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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国生死缘-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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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9，老臣的秘密（二更）
阳光透过天窗照进宫殿，洒在趴伏在桌前浑身颤抖的老臣身上，此时的多吉才让已经是泪流满面。
“多吉大叔……大叔……”
也许是想起了太多伤心的往事，扎巴德连续喊了他好几声，这老臣竟都没有听到，一杯酥油茶被递到了跟前，他才怔愣了一下回过神来。
“大叔，先喝杯茶吧……”
“陛下！”
多吉才让吓得慌忙跪下，“为臣怎么敢劳陛下为我倒茶！实在是罪过！”
“大叔快快请起！”
扎巴德将多吉搀扶起来，脸上早已没有了刚刚的怒气，或许索荣王妃的故事让他暂时忘掉了之前讨论的话题吧。此时，他突然想到了一个细节，索荣王妃所生的大王子叫做云赞，而自己的父王刚好叫做云赞拉杰！
“照大叔讲的那样，索荣王妃，她是本王的祖母？”
“正是这样，我的陛下！”老臣很快肯定了扎巴德的猜测，“大王子后来登基之后，被大家唤作云赞拉杰陛下！”
“可是……索荣王妃她不是被认定为妖女，那我的父王……”
“他没有被连累！”多吉才让深深叹了口气，用宽大的衣袖轻拭了一下脸上的泪，“幸好很快真相大白！索荣王妃根本就不是什么妖魔转世，那个云游师傅不过是别人买通好的骗子罢了……”
“骗子？！”扎巴德显然非常惊讶，尽管他也并不相信妖魔转世的说法，可他更加不敢相信那个被大家尊敬的云游师傅会是被人买通的。
“当然是骗子！我的陛下……”多吉才让再次抢过话茬，伤心的泪光闪过有些浑浊的双眸，“那个人说的话明显是漏洞百出，丝毫也不像一个佛主的弟子呀！况且……索荣王妃……是那么善良的一个人……她怎么可能是妖魔！”
扎巴德出神的望着眼前情绪已经有些失控的多吉才让，这么多年了，这老臣一直贴身照顾着自己，从来没有见过他像今天这样激动。很明显，索荣王妃在他的心目中似乎早已远远超过了君臣的感情。
“大叔……您……很信任索荣王妃？”
“是！索荣王妃是最尊贵的女神！为臣……”多吉才让突然将要说的话咽了回去……四十多年了，心中的伤痛这样直白的对人揭开，这无疑犹如在伤口上撒盐。
当年，索荣依卓嫁给觉达布先王的时候才只比多吉才让大几岁，谁又能保证那年少懵懂的心中，埋藏的就只有君臣之礼呢？可是，自己不过是一个侍童，而索荣依卓是尊贵的王妃，他于她，注定一生只能是仰望！
原本以为，自己可以这样仰望着那尊贵美丽的女人一生一世，可索荣依卓的死击溃了多吉才让心中所有的期盼却又永远无法说出口。
从那时起，四十多年，多吉才让没有娶女人，他以为自己可以带着这个秘密直到去香巴拉的那一天。
“索荣王妃是您的祖母……难道，陛下不相信她？”坚定地说着每一个字，眼眶里的晶亮却更加明显。那份感情，不是自己这个身份可以随便表达的！
“啊，多吉大叔，本王……当然相信祖母！”突然意识到自己似乎不该再去过多的揣测这老人，扎巴德转而故作轻松地笑了一下，“那么，觉达布先王，也就是本王的祖父，他知道真相了吗？”
“那是当然的！索荣王妃被处死后没几天，先王就知道了真相。那个时候，王妃的尸体已经被丢到了荒野，先王带着为臣，连夜找到了已经面目全非的她……那一整夜……先王就抱着王妃的尸体伤心地哭……在那片荒僻的草原……直到天亮……从此以后，他变得沉默寡言，直到十八年后，云赞拉杰先王登基，觉达布便出走了……后来，听一个老人说，曾在无人区的山谷中看到了他，他已经变成了一个真正的苦行僧……”
