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王 海市蜃楼-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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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想到，在他真的提出分手当天，海蜃就发生了那样的事。
　　血浓于水，再淡漠的兄妹感情，看到自己一起长大的妹妹躺在病房里一点动静都没有，他的心还是会痛，会怕，会担心忧虑。
　　“海蜃……”回想到她一动不动死人般地躺在病床上，身上插满了各种维系生命的仪器那副可怕的景象，柳生发现自己已经坐到了床沿上，伸出手轻柔地拨开了她落在脸上的发丝。
　　头发拂过脸颊的瘙痒感觉让海蜃下意识地闪了一下，眼皮微微一动，缓缓地睁开了眼睛。
　　荧紫的双眸因为刚刚睡醒还带着朦胧的水气，看起来很有楚楚可怜的感觉。柳生心头一软，回想起刚才自己对她说过的话和一直以来对她的态度，产生了一丝轻微的负罪感。
　　再怎么说，这都是他的亲妹妹啊！在年纪还小的时候，他们也曾是最亲近的人呢！那时候，小小的海蜃总是会吊在自己后面甜甜地叫着“哥哥”，要他买糖果，带她出去玩……那时候的海蜃，自己也总是当作小公主一样疼着宠着的。
　　只是到上学以后，两人年级不同，在一起的时间少了。而且，海蜃因为一直被大人无限度地惯着，几乎是有求必应，在学校一遇到什么不顺心的事回去一哭诉第二天母亲总会气势汹汹地上学校要求校方解决，哪怕那只是小孩子之间嘻嘻哈哈的玩闹，母亲都见不得自己的宝贝女儿受丁点委屈。渐渐地，把海蜃的性子也养刁了。然后，不知从何时开始，他们兄妹之间的关系越来越淡漠疏离……自己也越来越不想亲近这个妹妹了。
　　可是，就算平时太过任性，但终究只是才十几岁的孩子么，他是不是对她太过苛求了？身为兄长，却在妹妹出了那么严重的车祸后没有表现出半点关切，反而是担心她会继续缠着搭档……尤其是想到她刚才用那种漠然的语气对自己说出“我不会再妨碍仁王学长”的话，柳生心里一抽，自己的做法……果然是有点过分了。
　　海蜃已经慢慢从模糊的意识中清醒过来，揉揉不甚清晰的眼睛后，看到了哥哥坐在床边，定定地看着她，表情略带深思。
　　刚刚居然睡着了？海蜃眉头一皱，赶紧爬了起来，低声叫：“哥！”
　　“海蜃，”柳生的声音是前所未有的轻柔，说，“该下去吃饭了。”
　　海蜃一怔，一瞬间不大确定自己是不是仍在梦中。这是她第一次听到柳生比吕士用这种带着温度的语气跟她说话呢！
　　柳生已经站起来走到门口，回头看到海蜃还愣愣地坐在床上，便说：“快起来吧！不要让父亲和母亲等太久。”
　　“嗯。”海蜃无意识地答应，也从床上爬了起来整了整自己的衣服，只是，一直到下楼来到饭厅，她依旧不能肯定前面走着的那位“哥哥”为什么对她有了这样的态度转变。
　　偶遇
　　这个世界到底怎么了？明明环境地形什么的都跟她以前的世界没什么不同。可是这里的人却总让她觉得莫名其妙。
　　就好像，她以前一直以为柳生比吕士态度很明确心情很好懂，他就是看不惯海蜃的脾性，血缘关系是不能选择的，但两人虽是亲兄妹却从不亲近。而仁王和网球部其他人则是他自己认可的伙伴，是他最看重的人。所以，两相对比，他在意仁王他们胜于海蜃也是正常的。
　　海蜃可以理解他之前的冷淡，却无法看透他现在略略展现的关怀。本以为他的柔声细语只是她没睡醒出现的错觉，可是用餐完毕后，他在她回房间前说的那句“不要经常闷在家里，周末就出去走走吧”又是怎么回事？
　　带着满腹的疑问入睡，第二天起床的时候被美智子告知说柳生今天不知道是有训练还是有比赛一大早就出去了。
