遗失的古典-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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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想，河南人怎么了？在河南的历史画卷中，有“一画开天”、奠定华夏文明的神话人物——伏羲；有治水十三年、三过家门而不入的大禹；有为人间留下睿智似海、修身处世的字字珠玑、句句玄妙，俗称“东方圣经”的《道德经》的创作人，出生于现今河南鹿邑县境内的老子；有河南偃师人的中华佛学第一人的玄奘；还有中国古代“画圣”之称的吴道子以及中国酿酒鼻祖——杜康和替父从军，屡获战功出生于现今河南虞城县境内的巾帼英雄——花木兰……我还为自己是河南人骄傲呢，自己的老祖宗都是河南人，怎么就我是山东人？再说，哪都有好人与坏人，不能一叶障目！我就说自己是河南人，哼，爱买不买！　
　　“河南是个好地方，人杰地灵，河南的洛阳牡丹甲天下！”男同志接道。　
　　“这画在别处可是买不到的，三十块钱一套！小姑娘，就是五十块钱一套也有人买。我要一套。”苏苗青冲那个干部模样的男同志感激地笑了笑，说了一声：“谢谢叔叔！”　
　　几个老外游客也前来凑热闹，其中一个是留着大胡子但长得酷似克林顿的外国人用生硬的中国话夹着英语讲道：“好极了，I’m　interested　in　classical　chinese　painting，我要一套。”说着递给苏苗青十美元，卷起一套画就走。　
　　“Sir，　Just　a　minute！”　
　　“Why　are　you　in　such　a　hurry？”　
　　“Here　you　are　，　This　is　the　change　for　you。　I　can　not　accept　the　extra　money。”苏苗青把找回的钱递上。　
　　“Ｔhat‘s　great，How　nice　you　are。”那老外竖起了大拇指，他同行的另外一男一女的两个外国人和一个中国导游姑娘，都会心地笑了。　
　　就在那还钱和接钱的一瞬间，强光一闪，众人的眼光聚集在梅林的照相机上。　
　　“采点拍摄，翻座山才找到的意境，仅是作品而已。”苏苗青则又是一阵狂乱心跳，她不再躲避那炽热的目光，用脉脉的眼神迎上去，在对那梦的眼睛诉说着：“不知多少次，暗中祷告，只为了心中的梦，不再缥缈。有一天，我们真的相遇了，万千欣喜，竟什么也说不出，只用微笑说了句，能够认识你，真好！”　
　　

遗失的古典　第四章（12）
在众人之中，四目相对，可以做到旁若无人。目光相撞激出的火花，足可以让空气结成雾气。　
　　不到一根烟的工夫，画就卖光了，人群散去，只剩下他们两个人。苏苗青不知把手放在哪里，干脆捋了一下刘海放在耳后，又用手指不住地缠绕着衣襟，最后两只手背过去，头微低着，用游离的目光扫了一眼梅林，错开他向远处望去。而梅林两只手不停地摸弄着手中的相机，但两只眼睛始终没有离开苏苗青。　
　　“你怎么会在这里？”苏苗青因为紧张而拉着嗓门问道，声音响亮得令她自己吃惊。　
　　“我来拍一些作品，作为我要拍摄一部纪录片的剪影。真巧，刚好碰到你。”　
　　“哦，真巧……”苏苗青欲言又止。　
　　“你的画很有水准。”　
　　“谢谢。”　
　　“以前学过吗？”　
　　“只是业余爱好，并未在此着重发展。”　
　　“你这是接济生活……啊，对不起，上次试镜的事……”　
　　“过去的都过去了。”　
　　“那你没有生我的气？”　
　　“曾有过，但现在不了，生气又有什么用？事情都已经发生了。”　
　　“时间不早了，你什么时候回去？”　
　　“应该现在就回去，我的画已卖完了。”　
　　“我的车在外面的停车场，要不我们一起回去，你看……行吗？”　
　　“我想——应该行吧！”苏苗青的语气自然了好多，她爽快地答应了。　