多吉才让投入的讲述着，而扎巴德王却越听越沉默，自己，居然到现在才听到关于祖母的一切，却是这样一个让人扼腕叹息的故事。
正在思索中，身后却突然传来一阵异样的喘息，那声音很小，小的几乎听不到，却还是被耳力很好的扎巴德捕捉到了……
作者题外话：这两章更新完全是补昨天的内容以及给大家额外的补偿。今天晚上九点到十点之间还会有一更，那才是今天的内容！花语既然选择了在网上发文，就一定不会少了大家内容！就算辛苦点也很高兴：） 此文一定会坚持到底！绝不弃坑！ 。。
80，不会让你过那样的生活
“拉姆！”
猛然转过身，白吉拉姆不知什么时候已经醒了，却将自己裹在被窝里直直的望着他们说话的方向，双手紧紧地抓着一个被角揉搓着。白皙的小脸儿上，溢满恐惧和难过，含水的明眸中是无限的哀伤。
“拉姆，你听到了什么？”
赶紧走到床边一把抓住拉姆柔软纤细的小手，早知道多吉才让的故事中会有那些可怕的场景，自己就应该避开这里的。他的拉姆也刚刚经历了很残酷的折磨，现在让她听到那些挑筋剜眼的惨烈描述，她一定是吓坏了。
“拉姆，不要怕，那些都是很早以前的事了。”
柔声安慰着将拉姆的身体搂进怀里拍抚着，尽力想让她从那可怕的情境中抽离出来，扎巴德能感觉到，他的拉姆流泪了……
“为什么……”白吉拉姆伸出手紧紧抱着身边的男人，将头埋在他胸前哽咽着，“为什么要那么残忍的对待一个女人……如果有一天……我也被……”
“不！”扎巴德几乎是吼着打断了拉姆的话，“本王发誓，绝不会让你过那样的生活！决不让任何人再伤害你！”
依偎在这男人宽厚温暖的怀里，拉姆许久无语。她当然相信扎巴德对自己的感情，他是不会对自己说谎话的。可是，那老臣口中的觉达布先王，又何尝不是真心爱着索荣王妃呢？如果没有爱，那么他也不可能为了索荣王妃七年不碰自己身边的女人。可是，这样深刻的爱到底是架不住一句妖魔转世的谎言！他终究，还是把自己的女人丢在了痛苦的泥潭中，任凭别人把她活活折磨死。是不是，王室的男人，都是这般的狠心？
“拉姆……”似乎是觉察到怀里女人心中的纠结，扎巴德伸手轻轻挑起了她的下巴，就像几个月前在土林跟前那样，让她看着自己的眼睛，“你不能因为祖父的故事，而来怀疑本王对你的感情！”
“国王陛下……知道我在想什么？”白吉拉姆望着眼前这温情脉脉的男人，好奇怪，他怎就这样毫不费力的，读懂了自己的心？
“我当然知道！你不说话，我就能知道你在担心……”扎巴德微笑着轻吻了一下拉姆的脸颊，“本王既然能够从火刑场上把你抢回来，就一定能够保证你今后不再受任何伤害！”
“可是，如果他们也说我是妖魔转世……”
“哪有这么多妖魔转世的说法？！”扎巴德迫不及待的抢过话茬，“这次，你还不是犯了亵渎雪山之神的罪过？可是，神灵也一定知道你是为了救我才会那样，所以才让我在关键时刻醒过来，去把你抢回来！如果你是妖魔，那神灵怎么可能帮你？就凭这一点，无论谁说什么，本王都不会相信！”
“陛下……”
再次扑进扎巴德怀里，幸福的笑轻轻绽放。其实，扎巴德就是不这样解释，拉姆也不会因此离开他，她早已习惯了这怀抱里的温度。就算前面是万丈深渊，即使真的去赴一条不归的死路，只因有这男人陪伴左右，拉姆也会义无反顾的走过去！
“拉姆，你相信我了？”
“我相信你，其实，拉姆一直都没有怀疑过陛下！”
……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恩爱甜蜜，俨然已是一对Za Wa（藏语音译：夫妻的意思），他们这幅模样惹得老臣多吉才让呵呵的笑了起来，尽管那笑声中还隐隐藏着一丝担忧。
“多吉大叔！”
老臣的笑声被扎巴德突然打断，“你给本王讲祖母的故事，这与我原不原谅塔纳兰慧有什么关系吗？！”
……扎巴德终于还是想起了这码事儿，多吉才让的脸上立刻换上了一分焦虑。
