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乱世湮华 紫筱恋喜 .-第7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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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赫连翊目送载着扶楚和慕瑾容的銮舆渐渐消失,不曾出手阻拦,久久的站立,雪越落越大。眼见他将要立成一个雪人,吴泳颤声唤了声:“陛下?”
    将他唤醒,却做出惊人举动。蓦地仰天大笑,笑着笑着,泪水潸然。
    以为流失在岁月中的细节,而今却历历在目,他曾同她说过:‘这样叫人一目了然多好,奴儿,就这样单纯下去,孤虽未必爱你,但可以宠你一辈子,只要——你不改变。’
    她到底还是变了,那般遥远而陌生,诡计多端,将他玩弄于股掌间,他却爱上她,想宠她爱她一辈子,可她对他的宠爱不屑一顾。
    他还是失去她了……
    刺耳笑声引来姒黛侧目,她抱着奄奄一息的狐丘,又哭又笑的望着赫连翊:“赫连翊,我爱你时,你却变了心,她爱你时,你却伤了她,从今往后,我不会再爱你,而她也永远都不会再回头了,你痛苦么?”
    一席话,成功触怒赫连翊,以脚尖勾起画戟,一旋身,闪至姒黛眼前,画戟准确无误抵上她咽喉:“姒黛,新仇旧恨,孤今日同你做个了断。”
    姒黛缓缓闭上眼,她爱的,与她势不两立,爱她的,命不久矣,活着还有什么意思,不如死去——能死在赫连翊手下,也是幸福的。
    他看着她,不动如山,对一个人最好的报复,绝不是干脆利索的杀死她,她想求一个解脱,他偏不叫她如意,目光狠戾,语调冰冷:“姒黛,孤不杀你,孤要你给慕氏平反。”
    姒黛回以轻蔑笑容:“赫连翊,你凭什么认为哀家会听你命令行事?”
    赫连翊平静道:“你了解孤的手段。”
    不待姒黛回答,不看茫然无措的姒嫣,转过身去,俯身捡起被血染红的丝袍,这是她除了彻骨的伤害外,留给他最深刻的东西,小心翼翼抱在怀中,一步步走向苑外,雪这样大,扶楚的銮舆车辙已全被湮灭,他找不到属于她的痕迹。
    狐丘算计着他,他也算计着狐丘,却没想到,他们两个不过是鹬蚌相争,最后被扶楚一网打尽,她说过要留下有用的,所以不会伤害他们几人,但那些无辜的部众,想来是无论如何也保不住了。
    她真是个大胆的女人,居然当着这么多人暴露她不是宋王室后裔的事实,回头想想,她也没必要畏惧什么。
    狐丘这次就算不死,也不会跳出来指正她;姒黛更不会将这么强大的敌手引回虞国,自然不可能爆出她的身份,自然,就算鱼死网破,说宋慧王就是虞国的妖孽公主,经由臭名昭著的姒黛的嘴泄露出来,谁会相信?
    姒嫣,痛失这一胎后,暂时不会有闲心在意这些与计无关的事。
    而他自己,自然会替她瞒着遮着,她知道的,他爱她!
    刀光剑影,血流成河,厮杀声响彻云霄,他落寞的,孤寂的,走在这人间修罗场。
    人活一世,到底图什么,他纠结着,思索着,却找不到答案……
    ——————————乱世湮华@紫筱恋喜——————————
    扶楚双目微阖,慵懒中透出典雅,侧卧在銮舆内软席上,一手支头,一手轻抚冥王。
    玉倾城跪坐在銮舆一角,贪婪地凝视她。
    她比存于他模糊记忆中的更美艳,也更加没有人气,仿若冰雕雪塑。
    半年不见,累积千言万语,想述与她听,可自她上了銮舆后。连多看他一眼都没有。
    也是,出了那么多血,她一定很累,他不该扰她清净。
    可实在难抑翻腾的兴奋,半载煎熬,他终于等回她。
    初见,她便要履行当初诺言——替他慕氏一族平反昭雪。
    还有,哪怕只是假象。他也会是她人前的‘挚爱’,那一声‘瑾容’,多么动听!
