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印苍苔之莫临非离-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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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片树叶随风摇曳,最终脱离树枝掉下来,落在我脸上。我捡起树叶,盯了片刻,“银珊,是你对吗?你听到我的话了对不对?”
  我感到莫大的温暖,在这温暖的包围里,望着越来越明朗的天际,缓缓闭上眼,睡了过去。
  **
  待我醒来,我已经不在银珊身边了。
  我躺在一张床上,有帐子的那种,屋内有一股淡淡的药香,是我之前闻过的。
  看着我的脚被包上了纱布,翻身下床,刚踩到地上,便疼得厉害。慢吞吞走出屋子,屋外是茅舍,院子里晒着各式各样的草药,一个秀丽端庄的背影正在篱笆边坐着选草药。
  我缓缓走近她,她抬头看到我,“你醒了?”
  “你是…”
  她长着一张再普通不过的脸,眉宇间及其周身却散发着难以忽略的优雅气质。
  “缘起缘灭,种种过往,随风消弥。风弥。”
  我在她身旁坐下,闻着院子里淡淡的草药香,觉得心中异常平静。
  我们都没有说话,她在选草药,我在闻药香。
  我没问她我是怎么来这里的。
  她也没对我追根究底。
  “鞋子还合脚吗?”
  我看向脚上的鞋,几分感激,“嗯。很合适。谢谢你。”
  “你的尺寸和我相差不多,我想着应该也不差。”
  一时我们又都没说话。过了半响我问,
  “这里就你一个人吗?”
  “封缄有时会回来,多数时候是我一个人。”
  “不会孤单吗?”
  她摇头笑道,“有这些草药与我为伴,清风是友,天地为邻,何来孤单?”
  我也翘起嘴角,“这样真好。”
  她看我一眼,又埋头继续选草药。
  “你好像有很多心事?”
  我看向远方,叹了口气,“俗事所累,深陷其中,无法自拔。”
  “有时想开些,简单一些,爱便是爱,恨便是恨,不要有诸多顾忌。”
  “我也想啊,”我掰着手指,“可很多事情不是那么简单就分得清的,就像对你一个人,你没办法分清对他究竟单纯的爱或是恨,你对他又爱又恨,都快精神分裂了,还是没办法摆脱…”
  “物极必反!你若是恨他到极致,便会全心全意去爱了。”
  “恨他到极致?我不明白。”
  “不明白才最正常,待你明白时,你已做到了。”
  我没接话,她的草药选完了,便起身将草药晒到架子上。
  我去帮她,“可以让我在这里多呆几天吗?”
  “自然。”
  “多谢你了。”
  她摇头,“我这里客人很少,除了它们,已经好些日子没客人来了。”她指着篱笆外的几只小鸟。
  风弥这谷中堪比世外桃源,远离尘世喧嚣,蓝天白云,鸟语药香,令人心情平静,赏心悦目。
  我似乎能从银珊死去的悲痛中缓过来了,可我仍是不能原谅公尝,还有我自己。
  我以为我已经爱上了这种平淡如水的日子,以为自己会永远这样下去时,一个人打破了这一切。
  这天我帮风弥晒完草药,正打算去山上多认几种草药,以备下次急用。
  刚到茅舍外,就看到不远处有人影晃动。
  我忙喊了几声风弥,风弥从屋内出来,朝我指的方向看了一眼,极平常道,“封缄回来了。”
  人影由远及近,果真是坐在轮椅上的封缄。
  “怎么,又不认识我了?”他一见到我便打趣道,然后看向风弥,乖乖叫,“姐!”
  “怎么又瘦了些许?”风弥难得蹙眉,细细打量了他一番。
  “当然是外面的饭菜没有姐姐烧得好吃,我吃不习惯了。”他嘟嘴撒娇。
  我好笑他竟也有如此童稚一面。
  风弥嗔怒看他一眼,“胡闹!”
  两姐弟相视一笑,风弥便回屋做饭去了。
  封缄看着我,“推我散散步吧。”
  小茅屋四周是平地,远处才是层峦叠嶂的山峰,风从山上吹下来,格外清新爽神。
  “你…”他想说什么,却又说不出的样子。
  我没接他的话,他不说我也懒得问,总觉得什么都与我无关了。
  好半响,我推他到一处峭壁下,他指着那峭壁说,“当年你就是从这里掉下来的。”
  我顺着望上去,根本看不到顶。
  “虽然你已经摔得血肉模糊,脸也被毁得差不多了,可我还是一眼就认出你了。”他盯着峭壁静静说着。
  “我和姐姐都以为你会死掉,可没想到你的求生意识那么强烈,你居然还能好端端的,活下来!我一直对你刮目相看,那一次,更是震惊到我…”他扭头看我。
  我还是望着峭壁,“要是放到现在,我可能早就死了。”
  他沉吟片刻,也望向峭壁,“你现在记忆混乱,算不得完整的你,这样的你,确实不是我认识的苔疏疏。”
  我张张嘴,扫了他一眼,还是没说什么。
  “你知道莫安的事吗?”
