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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泛霜影暮色沉-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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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深了,水仙还不睡,在书房里奋笔疾书。
  我困极了,机械地抓着墨棒在砚台里磨墨。
  水仙搁下笔,偏头看我。我一个激灵,立即止住呵欠,睁大眼睛看着他。
  水仙叹了口气:“这么紧张做什么?我又不会吃了你。”
  
  我眨了眨眼。
  水仙接着道:“我往常总会想,你在暮云忱书房内侍候,究竟是个怎样的情形。”
  我恭恭敬敬地保持沉默。
  
  水仙突然伸出手,我心里一惊,下意识地往后躲去。
  水仙眼神复杂:“你怕我?”
  我回过神来,赶紧回话:“怎么会,门主你那么亲切……”
  水仙定定看我,又是一声叹息:“当真是要被你气死。”说完忽然站起身,牵住我的手往外走去,揽着我跃到一棵树上。
  
  水仙不理会我的挣扎,扣住我的腰,在树枝间坐下:“怎样,有没有找到先前的一些感觉?”
  我语气平静:“我不太记得,先前有过些什么感觉。”
  半晌的沉默过后,水仙的声音幽幽传来:“你在怨我。”
  我身子一僵。
  
  “你怨我那日在吴家堡没有管你。那日之后,你就不肯好好与我说话了。”
  “我没有不管你。”
  “当时的宾客之中,布有墨门高手。我出门后,董城主必会放松警惕。那时如有异动,墨门之人必会联手将你救出。”
  “况,我也并未走远,一直守在门外。”
  “我这一生,从未有过那样害怕的时候。”
  “你脱身出门,我一路跟着你,否则我怎知你往何处去?”
  “直到城外,我才先你一步,在前方等你。”
  
  我低头看着水仙还缠着纱布的左手,不知道心里为什么会那样委屈。鼻子一酸,眼泪涌了出来。
  我不习惯眼神冰冷的水仙。
  我不习惯掐我脖子的水仙。
  我不习惯大声喝斥我的水仙。
  
  水仙抬起手,轻轻捧过我的脸,让我面对着他。我垂着眼皮不说话。
  水仙叹口气,擦掉我的眼泪:“别哭了,是我不好。”
  我哽咽道:“就是你不好!我那日快要吓死了,我以为我又要死了,呜呜……”
  水仙将我轻轻压向他怀里:“红叶,说是让你别哭,有时……我却希望你这样哭。”
  
  我还在抽抽嗒嗒,水仙忽然轻轻将我推开,一脸笑意,狭长的紫瞳烁烁闪光:“不过红叶,什么叫‘又要死了’?你且告诉我,你死过几回?”
  我愣住了,张着嘴看他。
  水仙诡异一笑,突然手一松,我立即往树下跌去。
  
  我魂飞魄散,闭眼大叫,以为自己要摔死了。一个身影飞身而下,伸手接住我,一张笑意盈盈的脸悬在我上方。
  我恼羞成怒,从他怀中跳下,“呼”地拔下头上的银簪,向水仙扎去:“你……你找死!”
  水仙勾唇一笑,闪身往远处跑去。
  我拔腿便追,举着银簪疯狂追杀着他。
  
  水仙往泛岭山上跑去,我毫不犹豫地跟上。正要追上他时,脚下绊上一根藤蔓,我“扑通”摔了个狗啃泥。
  我晕乎乎地抬头看向水仙。
  水仙使劲憋笑,俯身道:“红叶,你为何向本尊行如此大礼?快快免礼!”
  
  我彻底怒了,手脚并用地爬起来,疯狂地扑向水仙。
  水仙却不再闪躲,我“咚”地撞进他怀里。饶是我缩手再快,手里的银簪还是浅浅地刺上了他的手臂。
  我慌忙退开一步,看着手里的银簪。还好,簪子上未见血迹,应该没有刺到水仙。
  
  水仙微微俯头,紫瞳一瞬不瞬地看着我。握住我肩膀的手略一使力,让我转过身,背对着他:“看前面。”
  我有些疑惑,前面没什么特别的呀。
  
  身后有只手,轻轻绕起我的长发,略显生硬地将它们绾起。一手探到我身前,拿过我手里的银簪,插进我的发间。
  泛岭山上一片沉默,水仙清浅的呼吸声,在虫鸣和山风声中,显得异样清晰。
  
  “红叶,这次,原谅我,可好?”水仙的声音里,有着平日未曾有过的一丝柔软和忐忑。
  我愣了愣,迈开步子,头也未回地向着泛绿居走去。
  
  