    许久,还是轻轻出声:“多谢你!”
    她头不抬眼不睁,淡淡道:“你我互惠互利,这本是你应得的报酬。”
    一句话,击碎他眸底无边喜色,笑容凝滞在唇角,静默许久,终于挤出一句:“楚楚?”
    她略略抬了抬眼皮:“你叫寡人什么?”
    他瑟缩一下:“陛下。”
    她勾了勾嘴角。以示满意,阖了眼。不再理会他。
    一路沉默,只是在外人看来,扶楚与玉倾城不分昼夜腻在一起,浓情蜜意,好不恩爱。
    回宫前一夜,扶楚去探视一直被胥追下药的子墨,落座之后。为自己斟上一杯凉茶,似笑非笑的望着子墨,开门见山:“给寡人个理由——不杀你的理由。”
    子墨容色淡淡。笑容轻浅:“臣有敌国财富。”
    他还有经世之才,可对于扶楚来说,这一点远不及那些财富来得实惠,她也有经世之才,敌人的经世之才,会造成她食无味,寝难眠,除非,他心甘情愿,为她所用。
    与此同时,玉倾城找到胥追,满目忧色:“胥叔,楚——陛下她,您劝劝她,不要再造杀孽了。”
    胥追不能苟同:“倾城,你难道没听过一将功成万骨枯?”
    玉倾城‘可是’了几次后,突然想到:“可是那一日,陛下明明放过了陷害她无数次的姒黛,却杀死那么多无辜的将士,且不论他们也有父母妻儿,单说冤有头债有主,陛下为了王权霸业,难道连善恶也不分了?”
    胥追锁着眉头看他,扶楚会离开,便是放玉倾城出来找他谈心。
    当然,扶楚主要目的还是希望通过胥追的嘴,给玉倾城透个话,让他有个心理准备,毕竟,回去之后,她会将姜氏一族连根拔起,姜莲心也不可避免受牵连,倾城和姜莲心虽无名分,却是真正有血脉维系的——姜莲心已顺利产下一女,是玉倾城的。
    之前扶楚为子墨所害,功力尽失,便是与赫连翊隐居在冯家村附近时,也没有断过与胥追的联系。
    当然,这其中少不得冥王的功劳,她由赫连翊护佑,暗中逼毒疗伤,所以除体虚和受孕因素外,还是时常犯困,但清醒时,会遥控宋国局势,放纵姜太后铲除东阳氏余孽,并用子墨提供的策略,大刀阔斧整顿宋国局势。
    半年时间,姜氏和东阳氏的朋党之争基本完结,而扶楚通过胥追之手,暗中培养的势力已形成规模,各方准备,只待她回朝亲政。
    不过有一点,暂时还没猜出原因,子墨明明已经察觉扶楚暗中布的局,却始终不曾针对他们做出任何防范措施,才让他们在短短半年时间内,就拉拢培养出了一批年轻有为,不属于东阳氏或姜氏的栋梁之才。
    想到这些,胥追再看玉倾城,愈发不忍心开口,这些年相处,他是真心喜欢这个心地善良的孩子,有时候甚至感叹,如果就像外人以为的那样,扶楚是男,倾城是女,那该多好!
    可那只是他的幻想,帝王身侧,妇人之仁,本身就是个悲剧。
    扶楚下令诛杀与他毫无关系的外人,他都于心不忍,如果被他知道,扶楚将对付他的女人和孩子,他又会怎样?
