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王 海市蜃楼-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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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眼前的这个，到底还是不是他的妹妹，柳生海蜃？
　　他先是被自己的想法一惊，随之失笑。那样的脸，那样的声音，那样的身材，除了海蜃，还能是谁？而且，自她出事被送进医院后，一直有人牢牢看顾，难道还能换了人不成？
　　想到这里，柳生硬是将心中所有的疑惑掩下，伸手摸了摸海蜃的脑袋，在海蜃惊得回眸看他时，对她扬起淡淡的笑容。
　　这，是他唯一的妹妹啊！
　　赛事
　　流言这种东西本来就是来得快去得也快，尤其是当事人通通表现出无所无谓的样子，丝毫没有作出任何反应，讲多了，当初那股兴头也便慢慢地淡下去了。
　　而那次被柳生听到的对话，虽然像在十里平湖上投进了一块小小的石头，微微泛起圈圈涟漪，但是，石头沉底后，湖面又再回复平静——至少，是表面上的平静。至于湖底的暗涌是否有所动荡，就不得而知了。
　　总之，日子还是一样过下去，跟往日并无太大不同。转眼间，便又到了周末。亏得金太郎几乎是夺命追魂式的短信连环轰炸，海蜃想忘记今天是他们比赛的日子都难。
　　独自坐车来到东京，一出车站就看到财前和金太郎。
　　金太郎远远地就隔着人群朝她大声招手打招呼，财前脸上挂着微笑，耳上一排亮晶晶的银色耳环在阳光下尤其闪亮。他一手插在裤袋里，另一手仅挥动了一下，很随性的动作，却已帅气得让路上其他女孩子脸红心跳。
　　海蜃脸上不由得泛出浅浅笑意，走向他们。
　　“海蜃！你怎么现在才到啊？等死我了！”金太郎一看到海蜃走近，就扯着他的大嗓门叫嚷。
　　“不好意思，要你们久等了。”海蜃抱歉地说，看了看时间，有点担心地问，“你们现在才过去来得及吗？”
　　“没关系。今天我是第一双打小金是第一单打，是最后两场的比赛，肯定赶得上。”财前说完这句，像是想到什么，对海蜃笑道，“搞不好学长们前三局就把对方解决了，还用不着我们上场呢！”
　　“啊？不要啊！我好不容易才等到今天可以跟怪物对打的说！我一定一定一定要去打啦！”金太郎一听到有不需要上场的可能性，立马不干了，当即就嚷嚷开来。
　　财前嫌弃地一手拨开金太郎迎上来近距离正对自己的脑袋，避开他横飞的唾沫，说：“你跟我吵也没用啊！要么你回去让学长他们放水好让你有机会上。”
　　“不行了啦！这样去跟他们说我一定会被白石骂死的！”金太郎完全当真，皱着小脸苦恼地说道。
　　“那我就管不着了。”财前凉凉地说完，就不再理会金太郎了，对海蜃说，“我们先去比赛场地吧！”
　　“嗯。”海蜃点点头，跟他们一起走向举行比赛的赛场。心中却闪过一丝忧虑。
　　四天宝寺今天的对手，就是青学吧！这部动漫里的主角，她印象中，那所学校似乎是从来没有输过的。连立海大这所去年的总冠军，也曾败在他们手上。听起来，是个十分棘手的对手。
　　来到这个世界，慢慢地融合进他们的生活之中，让海蜃几乎忘记了这里就是她以前看到过的动画世界！怕只怕，这里的比赛结果是以作者的意志为转移的……虽然那个漫画家她是完全没有记住过他的名字，不过她却记得看到立海大输的那一集时尹津可是眼泪汪汪地大骂那个作者没天良不惜一切地只求让主角获胜，炮灰无数强人。
　　她知道，四天宝寺很强，光是上次看他们跟不动峰的比赛就知道，同是进入全国大赛的队伍，实力也是有差距的。而四天宝寺无疑是其中的一支劲旅。然而，她却不知道青学到底处于什么位置。更重要的是，她不知道，尹津所说的“主角王道”，是不是会在任何时刻都发挥作用！