　　也好，不然在这种诡异的关系下还要一起坐车去上学真不知有多尴尬了。这个星期六来得正好，昨天跟仁王说了那样的话，给彼此两天见不到的时间缓冲一下最好不过了。
　　回家已经有一小段时日，因为身体状况并没有再出什么问题，美智子终于从一开始的小心翼翼步步为营到现在完全放松下来，不但没有紧张地天天追着她问还有没有什么不舒服，还主动鼓励她趁周末跟朋友出去走动一下，据说是医生说对康复的病人来说呼吸新鲜空气保持心境开朗很重要。
　　不过，朋友？呵！她哪来这种东西？
　　尽管如此，她还是从善如流地出门去了。难得美智子肯放行，她倒宁愿出去走走，总比在家里被问长问短来得好。
　　突如其来的母爱，对她而言是那么的陌生。她还没准备好去接受这一份本不属于她的亲情。因为，美智子宠爱的对象，是她真真正正的女儿，柳生海蜃，而不是她这个冒名顶替的赝品。
　　慢慢地在路上闲晃，母亲本吩咐了司机接送，但是被她打发回去了。因为连她自己心里都没有一个确切的目的地，叫人家往哪里送呢！而且，既然说是呼吸新鲜空气的话，还是自己走走比较健康吧！
　　“啊咧~~怎么办？好像又迷路了啊！东京的地形真是太复杂了！”一把清脆的声音传进海蜃耳中，随着声音，前方的拐角处转出一个红头发的男孩，穿着一件豹纹的背心，身后还背着个网球拍。
　　看到路上有人出现，男孩似乎很兴奋，一下子蹿到了海蜃面前咋咋呼呼地嚷嚷道：“太好了！终于看到有人了！我就说，东京明明是大城市嘛！街上怎么可能一个人都没有呢！”
　　眨眨眼，有丝惊异地看着眼前的红发少年，海蜃思考了半秒，却还是迟疑地开口说：“可是……这里不是东京，是神奈川。”
　　眼前的孩子大大的眼睛眨了眨，再眨了眨，忽然弹开两步，发出雷霆万钧响彻云霄的惊叫——
　　“什么？！！！！！！”
　　海蜃几乎被他的大叫震聋耳朵，心想怎么这么小小的身体却能爆发出这么惊人的能量……还没想完，少年又一大步踏回来，睁得大大的明眸里闪烁着让人无法错认的期盼，扁着嘴说：“你……你刚刚其实……不是说真的吧？这里其实就是东京，是吧？是吧？”
　　……海蜃瞬间无语，这个少年，明明看起来跟她差不多大，可是行为举止语言怎么都让她觉得自己遇到了一个7，8岁的小男孩？
　　停顿了一下，海蜃还是秉承着诚实是美德的优秀品质说：“这里是神奈川。”
　　“天哪~~~”少年抱住脑袋，再次发出巨吼，“怎么会到了神奈川啊~~~我明明是一路顺着路标跑来的啊……”
　　跑来？他到底是从哪里跑来的？
　　海蜃的心头闪过一丝疑惑，但是并没有多问，而是平淡地对他说：“如果你要去东京的话，前面的车站有直达车过去。”
　　“可是，我没钱。”少年又扁扁嘴说，然后猛然抬起头对海蜃展露一个大大的笑容，“要么，你把方向告诉我吧！我跑过去就行了！”
　　跑过去？从神奈川到东京？海蜃有些怀疑地看了看这个个头不高的少年……难道他还会是马拉松运动员不成？不对啊，他背上明明背的是网球拍。
　　摇摇头，海蜃中肯地说：“太远了。你用跑的话是到不了的。”
　　虽然他看起来活力精力都很十足，可是，从神奈川到东京？她不想第二天在社会版头条看到关于某少年因不明理由累死在路上之类的报道。
　　少年却一点都不在意，爽朗地笑着说：“没关系没关系哟！我都是这么一路跑过来的，一定不会有问题的啦！”
　　……真是可惜，难得长了张挺可爱的脸，却是个脑子有问题的啊……海蜃同情地看了他一眼，说：“你跟我来吧！”
　　“咦？去哪？你要给我指路吗？那真是谢谢谢谢啊！哎呀！话说回来，刚才到底哪个弯拐错了呢？啊对了，我叫远山金太郎，你可以叫我‘小金’的。你呢？”叫“远山金太郎”的少年跟在海蜃身边走着，嘴巴完全不停歇地讲着。
　　“柳生海蜃。”相对于金太郎的热情，海蜃就显得冷漠得多，如果不是被问到，她可能连话都懒得说就那么任由他一直自说自话。
　　“海蜃吗？很好听的名字呢！今天还好遇到你啊，不然我真的找不到路了。啊，对了，海蜃要跟我一起去东京看比赛吗？反正是周末嘛……不对，我是可以跑过去了，可是海蜃怎么办？”金太郎完全不顾身边人的感想，自己一个劲地说得很高兴。
