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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门风流1-第1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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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明面上看两人年岁阅历相差不少,但张越和方青几次交道打下来,却是摸透了此人习性,当下便直截了当地问道:“你既然说对我有帮助,那我倒正好有话想问你。我听这喜来客栈的老板说,杨家家道中兴,靠的是翻修祖宅的时候从地里挖出来的三坛金子。可是我问杨家如今有些什么产业,他却不甚了了
田地不少。要靠田地传家固然不错,但要靠田地占是难能,你这个姑爷应该对杨家的家之道深有了解吧?”
“大人果然一如既往地明察秋毫。”
方青原本就没打算隐瞒,但此时张越开门见山就撂下了这个问题,他仍然有几分狼狈。生意场上讲究的是尔虞我诈,一点一点地揭开底牌,偏偏张越每次都喜欢直接把那一层锅盖完全掀开,要清清楚楚地看到里头地东西。尽管手中捧着的茶盏仍有几分温热,尽管屋子里烧着炭盆,但他仍是感到手指头仿佛冷得有些僵了,不自觉地低头垂目。
“杨家起家就是靠的出海卖了一船货。那时候杨家已经只剩下一座祖宅,结果我那位岳父大人把心一横,将祖宅典当了一笔银子到南边买了船,之后又买了当初在松江府再便宜不过地棉布,然后暗地里高价聘请老水手运到了琉球。来回路上极其艰险,但去时的满满一船棉布,回来地时候就变成了一坛金子。如是三趟之后,他就在赎回祖宅之后做了一场戏,让人以为是挖到了金子。由于洪武朝和本朝都严禁大户占据太多的土地,老爷子觉得持家艰难,一直不想放弃这条财路,所以……”
这所以后头地话就算方青不说,张越也是心知肚明。虽说要冒着掉脑袋的风险,但是和巨大地利润比起来,民间百姓不顾海禁擅自出海那是肯定的。
若是没有这一次他提议开海禁的尝试,那么大明的海禁带来的连锁效应自然是显而易见的。
朝廷严厉打击走私商人,而利欲熏心的走私商人则是在严酷的镇压之下,勾结海盗和别国武装反抗骚扰。从中明到晚明,肆虐东南沿海的倭寇里头十有**是本国海盗,真正的倭人倒未必有多少,结果这消耗了多少国力?当然,那会儿天底下就连防倭卫所也都烂透了,二十多万客兵屯驻沿海,结果还乌烟瘴气,大明的精兵强将实在是烂得太快了。
草民趋利,堵不如疏。就好比朱元璋大杀贪官,但天底下贪官还是杀不完,只要人有私心私欲,严刑峻法就不可能堵住人们趋利的本性。
见张越沉吟不语,摆明了不会轻易开口说什么,方青顿时有些焦急。此次回来只是听说岳父重病,所以他才带妻子来探视一番,谁知道竟是碰到了这样棘手的局面。岳父如何家他自然知道,只是这种事情他这个做女婿的并不好劝。如今岳父和大舅哥都有意暂时收手,二舅哥却执意不肯,两边闹起了分家,他夹在当中竟是焦头烂额。
“虽说杨家从前的事情犯禁,但我不是下来查这些的,所以我可以不管。”瞧见方青一瞬间大喜过望,张越却伸出了两根手指,“我只要知道两点,第一,杨家能够从走私一举跃升本地富,绝不可能没人撑着,我要知道背后的人是谁;第二,由于海禁,沿海除了宝船出海的码头之外,其余都已经废弃,我要知道杨家从哪里出的海。”
“并非我不肯说,我对杨家而言毕竟是外人,这两条却是委实不知。若不是岳父病重,大人又不想暴露身份,我一定让岳父或大舅哥亲来拜见。”方青放下手中茶盏,站起来对张越深深一揖道,“大人,还是先头那句话,请到杨家大宅暂住几日。这海上的营生杨氏最是精熟,必定不会让大人失望。而且……”
他咬咬牙把心一横,也不去看张越的脸色,竟是一字一句地说:“据我所知,松江府悄悄出海贸易的人家并不少,杜家也有好些族人涉足这一行勾当。大人走一趟杨家,能够知道的内情远远比您撒出无数人手打探来的多。毕竟,这一行的很多隐情都是秘不示人的。”
先头离京的时候张越让胡七去见过袁方,倒是知道杜家人在老家张堰镇并不安分,因此方青此话一出他并不意外,只是有些不快。然而听到后头那层坦言,他方才面色稍霁。他原本就是打算从杜家入手,如今半路杀出个程咬金,却比作为妻族的杜家更容易处理。毕竟,他和方青乃是纯粹利益上的瓜葛,和亲族血缘的瓜葛完全不同。
“到杨家大宅走一趟倒是可以,住就免了。只不过,此事你这个姑爷可曾和你那岳父商量过?”
