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谋杀主角-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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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击不中，利维抿着唇，一句话都不说，直截了当地发起了攻击。爱弥儿的武器早就被特德清缴干净，此刻只是闷着声用自己的爪子反击。两个人都是滑不留手，相互攻击了好几下，彼此连对方的衣服都没有碰到。
爱弥儿和利维相互攻击了一阵，特德一直都没有出现，爱弥儿心中越来越焦急。她知道自己不是利维的对手，这样下去，自己迟早有输的时候。从利维对自己的攻击来看，只要输，意味着的就是死亡。在这种焦炙情绪的影响下，她差一点被利维得手，在攻击加身的前一刻，她下意识地变成了猫形，才躲过了那一击。变身完毕之后，她迅速地逃窜，利用小型猫科动物特有的灵活躲避着来自利维的攻击。
忽然响起的此起彼伏的惨叫让她被吓了一跳，转折的时候差点脚下一滑。身后忽然传来一声闷哼，什么东西落在地上的声音传过来，同时一双手捏住了她的后脖颈，将她提了起来。
“哟，果然是猫女啊~很可爱呢~”特德的声音在头顶上方响起来，随后飘过来一阵血腥味。
“所以说，银发的混蛋，你不可原谅啊……”特德说，却听不出多少不快，仿佛只是随口的抱怨。爱弥儿被换了一个姿势，特德将她抱在怀中，一双手在她背上轻抚，让她想炸毛的同时却一动不敢动。利维的声音在地上响起，喉咙中有沙沙的声音仿佛受了重伤：“我很抱歉。”
“没关系哟。站起来走吧。”特德说，“正好死到只剩你们两个，我轻松多了。要知道，凯瑟琳娜也是很挑剔的，那几个人带过去，她也不会喜欢，在这里处理了正好。小猫咪你说对不对？”他将爱弥儿举起到自己眼前，让爱弥儿正好对上他的眼。
爱弥儿被他捏得很不舒服，听到他问话，“喵”了一声，无精打采。出现在她眼前的少年在隐约的光线中能够分辨出俊秀的轮廓，短发很柔软的样子，让她有点伸爪挠挠的念头。随后她悚然一惊，难道自己变成猫的时候也会受到猫性的影响吗？自己怎么可能有这种幼稚的想法，毛线团什么的，自己才不稀罕。
特德轻笑，依旧将她抱在了怀中，拖着利维的衣领就走。听着那种身体在地上拖动的声音，爱弥儿觉得，自己的待遇已经很不错了。
虽然，虽然被一个少年抱住，这种感觉真的是……不知道该怎么形容啊……
。
走到刚才惨叫声响起的地方，爱弥儿才看到刚才那些佣兵队员，形容凄惨地躺在地上，有些连身体都没法保存完全。她偏过了头，不敢再看。
走到这里的时候，利维忽然声音暗哑地发声：“可以，松开我吗？我可以自己走。”特德立刻把手一松，利维在头差一点撞到地上的时候终于支撑住了身体，然后爬了起来，咳了两声。走过这段地方之后，爱弥儿发现利维身上挥之不去的血腥味，知道他大概受了伤。
她乖乖地被特德抱着，听着利维轻一脚重一脚跟在身后，觉得自己的心情忽然好了很多。
22。尘归尘，土归土
出了山洞，一阵疾风刮过，某种翅膀扇动的声音在风声中清晰可闻。爱弥儿从特德怀中探出头，发现自己正处于山腰的高台上，上下都没有可以行走的路。她默默地看着周围一群群飞过的金雕，想着难怪特德根本不怕那些人跑。出不出得了山洞是一说，出来了之后怎么从这里逃走也是一件麻烦事。
金雕这种生物，性子暴虐，事实上现在它们对爱弥儿几人视若无睹，已经足够让她惊讶了。
特德轻轻将爱弥儿放在自己的肩膀上，笑吟吟说：“抓好了。”爱弥儿回神，看着身边特德浅棕色的短发，柔顺得让她抓一把的越发强烈。将爪子缩回去，按捺住自己的想法，爱弥儿为自己变成猫型之后猛烈爆发的猫性而羞愧中。
