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茸茸青草向天涯-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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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惯养的女孩儿,穿到这山谷来,估计能不能活下去都是个问题。
小五对我的厨艺还是挺认同的,每餐他都能吃上两大碗,当然这吃饭的姿势是极为优雅的。
看着我呼噜呼噜地喝汤,然后又烫得直吐舌头的样子,他不悦的瞪了我一眼,然后又用筷子敲了敲我的碗。
“小五,”我谄媚地对他笑:“这里又没外人,我的吃相你就别管了吧!”
听了我的话,他先是一愣,随即若有所思地看了我一眼。令我大跌眼镜的是,接下来他竟然亲自为我装了一碗汤。
我简直是受宠若惊,这个家伙,在我这儿呆了快两个月了,从来都是既严肃又冷漠的。除非我开口,他也从不肯主动为我做事的。今儿是怎么了,这么不对劲儿?
晚饭过后,在我的强烈要求下,小五拎着我飞上了小木屋的屋顶。
风儿轻轻地吹着,月亮从天边升起来了,温柔的月光泼洒在整个山谷里,给山谷镀上了一层淡淡的银色。夜空中的繁星,就像撒在蓝色地毯上的银币一样,闪闪发光。远远地,听得见那山泉淙淙的流水声。
鸟儿在茂密的林叶间寻找栖所,花儿闭上了它困倦的眼睛,唯有那虫儿不辞辛劳,啁啾声不断。
看着这满天的繁星,脑中浮现出一句古诗:天阶夜色凉如水,坐看牵牛织女星。此情此景,还真应了那首诗呢!
读大学的时候,也曾谈过一次恋爱,并且也曾与他在七夕夜一起看牵牛织女星。那时候的心情,也是甜蜜而又温暖的。可惜的是,我的那次快餐式的恋爱只持续了一个月,便无疾而终。虽已分手,但两人依偎着在七夕看星的情景,却时常在我的脑海中浮现。
想到这里,我忍不住叹了一口气,而身边的小五也在此时扭过头来看我。
他的头发洗过没多久,还带着一股淡淡的栀子花的香味。这个时代没有带香味的洗发液,我便在洗头发的水里加了一些栀子花,这样每次洗完头发之后都会带上一股甜香味。
“小五,知道牛郎织女星吗?”我轻声问他,而他依旧是一言不发。我已经习惯了自说自话,也不以为忤,继续说了下去:“相传很久很久以前,有个放牛的青年,他和一头老牛相依为命、、、”
我把民间流传的那个美丽的神话故事说给了他听。
“为了让牛郎织女每年都能见上一面,所有的喜鹊都飞上了天空,并且在银河上架起了一座桥,这样牛郎织女便能在这桥上见上一面。也唯有这一天,喜鹊并不在人间。小五今天是不是没有见到喜鹊呀,因为今天是七夕,喜鹊全飞到银河上去了!”
小五静静地看着我,似是在专心听我讲话。生活在这个山谷中,时常能见到各种各样的鸟儿。有叫声清脆激越的画眉,有羽毛绚丽多彩的鸳鸯,有鸣声嘹亮而且单调的花喜鹊、、、我前世既是“驴友”之一,野外常能碰见一些鸟儿,也能叫出一大串的名字。带着小五上山采药时,碰上了熟悉的小鸟儿,我会把它们介绍给小五。至于他到底认不认得,我也没办法去确认。
“每年的七夕,是牛郎织女星最亮的时候。看见没有,小五?”我指了指头顶:“这颗星便是织女星!”我再往南一指:“那颗便是牛郎星!”
小五顺着我手指的方向看过去,也不知他到底看到了没有。
远处的星星调皮地冲我们两个眨着眼睛。
“牛郎和侄女真是可怜。”我做了总结性发言:“他们明明能幸福地生活在一起,却硬是让王母给生生拆散了。这种两情相悦却不能相守,也不知该是怎样的一种痛!”
小五看了看我,欲言又止。
他的眼睛,在夜色中犹如那最亮的星星,明丽无比。他头发上的那股栀子花的甜香,也久久弥漫在我的鼻端。
我有些倦了。
怎么会这样?我的精神原本很好的,今儿晚上怎么才一会儿就昏昏欲睡了?