81，恐怖的传言
不去理会老臣的表情，扎巴德继续说着，语气重新变得生硬。
“如果你想借此说明塔纳兰慧的手段并不算狠那就错了！一个信奉佛法七百多年的王朝，王族的人却在攀比着谁更狠，还有比这更可笑的吗？！”
冷哼一声，放开抱在怀里的拉姆，大步踱到窗边。
佛主慈悲，让自己及时从昏睡中清醒，及时冲了出去才得以让拉姆死里逃生。否则，他的拉姆还不是和祖母一样含冤而死？这和受刑轻重有什么关系呢？况且，除了剜眼，拉姆所承受的断指、烙刑……任哪一样都不比杖刑、挑筋少去丝毫的痛苦！还有，那几乎遍布全身的斑驳的淤青……对一个柔弱的姑娘居然下那么重的毒手，他怎么可能原谅那个凶手？对，不能原谅！包括那些用刑的士兵，一个都不原谅！
“陛下……”
苍老的声音再次打断了扎巴德的思绪。多吉走到扎巴德面前，重新跪了下来，“陛下，不管怎么说，有一件事您必须承认！”
“什么？”
“拉姆姑娘，她确实是犯了亵渎雪山之神的过错！”
抖着胆子，大声说出了这句话，虽然心里明白，扎巴德王一定会发火，可他还是要说。当然，说出来的后果，自然是不出这老人的预料，一抹愤怒犀利的目光朝他投过来，似乎用眼神，也要将这个说出混账话的老头儿瞪死……
“哦？你的意思，是拉姆不应该救我？任凭本王冻僵在雪山上，难道就是利国利民的选择吗？！”
“不！为臣当然不是这个意思！”
抬起头迎上扎巴德几乎要喷出火来的眼神，多吉才让反而比刚才平静了许多。塔娜公主回朝省亲已经快三个月了，自从她刑囚了白吉拉姆，国王不仅严厉惩罚了她，而且对于公主从牙龙觉卧国带来的一行人也很久都不闻不问。关于他们回国的行程也不做任何安排。这样长久下去，势必会激起牙龙觉卧国王的不满，若被居心不良的人钻了空子，让对方认为古格故意扣留和亲公主，那么两国的争端恐怕又要掀起了！无论如何，他都必须阻止这种情况的发生。
“自古在人们的心中，雪山就是圣洁之地，到了那里的人都必须衣冠整齐，行大礼叩拜！拉姆姑娘为了解救陛下打破了这份祖祖辈辈的规定，尽管情有可原，可公主殿下并没有看到当时陛下在雪山上的危险，只看到了您昏迷不醒的结果！这种情况下，怕是任何人都会认为是拉姆姑娘的举动铸成了大错！她大概也是救兄心切呀！而且……”
多吉才让说着却突然停了下来，他在犹豫，要不要把那个恐怖的传言说出来？那个，关于白吉拉姆的传言……现在，除了国王扎巴德不知道，宫里上上下下几乎都传遍了，或许正是因为那传言，塔娜公主才会更加下定决心惩处白吉拉姆吧？无论如何，这都是王朝的家事，若因此而影响了两国的关系，恐怕那个谣言会更加严重。到时候，就算扎巴德想保白吉拉姆，也不容易了！可是，他还是有很多顾虑，毕竟他不愿意让那些人们主观猜测的说法害得拉姆那孩子再次遭殃。
“而且什么？”
一直沉默着听多吉才让说话的扎巴德终于开口了，这一开口，却将老臣逼到了必须说出实情的地步……
“而且……而且……自从拉姆姑娘来到王城，很多老人口中就一直……一直流传着一种说法……说拉姆姑娘……她……她是……”
“说拉姆是什么？是妖魔转世？！”扎巴德突然大笑了起来，“人们怎么都这么无聊？难道所有漂亮的姑娘都是妖魔吗？！”
“不，不是妖魔转世，而是……”
“是什么？”多吉才让支支吾吾的样子让扎巴德终于感到了一丝凝重，忍不住回头望了一眼还坐在床上紧张的望着他们的白吉拉姆。他很担心，却不是担心那未知的传言，而是担心他的拉姆，能否承受接下来老臣要说的话。
“而是……人们都说，白吉拉姆姑娘，像极了当年的索荣王妃！她不甘心当年所受的委屈，重新转世投胎来到古格，来报复！”
沉默……长久的沉默……扎巴德王被老臣突然说出的话惊呆了，惊得他很长时间没有回过神来。
……
82，长得相像算哪条罪过
同时被惊呆的，还有白吉拉姆。坐在柔软宽大的床上，静静地望着扎巴德的背影，尽管看不到他的表情，可还是能明显发觉，这个男人被传言吓到了。