利维在两个人身后轻轻咳嗽，呼吸有些沉重，显然受伤不轻。毕竟身为一个生活在黑暗中的人，随时随地让自己处于被忽视状态是很重要的。
特德伸出双手，在胸前划出一个又一个符号，虚空中陡然亮起来，最后凝结成一个法阵。爱弥儿看得目瞪口呆，这就是灰袍的实力吗？这种法阵，就算是白袍也需要利用特制的刻刀才能在别的材质上刻出来，而灰袍居然可以直接凝聚力量……
强大得让人无法直视。
“抓紧了。”特德说，一步跨出去，整个人立刻消失在了空气中。紧紧用爪子抓着他肩膀的爱弥儿也同样消失，利维毫不犹豫地跟上去，一脚踏出，整个人似乎马上就要落下悬崖。但是随后，他也消失了。这时候，空气中的魔法阵才渐渐扭曲，最后变成细细的亮点随风而去。
爱弥儿觉得只是一眨眼，自己就身处于平地上了，四周都是姹紫嫣红，在潺潺溪流岸边竞相绽放。空气中随风而来的，是馥郁芬芳。
利维随后出现，脸色苍白得让人以为见了鬼，一停下来，却立刻浮上一抹艳红，随后一口血就吐了出来。
他抹去嘴角的血迹，默不作声。
特德轻笑：“很难受对吗？从高空忽然落到地面，环境变化太大，一般人的身体可受不了。”他似乎有些幸灾乐祸。爱弥儿“喵”了一声，特德立刻将她双手捧到自己眼前，微微笑道：“猫女，快感谢我。要是我没有保护你，你说不定已经受不了心肺爆裂死掉了。”
爱弥儿万分纠结，她实在是不想感谢眼前这个家伙，毕竟他一直在惹她生气甚至想要她的命的样子，但是事实上，也确实是他保护了她。爱弥儿对自己的实力很清楚，现在这种猫咪状态，身体完全比不上人类形态时强悍。
最后，她不情不愿地摆了摆尾巴，“喵”一声算是感谢。特德勾起唇角，爱弥儿发现，这家伙笑起来也好看得要命。
完全不比她在这个世界见到的任何一个人差。
你妹，这世界上哪来这么多美人，爱弥儿在心中默默想，完全是在提醒她自己是个尚未发育完全的萝莉这档子事，直直地戳她心口。
逗完猫，特德再次将爱弥儿抱在怀中，似笑非笑地对利维说一声：“跟上来。”然后自顾自在前面大步走。利维在后面捂着胸口跟得有些勉强。
。
穿过这一片花的丛林，就进入一个小小的溪谷，溪谷边缘有高大的花树，正是满树芳华的时候。小溪边上的平地上建着几栋木屋，黑发的少女赤着双脚坐在溪水边，将一双白生生的脚放在水里轻轻晃动，任由清澈见底的溪水从自己脚面上流过，偶尔有落下的花瓣随着溪水漂浮而去。
她轻轻哼着不知名的歌，听不分明，却让人的心迅速地安宁平静。
爱弥儿觉得，自己所有的烦躁不安都在这一刻被安抚，仿佛这一刻就是永久，希望能够永存。
特德将她抱到少女面前，双手将她递给少女，笑吟吟说：“来，给你找的玩具。”爱弥儿一怔，然后迅速在他手上挣扎起来。开什么玩笑，给一条龙做玩具，自己会死得很凄惨的，那样还不如自己干脆一点自尽算了。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忽然对上少女的眼睛，那里面那种仿佛要淹没大地的寂寞与苍凉，让她的动作慢了下来，最后平静地被交到少女手上。
少女——仙女龙凯德琳娜对着特德露出纯净的笑脸，一瞬间仿佛连阳光都失去了色彩。爱弥儿看着特德迅速掩藏起来的感情，在心中叹息了一声。
特德伸手拨乱了凯德琳娜的头发，温柔说：“又在玩水，真不爱惜自己的身体。”凯德琳娜平静地说：“没有关系，我是龙族，不会生病。特德你总是爱瞎操心。”特德无奈地笑，在她身边坐下来，一句话都不说，只是那样温柔地注视她。
凯德琳娜也不说话，轻轻哼着歌，拨动着水面，一阵风吹过，树木上的花瓣如同簌簌的雪一样落了满地。
凯德琳娜看着特德，微微笑：“特德，你头发上有花瓣。”说着就伸出手去，想要帮他摘下来。特德顺从地低头，让她不用站起来就可以碰到自己的头发。