眼皮在打架,不知道是不是幻觉,眼前的小五眸子里似乎闪过了一丝愧色。
迷迷糊糊中,我感觉自己似乎靠在了小五的肩膀上。他的肩膀宽厚而又温暖,靠在那上面,非常的舒适。
迷迷糊糊中,小五抱起了我,飞下了房子。迷迷糊糊中,有人把我放在杜鹃花的枝叶间,为我盖上了一床被子、、、
后来,我听到了叹息声,也听到了一个男人低沉的声音:“对不起,小草儿,我要烧掉你的小木屋了!”
为什么要烧掉我的小木屋?我想开口问他,却苦于全身绵软无力,喉咙也发不出半点声音。
我听见了噼噼啪啪声,那是火苗吞噬木头的声音。
不要!不要烧我的木屋!那时我唯一的栖身之所哇!
小五,你在哪儿?你为什么不去救我的木屋?木屋被烧之后,我们两个该住在哪儿啊?
又是一声沉沉的叹息,有人伸出手来,抚了一下我的头发:“我得走了,谢谢、、、你的收留!”
谢谢、、、我的收留!这声音的主人是小五吗?小五终于开口说话了,可他就要离开了吗?我似乎见到他微微拢起的眉和紧紧抿着的唇,心却慌乱起来:小五,不要走!
我听见了决然离开的脚步声。
梦!这一定是个梦!明天早上起来,我一定还能见到他背着药篓,在门口等我呢!
想到这里,我复又香甜睡去。
歌会
连绵群山下,间间农舍在绿树掩映中若隐若现。而片片茶园堆青叠绿,绿浪翻涌,蔚为壮观。茶园旁边,三五成群的是一些年轻男女。那些年轻男子多穿白色对襟衣,外套黑领褂,下着蓝色或黑色长裤。而女孩子的服装颜色便多样一些,她们上衣的颜色有蓝色的,有白色的,也有红色的,不过都是浅色调。她们在上衣上套着领褂,腰上则系着绣花短围腰,下着蓝色宽裤。这一身身的打扮色彩鲜明,美观又大方。
清亮的歌声从这群年轻男女当中传来:
月亮出来亮汪汪,亮汪汪,想起我的阿哥在深山。
哥像月亮天上走,天上走。哥啊,哥啊,山下小河淌水清悠悠、、、
这歌声质朴而又深情,这种深情能让人的灵魂颤抖。被这歌声所吸引,我忍不住停下了脚步。
今天早上,我是在杜鹃花的枝叶中醒过来的。我的身上,则盖着一床薄薄的棉被。看来昨晚的一切并不是梦,那梦中出现的有人要烧我的小木屋、、、我惊醒过来,就见到那一堆尚在冒烟的残垣断壁。
我呆呆的,一时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是谁?是小五吗?我想起了昨晚隐隐听到的男人的声音。
“小五!”我大叫一声,山谷空旷而又悠远,我的声音在这谷内几个起伏之后,便消失不见。
四处扫视一遍之后,我才发现身边还有一个蓝色的包袱。打开一看,里面是我常换洗的几件衣服和、、、几锭银子。我一下醒悟过来:这,一定是小五离开前给我留的!
思量再三之后,我拜祭了义父义母,然后便离开了这个生活了两年之久的山谷。
“小丫头!”有人在冲我打招呼,我回过头一看,就件那个瘦瘦的李大夫身背药箱,在朝我走过来。
“李大夫。”我忙回道:“您、、、这是去应诊吗?”
李大夫摇了摇头:“今儿家里有点事,我便先赶回来了!你、、、为何今日离开了杜鹃谷?”
自从那日救了小五之后,李大夫就告知我,要我以后把采来的药都卖给百草堂,所以我每隔几天,就会出谷一次。而我上次出谷还是在两天前,是以李大夫会有这么一问。
“我、、、打算出谷游历一番,长长见识!”我没有把出谷的真正原因告诉他。
“那、、、”李大夫打量了一下那翠绿的茶园和那群年轻男女:“今儿晚上这石剑山下举行歌会,你既然赶上了,干脆到我家歇息一晚,去看看这盛会如何?”
