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传--奇-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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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雪奇坐在轿子里,感觉昏昏沉沉的。轿子抬得很稳,不一会儿苏雪奇就睡着了。朦朦胧胧中,苏雪奇听见薛双双眉飞眼笑地对她说:“苏姑娘又猜错了,罚酒一杯。”苏雪奇听说又要罚,急道:“我不能再喝了,再喝就失态了。”说完眼前一晃,薛双双不见了,只见耶律远山站在对面,笑呵呵地对她说:“妹子,你和谁去喝酒了?也不叫上二哥。”苏雪奇见是耶律远山就揺揺晃晃地站起来,正要说话,突然身子猛地一晃,耶律远山不见了。
  苏雪奇睁开眼睛一看,原来自己还坐在轿子里,刚才只是做了个梦。
  轿子又晃了几下,然后停了下来。苏雪奇听见轿夫和人说话的声音,因为说话速度太快,苏雪奇的河南话本来就是半瓶醋,再加上酒醉还没醒,实在听不明白他们在说什么。但是,她能听得出来,外面的人是在争辩着什么。但是,他们在争辩什么呢?
  过了一会儿,外面没了声音,轿子又走了起来。苏雪奇被轿夫抬着又走了一阵,感觉轿子上了几级台阶,然后又走了一会儿,最后停了下来。
  苏雪奇知道到家了,抬起手扶了扶额头,然后伸手挑起轿帘,下了轿子。头还是很疼,苏雪奇揺揺头,后悔自己喝了那么多酒。她从轿子里出来,站直了身体抬起头,苏雪奇的酒一下子醒了:眼前是一个宽敞的大院子,轿子旁边站着一个梳双鬟的丫头和一个四十多岁戴头巾的男人。
  梳双鬟的的丫头和戴头巾的男人见苏雪奇从轿中走出来,都是一愣。那个丫头问道:“你是谁?”也不等苏雪奇回答,那个丫头又向戴头巾的男人问道:“王妃让你去请兖王爷,你怎么抬了个脸白得跟死人一样的女人回来?”
  戴头巾的男人说:“我去兖王府去请王爷,王府的人说王爷被唐子陶请去了。我又找到唐家,唐家的家人说唐子陶在潘楼请王爷喝酒,所以我就去了潘楼。到了潘楼,没找到王爷,听说他已经坐着轿子回来了。我就沿路去追,后来在乾明寺追上了王爷的轿子。我想和兖王爷说咱们王妃请他过府,可是轿夫说喝醉了,王爷让抬着送回家。我想着咱们王妃吩咐的事,哪敢不听,就让轿夫抬着王爷来咱们王府,轿夫说什么也不肯,说什么王爷不在轿子里面。我想他们在拿话搪塞我,就硬逼着他们把轿子抬到了咱们王府。”
  梳双鬟的丫头听戴头巾的男人说完,一跺脚,说道:“你呀!让你出去请王爷,你给抬回个女人,看一会儿王妃怎么收拾你。”
  戴头巾的男人一听,忙向梳双鬟的丫头陪笑道:“石榴姐,都是我太鲁莽了,没问明白就办了糊涂事。王妃要是发起火来,石榴姐千万替我说几句好话,如果能少挨几鞭子,在下一定铭记石榴姐的大恩大德。”
  梳双鬟的丫头冷眼哼了一声,说:“人你已经给抬到王府来了,有什么办法,是死是活跟着我一起去见王妃吧。”说着白了苏雪奇一眼说:“你是谁?怎么坐在王爷的轿子里?”
