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宫密码:入墓新娘-第7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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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修道院的大门打开了，神父的汽车慢慢开进去。

　　　　那两扇大门，又缓缓的闭合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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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3章　他Father
　　　　沈儒秋跪在神龛之前，可惜他的心中没有神。但他却喜欢神父这身衣服，黑色的袍子，像黑夜一般神秘的色彩。马格神父接到从梵蒂冈发来的信件，梵蒂冈答应沈儒秋前往英国，在英国的教堂里接受神父教育。马格神父其实很吃惊这一点，原本不过是帮忙接受了一个孩子，没料到竟然得到了梵蒂冈的重视。

　　　　但梵蒂冈的旨意不能违背，马格神父让受洗完毕的儒秋站起来，拍了拍儒秋的肩头：“孩子，从今天开始你要广泛传道，讲主的旨意带给人间。”沈儒秋跟随在神父身后，两条黑色的影子协调而缓慢的前行。宋香见了沈儒秋，也不能像过去一样直呼其名，只能喊儒秋做Father。

　　　　宋香的内心是崩溃的，作为天主教的神父必须保持独身，此乃维持了千年的传统。

　　　　那她的爱情呢？莫非对待儒秋要像崇敬天主一般远远得待侍着，做一个只属于沈儒秋的修女？宋香曾经跪在神像之前忏悔自己的罪过，只是当沈儒秋那微微冰凉的手落在她的脖颈上，宋香就立刻变得没了任何立场：“你跟我一起到英国去，教廷答应送给我一间很小的教堂，如果你愿意可以留在教堂里，只是要以一个男人的身份留下来。”

　　　　沈儒秋的眼神清冷又坚定，没有给她什么反驳的余地，宋香也不想反驳了，她会剪掉头发啊，留在沈儒秋的身边像个男人一样生活着。她只盼着得到一个叫做，爱的东西。爱——有时候为了得到，要付出相当沉痛的代价，又或者，及时付出了沉痛代价，仍然得不到——

　　　　沈儒秋上船时，他见到朱四月跟阿黎开车等在马头上。

　　　　然而作为神父的身份，他已经没有什么可以惧怕了。

　　　　朱四月跟阿黎下来，沈儒秋就大大方方朝着他们走过来，脸上还真是虔诚得平和。只不过这种虔诚是对他自己的虔诚。

　　　　沈儒秋平静的看着朱四月，又看看阿黎：“我就要走了，不过这种离开一定是暂时的。”

　　　　“我期待你回来，到时候我就能想到办法解决你。”

　　　　“先生，你就这么讨厌我？不过无所谓，就算你们在讨厌我，如今在我眼里，你们都是最值得爱的，我们是一体的，别以为你的清高孤傲，就比我的现实冷绝来的更高尚，我们是一样的。”

　　　　“随你怎样想。”

　　　　“不是随我，你要记得，我没有你那成年累月积累的能力跟经验，但是我是新的，你是旧的，在这个新世界里，一旦我找到一种全新的玩法，我一定绝不留情的去运用，到时候你就会明白，到底我们的未来是什么样的，到底怎样对阿黎才是最好的选择。”

　　　　“那么，我也只好拭目以待。”

　　　　沈儒秋点点头：“你不用对我紧张兮兮，对于阿黎我爱的不比你少，只是，我不想像你一样去爱护她罢啦，你的方法在我眼中极其地恶劣，无疑是对阿黎的一种伤害。”

　　　　“儒秋。”阿黎终于忍不住说话了：“对我来说，最大的伤害并不是你想的那样。”

　　　　“到底什么样？”沈儒秋不明白，他只是说：“我一定会让你看到最好的时光，到时候你就会明白我在想些什么东西。我一定会让你看到那一天的。”说完，沈儒秋冲着他们两个人做了个天主教徒的祝福礼，就拖着他黑色的袍子，上船去了。

　　　　他的身影，就像天边飘过的那一抹黑云——

　　　　朱四月立在码头上，望着沈儒秋出神，却觉得沈儒秋其实也有一股力量。

　　　　巨大的破坏与控制的力量。

　　　　“四爷！”一个穿着军队服饰的年轻男人骑着马跑到马头，冲着朱四月行一个军礼。

　　　　“四爷，袁大帅，要来上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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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4章　惊似
　　　　袁世凯无论走到哪，第一件要紧事就是带上他那口大棺材，这棺材不但能提神醒脑，还有种冬暖夏凉的作用，有时候袁世凯心里烦躁就钻进去睡一觉，醒过来立刻舒服多了。袁世凯棺材前脚刚搬进朱家花园，他后脚就带着卫琼跟刘阳东进了门。