“既如此,那、、、便打扰了。”听说有歌会可看,我也有心一观,便答应了下来。
在李大夫的介绍下,我了解到,原来每年秋初,白族的青年男女便会齐聚在石剑山下,对歌玩耍。相传很久以前,有个美貌的白族姑娘阿姑,她在石剑山下唱了三天三夜优美动人的曲子,最后在歌声中黯然死去。人们说她是歌仙下凡,尊她为“歌姆”。凡上石剑山对歌的人,无论男女,都要到歌姆坟前磕头。据说这样才能唱得好,并且在对歌中也能相上心爱的人。
李大夫住在石剑山下的瓦房里,这瓦房采取的是“三房一照壁”的布局。这种布局院落宽敞,阳光充足。院落中设有花坛,里面种着山茶、石榴、菊花、桂花等植物。风儿一吹,花草芬芳四溢,环境优美舒适。
李大嫂是个胖胖的中年妇人,她面目温和可亲,他们七岁的孩子子廷是一个胖乎乎的小男孩,他的眉目酷似他的母亲,透着一股机灵可爱。
傍晚时分,漫山遍野炊烟弥漫。人们用泉水煮饭,然后再烹调出一道道丰盛可口的菜肴。矗岩巨石下,淙淙山泉旁,三五成群的阿哥阿妹穿着盛装,弹响了龙头弦,用他们又没动听的歌声交流那似火一般炽热的情感,
“这棵石榴多么好,这棵多窈窕,手攀石榴问花名,阿妹你是哪里人?”这是哪家的阿哥看上了阿妹,开门见山就问起了阿妹的住处。
“家住嘉州城,青山绿水乡,万里嘉江村前过,小妹就叫嘉姑娘。”多狡猾的小阿妹,回答了等于没回答,既不唐突又不失礼数。
“送妹一送三里坡,坡上花草实在多;小妹红花紫草都爱上,可惜心挂别人嘴挂哥。”又是哪个阿哥,对自己的阿妹有怀疑也有试探,想得个准信呢!
“郎骑白马过松坡,松树林头干草多;白马不吃山中最枯最枯干枯草,小妹不挂世上最丑最丑丑小哥。”多机灵的阿妹,将那位阿哥将了一军:如果你实在认定我“心挂别人嘴挂你”的话,那你就是世上“最丑最丑丑小哥”。
听着这三弦声声,歌声阵阵,我的心情激荡,久久也不能平静。
四处张望了一下,我决定找一个地势稍微高点的地方,这样就能更好地观看这难得一见的盛况。
突然,我发现了一个好去处。在那淙淙山泉旁,沿水而上约两三百米的地方,有一块大石头立在那里。那颗大石浑然天成,若能站在那里极目远眺,定能看到更美的风景。
穿过一条幽静小路,惊吓了几对喁喁情话的鸳鸯,我终于来到了那块大石头旁。可是令我失望的是,刚才还空无一人的大石此刻已然站了一个白色的身影,月光下,那身影丰姿挺拔,俊秀翩然。
听到了我的脚步声,身影的主人转过身来。那是一个极为清雅俊秀的男子,他修长的双眉,细长的凤眼,薄薄的唇。夜风中他的黑发飘飘,衣袂也飘飘。
这是哪个被贬到凡间的仙人罢?我呆呆地想,没觉察到自己目前的模样像个犯花痴的傻丫头。
“仙人”看了看我,凤眼微眯,冲我温煦地一笑,他又转过身去了。
我的脸红了,窘迫于自己刚才的傻样。
不自觉地瞟了一眼那修长的身影,我依依不舍地离开了。离开前,我的脑中情不自禁浮现出一首诗:
春日游,杏花吹满头。陌上谁家年少,足风流?妾拟将身嫁与,一生休。纵被无情弃,不能羞。
唉,这么俊美的男人,想要不动心、、、可真难哪!
