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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门风流1-第10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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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话给越哥儿,就说是我的意思,尽管放手按照圣旨去做。别看那些文官常常叫嚣什么仁义治天下,对于这种事情却素来忌惮得紧,他哪怕是杀得再多,也无损他的名声。他不管怎么说都是张家人,这种事情该杀伐决断,不要怕杀人,需得记着自己的立场。至于民间说什么无关紧要,毕竟为官一任重要的是治理压服百姓,让百姓敬爱固然是好的,但让百姓畏惧未必就不是一件好事。你告诉夫人,让她见见几个世家通好的女眷,设法让京营派出些人跟着他去青州,如果那些白莲教逆党有报复之举,恰好可以一网打尽!”
张辅每说一句,荣善便点点头,到最后脸上露出了极其心悦诚服的表情。他却是谨慎仔细的人,又将张辅的所有吩咐一一复述了一遍,确定并无差池方才告退。临到门口时,他却听到背后又传来张辅的声音,忙转过身去。
“你这一路奔波辛苦,歇息一晚上再赶回去。你年纪不小了,别把自己当作当初随我征交趾那时候,我和夫人以后还有的是用你的去处。另外,让夫人好好休养,家务事尽管交给惜玉去管,那丫头是她看着长大的,总比别人靠得住。婶娘的病也让人随时去探望探望,不要失了礼数。还有……”
想起南京成国公朱勇送来的那封信,张辅最后便添了一句:“若夫人身子好能进宫,请她对王贵妃提一提。如今迁都在即,应早日将皇太子和皇太孙接到北京来。”
荣善听着前头那番话,心里还暖烘烘的,临到最后却是心头咯噔一下。他跟随张辅多年,这大风大浪也见得多了,略一琢磨就能听懂张辅这话是什么意思。自家英国公府原本和汉王交好,如今是真的要渐渐偏向东宫么?
PS:呃,喜欢看肆无忌惮的同学,不如去看看我的武唐攻略吧,那本我写的时候就肆无忌惮,除了开头有点雷,其他的俺自己还是很喜欢的,尤其是武后和小李这对母子,哇咔咔……(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正文 第二百六十五章 管闲事,说祖母
氏如今的身体虽说大不如前,但终究是一直惜福养身TT底子,因此即便是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她的病仍是一日日好了起来。小辈们晨昏定省自不用说,平日里还轮流在病榻前侍奉,或是孝敬各式各样的点心吃食。虽说顾氏吃不了这么多东西,大多都是赏赐了房里的大小丫头,但尽孝重在尽心,每日里长房和二房在这上头也常常别苗头,只张越因父母不在,无心在这上头和两位伯母争风。
诺大的张府之中,顾氏占了朝向阳光最好的北院,长房占了东院,东方氏却不愿意在次一等的西院,当初选定的就是靠近北院的东北边一处院子。因二房人口多,这院子比长房和三房的院子要大上一多半。张超成婚之后,东方氏又让人腾出了自家院子旁边的一处小跨院给儿子媳妇,算算上下人等,二房竟比如今留在张家的长房三房加在一块儿都多。
李芸乃是襄城伯李隆的嫡亲妹妹,自幼就是兄嫂抚养长大,嫁入张家之后却从来不曾摆伯爵千金的架子,因此上下人缘反而比精明刻薄的东方氏更好。这几天来,东方氏挑剔不着那个新姨娘,便常常到她这院子鸡蛋里挑骨头。起初倒还罢了,这一日东方氏竟是挑剔她陪嫁带来的几个丫头,说她们打扮得花里胡哨成天想着狐媚,那言语极其不好听。
她这些丫头的衣裳首饰都是和家里头其他丫头一样,就是有好的也怕越过了别人不敢戴出来穿出来,这不是偏生找茬么?几次张嘴想要辩白,见东方氏只顾着自己出气说得兴起,她只能硬生生把到了嘴边的话给吞了回去。
把自己受的那些气都给发泄够了,东方氏这才满意地咳嗽了一声,见媳妇站在一旁不敢吭声,她愈发觉得自己享受到了做婆婆的威权,于是又狠狠瞪了香一眼,沉声训斥道:“做妾就要有做妾的规矩,你家大奶奶疼惜你,可不是让你和她平起平坐,别以为有身子就能作威作福,挑剔什么饮食补药,也不看看自己什么身份!”
