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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国生死缘-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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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再次见到她的惊讶，她被一群可恶的拉达克士兵欺负殴打……战场、士兵，扎巴德心里顿时涌出一股不详的预感，此时的天色已经逐渐暗了下来，乌云愈发凝重……白吉拉姆，她已经没有亲人了，离开王城她能去哪里呢？是否又回了她的香孜老家？可是这么远的路她怎么回去？路上难免风寒露宿，她一个女人怎么受的了？万一生病了可怎么办？万一再遇到流氓强盗又该怎么办？……越想越怕，扎巴德不敢再继续想下去了：
“索朗占堆！”
“属下在！”
“备马！”
……
随着一声马儿的长嘶，扎巴德和军官索朗占堆绝尘而去，他不能再让她遇到任何危险、受到任何伤害！他要去找他的白吉拉姆，找他最心爱的女人回家！ 电子书 分享网站
111，夜宿荒原
从王城里面出来已经一整天了，白吉拉姆就这样满无目的的走着，好累！脚步越来越沉重了……
是的，她根本无处可去。阿爸阿妈去世了，香孜的家也根本没有回去的意义，或许早在拉达克军队席卷那座小城的时候，她的家就不复存在了。她爱扎巴德，如果说在托林寺的初次相识仅仅是有些好感，那么后来在乱军手中将她救下悉心照顾便更加深了那份感情。再到雪山上今生做她唯一亲人的表白，火刑场中将她揽入怀里的霸气……白吉拉姆早已把整个心都交给了这个男人。可是，当发生了那种无法挽回的灾难、当雍吉措把一切都说明的时候，拉姆就明白，自己根本没资格拥有这份爱了！
原来就在雍吉措进宫的那天，扎巴德就已经当着所有人的面宣布，他要拥立自己为古格的王后。为了这件事，当天在大殿上，塔娜公主几乎把桌上的杯子掀到地上，在场的每一个人几乎都是摇头叹息……扎巴德当时已经被大家你一言我一语的慷慨陈词弄得心力交瘁了，可回到自己身边的时候，自己竟是用那样的态度去迎接他！而更让拉姆无地自容的，是雍吉措一直心有所属，人家从来没想过要和自己抢走扎巴德的心……自己，竟被那莫名其妙的议论、猜疑冲昏了头脑！撒娇、哭闹甚至踢伤他，一切做法都恶劣到极致……
大概老天都为自己的行为生气了吧？所以，才会那样惩罚自己，想来真是罪有应得啊！拉姆永远都无法忘记那无比屈辱的一夜，闭上眼睛，就是那张戴着面具的脸……那份经历，注定会像一个魔咒，套住自己一生一世！尽管扎巴德王对自己依然很好，他说他很爱自己，可是拉姆无论如何也过不了自己心里这一关。她不能让她的男人被任何人用任何方式耻笑，所以她要离开，就算浪迹天涯也管不了那么多了！
天空越发阴霾，乌云越来越厚，起风了，这是暴风雨来临前的先兆。这一整天水米未进，拉姆早已经又渴又饿，疲惫不堪。或许该停下来休息一下了？这样想着，拉姆就在这茫茫草原上席地而坐。
风越来越大，夜幕降临，狂风夹杂着大颗大颗的雨滴铺天盖地的砸下来，周围的一草一木都在这暴风雨的袭击下疯狂的舞动着。四周没有一丁点儿人声，除了大雨的哗哗声就是狂风像荒原狼般的“呜呜”吼叫……白吉拉姆此时早已全身湿透，原本就又渴又饿，现在又加上了彻骨的寒冷。拉姆只觉得脑袋昏沉沉的，身体在不停的发抖，似乎已经不受自己的控制。她好想念扎巴德国王，真恨不得现在马上就回到他身边。她忽然有些后悔，或许自己不用选择离开的，扎巴德不是都说不在乎吗？自己为什么还要想那么多？只要他不说、自己不说，又有哪个旁的会知道呢？
