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富士康小说网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醉玲珑(完)-第29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之,岂不多些胜算?比起此时亲身便迈入局中,或者要好的多。”   
    凤衍满意的捋须笑道:“不愧是凤家的血脉,老夫没有认错女儿。”凤衍虽不置可否,但话中已有稍许动心,毕竟太子之事天帝的态度正在暧昧间,而鸾飞这里也横生变数。   
    卿尘眸中光华璀璨,看的却是远远天际,凤氏若能中立于各势力间,至少断却了夜天溟一条臂膀,一切依然处于一种平衡中。或许多年以后自己这个女儿,便成了凤衍最为后悔之事也说不定。棋局变幻,善恶对错自在人心,说也说不得。   
    纷纷攘攘的雪花终于悄然洒落下来,点点飞舞,笼罩了澄明黄瓦朱红高墙,人间风景又一番,卿尘拂了拂发前轻雪,对凤衍道:“一切还要父亲自行决断才是,我要回致远殿了,天帝还等着。”   
    凤衍点头道:“如今你在天帝身边,也方便许多,凡事多留心。”   
    卿尘一笑:“这不正是父亲想要的吗?”说罢蹲了个半福优雅转身,月白裘袍在雪中划了道轻灵的半弧,如兰芷般轻逸,又如桃木之稳秀,看的凤衍也一惑,转眼间眼前人儿已经消失在雪中。   
上卷 第51章 情字心底苦自知   
    初冬的第一场雪迎风飘洒,碎银烂玉一般落个满天满地,很快便在层层枝叶上缀了银装素裹,明瓦飞檐此时看来格外有些清高,素寒一片。   
    天帝这时分必是有一会儿小憩,卿尘倒也不急着回致远殿,沿着这轻雪飞舞缓缓独行,回头看去,身后留一行下浅浅足印。   
    她不禁一笑,青缎缀了木兰花绣的锦靴自裙下伸出,一步一步在雪里转了个圈,脚下踩出盛放的花朵样,蹦跳着退了几步,站着侧头欣赏。看了稍会儿,忽觉有些不自在,一抬头,不远处见石山顶上一方凉亭里,一抹人影着了血红披风,雪中静静望着这边。看向她的那细长眼中几分魅惑的笑,薄唇斜抿带着柔软更浸了丝邪意,和这冰雪又不谋而合。   
    雪影里那妖魅般的红如此刺目,卿尘有种立刻躲了开去的想法,然而躲已不及,那人沿着石山上的小路迈步而下,直向她这边走来。   
    卿尘怀中抱的奏章紧了紧,淡淡施礼:“见过九殿下。”   
    夜天溟立在雪中,看着白裘素服里裹着这盈盈身姿,一时间惑然以为凤纤舞重新站在他面前,然而抬头起来那张清水般的矜秀面容,慧眸流盼,分明却是另外一人。   
    卿尘同夜天溟如此孤身相对还是第一次,心里隐隐不安,见他不言不语,忍不住诧异抬头,迎面一双沉郁的眸中尽是失痛神色,正目不转睛盯着她。   
    他既来了眼前却不出声,卿尘亦不知和他有什么好说的,只得静静站着。夜天溟一双细长的眼睛微微眯着,雪光下明暗间,似乎便有无数媚光齐齐射来,带着一片令人迷醉的蛊惑。若是此前,卿尘无论看到他如何的阴郁,总还会替他和纤舞伤情,现在却丝毫没有了这样的想法。   
    血红披风一角随风招展了一下,暗暗天色下映着白雪越发诡异,夜天溟粼粼眼波中依稀有光阴变幻着深浅,出现了卿尘印象至深那种纠缠弥漫的阴鸷,浓的甚至依稀生出几分煞气,叫人心中忐忑。她不愿和他耗下去,往旁边退了一步,说道:“殿下没什么事的话,卿尘先告退了。”   
    夜天溟眼底一恍惚,随即跟上她:“去哪儿?”   