“我接到柬帖就先来了,岳父那儿之后自有内子出面。大人,岳父早有歇手之心,若是见着您的面,他一定会和盘托出。”(未完待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
正文 第三百二十二章 英国公的嫡子
水胡同英国公府。(
从昨儿个晚上下半夜开始,无数丫头仆妇便在北院门前来回奔走忙忙碌碌。尽管离着大概的日子还有一个月,但四位经验丰富的稳婆和一位医术精深的大夫早早地住在了家里预备着,也幸好如此,大半夜的方才能够及时赶到。如今已经天亮,但正房里传出来的一条条讯息却很有些不吉,于是连带进进出出的女人们也都是个个死沉着一张脸。
几位姨娘这会儿都在隔壁院子的西厢房里等消息,虽说心中各有各的打算,但面上少不得是一幅极其关切的模样,有的还悄悄地拿帕子擦眼睛。良久,角落里方才传来了一个低低的声音:“咱们几个一直在这儿等着也不是办法,要不再去那边问问?”
“有什么好问的,没看见人家钟姨娘那幅嫌弃咱们的模样,再去还是没脸!”
这话一出,其余人的脸上也露出了赞同的表情,但附和的却是一个没有。适才心直口快说的那一位见无人响应,顿时露出了讪讪的表情,只得借着喝茶把那份惊惧压了下去。所有人心里都清楚,王夫人治家多年,看似不哼不哈,但真遇上了事情却毫不手软,当初陈姨娘悄无声息说死就死了,甚至连个死因都不分明。良久,方才有第二个人嘀咕了一声。
“咱们当然是盼望夫人平平安安,钟姨娘说起来也不过是在担心罢了。她能有今天全都是夫人地提拔,离开了夫人她算什么?没娘家又没兄弟帮衬,难道还指望能扶正?只是夫人一把年纪了,老爷又不在,若是有什么万一……”
话还没说完,一个丫头就急急忙忙地冲了进来,还不等站稳就嚷嚷道:“诸位姨娘,将军府老太太和几位太太奶奶来了,这会儿怕是已经到了二门。钟姨娘守在上房外头脱不开身,还请各位赶紧去迎一迎!”
见那丫头撂下这话就一溜烟跑了,几位姨娘面面相觑的同时,心里不无恼火。然而,虽说将军府的人并不是这英国公府的主子,但谁都知道那位老太太是老爷夫人也要敬一头的,于是尽管不满,众人也只得抿了抿鬓披上了避雪的斗篷大氅,出了院子沿夹道赶去二门。冒着风雪好容易到了地头,她们就看到一行人正在管家荣善的引导下往这边走来,居中坐在肩舆上地正是顾氏,连忙各自上前行礼。
由于天气的缘故,顾氏一连好些天都是呆在自家的上房东暖阁,几乎不曾挪过窝,但今天一大早得到英国公府急报,她再也顾不上什么天冷下雪,急急忙忙就坐轿子赶了过来。此时面对这群莺莺燕燕的请安问好,她实在无心理会,只是连声催促那四个上来接手的婆子赶紧抬起肩舆进去。
跟在后头地冯氏和东方氏从东角门进来走了这一路,虽说都穿着避雪斗篷,手上还捂着手炉,但也已经感到身上冻僵了,更是不会对这几个姨娘有什么好声气。赵芬原本就不乐意跑这一趟,此时只顾带着丫头扬头往里头走,只有李芸稍稍慢了半步,答了众人的礼。
虽说只是这么区区一声。但这几位平日就低一头地姨娘也感到凉透地心里有了些暖意。连忙簇拥着这位将军府地大奶奶。七嘴八舌地道起了内中地境况。李对王夫人这位堂伯母并没有什么太深地感情。只想到对方一把年纪却仍是为了绵延子嗣而挣命。心中就有一种莫名地触动。竟是忍不住想到了之前刚刚生下一个儿子地香。
就算婆婆之前再不高兴。但那毕竟是张家第四代地头一个男丁——即使是庶出——老太太那时候满心欢喜。当即就话上下人等对香改了称呼。随后又赏了尺头。虽说早就预备好了金银锁片。但她还额外令人去铸一尊小金佛让重孙子贴身带。又催着张攸给孩子起名。面对这些情形。尽管李原本就希望香一举得男。但心里总有些不是滋味。