不过,一会儿之后,我的注意力又被歌会给吸引了过去。不仅如此,我还发现了一个更好的去处,就在这块大石头的不远处,刚好有一棵大榕树,那榕树枝繁叶茂。若是爬上去,既不易被人发现,视野也会更加的开阔。
主意已定,我便朝那棵大榕树走了过去。
收留
嘉州城以南的贡嘎村,是白族人们世世代代生存繁衍的地方。
贡嘎村背倚石剑山,前流嘉江水,那里种植着片片茶园,天嘉国里有名的红茶,便是产于此地。
李大夫的家便是位于贡嘎村内,他是村里为数不多的几个汉人之一。
太阳西斜之时,三三两两的采茶女踩着阳光回来了。她们一边走,一边哼唱着欢快的歌儿,红扑扑的脸上洋溢着喜悦。
李大嫂曾告诉我,采茶不能选在清晨,因为清晨时分露水比较重,带露采的茶非常容易烧尖。最好的时间是在上午日上三竿的时候。如果茶园里有树能挡阳光的话,午饭过后去采也可以。
那天的歌会过后,李大夫便邀请我在他家住上一段时间。据他说,这段时间他和大嫂都很忙,无人照看子廷,他想请我在这段时间里帮他照看家里和子廷。
原本我也无处可去,对于李大夫的邀请,我便应承了下来。
为了不让自己成为一个真正的闲人。每天上午,我把李大夫家的各个院落收拾得干干净净。中午做了饭等李大嫂和子廷回来吃,李大夫白天要在百草堂坐诊,不能回来。下午,等李大嫂再次出去采茶之后,我便会捧上李大夫的一两本医书来看看。有的时候,我会去爬一爬身后的石剑山。但我每天出去的时间都不会太长,因为子廷在下午四五点左右便会从私塾回家,而我,则还要负责监督他的课业。
有一次,我也曾提出帮李大嫂去采摘茶叶,因为她家有两片茶园,一个人干活该是比较辛苦。李大嫂笑着对我说:采茶这活儿看起来简单,其实有很多讲究。首先,在采摘的时候,根据不同的茶叶要求,有掐采和提手采等多种方法。其次,在采摘的过程中,为防鲜叶变质,采摘时在手中不可紧捏,放置在茶篮中不可紧压,采下的鲜叶也要放在阴凉处,并及时收青。末了她说:“小离姑娘,你帮我收拾屋子,下午监督子廷完成课业便行了。”叶小离是我前世的名字,到了贡嘎村之后,大家一直称呼我为“小离”。
而我在这个时候也意识到,其实李大夫家并没有他描述的那么忙,这对好心的夫妻必是看出我无依无靠,才故意找了个借口给我提供一个栖身之所罢!
“小离姐姐,”刚放下书袋,子廷的大眼睛眨巴眨巴地:“你说这世上真的有千里眼和顺风耳吗?”
千里眼,顺风耳?在遥远的二十一世纪,科技高度发达,借助一些现代化的工具,人们能看到和听到的,何止千里万里!
微微思索了一会儿,我道:“目前还没有。”
子廷圆乎乎的小脸皱了起来:“以后会有吗?”
“以后,”我想起了我的诺基亚手机和我的电脑:“应该会有的。”
“可先生说,这世上根本就没有千里眼和顺风耳,只有神话故事里才会出现。”子廷苦恼地。
“子廷,先生说的没错,人确实没有千里眼和顺风耳,但是,”我顿了顿,继续道:“人借助某种东西,可以看到和听到千里以外的东西。”
“真的吗?”大眼睛一亮。
我笑着点了点头。
“要真有这种东西,我就能看到汉州的奶奶,并且和她说话了。”子廷很向往地。
子廷还有奶奶?他的奶奶竟然远在汉州?汉州是天嘉王国西部的一个城市,早在杜鹃谷的时候我曾听义父义母提起过。难道李大夫还有其他的兄弟姐妹,而子廷的奶奶正与他们生活在汉州!
我抑制住了自己的好奇心,毕竟打听别人的家事是不礼貌的行为。
“子廷,先生今天布置的课业多不多?”我转移开话题,开始履行自己的职责了。
说道自己的课业,子廷的眉毛拧了起来,胖嘟嘟的小脸也失去了神采:“今天要背一首诗,还要把昨天写错的字给抄写五十遍!”
呃,古代也流行罚抄么!我抑住笑意,问道:“那子廷要背的是什么诗呢?”