    卿尘淡淡说道:“自然是致远殿。”   
    夜天溟见她刻意与自己拉开距离,道:“何必躲着我?”   
    卿尘执礼答道:“殿下又不是洪水猛兽,我何用躲着?”   
    夜天溟举步沿雪地走去,侧头看了她一眼:“如此便陪我走走。”   
    卿尘只觉那目光说不出的叫人心悸,不躲才是假的,借口道:“我还要回致远殿复命,殿下若是没带跟着的人,我差人去通传一声。”   
    夜天溟却说道:“你是纤舞的妹妹,算起来我也是你姐夫,鸾飞见了我都以姐夫相称,你却为何一口一个殿下?”   
    卿尘眉色轻柔,垂眸不软不硬的说了句:“那姐夫为何就不代姐姐去看看鸾飞呢?迟些恐便难见了。”姐夫两字特意一顿,格外重了音调,叫人听着有异却又说不出哪里不对。   
    夜天漓那狭长的眼睛一动,映着血红披风极尽妖媚的美,不知是因在这冰天雪地还是其他,卿尘觉得四周格外森冷,静的几乎连自己的心跳也听得见,落雪厚厚的覆上,亦不能掩盖的住。   
    夜天溟嘴角斜斜抹出一笑:“我正要去看看,不想在此遇到了你。”说罢一放手,身上披风迎风散开:“你不妨随我一起。”踏雪往延熙宫而去。   
    卿尘见他说去便去,倒是意外,虽然不愿和他有什么瓜葛,但想了想终究放心不下,还是随后跟上。   
    鸾飞元气未复,自卿尘走后一人静躺在床上,昏昏噩噩诸般事情在心中浮沉不休,却不像平时那样智谋丛生,能解得了眼前这个将死之局。突然听到门栏轻响,是有人又进来了至春阁,她闭目屏息,便如同之前昏迷一样,丝毫看不出痕迹。   
    卿尘同夜天溟进了房中,见鸾飞好好的睡在哪里,牡丹色的宫缎浓浅回转,淡淡映在夜天溟那邪气清娆的眼中,却浓浓覆上了一层叫人窒息的晦涩,卿尘听到夜天溟低声说了句:“纤舞。”   
    极低的一声呼唤,似乎来自遥远的深夜,带着无尽黯然神伤划过这清冷的冬日,支离破碎。卿尘微微一怔,此时夜天溟心下清朗了些,哑声对卿尘道:“你可知今天,是你姐姐的祭日?”   
    卿尘心里被他语中沉痛带的一阵窒闷,从天帝对莲妃、太子对鸾飞以下,夜家男子当真个个痴情难免。但夜天溟对纤舞痴情,于鸾飞却难免薄幸,卿尘望向他,说道:“既如此,殿下何不帮忙找找离心奈何草的解药,以告慰姐姐在天之灵。”   
    夜天溟心底一凛,身上透出一丝危险的气息,但很快便掩逝过去,说了句:“我如何会有那种东西?”   
    如何会有那种东西,便是知道这东西了,卿尘感慨道:“看来明年今天便是我凤家姐妹两人的祭日了,纤舞姐姐九泉之下有知,不知作何感想。”   
    夜天溟狭长的眼中隐有怒意闪过:“你说什么?”   
    卿尘在他怒视中不经意的一笑,眉眼间尽是纤舞的影子,虽少了那份纤弱无助多了丝清蕴灵隽,却叫他心底浩然翻腾,再挪不开眼睛。   
    话在将明未明间,卿尘看了看静卧的鸾飞,不知她现在是醒着还是睡着,淡淡道:“殿下是明白人,我也不绕圈子了,打一开始,殿下就没想过要给鸾飞解药吧?”   
    夜天溟看了鸾飞一眼,又将阴柔的目光转回卿尘处:“鸾飞说过可以为我做任何事情,生死无惧,还要解药做什么?”   