爱弥儿蹲坐在凯德琳娜的膝盖上，觉得浑身都不自在。这种少女漫纯爱系的场景，自己在这里是充当营造气氛的道具呢，还是当电灯泡来了。她不无嫉妒地看看远处低下头的利维，这种时候，就是要站在那么远的地方才好啊。
两个人对望了一阵，特德将自己想要伸出去的手缩回来，若无其事地笑道：“谢谢你，凯德琳娜。那群人中，剩下的两个人我都带过来了。”
凯德琳娜轻轻“嗯”一声，洁白的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在爱弥儿背上抚过，让爱弥儿觉得十分舒服，有种像真真的猫咪那样打呼噜的冲动。
“特德，那边那个，叫做什么？”
“利维，利维·伊顿。大概是叫做这个名字吧，”特德不负责任地说，“我也没有仔细问。”
“哦。”
过了一会儿，凯德琳娜对那边招招手：“利维，是叫做这个名字吗？你过来吧。”她没有刻意提高声音，传到利维耳边的时候却依旧清晰得仿佛就在耳边说起。
利维顿了一下，走过来，在距离十步左右的地方停住，单膝跪地，行骑士礼：“利维·伊顿拜见凯德琳娜阁下。”
凯德琳娜微微歪头，好奇地问：“你知道我的名字呀……你不是佣兵吗，为什么要行骑士礼？”
利维抬起头，灰色的眼睛中盛满了太多的东西。他沉默地看着凯德琳娜一会儿，什么都没有说，低下头去。
凯德琳娜轻轻笑起来：“我知道了。”她将双脚放到如茵草地上，站起来，刚好比跪着的利维高出一个肩膀。将手放到他的头上，凯德琳娜的声音称得上是温和：“我知道你和你的国王。我向你保证，那个预言，不会变成现实。”
利维猛地抬起头，一双眼睛中都是惊讶。特德站在凯德琳娜身后，像极了一个忠诚的护卫。爱弥儿蹲坐在后方的草地上，有些迷惑。他们在打什么哑谜，为什么自己有些听不懂？
那个预言，是什么预言？
她脑海中充满了这样的疑问。就在她走神的时候，凯德琳娜和利维的交谈似乎说到了什么关键的地方，凯德琳娜依旧在轻轻地微笑，说出的话却让爱弥儿一惊：“那么，你可以放心了。因为一些事情，所以很抱歉，你不能继续活下去。不过没有关系，你会在神的神国中得到永生。”
爱弥儿猛地抬头，正好看到凯德琳娜转身，利维单膝跪在那里，低头沉眉敛目，唇角却在微翘。
“特德，拜托你了。”凯德琳娜抬头，对特德微笑。特德迈步，站到利维身边去：“走吧，不要死在这里，弄脏了这里的地面。”
利维居然听话地站起来，跟着特德走了两步，忽然转身问：“我能问一问，她是什么人吗？”他指着变成了猫的爱弥儿，有些急促。特德站在不远的前方，并不催促。
凯德琳娜过去将爱弥儿抱住，歪头对着利维微笑，一本正经地回答：“这不是你能知道的。”利维的眼睛从爱弥儿身上拂过，最后定格在爱弥儿眼中的表情，有些怅然，有些解脱。
他头也不回地跟着特德出去了。
凯德琳娜抚摸着爱弥儿的背，等了好一阵特德才回来。
“怎么样了呢？”
特德走到凯德琳娜身边，单膝跪地仰望她的脸，平静温柔地回答：“尘归尘，土归土。他从哪里来，就回到哪里去了。”
凯德琳娜露出笑脸，小手摸一摸他的脸：“特德做得很好。我最喜欢特德了。”特德露出纯然的喜悦来。
爱弥儿的一颗心此刻却七上八下，完全摸不着头脑。
这一条龙一个人，到底要干什么？看起来，似乎根本就是不单纯地偶遇到了自己这一群人，根本就是要将自己带到这里！
23。番外：利维
尘归尘，土归土，让往生者安宁，让在世者重获解脱。
临死的时候，他听到那个少年在自己耳边轻声念着这句话，视线中最后的残留，是少年平静的脸。
真好，自己死的时候，还有人为自己祷告。这样想着，双眼终于合拢，黑暗笼罩世界。
他终于不用为了这个帝国所谓的荣耀而努力了。
。
利维·潘瑟小时候并不是一个听话的孩子。他贵族出身的母亲对此极为不满，但是在战场上获得现在爵位的祖父对此却极为满意，常常搂着他笑称他是最像自己的孩子。