身怀六甲的香则是避无可避,被东方氏一番数落说得脸色发白,眼泪在眼眶里头直打转,却只能忍气吞声地连连答应。她满心以为东方氏脾气发够了该走了,谁知对方说够了,竟是在炕上东头坐了下来,喝了一口茶润嗓子,丝毫没有离开的意思。
这下可苦了香,她虽说是丫头,但李芸对身边人素来好声气,她自打怀有身孕便从来不用立规矩,此时一站就是一刻钟,眼看还要继续,她自是感到身上越来越重,这脚下也仿佛踩在棉花上一般,还得竖着耳朵听上头太太的教训,丝毫不敢怠慢。就在她几乎支撑不住的时候,忽然听到外头传来了一个声音。
“二太太,大奶奶,灵犀姑娘来了。”
东方氏一听到这一声通报,眉头忍不住一挑。以前灵犀伺候顾氏的时候,她顾忌那是婆婆调理出来最得用的大丫头,于是不得不好言好语客气几分,可如今那已经是给了张越的丫头,怎么当得起姑娘这两个字?当看到那个身穿青色衣裙的人影跨过门槛时,她端坐在炕上纹丝不动,嘴角还露出了一丝冷笑。
灵犀昨日刚刚和秋痕一同回来,同船的还有孟家上下不少人和自家的随从,留在青州看屋子的就只有崔家的李家的和两个长随。一进屋子,她就觉得气氛有些不对头,东方氏盛气凌人地坐在炕上,李芸站在旁边,而那个明显有了身孕的丫头脸色苍白,其他几个丫头也个个都是噤若寒蝉的模样。虽说心中纳闷,但她还是先上前行了礼,又吩咐随行的小丫头捧上了一个雕漆匣子和一个包袱。
“二太太,这是少爷从山东带回来的阿胶,包袱里头是山东特产的蜜枣。听说香姑娘有了身孕,又是偏寒的体质,到中期少许吃一些阿胶最是滋补,所以少爷特意吩咐奴婢送过来。”
若是平常时候听到这话。东方氏顶多敷衍着谢一声。但此时灵犀说是特意送来给孕妇吃地。她立刻就想到了那个身怀六甲偏生还占着丈夫全副精神地方水心。想到正是张越命人从水中救起了这个贱人。又忆起上回在那儿看到堆成小山一般地众多补品。
强忍那种咬牙切齿地冲动。她便皮笑肉不笑地说:“越哥儿倒是费心。既要惦记老太太。这大哥地屋里人竟然也惦记着。听说我家老爷那位方姨娘也是越哥儿让人从水里头捞出来地。他还真会做人。这全家上下竟是没人及得上他。东西我收了。你回去代我谢他一声就是。”
灵犀没料到东方氏说这么一句就下了逐客令。见东方氏旁边一个大丫头把匣子和包袱一股脑儿都递给了旁边地一个小丫头。她心里顿时更感到不对劲。然而。这毕竟是二房地家务事。她斜睨了香一眼。随即屈膝告退。等到一出院子。她立刻加快了脚步。却是往北院顾氏上房而去。
见着她来。北院上房门前地两个小丫头却不敢怠慢。一个向里头嚷嚷了一声通报。一个殷勤地打起了帘子。彼时张越正好出来问午间那副药是否熬好。见着灵犀进来不禁有些奇怪。
三言两语将堂屋里头两个丫头打发了。他便问道:“你不是上大嫂那儿送东西么?”
为了些许小事惊动顾氏。灵犀自是知道不妥。因此这一趟本就是来寻张越地。将刚刚到李那儿地情形低声解说了一遍。她便面色不安地说:“二太太看样子是心里不痛快。大约是上大奶奶那儿找碴地。原本这也没什么。可那个香我瞧着仿佛支撑不住。万一有个什么闪失。家里头少不得又要折腾一阵子。所以奴婢只能来寻三少爷讨个主意。”
“是灵犀来了么?怎的不进来?”