    卿尘瞥见鸾飞睫毛微微颤动,慢慢踱步往旁边走去,夜天溟既要看着她,便回身背对了鸾飞。   
    “真不知殿下是有情还是无情。”她不无讽刺的说道:“有的虽亡难舍,有的却弃之如履,虽是姐妹,看来却命不相同。可怜鸾飞白白为你了,殿下对着她,心中难道就没有一丝怜惜之情?”   
    夜天溟眯了眯眼睛,薄唇抿成冰冷的直线:“谁人能替代得了纤舞?”他一步步往卿尘身边走来:“不过你倒是比鸾飞更像纤舞,所有像纤舞的女人,我都不会放过。”   
    随着俩人的靠近,危险的感觉越来越浓重,在夜天溟那双妖冶的眸中,卿尘看到自己的身影渐渐清晰,而此时鸾飞的手,紧紧的,仿佛用尽全身力量抓着锦衾,紧窒下本已削瘦的指节苍白突兀,几乎是要断折,似已到了忍耐的极限。卿尘惊觉若是让夜天溟知道鸾飞并无性命之忧,说不定会再施毒手。心中电念闪过,她往后退了一步,伸手将门推开:“既如此,殿下也不必在此久待了,咱们移步说话吧。”   
    偏殿中少有人走动,长廊一片安静,只有悉悉??的雪声入耳,铺天盖日的素白反显得格外清寂。夜天溟微愣之后阴冷一笑,将身上披风随手抖开,丢落在鸾飞身上:“纤舞最喜欢红色,今日便当我以此送鸾飞了。”说罢他头也不回的举步迈出房门,卿尘悄声看了看鸾飞,随后掩门而出。   
    走出至春阁,卿尘正要抽身告退,不料夜天溟回头一步拦在了她身前,她急忙往后退去,却发现身后是高大的楹柱退无可退。夜天溟却没有因此而停下来,直把她逼至楹柱前,抬手一撑,将两人圈在一个狭小的空间内,盯着她道:“不必想法子躲我,你总有一天会是我的。”   
    卿尘凤目沉冷,熠熠和他直视,幽深之后是一触即发的清锐,竟使得夜天溟一愣,向来淡定的清水般的人物亦有如此铮然不让的时候,倒真是少见。他听到卿尘低沉柔雅却丝毫不带感情的声音说道:“然后用完了便一脚踢开是吧?殿下打的好算盘。”   
    夜天溟脸上浮起邪魅的笑:“这些等成了我的女人以后再说也不迟。”   
    卿尘不怒反笑,玉容在笑意间凛然叫人不敢逼视:“那你便不妨试试看,说不定到头来悔不当初。”   
    夜天溟身子向前一压:“要不要现在就试试?”   
    卿尘将手中的奏章往前一撑,一字一句的道:“殿下小心皇上的折子,若是弄坏了,你我谁担待的起?”   
    夜天溟往下瞥了眼挡在两人之间的奏章,空闲的右手缓缓将它压下:“我担不起,你也一样担不起。”   
    卿尘眉梢轻轻一挑:“那太子之事,不知殿下自问在皇上那里担得起几分?”   
    夜天溟慢慢直起了身子:“我担几分,凤家也就有几分,郡主不会去自曝家丑吧?”   
    卿尘冷冷的将手挪开:“凤家这点家丑和皇家的比起来,不过了了罢了,殿下还是自重的好。”   
    夜天溟眼底竟又生出几分柔情,衬着那张美绝的脸格外炫目:“你要说我无情,左相也差不到哪儿去。回去转告左相,说我不会亏待凤家,丧女之痛,自有相当的获益,绝不叫他亏本。不过也告诉他,他现下这个女儿,我一样也要定了。”   
    卿尘清丽素颜比庭中的雪更要冷淡,缓缓道:“这世上的东西未必你想要,便能得到。”   
    夜天溟那妖魅的眼中微微一跳,泛起那蛊惑人心点点血色的温柔:“那你就太不解男人了,男人若真想要一个女人,就没有人挡得住。”   
    卿尘冷笑道:“太自信了未必是件好事,有鸾飞和太子的前车之鉴,殿下还是想想后果再说。”   
    夜天溟微怒,出其不意的伸手挟住卿尘的下颌,声音阴沉:“你不信我有这个胆量?那不妨现在就让你知道!”他手下用力一抬俯身便向她唇上压下,卿尘挣扎怒道:“放手!”   