一群人前呼后拥地来到北院上房。惜玉忙带着几个丫头迎了上来。亲自将顾氏搀下了肩舆。不等顾氏开口问话。她便低声说道:“刚刚稳婆使人捎话出来。说是夫人如今年纪大了。身体不如那些年轻妇人健壮。再加上先头刚刚产下一胎。还未调养好就又有了喜。比常人凶险更大。这回早了一个月。若是运气好兴许母子都能保住。夫人从昨晚上开始便腹痛不止。早上已经破了羊水。只是这会儿还是没生出来。似乎没力气了……”
这后头地话惜玉再也不敢说。而顾氏更是悚然而惊。英国公张辅离京之前特意登门让她多多照应。后来王夫人又传出了有孕三月地喜讯。她更一直让人时时探望。安胎期间。她也没少打人往庙里头送供品烧香点长明灯。一直太太平平。谁能想到王夫人临到生产地时候竟然还是这般不顺!沉吟片刻。她当即便一意要进产房去。冯氏和东方氏苦苦相劝也没用。
“这女子临盆没个家人在身边难免凄苦。英国公不在。她娘家人也都在任上。我不进去照应谁去照应?什么血光。我一个老婆子还怕这些?你们都在外头等着。有什么事情我自然会让白芳出来吩咐你们!”
撂下这话。顾氏便吩咐白芳扶着自己进房。一入屋子关上房门。她就闻到了房中那股艾草清香和淡淡地血腥味。脱去身上沾有雪粒地妆花绒大氅。又在铜盆中净了手。换上干净鞋子。她方才来到里间地床前。这会儿几个稳婆忙得满头大汗。而王夫人已经喊嗓子嘶哑。连挣扎地力气也没了。面上丝毫没有一丝血色。
顾氏自己生过一个儿子,也曾经帮着几个姐妹》生产过,深知此时若一个不好便难以挽救,急忙吩咐手足无措地碧落去预备老参片给王夫人含着,旋即方才上去握住了她的手。
“宛娘,都已经这个时候了!既然你先头不顾艰险要生下这个孩子,事到临头怎么就这么放弃了?你想想,他为了这个孩子盼了多少年,你又等了多少年!不要听什么保大人还是保孩子,只有你们母子全都平安,他回来之后才会高兴!难道你预备不要这个孩子,还是预备他生出来就没了娘?”
王夫人此时只觉得耳朵嗡嗡
尽管意识已经有些模糊,但顾氏这不管不顾的嚷嚷她楚了。想到入门地时候张辅就已经有两房妾侍,她一个刚满十四岁的大小姐一下子成了当家主妇,历经好些艰难;想到当初张辅随父出征的时候,她苦心维持着偌大一个家;想到公公战死沙场之后,张辅毅然决然戴孝上阵,那时候他对她说了什么?
“你还年轻,我若是死了败了,你就改嫁吧!”
那时候她是如何回答的?
一瞬间,她只觉得脑海中轰然炸响了一团惊雷,陡然之间又有了力气。双手紧紧攥着那浸满了汗水地布条,她一下子迸出了一声撕心裂肺地呐喊。
恍惚间,她仿佛看到了那时候自己拽住缰绳时的坚定表情,仿佛看到了张辅在马背上留给她地笑容。
哇——
“宛娘,是男孩,是个男孩!”
恍恍惚惚的,王夫人听到耳边传来了一个又惊又喜地嚷嚷,隐隐约约还听到了微弱的哭声。此时此刻,疲倦疼痛和难以名状地困顿全都席卷了上来,她甚至来不及看一看自己的孩子,就头一歪一下子失去了知觉。
手中抱着孩子的顾氏见此情形不禁大惊,连忙吩咐稳婆上去查看。其中一个娴熟地试了试鼻息和心跳,连忙回头说道:“老太太不用担心,夫人只是一时脱力昏过去了,幸好不曾大出血,待会儿喝一些参汤,待醒过来之后好好调养,一定能缓过来。倒是这孩子出来得晚,还请赶紧抱到东边耳房先让大夫去瞧瞧,夫人这儿自然有我们照应。”
情知怀里这孩子是英国公张辅唯一的子嗣,顾氏只得强自按捺下对王夫人的关切,又仔细裹好了襁褓,这才从里间出来,经堂屋来到了东边耳房。尽管旧例是妇人生产只请稳婆不请大夫,但英国公府用了重金延请,那位回春堂中的名医也只好勉为其难应了。刚刚听到婴啼,他就松了一口气,见有人打起帘子进来更是忙站起了身。
“大夫,还请看看这孩子骨骼身体如何!”