  苏雪奇正在一头雾水,听那丫头问自己,一副轻蔑的口吻,心里很不高兴。但是听他们二人刚才的谈话,这里应该是一个王府,这趾高气昂的丫头是王妃身边的人,所以自己不能随便得罪了她。可是她问她为什么坐在王爷的轿子里,自己明明坐的是袁杰的轿子,怎么成了王爷的轿子了?苏雪奇想不明白。
  梳双鬟的丫头不给苏雪奇想明白的时间,见她不回答自己的问题,生气地推了她一把说:“算了,管你是谁,先跟我去见王妃。”
  苏雪奇被那个丫头使劲推了一把,往前轻轻一趔趄,心里更加不高兴了。苏雪奇心想:你是谁啊,就算你是王妃身边的丫头,也不能这么目中无人,没有礼貌啊!虽说如此,苏雪奇还是跟着她往里面的院子走去。
  戴头巾的男人跟着一路走,进了两重院子后,在一个月亮门前停了下来。梳双鬟的丫头回头对他说:“你在这个候着,等王妃问话。”说完领着苏雪奇进了月亮门。那丫头让苏雪奇在院子里站着等,自己掀起簾子进了屋。
  苏雪奇站在地上四面打量了一下,院子西厢边上有一棵梧桐树,枝繁叶茂,阳光照着,在树下漏出点点影子。正屋窗外有几棵芭蕉,油绿油绿的的。正打量着,只见那梳双鬟的丫头一掀簾子,从屋里出来对她说:“王妃让你进去问话。”
  苏雪奇跟着那个丫头掀了簾子进了屋。只见堂屋正中迎面一个赤金九龙青地的大匾,匾上写着三个大字,是“退思堂”。匾额下边的墙上挂着一幅立轴山水画,近处山岭间或长松或桃竹,掩映其间,山外江天开阔,烟水浩淼,江上小舟错落,岸边山石、游人、屋舍散布其间。苏雪奇认得这正是唐代山水画大家李思训的《江帆楼阁图》。苏雪奇还没来得及细看,就见堂下左手的交椅上坐着一个女人,身上穿着水红色的背子,下身是鹅黄的裙子,背子的领口、袖子和衣襟的下摆处绣着精致的花纹,里面穿着白色锦缎的内衣,上面绣着大朵的牡丹花。苏雪奇看那女人额头和两颊都贴着金铂刻镂的莲形花钿,头上梳着一个大大的髻偏向左耳一边,上面插着许多金银珠翠之物,左耳鬓边还另插着两朵牡丹花。苏雪奇认得这个女人,原来就是当日初到汴梁在樊楼之上见到的那个红裙高髻绿眉的女人,也就是雍王赵元份的老婆,汴梁城无人不知无不晓的母老虎。
  苏雪奇终于明白自己原来是被抬到了赵元份的王府里。
  赵元份的老婆见苏雪奇进来之后先是抬头看中堂的字画,跟着又盯着自己看,却一直没有给自己行礼,气性立刻就上来了。她斜着眼睛看了苏雪奇一眼,说道:“我听石榴说,你是坐兖王的轿子来的?”
  苏雪奇见赵元份的老婆连正眼也不看自己,心里生气,她知道这个女人恶名在外,自己稀里糊涂被抬到了这里,最好不要惹她,否则搞不好不能全身而退,于是回答说:“我是坐轿来的不假,但是不是坐兖王的轿来的。”
  赵元份的老婆听苏雪奇说不是坐兖王的轿子来的,把头转向石榴。石榴拿眼横了苏雪奇一眼,然后对赵元份的老婆说:“王妃不要听她胡说,我在王府门口亲眼见到李策带着人把兖王爷的轿子抬进了咱们王府里,轿夫也穿着兖王府的衣服。”
  赵元份的老婆听石榴说完,一拍桌子,冲苏雪奇说道:“大胆的婢子,竟敢拿话诓本宫!我看你是皮痒痒了。”
   苏雪奇看赵元份的老婆生气了,心想:“坏了,这女人火气这么大,不点自己就着,可怎么办呢?”