　　　　朱四月回来时，几个人正在大客厅里摆弄那些唱片机，手磨咖啡机。袁世凯指着唱片机说这个好玩，给他也弄一个玩玩。朱四月笑着说：“你喜欢就直接把这个搬走。”袁世凯还傲娇起来，指着那唱片机说：“要弄还不给弄个新的，我看你这个吱吱呜呜不晓得转了多久了，整新的，新的！”袁世凯揉着自己的脑壳，最近越发的锃亮了。

　　　　人也精神。

　　　　门外穿着个全身粉蓝色滚金边旗袍的女子，满头珠翠，走起路来摇曳生姿。眉眼里掩不住的风尘气度，走路时拎着个手绢，总也不能安安稳稳的立上一阵子，这是袁世凯的心头肉，刚刚从青楼里取回来的太太，这太太跟袁世凯倒是老相好的，只不过好事一拖再拖，她在青楼里就卖艺不卖身多呆了那么几年。

　　　　早听说了朱四月神采，今日见了，看朱四月一副入儒雅清俊的人物，突然想起前阵子跟着大人见过的那几个德国人，朱四月是中国人，气质却跟那几个有点像，总归是跟大多数的粗眉浊物差别巨大。这女子看朱四月的眼神，飘飘忽忽的，走过来往袁世凯身边一靠，撒娇着摸着袁世凯的脑壳：“这么好的兄弟才带我见，是怕我被我见着防备着么？”

　　　　“防备你？呵呵，就你这个贱样，四月兄弟怕是看不上的。”说着在这女人的脸上香了一口，扭过头看着朱四月介绍：“这是你六嫂子，我新近刚去的姨太太。”说着捏了捏脸蛋：“看看，有没有几分眼熟啊？”

　　　　朱四月早就感觉到，这女人长得像阿黎。

　　　　袁世凯说：“这姨太太，长得可像那棺材上的美人？”

　　　　旁边卫琼也发现这六姨太长得像阿黎，不过却也不过是三分的相似罢啦，第二眼过去，怎么能跟阿黎比？他是不知道内幕的，竟然脱口而出：“我倒是见过一个更像那棺材上美人的。”袁世凯一听：“啥？真的假的。”

　　　　卫琼得意说：“自然是真的，那个人不是别人，就是我家的小妹妹。”

　　　　袁世凯心里一动：“你妹妹在哪呢？给我看看。”

　　　　卫琼突然感觉自己是不是说错话了，因为朱四月脸色不大好。

　　　　那六姨太太正得宠，这一听了也气的慌：“卫副官你瞎说什么，你妹子？你怕不是想要把你妹子送来咱们大帅府攀高枝吧。”

　　　　卫琼骂了一句：“祖宗，六姨太你还别看不起老卫，咱们家的妹子，就算是大帅府的姨太太也是不做的，要做也要做正房的太太。”袁世凯哈哈直笑，六姨太就憋着气不吭声了。站在一边摇着袁世凯的手臂：“他看不起咱大帅府呢。”

　　　　袁世凯说：“你不长眼，卫副官那是老袁的兄弟，他的妹子，能跟你这懊糟货一样么？”

　　　　这下还真把六姨太给气跑了。

　　　　袁世凯却也好奇，又问：“你妹妹真像那个棺材上的美人？”

　　　　卫琼看了一眼朱四月，腼腆笑道：“像是像，不过你可来晚了，我妹子早就跟了四月了。”

　　　　“那就是弟妹啊，带出来让大哥看看。”

　　　　没办法，阿黎只好到了大厅里跟袁世凯见面。

　　　　她穿着一身西洋打扮的裙子，干净利落的短发，人还没到香味就先到了。

　　　　袁世凯本来没报太大希望，当是老卫在吹牛。

　　　　谁料阿黎的身影刚飘出来几步，袁世凯就从凳子上蹦了起来。

　　　　吃惊得合不拢嘴。

　　　　这——

　　　　阿黎立在袁世凯面前，微微点点头。

　　　　“袁大帅的威名如雷贯耳。”