　　拥有惊人实力的四天宝寺，又能不能逃得过“主角=不败”的公式？
　　她忽然有些惋惜，自己离开那个世界的时候，电视里的四天宝寺还没有出场，否则，她就不需要为比赛的结果忐忑。但是，她又觉得庆幸，幸而自己没有预先知道结局。若是答案不如人意，她现在该以何姿态去面对自信满满的财前和兴致勃勃的小金？
　　所有的翻腾都压在心底，海蜃安慰自己说：不过是一场比赛而已。自古以来，胜负乃兵家常事，何须太过介怀？
　　但是虽然一直这样自我暗示，心中仍少不免为四天宝寺担心。她突然明白到为什么柳生、仁王，还有切原每次谈起比赛就变得正经严肃。一直觉得网球比赛只是生活中的调剂，没什么大不了，但此刻，仅仅是作为旁观者的她，居然也感受到那一种赛前的紧张！
　　难怪立海大的网球部那么重视每天的训练。
　　“海蜃！海蜃！”金太郎的呼唤就在耳畔响起。
　　“啊？怎么了？”海蜃回过神来，回应金太郎，只见他皱着眉头抱怨道：“你在想什么那么入神啊？叫了你好几声都不理！”
　　“对不起，刚好在想别的事情。”海蜃马上为自己的走神道歉。
　　“哎哎，海蜃，这样不行哟！都来看比赛了就该把其他有的没的事情都通通抛掉不要再想才是！”金太郎食指摇了摇，用一本正经的语气说道。
　　被比自己还小一岁的小孩子教训了呢！看到金太郎这副故作成熟的样子，海蜃又不禁展颜，乖乖地说：“知道了。”
　　这次比赛的赛场是在室内而不是露天，离车站也并不远，他们到达体育馆外的时候，大家也都还没进场。跟四天宝寺其他几个人打过招呼，因为渡边教练赛前还有几句嘱咐，海蜃不便参与，就先行进入体育馆内，走到观众席等待比赛开始。
　　从另外一个门进来的是青春学园的队伍，海蜃一眼就看到领头的就是那次在画展上偶遇的青学部长手冢国光，依旧是冷冰冰的没什么表情，这一点跟真田倒是有几分相像。后头跟着的还有同样见到过的不二，基本上，他可谓是另一种类型的面瘫了，一直都笑眯眯的不见他有别的表情。其他几个队员由于身在主角的学校，在动画里上镜率高，所以看着也很眼熟。走在最后面的是一个双手插袋，低着脑袋的矮个子，虽然鸭舌帽压低的帽檐让人看不清他的长相，但海蜃也能够百分百肯定这就是金太郎口中的“怪物”，主角中的主角——越前龙马。
　　这个越前龙马想来也并不简单，在对阵立海大的比赛中，竟曾将立海大的第二把手，国中网球界实力名列前茅的真田打败！
　　不知道小金比起他来，胜算能有几分？
　　海蜃发现自己现在仅是站在赛场边上，就开始感受到那股强烈的压迫感，连心跳都有些不受控制地加快，比赛甚至还没开始！比之上次看比赛的感觉，实在相差太多！
　　说来好笑，下场的人又不是她，答应来看比赛也纯粹是推却不过，本身对网球这种运动也没多大兴趣。可是来到这里，看到四天宝寺和青学的后援团各自竖起的必胜标语和双方激烈的对恃，就仿佛被周遭热烈的气氛所感染一样，也跟着紧张起来。
　　这时，四天宝寺也进场了。场内的裁判宣布今天的比赛正式开始，关东关西的两支劲旅在球网两边列队而立，对视的目光中甚至能看到他们碰撞出隐约的火花！
　　体育馆内的天顶徐徐打开，灿烂的阳光洒进，使得整个赛场顿时变得明亮，映照出一张张朝气蓬勃，洋溢着青春气息和必胜决心的脸。
　　按上心口，感受到自己的心跳有些过快，海蜃一时有些五味杂陈的感觉，这个位置，多少年来静如止水，连她自己都快要感觉不到心脏的跳动，以为那已成寒冰了，却没想到，只是一场小小的比赛，便让她产生这么强烈的跃动。
　　“海蜃，没事吧？”这时，除了出任第三单打的白石以外的其他人回到了观众席，忍足谦也看到她捂住胸口的动作，关心地问。
　　“没……没事。”海蜃定过神，转头看向逐个走进来的四天宝寺队员。
　　“真的没事吗？不会坐车坐太久不舒服吧？刚才开始就一直在走神。”财前也走到海蜃旁边来，眼光中流露出明明白白的关切。
