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遗失的古典-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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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两次了,肯定引起超市工作人员的注意了,可我还大着胆子,怀着侥幸心理再次光顾,结果被发现了。因为我过分紧张,把标签撕掉了一个小角,引起了结款台扫码工作人员的注意,她们让我等一下,有一个员工,好像去找食品部的经理。我则手足无措地喘着粗气站在那里,还好,在她们没惊动保安之前,我拔腿就逃。从超市的保安身边经过,我故作镇静,出了门后,就是拼命的一阵猛跑,还差点撞上了一辆相向而行的汽车。当我穿过超市后面一处施工现场时,发现几个保安在岔路口四处张望,后来,他们发现了我,我则转身又逃到附近的一处小区里,钻进了一栋单元楼。一直等到天黑透了,才惊魂未定地回到了宿舍。”讲到这里,吴芸的情绪有些紧张,“青青你知道吗?我好后悔去做那么厚无廉耻的事情,后怕的是,万一被他们抓到了,我真的不知道怎么去面对。从小,我妈就教我如何做人,记得有一次,我们田里的玉米在快收成时,被别人挑大个的,足足掰走了近两麻袋。我想象着我妈一个人汗流浃背,面朝黄土、背朝天地在烈日下劳作的身影,结果竟被别人捡了大便宜,我就气愤不已。于是,后来背开我妈,去别人的田里掰了几十个玉米回家。我妈追问我玉米是从哪来的,迫不得已,我道出了实情。话音刚落,我妈就狠狠地给了我猝不及防的两巴掌,她骂我,说我不争气,不好好做人,带有上梁不正,下梁歪的劣根性。她说,人家看自己田里少了粮食会和我们一样那么难受,她还逼着我再给人家送去,为了给我保留点自尊心,她让我把东西给人家又运到地里去。当晚,她还从我家厨房上揭了块瓦,让我整整跪到了凌晨两点,后来我困得顾不上膝盖疼了,栽倒在地上就睡着了。我妈把我抱到床上,一边抹泪一边小心翼翼地给我往伤口上抹药,她啜泣着说,‘妈没啥文化,你长大后,会明白妈为啥这么对你的。’那年,我八岁。事隔这么多年了,我一直铭记着我妈对我的教诲,可是我如今竟然做出这一连串没有人情味的事——”她的声音有些哽咽,随之立即平静下来,“青青,我对不起我妈,现在想想还心有余悸,如果我那次被抓住了,罚款不说,肯定要通知大厦,我一定会被开除的。如果被我妈知道了,她将多么伤心呀!从那次以后,我就破罐子破摔了。我憎恨这个世界的不公平,他们可以吃上万元的一桌饭菜,而我为了自己特别想吃的一点东西都要去偷。青青,我坏事做多了,也习惯了,反正自己不是一个好女孩了,于是,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在我们宿舍,和我同住的是客房部的三个女孩子。趁她们不在的时候,偷吃她们的零食,偷她们的钱,偷抹她们的护肤品,偷用她们的洗发水,甚至洗衣服时也会偷用她们的洗衣粉。我下铺的那个女孩因为晚上老打呼噜影响我睡眠,我恨她入骨,后来我就在她大大的茶杯里,用开水泡她还没来得及清洗的小内裤和袜子!青青,你看看,我是一个多么卑鄙的人啊,你难道不觉得我很恐怖吗?”她说到这里,两眼死死地盯着目瞪口呆的苏苗青,“青青,你认为我是不是很变态?是不是无可救药?再这样下去,我是不是迟早有一天,会成为祸害他人的刽子手?!我不想,其实我不想这样,我的精神都快要崩溃了,你帮帮我,请你救救我吧!”