    “放手!”与此同时,一声夹杂怒意的喝斥响起,卿尘趁夜天溟一怔时摆脱他的挟制,猛的推开他。长廊上夜天湛俊眸微挑,脸上早已不见平日的温雅,如笼严霜。   
    夜天溟惊愕过后恢复常态,竟笑着问了声安:“七哥!”   
    “你在干什么?”夜天湛冷声问道。   
    夜天溟道:“没干什么,不过和卿尘说点儿事罢了。”   
    卿尘恼他竟敢在延熙宫如此放肆无礼,说道:“我不觉得有事要和殿下说,殿下以后还请自重!”   
    夜天湛强压下心中怒意:“皇子与修仪间是什么规矩,九弟想必都明白,不必我再提醒。”   
    夜天溟向前迈了两步,走到夜天湛身边,低声笑道:“七哥何必如此恼怒,难道是因为我做了你想做又不敢做的事?”   
    夜天湛闻言冷冷看着他:“你说什么?”气氛一下子剑拔弩张,飞雪卷来,冷风如刀,穿透锦衣裘袍令人遍体生寒。   
    夜天溟停下脚步:“人人都知道卿尘是从七哥府中出来的,七哥待她也十分上心。”   
    夜天湛眸底温冷,说道:“你既然知道,便最好收敛些。”   
    夜天溟却道:“可惜有些东西我是志在必得,今天先和七哥打个招呼了。”   
    夜天湛冷哼一声,他毕竟涵养极深,尤其亦不欲在延熙宫生事,即便怒火中烧也只淡淡说道:“如此我便奉陪到底。”   
    只言片语,却如冰似雪,与夜天溟狂妄的挑衅针锋相对,擦肩而过的对视几乎迸出灼人的火花,夜天溟若无其事的道:“看到七哥动怒当真不容易,只不想竟是为了一个女人!”   
    夜天湛反剪双手目视他离开,那一瞬间,眼底温润春水翻作三九寒冬,寒意陡生似剑,那锐光看得卿尘心中震慑,然而他回身却对卿尘缓缓一笑:“你没事吧?”   
    卿尘摇头道:“没事,我得赶快回致远殿了。”   
    “卿尘……”夜天湛眉间微微蹙起,叮咛着说了句:“在宫里处处要小心。”   
    卿尘静然垂眸,太子一事虽处置未明,但所有的格局已然开始变动,身处机要中枢,她凭着一种直觉便能察觉,便如方才夜天湛和夜天溟简单几句话,又岂止是只为眼前这点儿小事,沉默后她对夜天湛说道:“什么都不要做,尤其是为我。”话也只能说到这里,她不再多做停留。   
    夜天湛看着卿尘转身迈入雪中,似是想喊她,但又没有出声。纷纷攘攘的飞雪很快在俩人之间垂下无边无际的幕帘,卿尘的身影消失于茫茫雪幕中时,夜天湛极轻的叹了口气,抬手处,一片薄雪落入他的掌心,转而化作了晶莹的水滴。   
上卷 第52章 瀚海阑干百丈冰   
    这冬天的第一场雪停停下下,竟持续了几日,静谧的寒夜纷纷攘攘覆了一地,衬的月色更多了几分清寒。大正宫中层层起伏的琉璃金顶上厚厚着了一层雪,仿佛整个化为一个素白的世界。   
    白雪掩抑了一切,一切又在雪中静静的滋生,没有人察觉,也无从察觉。   
    夜已深沉,卿尘却还未睡,一手握卷靠在床头细细翻研,身上搭着一件狐裘,狐皮色泽柔顺堪与户外白雪争光,映的她雪肤如玉淡淡莹莹。   
