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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娆痴帝-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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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玥躺在床上，不知不觉就睡着了，这一睡竟到了傍晚。
“公主殿下，皇上有请。”嬷嬷领着个小太监进来了。
“公主，醒醒。”嬷嬷将半睡半醒的柳玥拖了起来，换了身衣服，就让小太监抱着去了光明殿。
“禀皇上，公主她……”小太监抱着睁不开眼的柳玥，紧张得哆嗦着，这小公主还不醒，如此冒犯天颜，可不要拖累了杂家。
“呵呵，来。”没想到皇上不怒反笑，伸手就将柳玥接了过去。
殿里还有两个人，一个是北堂耀，另一个是北堂国的风云人物，苏茗。
北堂国以医术和毒术称著。苏家是北堂国的第一医药世家，其药铺遍布全国，每一代都有几位出名的医师，深受朝廷器重，民间也人人敬仰。这苏茗在苏家主家排行第三，天资聪颖，从小在药理方面就表现出了极其特殊的才能，让脾性怪异的医仙都忍不住收之为徒。
而苏茗顶着医仙之徒的身份在那，再加上他那谪仙一般的外表，成为多少女子的梦中情人。北堂国第一美男，那是一种无法比喻的气度，如墨的长发，汪洋一般的深邃眼眸，笔挺的鼻子，完美的俊逸面庞。有人说，苏茗只要往哪一站，哪里就成了一处风景。
此刻他看着北堂皇宠爱的眼神，表情高深莫测。
一旁的北堂耀也有些吃惊，没想到父皇如此疼爱玥儿，是因为柳将军的缘故吗？
北堂皇将柳玥放在大腿上，轻捏着她的小脸，“玥儿，有这么累么？”
柳玥装不下去了，其实刚刚小太监一进光明殿她就醒了，特别是当皇帝将她抱了过去，她心里就更加惶恐，不知道是该醒还是不该醒，浑身上下都透着不自在。
“呵呵。”柳玥睁开眼睛，一把抓住北堂皇散在她脸上的发丝，咯咯的笑了起来。
“顽皮！来，看看谁来了。”北堂皇轻轻刮了下她的鼻尖，将她放了下来。
“护国公主，久仰久仰。”苏茗走到柳玥跟前，弯下腰，用那迷死人不偿命的笑容看着柳玥。柳玥只觉得眼睛一晃，这，这娃也太……
被这样一个男子盯着，柳玥觉得压力好大，那深邃的眼睛仿佛能将灵魂吸纳进去，洞穿一切的感觉。
“呵……”柳玥连装傻都装不下去了。
“公主演技不错，只可惜……”苏茗低下头在柳玥耳边用两个人才听得到的声音说道。
柳玥的手心渗出了汗，脸上却依旧是一副无辜迷茫的表情。穿帮了？不可能，她明明隐藏得很好。
“玥儿，从今以后，他就是你的师傅。”北堂皇的这句话犹如晴天霹雳。不！我还想安安静静过日子呢！柳玥心里呐喊。
“公主聪明伶俐，乃百年难得一见的可造之材，相信定能得我真传。”这个叫不叫睁眼说瞎话，你哪只眼睛看见我伶俐了，很久没看见有人能把牛吹得这么清丽脱俗的了。
“呵呵。”柳玥是发自内心地笑了出来。
“好，好，苏公子这么说，朕就放心了。”是啊，医仙之徒都这么说，看来玥儿的痴傻之症有法可医了。
柳玥很郁闷地让北堂耀带了下去，临走前还幽怨地看了苏茗一眼，从始自终她都没有反对的机会。
“苏公子，你看，朕的太子可否……”
“陛下，太子聪颖过人，无需在下指导。”苏茗丝毫不给面子。
北堂皇有些惋惜，叹了口气，苏茗能主动要求收柳玥为徒已在他意料之外，确实不能要求太多，只能怪耀儿没这个福分了。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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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 宴会