　　　　袁世凯半天，就像个傻子一样，半个字都说不出来。这，这何止是像——这分明就是那画上的美人走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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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5章　算计
　　　　袁世凯双手不由自主就要去拉阿黎，朱四月见状先前一步，把阿黎挽到了自己的身边站着，脸上总归是挂着一些浅笑，说：“拙荆经常说，大帅是这个世上的当世英雄。嚷着要见大帅，可惜总是不得时机。今天见到了，算是满足了她的小小心愿。”

　　　　袁世凯瞅着阿黎，那脸上突然变得有点诡异，他猛然看向了朱四月，每天竖立起来，似乎正在生气，有这么一个跟棺材上美人长得相似的女子，朱四月你瞒着掖着是怎么回事？袁世凯就不信了，朱四月这会是无意的。

　　　　袁世凯脸上挂着难看，在椅子上坐下来敲打着桌面：“四月兄弟，你这是不把哥哥当哥哥，什么时候成的亲，也不让哥哥讨一杯喜酒。”朱四月笑着说：“我跟阿黎在徽州时定了亲，那会阿黎还小呢，这不经意间阿黎长大起来，我才把她接到了上海。”

　　　　卫琼终于知道自己闯祸了，忙说：“就是就是，那会妹子小，我做主许给的四月，四月在外面的时候啊，妹子一直留在家里跟着嫂子，这不是妹子长大出落了，才到了上海，这俩人也没顾上大操大办的，就是写封信给我说是自己拜一拜天地，就算是结成夫妻了。”

　　　　“不操办？为什么不操办？”袁世凯心里只念叨着，莫非是防着我呢。

　　　　阿黎走到了袁世凯身边，乖巧倒了杯茶水，不卑不亢的说：“袁大哥请喝茶。”

　　　　“哦哦，谢谢小妹。”

　　　　“这些年四月忙里忙外的，每天总是抽不开身，我来了也想着能有一场隆重婚礼，可四月又说他现在身份特殊，如果我抛头露面被太多人认识，免得会有一些不安好心的记住了我的脸，那样我连上街买个东西都要成日里有保镖跟随了。非常的不方便，所以我们只是拜个天帝，心里知道我们两个人不算是越矩的，这件事也就算暂时的妥帖了。”

　　　　阿黎看着袁世凯，岔开话题：“大哥来了上海，妹子心里很开心，四月早让我安排了酒店，晚上送一桌流水席过来，到时大哥，小六嫂子，我哥哥，四月，再加上我来亲自作陪，好好的跟大哥说说这里面的故事。”

　　　　这女子，不卑不亢，说得又很周全，袁世凯见了就更喜欢了，看她眼中灵气动人，袁世凯心里一紧张，“好，好，你说怎么就怎么吧。”

　　　　阿黎点点头，“我见小六嫂子出去了，心情也不大好似得，我去陪她逛逛。”

　　　　阿黎找个借口走了。

　　　　阿黎一走，袁世凯望着朱四月，突然浅浅的一哼：“四月你这鬼精的人，老袁突然想起来你当初让老袁答应你的事，如果你到那画像里的女人，老袁不能跟你抢！”袁世凯红了脸，又气又好笑：“朱四月，你料定先机，下手还真快，不留痕迹又狠又准，果然是我顶顶的左膀右臂。”

　　　　袁世凯心想，老袁可也被你算计了一次吧。

　　　　但看着一对宝贝，朱四月堪当相才，是不知多少年才能有的一个人杰，那小妹子是断奇缘，跟那棺材上的美人如此接近，袁世凯有点搞不清了，这究竟是怎么样的因缘。两个人都是不能割掉的宝贝，袁世凯就只能忍下来，鱼与熊掌，哪个也不能要了去。

　　　　袁世凯叹口气，朱四月笑着补上一刀：“我若是大哥的左膀右臂，那阿黎就是我的心肋。大哥，你定然会祝福我们的。”

　　　　袁世凯点点头：“祝福，哎——祝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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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6章　睡去
　　　　这年春天，朱四月整个人突然显得有点无精打采，抽个空就在没人的地方眯着眼睛休息。阿黎见了非常担心，总怕他是不是到了休眠的时间，他们休眠的周期很长，若是受重伤，上百年的睡过去很正常，就算没受伤，一次也总会睡上二三十年。

　　　　朱四月最担心这一天的到来，当年在冰原上守着阿黎，他也多次入睡，但是有族人看护一直很妥当，这次入睡身边就阳东一个，这孩子还太过老实善良，搞不好，因为一颗仁心出了差错。