    胥追长叹一声,耐心细致给玉倾城答疑解惑:“你想知道,告诉你也无妨,一来,当年是姒黛害了你慕氏满门,今日由她为你慕氏平反,最是恰当,也最简便,若那日杀死姒黛,虞国便乱了,为你们慕氏昭雪,不知还要等上多久;再者,我主初掌权,必定有许多事情要处理,暂时没时间对付赫连翊,留下姒黛,与赫连翊相互残杀,也好给她腾出足够的时间,富国强兵。”
    这些事情。原本是不该说给玉倾城知道的,可扶楚授意让他透出消息给倾城时,也随口说了句‘他若有什么不明白的,你自管解释与他听。’
    胥追总觉得有些怪异,可一时又抓不住要点,罢了,他已经习惯听令行事,扶楚安排。面面俱到,绝不会让倾城成为她的负累。
    提到为他慕氏雪冤,玉倾城沉默了,胥追深深的吸了几口气,试探道:“倾城,姜莲心那个孩子……”
    不待他说完,便被玉倾城亟亟打断:“陛下与王后的孩子,倾城理应视如己出。”
    ‘视如己出’?便是面对知根知底的胥追,他也当那孩子是扶楚和姜莲心的,只是‘视如己出’!
    看来。他不想与姜莲心母女扯上关系,胥追不知是松了口气。还是更烦闷,终究没像扶楚希望的那般,透露她的意思。
    ——————————乱世湮华@紫筱恋喜——————————
    狐丘和赫连翊玩计中计,套中套那天,扶楚这厢坐收渔人之利,宋宫那边,几乎同时出手。给了以为天下太平,正享受安逸的姜太后一个措手不及。
    子墨不在,姜太后焦头烂额。被胥追部属将将抄家的心腹老臣慌张进宫,发现姜太后与外界的联系被人强行掐断,实在找不到应对之策,遂谏言:‘太后,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
    所以,姜太后率部分老臣三十六计走为上了。
    然,刚生产没几日的王后姜莲心说什么也不肯走,姜太后想着在这样冷的天,带姜莲心东奔西跑,实在不利她休养,再者,姜莲心好歹是扶楚的王后,且未参与此事,还为‘他’生了孩子,扶楚会网开一面的,就没强迫姜莲心随他们一起出逃。
    冬月末,扶楚声势浩大进入王都,绕城半周后,才回到王宫。
    姜太后明明逃离,却还是丢下个光明正大的理由,对外宣称:回申国省亲!
    暗探回报,各个通往申国的关口,并未见到可疑人物出现——姜太后没有逃往申国,她还潜藏在宋国境内。
    不过这借口给的正合扶楚的意,不管是地理位置,还是姜太后的靠山,申国都会是扶楚所执掌的宋国的一颗毒瘤,姜太后乱了阵脚,随便扯出的借口,陷申国于不义,给了扶楚再好不过的出兵缘由:姜太后欺君罔上,与申国里应外合,欲谋夺大宋子氏江山……
    扶楚携倾城的手,刚进大殿,便看见绑着护额,怀抱襁褓的姜莲心,率侍婢巧钿和婆子丫头若干,跪在冰冷的地面上,恭迎她回宫。
    扶楚脚下一顿,颇感兴趣的挑了挑眉,巧钿察言观色,看出扶楚见到姜莲心,并未动怒,索性大着胆子出声:“王后闻听陛下回宫,不顾大家劝阻,执意出来迎驾,本来还要去到外面,可外面实在太冷了,奴们怕王后产后虚弱,伤了身子,硬拦着,可她还是跪在这里,说要等陛下一进门,便可以看见……”
    达官显贵家的妇人,产后多半现出丰满,即便没多长出几斤肉,较之平常也增了几分圆润,可原本还有些肉的姜莲心,却瘦的像一副骨架子了,脸上涂了许多脂粉,仍盖不住她的憔悴,看来这半年来,她过得非常不好,可姜太后不是她亲生母亲,怎么舍得让她变成这幅鬼样子?