遗失的古典 第八章(14)
苏苗青一时竟不知如何回答她。思索良久,才意味深长地说:“线原是线,但借人之手,可成结;用之在心,是为心结;线可成结,郁结在心;却也可还结成线,解线抒怀。”
“但要是线解不开,理更乱,越发的毛糙怎么办?”吴芸反问道。
“那是没有痛下决心!犯错了不怕,可怕的是一错再错!”苏苗青的目光坚定而又严肃,“我们都是身在异乡的游子,也都是来京寻梦的女孩儿,我们都是穷苦人家长大的孩子。我们的童年都有不堪回首的往事,都不是在七彩斑斓、无忧无虑的环境中长大的。其实越是这样,我们越要为自己争口气,在这个世界上,没有我们的允许,谁都不能把我们看扁!但是——首先!我们自己不能把自己看扁,更不能作践自己!我们不能自私地为自己活着,我们要为自己所爱的人和爱我们的人去活着,先不谈为社会带来什么价值,最起码的我们所做的每一件事,都要对得起自己的良心。”她的胸脯起伏不定,双手搭在了吴芸的肩膀上,“吴芸,谢谢你对我的信任,我会尽到一个朋友的责任,来疏导你。因此,请你把我的话放在心上,好吗?”苏苗青非常恳切地说。
吴芸眨了一下水汪汪的大眼睛,重重地点了点头。
“你为自己所做的一切感到不安,说明你本质并不坏,还没有到无可救药的地步。从现在做起,从身边的点滴小事做起,严格约束自己的行为,当再有不良冲动的时候,就闭目想你的妈妈,想她踩着三轮车风雨无阻地去进货,想她对你期盼的眼神……我们曾经所遭受的不公平和经受的磨难是无法改变的,但思考问题的角度是可以改变的,我们可以把它们当作一种生命体验。上帝对每个人的安排既是有差别的,又是公平的,这种公平,就是让最耀眼者和最卑微者最终都走向死亡。比起这巨大的公平,人世的荣辱、得失之间的差别是多么的微小呀!三毛不是说过这样一句话吗?‘成长是一种蜕变,失去了旧的,必然会来新的,这就是公平。’吴芸,当你背向太阳的时候,你只能看到自己的阴影,连别人看你,也只能看见你脸上阴黑的一片。请你尽快地面向太阳吧!”
“青青,你句句都说到我的要害,能交到你这么有思想内涵的朋友,是我在北京最大的收获。人们常说,女孩子的美貌与学识和内涵成反比,看来什么都不是绝对的。今天与你的一番谈话,仿佛给我的心灵洗了一个舒适的热水澡,真是说不出的舒坦。”
“我希望,你能说到做到!”
“一定!”
“一定!”两个人的手紧紧地握在了一起。
回到宿舍,已是深夜一点钟了。“红头发”与“黄卷发”又在打纸牌,她们在三层的“嘻呀呀俱乐部”上班显然比苏苗青与娟子要轻松得多,她们乐悠悠的脸上粘满了白色的小纸条,床上摆放着各色小零食,她们一边嚼着乌梅,一边大肆谈笑议论着一个日本男人。
“他的中文说得真标准,当初只是觉着他长得有点像日本人,没想到还真是。”“黄卷发”一边“老K”一边摇头晃脑地说。
“那小子的派头还行,上次一下子就给我一百美元的小费!”“红头发”乐滋滋地说。
“肯定是猫吃着腥了,不然,一般的客人才没那么大方,是不是你们有一腿啦?”“黄卷发”有些妒意地审问道。
“除了‘没一腿’外,能摸的都摸了,该亲的都亲了。不过,那家伙的功夫肯定不错,长得真魁梧,标准的猛男,说实话,我还真想与他玩一夜情,尝尝他的滋味。”“红头发”淫笑着说。别人都说,女人要是色,都能让男人退避三舍,这句话一点不假。
“不急,他不总来找你吗?要不,下一次你们就冲浪去?”“黄卷发”打趣着,也是一派的流氓相。
纸醉金迷的女孩子也许就是这样子,鸡找鸡,鸭找鸭,各人找各妈。苏苗青听着她们的污秽言语直觉得恶心。累了一天,谈了半宿,她感觉疲惫得犹如一个刚从深海中被人救回来的溺水者,正躺下要睡,却被对面床铺一坐而起的娟子推搡起来:“青青,你今下班最早,做什么去了?这么晚才回来。是不是被那个窦付旗‘劫’去幽会了?”
遗失的古典 第八章(15)
“胡说八道,如今,我成了宾馆里的地毯,老被人踩,还不都是他害的?这种吃着碗里望着锅里的家伙,我的脚丫子都懒得理他。放心吧,我是和住咱们斜对面,一个传菜的女孩儿在凉亭聊天呢!”
“哪个女孩子?我认识吗?”
“她叫吴芸,好了,再说吧,我困了,要睡觉——”苏苗青说着就闭上了双眼,娟子看她实在太疲乏了,不忍心再打扰她,于是也躺下了。
说来也是,三年的同窗兼室友,娟子很了解苏苗青,对她也有着特殊的感情。不光是对她才华和能力的认可,更重要的是,她们之间已有一种知己的默契。
一天上晚班。
当苏苗青给六号桌台端去“印度抛饼”,途经五号桌时,被在座的一位长得像金喜善的美女,摆摆手招呼过去。她瞪着一双迷人的大眼睛,表情十分丰富地对苏苗青讲着她听不懂的韩语。那位美女似乎有些着急了,开始连说带比划,见苏苗青还是没有什么反映,便无奈地向后撩了一下黑黑的长发。苏苗青急得浑身是汗,小心翼翼地问道:“您是不是也要一份印度抛饼?”