拉姆忽然好想回去，她才只有十九岁，还是个小姑娘而已，那些宫里的反对意见和自己心中一直坚守的顾虑根本没有眼前的狂风骤雨来得恐怖……可是此时此刻，她根本连回头的路都找不到了，天地之间早已被黑夜笼罩，被铺天盖地的雨幕连成浑然一体……自己会死在这里吗？
想到死，拉姆顿时觉得没那么怕了，如果没有扎巴德，她已经不知死过多少次，那么还用惧怕再死一次吗？死了不是就不用孤苦无依了吗？就能见到她的阿爸阿妈了……
一阵寒风袭来，好冷！意识越来越模糊了，就这样睡一觉吧，这样想着，白吉拉姆嗑上眼睛，一瞬间，灵魂就仿佛飞离了身体……
112，老阿妈
这长长的一觉，睡得恍恍惚惚，仿佛又回到了那座美丽的幽谷，和扎巴德相拥着在草丛中缠绵，那个男人温暖的眼神从来不曾离开过。似乎，梦中的一切才是真实的，而现实中发生的那些变故，反倒是真真正正的噩梦。
……
“孩子，孩子快醒醒！”
一个苍老的声音在耳边响起，这声音听起来好温暖！好像阿妈的声音！莫非自己已经死了，到了世界的另一端和阿妈相距了？想到这里白吉拉姆迫不及待的睁开了眼睛，忽然被一道光线刺痛了一下，霎时间，一片光明。
眼前是一位慈祥的老人，正满眼怜爱的望着她。而自己已经置身在一个温暖的窑洞。躺在铺着羊毛毡的床上，周身再不是风雨交加、一片迷雾，取而代之的是温暖的火炉，炉中是跳动的火苗，上面煮着喷香的奶茶，一股股香甜的气息扑鼻而来……
“你总算醒了，我可怜的孩子！”
老人轻轻抚摸着白吉拉姆的额头，生满皱纹的面孔挂着亲切的微笑，赤红色的头巾裹着花白的头发，说起话来嘴唇微微张合着，温暖的气息吐在拉姆的脸上。
“来吧我的孩子，快趁热喝碗奶茶驱驱寒！”
老人将白吉拉姆从床上扶起来，手里端过一碗热气腾腾的奶茶递给她。
此时的拉姆早已经被饥饿和寒冷折磨的头晕眼花，顾不得解开心中的疑惑，接过碗贪婪的将奶茶吸进肚里，却由于喝得太急，被一口奶茶呛到，剧烈的咳了起来……
“慢点儿，慢点儿我的孩子！”老人边说边轻拍着拉姆的背，“真是造孽呀，这么好的孩子，怎么一个人在雨里淋成这样……”
“老人家，这里是什么地方？我怎么会在这儿？”
一杯奶茶下肚，白吉拉姆已经觉得不那么冷了，体力也恢复了一些。
“我的孩子你不用害怕，这里是我的家！”老人将茶杯放回桌上继续说道，“我就是个普通的老太婆，以放牧为生！我的男人五年前就死了，只有我和儿子在一起生活。今天下午本来是我的儿子出去放羊，谁知忽然下起了暴雨，我这正担心着，那小子居然从外面把你背了回来！我看你全身都湿透了，冻得直发抖，又叫不醒你，就先把火炉点了起来想让你暖和一些，你还真就醒了，真是佛祖保佑啊！”
老人在喋喋不休的讲述着，白吉拉姆听得入了神。
……
“孩子，你还没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
“我……我……叫拉姆”
“拉姆！啊，天上的仙女！这名字真好！”老人赞叹着，“这么晚了，你怎么不回家？你的阿爸阿妈呢？”
听到老人问起阿爸阿妈，白吉拉姆伤心的低下头流出了眼泪，“我的阿爸阿妈被拉达克士兵杀死了！我已经没有家了！”
“唉！也是个可怜的孩子！你就生活在这里吧！就和我生活在一起好吗？”老人听完白吉拉姆的话，满眼疼惜的泪光。
“谢谢你老人家！”
“不要，不要叫我老人家！”老人摇着头拦住了白吉拉姆，一双生满老茧的大手慈爱的拉过拉姆的小手轻抚着，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有些话……说出来……姑娘别嫌弃……我……我原本也有一个女儿和你一般大，去年生急病死了。这么长时间，我……我走不出来啊！今天看到了姑娘……我总觉得……觉得女儿回来了……你……你就做我的女儿吧，好吗？你也叫我一声阿妈吧！”
“阿妈！”