　　“真的没事。”海蜃回答，为了转移他们的注意力，便问道，“那个……今天怎么没看到千岁君？”貌似今天从来到开始就没有见到他的踪影。
　　副部长小石川健次听到她的问题，解答道：“千岁那家伙对不动峰的比赛后就递了退部申请书，之后的训练也没有来了，也不知道教练是答应了没有。”
　　谦也笑得一脸高深，说道：“你说渡边教练的话，会让他那么容易得偿所愿吗？”
　　“谦也你的意思是千岁不会退出网球部吗？可是他今天也没出现耶！”金太郎问道。
　　“渡边教练的心思，谁猜得到呢！”谦也耸耸肩，不再就这个话题发表任何意见。
　　双方的第三单打分别进入场内。
　　青学派出的就是那个笑到看不到眼睛的不二周助，海蜃就曾在切原口中听过那个不二跟财前一样，是拥有“天才”之称的。
　　本来海蜃还对渡边教练的安排有些不解，不明白他为什么在第三单打就派出身为队长的白石，可是现在想想，若能初战就给对手一个下马威，既能激起己方的斗志，也能打击对方的士气。而且，如果对手的那个不二真如传闻中那般厉害的话，跟白石对战，也不会辱没各自的身份了。
　　两人都已经站到了自己的位置上，白石依旧维持着他一贯的淡定，好像面临着一场重要比赛的人并不是自己一样！
　　而对手的不二是个俊秀的少年，风从大开的天顶吹进，拂起他亚麻色的柔软发丝。他唇边带着怡人的微笑，轻轻拨弄着网球拍上的丝线，表现出同样的轻松自在。
　　悠然自得的两个人，却给周遭的观众带来极大的压迫，为即将到来的一场激战营造出一股紧张的气氛！
　　原来，这便是网球比赛的魅力，是这个世界所围绕的重心吗？
　　这一刻，海蜃终于明了，不管是对于四天宝寺，对于立海大，还是对于青学，网球都不仅仅是一样消遣，一项爱好。全国大赛也不光光是一场有关输赢的比赛。
　　太多的热忱，太多的雄心，太多的抱负，太多的宏愿投注在里面，就已经注定了那颗黄色的小球，承载的不止是年少轻狂的时对某一项运动的单纯喜好。
　　心中才转过一个念头，那头的呼声已经响起，原来，场上比赛已经拉开帷幕。不二一个漂亮的开球飞速越过球王向白石的场地疾速而去，那看似柔弱的少年，一开球竟已充满了凌厉的气势！
　　而白石同样不输半点，平日总是带着温和笑容如同偏偏佳公子一般的他，挥拍反击的动作也是果断利落，脸上早已褪去那抹儒雅，周身展现出摄人的气魄！
　　即便是不懂网球的海蜃，也被场内的对决震慑到！上次看四天宝寺对不动峰的比赛结束得太快，虽然见识到谦也的速度和石田的力量，但都只是感叹一下他们非人的才能而已，不若今天这般震撼！从来都不知道，原来网球，也是可以打得这般的华丽！
　　输赢
　　那些稀奇古怪的招式海蜃是完全看不懂，只觉得那颗黄色小球的一来一往间，好像已经超越了正常科学原理能够解释的范畴，那诡异的球路变幻更是完全超出了物理牵制——果然，再一次验证了自己其实是来到了一个长得很像地球的外星系……
　　战况很激烈，所有的人都看得专注。她的动态视力自是不如其他人，连要追逐那颗小球的路线都显得吃力，只能从比分的变化中看出谁占上峰。然而，这场比赛也着实是峰回路转，开场的时候明明是白石的分数节节上扬，结果对手那个小个子的越前龙马跳到场内跟不二说了几句话之后，不二又好像整个人脱胎换骨一样节节逼上。更奇异的是，他后面的击球，不管白石怎么打，竟都过不了网！
　　这世界上竟有如此神奇的招数，这次算是大开眼界了。这场比赛最后的结果，是不二的最后一击出界，才让白石勉强保住胜局。
　　只是单打三而已，就已经激烈如斯，半决赛的水平果然是跟其他比赛没法比。
　　双打二的金色和一氏打扮得稀奇古怪地下去了，白石回到观众席，毛巾搭在肩上，擦过额上的汗珠，脸上虽显疲惫但更多的却是经历了一场淋漓尽致的比赛以后的愉悦和满足。
　　斯文和儒雅回到脸上，跟刚才赛场上那个彪悍凌厉的少年判若两人，白石微笑着说：“青学真的很强啊！”
　　“呵！难得有人可以让你拼得这么尽啊！这次算是棋逢敌手了？”谦也了解地笑道。