    扶楚进来的一瞬,姜莲心从怀中襁褓上移开视线,却没有直接抬起头去看扶楚,而是先看了一眼扶楚和玉倾城交握的手,顺着那白金指环向上看,匆匆的一眼,瞥见的是玉倾城绝色的容颜,她曾嫉妒他,谁知,事实却是那么的荒谬可笑,那只指环,她曾摸到过,不止一次……
    最后才将目光定在扶楚脸上,这张脸,曾无数次出现在她的梦境中,可,又能如何,人萎靡,声音也格外低沉:“臣妾参见陛下。”
    扶楚貌似和善:“平身吧。”连那巧钿的逾越都没有追究。
    巧钿和小公主的奶娘一左一右,将姜莲心搀扶起来,从始至终,姜莲心的目光没有从扶楚脸上移开,是眷恋,还是不甘心,想来,便是姜莲心自己也说不清道不明。
    真正的弱不禁风,站立都得倚靠旁人的助力,却舍不得放开怀抱中的襁褓,紧紧搂住。
    扶楚见她架势,莞尔一笑:“这个孩子,叫什么名字?”
    姜莲心下意识的移开视线,却在转到玉倾城脸上前,硬生生的止住,最后落在襁褓上,嗫嚅:“等着她父亲回来——给她取名。”
    洵儿的名字是扶楚取的,推己达人,以为像姜莲心这样的才女,也会给自己的女儿取名,却忘记了,姜莲心自幼受三纲五常所束缚,取名的事情,自然要留给夫君。
    扶楚侧头看向玉倾城:“倾城,可有什么想法?”
    玉倾城不曾细想便已脱口:“小公主是初一的生日,便叫朔欢吧。”话落,对上扶楚意味不明的笑容,脸色瞬时苍白。
    扶楚移回视线,对上姜莲心:“这个名字,寡人很喜欢。”

    第一七三章 欲擒故纵

    众人一阵愕然,他们知道扶楚宠爱玉倾城,却没想到她宠他到了这个程度。
    王后不急侍婢急,巧钿觉得,是因为获悉扶楚消息,玉倾城不顾众人阻拦,拖着大病初愈的孱弱身体,跋山涉水迎回扶楚,才使得扶楚愈发宠爱他。
    这个玉倾城的争宠手段真是了得,扶楚一失踪,他便住进萧府,按理说,扶楚回来都该治他的罪,可他跑一趟,扶楚不但不追究他的过错,反倒愈发宠他,现在连嫡公主的名字也让他来取,看来他们公主今后的日子怕要艰难了。
    出乎巧钿料想,姜莲心竟是欣然接受,更令巧钿愕然的是,姜莲心谢了恩,随后又道:“臣妾自知罪孽深重,愿将朔欢托于倾城夫人抚育。”
    庶子寄于嫡母抚育,古来有之,倒没听说过嫡母尚在,却将嫡女托于庶母抚育的,他们公主这是什么意思,主动让位?
    扶楚没应声,而是侧过头来,似笑非笑望着玉倾城。
    玉倾城的脸一直白着,良久,摇了摇头:“陛下,这——于理不合。”洵儿不再属于他,朔欢却是他亲生,如果可以,又岂会不想带在身边,可胥追告诉过他,朔欢的眉目,极似他,悠悠众口,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再者,他担着夫人的名分,而姜莲心是王后,拒绝的理由一堆又一堆,同意的根据,却没有一个。
    扶楚再次转向姜莲心时,一脸无奈的叹息:“莲心,你的一片苦心,倾城不能领会,你说这可怎么办呢?”
    玉倾城一头雾水。
    姜莲心却抱紧襁褓,眼底晶莹再也承受不住,无声垂落,她示意巧钿将襁褓掀开一点,露出孩子的小脸。由巧钿帮忙抬高,以脸颊轻蹭了蹭熟睡的朔欢的额角,含糊不清的呢喃了句:“幸好是个女儿。”
    自太后出逃,禁宫内外被层层包围,她没办法将新生的朔欢送出去,只能指望朔欢的生父,女儿,真是极好的。
    殿外。胥追率禁军赶来,听着整齐划一的脚步声,巧钿并宫奴目露不解的看过来,他们并不知道姜太后谋权篡位,可姜莲心清楚,她只是想再看看扶楚,或许,还有倾城,所以,她不走。她一生的芳华,都赔在扶楚身上。人走了,心还在,生不如死,又是何必?