祖父手把手地叫他锻炼身体，学习一个骑士的基本技能，打定了主意要将他送到帝国最优秀的骑士团中去，成为一名光荣的帝国骑士。父亲对此并不赞同，却找不到反驳祖父的理由。
有什么可以阻挡一位家族的缔造者为了家族而尽心竭力呢？所以，就算觉得祖父的行为并不那么妥当——特别是他和几个公爵似乎走得太近——他也不能直接对自己的父亲说，你这样你不对，请你停止你的行为。
所以，后来有的，是整个家族的覆灭。
仅剩年仅九岁的利维·潘瑟因为调皮而跟着佣兵离开了小城，回来的时候见到的却是公爵派来的人屠杀自己所有的亲人的样子。九岁的他立刻红了眼，不自量力地想要冲过去咬死那些人，却被人悄悄捂住了嘴带走，没有惊动任何一个人。
随后，世界上没有了利维·潘瑟，皇帝的暗刺预备队中多出了一个满心仇恨的九岁男孩。
他放弃了自己的姓氏，觉得离开家人苟且偷生的自己已经没有资格冠上潘瑟的姓氏。那个在帝国的贵族史上昙花一现，很快就淹没在政治斗争中的姓氏。
。
帝国内部并不平静。皇帝的上位尽管得到了前任帝王的大力支持，他的几个兄弟依旧蠢蠢欲动。法师协会，光明神殿以及各种或大或小的组织也都参与了进来，想要在这里争取更多利益。
皇帝一直很努力地在挽救帝国的局势，暗刺成为了他手中不可或缺的力量。
在这种时候，一个预言忽然传遍了大陆。
这个预言最开始不知道从哪里流出来的，在短短的时间内，就连不识字的农夫都已经知道。预言说，会有一个皇室血统的孩子，一统大陆。这些都算不了什么，但是，预言却仿佛是恶意地强调了，皇帝会死在那个孩子手里。
这种预言，皇帝绝对不会喜欢。
他派了自己手下的人隐蔽地去查流言的源头，阴差阳错之下隐约查到了一个巨大的组织，盘踞在他的帝国里，几乎可以威胁到帝国的方方面面。
皇帝不可能不害怕。他的帝位并不那么稳固，这个组织，有可能成为他的兄弟们的帮凶，毁灭他美好的生活。在没有办法对兄弟们直接动手的情况下，最好的办法莫过于削弱兄弟们身边的力量。
他谨慎地派了人潜入这个组织，想要取得最完美的胜利。
利维就是其中一个。
。
从潘瑟这个姓氏从贵族圈中消失的那一刻，利维就已经不再坚持祖父教给自己的所谓骑士信条。
那些勇敢公正，那些谦虚诚实，有什么用呢？也许对上位者来说，只有骑士们主动的牺牲，才是他们乐意看到的。
他成为一个合格的暗杀者，在夜里活动的时间越来越长。一样是要见识人心险恶，夜里反而更加清净。
奉命进入兄弟会之后，他与任何一个杀手没有两样地在这里生活下去。任务，刺杀，放纵与疯狂。
他的上级仿佛忘记了他，他似乎也忘记了自己其实并不是一个杀手而是隶属于帝国的暗探。
直到，某一天，他从一个即将死亡的金牌杀手那里听到兄弟会的秘密。
兄弟会并不属于任何一个亲王。
利维违反了规定，冒着风险将这个消息送给了自己很久不联系的接头人，然后，等待可能来到的事情。
心中藏着这件事过了几个月，他接到了一个莫名其妙的任务，要求他去杀死兰卡镇的一家人。
。
这个任务很简单，但是背后的含义没有那么简单。
想到很多个默默消失从此不见的同伴，利维沉默地接受了自己的命运，给自己留下一百个金币，他心情复杂地踏上也许是自己死亡之路的旅程。接到这个任务的时候，他就知道，自己一定已经暴露。任何一个杀手在升上银牌之后都是组织的宝贵资源，并不允许轻易被浪费。自己之前没有接受过任何足以影响到兄弟会去牺牲一个银牌甚至赔上一个猫族的天生杀手的。
陪着他一起去的是一个猫族小丫头。他很不喜欢她，卑微，怯懦，说一句话都战战兢兢。
如果不是看在她身手还算可以，利维绝对早就一刀干掉她，然后自己去执行这个任务，最后死在某些人的灭口之下。
反正都是死，提前一点或者推后一点，没有区别。
后来，他也曾经想过，如果自己当时真的那么做了，是不是后面的事情，就不会变成那样？