很快，苏茗收徒的消息传遍了整个京都，这个痴儿又一次成为百姓茶余饭后的话题。各种版本层出不穷，有的说是由于太子七天七夜冰天雪地跪求，如此诚意感动了医仙之徒。也有人说这个痴儿虽然脑子不好使，却有一副世间少有的好皮囊，以至于让医仙之徒惊为天人，出于爱美之心才收了这个徒弟。更有人说这个痴儿乃仙童转世，天眼一开今日终于潜龙出海博得众人青睐，传的那叫一个神乎其神。
且不说百姓是怎么讨论的了，反正京都内的小姐们无一不绞着帕子咬着娇唇，脚一跺，留下一句“怎么可能”就掩面而去，怎么所有好事都让这个痴儿占了去，真是碎了一地芳心。
嬷嬷可是乐得合不拢嘴，这几日宫女太监们个个上门巴结，原本门庭冷落的新月楼，如今可是大不一样，这些趋炎附势的家伙们怎么可能不趁此机会好好奉承一下嬷嬷，他日若是柳玥飞上枝头，他们也好分一杯羹。
可是却是苦了柳玥，近日每晚的噩梦，梦里总是重复着那一句“公主演技不错”，然后尽是装傻之事败露各种祸事上身的情景。
当然，有人欢喜有人忧。经常欺负柳玥的那几位皇子不干了，纷纷求他们的母妃想办法让苏茗也收了他们。凭什么那个痴儿就可以，他们这些尊贵的皇子不可以？五皇子更是恨得牙痒痒的，医仙之徒啊，他日定是前途不可限量。
“哼，不过是个痴儿，就算是医仙也不一定治得好她。”淑妃安慰着怀中的儿子，此刻已然不是人前的温婉模样，一脸的尖酸刻薄。
上次的账还没算呢，怎么可能让这个傻子快活。北堂灿紧握着拳头，决心一定要报复柳玥以消他心头之恨。
皇后听说了这件事，倒也高兴，下令办一个家宴为柳玥庆祝。
“公主，待会要乖点，别让各位娘娘挑了毛病去。”嬷嬷第N次叮嘱，柳玥只笑不语。
说是家宴，其实还请了不少官宦小姐，不知有没有合适的，太子妃人选可以开始物色了，皇后打着自己的如意算盘。
今日的主角是柳玥，自然少不了医仙之徒苏茗。苏茗若无旁人地坐在席上，一身素白长衫，温润玉冠，目光似有似无地扫着对面傻笑的柳玥。丫头，这戏还要演多久呢？
不少女子偷偷瞄着苏茗，不愧是第一美男，只是那么望上一眼，就能让人脸颊滚烫。
柳玥很是无趣，她不想和宫中之人有过多接触，所以前来道贺的官员们得到的只是柳玥的傻笑，久而久之就再也没人来到她的席前，倒也乐得清净，若不是对面的目光太过炙热，这个宴席还不至于太难过。
苏茗虽不是宫中之人，官场上的逢场作戏却是得心应手，也无需说太多话，只要优雅地回敬一杯，那一身难以忽视的气场就能够让他人敬畏而不敢亵渎。
最热闹的当属太子的席位，不少官员带着自己的女儿，嘴里说着太子辛苦之类的话，还不忘带上自己的女儿如何知书达理温婉可人。北堂耀也只是礼貌地点点头，对这些并无兴趣，反而时不时地注意柳玥的动作，生怕她在这样的宴会上出什么乱子。
宴会正式开始，大家都回到了自己的席位上，一群衣着艳丽的宫女成群进来，在场中伴着欢庆的乐曲翩翩起舞。
“姜大人，听说令千金弹得一手好琴，不如让令千金表演一段，如何？”谁都知道姜大人是淑妃一党，这么做无非是给姜小姐一个表现的机会。
皇后也不会驳了淑妃面子，让人准备了一番，就让姜小姐弹了一曲。
确实不错，柳玥听着悠扬的琴声，细细品味。不错是不错，只可惜好胜心太重，破坏了曲子的意境。
上一世柳玥对古琴也小有研究，她一直认为，琴音反应人心，要作出绝世之曲就必须心无旁骛，要么就要具备极其强烈的情感，才能让一首曲子震撼人心。
这么个大好机会，有点心机的人都不会放过，在妃子们的推荐中，不少官家小姐都如愿以偿地露了一手，此时却有一个不和谐的声音响起。
“不知护国公主可有什么擅长之技？”淑妃的这句话，是对柳玥说的，更是对在场的所有人说的。
是啊，一个傻子，能有什么本事让医仙之徒刮目相看？众人的目光聚集在柳玥身上，都在等待一场好戏。
嬷嬷慌了神，好端端的怎么会引火上身，这可如何是好？
“呵呵。”伴着一张迷茫又无辜的小脸，俨然一副傻子模样。柳玥对于这种勾心斗角完全是不屑一顾，旁人怎么看她无所谓，妄想将她拖入那一滩深不见底的浑水。
“哦？莫非苏公子就是欣赏这种天真浪漫的笑脸？”淑妃不依不挠。