听完老人的话，白吉拉姆再也忍不住一头扑进老人的怀里，泪水奔涌而出。
“阿妈！阿妈……”
哽咽的呼唤，不停地由口中呢喃而出，那模样活像个受了委屈的小孩子。
“哎！我的好孩子！阿妈知道你肯定受了好多委屈！”老人轻轻拍抚着眼前这个从天而降的女儿，浑浊的眼眸中淌出一行清泪，“以后阿妈会照顾你！”
老人从床上扶起白吉拉姆，拉着她缓缓走到火炉跟前。
“拉姆你先在这里烤烤火，再喝点奶茶，阿妈去帮你烧水，瞧你全身都湿透了，得赶快洗个热水澡换身干净衣服才不会着凉！你放心吧，我那儿子见雨停了就又跑到对面山上打猎了，一时半会儿不会回来的！”老人说着转身去提水了……
……
加入牛粪饼的火炉烧水很快，当满满的一桶热水放在跟前，白吉拉姆褪去那一身已经湿得贴在身上有些冰凉的衣服，整个身体滑入水中。
温热的水顿时驱散了寒冷，剩下的只有那懒洋洋的温暖。她轻轻的把满头长发也浸在水中，让水的温暖传遍全身……此时此刻，她的扎巴德国王在干什么呢？拉姆的心里开始不由自主的想念他，尽管自己已经决定离开，但是仍然会忍不住去想，那个在托林寺中对她轻轻微笑的男子；那个在乱军中将她即将晕倒在地的身体揽入怀中的国王；那个山谷中与自己纵情欢爱的扎巴德……此刻他会想自己吗？他会来寻找自己吗？还是他干脆听从劝告，去娶一个贵族小姐或者一个临国公主？
“佛祖保佑我的女儿拉姆，唵嘛呢叭咪吽……唵嘛呢叭咪吽……”
老阿妈念经祷告的声音拉回了白吉拉姆的思绪，回头望着这位年过花甲的老人，和她手里的转经筒，或许自己这一生，都注定与扎巴德无缘了吧？ txt小说上传分享
113，结识巴俄
洗去一身的尘垢和疲惫，换上了老阿妈为她准备的自己女儿的衣服，一身藏蓝色的粗麻布袍子，穿在身上刚刚合适。
“瞧瞧，这洗完澡换上干净衣裳，人也清爽了！”
老阿妈笑着说，还不时用一双粗糙的长满老茧的大手抚摸着白吉拉姆的脸，“真是个美人胚子，将来啊，再嫁个好人家！”
听着老阿妈的话，拉姆的内心忽然泛起了阵阵酸楚，那她的扎巴德王怎么办？他为什么不来找她？他真的不要她了吗？
正想着，门“支呀”一声被推开了，一个有着古铜色皮肤的小伙子扛着一只野鹿走了进来，一进门就爽朗的笑着嚷嚷：“阿妈！快瞧，我打了一只野鹿，今晚我们又可以解解馋了！”
说话间，一抬眼刚好看到站在老人身边的女子，她好漂亮！下午背她回来的时候，她全身都被雨水淋透了，湿漉漉的昏睡着，根本没看清什么。现在换上了干净的衣服，一头美丽的长发披散着直垂腰间，美丽的大眼睛仿佛含满了水般动人……
“巴俄呀，快来！”老阿妈呼唤着自己的儿子，又将拉姆拽到身边，“阿妈呀新认了女儿！快来认认你的妹妹！”
“妹妹？想不到，我能认下这么个漂亮的妹妹！”巴俄笑望着眼前美丽的姑娘打趣道，古铜色的皮肤上忽闪着一双黑溜溜的眼睛。
白吉拉姆亦望着眼前的小伙子轻轻的微笑着自报家门，“你好，我叫拉姆！”
“我叫巴俄！”小伙子不会说什么，只是呵呵的憨笑起来。
“巴俄大哥，谢谢你今天救了我！否则，我一定冻死了！”
“嗨，说什么谢？在这牧场上，没有人会见死不救的！再说……你是我妹妹了！”
“还傻笑什么？”老阿妈提醒着，走上前用力拍了儿子肩膀一下，“快去把野鹿烤一烤！你妹妹饿坏了！”
“哎！哎！好！”巴俄乐呵呵的答应着，扛起那只野鹿走出了洞窟。
……
这高原的暴风雨来得快去的也快，此时的天空早已放晴，虽然已经是黑夜，却也能深切的感受那大雨过后天空的高远辽阔。空气中泛着清新的泥土气味儿混着青草的香味儿，闻起来非常舒服。
白吉拉姆信步走出窑洞，插着双手眺望不远处燃起的一堆篝火，那是巴俄在烧烤野鹿，远远的她似乎闻到了烤鹿肉的香气。
“巴俄大哥！”
“拉姆！”
见白吉拉姆朝自己走来，巴俄停下手中的活憨笑着和她打招呼，“你一定饿了吧？别着急，一会儿鹿肉就烤好了！”
白吉拉姆没有说什么，只是用微微的笑容作为回答。