    扶楚头也不回命令道:“带倾城夫人回偏殿休息。”
    疑窦丛生,可倾城习惯听从扶楚摆布,跟着宦侍下去了。
    目送倾城离去后,扶楚仍旧噙着笑:“看来你十分清楚了。那好,寡人也就不废话了,既然倾城不愿意代你抚育朔欢。身为母亲,你也不好撇开她,就抱她一起去天牢吧。”
    姜莲心尚镇定,巧钿却瞪大眼睛,失态道:“什么?”她反应不过来这是怎么个状况。
    扶楚略略扬高声音:“太后勾结外戚,忤逆犯上,事败出逃,今日且将姜氏余孽一并投放天牢,即日行刑。”
    胥追得令率众进殿,看着楚楚可怜的姜莲心,试探道:“陛下,那王后……”
    扶楚轻飘飘的丢出句:“一个不留。”
    意料中的答案,胥追领命,巧钿扑通一声跪在地上,连连磕头,声声哀求,不为自己,这样的忠心,让扶楚想起很多年前的佑安,可,往事已矣,佑安,到底背叛了她。
    姜莲心腿一软,她没料到扶楚会这样决绝,声若蚊蝇:“陛下,朔欢——欢是无辜的。”
    扶楚拂袖:“押下去。”
    三十六计有云:逼则反兵,走则减势。紧随勿迫,累其气力,消其斗志,散而后擒,兵不血刃——欲擒故纵。
    放姜太后出逃,一来不至逼她太甚,令其孤注一掷,殊死一搏;再来,可顺藤摸瓜,一举揪出其心腹,逃往中的人,敢接触的都是自己最为信任的;还有,姜太后这一逃,还给了扶楚一个现成的攻打申国的借口,真是一举多得。
    然,也不能让姜太后藏的太深。
    姜太后实在不该将自己的软肋丢在敌营中,她错估了扶楚的狠辣。
    放出姜莲心被投入死牢的消息,扶楚便可以逸待劳,坐等姜太后率心腹自投罗网。
    处理了姜莲心,随后便该对付子墨,当然,在世人眼底,他是姜太后的心腹谋臣——萧白璧。
    扶楚直接将子墨带入王宫,把他安置在她寝宫的角殿内,萧府和王宫是在同一天被禁军包围的,胥追处理完了姜莲心,随后便亲自带人赶往萧府搜查。
    不知情的以为他查的是‘萧白璧’谋逆的罪证,可明白缘由的却知道他搜的是玄乙真人留给子墨的那株曼陀罗华。
    尽管子墨没有任何交代,不过尔不凡还是自颜良古那得知子墨被俘额消息后,偷偷转移了那株曼陀罗华。
    其实,子墨没交代,并非疏失,实在是因为那株曼陀罗华已经没用了。
    同样的招数,扶楚绝不会再中第二次。
    失踪半年的王回宫,却没有安排任何庆祝活动,将一干急于觐见的臣子挡在宫门外。
    是夜,扶楚寝宫,护卫,宦侍,婢女一并撤除,只余子墨一人伴她身侧,与她对饮。
    她面对他,是本来面目,卸除煞气,眸色发丝恢复乌黑,只是仍着红袍,单薄的丝袍,服帖的勾勒出曼妙的曲线,长发半束,以一根朱玉簪子簪住,像个未及冠的少年般随意。
    融融灯火柔和她的冷艳,美得惊心,一举手一抬足,皆是风情,素手执杯,典雅雍容,胜过大师画作。
    轻抿一口,眸子睨过来,嘴角勾着笑,真真假假,难以捉摸,声音似珠落玉盘,也是本来的嗓子:“只因莫须有的猜测,便欲至寡人于死地,子墨,名门大宗,就是这等气派?”