其实柳玥也很好奇，苏茗到底是怀着什么目的要收她这个傻子做徒弟的，此刻也望向对面。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苏茗轻轻吐出一句话，优雅地抿了一口茶，耐人寻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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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 决定
柳玥对于这种各怀鬼胎的家宴一点兴趣都没有，故意表现出一副昏昏沉沉的疲惫模样，成功吸引了皇后的注意并准许她先回房休息，于是柳玥将自己笨拙的背影留给了那些嫉恨的目光回了新月楼。
入夜，柳玥又一次被噩梦惊醒，梦中前世的恋人拥着别的女人一同嗤笑她的样子，生母憎恨的目光，同学异样的眼光不停地在脑海中转换着。柳玥抹掉额头上的冷汗，心情沉重极了，既然已再生为人，为何还放不下过去？
披了件外衫，柳玥慢慢地走到窗前，吱呀一声打开了窗户，一抹黑色身影出现在眼前。
那人左手拿着一枝红梅，此刻正保持着放的姿势，就这么和柳玥四目相对，双方皆是瞪大了双眼。
糟糕，今日执行任务的时候受了伤，没想到敏锐度降低了，居然没发现她已经起来，走，还是不走？
“你是谁？”柳玥想也没想就脱口而出，红梅？难道就是他每日在自己窗前留下的？
“哈，你果然不是傻子！”这黑衣人的声音居然挺好听。
“咳咳。”柳玥尴尬地捂住嘴，不过此人应该不是宫中之人，不然也不会三更半夜穿着夜行衣了，况且宫中也没有红梅可摘。
“你还没说你是谁。”
“毓离。”那人回答得倒是爽快。
……接下来一阵沉默，柳玥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谢谢你的红梅？为什么送我红梅？
“早点休息。”留下一句话，毓离纵身一跃，就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
柳玥看着他离去的方向，拿起那枝新鲜的红梅，心里一阵暖流划过，不管对方是谁，总之不会伤害自己。
次日，柳玥早早地就起来了，坐在阁楼上看着远处的风景。
“公主，苏公子来了。”嬷嬷领着苏茗，看着那小小的背影，只是柳玥并没有转身。
“你下去吧。”苏茗示意嬷嬷想单独和柳玥谈谈，嬷嬷虽然有些担心，但还是退下了。
“丫头，做我的徒弟不好吗？”悠悠的声音传来。
柳玥只是撇过头来，并不回答，却已不是那副万年不变的痴傻模样。
苏茗倒也不客气，走到桌边给自己倒了杯茶就坐了下来。
“你觉得做一个傻子比较好？”
“傻子可以与世无争，傻子有傻子的快乐。”柳玥终于有了反应，她知道，苏茗不是一个简单的人物，自己已经没有必要装下去。
“那你现在快乐吗？”一句话直击要害，柳玥的小手不自觉地紧了紧。
苏茗捕捉到她此刻的内心波动，“有些事情，不是你忍，就可以避开的。”
柳玥转过身，看着那绝世男子，眼里透着倔强，透着哀伤。
“你不可能浑浑噩噩过这一生，你注定不是池中物，何必委屈自己，呆在这吃人不吐骨头的金笼子里。”
“三日之后，北门。”苏茗并不逼她，留下这么句话就离开了。
柳玥回到窗前，看着这一片宏伟的建筑，金笼子吗？就算她不是任人圈养的金丝雀，可她也没有勇气做那直击长空的展翅雄鹰。
“公主，苏公子怎么回去了？”是不是公主得罪了苏公子，嬷嬷本想进来换壶热茶，却发现苏茗已经走了，心里七上八下的。
柳玥看着这张流露着真心的脸，眼眶有些湿润，两年来的相处，她已经将嬷嬷当成唯一的亲人，确实不该再瞒着她了。
“嬷嬷，你说我该不该离开这？”
嬷嬷惊得老手一抖，茶壶摔在了地上，看着柳玥激动地说不出话来。突然老泪一流，扑上去就将柳玥抱了个满怀。
“公主，公主不傻了，我的公主不傻了。”
柳玥笑了，两年来第一次毫无顾忌地笑了，她轻拍着嬷嬷的背，“是的，玥儿不傻了。”