张越正沉吟的时候,便听到里屋传来了顾氏的声音,忙努努嘴让她先进去陪着。知道灵犀必然不会拿这种事去搅扰病中的祖母,他便掀帘出了屋子,招手叫来了大丫头白芳,低声如此这般地嘱咐了一番。
自从灵犀走后,顾氏又不再管事,身边的大小丫头东方氏几乎都不放在眼里,顶了灵犀缺的白芳心中早有不忿。因此张越一说,她就对这狐假虎威的勾当异常热衷,仔仔细细问过之后便满口答应了,
了两个伶俐的小丫头跟随,这才急急忙忙出了院子。
打发走了白芳,张越见外头的药已经熬好,已经搁在凉水中湃了一会,便吩咐一个小丫头用红漆条盘捧着随自己进屋。从堂屋来到里间,他就看见灵犀正屈一膝跪在床沿上,顾氏正拉着她的一只手,仿佛刚刚嘱咐过什么。朝夕相处大半年,他知道灵犀做事一向妥贴,自是半点不担心她说了什么有干碍的话,见她站起身来便笑吟吟点了点头,从那条盘中拿起药碗,便在床沿边上坐下。
“祖母,该吃药了。”
顾氏此时倚靠引枕半坐着,精神极好,却是摆手示意张越不用喂药,自己接了过来,试了试温度便一口气喝尽了。她搁下药碗正皱眉时,却只见一旁的灵犀从小瓷罐中取了一块冰糖递上来,她接过之后就笑道:“这么久不在身边,亏你还记得。我这个老婆子都吃了那么多年药,偏生就这个习惯改不了。”
见顾氏含了冰糖,张越不禁微微一笑,心想祖母这时候倒是威严尽失,反像是一个怕吃药的孩子。吩咐那小丫头把空药碗端出去,他见顾氏额头有些汗渍,连忙拿帕子为她轻轻擦了擦,又笑道:“这仲夏日原本就热,祖母刚刚喝了一大碗药下去,又盖了这纱被,得捂出一身汗来。祖母先头病了,这糊窗户的纸也不曾换过,改天换上纱,至少也透气些。”
因张超张起兄弟要去军营当值,顾氏又不肯放纵了张赳的学业,这些天只有张越几乎日日在病榻前侍奉。此时顾氏听着这话,就对着灵犀笑了:“你跟着越哥儿这么些时日,结果倒是让他沾染了你的仔细脾气,连这种琐事都惦记上了。不过这窗户纸也确实该换了,那些小丫头们平日里忙这个忙那个,偏生忘了这一茬。”
灵犀正想说话,外头却是白芳兴冲冲地挑起了帘子进来,手中捧着一个盒子:“老太太,大奶奶让奴婢送了一盒杏仁酥来,说是刚刚做出来,老太太克化得动,正好尝尝鲜。”
见张越朝自己看过来,她便俏皮地眨了眨眼睛,又说道:“大奶奶还说,老太太几次三番让人送东西过去,本应打发香姑娘过来磕头,可她如今胎象不那么稳当,等过了头三个月,一切都妥当了,一定让她来谢恩。”
听了这话,张越和灵犀都松了一口气,而顾氏也微微点了点头:“她既是有身子的人,这礼数也不必急在一时,以后有的是尽心的时候……唔,你刚刚打超哥媳妇的院子来?”
白芳狐假虎威走了一遭,在二太太东方氏面前找回了脸面,此时心里仍喜滋滋的,本能地点了点头,见顾氏无话方才退了出去。而顾氏何等敏锐的人,既然察觉到有些不对劲,少不得在张越和灵犀脸上扫了一眼,见他们仿佛都有些如释重负,隐约便明白了其中内情,不禁又好气又好笑。想起素日里大小丫头流露出的些许口风,她不禁渐渐皱起了眉头。
“越哥儿,之前皇上召见你的时候,是说不日之内便会派你重去青州,之后还会召你回来?”
张越没料到顾氏忽然提起此事,愣了一愣连忙点了点头,又解释道:“据说廷议上头已经定下了此事,我不过是去跑跑腿。先头惹出了那样大的风波,这一回又要去动那样大的干戈,恐怕皇上确实是不会留着我在那儿。”
想到这里,他心中颇觉可惜。毕竟,先头刘达刚刚给他介绍过两年三熟制,还给他看过一张熬糖的古方子,真不知道这家伙哪儿来的那许多奇思妙想,哪里收集的那么多别人不屑一顾的古记方子。
“这么说来,你的婚事也该定了。”
乍然听到婚事二字,不但灵犀大为讶异,就连张越也是心头一震。想到那一日朱宁和自己说的话,他情知此时是最好的机会,便索性把心一横道:“祖母,我知道先前曾经上门和咱们家商议过婚事的人家不少,但家里之前看中的就是杜家和孟家。如今杜先生和孟大人都在锦衣卫狱,不但前程未卜,其他的也说不准,但是……”
“但是你却瞧中了那两家的姑娘,是不是?”