“对了拉姆，我还没有问你，你怎么会一个人冒着大雨在外面呆着？你的家人呢？”
又是家人。每次别人问起这个问题，拉姆心里都会一阵一阵的抽痛。可是没有办法，出于礼貌，还是要回答的。
“我的阿爸阿妈被拉达克士兵害死了……我……无家可归……”
“……对不起……”
勾起了人家的伤心事，巴俄觉得有些过意不去，“我早该想到你一定是遇到了难处！”停了一下，巴俄接着说，“不过现在好了，你又有了阿妈！”
“还有你这个大哥啊！”
“你不用叫我大哥！还是叫我巴俄好了！其实，我也未必比你大多少啊！”
说完巴俄又呵呵的憨笑起来，一边笑一边用眼睛偷偷看着白吉拉姆，看着她美丽的眉眼，白净的面孔，娇小清瘦却也不乏少女匀称的身材，白吉拉姆被他盯的害羞起来，别过头去脸上泛起一丝红晕……
“鹿肉烤好喽！要不要尝尝我的手艺？”
巴俄说着将一块烤好的鹿肉递到白吉拉姆手上，一阵扑鼻的香气袭来，饿了一整天的肚子忍不住又开始提抗议了。拉姆伸手接过鹿肉迫不及待的送到嘴边，“哎……呀……”好烫！
巴俄见状哈哈大笑起来，“你慢一点儿！看你这样子好象几辈子没有吃过东西似的！不烫到才怪！”
说着将烤鹿肉抢过来，撕下一小块放在嘴边吹了又吹，然后把吹凉的鹿肉重新递到拉姆嘴边，“这样再吃吃看！”
略带惊讶的瞪着这个热情的汉子，白吉拉姆顿时羞得满脸通红……
“傻丫头！叫你吃吃看，又没给你放毒药！”
巴俄大大咧咧地语气把拉姆逗得笑起来，伸出手接过了烤鹿肉送进嘴里，一股诱人的肉香刺激着味蕾。
“怎么样？我的手艺不错吧？”
“恩！真好吃！巴俄你真棒！”
“好吃就多吃点！记住吹吹再吃，可别又烫了！”
巴俄说着将手里的烤肉再次递了过来，白吉拉姆接过烤肉，拍打着身上的土站了起来。
“我去给阿妈送去！”
“怕是还没到窑洞就偷吃光了吧！”
巴俄吹着口哨冲着拉姆的背影喊道，拉姆却早已远远地跑没了踪影。
……
再次出来的时候，望着巴俄健壮的背影，一个恍惚的愣神间，仿佛见到了那个熟悉的男人，他会回过头，用那双深邃的明眸打量自己，用他的大手抚摸自己……仰起头望着满天明亮的星星，闪闪的星光竟变得模糊不清起来……
巴俄自己撕下一块鹿肉大嚼着，感觉到身后有人站着，一转头看见拉姆望着天空发呆，于是疑惑的问道，“为什么发呆？你在想什么？”
“我在想……”白吉拉姆若有所思，“……想我的亲人……”
这个亲人，说的格外意味深长……不知不觉又过去了很长时间，待回到窑洞已是深夜，老阿妈招呼着拉姆睡在自己身边，而巴俄兀自一个人铺了片羊毛毡睡在了外间……
114，打酥油
一觉睡醒的时候，已经是艳阳高照。
白吉拉姆坐起身发现老阿妈并不在身边，或许是和巴俄一起去放牧了吧？突然觉得自己很失礼，住在这里已经给人家凭添了不少麻烦，自己怎么居然还赖床呢？这样想着便匆忙下了床走到桌边，将那满头乌黑的长发结起了一个一个发辫。对着已有些油污的铜镜轻轻展开一个笑容，今后，这里就是自己的家了！
简单收拾了一下手头的东西走出了窑洞。
在距离窑洞不远的地方，老阿妈正站在一个高高的大木桶边低头忙碌着，空气中不时传来哗啦哗啦的声响……
“阿妈！”
轻唤着老人，白吉拉姆走了过来。她看见老人手里握着由桶中伸出的一根木棍用力地反复提起、落下、再提起，周而复始。这一定就是牧区人家常常做的工作——打酥油吧？！以前在家乡的时候每天也都在喝着酥油茶，吃着酥油糌粑……但是那酥油都是和阿爸一起到集上买来人家打好的，偶尔阿爸阿妈亲自打，自己也都是跑出去找邻家姐妹玩耍，从来也没有亲身实践过。
这时老人也刚好看到了走过来的白吉拉姆，于是冲着她挤出一脸慈爱的笑容，“我的孩子，为什么不多睡会儿呢？”
“已经睡了很多了！”白吉拉姆不好意思地说，“让阿妈一个人劳作，拉姆真是坏急了！”
“傻孩子说的什么话？你是那观音菩萨赐给阿妈的女儿啊！”