嬷嬷抹着老泪，按着柳玥的肩膀，左看看右看看，怎么看怎么喜欢，自己的公主将来定是个出色的人儿，什么都不用问，只要公主好好的，她这个做奴才的怎样都可以。
“公主，做苏公子的徒弟，是多少人梦寐以求的事情，咱有这个福气，要好好把握才是。”嬷嬷真心说道。
“哎呦，我的小祖宗也，别犹豫了。”见她没反应，嬷嬷紧张地说着，“苏公子三日后就要走了，得赶紧的。”起身就忙乎着帮柳玥收拾行囊。
看着她忙碌的身影，柳玥决定要将嬷嬷一起带走，只是心头这种怪异的感觉是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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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8 殇
傍晚，嬷嬷独自一人在花园里快速走着，她要赶紧去处理一些事情，因为公主说，她愿意带着自己一同出宫，原本还在为公主即将离开自己而感到不舍，没想到自己居然有如此的福气，可以永远服侍在公主身边，真是越想越开心。
路过的宫女太监们都看到嬷嬷那一副幸福的表情，觉得是不是发生了什么好事高兴成这样。
五皇子和淑妃一行人此刻正在荷花池边散步，其实是在商量着怎么说服皇上让苏茗也收北堂灿为徒，两人看见嬷嬷兴冲冲地从对面走来，相视一眼。
“嬷嬷，这是去哪呢急成这样，看见本宫都不行礼。”淑妃阴阳怪气地说。
“哎呦，奴才该死，参见淑妃娘娘。奴才这是要去洗衣苑取些日常的衣服，一时情急所以……”
“听说苏公子要走了，不知傻……额，我是说护国公主是否也一同离开？”淑妃不经意地挽了下鬓上的发丝。
嬷嬷思量了一番，“禀娘娘，苏公子两日内会派人来信，依情况而定。”北堂灿听及此处，却是恨从中来。
“这样啊，忙去吧。”淑妃一甩手帕，拉着北堂灿往右边靠了靠。
“奴才告退。”嬷嬷行了礼，低着头沿着池边走，经过北堂灿身边时，突然一股力道从左边袭来，身体顿时失去平衡，扑通一声就落入了结着薄冰的池里。
“救……救命。”冰冷的池水灌进她的嘴里，冻得喉咙生疼，竟是再也喊不出话来。
听到动静的宫女太监们纷纷探出头来看发生了什么事，只听见淑妃一声喝道，“该死的奴才，居然敢撞五皇子！你们谁都不准救，看还反了她了！”
听到淑妃如此震怒的声音，也就没有人敢下水去救人，就这么看着那一双扑腾的双手渐渐没入了水里，只留下那几张得意狰狞的面孔。
一阵清风拂过，一抹白色身影扑入水中，溅起朵朵水花。
“谁，哪个大胆的奴才，本宫说不准救！”居然有人敢违背她的命令，岂有此理。
不一会儿，两个人头露出了水面，这一看可吓傻了所有人，苏茗！
“这，这……”北堂灿慌了，怎么办，救也不是，不救也不是。
“快，快把苏公子拉上来，你们这些蠢奴才！”淑妃慌张地下着命令，让两个太监把苏茗和嬷嬷拉出水面。
“苏公子，你，你没事吧？”苏茗只是淡淡的一眼，看得淑妃心虚不已。
嬷嬷毫无生气地躺在地上，苏茗救她的时候就已经知道，如此年迈的身体怎么经得住冰冷的湖水侵蚀。丫头，我尽力了。苏茗站了起来，静静地站在一旁，看着那冰冷的尸体，久久无言。
此刻天边布满了火烧云，红红的一片照映在这块冰冷的土地上，如此诡异。
“公主……”有个宫女突然跪了下来，低着头不敢看那缓缓走来的娇小人儿。
有个平日受嬷嬷照顾的小宫女慌张地跑来新月楼求救，柳玥疯了一般奔跑过来，可是这里哪有嬷嬷的影子，她只看见苏茗浑身是水站在那儿，脚边却是躺着一个人，那布满皱纹的手，是这么熟悉，那宫衣的花样，是这么熟悉。
每靠近一步，柳玥都仿佛置身梦中。每靠近一步，就在柳玥的心里划下一刀，一刀又一刀。
柳玥缓缓地将目光移向苏茗，无声的哀求，告诉我，这不是嬷嬷，这不是真的。
这样的柳玥是苏茗没有见过的，这样的表情却是极其熟悉，一如当年……可此时他竟不知如何开口，如何告诉她这个残酷的现实，终是将对视的目光移开。
柳玥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她慢慢地蹲下来，扶起地上冰冷的身体，看着她惨白的脸，心痛得连呼吸都忘了。