顾氏毕竟是一把年纪了,张越的这点小心思她若是瞧不出来,那也枉为人祖母。她此时收起了笑脸,目光在张越脸上瞧了好一会儿,最后方才叹息了一声:“虽说婚事秉承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但我也知道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当初我给你那匣扇子,你转手就送给了那两位姑娘,那时候我就知道你的心意。我起头还想,一位出身功臣世家,一位出身书香门第,总有一位是合适的,可谁知道会有现在这档子事?”
她略顿了一顿,声音便有几分严厉:“你是大家子,这婚事并非你一个人的私事,而且你应当知道,要娶她们当中任何一个,对你的将来都未必有好处!杜大人也就罢了,那是正人君子,指不定和杨士奇一样能安然出来,但仕途上也得大打折扣。而那个孟贤……此人热衷仕途太甚,今天可以窥伺藩王,明日就能够窥伺皇上,若他成了你的岳丈,你日后少不得受他牵累!”
张越心里承认顾氏所言句句在理,然而他极其反感盲婚哑嫁,自然不肯放弃这说动顾氏的机会,当下就咬咬牙说:“祖母所言我明白,但皇上用人未必就会只看姻亲,再者,皇上之前既然已经提过让我自山东回来再论婚事,应该已经知道之前的事。若是因求前程而弃前事不顾,皇上难免不会认为我张家功利心太重不顾信义。”
顾氏心中一动,却没有说更多的话。抬眼看了看灵犀,她便淡淡地吩咐道:“你既然如此说,我也不劝你什么。今天孙家公子要过来,灵犀留下陪我说话,你先出去预备预备。”
直到张越起身离开了屋子,她方才露出了欣然笑容——既然这个孙儿如此重情重义,她也该放心了。
PS:四千字弥补一下……关于称呼的问题,没办法,看明朝那些小说的上下称呼,对主人主母用爹娘之类的称呼,对少主人夫妇用大哥大嫂,这个太囧了……(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n,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正文 第二百六十六章 朋友,兄弟,嫡庶
三舅哥,小生这厢有礼了!”
旧友重逢,孙翰这起头第一句话却让张越呆了一呆。好在彼此熟络,两人也不是在瑞庆堂厮见,而是在张越自个的外书房中,因此也不虞外人看见了笑话。他歪着头打量了孙翰一眼,忽然嘿嘿笑道:“你这回弃文从武前程似锦,以后可要换成你提携我了!”
孙翰在祖父一年丧期满了之后方才弃文从武入值宿卫,与其说是自己的心愿,不如说是之前出去的监生都没分派到什么好缺,大多是**品的县丞主簿,还不如在皇帝惦记孙家功劳的时候捞一点好处。只不过,后来因缘巧合投了朱棣缘法,那就是另一重好处了。此时听张越这么一说,他一呆之后就哂然一笑。
“你小子还要别人提携?汉王摆明了是要笼络你,你不接受人家的好意也就罢了,居然还配合你那位老师在汉王头上拔毛,你知不知道现如今你小张大人在北京城的名气大得很?就是我那位刚刚承袭了应城伯的伯父也在背地里嘀咕。谁知皇上居然还单独召见了你,也不知道让多少人瞠目结舌。你那大哥二哥还托了好些人准备帮你说情,结果都没用上。”
听说张超张起对自己的事情如此上心,张越忙询问了仔细。这不问还好,一问之下,他方才得知张超张起两人性格豪爽出手大方,兼且武艺又扎实得紧,在一群功臣子弟中混得如鱼得水人缘极佳,也不知道拉了多少人准备帮忙。而像孙翰这样骤然转为武职的文弱书生,若非兄弟俩多方照顾,一下子蒙恩拔擢当了出头鸟,在军中厮混决计讨不得好。
孙翰紧跟着又笑道:“咱们世家子弟婚事不由自主,我这桩婚事也是伯父一力定下的。我当初觉着那是你家里的姑娘,家教品行必然好,所以心里倒是乐意的,再说你家大哥二哥也是仗义的人。嘿,等到你二哥的婚事定了之后就轮到我了,到那时候我就可以名正言顺叫你一声三舅哥了。”
彼此之间从朋友变成了准姻亲,两个人自然是异常高兴。孙翰看到张越这外书房的书架上整整齐齐摆着各色典籍,少不得一本本拿出来看,面上便露出了殷羡的表情。只是他如今已经入值宿卫,这文学上头再好也只能用作锦上添花,心里不禁有些黯然。
看着看着,他陡然之间想起了另一件事,连忙将手中的书放回架子上,又转过身说:“对了,国子监下个月就要搬到北京,到时候房兄和顾小弟都会一起过来。想当初我走的时候,房兄还埋怨我不仗义。唉,他爹爹好赌,他大哥又不理会他,每个月就是给他二两银子的月例,够什么使唤?我离开南京的时候还借给了他五十两银子。倒是顾小弟发奋读书,很得国子监几位教授赞赏,几次月考都是名列前茅。”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张越听到房陵的境况,心里便琢磨着等人到北京之后如何帮一把。正在这时候,书房外头却传来了连生的声音。
“少爷,万大人和夏公子来拜!”