不能叫重逢

  眠柳对着铜镜,取下发簪,解开隐藏在发间的系带,然后开始慢慢梳理乌黑的长发,长发从颈间绕到肩前,像一匹乌黑的缎子。
  我忍不住啧啧感叹,眠柳的头发可真好。
  
  眠柳停下手,看向我:“红叶,你为何一直看着我?看得我都有点头皮发麻。”
  我“嘿嘿”讪笑着:“眠柳姐,我实在太无聊了。”
  眠柳无奈地笑了。
  
  我突然眼睛一亮:“眠柳姐,我来帮你洗头发,干洗!”
  眠柳疑惑:“什么叫干洗?”
  我按着她坐好:“你坐好,坐好!我现在就给你示范一下。”
  
  我哼哧哼哧端来一大盆热水,拿来洗头的香胰子,在手上搓出一大堆泡,慢慢地揉到眠柳头上。边揉边小心地往她头上不停地滴些水,不多久,眠柳的头发上就全是泡泡了。
  我回忆着理发店里的按摩程序,慢慢地按压眠柳的头皮:“眠柳姐,舒服不舒服?”
  眠柳连连点头:“当真舒服。你哪儿来的这手艺?”
  
  我刚想解释,一个身影走过来:“眠柳,怎样个舒服法?”
  我举着一手的泡泡,有些被抓住溜小差般的心虚:“门主,你怎么来了?”
  水仙冲眠柳使了个眼色,眠柳笑着起身走了:“红叶,我自己去冲了。”
  
  水仙在眠柳刚才的位置上坐下,斜眼看我:“我方离开一会儿,你怎就跑回来了?”
  我撇嘴:“那个抄书的活儿实在无聊,我来换换脑筋。”
  水仙笑了:“那么你继续换。看你方才给眠柳洗头洗得甚是开心,不如给我也洗洗。”
  “好的。”我答应得太爽快,水仙反而愣了。
  
  我把手上的泡沫洗干净,解开水仙的头发。这是男人的头发么?又滑又顺,羡慕死我了。我不住夸赞:“门主的头发真是好呀!又滑又顺的呀!”
  水仙嘴角含笑,默不作声。
  
  我重复刚才的一套,等到水仙头上满是泡泡时,我的手不小心抖了一下。
  水仙不满道:“泡沫都到我眼睛上了。”
  
  我“呀”地低呼一声,急忙用手去抹他眼睛。
  水仙打掉我的手:“你胡抹什么?泡沫更多了。”
  我急道:“啊,我再帮你擦。”跑到他正面,双手迅速在他脸上乱抹一通。
  水仙咬牙:“红叶,你故意的不是!”
  我大惊:“怎么满脸都是?”情急之下,我端起脸盆,“哗”地往他头上泼去。
  
  “红叶!”湿淋淋的水仙冲我怒吼。
  我手里的盆“咣铛”掉到地上,几个弹跳砸到水仙脚上,水仙猛地后退一步。
  我无辜地看着水仙:“门主,你好大的声音,吓我一跳!”
  
  眠柳裹着湿嗒嗒的头发冲出来,看着落汤鸡似的水仙,一脸疑惑:“这是怎么了?”
  水仙看着我,眼睛里直冒火,冲我“哼”了一声,飞走了。
  
  我捂着肚子笑得直不起腰来,连日来被水仙欺压的郁闷一散而空。
  眠柳无奈道:“红叶,你太调皮了,一会儿门主又罚你怎么办?”
  我站起身,拍拍手:“让他罚吧。反正被他刁难又不是第一次。”说罢便准备往书房去,继续抄书。
  
  眠柳叫住我:“唉,你们俩个好容易才斗完气,这又……算了,你不是说要沐浴,趁着这天晴得好,就今天吧。我去替你当值,免得一会儿又烧起火来。”
  我一把抱住眠柳:“眠柳姐,你就是我亲姐姐。那你一并帮我把小桌上的那几本书抄了啊。”
  眠柳推开我,笑着走了。
  
  晚饭后,眠柳回来了一趟。
  我笑嘻嘻地问她:“门主是不是气晕了?”
  眠柳道:“可不就是,如若看见你,他可能会扒了你的皮。所以,今儿晚上,你就乖乖呆在这里,千万别出现在他跟前。”
  我吐吐舌头:“我知道啦。”
  眠柳又道:“乖乖呆着,别出来,我走啦。”我连连点头。
  