  苏雪奇说道:“启稟王妃,我真的不知道那轿子是兖王的轿子,我只知道那是……”
  苏雪奇话没说完,她本想说“我只知道那是唐子陶的朋友袁杰的轿子”,但是突然之间,苏雪奇一下子明白了,所谓的袁杰正是石榴、李策和赵元份老婆口中的兖王。雍王赵元份她是见过三次的,从第一天见到他就已经知道他是雍王爷了,可是袁杰,自从当日在古董字画店中与他巧遇,到后来与他交往,她和马鸣就只知道他是唐子陶的朋友,至于他是干什么的,有什么来头,他们却一概不知。看他言谈举止,她和马鸣猜想其出身想必是富贵之家,以至于甚至当日赵元份听唐子陶说起马鸣是他的朋友也要卖他面子。现在想来,原来他根本就是赵元份的兄弟,当今皇帝的兄弟,眼前这些人口中的兖王爷。他自称袁杰,原来并不是姓袁,而是真正的名字,只不过他没有说自己姓赵,没有说自己是兖王赵元杰。难怪唐子陶每次见到他都那么恭敬,难怪他看起来斯文儒雅,但是举手投足间有种让人说不出来的无法抗拒的威严感。现在知道了他是兖王,这一切都有了合理的解释。
  苏雪奇话说到一半,突然明白袁杰就是兖王赵元杰,她没办法再说自己坐的不是兖王的轿子了。苏雪奇想了想,接着说道:“我是说,我并不知道兖王竟然让我坐的是他的轿子。”
  赵元份的老婆点了点头,说道:“这么说你不知道自己坐的是兖王的轿子。那么我来问你,你坐了兖王的轿子,那兖王他坐什么?”
  苏雪奇听赵元份的老婆这样问,想了想回答说:“启禀王妃,今天我们请王爷去酒楼吃饭,我多喝了几杯,后来就醉了。王爷让我坐他的轿子回家,至于他坐什么,我就不知道了。”
  苏雪奇话刚说完,赵元份的老婆就拍着桌子怒道:“胡说八道!你刚才还说你不知道兖王让你坐的是他的轿子,现在你又说王爷让你坐他的轿子回家,你竟然一而再、再而三地拿话蒙我。石榴,给我掌嘴!”
  石榴听了立刻走到苏雪奇面前,也不说话,伸手就给了苏雪奇一耳光。
  苏雪奇哪受过这个,脸上热辣辣的,眼泪一下子就涌了上来。早就听说雍王的老婆不讲理,动不动就责打下人,没想到自己一个外人,她竟然也说打就打。苏雪奇幼承庭训,女孩子是打不得的。她爸妈从来没有动过她一根手指头。上学以后,她品学兼优,是老师眼中的好学生,老师也从来没有对她说过什么重话。工作以后,无论是在中学还是后来的出版社,大家都受过良好的教育,说话都客客气气的,偶尔有什么做得不够不对的地方,领导也是循循善诱,委婉地提出批评。可是今天,莫名其妙地,她被抬到了雍王府,又莫名其妙地,她被雍王的老婆打了耳光。苏雪奇觉得耳根子生疼,脑仁也疼,脸上又疼又热,最让她难堪的是她的尊严受到了侵犯和践踏。苏雪奇看了看打了自己的石榴,再看了看坐在那里指使石榴动手的雍王的老婆,满腔的愤怒和委屈,但理智告诉她:不能发作!
  
  苏雪奇终于亲自领教了一个母老虎的不可理喻。她一言不发,不再看向这个母老虎。
  赵元份的老婆见苏雪奇挨了打后,倔强地站在地上,心里的火更大了。她冲着石榴问道:“她是谁?为什么兖王会把自己的轿子让给她坐?兖王去了哪里?叫李策进来!”
  石榴出去一会儿把那个李策给带了进来。
  李策进来见王妃满脸怒气,吓得马上上前行礼。
  赵元份的老婆见李策偏着身子在那儿筛糠,气得问道:“没用的东西!让你去请兖王,你倒好,给我抬回个顶嘴不懂事的。我问你:她是谁?”