听说万世节和夏吉也来了,张越顿时喜出望外,忙道有请。不消一会儿,这书房大门便被推开,恰是两人一前一后地进了屋子。
前头地万世节身穿半旧不新地天青色纱衫子。底下地黑布履已经是洗得发白。而后头地夏吉则收拾得颇为精神。一身崭新地宝蓝色直。看上去倒有些少年官员气象。一进门。他便没好气地埋怨道:“凭什么万大哥就是大人。我就是公子。这好歹也得一视同仁!元节。你别看万大哥穿得寒酸。他是故意地。这回宗人府替陈留郡主选仪宾。不合挑到了他地头上!”
这下子不但张越瞪大了眼睛。就连笑嘻嘻地孙翰也是大吃一惊。一时间。屋子里六只眼睛全都盯在某人身上打转。结果万世节被看得浑身发毛。只得没好气地干咳了一声。
“本朝公主郡主都是选地功臣子弟。这回皇上居然让御用监张公公开列了一张名单给宗人府。我怎么知道上头会有我!”万世节尽管曾经见过陈留郡主一次。知道那并非骄纵千金。但终究不愿意娶一个宗室贵女来压在头上。“陈留郡主那是皇上当作公主看待地。那些功臣子弟一个个削尖了脑袋都想娶回家去。怎么也轮不到我。”
想起朱宁那时候谈起婚事时意兴阑珊地模样。又听万世节此时这样地口气。张越忍不住在心里叹了一口气。看似天之骄女。在婚事上头却仿若提线木偶。又有什么意思?
外头日头毒辣。这屋里头摆放着冰盆。再加上附近种植了好几棵参天大树。倒是还算凉快。万世节摇了一会折扇。通身大汗就息了。少不得嚷嚷着张越养尊处优会享福。待得知张家藏冰地冰窖足够一夏使用。他更是啧啧称羡。
翰林庶吉士只不过从七品。月禄米不过七石。八成给米。两成给钞。一个月累计不过五石六斗米外加十四贯钞。折银顶多也就是四两四钱。一个月这么一点银子。别说在北京置业。就是租屋子也要愁煞人。因此两人仍蹭住在张越西牌楼巷那座小四合院中。不过是象征性地给几贯钱。张越也不计较。即便这夏日难熬。两人也没钱去买冰。
把扇子一收,万世节便唉声叹气道:“咱们这当官的还真是寒碜,前几天搬来的方家小子倒是个老实人,没几天就和我们混熟了。得知咱们两个当官的就那么一点俸禄,他才知道英国公府对他的好处。他一个月的月例足足有五两银子,比咱们一个七品官还多。他在读书上头倒有天分,又肯花功夫,夏小弟没事情就在那儿和他辩论,元节你倒是带了一个妙人来。”
“只要你们别说我弄了一个呆子过去就好。我只是想着他一个外人住在英国公府,难免有趋炎附势的下人瞧不起他,没来由坏了一个人的性子和前途。不是我说,投身豪门的穷亲戚不是好当的,他哥哥又丢下他不知道上了哪儿,他孤身一个人没个朋友……”
这朋友两个字刚刚出口,外头就又传来了一阵敲门声。这
越倒是诧异了,心想今天是什么日子,来的人居然一7+?亲自上前去打开了门,他方才发现原本该守在外头的连生连虎兄弟没了踪影,这会儿站在屋檐底下的却是四弟张赳。见对方满头大汗满脸通红,他还以为出了什么大事,忙问道:“小四,你这是怎么回事?”
“我……”
张赳上回被张晴语重心长训诫了一番,心里也有些想头。只是他平素很少出门,张超张起兄弟又都是整日里不在家的,学业上头他又不敢放松,上哪里去找什么友人?今天好容易有一下午的空闲,他在整座宅子里逛了一大圈,愣是没想到该上哪里去消磨时光,要出门更是两眼一抹黑,听说张越这儿有客人,这才临时起意过来看看,可这会儿又退缩了。
“我今天下午不用读书,所以来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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