  洗完澡,我舒舒服服地坐在院子里看书。这书写得非常不错,晚饭后我又接着看,一口气把它看完了。此书分上下册,这本上册恰恰停在吊人胃口的地方,我急切地想知道下文,站起身,准备去水仙书房拿下册。
  走了几步我又顿住了,眠柳再三嘱我别出现在水仙跟前,我去了会不会真被他扒了皮?
  想到这儿我禁不住笑了,水仙,他不会对我动真格的。
  
  走到泛影居门口,我突然想知道,眠柳单独与水仙在一起是个怎样的情形,便猫起身子,蹑手蹑脚地走到书房侧墙的小窗户下。
  书房里一片沉默,我有些纳闷,这两人怎么都不说话的。耐心耗尽,我正准备放弃窃听,一个声音淡然响起:“吴家堡一事,墨门主做得很好。然此事已经引起彼方警觉。那么接下来的事情,务必干净利落,不可留下痕迹。”
  偷窥者的窃笑僵在了脸上。我跌靠在墙上,只觉得耳旁响起阵阵炸雷。
  
  我曾经幻想过有朝一日与他重逢的情形。
  我想我那时一定会平静地对着他笑,然后像本朝女子一般,恭敬地向他屈身行礼。如果他表现得热络一些,我就可以如多年未见的老友那样,说上一句:“王爷,好久不见。”如果西儿也在身边,或者可以再加上一句话:“小王爷竟这样大了。”
  
  可是如今的我,浑身颤抖,满头虚汗。我只能紧紧靠在墙上,支撑自己站立不稳的身躯。
  我听不见接下来他们又说了些什么,等我强自稳住心神,书房里又是一片静默。我一动不动地站着,等待着开门声响起,等待着水仙起身送客。
  
  良久的沉默过后,暮云忱的声音再次响起:“她……可有消息?”
  没有听到水仙的回答。
  
  门“吱哑”作响,参杂的脚步声响起。只听水仙道:“那么,王爷走好。”
  暮云忱:“墨门主留步。”
  
  我一个激灵,他要走了!我要不要探出头看上一眼,哪怕只是个背影呢?我对自己说,看一眼就好。另一个自己马上跳出来,看了又能怎样,既然选择了离开,你还在期待什么?。
  正在天人交战间,急促有力的脚步声却已渐渐远去,终至消失。
  
  我顺着冰冷的墙壁滑下,抱膝蹲在墙根,头脑里一片空白。
  来墨府后,我安心呆在府里,从没提出过要出府转转之类的要求。我一直假装自己还在千里之外的边境小城,一直骗自己暮云忱仍然远在天边。
  
  我打算就这样稀里糊涂地混下去,不去想往后何去何从,不去揣测水仙深不可测的心思。
  可是,为什么要让我再遇到他?在那些彻骨的爱与痛都还未沉淀完全的现在,这样仓促地遇到他?
  
  浑浑噩噩的脑袋被入冬的夜风猛地一激,我回过神,慢慢站起身,揉了揉有些僵掉的膝盖,低着头往回走去。
  没走几步,“咚”地撞上什么,我退开一步,茫然地抬起头。
  水仙负手立在面前,莹白的脸上有斑驳的树影,声音静然无波:“每次你心情不好的时候,便这样低着头走路。”
  
  我扯开一丝笑容,迈开步子,想从水仙身边绕过去。
  手腕被水仙猛地拽住。
  我退回一步,抬头看水仙的脸:“放开我。”
  水仙拽住我的手一紧,似笑非笑地看着我:“红叶,你在抖什么?”
  我语气平静:“有点冷。”
  
  水仙点头:“红叶,我究竟该说你胆小还是胆大?被董城主挟持你一脸无所谓,被蓝若霜制住你亦能冷静反击,那么现在,红叶,你告诉我,你这一脸的惶恐情状,却是为何?”
  我莫名烦躁:“我为何惶恐,又与你何干?一个堂堂门主,竟也关心下人心情?”
  
  水仙偏过头去,不知在想什么。我用右手去掰他的手指。水仙的手不松反紧,拽着我疾步往书房走去,冲着愣在书房门口的眠柳一摆头。
  眠柳看我一眼,一脸忐忑地出了院门。
  
  水仙伸手一带,将我甩在软椅上:“这便是他方才坐过的地方,你要不要好好感受一下?”
  我“霍”地站起身:“水仙,我忍你很久了,你不要欺人太甚!”
  