  李策听王妃动问,挺着胆子回道:“启禀王妃,小人也不知道她是谁。小人在街上看到兖王的轿子,以为里面坐的是兖王爷。轿夫们说王爷醉了,小人心想王妃一定要请兖王到咱们府上,所以就逼着轿夫把轿子抬到了咱们府中。谁知道从轿子里下来的竟然不是兖王爷,却是这位姑娘。”说完,李策拿眼觑着赵元份的老婆。
  赵元份的老婆听李策说了一堆废话,没有一句有用的,冷笑道:“要你有什么用?王爷每天好酒好菜地养着你,到用着你的时候,你就是这么帮王爷做事的?我来问你,你是在哪儿找到她的?”
  李策听王妃骂完,小心地回道:“启稟王妃,小的去兖王府,王府的人说王爷被唐子陶请去喝酒了,我找到酒楼,酒楼的伙计说席已经散了,我就沿路去追……”
  “且慢,你刚才说王爷被谁请去喝酒?唐子陶?”赵元份的老婆问。
  “正是唐子陶。”李策回答说。
  “这么说你认识唐子陶?”赵元份的老婆问苏雪奇。
  苏雪奇把头一扭,不回答赵元份老婆的话。
  赵元份老婆不怒反笑,说道:“我当是谁?原来不过认识唐子陶。……唐子陶是个什么东西?认识唐子陶就敢对本宫这样无礼!石榴,给我重重地掌她的嘴!”
  石榴听了王妃的吩咐,走到苏雪奇面前,抬起手来就又是一巴掌。
  苏雪奇觉得这简直是奇耻大辱,嘴唇气得直哆嗦,心跳快得直打鼓。她扬起脸瞅着石榴。
  石榴见苏雪奇拿眼瞪着自己,上手就又是一巴掌,口中还念念有词说道:“看什么看!王妃说要打,谁敢不服!”
  苏雪奇气得心都哆嗦了。以前看电视,那些有钱有势的人动不动就责打下人,她还觉得那不过是演戏,没想到今天自己就成了剧本里的活教材,被打了不说,还被狗仗人势的小丫头教训,这真是……这真是……苏雪奇气得找不到词语来形容自己的悲痛和愤怒。
  石榴看苏雪奇还是一副不屈服的样子,举手就又要打下来。这时从后堂进来一个人,朗声说道:“石榴,你停手!”
  苏雪奇已经准备好了吃石榴这一巴掌,没想到这时候有人出来阻拦,她抬眼一看,来的不是别人,原来是雍王赵元份。
  赵元份的老婆听赵元份出来拦她,气道:“石榴,不要停!”
  石榴得了主子的话,手起掌落,苏雪奇的脸上又重重地吃了一耳光。石榴还要举手再打,赵元份喝道:“够了!你们闹够了没有?平日里打打自己府里的下人们也就罢了, 今天还打起外面的人了。”
  赵元份的老婆拿眼横了一下赵元份,说道:“你别管!今天我非得教训教训这个不知道好歹的丫头!”
   赵元份说道:“王妃,你打也打了,我看就到此为止吧。这位苏姑娘是元杰的朋友,你今天打了她,元杰知道了,他来怪我,我们也不好和他解释交代。”
  听了赵元份的话,赵元份的老婆说道:“好啊!原来你也认识她!你们兄弟两个她都认识不说,她坐着你兄弟兖王的轿子穿街过巷,这会儿你堂堂的雍王爷又出来为她说好话,我倒小看了她,她的本事真不小啊!”
  赵元份听老婆说完,接着说道:“王妃何必这样说话。我是在唐子陶家遇到苏姑娘的。不管怎么说,苏姑娘是元杰的朋友。今天你把元杰的朋友打了,怎么也说不过去。”
  赵元份的老婆冷笑道:“哼!元杰是个风流种子,见一个爱一个。这次又盯上了这么一个素面朝天的女人,我看他的眼光是越来越差了。你说我把他的朋友打了,我打都打了,他能拿我怎么样?更何况我打的不过是个没名没份的下贱女人!”