“拉姆……很像索荣王妃？”
“是的。”
“她……有多像？”
“虽然不能说一模一样，可也像了*分。不仔细端详，简直，就是索荣王妃的翻版！”
“怎么会这样？世界上，怎么可能有这种事？！”
“为臣第一眼看到拉姆姑娘的时候，也觉得非常惊讶！这件事情太离奇了！现在朝中很多人都议论纷纷，大家都在担心王朝的安危呀！”
“……真是不可思议的事儿……”
……
主仆二人还在不停地交谈着，白吉拉姆却无声的绽开了一个笑颜，泪水盈上眼眶，缓缓滑落微笑的脸庞。天下的君王都是一个样，无论多爱一个女人，可在他们的眼中终究还是江山为大！一句威胁到社稷的传言，就可以改变他们对亲人的态度。在他们心里，情字，又为何物呢？！本来，还在为索荣王妃的悲惨故事惋惜，这么短的功夫，自己竟然成了那可怜女人的转世归来！而且，居然还是来报复古格的！为了报复，竟然……竟然还克死了自己的阿爸阿妈！怎么会有这么可笑的事儿？原来长得相像也是一种罪过！也是一种该死的罪过呀！可这是由自己决定的吗？
接下来等待自己的会是什么呢？或许，是和当年的索荣王妃一样吧？也要杖刑一百、挑断筋脉、剜去双眼、乱箭赐死……拉姆突然很想大笑，可张了张嘴，笑却化作了更多悲伤的泪……掀开盖在自己身上的锦缎棉被，从容的下了床，一步一步朝着不远处的背影挪动着脚步……
扎巴德还在和多吉才让谈论着那可怕的传言，身后传来的脚步声让他回过头，却对上了白吉拉姆一双忧伤的明眸……
“拉姆……你……”
没等扎巴德说什么，面前这娇柔的女人却是一个屈膝跪了下来，“国王陛下！既然有了这样的说法，您……您把拉姆像索荣王妃一样……处死吧……”
“你说什么？！”
“我说，国王陛下把拉姆处死吧！拉姆是转世来报复你的索荣王妃！”
大声喊出了这句话，拉姆却突然伤心地痛哭起来。这男人还跟自己装什么糊涂？刚刚不是还那样胆战心惊的向多吉才让询问，自己到底和索荣王妃有多相像吗？他说这很不可思议！那语气，分明就是被传言吓住了，既然自己对他对整个国家都存在威胁，那怎么可能还有什么好下场？！
又是半晌的宁静，扎巴德皱着眉头，狠狠地盯着跪在自己面前的女人，油然而生的怒火充满了胸腔，他现在真恨不得把拉姆从地上揪起来用力抽她几巴掌！
“本王还什么都没说，你就说出这样的话？拉姆，你就那么不相信我？我赤扎西扎巴德在你的眼里就是这样一个懦弱的男人吗？！懦弱到为一句传言杀了自己爱的女人？！”
瞪着泪眼看着暴跳如雷的扎巴德，白吉拉姆吓得不敢再说话，只是低下了头默默地流泪。
“你给我站起来！”
伸出一双大手揪住了这女人的双臂，一把从地上拉了起来，“你想让本王像祖父对待索荣王妃那样对待你是不是？好啊！本王成全你！来人啊！”
伴随着扎巴德国王一声大吼，好几个士兵冲进了宫殿，满脸诧异的望着他们发怒的国王陛下。他不是很爱这个女人吗？爱到为了她竟对自己的亲妹妹挥刀子，那可是和亲他国的公主啊！历朝历代的先王对待远嫁的公主都是异常的礼遇，扎巴德王算是打破了这个惯例！可今天这是怎么了？
不敢多说话，士兵们只是紧张的望着扎巴德，大气不敢喘。
“你们，给我把白吉拉姆拖出去……杖刑……杖刑一百……”
气喘着吼出这句命令，愤愤的转过身不再看那个让他生气的女人。
83，拖出去，杖刑
士兵毕竟是士兵，他们哪敢去揣测扎巴德的心思，既然神圣的国王陛下传了这样的命令，谁敢不执行呢？几个人十分听话的走上前拖起白吉拉姆，将那瘦小的女人拽出了宫殿。可是，这举动却着实把多吉才让吓着了。他太了解扎巴德国王了，这个大家眼里雷厉风行的新王陛下向来是个重感情的人，平日最受不了的就是自己相信的人却不相信自己。每次遇到这样的事他都会大发脾气，可哪一次也不是真心要惩罚别人！更重要的是，白吉拉姆那孩子身体才刚刚好了一些，真要是被结结实实打上一百刑杖，怕是也活不了了！
“陛下！国王陛下！”
“不许求情！本王不听！”
“陛下！你……”