　　一路上，他们有说有笑，仿佛一见如故的挚友，苏苗青有一种难以言表的轻松与喜悦。　
　　“你怎么一个人来？怎么没带老婆和孩子一起来呀？”苏苗青故作轻松，想急切打开心中的谜：这么优秀的男人，他的老婆也一定很出色。　
　　“哈……哈，我没有什么老婆和孩子，我还单身呢！”梅林毫不犹豫地回答，不显山不露水的掩饰，让苏苗青一时慌乱得竟不知再说什么好。　
　　“啊？你都这么大了，还没结婚？”　
　　“还没遇上自己真正喜欢的女人。”　
　　车内静得出奇。他们两个人可以听到彼此的呼吸。　
　　“喝听可乐吧！”“不，不用，谢谢。”　
　　“放心吧！里面没有迷魂药。”　
　　“不是这个意思，我不口渴。”　
　　“你不喝，我可喝了，反正就这一听，喝了就没了。”他说着，放慢车速，用手扭开盖，“咕咚咕咚”一饮而尽。　
　　“你一个人在北京？”　
　　“是的。”　
　　“你有男朋友没有？”梅林这么问只是证实一下梅刚的“情报”。　
　　“没有。”　
　　苏苗青哪里想得到，周六的那天晚上，梅刚与国花他们三个人在家里吃饭，她第二天的行踪，被有心的梅刚及时透露给梅林，梅林才会有自己精心策划安排的一切。　
　　……　
　　快到目的地时，他无意问了一句：“你渴吗？”　
　　“有点渴。”　
　　“那刚才给你可乐为什么不喝？”　
　　“我一说不喝，你就喝了，也不礼让我——”　
　　“你都说不喝了，干嘛让你。你不喝我就喝呗！”苏苗青没想到他会这样回答，真让人无法接受，但又被他的直率深深打动，她喜欢他这样的个性。　
　　已到了初冬，外面刮起了凛冽的寒风。　
　　每逢周末，苏苗青总是喜欢待在有暖气的房间里，读《中国长篇小说经典》和一些外国名著，虽然自己现在从事的是商业工作，但是，她对文学的喜爱从来没有停止过。　
　　在大学期间曾写了一部十九万字的长篇小说，尽管当初写作是那么的艰苦，除了上课之外，几乎所有的时间都是泡在图书馆里笔耕不辍，节假日也是找个没人的教室专心著书，经常写到手麻。有时深更半夜，突然来了灵感，也会打起手电筒，在被窝里写上半个晚上，室友们都说她当初用这么一半的韧劲用来学习，不上清华也得上北大。后来，整整写了近半尺高的稿件，虽然最终没有得到投稿出版社的认可，但她一点也不怨天尤人，而是更加认真细致地体验生活。后来她反复阅读自己以前的拙作，才发现真的登不了大雅之堂，她要做的就是更加努力地提高自己的文学素养，希望有朝一日，能写出一部真正脍炙人口的成功佳作。因此，她每天都会写日记和读书笔记，她要求自己，每天在文学的道路上都要进步一点点。只要自己有目标，就要把最终的成功变成自己每一天的专注，大风可以吹走一片树叶，但却吹不走一只蝴蝶，因为生命的力量就是不顺从！　
　　

遗失的古典　第四章（13）
正在她聚精会神地沉浸在《红与黑》中的主人公于连与德？雷纳尔夫人的感情纠葛时，客厅的房门被“哐”地一声推开了，国花兴奋得小脸通红。　
　　“你看，是何物？”国花像变戏法似的从背后拿出一个包裹单和一张汇款单，“这是你的获奖证书和奖金，这些是春风文艺出版社寄来的。”　
　　“真的吗？”　
　　“三千元的奖金！哦，竟获取了一等奖。”国花瞪大了眼睛，“青青，真看不出，你还真有两下子！”　
　　不是在做梦吧？真的那么幸运吗？只不过随便写写的《冬青丛心理》竟然能获取一等奖？还有三千元奖金？之前也常在国级期刊上发表文章，稿费最多一二百元，这不菲的奖金令苏苗青喜上眉梢。　
　　她急忙穿上一件带兔绒镶边的齐膝白色羽绒袄，拿上身份证直奔邮局。从邮局出来已是下午近四点钟了，她这条书虫，先游逛了北京西单图书大厦买了梦寐以求的《中国当代散文极品》和一套歌德诗选，哼着小曲悠悠地享受着自己的劳动成果。　
　　不能老想着自己呀！妈妈有慢性关节炎，给妈妈买些“冬虫夏草”补补身体。她从“同仁堂”出来后又直奔邮局。　
　　回到住处，已是晚上九点了。　