“啊。”柳玥双唇微张，哽咽地发出简短的声音，却是落入了众人的心湖。
“是，是这个狗奴才撞了五皇子，才落入池里的。”淑妃先发制人，看向柳玥时突然后退一步，颤抖地指着那张渐渐扬起的脸。
天空越来越红，那陶瓷一般的脸上，黝黑晶亮的瞳孔不住地涌出两行血泪，无望地看着那华贵的妇人，犹如地狱鬼娃。只有淑妃看得清，那深邃的瞳孔里印着自己的影子，一股深深的恐惧由心底升起，因为她还看见，那凝聚着血泪的无际仇恨。
“丫头，有些事情不是你忍，就能避开的。”苏茗的话不停地回想在柳玥的脑海里，既然上天注定，那么从今往后，我将以恨为翅，以怨为食，今日你们欠下的债，他日我要你们以命来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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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9 过去
“啊，你个狗奴才，来人，拖出去杖责二十！”淑妃被宫女递的压惊茶给烫着了，原本就烦躁的心情此刻更是火上浇油，将茶杯往地上狠狠一摔。
“娘娘饶命，娘娘饶命。”宫女惊恐地跪在地上求饶。
“还不快拖下去！”将怒火发泄在这个倒霉的宫女身上。
淑妃深吸一口气，在桌旁坐了下来，那恐怖的充满仇恨的双眼，如同鬼魅一般缠着她，在脑海里挥之不去。
“哼，不过是个痴儿。”淑妃自嘲地笑了笑，还怕了她不成，即使不是痴儿，也只是一个乳臭未干的黄毛丫头，成不了什么气候。
按照宫里的规定，奴才死后尸体必须送出宫外还给他们的家人，不能葬在宫内，可是嬷嬷无儿无女，哪有什么家人可以接收。柳玥深深地体会到自己的无能，她亏欠了嬷嬷太多，却连嬷嬷死后都不能给她一个安眠的地方。
“丫头，嬷嬷的事，我可以帮你处理。”苏茗仿佛能洞穿人心，知道柳玥此刻的难处。
“我会让人将遗体火化，找个清静安葬。”
柳玥无力地抬眼看着他，可是说不出话来。她只是一直默默地流着泪，不是她不想大声哭出来发泄一下，而是她的心已经被悲伤压得喘不过气。这种悲伤，是无法通过任何途径表达出来的。
宫里死了个奴才，不过是件小事，只能成为宫女太监们茶余饭后的谈资，生活工作一切如常。
只是新月楼却是一副哀伤的景象，柳玥一身素衣，坐在堂内，独自一人烧着冥纸，北堂皇又派来两名小宫女伺候她，都被她遣在门外。
往事一幕幕在脑海里浮现。嬷嬷给她穿衣，拍着她的后背哄她入睡，为她撑伞挡雪，保护她不被别人欺负……很快就能带嬷嬷一起离开了，为什么，为什么要发生这样的事情。
“都是这个傻子害的……”
“小翠，你小声点，不是这样的。”
柳玥慢慢地回过头，定定的看着门口那两个拉扯的宫女。其中一个宫女看向这边时眼里带着不屑，然后甩开另一个人的手气冲冲地走了，留下的那个宫女尴尬地看着柳玥，还是低下头走了进来。
“公主，小翠她是无心的，她也是伤心才说这样的话。”人人都说公主是个傻子，可是她怎么看，都觉得柳玥与正常人无异，尤其是那眼中的悲伤，是装不出来的。
宫女坐到柳玥身边，拿起旁边的一叠冥纸，慢慢地一张一张地放进火盆里。
“嬷嬷经常在小荷面前提起公主，说公主单纯可爱，在公主身边，她感到从未有过的轻松自在。”宫女自顾自的说着，她不在意柳玥听不听的懂，她就是想说。
“公主不知道吧？嬷嬷曾经是明妃的心腹宫女，明妃曾得太上皇独宠，在后宫地位仅次于现在的太后。可是明妃恃宠而骄，暗地里害了不少妃子和皇子，嬷嬷说她那时候也帮着明妃做了不少坏事。”宫女叹了口气。
“嬷嬷总说，晚上睡不好，因为怕那些冤死的鬼魂回来向她索命。明妃最后作茧自缚，被打入冷宫了其残生，嬷嬷也被贬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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