　　　　所以，朱四月已经很久没有这么担心过自己跟阿黎的安危了。

　　　　“如果我真睡着了，想办法把我藏在咱们那口棺材里面，找个固定的地点把我埋起来，不要费心守在我身边。”朱四月就像交代后事一样，“最好找个天然的钟乳石洞。”

　　　　“我陪你一起睡。”

　　　　“这怎么可以，我能看着你在棺材里活活陪着我么？”她不到休眠时，根本不可能自动长期的睡过去，如果强行陪着他，那结果就是，他睡的神鬼不知，而她却活活在棺材里面受罪。朱四月握着阿黎的手：“不过你放心，我也未必立刻就睡了。”

　　　　说这话时，他确实只是总爱打盹罢了。

　　　　时间才过了半个来月，朱四月有时候跟人聊天也会结巴。

　　　　这天朱四月一个人呆在房间里沉默了很久，就喊刘阳东去把袁世凯请来。

　　　　这决定下的很艰难，可他不这么做，阿黎以后要怎么办？

　　　　本来，如果沈儒秋不是那样，他也不需要这么焦急了，可惜儒秋跟他们不是同路人。

　　　　袁世凯来的时候，心里是很着急的，最近朱四月身体不好，许多事别人也办不好，他看着朱四月萎靡不振，找医生查不出任何事就束手无策。

　　　　“袁大哥，我觉得，我的命似乎不久了。”

　　　　“放屁，你的命久得很。”

　　　　“命就是命——不是自己说了算的——”朱四月看着袁世凯：“我有个请求。”

　　　　袁世凯皱着眉：“说吧。”

　　　　“如果我死了，阿黎就托付给你，但你不能——”

　　　　“知道，放心吧，兄弟的女人大哥不碰。”

　　　　袁世凯说的话，总归是算数的，朱四月点点头，他休息了一会，说：“你也不要亏待她。”

　　　　“废话，行，若是你死了，我把这妹子当成我自己的妹子，你说她哥哥也不能不管她啊，卫琼现在家大业大的，你把她托给我，我答应是答应了，可你让我每天干看着不能怎么样，对我简直也是一种折磨。”

　　　　朱四月笑了：“我信你，你是英雄，说话算话的。”

　　　　袁世凯叹口气：“好端端的，你怎么成这样了。”

　　　　朱四月补充说：“袁大哥，我跟你情分怎么样？”

　　　　“好。”

　　　　“那我死了，你那口棺材——”朱四月笑着问：“送给我你舍得吗？”

　　　　妈的！袁世凯眉头一竖：“你到时敢开口。”

　　　　朱四月一笑：“不给就算了。”

　　　　袁世凯哼一声：“先让你用，等老子要用的时候就把你刨出来丢了，老子自己躺进去。”

　　　　朱四月点点头：“一言为定。”

　　　　五天之后，朱四月的精力彻底耗尽，其实他知道早在好多年前他就该睡的，但是那会担心阿里，不能那么就睡了，把阿黎托付给袁世凯，不是最好，却已经是不好中的唯一选择了。

　　　　朱四月睡之前，把一本书交给了刘阳东，一本书交给阿黎。

　　　　阿黎趴在他身上哭了半天。

　　　　虽然他只是睡，但这一睡，跟等他重新投胎，几乎没有差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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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7章　四爷的女人
　　　　袁世凯从来没想过朱四月这么就死了，朱家花园上下哭成一片。

　　　　在大客厅的正中央摆放着他答应给朱四月那口乌木棺材。

　　　　袁世凯眼泪在眼圈里打转转，心里想着朱四月生前也没说过他自己的老家在哪，不知道朱家有没有祖坟。

　　　　阿黎披麻戴孝跪在朱四月棺材前面，她都沉默整整三天了。

　　　　别人问她也不回答，饭不吃水不喝，也不睡觉，就跪在棺材前面，也不会掉眼泪下来。

　　　　袁世凯想着卫幽黎是蛮可怜，走过去在她身边一屁股蹲下来，歪着头看着她。

　　　　“妹子，你现在是想跟我一起走，还是跟你男人一起死。”

　　　　袁世凯揉揉脑袋：“你要是死，现在就钻棺材里闷死，你们两个永不分开。若是不死——”

　　　　他若是不死四个字都没说完，卫幽黎突然站起来，真朝着棺材走过去，要挪开这棺材的盖子准备跳进去。袁世凯本来说这只是激将法，没想到这丫头这么石。

　　　　袁世凯一把给她拽开：“行行行，算我求你，四月死前可是说了，不许你做啥事。”