耳房中也烧着暖炕,倒不虞着凉。那位中年大夫伸手接过孩子,仔细查看了一番之后就渐渐皱起了眉头。等重新用襁褓将孩子裹好,看见顾氏那眼睛死死盯着他,他不禁轻轻咳嗽了一声:“因为是未足月而生,再加上夫人生这一胎年纪大了,羊水破了之后在娘胎里又多呆了一些时候,这孩子先天自然是有些不足。恕我直言,这孩子体质孱弱,以后一定要好好调养,即便如此……只怕这寿数比起寻常孩子……”
想到王夫人年过四旬仍然勉力要生下这一胎,如今这大夫偏又如此断言,顾氏只觉得心中陡然而生一股愤懑,但她立刻就冷静了下来。回头看了一眼脸色白的白芳,她便沉声吩咐道:“今儿个的这话不许出去混说!”
情知这孩子地重要,她思量片刻便抱着孩子对那大夫说:“既然大夫刚刚说了这些话,那以后这孩子还请多费心,他若是有个头疼脑热的,少不得都要劳烦你。这先天不足后天补,我有个孙子小时候亦是这般多病多灾,长大之后却全都带过去了。”
面对顾氏的炯炯目光,那中年大夫忍不住心中一突,随即赶紧连声答应。而顾氏抱着孩子出了东耳房,心里就冒出了一个念头——自家几个孙子固然是好的,但只要荣国公张玉这一脉还有男丁,就算皇帝再不满意张张两家,也不好选择别支入嗣英国公府。与其让那两家不成器的儿子将来败坏了国公府的名声,还不如指望这孩子能像张越一般挺过来!
盯着那张皱巴巴的脸,顾氏不禁喃喃自语道:“孩子,你娘九死一生才生下了你,你可一定要争气!”
得知王夫人母子平安,英国公府上下人等全都出了一口大气。惜玉大喜之余,便吩咐今天在上房内外伺候的所有人等各赏五百钱,又让人去置办洗三时的各样东西,早就预备下的乳母自是将刚刚呱呱落地地孩子抱回屋里喂养。一番忙碌之后,她少不得把顾氏等人请到正堂奉茶,诚心诚意地行礼拜谢。
“幸亏母子平安,我这一趟也没有白来。”顾氏此时轻轻揉着胀的太阳**,又叹了一口气,“她老大不小却连着两次分娩,元气大伤是必定的,饮食调养上头你多多用心,尤其是坐月子更是不可有半点马虎。”
“老太太放心,这一个月我一定会好好看着,决不会出半点纰漏。”
就在顾氏准备留下一个人在英国公府照应,其余人暂且先回去的时候,外间却忽然有家里人匆匆来报,说是方水心忽然小产。面对这样一个出人意料的消息,原本还有些欢喜地顾氏顿时勃然色变。虽说张攸并非她的嫡亲儿子,她也不喜欢不懂规矩地方水心,但那肚子里的孩子终究是张家第三代。平素那边都照应得好好地,怎么说小产就小产了?
冯氏见顾氏满脸寒霜,连忙上前低声道:“老太太带人先回去,这儿有我留下照应。”
“那就你留下吧!”
顾氏情知英国公府不能少人,身边稳妥的人就只有长媳和长孙媳,但李房里毕竟刚刚多了一个庶子,也只有让冯氏留下。她这一行急匆匆地走了,惜玉连忙一面让人撤去残茶,又给冯氏送上了新茶和点心,因笑道:“刚刚事情太忙,也没顾得上对大太太说。听说丰城侯刚刚上奏朝廷,说是交趾叛乱大老爷安抚民心有功,奏请擢升交趾布政使司左参议。”
左参议?冯氏地笑容一下子僵在了脸上,心里直苦。即便是擢升到了从四品,但人不能回来,在那个兵荒马乱的地方升官又有什么用?
PS:评区又在争论某个穿越众该干什么的问题……喂,那是明初,不是士人可以随便结党随便说话,商业大达海上走私猖獗外加学术科技等等都大有突破的中明和晚明!摊上多疑好杀的朱棣,摊上当初那个森严的社会环境,做错了就是连累一家子人,做什么事情都要一步步来好不好?