老人继续用那双长满老茧的粗糙的大手抚摸着白吉拉姆的脸，言语中满是娇宠。拉姆抢先一步上前握住了老人手中的木辊说道：“我的阿妈，让拉姆帮您一起打吧！”
“好啊！你来！”
老人开心地将手中的木棍交到白吉拉姆手中，微笑的看着她的女儿笨拙的将木棍提起、落下……使出了全身的力气，忙得满头大汗，那木棍却依然在桶中晃晃悠悠的逛荡，牛奶由桶中溅出了好多，酥油却丝毫没提炼出来……见到这情形，老人呵呵的笑出了声儿。
“你这孩子呀，在家一定不干活！”
白吉拉姆羞红了脸，“阿妈，拉姆笨死了！”
老人笑着接过拉姆手中的木棍用力地压了下去，那桶中的“甲洛”（桶中提炼酥油的木板）重重的被压到桶底，发出沉闷的一声响，接着老人的手稍稍一松劲儿，借着牛奶的浮力，“甲洛”托着木棍一同浮起。如此反复着，木桶中的牛奶发出哗哗的响声。
老人这样反复劳作着，给人的感觉却是那样的轻松愉快，她一边不停做着提起、压下的动作，一边笑呵呵地为白吉拉姆做着讲解：“打酥油的时候啊不可以用蛮力，要借助手臂和腰的力量，还要借着牛奶的浮力去提压‘甲洛’，这样反复成百上千次，酥油才可以分离出来，让我们做成香喷喷的酥油奶茶……”
听着老人的讲解，看着她弯着腰弓着背的劳作模样，白吉拉姆突然就想起了自己的阿爸阿妈，那个时候他们打酥油时大概也是这般的辛苦吧？可是自己那时又为他们分担了多少呢？这样想着想着，眼泪便流了下来。老人一抬头看到拉姆白皙的脸颊上挂着晶莹的泪珠，还以为她是因为弄洒了牛奶而担心被责怪，连忙放下手中的活计安慰，“这傻孩子，怎么就哭了！阿妈不会怪你的！”
“以前在阿爸阿妈身边的时候，拉姆还是个不懂事的小女孩儿，每天只知道疯玩儿也不曾为他们分担过任何劳作。现在阿爸阿妈走了，拉姆就是想帮忙，也永远帮不上了……”
老人看着拉姆伤心的模样，一把将她搂进怀里，“我的好孩子！不伤心了啊！阿妈以后会好好疼你的！你还有阿妈呀！”
俯在老人肩上，听着慈爱温暖的话，拉姆心里的哀伤减轻了不少，脑海中竟又开始不自觉地浮出那句“……你还有本王……”
心里不停咒骂着自己的胡思乱想，那份遥远的幸福或许根本就不属于自己呀！
……
“拉姆！”
粗犷的喊声远远地传来，白吉拉姆定睛看去，巴俄正快马加鞭的朝她这边飞奔着。他的羊群哪里去了？为什么没跟着他？更何况现在太阳还高挂在天空，要知道，牧羊的人不到太阳落山基本是不会回来的……正在疑惑当口，巴俄早已飞到她面前，一脸兴奋的笑。
“拉姆！你看！”
说着，巴俄将手掌摊开，露出一块漂亮的红玛瑙，“我在前面草场放羊，看到一个老婆婆在拿着它与人交易，我就用一只小羊和她换了来！送给你！”
“巴俄大哥！你怎么能用羊换这无用的东西？这太浪费了！”
白吉拉姆不安地说着望了老阿妈一眼，生怕这老人会心疼，要知道，一只羊对于牧民的价值可远远超过手中的宝石。
谁知此时那老阿妈却一点都没有生气，反而笑呵呵的说，“不浪费不浪费！我的拉姆戴上这红玛瑙一定漂亮的像仙女！”
“阿妈！您会把我宠坏的！”
“阿妈愿意宠你呀！”老阿妈再次笑着将拉姆搂进怀里……
“阿妈，拉姆，我再去放羊！咱们的羊还在那儿悠哉悠哉的吃草呢！”
巴俄快乐的嚷嚷着骑上马又奔向远方。
老阿妈望着儿子远去的背影，嘴里喃喃的念叨，“巴俄长大了，该有个女人，陪他做伴儿了……”
115，又是身份地位
古格王城，一处长满红柳的悬崖边，雍吉措正漫无目的的来回溜达着，眺望着远处的风景。跟随父亲来到王宫已经好多天了，除了刚来的那两天扎巴德王用歌舞晚宴招待了他们，剩下的日子，因着白吉拉姆受伤生病，也就没人再顾得上这对父女了。可是晋美仍然不甘心，尽管在大殿上，扎巴德是那样义正词严的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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