  水仙冷笑:“我欺人太甚?红叶,我给了你那样多的时间,等着你有一日不再为他失魂落魄,等着看你何时才能不只与我闹腾玩笑。我一直不闻不问,你便一径没心没肺地与我周旋,你当我墨影是什么?耐心陪你斗嘴玩乐的解闷之人?自与我相识以来,你可曾对我有过半句肺腑之言?”
  我摇头:“我不会拿你解闷,你只会让我更加郁闷。”
  
  水仙被我噎得额上青筋直跳,突然伸手,往我胸前一扯。
  我大惊:“你干什么?”
  水仙看着手里的梅花簪:“我只会让你更加郁闷?能让你开心的,只有他一个对么?那么我现在便带你去找他,想必他还未走远,说不定未待他回到王府便能追上。”说罢便拉着我往门口走去。
  
  我狠狠甩掉他的手,后退两步:“你别演戏了!这样就让我走,那么你抓我来不是白费功夫了么?刚才暮云忱问你我的下落,你怎么不直接告诉他?在临边城找到我时,你为何不快马传书,告诉暮云忱这个好消息?这难道不是大功一件?事到如今,你还装什么装!”
  
  水仙闭了闭眼:“红叶,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我看着他笑了:“我当然知道自己在说什么。我真想知道,是我一直表现得太弱智,还是你自以为太聪明呢?”
  水仙紧紧盯着我:“很好,当真好得很。”
  我毫不示弱地迎着他的目光。
  
  水仙拿着梅花簪的手拽得死紧,我紧张地看着他的手,生怕他将簪子折断。
  水仙深吸了几口气,把梅花簪往桌上一拍,转身出门而去。
  书房的雕花木门,被摔得不住反弹,怎么也关不上。
  
  我走到桌前,把梅花簪胡乱塞进袖子里,无力地跌坐在椅上,看着手里一直拽着的书发呆。
  难怪眠柳要专门跑回去,让我不要来书房。我为什么不听她的话,乖乖待在泛绿居?方才,我又为何要与水仙争吵?我为什么不能稀里糊涂地过下去?终究,我还是沉不住气,亲手撕碎了粉饰下的太平,粉饰的太平……那也算是太平吧。
  
  有人推门进来。我迷迷登登地望过去。眠柳缓缓走过来。
  我小声唤道:“眠柳姐……”
  眠柳叹了口气,拉着我往泛绿居走去。
  




银雪针

  第二天,我吃过早饭,又爬回床上,坐在床上发了一天的呆。泛影居那里,我理都懒得理。既然都摊牌了,我便没有必要再去侍候水仙了。
  
  回忆随着暮云忱的出现疯狂涌出,每一幕都刺痛我的神经。
  想起那日晚上碰见的蟒袍男子,我没用地害怕了。我怕性子那样冷清的他不是墨影的对手,我怕曾在轮椅上度过十年光阴的他,会再遭遇哪怕一丁点的危险。
  
  晚上眠柳给我送饭来:“红叶,中午你便没吃饭,晚饭不能再缺了,吃一点儿吧。”
  我摇摇头:“我吃不下。”
  眠柳叹气:“你与门主,这是何苦呢?一个不吃饭,一个疯了似的做事。你们……唉。”
  
  我一把抓过眠柳的手:“眠柳姐,我求你了,帮我出去一趟好不好?我有很重要的事情。”
  眠柳有些为难:“这个怕是还得门主同意。”
  我眼圈一红:“眠柳姐,我就出去一趟。”我掏出祈辰给我的银票:“眠柳姐,你看,我有个很好很好的朋友,他给我一张这么大的银票。如果不定期去钱庄验一下,它就成死账了。我今后……就指着它了。门主他不会让我出去的……你陪着我去,有你陪着还不行吗?”
  眠柳想了半晌:“好吧。明天门主恰巧要去门里一趟,我到时陪你去,不过不能太久。”
  “嗯。”我感激地点头。
  
  马车停在南阳城最大的盛浩钱庄。
  我牵着眠柳的手走了进去。伙计看见我的巨额银票吓了一大跳:“姑娘,这是全国通兑的银票。您是要兑银,还是?”
  我笑笑:“大额银票不是要定期签字验票吗?我来验一下。”
  伙计笑道:“这张银票还未到验的时候,五年一验便行了。”
  
  “这样啊。”我伸手接过银票,错手间迅速将手里的纸条塞进伙计手中。眼见着伙计一脸茫然地要拿起来看,我飞快地捏了下他的手:“那么我走了,代我向你们林总管问好。”
  说着便转身拉着眠柳出门。
  