“你去后台吧,要什么印度抛饼?人家客人是问,这都有什么特色菜?不懂韩语,还站在这瞎凑份子?‘绣花枕头稻草包’!”刚为另一桌客人上完菜的张红红走过来,用嘲笑的口吻冲着苏苗青小声嘀咕着说。随之,她又笑容可掬地面向客人,与那位美女用韩语娴熟地对起话来。
这一切深深地刺痛了苏苗青强烈的自尊心。张红红骂我是稻草包,我不懂韩语,就是稻草包?
她能不郁闷吗?想起曾经的辉煌,代表商丘市去参加全省的在校大中专生即席演讲大赛,在面对诸多省教育局领导和来自全省各市区的五十三名竞争对手,落落大方、镇定自若地从主持人手中抽出一个题目,仅用三分钟的准备时间,就能发表长达十五分钟、口若悬河的演讲,最后荣获全省惟一的一名特等奖。向来出口成章的自己,面对客人迫切的需求,支吾着半天说不出话。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其实在这浩如烟海的都市中,自己十分的渺小。
吴芸见苏苗青像霜打的茄子倚在厨房门口,满腹心事。
“青青,你怎么了?这么没精打采。”
“没怎么,只不过,刚才被人侮辱了一顿。”苏苗青有气无力地回答。
“我们是这个大厦最底层的服务人员了,挨骂什么的在所难免,别往心里去……”吴芸安慰她。她想让苏苗青静一会心,一有菜,她就抢去传。让苏苗青更欣慰的是,没见她再往一盘菜里啐唾沫了。
听了吴芸强调的“最底层的服务人员”的话,苏苗青心里更难受,不得不做好随时迎接暴风骤雨的准备。
一大早起床上班,忙乎完客人的早餐,一切归整完毕,差不多快吃中午饭了;午餐营业结束刚拾掇完,晚餐又要准备了,中间难得挤出一点空隙休息。苏苗青为了节约往返于更衣室、宿舍、餐厅的时间,累了困了,干脆就爬到餐桌底下睡觉。
一天晚上,出其不意的一场暴风雨又来了。
餐厅晚餐营业时,大家都各就各位了,却找不到苏苗青的踪影。最后,陶妍从一张挨墙角的大餐桌底下,把熟睡的苏苗青给揪了出来,她终于又逮到“整治”苏苗青的机会了,“姓苏的,你可真是拿着菜刀剃头,与众不同啊!别人上班,你睡觉,别人下班,你干活!罚你今晚一个人打扫整个餐厅的卫生,大伙儿都听着,我这是‘杀鸡给猴看’。”陶妍仿佛在冰窟里打着哈哈,冷笑着说。
晚上,十二点。
陶妍这个好像每天吃五条蝎子,被毒气攻心的女人,像个泼妇一样指着苏苗青的鼻子,叫她必须把近八百平米餐厅的地毯,用吸尘器再重吸一次时,苏苗青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跷着二郎腿,纹丝不动。她忿忿地想:今天我是楚霸王种蒜,栽到家了。你处罚我,我认了,但也不能这么折腾我!你说一张餐桌下面,有根牙签没清理好,我去用手捡起来,为此指责我干活“偷工减料”,要重罚一次,哪来的规矩?这么大的地毯,你以为是你家的毛巾,揉搓一下就好?再说,这地毯是你家的床?你赤身裸体在上头翻跟斗呀?姑奶奶我,不干啦!