　　“青青，反正你平时工作从不加班，朝九晚五的又有双休，你的文字功底又顶呱呱，何不把你这个特长发挥到极致？给自己多谋条生路，没准还能给自己开辟条阳光大道。你大学时也在一些编辑部做过兼职编辑，如果有合适的机会，我建议你再谋份兼职编辑，赶明个，你要真不想在商场上发展，还可以把你这颗螺丝钉安到文学创作的机器上，继续运转人生。”国花看她的经济总是很紧张，帮她出谋划策。她上个月拒收她的房租，但苏苗青执意要给，还说朋友是朋友，原则是原则。　
　　“你说的有道理，一时半会去哪找合适的机会？”　
　　“我倒有条门道，不知你愿不愿意。”国花故作神秘。　
　　“快说呀！”　
　　“我哥哥收购了一家杂志社，为扩大影响，与春风文艺出版社合办了这次全国性大型征文活动，相当成功，你从中还受益了呢！因为新成立没多久，也欠缺人手，不如，我先帮你疏通一下？”　
　　“能行吗？我又不是学中文的，是学经济管理的，即使有点相关工作经验，你哥哥能用我吗？”　
　　“这包在我身上，肯定没问题。”国花把胸脯拍得“咚咚”响。　
　　周一。国花和哥哥早早地就在苏苗青上班的东远大厦门口等她下班，他们约好的，一起去吃晚饭。　
　　一会儿过后，苏苗青匆匆地从大堂里出来，上了他们的奥迪A6。　
　　“青青，这是我哥，叫祖治朝，现在的‘北京祖氏信报杂志社’的社长大人！”　
　　“您好，祖社长。我叫苏苗青。”　
　　“我哥早就知道你了。”国花没等哥哥说话，把话头抢了过来。　
　　“认识你很高兴，常听国花提起你，而且上次，你参加了我们社首次大型征文活动，还获了奖！”　
　　“拙作而已。是瞎猫捉只死耗子——碰巧了。”　
　　“看来，就是小溪不知自己浅，还在四处游乐，大海不知自己深，还在凝神思索。越是小溪越是叮叮咚咚，越是大海越是默不作声。你能自谦，说明你的长进会更多。但谦虚过度等于骄傲啊！哈哈。”　
　　三个人说说笑笑，不知不觉到了目的地。　
　　苏苗青在祖治朝下车的时候，才算看清楚他。洁白的西服一尘不染，留着板寸，戴了幅很厚的金丝边眼镜，给人一种精瘦洒脱的感觉。在酒楼外霓虹灯光的折射下，苏苗青一时竟看不清那眼镜后面的眼睛，更给人一种高深莫测的神秘。　
　　他们在二楼的自助餐厅距离舞台有五米的的餐桌旁坐了下来。先是点了一些蒙古奶酒和奶茶，离七点半的正式演出，还有一段时间，他们开始了工作的话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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遗失的古典　第四章（14）
“你打算到我们社里做编辑还是记者？兼职还是专职？”　
　　“做兼职编辑。”　
　　……　
　　从与祖治朝的谈话中，苏苗青感受到他的学识非凡，他对中国古代的文学艺术、哲学思想，都非常了解并且有着独到的见解。让人无法相信温文儒雅的他，竟是生性泼辣“气死人不赔命”的国花的亲哥哥。　
　　工作基本谈妥以后，雄浑而又节奏明快的音乐开始响起。　
　　一对打扮鲜艳亮丽的男女主持人，开始了他们热情洋溢的开场白：“品风情舞宴，吟大漠菲歌，访天赐碧野，存地久人和。”　
　　此时，节奏明快的音乐变成了悠扬的笛曲，第一场演出《金色草原》开始了：“乳乡情”和“快乐的牧马人”把蒙古族与生俱来的草原情结和对故乡的依恋之情表现得淋漓尽致；第二场的“接亲马队”更是展示了蒙古族传统庆典的浩大场面，70人的专业演出阵容，气氛热烈，场面宏大，舞美曲醇，尽显马背民族悠远深厚的历史。而在最后一场的“盛宴酬宾”的活动中，他们依照蒙古族“全羊席”的婚俗传统，上演了“全羊赞”的祝颂礼仪，台上载歌载舞的演员们下来为每一位客人献上洁白的哈达，并敬酒一杯，表达蒙古族对嘉宾的盛情。　
　　苏苗青把那洁白的哈达围在自己的脖子上，心里一阵温暖。这使她联想到自己的家乡。何时，我能看到中原文化在大江南北遍地开花？何时，我能为家乡的兴旺发达添砖加瓦？一个人找不到自己的远方是可怕的，有了远方也就有了人生追求的高度，而一旦有了追求，远方也就不再遥远。　