　　海蜃终于忍不住在额上挂上了黑线，这个眉清目秀的少年……真的脱线得很严重。她跟他才一面之缘，他怎么能就表现得一副大家是相识数十年的老友一样熟络？还“海蜃海蜃”地叫得那么亲热，更别提一起去东京看比赛这种荒谬的建议了……他的脑子到底是什么构造的？！
　　有意地忽略他在旁边完全没有一刻消停的叽叽喳喳，海蜃快步走到了车站，正好有一班车已经停在那里准备发出了，金太郎先是看了看车子挡风玻璃前贴的那张“神奈川——东京”的纸，然后右手握拳打在左手心上，恍然大悟一样说：“啊！我知道了！海蜃是想让我跟着车子跑对吧？嗯嗯，那就不会再迷路了！真是好办法！”
　　海蜃嘴角轻微地抽搐一下，劝服自己不要再去理会这个少年的疯言疯语，趁着他在东张西望的档口，迅速地走到车站的自动售票机前，掏出钱包投币买了张从神奈川到东京的车票。回到金太郎身边，看到他已经在做暖身运动大有要跟公车比赛的势头。海蜃忍住嘴角的抽搐，对他说：“跟我来。”
　　“哦！好！”金太郎也不多话，乖乖地就跟在她旁边，来到了公车前门。
　　“咦咦？海蜃已经决定好要跟我一起去看比赛了吗？那真是太好了！”金太郎看到海蜃踏上车子，将票出示给司机后还跟他说了几句话，在车门外兴高采烈地大叫。
　　海蜃额上的黑线再次无可抑制地滑落，这个少年，该说他是太单纯还是根本就是脑袋少根筋？！
　　跟司机打过招呼，海蜃走回车外，不由分说地将金太郎推到车上，然后快速地将票塞到他手里，说：“终点站才是东京，你就一直坐到所有人都下车的时候再下就可以了。再见。”交待完毕，她立刻跳下车，轻轻吁一口气——总算把这脱线小子送上正轨了……
　　可是，海蜃还没想完，忽然身后有一股巨大的力道将她猛然一拉，重新拉回车上，她还没反应过来，便被强行按下坐到一个位子上，眼前出现金太郎放大的笑脸，说：“这怎么行呢？海蜃就坐在这里吧！我在外面跟着跑就行了哦！相信我，这次绝对不会跟丢的！”说完，他将票塞回到海蜃手上，一蹦一跳地下了车。与此同时，车门缓缓关上，车子已经发动，车厢广播里传出声音说“欢迎乘坐XXX客运，车子现在开始出发，请各位乘客坐好并系好安全带……”
　　海蜃一下子愣了，才一眨眼的功夫，怎么会突然变成是她坐在了车内？她……她没有想去东京啊！
　　正想叫司机停车让她下去，眼角一扫窗外，竟发现那个红发少年当真精力十足地跟在车的旁边跑着，看到她望出去，还很兴奋地朝她挥挥手。
　　看着窗外与车子用同样速度跑着的少年，海蜃不敢置信地瞪大了眼睛……这算什么？自己可以认为是……被绑架了么？！
　　到达
　　本来想在车子下一个停下的站点就下车回去的，可是，看到窗外那个一直紧跟着车子奔跑，车子停下他还在原地小跑的少年，鬼使神差地，海蜃已经站起来的身子又坐到了位子上。
　　本以为自己不会太在意周遭的事情了，不过……好吧，她承认这个脱线少年勾起她所剩无多的那么一丁点的好奇心了。
　　所谓天下之大，无奇不有，她倒想要看看，这个看样子不过13、4岁的男生，是不是真能坚持从神奈川跑到东京！反正她这个周末本就是闲着没事出来透气的，就当坐车游览观光吧！
　　作出决定，海蜃拿出美智子硬要塞给她的手机，拨了个号码。
　　电话接通，那边接电话的正是美智子：“蜃蜃啊？怎么了？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没问题吧？要不要松田现在过去找你？”
　　“不……我是想说，今天出来……碰到点事，可能会晚点回去。午饭不用等我了。”海蜃淡淡地说，一声“妈妈”却仍是叫不出口。
　　美智子听起来很高兴，轻快地说：“呵呵……看来，蜃蜃玩得很愉快呢！那你慢慢玩，玩得高兴点！不过别把自己弄得太累哦！要回家的时候就打个电话我让松田去接你。”
　　“嗯，好的。”
