罪，属下觉着事急从权，便对他们说属下是俺们堡子的百户，盗用了大人的名号。”
　　　　这王四一旦说起来后，便不再紧张，也不再激动，话语也顺当许多，倒很是沉稳。
　　　　“嘿嘿，你个臭小子，脑袋倒是灵光，行了，这都是权宜之计，我不罚你，还以为你挂了呢，却是没想到还能带回来一拨人马。行，有长进。你去问问你身后的那些人，可敢跟着我打回去，替死去的弟兄们报仇？”魏刚此时倒是存了收服那些辎重营士兵的心思。
　　　　“大人，前边有人来了，是俺们的人！”正说着，马上就有人报告说有情况。
　　　　“大人，是我派出去的，是去探查鞑子动向的。”王四紧跟着说道。
　　　　“嗯，先让他过来，说说鞑子的情况，然后咱们在做定夺。”魏刚决定还是先了解情况在行动。
　　　　此时那后队绰号查疯子的千总已经靠到前面来，看到魏刚停了下来，而且还收了一队明军，便骑马过来看个究竟。
　　　　魏刚看到他过来了，便一拱手说道：“这位大人，俺的属下在轮军之中收了这么一队人马，都是辎重营中跑出来的。眼下估计辎重营就剩下这些人了，他们之前派了几个人出去打探鞑子的消息，现下已经回来了，俺琢磨着弄清楚情况，然后再去追打，不知大人意下如何。”
　　　　“哦，原来是这样，嗯，那也好，弄明白是怎么回事，然后再去追也不迟。”
　　　　“大人，小的跟着鞑子那队人马过去后，找了一个隐蔽的所在呆了一会儿。原以为那边还会有咱们的人，可是小的一看，基本上都没有了。但是不知怎么的，鞑子的两股人马竟然打了起来，看那模样，好像是为了争俺们辎重营留下的军马粮草。现下他们正在那边混战呢，小的觉着这消息不错，便马上跑回来汇报。”那去侦察的士兵急三火四的说着。
　　　　“哦，查大人，这可是个机会啊，既然鞑子们内讧了，那咱们正好得渔翁之利。查大人，不知属下说的对不对。”魏刚转身看向身旁的查疯子。
　　　　“好啊，既然如此，那咱们就跟过去，这位兄弟，俺们两支人马，合起来也算有六百多号人了，若是这样好的机会都不去把握，那可真是对不起老天爷给的这次机会，回去都没有脸见人了。干了，走！”那查大人不愧有疯子的称号，一听到这消息，立马激动起来。
　　　　“大人，咱们还是先过去，但是不着急打，先在外边看着，看看鞑子们打成什么样，然后咱们在做应对。”魏刚马上劝诫到。
　　　　“好吧，走，你头前带路，咱们就过去看看，嘿嘿，倒是没想到还有这样的运气。”
　　　　于是两队人马顺着来路向原来明军扎营的地方奔去。一路上，魏刚倒是能看到好多躺在地上的鞑子尸体，看那样子，都是身后中箭，显然，这些都是之前魏刚他们跟在鞑子身后偷袭的战果。
　　　　离着营地能有几里地远，魏刚让手下的人马隐蔽起来，他则用望远镜看着在营地附近正在缠斗的两股鞑子人马。
　　　　魏刚他们趁着黑夜偷袭已经干掉了鞑子能有五六百人了，加上他们自己偷袭的折损，鞑子最少折损了好到七百人了。而此时，他们之间互相的厮杀，使得他们的数量就更加的少了。魏刚猜测，偷袭他们的鞑子肯定是两个部落的，不然，他们不会为了争夺战利品而打起来。毕竟，那辎重营运载来的粮草也是不少，马匹军械也都是值钱。那个部落获得了这些东西，那都是一笔不小的收获。
　　　　草原上部落之间，没有什么真正的友情，有的只是强者为尊。就像现下的情形，既然分赃不均，那就打开来看，谁能打，那战利品就是谁的。
　　　　又过了一会儿，魏刚看看自己的手边，已经好到七点了，这混战的双方终于分出了胜负，输的那一方向西边跑去，而赢了的那一方也没有继续去追，而是就地收拾起各色物资来。死去的明军，若是穿着盔甲的，现下都是要扒下来的，马匹也是要收拢，正在烧的帐篷也是要熄灭的，里边说不准还有什么好东西呢。
　　　　魏刚来到查疯子眼前，低声说到：“大人，属下以为，现下咱们最好能先打那些往西头撤的鞑子，他们人马现下也就一千多一些了，算是比较弱的一路。咱们有六百，而且他们现下正是士气低落的时候，若是追上了，那就能咬上他们一大口。”
　　　　“正和我意，兄弟，走，咱们绕道去追，不过可是要快，若是慢了，怕是要让他们跑了。”
　　　　两个人意见一致，于是六百多号人，悄悄的从一侧绕了过去，跟着那些往西而去的鞑子追过去了。
　　　　事情果然不出魏刚所料，那些被打败的鞑子行军的速度并不怎么快，他们知道身后的那个部落是不会再追他们了，虽然还骑在马上，但是他们几乎每个人都是心不在焉的样子，没有办法，这就是草原的规则，胜者为王。要是他们觉着不忿，想打回去，那也行，可是总要想一想自己能不能打过人家，别连命都没有了，还去争什么好处，那就有些不划算了。
　　　　魏刚领着自己的人马冲在前头，他们身后跟着的是那辎重营过来的那一百来人，查疯子的人马尾随其后。
　　　　魏刚把自己的人马排成了锥形阵，这也是骑兵冲锋的时候常用的阵法，然后从正在行进的鞑子侧翼开始了冲锋。此时的那些鞑子早就成了惊弓之鸟，一听到号角声音，马上就纵马要跑。不过当他们的头人看清楚了来的人不是蒙古人，而是明军的时候，他们大声的招呼了起来。
　　　　马匹冲起来的话速度是很快的，魏刚身后就是呼哧和穆泰，这两个人就是给魏刚护驾保航的，魏刚平举着自己手里的长矛，带着自己的人马，像箭一样冲进对方的大队之中。
　　　　噗嗤一声，对面的一个鞑子被长矛戳中，高速奔跑下，魏刚是没有机会把长矛拔出来的，长矛脱手后，回身抽出马刀，奋力砍杀起来。他身后的人也是和他一样。只不过在刚开始冲锋的时候，那三十来个身后背着投枪的先是投了两轮投枪，算是冲锋之前的一次远程打击了。而背着弓箭的，也是射了几箭，至于弩箭，也是射了几轮，不过能打死几个鞑子，那就不知道了。毕竟不是所有人都精通于这骑射之术的。
　　　　跟着魏刚冲进去的是身后的辎重营队伍，在然后就是那差疯子领着的人马。明军本就个个心中有怨气，现下碰到了这样好的报仇机会，自然是个个奋勇向前。而鞑子刚才才打了败仗，士气正底呢，这又遇到了明军的突然偷袭，队伍自然是乱了起来。
　　　　魏刚在冲锋的时候早就盯准了这支鞑子人马的头领，很明显，就在那大旗下。魏刚冲的时候就是奔着那大旗而去的，自己这一方人马比对方少，靠的就是这种突然性。射人先射马，擒贼先擒王。只要能把对方的头人干掉，估计这支鞑子人马应该可以解决了。全歼是做不到的，但最起码能击溃。
　　　　那头人在看到有人偷袭他们后，也是打算奋起反抗的。其实他们和魏刚等人一样，都是觉着心里边憋屈的慌。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