  苏雪奇本来打算不再开口和这个不可理喻的女人说话了,但是听她越说越不像话,把她和赵元杰硬扯到一起,忍不住说:“请王妃说话尊重一点,顾及一下自己的身份。”
  赵元份的老婆听苏雪奇这样说,立刻对石榴说:“石榴,再掌她的嘴。我倒要看看,元杰他能拿我怎么样!”
  石榴抬手就要打。赵元份上前拦住石榴,回身对老婆说:“王妃请息怒,苏姑娘不是咱们中原人,不懂咱们中原的规矩。再说她毕竟是元杰的朋友,咱们得饶人处且饶人,就不要再打了。你看,苏姑娘的脸已经肿了起来,她已经得到教训了。”说完又对苏雪奇说道:“苏姑娘,今天纯粹是一场误会。本来王妃只是想请四弟过府聚聚,没想到家人办事没分寸,误把姑娘请了回来,还让姑娘平白地受了一场委屈,本王在这里和你赔个不是。”说着赵元份向苏雪奇一抱拳。
  苏雪奇还没有答话,赵元份的老婆就抢着说道:“你堂堂一个王爷,你给她行什么礼?今天我不打都打了,打了也白打。既然没把元杰请来,那咱们再原样叫人把她抬回去不就得了。”
  赵元份听老婆教训完,连说几声“是”,然后叫人陪着苏雪奇,把她送回轿子。轿夫一路抬着她离开了雍王府。
  苏雪奇坐在轿中,心中无限的委屈和难过。来到宋代这段时间里,虽然她遇到了很多不方便不如意的事情,但是她也遇到了热心的唐子陶一家人,就是兖王赵元杰,虽然他向她和马鸣隐瞒了自己的身份,但是他对苏雪奇和马鸣还是谦和有礼的,并没有拿出王爷的架子来对待他们,相反,当初得知她和马鸣初到汴梁没有落脚之处时,立刻就把他们领到了唐子陶的家中。和这些人相处的日子里,苏雪奇是愉快的。可是,今天,她被莫名其妙地抬进了雍王府,稀里糊涂地就被雍王的老婆无缘无故地打了一顿耳光。虽然最后赵元份出来为她说话,让她免了再被石榴抽嘴巴,但是赵元份说来说去,只是看在他弟弟赵元杰的份上为她向自己的老婆求情,而并不出于对这件事情公正的一个裁断才为她说话。这件事情没来由地开始,如今又没来由地不了了之,他们都像没事人一样,就这样把她打发走了。她苏雪奇的尊严在这个时代,在权势的面前竟然如此脆弱,不值一提。苏雪奇坐在轿子里,捂着红肿的脸,忍不住泪水一颗一颗地流了下来。
(十九)雪梨桂花羹
  苏雪奇挨了打的消息,在唐家炸开了。
  第一个看见苏雪奇的是唐进。唐进看见苏雪奇从轿子里走出来,红着半边脸,眼睛微微泛着泪光。他迎上去问苏雪奇怎么了,苏雪奇什么也没说,就进了自己的东厢房。
  第二个看见苏雪奇的是马鸣。马鸣和唐子陶陪着袁杰玩到掌灯时分,袁杰觉得闷了,三个人才散了。马鸣和唐子陶一到家门口,唐进就迎上去,把苏雪奇的异常情况报告给了他们。 
  马鸣一听立刻跑进后院。苏雪奇的房门关着,没有点灯,整间屋子都黑着。
  马鸣在外面敲了敲门,没有声音。马鸣急了,一边敲门,一边喊道:“姐——你在吗?”还是没有声音。马鸣把门敲得更响,叫得也更急了。
  还是没有声音。
  马鸣见敲了这么多下,里面苏雪奇一点声音也没有,心里更加着急,他隔着门问道:“姐,你穿着衣服呢吧?我进来了?”说着把门一推。
  马鸣走进没有点灯的房间,摸着黑找到桌子,摸着黑掏出火镰,摸着黑拿出火石和火绒捏在左手里,右手握住火镰刃,叮当几下,火绒点着了。马鸣将点着的火绒凑到灯盏上把灯芯点着,房间里立时揺曳起昏黄的灯光。借着灯光,马鸣看见苏雪奇合衣睡在床上,帘子放下了半边。
  马鸣轻声叫道:“姐——”苏雪奇没有应,身子微微动了一下。
  马鸣走到苏雪奇的床前,又叫了一声:“姐,你怎么了?”