　　“对了，蜃蜃有朋友在照看着对吧？还是要小心哦！是跟美幸一起吗？”美智子又随口问了句。
　　“……”海蜃思考了半秒，扫了眼窗外跑得起劲的金太郎——朋友吗？当然不是，不过——“嗯，是的。请不要担心。”她并不想撒谎，可是……如果把这连她自己都觉得诡异的实情说出的话，美智子怕又放心不下了吧！
　　挂断电话，海蜃又望了窗外一眼，金太郎看起来一点倦意都没有，竟还保持着原有的速度，恰好他此刻也看进车内，对上海蜃的目光，他展现了一个大大的笑容。
　　……真是……奇怪的孩子……
　　海蜃心中暗忖，却不由得朝他也挥挥手以示回应，换来了金太郎更灿烂的笑容。
　　这个世界的人……果然都很奇怪啊！
　　公车终于顺利到达了东京，海蜃有好几次看出去的时候发现不见了金太郎的身影，都以为他体力到了极限跟不上了，可是，每每到公车在下一个红灯停下时，又会看到那头艳红的头发重新出现在视线范围内，他甚至还有心情和力气对她招手致意！
　　车子到达终点站停定，海蜃走下车，左右张望了一下，没有看到金太郎，她不自觉地轻轻蹙起眉……这脱线小子，最后还是跟丢了吗？
　　也是，从神奈川到东京啊！事实上，她以为他甚至跑不出神奈川呢！自己居然还无聊到坐了一路车过来就为了看他能跑多远？果然闲在家里久了什么白痴的事情都干得出来了。
　　既然不见了人，那就回去吧！海蜃正打算再去买回程的票，一转身，眼前忽地冒出一个人，吓得她退后两步。
　　“这里真的是东京了吧！哎哎，这次总算没错了！”金太郎还是一脸兴奋，什么疲态都不见，除了头发已经被汗水沾湿以外，完全看不出他刚跟着车子跑完一段绝对不算短的距离。
　　这个人……是怪物吗……
　　海蜃无法不这样想，哪里有人能够从神奈川用与汽车不相上下的速度一路跑到东京还一点事都没有的人……
　　这个世界，真的疯了！
　　金太郎东张西望完，又凑过来说：“对了，比赛应该已经开始了呢！海蜃我们快走吧！不然就要错过全场了！”说完，他很自来熟地捉起海蜃的手腕，开始朝某个方向走去。
　　“等……等一下！”海蜃被他突如其来的动作吓到，虽然已经看出这是个大咧咧的小男孩，但是，这么突兀地拉起一个认识不到半天的女孩子，也太……她应该在这里用“不拘小节”这个词吗？
　　“干嘛？”金太郎看海蜃没有移动脚步，停下来疑惑地看向她。
　　“你……比赛……你自己去看就行了，我没有打算去。”海蜃尝试着甩了甩手腕，没甩掉金太郎紧紧捉住的手，只好看着他说。
　　“啊~~~你不去？！你跟我来东京不就是为了看比赛吗？！怎么可以先在才说不去呢？”金太郎一步向前，脸又放大在海蜃眼前。
　　……她本来就没有要跟他来东京好不好？！海蜃发现她跟这个脱线少年之间有很严重的代沟，因为他逼得过近的脸而略略后退了半步，说：“远山君，我对网球没兴趣。”
　　“怎么可以~~~”金太郎再一次发挥他的大嗓门叫了出来，满脸不敢置信地说，“怎么可能有人对网球没兴趣呢？！网球那么有趣！！不行，你一定要跟我去看一场比赛！看完你就会爱上它了！！！”
　　说完，他发挥他的天生蛮力，不由分说地拖着海蜃就走。
　　“等下……你……你要去哪里！”无法挣脱这个似乎在体能上得天独厚的少年，海蜃连忙叫道……这个少年的思维太难让人预料，若不是感觉得出他只是个性单纯没有恶意，被这么强行拽走她肯定要打电话给警察局了。
　　“要去木の森公园啦！白石说今天的比赛设在那里的，我这次绝不会再搞错了！对了，海蜃不要叫得那么生疏嘛！你叫我‘小金’就行了。”金太郎得意地说着，步伐坚定地朝他认定的方向走去。
　　“再”？敢情这小子已经搞错过无数次？！海蜃觉得自从遇见这个莫名其妙的少年之后，头上的黑线就没有摘下过。更重要的是，这家伙根本就是我行我素全然不顾及其他一切！但是，尽管如此，有些话她还是不得不说……
　　“那个……远山君，如果你要去的是木の森公园的话，应该走那边才是……”海蜃伸手指了指与金太郎前进路线不同的另一个方向。