  眠柳拉着我上了马车:“红叶,你的手怎么汗津津的?”
  我笑笑:“可能昨天一天没吃饭,有点虚。”
  眠柳点头,吩咐车夫快些,又对我道:“一会儿回去,你再多吃点。”
  “嗯。”
  
  晚上,我继续坐在床上发呆。
  门“通”地被踹开,水仙脚步略显踉跄地走了进来。
  我皱眉看他。水仙几步走到床边,一股酒气扑面而来。我这才发现他脸上泛着不正常的潮红。
  
  水仙直直地盯着我,我皱眉道:“你这样闯进来,是不是太无礼了?”
  水仙蓦地笑了,伸手捏住我的下巴:“无礼?总也胜过无心。”
  我拨开他的手:“你干什么?”
  
  水仙制住我的手,脸凑到我跟前:“红叶,我只问你这一遍,如若我与暮云忱同时遇到危险,你会帮谁?”
  我往后躲开一些:“你怎会问这样幼稚的问题?对于你们这种大人物而言的危险,对我来说就是灾难。我怎么可能帮得了你们?”
  水仙复又捏住我的下巴,将我的脸转向他:“不要说这些。我是说如若,如若你能帮,你会帮谁?”
  我没好气道:“我谁也不帮,行了吧?”
  
  水仙站起身,一通狂笑。我心里有些不安,起身下床,准备出去找眠柳。
  “这是什么?”水仙止住笑,声音里一片平静。
  我反头一看,蓦地僵住,瞪大眼看着他。
  
  水仙展开纸条,缓缓念道:“务必交林总管转交王爷。”水仙慢慢撕开纸条边缘,取出夹层,继续念:“墨影与着四爪龙饰蟒袍男子有所往来。”
  我后退一步,心下大惊,我给盛浩钱庄伙计的纸条,为何会到了他的手里?
  
  水仙一把扣住我的手腕,将我狠狠摔在床上,站在床边冷冷看我:“你有未想过,这张纸条如果到了暮云忱手里,我会怎样?”
  我咬唇不语。
  
  水仙勾唇一笑:“其实也无妨,暮云忱又能奈我何?红叶,匆匆间的一瞥,你便能猜出那人身份,你果真聪明,难怪暮云忱对你用情至此。我当时便觉你表情有异,你倒能不动声色,让我也只是稍有疑惑。你也一早便知我在你身上存了心思,却若无其事与我周旋至今,竟能忍住不疑不问。若不是暮云忱出现乱了你的分寸,那么你会装到何时?”
  
  我怒极反笑:“装到何时,这句话不应该是我问的么?不过,更令我好奇的是,我一个小小丫环,究竟身上有哪个地方,是墨门主您能利用得上的?”
  水仙不住点头:“利用,好一个利用!”他俯下身,紫色的瞳仁泛着诡异的红色:“我墨影若要利用一个人,也费得了这样多的心思?”
  
  水仙非笑非怒的眼神让我有点害怕,忍不住往床边缩去。
  水仙抓住我的手:“既然你如此作想,那么我便让你看看,怎样才是我对待手中棋子的手段!”
  说罢手猛地一扬,一道细小的银光没入我的体内。
  
  腹中猛地一阵刺痛,我瞪大眼睛看着他:“你……你往我身上……做了什么?”
  水仙的目光霎时清明,看我的眼神复杂难名:“红叶……”
  腹中的巨痛仿佛在随着血液行走,瞬间传遍四肢百骸。我蜷着身子,疼得冷汗连连。
  
  门被推开,眠柳跌跌撞撞地冲进来:“门主,红叶她怎么了?”
  水仙呆立着不动。
  眠柳扶着我,让我靠坐在她的怀里:“红叶,你怎样了?你别吓我!”
  生平从未感受过的钻心疼痛让我说话都费力起来:“眠柳姐,我好疼……我……我是不是……”
  
  水仙缓缓开口:“是,这次,你真的要死了。银雪针,不是三日倒那样的小玩意儿,中者必死无疑。”
  眠柳看向水仙:“门主……”
  
  我浑身发抖。我承认我害怕了,原来我是这样怕死。以往几次在危险中,我总是抱着一丝希望,觉得只要暮云忱或是水仙在,我便不会那样轻易死掉。可是这次,恐惧,铺天盖地而来。
  
  我的思绪彻底混乱。
  我捂着肚子直起腰来,使劲深呼吸,强忍着巨痛,尽量把话说完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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