　　如同往常一样，每逢周末苏苗青就拿着自己负责的“星心对话”栏目的稿件，去“祖氏信报杂志社”校搞。　
　　周六下午，她又从一点一刻一直忙到四点，近三个小时的电脑工作，使她的眼睛发干发涩，她起身揉揉眼，站立窗前凝神眺望远处的市景。　
　　“治朝，我又给你买来了你爱吃的必胜客比萨，治朝——”门被猛地推开，苏苗青扭头一看，是梅刚！　
　　“怎么是你？”苏苗青有些奇怪，国花今天下午没出去玩也没加班，她一直在家里待着，这梅刚不去找她，来这做什么？　
　　“怎么是你？”梅刚也很诧异。　
　　“我在这做兼职编辑，在工作，看，电脑里的稿件还未校完呢！”　
　　“原来这样，治朝去哪了，不，祖治朝去哪了，你知道吗？”梅刚好像有些慌乱。　
　　“他好像今天下午不会来了，他说出去办点事，临走时还叮嘱我走时一定要把门锁好，怎么，你找他有事？”　
　　“啊，嗯，没——没什么——事，只是——给他送点吃的，他平时工作忙，老顾不上吃东西。”梅刚说着，把手中的快餐纸袋放在桌上，他一时尴尬得脸红一块白一块。　
　　“国花让你送的？”　
　　“不，不——不是的，啊，嗯——是的……”苏苗青见他语无伦次，不好再说什么了。　
　　“你做你的事吧，我不打搅你了，东西放在这，你要饿了，就吃掉好了，我要走了。”他说着打开门，头也不回地走了。　
　　苏苗青一直忙到晚上七点半，祖治朝始终没有回来，别的编辑今天都没来，所以工作室始终只有她一个。这时肚子似乎对她开始抗议了，她下意识地摸了摸那个快餐袋，拿出一块没有丝毫余热的比萨饼，刚放到嘴边又停了下来。她突然想起了郝楠。记得，在上大学期间，她总是喜欢在图书馆里看书或写东西，有时忘了去食堂打饭，总是郝楠帮她打好送来；到了周末，家住前门的郝楠，也总来学校陪她一起写东西，还时常在前门大栅栏给她买来她最爱吃的小点心——桃酥，因为怕在公交车上被人挤碎了，总是一路用双手捧着……想到这里，她不禁潸然泪下。　
　　到家九点半了，国花在她的房间里睡熟了。苏苗青上前帮她掖了掖被子，突然发现国花的眼角和脸颊有明显的泪痕，摸摸她的枕头，还有湿乎乎的感觉。她刚哭过。苏苗青心里“咯噔”一下，是什么事能让这个“乐天派”如此这般伤心？平时不上班，她总被新鲜春笋般的“男友”用“大轿”抬走，往往一天一宿不见踪影。最近却有些反常，不上班时，她“闭门谢客”，待在家里愣愣地发呆，偶尔也会如同往常一样“天使般浪漫一回”，但很快总会恢复平静。她想到了梅刚，莫非他们吵架闹分手？梅刚发现她的滥情？或者他们有什么误解？不可能的，国花可是一点儿都不把梅刚放在心上。她不可能为他茶饭不思，伤心落泪的。人，有时就是这样啊，越是容易得到的，越不会去珍惜。　
　　

遗失的古典　第四章（15）
苏苗青怎么也想不通这到底怎么回事，再仔细打量一下国花，突然发现她最近消瘦许多，那圆润的面颊竟露出了颧骨，虽然她有时仍同往常一样大呼小叫的，但心思敏锐的苏苗青还是可以从她脸上看到竭力隐藏的忧郁。苏苗青怜悯而心痛地望着腮边挂着泪花的朋友：这到底是为了什么？自己虽是她的闺中密友，但她不说，自己也不便追问。　
　　自从那天从香山回来，苏苗青自己也多了一份心事，也总是不自觉地发呆，脑海中一遍又一遍地回想着梅林的音容笑貌。上班时，也常走神，甚至于和客户谈业务时，也会不自觉地想到他。　
　　在她心中，梅林站起来像一座挺拔的高山，躺下来像一条宽阔的大河，奔走时像一串滚动的惊雷。　
　　行踪不定的国花，时常下班后和一些朋友在三里屯的酒吧玩到很晚，直接到哥哥在东四十条的公寓里去住，不回北京大调角的丰台了。　
　　“哥，你还没睡？”国花走进祖治朝的卧室。　
　　“小妹，回来了。”　
　　“我——我回房了——”　
　　“小妹！”祖治朝猛然叫住了走到门口的国花。　
　　国花转过身来，祖治朝心痛地发现，妹妹忧郁的脸，消瘦而苍白。　
　　“小妹，坐下，我想和你谈谈心。最近，看你整个人瘦两圈了，有什么需要哥哥帮你的吗？”　
　　国花失魂落魄的样子，令祖治朝万般心疼。　
　　“哥，如果让你给爱下一个定义，你会怎么说？”国花突然问了这么一句。　