　　“呃……”金太郎傻眼，不过只消一瞬，他马上就恢复了明朗的笑容摸着脑袋说，“啊哈哈……是吗？啊咧啊咧，东京的地形果然很复杂哪！还好有海蜃在，不然我又不知道要找到什么时候了。”
　　……算了，还是随他去吧！反正自己今天也是闲来无事，就当日行一善罢。不然，她觉得这个远山金太郎极有可能在太阳下山前都找不到场地……
　　颇有些认命地叹了口气，海蜃也就任由这个很奇怪的少年拽着自己往赛场去了。这个少年太简单太好懂，应该不会把她拐去卖才是……或者说，他根本没有那个脑子会去完成拐卖人口那种高深的骗术……
　　“这个小金，不知道又落到哪里去了！真是个让人操心的家伙，少看一分钟都不行！”四天宝寺的网球部部长，白石藏之介，满面无奈地叹息，声音中隐隐含着一丝担忧之意。
　　“安啦！那小子是九命怪猫，肯定出不了事的！”二年级的财前光懒洋洋地趴在栏杆上，笑着说。
　　“说得也是啊！虽然那家伙很有可能被人拐去卖了还帮人家数钱。不过……”白石将忧虑撤下，失笑地说，“他数完钱之后大概就会卷款潜逃吧！”
　　“哈哈哈……的确很像是小金会做的事啊！”其他人都不由自主地大笑起来。这个四天宝寺的活宝啊……
　　“啊呀！海蜃你好厉害！真的是木の森公园耶！这次居然没搞错，真是多亏你了啊！”远远地，金太郎那活力十足的声音就已经传遍方圆五百里内。
　　海蜃已经不在乎自己头上挂了多少黑线，也不想去纠正其实这根本不是什么“厉害”，要到达正确的地方，应该是人类具备的功能之一吧……她是指，正常人。
　　不过……算了，金太郎的速度、体力和蛮力她是见识到的，也许万事真的不能完美，那算是对他脑袋少根筋的弥补吧……
　　“咦？那里……那不是……”金太郎的声音一下子又亢奋起来——不对，他一直都保持在亢奋状态中，不过这下似乎更加亢奋了——“白石！！！你们在这里啊！哈哈哈！我果然找对地方了吧！”
　　惊喜地大叫之后，金太郎拉着海蜃就冲上前去。海蜃被他拽得七荤八素的，好不容易停定下来，还觉得眼前一片眼花缭乱，一道声音传进她的耳内。
　　“小金，你这家伙又到处乱跑到哪里去了呢？”
　　视线清晰了一点，海蜃抬头望去，她眼前站着的，是几个身穿黄绿运动服的少年。
　　相识
　　“哟哟哟！小金金啊！没想到你这么有能耐啊！我还说你跑到哪里去了呢！原来是钓妹妹去了啊！”两个勾肩搭背的男生率先蹿了上来，异口同声地合奏道。
　　海蜃因这两个突然凑近的脑袋后退两步，却因为手还被金太郎拉住没能退得更远。
　　而金太郎像是没有意识到自己的动作，马上就高声嚷嚷道：“你们不要乱说啊！我哪里有……”
　　但是，他豪情的辩驳还没结束，另一个黑发的男生也凑过来了，目光上下扫视了海蜃一圈，啧啧地说：“不错嘛！小金。以前真是小瞧你了。没想到短短半天就能泡到这么漂亮的妹妹哦！真是不赖！”
　　“财前！你不要胡扯了！我都说了不是了！”金太郎个性单纯，是那种别人说什么就信什么的人，根本听不出学长们的玩笑，慌张地否认着。
　　“好了，你们都别闹了。”温和的声音却极富威严，轻易地压下了其他人的争论，这群人当中那个白发的少年上前一步，走到金太郎面前，眼睛却是看向他身后的海蜃，礼貌地说，“不好意思，我的部员个性比较……顽劣。让你见笑了。”
　　海蜃对他点点头，示意她并未放在心上。
　　白石一笑，说：“我是白石藏之介，这些都是四天宝寺的部员……小金这家伙，给你添麻烦了吧！”
　　“初次见面，我是柳生海蜃。那个……不过举手之劳罢了，算不上麻烦。”海蜃淡淡地说，虽然被金太郎莫名其妙地拐来东京真的很让人无语，但她倒没什么不悦。
　　“白石！你不要说得我好像只会惹麻烦一样！”金太郎却不乐意了，鼓起腮气呼呼地反驳。
　　“呵！什么好像，你本来就是最会到处招惹麻烦了。”财前光伸手揉乱金太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