    夜天凌前日差人送了这件狐裘过来,卿尘看会儿书,下意识的伸手抚摸,便想起夜天凌坚实的怀抱,一样带着暖意的呵护,层层包裹在身边,叫人从心底生出踏实。如今每日站在太极殿中,众人间看到他挺拔沉定的身影,便感觉一切事情都并不难,时时刻刻都有着希望,她可以等可以忍,不知不觉里,他的影子已经那样深刻的镌刻在心底,随着光阴愈染愈浓。   
    屋中桌上放着几册医书,数日之内,伊歌城中患病人数再增,这场突如其来的疫情,就像是洪水猛兽毫不留情的吞噬着人们的生命,日演日烈。苦于条件有限,卿尘知道的许多法子派不上用场,便在中医之中详尽钻研,以期能有新的发现。   
    转眼至三更,她才熄灯睡下,刚迷迷糊糊间,听到窗外好像有人轻声叫道:“郡主,郡主……”声音轻急,依稀像是碧瑶。   
    她披衣下床,开了门,见碧瑶只穿了件云锦长袍,雪地里瑟瑟发抖,一见她出来,扑前拜倒:“郡主,你救救我们姐妹,求你……求你……”   
    卿尘急忙拉她起来,低声道:“你这是干什么,竟敢深夜私来致远殿?”   
    碧瑶跪在雪里只是不起:“我们没有办法,只能来求郡主了。”   
    卿尘见她如此,知道定是出了事,一边扶她一边沉声道:“别惊动了他人,先进屋来。”   
    碧瑶方随她起来,卿尘看她冷得瑟缩,找件衣服给她披上:“出什么事了?你慢慢说。”   
    碧瑶眼中血丝密布,神情惶急:“太后……太后今晚头疼高热,现下已昏然不知人事了。”   
    卿尘心底一惊:“糊涂!你不快宣太医,怎么反来我这里?”   
    碧瑶哽咽道:“我不敢……丹琼她……她也高烧不退……”   
    卿尘眼底猛的一紧,顾不得追究他事:“什么!”她一把握住碧瑶:“还有什么人?”   
    碧瑶吓得只会摇头,卿尘冷声道:“细细说症状给我。”   
    碧瑶哭道:“头疼……浑身发热……咳嗽……都昏昏沉沉的……”   
    卿尘听着她的话,心中寒意陡生,这和伊歌城中瘟疫的症状一模一样,抓了披风道:“走,去看看。”   
    到了延熙宫,今夜同碧瑶一起当值的紫瑗早急得热锅上的蚂蚁般,直在寝宫前殿打转,一见碧瑶带了卿尘来,像见了救星,哭着求道:“郡主救我们。”   
    卿尘见紫瑗竟大胆同碧瑶一起瞒着,心中奇怪,但不及深究,对她们道:“在门口守着。”   
    她独自进了太后寝宫,碧瑶和紫瑗无法可施,只握了手垂泪。不多会儿卿尘出来,面色隐在昏暗的檐下看不清晰,碧瑶急问道:“郡主……”   
    卿尘对她摆摆手:“带我去看丹琼,紫瑗守在这里,任何人,包括你自己都不准进寝宫。”   
    丹琼和碧瑶共住一室,一床锦被盖在身上,人昏睡不醒,脸上因高烧泛着不正常的潮红。卿尘进屋前便以丝帕掩了口鼻,此时搭她脉搏,眼中越来越凝重。很快出了屋子,一言不发直往太后寝宫回去,碧瑶跟在身后一路小跑,又不敢叫她,她低头思索,出了抄手复廊问道:“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碧瑶回道:“就是今天。”   
    卿尘冷不防停住,直视她问:“丹琼是不是出过宫?”   