　　“爱就爱了，不管违背了什么道义，小妹，对不起——”祖治朝的语气极其细柔。　
　　“干吗向我道歉？我不明白。”　
　　“没什么，没——什么，也许我下的定义不太明确……”祖治朝有一丝不被人察觉的惊慌，“你对爱下的定义是什么？”他反问国花。　
　　“爱你的人和你爱的人，是一个人时，才会产生爱的定义。爱我的人，我不爱，就体会不到爱是个什么东西。”国花幽幽地回答。　
　　“你爱的人，他一点也不爱你。”不知什么时候，梅刚站在了门口。　
　　祖治朝和国花同时转头，只见他手里还拿着一个小纸袋。　
　　“你来我家干吗？你怎么又跟着我？”国花有些恼怒。　
　　“我没有跟着你，从今以后，我也不会再跟着你。”梅刚把纸袋递给国花，“这是你和我叔叔的合影，我特意给你送来的，不要笑我是个白痴，其实，我早就看出了你对我叔叔的感情。但我要明确地劝告你一句，不要再浪费感情了，你们根本不可能，他深深地爱上了另一个女孩子，但——却不是你。”　
　　祖治朝看到国花的眼神一下变得暗淡无光，不禁重重地叹了一口气。而他看梅刚离去的背影，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扑朔迷离。　
　　“你是不是爱上梅林了？”梅刚走后，祖治朝问国花。国花像个蔫茄子没精打采地歪着头斜着眼死死地盯着哥哥，沉默不语。　
　　“他却一丁点儿也不爱你，是不是？”祖治朝脑海中闪电般掠过苏苗青的影子，因为上个星期，他无意在编辑室的电脑里发现了苏苗青撰写的关于香山奇遇的抒情散文，虽然没有提及梅林的名字，但是他知道文章中的男主人公非梅林莫属。但是，他不想此时此刻对心力交悴的妹妹提起。　
　　国花立刻抬起头，凶神恶煞般地冲着哥哥吼道：“我会让他爱上我的，我会去争取，只要他一天没有结婚，我就有一天机会，就算他结婚了，我也要充当他们家庭中的第三者。我爱上的男人，是不可能让给别人的。”　
　　“你为何让自己的感情往死胡同里钻呢？你是一个讲究时尚的女孩子，而他倾注的是古朴与雅致，你们本身就是两个世界的人。强扭的瓜是不会甜的，生命中不属于你的东西，与其奢望伤神，不如坦然放下，我的傻妹妹。”　
　　“千帆过尽，皆不是我心所爱；三千弱水，哪一瓢知我冷暖？哥哥，我结识过那么多形形色色的男人，没有一个人真正能到我心里去，惟独是他，让我寝食难安。哥哥，这么一个真正打动我的男人，我怎么能轻言放弃？爱，需要时间，需要培养，我会让他爱上我的。”国花激动得泪水都出来了，嘴唇也在不停地颤抖，她话音刚落，就一阵风似的冲出门外，祖治朝心乱如麻……　
　　

遗失的古典　第四章（16）

　　国花的心降到了冰点。她还需要喧泄一下，不然会发疯的。她一想到每逢自己打扮得艳丽无比，借故到梅林那里去帮忙，或者执著地打电话邀约他出来吃饭或喝咖啡，不是被差遣回来，就是被冷漠以对。为此，她不止一次泪如雨下，万分痛心。她抬手拦了一辆出租车，去了一家酒吧，要了一大瓶香槟，“咕咚咕咚”狂饮。要找个人陪自己喝才有意思，叫青青过来！她用手机拨通了家里客厅的电话。　
　　“喂，青——青，你马上到左安东路华威西里的‘蓝月酒吧’来，来陪——我喝酒。”　
　　“喂，哎——哎……”还没等苏苗青说话，国花就挂了电话。　
　　苏苗青慌乱地穿上外套，看了看表，都快凌晨一点了。国花呀，你是不是喝多了，又在酒吧耍酒疯呢？她真怕国花出什么事，匆忙拿上挎包冲向门外。　
　　老远就能看见“蓝月酒吧”的牌子上闪烁的霓虹灯。酒吧里一片幽暖的橙色，正放着《爱我的人和我爱的人》的曲子。苏苗青巡了三个来回，终于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找到了头发披散的国花。　
　　“国花，你怎么了？这么晚了，还跑来喝酒？”　
　　“我喝酒是为了把痛苦溺死，可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