  苏雪奇还是没有应。
  马鸣看苏雪奇不应,上前扳起苏雪奇,忽明忽暗的灯光下,他看见苏雪奇眼泛泪光,再看左边半张脸隐隐的有几个手指印,红白分明。
  “是谁?姐,你告诉我是谁打了你?”马鸣气急败坏地问。
  苏雪奇还是不说话,只是豆大的泪珠终于忍不住流了下来。她已经忍了很久了,就那么一直在眼圈里打转,一直没让它掉下来。可是此刻,看到马鸣,看到马鸣着急要替自己出一口气的样子,她再也忍不住了。说到底,她只是一个女人,一个需要被人呵护、保护的女人。可是,任凭马鸣怎么问她,她也没有说出挨了谁的打。
  从离开雍王府之后,她一直在悲叹时代和自己的命运,对比权势和人的尊严,她一直在感叹个人的存在感在这个时代是多么渺小和微不足道。回到唐家之后,她谁也不理,把自己关进房间,一个人坐在床上,想来想去,从钻进死胡同、牛角尖里出不来,到终于正视自己所处的时代和环境。
  从前,她总觉得自己不属于这个时代,即使她和马鸣需要在这个时代生活比较长的时间,但是她觉得他们最终都会是这个时代的过客,像浮光掠影一样,最后总会消失不见。所以,那个时候她想,虽然她需要去适应这个时代,但是这个时代到最后是和她没有关系的。但是,今天,她在雍王府,也就是赵元份的家里平白无故地被他那个人尽皆知的母老虎老婆打了之后,她终于想明白了,人只要活着,就没有所谓的属于或者不属于什么时代的说法。呼吸着空气活着的每一分每一秒都是真实的人生,只要人还活着,不管处于什么样的环境和境遇里,在那个时刻他就属于那个环境和境遇。至于以后会怎么样,那是以后的事情,没有一个人能确定地知道下一分钟下一秒钟会发生什么事情。就像今天无缘无故挨了一顿耳光,这种屈辱的感觉和人格被践踏的伤痛真真实实地存在着。从今天开始,她——苏雪奇再不能自欺欺人地活下去,她必须睁大眼睛看清一个事实,那就是她是活在一千年前的宋代没有错,但那是对一千年后的她来说;对现在的她来说,她就是生活在当下,生活在至道三年的五月。这就是事实及事实之全部。既然如此,她就必须明白,一千年后有一千年后的生存法则和游戏规则,而现在有现在的,她要想在这个时代生存下去,她就必须学会适应和遵守这些法则和规则。
  苏雪奇决定一个字也不对马鸣说。但是,她得让马鸣知道,他们正生活在一个危险的时代,在这个时代里,权势和等级强大得他们无法想象,但必须去接受。
  苏雪奇伸手擦了擦眼泪,揺了揺头,然后挤出一个微笑,对马鸣说:“我走以后,你们又去哪儿了?玩得还好吧?”
  马鸣见苏雪奇顾左右而言他,也不理苏雪奇的问题,继续追问到底是谁打了苏雪奇。苏雪奇耸了耸肩,说:“没什么。你别问了,总之是个误会。”
  苏雪奇越是这样说,马鸣越奇怪,越想知道到底是怎么了。可是不管他怎么刨根问底,苏雪奇是咬定青山不松口。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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