正文 第三百二十三章 屠夫的恶名
小松江府有不少名门大户,因此小桥流水的园林宅子杨家大院位于上海县西南,三面临街,宅墙高耸门户森严。尽管是祖上传下来的老宅,但自从这一代主人杨善达之后,便请了能工巧匠翻修设计,内中院子套院子,又精心建造了亭台楼阁,花园中还引入了活水,取江南奇石为假山,倒是有了大宅门的气派。
由于并非品官,因此这大门只能用一间两扇之数,乃是铁环黑油大门。只平日这正门除非婚娶或是有贵客官员等临,等闲并不开启,这会儿方青便是带张越从东角门而入。虽说屋宇陈设不能逾越制度,但除了在屋脊檐不能用彩色雕饰之外,其他如窗格等等地方依旧是极尽精致华丽,房前屋后必定种树,看上去颇为赏心悦目。
张越自然不会因为方青一句话就真的从客栈搬到杨家大宅来住——方青作为女婿,自己都是外人,随便做这种主自然不妥,而且,他也并不想在事情没弄清楚之前和杨家走得太近——这也让喜来客栈的老板褚云松了一口大气。此时,走在那鹅卵石铺就的小径上,他倒是留心了一下那些下人,现人人都是各走各的路,根本没人注意他,顿时微微皱了皱眉。
这仿佛不是单纯的训练有素,而是心中有事的模样。看来,杨家的分产确实闹得不小。
尽管内院轻易不接待外客,但方青既然说是自己的至交好友,二门的婆子便不敢拦阻,可仍是在张越脸上打量了好一阵。一面让路,她口中还笑道:“这两天家里还真是热闹,昨儿个二少爷回来还带了一位朋友安置在他的梅苑,三姑爷您就又有朋友来拜访,好在竹苑有的是空屋子,正好安置。”
方青随口应了那婆子,等到领着张越上了绕过影壁,从东门走上了一条夹道,他方才低声说:“自从老爷子前几年身体不好,海上的事情就一向归我那位二舅哥掌管。
他昨晚上刚刚回来,大约是送走了新一批海船。虽说具体地情形我不清楚,但如今朝廷对海岸一带管得很紧,纵使要出海,大约也就在附近的几个小岛上。”
张越先头已经对杨家上下人等有了大致的了解,此时便微微点了点头。大约走了几十步,又拐了个弯进了一扇门,等绕过大理石照壁出了另一边的月亮门,他就现这是一处掩映在竹林中的院子。院中正屋门口挂着一幅手竹翠竹棉帘子,门口站着一个身穿对襟小祅的年轻丫头。她倒是机灵得紧,一瞥见有人连忙朝里头通报了一声,旋即立刻打起了帘子。
“小姐,姑爷带了客人回来!”
这年头已出嫁的女子等闲不见外客,但方青仍是径直将张越引进了门。见妻子杨琳打扮得齐齐整整迎了上来,他便暗示地眨了眨眼睛,看到她垂上来见礼,他一面将张越往正中的座上让,一面解释说:“这是内子杨氏。”
张越答了杨琳地礼。摆摆手便闲适地在下第一张椅子上坐了下来。因笑道:“不用客气了。客再大也不能占主座。这是正理。嫂夫人。因为方兄急急忙忙把我拉来。我这初次登门竟是两手空空不曾备上见面礼。还请你不要见怪。赶明儿再来拜访地时候。我一定补上一份。今日就只能失礼了。”
杨琳早就听方青说过张越地事。更知道张越在青州府造就地恶名。还以为这位少年得志地贵公子极其不好相处。此时见他说话随和并不居高临下。顿时有些纳罕。心想是不是传言过分了。旁边地方青瞥见妻子这一愣神地表情。不禁在心底苦笑了一声。
“琳娘。我出门地时候让你去见岳父。事情究竟怎么样了?”
“我没见着爹爹。”杨琳见方青面色一沉。就连张越也皱了皱眉。忙解释说。“是我没说清楚。不是没见着。而是父亲根本不曾醒过来。我在爹爹地床前等了足足一个时辰。他却一直都在熟睡。两个伺候地丫头说。他昨儿个晚上很晚才睡着。我不好吵醒他……”
“这都什么时候了!”尽管平素和妻子感情极好。从来没有红过脸。但这时候方青却实在露不出好脸色。气急败坏地说。“岳父地病固然是因为老迈体虚所致。可最根本地缘由你也应当知道!我好容易才请了小张大人过来。难道要让小张大人等着岳父睡饱了醒过来?你……算了。我亲自去兰苑见岳父!”
虽说并不是闭门只管家事地妇人。也颇懂得一些外头地道理。但杨琳并不完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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