    碧瑶合膝跪倒在地,磕头哭道:“不敢瞒郡主,紫瑗挂心家中只有母亲一人,晌午偷偷出去送了些药,丹琼年少贪玩,趁我不知道缠着她跟了去,谁知回来就这样了。”一边抽泣一边只是磕头。   
    卿尘抑声道:“你们真是不要命了!我前几日都白嘱咐了吗?出宫带了瘟疫进来,我即便肯替你们瞒,丹琼也未必能活得了。何况这是多大的事,谁能瞒得住!”   
    碧瑶闻言脸色惨白:“郡主救命。”   
    卿尘皱眉道:“起来,哭有何用!你和紫瑗竟未染上已是命大。她俩人出宫,还有谁知道?”   
    碧瑶摇头:“没人知道,简宁宫后有一道上了锁的宫门无人守卫,年久日长门锁已坏,她们想私下出宫都是从那里悄悄去的。”   
    卿尘知道这病疫来得凶猛,心中焦虑万分,强自镇定道:“不准再哭,你现在马上去太医院,报说太后不舒服,宣太医过来。太医看过后若查问起来,绝不能承认有人出过宫,就说丹琼一直跟在太后身边伺候,紫瑗和你在一起。只要真没人看见,谁也查不出来,最多治个照护不周的罪,比你们犯下的可轻多了。”   
    碧瑶吓得不轻,道:“这……这若查出来,可是欺君的大罪。”   
    卿尘眸中一沉:“欺君之罪,无人知道便没有欺君这一说。切记和紫瑗俩人所说不能有二,生死便在这上面。”夜色中延熙宫明暗不定的光映过来,雪地里投下一片寂暗的身影,瞳瞳映映,灯火沉沉。   
    碧瑶被她冷静的语气支撑着,心神清明了许多,叩首道:“郡主为了我们竟冒这样的险,我们来世衔环结草做牛做马也不能报。”   
    卿尘叹道:“能不能逃过这一劫尚未知,说这样的话还早。这病我现在是不能治,也还没有方子医的好,究竟怎样要看造化。”碧瑶知道事情严重,磕了个头,匆匆去了。   
    卿尘悄悄回到致远殿,不多会儿延熙宫便有人来报天帝,说太后病重。   
    不待天明深夜惊扰,那必是极不好了,天帝闻讯即刻起驾延熙宫,谁知到了延熙宫却被太医院的人拦在寝宫外面,孙仕安上前喝道:“大胆了!竟敢拦圣上的驾!还不快让开!”   
    太后的病状,诊脉的当值太医何儒义早就怀疑到了流传的疫症上,虽是禀了上去,但说什么也不敢让天帝以身涉险,跪着道:“皇上龙体为重,恕臣斗胆,不敢请皇上进去。”   
    倒是天帝还沉得住气,肃声道:“何儒义,你倒是给朕说说为何不能进去!”   
    何儒义道:“太后脉象虚浮,高热不醒……事关重大,臣不敢妄言,但请皇上先顾及龙体。”   
    卿尘见天帝渐有怒色,这何儒义是宋德方的高徒,医术虽不错,却是太医院中出了名的迂腐不通人事,得了个“何榆木”的外号,卿尘怕他一言不甚触怒天帝,便上前道:“皇上,不若先让我进去看看,再请皇上定夺。”   
    孙仕安此时也听出事情不简单,不敢令天帝冒险,在旁跟着劝:“皇上息怒,不妨让郡主先去看看也好。”   
    天帝对卿尘的医术倒有几分信任,思索一下,终于准了奏。卿尘随何儒义进寝宫,孙仕安伺候天帝到瑞春阁奉茶取暖。   
    卿尘对太后的症状早就一清二楚,只是走了个过场便问何儒义道:“何太医,怕真是那病,你看该如何?”   
    何儒义摇头道:“下官本还存着侥幸,是自己断错了脉,现下郡主既也认定是那疫症,怕是没错了。这病症甚是厉害,我等无论如何要劝着皇上莫要近前来,若是在宫中散开,那是不堪设想。”   
    卿尘道:“如今第一怕是要先封锁病源才好,否则想要不传播也难。”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