    他对上她的眸,黑的纯粹,有如千年寒潭,深不可测,可他却想到一个词——死水微澜。
    胥追曾说过,当初的她拥有一双荡涤人心的清澈眼眸,那双眸映出她单纯心思,她在想什么,别人一目了然,晏安王赫连翊便是被她那双眼眸吸引……
    其实,她本性恬淡,关于生灵涂炭的谶语,原本只是凭空想象,而今,虽应验,可哪个乱世帝王的宝座,不是骨山堆就,就算是他继承王位,血流成河,也是在所难免。
    为自己斟满一杯,执起,微笑颔首,错了便是错了,他不会推诿。
    见他一干而尽,算作回答,她笑了笑,又道:“你这个人,实是寡人的心腹大患,说说看,你能付出多少代价,换得寡人对你网开一面。”
    子墨并未立刻作答,而是先环顾一周空荡荡的大殿,随后才慢条斯理道:“臣愿用金银珠宝,古玩字画,填满陛下这寝殿。”
    有了这笔财富,完全可解除国库空虚的燃眉之急,子墨并不是贪生怕死之辈,这样做,不过是委婉的告诉她,他愿助她一臂之力。
    轻摇杯中清酒,笑得深沉了,再次跳转话题:“你这个人,并不是个容易屈服的,一计不成定会再生一计,寡人倒是有些好奇,你接下来会用什么招式对付寡人?”
    她光明正大的问他,他正大光明的回她:“既然杀不死陛下,那就只好娶了陛下。”
    她怔了一下,随即笑出声来,可也只笑了两声便敛住,面无表情冷哼:“凭你?”
    子墨竟煞有介事点头:“对,臣。”
    僵持间,殿外传来匆匆脚步声,是个吃了雄心豹子胆的家伙,竟敢抗旨。
    子墨扫过扶楚绝艳的面容,窈窕的身姿,又为自己斟上一杯,端起,含笑望向她,一副等着看戏的表情。
    扶楚微微眯眼,探指入杯,带出酒滴,轻轻一弹,酒滴出手便化为一粒晶莹的珠子,直击幔钩,在来人转进来的一瞬,帷幔落下,将扶楚和子墨遮住,而她也出声:“什么人,胆敢擅闯宫禁重地?”
    来人在帷幔外刹住脚步,话音带喘,想是一路奔跑:“陛下,倾、倾城夫人求见。”
    竟是东阳樱渊,且现出难得一见的慌乱,有她的命令,倾城不敢闯进来,便怂恿东阳樱渊替他出头?
    扶楚挑了挑眉,可还是漫不经心道:“不见。”
    她知道玉倾城所为何来,那消息已经散播出去,本是要引蛇出洞,不过先引出来的却是玉倾城,这是意料之中的事情。
    东阳樱渊执拗得很,又道:“可倾城夫人已经在外面跪了很久,天很冷,地太凉,陛下怎么忍心!”他也是听人说倾城跪在扶楚寝宫外求见扶楚,可扶楚始终没有出来,倾城大病初愈,且他本就畏寒,又逢寒冬腊月,挺不了多久的。
    东阳樱渊害怕玉倾城被活活冻死。
    扶楚波澜不惊:“寡人今晚很忙,没空召见他,你让他回去。”
    东阳樱渊成了传话筒,来回奔走:“陛下,倾城夫人不肯。”
    “哦,那就让他跪着吧。”
    寒风凛冽,宫灯飘摇,倾城映在冰冷的地面上那单薄的影子,摇摆不定。
    他很冷,由内及外,他是姜莲心的最初,亦是朔欢的生身父亲,他不能眼睁睁看着她们受到伤害。

    第一七四章 彻底长跪

    倾城的世界里,除了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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