子廷拿出一本书,翻开数叶之后,指了其中的一首诗给我看。原来他要背的是一首写景的五言绝句。古人的写景诗向来讲究诗中有画,画中有诗,意境非常的美。我要子廷拿出纸笔,照诗中描述的,画了一副简单的山水画,然后逐字逐句解释了一遍这首诗的意思,再让他根据这副画去细细体会其中的意境。
子廷原本就是个很聪明的孩子,片刻的功夫,他就能朗朗背诵这首诗了。
背完之后,小家伙喜出望外,又缠着我给他画了几张画。
我看看时间已经差不多了,就要他去抄写那几个写错的字,转身去柴房准备晚饭了。
“小离姐姐,”没过一会儿,胖小子也跟进了柴房:“我来帮你烧火。”
“字抄完了?”我头也没回,问道。
小脑袋耷拉了下来:“小离姐姐,这几个字都差不多,即使抄了我下次还会认错的。”
我把摘好的豆角放进筛子里,扭过头一看,原来是几个同声旁的字。
“子廷,东西经了火会怎么样?”
“会很干燥。”
“对呀,火烧了东西会很干‘燥’,洗‘澡’的时候要用水,着急急‘躁’的时候会忍不住跺脚,人多口杂的时候会发出‘噪’音,这四个字不就区分开来了吗,子廷怎么会弄错呢?”我嘻嘻笑道。
子廷摸了摸小脑袋:“小离姐姐,你这么一说,我似乎不会犯错了。”
“不会犯错就好,快去把先生布置的抄写作业完成了吧!”
灶膛里的火熊熊地燃烧着,刚倒进去的菜油吱啦吱啦地冒起了烟。我端起筛子,把豆角往锅中一倒,拍碎了几颗蒜子,就着热锅炒了起来。一股菜香味扑鼻而来,我忍不住吸了吸鼻子。
“好香哇,小离姑娘,你的手艺越来越好了!”院子里传来的李大嫂的声音,看来她已经把茶叶收拾整理好,回家了。
“娘!”子廷欢快地叫着,迎了上去。
“子廷也很乖呀,在写作业呢!”慈爱的李大嫂不忘夸夸自己的孩子。
“娘,我刚才记住了一首诗,背给你听好不好?”
“好!”宠溺的声音。
于是,院子里便想起了母子两一问一答的温暖快乐的声音。
结义
新采的茶叶清新鲜绿,它们均匀地铺在几个竹筛内,幽幽地散发着茶香味。
“这是制茶的第一步,茶叶在房内放置一段时间便会变得柔软而容易揉捻。”李大嫂一边说,一边用手掂起几片茶叶,细细地查看一番。
子廷伸出他的小胖手,也掂起几片茶叶,装模作样地瞧一瞧,还放在鼻子边嗅一嗅。李大嫂见状,笑着拍掉他手中的茶叶:“子廷,这可是要送到汉州去的,仔细你的小脏手!”
小嘴巴嘟了起来:“娘,我吃完饭后就洗了手的,不脏!”
“还得放上一段时间。”李大嫂擎起油灯,带着我们又回到了饭厅。
厅子里,李大夫坐在桌旁,左手拿着一本小册子,右手正在算盘上劈劈啪啪地拨打着什么。
“子廷,你来得正好,帮爹爹把这些数字念一下。爹爹年纪大了,眼神不打好使了。”李大夫看见了我们,笑眯眯地冲子廷招招手。
子廷欢呼一声,拖了一把椅子,在他爹爹身旁放好,然后又爬了上去,跪在那椅子上。
“从这里念起吧。”李大夫指了指其中的一个数字。
“黄柏,两斤,一两八钱。”子廷的声音脆生生的。
“黄氏,两斤、、、”子廷还未念完,李大夫制止了他:“黄什么,子廷!”
我凑过去一看,不禁哑然失笑:“是黄芪,子廷!”
李大夫也笑了,他看了看我,又无奈地看了看子廷:“还是让你的小离姐姐来吧!”
子廷不情愿地扭着身子,不肯下椅子,我笑道:“这样吧,子廷,我来念,你在旁边监督,看姐姐念错了没有?”
子廷的眼珠子滴溜溜地转了几圈,随即高兴地:“好的,小离姐姐,你可要仔细些,千万别念错了!”
执起那卷册子,我又有些犹豫了。这分明是百草堂的药草收支情况,我、、、只是一个外人,参与到这么私密的事情中去,合适吗?更何况,旁边不是还站着李大嫂吗,她比我更适合念这上面的东西。
见我犹疑的样子,李大夫笑道:“小离姑娘,子廷他娘不识字,所以还得烦请姑娘你了,姑娘、、、不会介意帮这个忙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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