“啊……”
多吉才让的话刚吐出一半，外面就传来白吉拉姆凄婉哀怨的惨叫，扎巴德顿时被那声音惊得打了个激灵……
“啊……啊……”
凄惨的痛呼已明显带了哭腔，想来那行刑的士兵下手还真是够狠。多吉才让紧张的来回踱步，坐立不安，再看扎巴德却早已拔腿跑了出去……
……
广场上，白吉拉姆被四名士兵按住手脚趴在地上，两名士兵一左一右站在后面狠狠地朝她挥舞着粗重的刑杖，那架势分明是把人往死里打，没有丝毫的怜香惜玉，看起来，简直就和多吉才让描述的索荣王妃受刑别无二致。
木棍砸在身上和着痛苦的惨叫，让扎巴德霎时感觉鲜血都涌到了嗓子眼。再看白吉拉姆，一双纤细的小手紧紧扣着跟前地上的黄土，白皙的脸蛋早已布满了泪痕。那手，刚刚才接好的骨头啊，这样一直扣着岂不是……
“住手！住手！”
来不及多想，扎巴德大吼着冲了过去，一挥胳膊便把那两个还来不及停下的士兵扒拉到一边……
蹲下身子，抓住拉姆的肩膀将她从地上扶了起来，担心碰疼了她受过杖刑的下身，扎巴德将自己的一条腿撑在那里轻柔的让拉姆坐在上面，紧紧地将她搂进怀里。
“混蛋！谁让你们真的打！”
抱着已经泣不成声的拉姆，扎巴德眼含一丝晶亮冲着那些侍卫歇斯底里的吼着，自己明明在说气话，只是想吓唬拉姆一下，这些愚蠢的奴才怎么就能当真呢！当然，扎巴德这一嗓子吼完，几个士兵都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他们也同样是一头雾水，自己明明是在执行国王的命令啊，怎么竟惹他生了这么大气？
“陛……陛下……是……是……是您让打的呀……”
“滚！都滚！”
士兵们早已吓的不知所措，再次听到国王的怒吼，谁都没敢多停留，从地上爬起来灰溜溜的逃走了。
轻轻从地上将白吉拉姆娇小的身体抱起来，朝寝宫走回去。一直紧随其后的多吉才让自然是不敢怠慢，忍不住询问道，“国王陛下，为臣，是否这就去请御医？”
“请什么御医？！”
扎巴德没好气儿的吼着，头也不回的往屋里走，他的拉姆被刑杖打在了那种隐蔽的地方，怎么能让御医来看？！好在自己制止的及时，也就只打了四五下的样子，想想应该也不会很严重吧？可是，拉姆却偎在自己怀里哭得很厉害，看样子一定是很疼。
“把美朵格丹叫来！”
甩下一句继续朝屋里走。
扎巴德开始恨自己，怎么就能那么沉不住气呢？拉姆受了那么多折磨刚刚死里逃生，听到那样的故事和传言心里别扭会敏感多疑也很正常啊，为什么就不能好好给她解释呢！这样把她痛打一顿，她会不会从此记恨了自己呢？
“拉姆……对不起……”
心里想着，便真的把话说出了口，再低头看他的拉姆，她还是哭得好委屈，却仍然不自觉地用胳膊环住了扎巴德的脖颈……
84，原来他是暴君
依然是寝宫，依然是那个宽大柔软的床，白吉拉姆安静的趴在床上，无聊的盯着面前那条金色帷幔，隔着薄薄的一层纱端详美朵、格丹忙碌的身影。
檀香的味道扑鼻而来，格丹这丫头实在是细心，尽管相处的时间并不算很长，却完全熟悉了拉姆的喜好。
“拉姆姑娘……”掀开帷幔，美朵将一杯清水递了过来，“先喝口水吧，伤口还疼吗？”
拉姆轻轻将身体探起来一些，接过杯子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其实，刚刚那刑杖不过才打了四五下，疼是肯定会疼，不过自然没有自己表现出来的严重喽！扎巴德王抱自己进来的时候，故意哭得完全不顾形象，美朵和格丹也是出乎意料的配合，吸着鼻子抹着眼泪做伤心状。
“国王陛下，拉姆姑娘伤的很严重……”
她们在那边说着，拉姆却兀自将自己蒙在被子里偷笑。
三个姑娘都心知肚明，四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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