猫族的小丫头在他杀死第一个人的时候，悄无声息地变了。
那个小心翼翼的小丫头，变成了敢于直面他甚至试图劝说他的自信存在。
利维觉得很有意思，但是，他没有太惊讶。在出发之前，那个小气得让所有人都不屑的酒吧老板——他的接头人传递了来自上层的消息。
利维沉默地接受来自上级的命令——让这次任务失败，
他跟着小丫头一起离开，跟着小丫头逃走，听她说能为自己解除追踪法阵……
跟着她的时间越长，就越肯定心中的猜测。
这个小丫头，大概内在已经完全不同。但是，这和他有什么关系呢？他顺手将这件事上报，没有得到回复。
也许，就这样跟着这个小丫头混日子也不错。虽然香溪草原是出了名的动乱之地，却也充满无限机遇。利维这样想着。这么多年下来，曾经接受过的所谓帝国荣耀的洗脑，不知不觉已经消弭殆尽。
那个毁灭了自己姓氏的帝国，它的荣耀，与自己有什么关系呢？
在解除身上法阵后的那个夜晚，他被一个突兀出现在自己身前的身影勾引着追出门，然后仿佛是做梦一般，被那个人诱惑，答应下来，将这个小丫头送到某个地方去。
他洒下了引兽香，结果引来的是自己也只能勉强应付的魔兽，尽管如愿让小丫头往该去的方向逃走，他也差一点葬身狼吻。昏迷着的时候，听到断断续续的对话，说着帝国，说着这个世界，说着诸神。
当时不觉得，醒过来之后，想起这段对话，利维只想放声大笑。
去他的帝国，去他的世界，去他的诸神！
如果这个世界包括高高在上的诸神都只是别人的游戏，那么自己的存在，算什么呢？
那一瞬间，他心如死灰。
救下他的就是那个诱惑了他的老头子，他居然是大陆上有名的炼金师伊内兹·克里斯。老头子帮他编造了身份，让他跟着他学习炼金术：“你的天赋很不错，也许我死之后，能够继承我的人就是你。你做过的事情，大家都记得。”
虽然这样说着，利维也不是察觉不了老头子对自己的防备。对这个全心全意都是这个世界的老头子来说，这样一个曾经是密探与杀手的学徒，这种破坏世界和平的人，无论如何都无法得到全心的信任。
利维并不在意。这种安稳的日子，已经是难以想象的让他觉得平静。虽然有些吵闹的女人，也不影响他的心情。
直到几个月之后，那个重新出现在他眼前的身影。
那个自己亲手推入绝地的身影。
爱弥儿·伯林居然回来了。
。
利维一开始并没有将这件事放在心上。就算那个小丫头回来了又怎么样呢？自己的身份做得天衣无缝，找不到可以指责的地方。只是他没有想到的是，自己居然再次被要求去将小丫头带走，以免影响了和她一起出现的那个少年。
利维看着自己的导师伊内兹·克里斯，什么话都没有说，只是一直静静地看着他。伊内兹并不觉得愧疚，神态自若得让利维产生也许是自己无礼的错觉。
“如果你不答应，我给你的，我也能够收回去。”伊内兹这样说。
利维露出微笑，轻声说：“我知道。我从来就没有让你们真正看得起过，对不对？”他转头，走出门，叹息声留在空中，“不过，正好我也不想活了，所以，如你所愿。我带走有可能影响世界主角的人，也许你们会塑造出一个符合你们要求的伟大存在。”他说得讽刺万分，伊内兹捻着胡子的手一抖，揪下好几根胡须，看着他的背影震惊万分。
。
利维无所谓地挑起了矛盾，无所谓地逼走她，无所谓地挑拨着人去追杀小丫头，甚至自己也参与进去，只为了看一眼爱弥儿死亡时候的脸。也许，那个内里已经完全改变的人，在临死的时候依旧会露出害怕的表情，重新变成那个怯懦的猫族少女，让他觉得，一切都还没有改变，自己从来就不曾被见到希望，又被狠狠地摔下来。
另一方面，他却又在心底对自己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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