　　“嗯。好久没试过如此尽兴了。不二周助的确是个很好的对手啊！”白石感叹地说，目光又飘向了青学那边，眼内是毫不掩饰的赞赏和敬佩。
　　“白石，那怪物有比这个不二还厉害吗？”金太郎看到那么多从未见过的招式，早就两眼发光，眼睛忽闪忽闪的充满希冀地看向白石。
　　“呵，谁知道呢？”白石不置可否地笑笑，像哄小狗一样拍拍金太郎的脑袋，然后又补上一句，“你自己亲自领教一下不就知道了吗？”
　　“嗯！”金太郎本来就昂扬的斗志指数更是直线上飙，两眼中简直冒起了熊熊烈火。
　　白石莞尔，目光放回赛场上。此刻，青学的双打组合桃城和海堂已经快被金色和一氏唱作俱佳的表演折腾到几近崩溃，连同场外观看比赛的青学众人，也神情诡异，像是不相信实力关西最强的四天宝寺居然会有这么一对活宝。
　　下面的打法千奇百怪，最后青学两人竟然还带上了头套这种东西！让海蜃严重怀疑男网比赛的规则是否存在太多漏洞。而戴上头套的两人竟也像换了人一样，比赛再次逆转，最后由青学获胜。
　　如果说上一场双打是搞笑剧的话，那么接下来的单打就是武打片了……海蜃简直已经看到瞠目结舌不知道该作何反应才好！不过是打一场网球比赛，居然还能把一个壮实的少年打飞！这……还能称之为运动吗？简直已经是特技表演了！还要是突破人类极限的那种！
　　这一场比赛的结局更是让人意想不到，眼见石田马上就要取得胜利了，却在最后关头对手来了个绝地大反击，硬是逼得石田不得不因伤弃权。一下子，青学连下两局，反超为2比1。也就是说，接下来的这一场双打一的比赛至关重要，若是不能保住，四天宝寺今年的夏天就到此为止了。
　　屏幕上亮出双方出赛成员名单，四天宝寺这一方派出的人，一是财前光，另一个竟是千岁千里！
　　这下不光是海蜃觉得疑惑，连四天宝寺的人都一片哗然！只有白石一脸了悟，含笑地望向对面出口的人。而谦也更是朝那边走去。其他人这才望过去，发现身穿便服站在那里的，不是千岁还能是谁？
　　眼见千岁已经旋身跑去换衣服准备上场，财前也提着球拍进入赛场。双方站好位子，白石却突然朝那边说道：“财前，这场比赛会成为千岁和手冢的单打独斗。千岁的‘才气焕发的究极’在单打中才能发挥最大效果，你该知道其中的意思吧！”
　　撇了撇嘴，财前　“呿”了一声，却还是回答道：“也没办法了。”便走到场边。
　　网球比赛已经看过好几场，虽然每一次都总会出现让海蜃震惊的东西，但这一场的阵仗，还是让她觉得莫名不已。明明是双打比赛，双方却都只有一个人站在场内，而另外一个人则不知为何立于线外。青学那个戴黑框眼镜的更加夸张，明明是双打之一，却居然把球拍放下甚至手上还拿着本子和笔！
　　海蜃只觉得，也许网球这个世界，是她永远都无法理解的。
　　场内的双打变成单打，手冢和千岁一来一往，每一球所花的时间越来越长。忽地，一直站在场外的财前嘴角轻勾，举起球拍屈身向前上网。然而，球却掠过他直奔后头的千岁。财前一下挥空跪倒在地，满脸的难以置信。
　　看到他震惊的样子，海蜃终于忍不住问：“为什么……会那样？”
　　白石对她笑笑，尽可能简明易懂地解释道：“千岁的才能，是预测球路并回球，只有在单打中才能够最大限度地发挥。所以，这场比赛，财前是插不进去的。”
　　“可是……若是那样，为什么还要财前君上场？”海蜃更为不解，既然是擅长单打的人，又为什么要放在双打比赛中？
　　“因为这一场是双打比赛啊！当然要加一个进去凑数才符合规则嘛！”金太郎随口说道。
　　海蜃不由得眉头轻皱，看着默默退回场外的财前，拽拽的笑容变成凝重的神色，虽有不甘，却是不得不服地回到自己旁观者的位置。她轻喃着说：“可是这样……对财前君，不是太不公平了吗？”
　　他明明也是那么热爱网球，渴望比赛的人，终于有机会站到赛场上时，却只能担任观众的角色，看着队友越来越激烈的比赛。只差一步，却无法插手。只因一道禁令，最近的距离，便骤然划出了难以逾越的鸿沟。