遗失的古典 第八章(16)
陶妍见她无动于衷,便恼羞成怒,近乎发狂地吼着说:“苏苗青,你别爱答不理的,告诉你!今天你不把这大厅的地毯重吸一遍,就别想下班!”吴芸和娟子见她们俩的阵式不对,便主动上前,用恳求的语气对陶妍说:“青青她今天身体不舒服,陶领班,请让我们帮她做吧!”她们本来不相往来,只因苏苗青是她们公共的朋友,三个人时常一起上下班,一起去吃工作餐,因此也就熟识了。
“你们哪儿凉快哪儿呆着去!凑什么热闹?你们嫌活少,赶明个多给你们派点!今没有你俩的事,走开!苏苗青,我告诉你,你给我对着干,我就让你——”陶妍的脸狰狞得有些变形了。
苏苗青站起身来,用手狠狠地打开了,距自己鼻子有一尺距离的陶妍的食指:“姓陶的,你对着我吼叫,吓不倒我!别踩着鼻子上脸,面子是你自己丢的。今个儿,我就偏不听你的!”苏苗青压抑了太久,今天像个打足了气的气球,终于爆发了。她拿起吸尘器的手把,狠狠地砸在了陶妍那有些肥硕的脚面上,疼得她蹲在地上痛苦地呻吟着。“我让你知道,苏大小姐我不是吃素的!”她厉声厉色地说着,给娟子、吴芸打了个手势甩袖扬长而去。
回到空无一人的宿舍,她感觉到前所未有的轻松,“真解气,心情好久没有这么舒畅过了。”她自言自语,还唱着:“起来,不愿做奴隶的人啊,把自己的自尊,凝结成新的长城……”爬上自己的铺位,轻舒了一口气,从枕头低下抽出一本杂志胡乱地翻看着,精力却始终无法集中起来,她明白,表面上的潇洒冲不走内心深处的失落。无助的自己,伴着对亲人的思念,很茫然:我追逐的梦想你究竟在哪里?这发生的一桩桩事情,该好好反思了。此时此刻,她突然好想念病故多年的爸爸。
家乡的黄河故道,夏天的田野像一个热闹的舞台。爸爸像往常一样带着她们姊妹几个,放着纸糊的白色蝴蝶风筝,青蛙在跳、蝈蝈在叫、蟋蟀翻着跟斗、蚯蚓伸着懒腰、炸梨鸟在飞、叫天子在笑、苏苗青的风筝飞得直入云霄,投在湖中的倒影,把湖里的小蝌蚪惊得直跃,她奔跑着“咯咯”地笑……虽然沉浸在回忆的思绪中,但她分明感觉到爸爸那慈祥温和的眼睛在注视着她,“爸爸,你的青青好笨呀,她只是个传菜的服务员,是大厦最底层的服务员,处处都有人欺负她,看不起她,爸爸,对不起,青青让您失望了……”想到这里,苏苗青再也抑制不住心中的委屈和痛苦而嘤嘤哭泣。这时,从大厦一路追回来的娟子和吴芸听到这凄凄的哭泣,并没有上前去劝阻安慰,她们想让她好好地宣泄一下。在娟子心中,苏苗青是办事干练、果断大胆、可以独出独进深山密林的江湖一枝英雄花;在吴芸心中,苏苗青是一个刚柔并济、个性鲜明,并具有海纳百川胸怀的才女。如今,她既然能哭成个泪人,内心一定积郁太多的委屈。娟子愣愣地看着抽泣得肩膀抖动的苏苗青,静静地送上一块毛巾,什么也没有说回到了自己的床上:吴芸则默默地退了出去,帮她们关上了宿舍的门……
苏苗青艰难地向前挪动着脚步,她的心也如同这重重的行囊,沉得不能再沉了。
不能在餐饮部继续待下去了,尽早离开,也许是惟一正确的选择。在她与陶妍大动干戈的第二天,就连请三天假,本想例用这三天时间找好工作,有个栖身之地再提出辞职。但是不知谁走漏了风声,段主管下令如果她不马上返岗就开除她,不发一分钱工资。倔强的她,无论如何也不愿意再迈进后厨一步。既然去意已决,何不就此辞职?等她去考勤部取自己的打卡单时,考勤部的人说,她三天没来,打卡单被她部门的陶领班取走,去做内部考勤了。当苏苗青找到陶妍核查此事时,陶妍一脸的不屑:“取回来做完内部考勤早就还回去了。”苏苗青恨得牙根痒痒脖子粗,她知道一定是她捣的鬼,在这种节骨眼上,与她理论也是瞎扯。
遗失的古典 第八章(17)
她跑到财务室去解释,也给推出来——没有打卡单,不发放工资,这是大厦规定。苏苗青心里很不是滋味,这不等于辛苦地白干了近一个月?这可是自己平生以来第一份薪水呀!无奈,她带上身上仅有的三百八十四元钱,离开了那个让她伤痕累累的地方。她惟独留恋的就是娟子和吴芸,与娟子亲如姐妹这么多年,如今也要分道扬镳了;至于吴芸,不能对她进行监督和交流,不知道孤僻的她以后会怎样。不过,事到如今,她已顾不了太多了。于是,她悄然地打点好行李后,分别在她们的枕头下面塞了一封信。
她不知道要去哪里,在她的脑海中,只对西客站的印象最深。也许从那儿才有新的去处,新的开始。
娟子下班后,发现苏苗青的东西都不见了,她能去哪里安身呢?她知道,她一直在外面找工作并没有什么结果。慌乱中,她发现了枕下的信件。
娟子:
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我们相处了这么久,还是不得不分开了。
你的脾性比我好,但愿你以后能更好地发扬下去,别像我一样不计后果的随着性子行事,一定要更懂得克制和忍耐,相信你将来会发展得很好。
我的离开,不是逃避,而是这里没有我的梦。
娟子,你是上帝赐给我的礼物,以后的岁月,无论我走到天涯海角,你都会在我的记忆深处珍藏着。
你是我一生的好姐妹,我会想你的。
不用为我担心,我会照顾好自己。
我们共同努力!待我成功的那一天,一定会回来找你。
保重!