　　　　阿黎低着头，这还是她头一次，没有公子在身边**。

　　　　这一分别，怕——随随便便也要一二十年，甚至，更长久。

　　　　其实朱四月都是这样过来的，每一次阿黎的睡去，对他来说都是一种难以忍受的煎熬，都像挖了一个坑，埋下一枚石头，怀着希望保护这粒石头盼着有朝一日发芽出来。可阿黎，从没试过，守着一个人，等一个人有朝一日醒过来的心情。

　　　　朱四月睡前最后一句话是，阿黎，等不了我醒过来，就忘记我。

　　　　若是我醒来自己会去找你，你要照顾好你自己。

　　　　“妹子，你看四月兄弟快出殡了，你打算把墓地设在什么地方？”

　　　　“我会给公子给一块墓地。”

　　　　“行。”袁世凯说。

　　　　夜里，袁世凯陪着阿黎守着朱四月呆坐着，心里想起朱四月的音容相貌，才发现他其实还没接受他就这么死的事实。太突然了，袁世凯觉得浑身疼，就像突然被人砍掉一条手臂。

　　　　这世上，还能有第二个四月么？

　　　　袁世凯叹一口气，看着满脸悲伤，悲伤到发愣的女子。

　　　　“他活的时间虽然不长，你能跟他有个夫妻的因缘，算你有缘分。四月死了，我会把朱家花园交给刘阳东守着，但是那小子怕是做不好这摊生意的。”袁世凯揉揉脸：“哪里再去找个这样放心的人。”

　　　　“其实我可以帮你做事。”阿黎垂着头，静静说：“我跟公子这么久，公子是怎么做事的，我也有心得。”

　　　　袁世凯一愣，交给她？袁世凯从来没想过女人能做这种事？

　　　　阿黎却淡然：“这份家业是公子的心血。”

　　　　袁世凯一笑：“妹子，你的好意我明白。”

　　　　这件事就先不说了，交给一个女人打理生意他不放心。

　　　　朱四月出殡，各路人马都来送行，朱四月的手下完全交给刘阳东，虽然一时不习惯，可跟朱四爷的情分还是在。

　　　　袁世凯骑着高头大马，带着一队随从亲自发丧。

　　　　阿黎披麻戴孝，抱着朱四月的牌位，跟着棺材一路去新购的墓地。

　　　　一路上多少人都对她指指点点，袁世凯才知道，原来阿黎在上海这么有名。

　　　　不过她的名望是，朱四爷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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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8章　小看她了
　　　　等夜深人静，阿黎让刘阳东带了最放心的几个人把朱四月的棺材重新挖出来，连夜运去事先找好的一个天然钟乳石洞里面保存起来，那洞口会被封闭。棺材里放着铁钎铁镐，如果朱四月醒过来，他有足够多的办法逃出来。

　　　　上海的事业，到底有多大，阿黎从从前只有印象没有细节，现在她要接手才发现，事情比她想象中复杂的多。

　　　　朱四月有个脚行马头，朱四月死后第一个就开始出现乱子，客人的货物被偷窃的，跑船睡过头迟到的，出意外的，这些事，总是非常的零碎。

　　　　阿黎打着一把伞，立在码头上，身后一圈赤膀大汉，用一种特别看不起的神色看着阿黎，因为她是个女人，是个一直被养在大花园里十指不沾泥的女人。只是这烈日当头让她在这里站一会。

　　　　就足够她头晕眼花的。

　　　　“朱太太，我们做事您就放心吧。”

　　　　“我放心。”阿黎笑这说，她往前走，脚行的行主只好后面跟着，脸上却是非常不耐烦的，他心里想着，等过阵子脚行不行了，等这女人低价向外一甩，他到时候捡现成的，那这马头就彻底成他的天下了，过去每年要交给朱四月七成，他早觉得不公平。

　　　　阿黎听朱四月说过，做工人的永远是上行下效，最会看脸色，若是工人干得不好，只管找他们的管理，管理若是不配合，这管理不是能力不行，就是在打歪主意。

　　　　“程行主，过去我听说，你们脚行帮的人都是最懂规矩的，今天看了，怎么觉得不是那么回事啊。”阿黎笑道：“看起来一个个软塌塌的，不像是干活的人。”

　　　　“谁说的。”程行主皱皱眉：“那群家伙精壮的很。”

　　　　“最近脚行经常出事，昨天就是因为算错了重量，搞沉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