　　白石的神色柔和下来，说：“虽然对财前是有些不公，但这也是没办法的事。相信教练认为，要赢得比赛，这就是最好的安排。”
　　海蜃不再多说，在网球上面，她既是什么都不懂，就没有什么发言权。的确，到了赛场上，赢得比赛就是最重要的，必须优先考量。所有的队员，为达到最终获胜，就该无条件地服从安排。
　　虽然每个人都清楚地知道这一点，可是，被分配到这种甚至不能称之为绿叶的角色，只是为了凑个双数而存在，无法尽情地燃烧自己的激情，展现自己的实力，心里，还是会不甘的吧！
　　然而再看，财前的脸色已经恢复平静，并没有什么不服气，甚至是坦然的，好像刚才的一切从来没有发生一样，好像他本来的位置就该是站在最近的距离看自己的学长如何为球队赢得胜利一样。
　　海蜃默默地将视线自他身上移开，回到场内的比赛中。那两个让队友心悦诚服地放弃比赛机会立于一旁的人，到底有多强？强到连双方教练都默许将一场好端端的双打比赛硬是扭曲成为单打？
　　睁大了眼睛死死地追着那颗黄色小球，海蜃发现她依旧跟不上球路的变化，来往太快，她都没跟得上一方的动作，另一边就已经展开第二击，不一会儿，眼睛就因为用力过度而变得酸痛。她闭目休养一下，再睁眼时，发现手冢已经开始掌握了比赛走向。
　　那个传说中的青学部长实力到底去到什么层次她是不知道。但依据比分显示，他确确实实是已经占了上风。或者在这些热爱网球的人看来享受过程才是最重要的。但是对于她这种什么都看不懂的人来说，知道结果就足够了。
　　而结果——如同她一直所担心的那样，千岁输了，这也就意味着，四天宝寺，终究是以1比3惜败于青学手下。
　　有比赛，就有输赢。胜负乃兵家常事。纵是再多的不甘，再多的惋惜，再多的伤感，此刻的四天宝寺，都展现出落败一方应有的风度。输了比赛，但尊严仍在，他们的精彩表现，高超球技，英姿勃发，会被所有的观众记住。
　　双方部长握手。白石依旧维持着他的翩翩风度，温和有礼，应对得宜。其他队员又相互交谈了几句后，正准备离场，忽地，一个火红色的脑袋冒出，金太郎的脸上挂着无比纯真的表情，指着自己，用最无辜的语气问道：“那……我呢？”
　　“我还没有跟怪物比赛呢！”金太郎脆生生的声音在大家的沉默中响起，显得特别清晰。
　　四天宝寺所有正选的目光一致投向金太郎，脸上有些愧疚，又有些无奈。最后，千岁一脸抱歉地说：“小金，对不起，我们输了。”
　　金太郎一下子变得如同即将被遗弃的小狗一样，却仍然带着不相信的笑容，不死心地说：“骗人的吧！还有我跟怪物的比赛对吧？”
　　“金太郎，结束了，我们要回去了。”白石的声音里，透出浓重的无奈，方才表现出来的大度，被金太郎的一句问话勾起了输球的遗憾。
　　一步，只差一步，便止步于全国大赛的决赛门槛外。
　　刺眼的阳光从大开的天顶上照射进来，却无法照亮他们前进的道路。空气中是闷热的躁动。今年的夏天，就这么，结束了呢！
　　然而，对于金太郎来说，能不能进入全国大赛不是重点。关键在于，他能不能跟怪物比赛！
　　于是，在所有人的劝阻之下，他仍然是爆发了！指着越前就开始叫嚣，却被白石一声严厉的喝斥叫住。
　　看了看金太郎失望得快要哭出来的样子，白石终是不忍再加以斥责，缓下语气，说道：“虽然很可惜，但人生也有很多不如意的事。”
　　海蜃看着金太郎那副模样，心有不忍，他从大老早就开始期待着今天的比赛，已经不知道在她耳边提过多少次了。所以，虽然明知不关她的事，海蜃还是忍不住就上前了一步，然而，她还没有任何动作，一股震天响的声音就骤然在耳边响起——
　　“跟他比吧！”
　　一个从没见过的少年不知道从哪里冲出来就为金太郎向越前请求。海蜃心中浮上一丝希冀，或许，金太郎今天能够得偿所愿也说不定。
　　果然，那个看起来不大爱理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