青青
吴芸几天没与苏苗青一起工作,心里总是发慌。苏苗青在她心目中,不仅是她惟一可以信赖的知心朋友,更是她的心灵的指航灯。她看了苏苗青留给她的信,和娟子一样,也是一夜无眠。
吴芸:
虽然我们相处的时间不长,但我还是从内心深处接受你的一切,也把你当成我真正的好朋友。
请不要把整个地球都扛在你的肩上。每天,全世界都有饥饿、不幸、不公正、堕落、罪恶在发生。如果我们选择关注所有这一切,那么只会把我们拖入更彻底的绝望之中。尽管,生命这身华美的袍,有时确实爬满了虱子。我们虽然遭受过形色各异的人生,但还没有在血水里浴过,碱水里煮过,坎坷这个字眼,愤世这个词汇不应该和我们联系在一起。希望你能拥抱太阳,热爱生活。请切记:栽种思想,成就行为;栽种行为,成就习惯;栽种习惯,成就性格;栽种性格,成就命运!
我之所以走,是因为传菜的服务员不是我背井离乡来诠释的角色,我有更为远大的梦想去实现。请原谅我的不辞而别!
有缘自会再相见。保重!
青青
坐在公交车上,望着窗外的车水马龙,以及繁华闹市熙熙攘攘的人流,苏苗青的脑子始终是一片空白。没想到自己转了一圈又回来了。到了车站,她进了候车室休息。她好想买张票回家,回到妈妈的身边,那里最安全最温馨。可是自己斩断后路出来了,就这么灰溜溜地缩回去吗?绝不允许自己这样做。此时,她想起了本田宗一郎的一句话:“我的信念很简单,如果别人能够做到,我也能够做到!”是呀,别人都可以在这里立足和发展,为什么自己就不可以呢?
西客站正对面,一幢破旧的四层小红楼,楼左侧的电线杆旁,挂着一个白漆木板,上面用红漆涂写着“每天美旅馆”五个字。苏苗青来到楼下,进了一层的一间标有“来客登记处”的房间。
“小姐,请问住宿吗?”正在她踌伫之际,一位年龄相仿的女接待员出现在她面前。
“请问价位都是多少?”
“最高的是一百八十五元钱一天,低的也要三四十,还有一天二十元钱的。你要住什么样的呢?”
“二十元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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遗失的古典 第八章(18)
女孩刚把她带到地下室的通道处,一股股难闻的腥臭味就扑鼻而来。走道上湿乎乎的,一个紧挨一个的小房间门前,都挂着看不出颜色的门帘。走道的中间有一个公用的自来水管,旁边有一个大大的箩筐,里面堆满了方便面袋等各色垃圾,苍蝇肆无忌惮地四处飞舞,使原本阴暗潮湿的小通道更显脏乱。
苏苗青觉得这里真像是希特勒安置犹太人的“集中营”。全当体验生活吧,赶快找工作就行了。
她把行李放在了自己的房间,拐七绕八地去了趟洗手间,又去自来水管处洗了一下脸,边用手揩着脸上的水边回房间。自己的房门明明是关着的,但这扇门却是半开着,难道有人进来了不成?她睁大眼睛定睛一看,天哪,一个赤裸裸的身子正俯在床上睡觉,没看出是男是女,她吓得魂飞魄散,缩出门外,抬头一看,天,走错房间了!她急忙回头找自己的房间,原来自己少拐了一个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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