  “我当然知道。”
  “我以为,”他看向我,“你知道的并非完整,全面。”
  封缄也不管我愿不愿听,便开始娓娓道来莫安的事。
  莫安本是之前天韶冢主选来的娈童。
  在天山冢受尽百般折磨,地狱般的特训,后来莫安千方百计逃脱,从凌绝渊跳下去不为求死只为求解脱。
  哪知被砍柴的樵夫杨大黑救起。膝下无子的杨大黑以为老天送子,喜不自禁地将莫安捡了回去,比对待自己的亲生儿子还要好。
  后来杨大黑死了,你收养了莫安。
  而那时,天韶冢主一直在命公尝玉箫搜寻莫安的下落。
  踏破铁鞋无觅处却在机缘巧合之下被你找到收养了,于是公尝便假借带莫安去苍心宫之名带走了莫安。
  那时莫安求过公尝,让他不要送他回去,公尝一念之下,便将他藏在了苍心宫。
  后来,公尝仍是把他的消息告知了天韶。
  想必他便是从那时开始恨公尝的。
  公尝并不是不知冢主的歹毒与恶行,只是他没想到他竟能对莫安做出如此禽兽不如的……
  娈童…一个心理变态的老头子对一个十来岁的孩子的猥…亵…简直不忍启齿…
  待公尝知晓此事时,莫安已经再度被带回了天山冢。
  那时你和公尝已是自身难保,都中了昼夜泉,你状况不断,公尝亦是为你吃尽苦头,各种复杂的问题导致公尝忽略了莫安。
  莫安在被天韶凌辱之时,想必已埋下了仇恨和杀戮的种子。
  后来莫安趁冢主不备,筹备许久的杀心渐起,他杀了天韶冢主,然后假冒冢主,直到被人拆穿。
  那时公尝也打算刺杀冢主,却并不知道莫安就是冢主,因此,公尝,还有他那群忠犬,几次都曾差点取了莫安的性命,如此下来,他对公尝的仇恨,自然累积得无以附加。
  他对公尝和你的恨,说白了,便是得不到期望中的爱,像沉入海底瓶子里的魔鬼,早一刻解救他,他便对你心存感激,但时间越长,他受的苦越多,即便最后你想救他,他耗尽了所有,对你们剩下的,也只有无尽的怨恨和憎恶。
  说到底,莫安只是个可怜的孩子,一个渴望被爱与关怀的孩子,企图用各种手段来引起注意希望有人来爱他的孩子罢了。
  而阴差阳错,偏偏你们都错失了机会,让他酿成大祸,却已追悔莫及。
  封缄絮絮说完,最后看着我,“你也真够本事的,什么样的事你都能沾上边。”
  “是啊,银珊老说我爱多管闲事,而且次次弄得一塌糊涂…”
  “现下你知晓了莫安的事,那你…”
  “我不知道,”我摇头,“你们都对我说莫安不好,无疑井里投毒,诚如你言,他只是个孩子。”
  “可他是个坏孩子,加上坏字,可能会害死你和六哥的。”
  “你一直在帮他说话。”
  “我不是帮六哥,我只是依照事实说话。”
  “我会看清事实,你不用再说了。”
  “随你便。”封缄有点生气了,“六哥自那夜之后一直吐血,现在还躺在床上呢,你要真狠得下心,那就让他死了罢。”
  “你是大夫,你不救人怎么赖在我头上!何况他的生死与我何干!”
  封缄冷哼了声,没好气道,“心病还须心药医!”
  早知你是狠心的女人,只是不想这心也太狠了。
  尽管知晓莫安无碍,那玉如意便会一直黑化侵蚀你的记忆,让你如莫安所愿误会怨恨极尽一切折磨六哥,但见六哥那般痛苦,作为旁观者,仍是会抱不平愤懑。
  封缄只待到下午便走了,走时与风弥道了别,只闷闷跟我说了句,你看着办吧。便气哼哼推着车走了。
  风弥说他要赶回去继续给公尝救治。
  我不知道公尝伤得有多重,但那天夜里的事一直环绕在脑海里。
  是,我不是也没死吗?凭什么怪他?他又不该拿自己的命来救我的命,我根本没资格怨他…
  可我偏偏过不去这道坎,我就是怨他。                    
作者有话要说:  天韶猥…亵莫安,一方面是心理变态。另一方面是因为莫安也是特殊体质,可以助天韶练功…
  至于什么功,我也不知道。Σ( ° △ °|||)︴

  ☆、五二 折衷之举

  翌日,我辞别了风弥。躲得了一时,躲不了一世。
  “有些事情,该面对,迟早要面对。”风弥看着我。
  我点头,“我知道。要么我继续怨他,折磨我们两个;要么我放下心病做个了断,大家都解脱。”
  “你会有折衷之举的。”
  我笑笑,轻拥了拥她,“谢谢你这几天的照顾。”
  她望着我逐渐远去的背影,喃喃道,“算是对当年的弥补罢。”
  我站在荒芜空旷的马路上,四下无人,而我身无分文…仔细想想我来到这个世界,似乎总是有人帮我打点一切,我从未自己真正做过什么事,哪怕走路,哪怕吃饭,哪怕到达一个地方。
  我拍拍脑袋,难不成走走路就会死吗?龙都有什么了不起,从这里到龙都哪怕十万八千里,我就当翻个跟头就到了不行吗?
  决心已下,走就走吧。
  凹凸不平的石子路,满是荆棘的丛林,淌着溪水的小河,时不时会下一场阵雨,我躲在大树下,闭着眼,想着闪电劈下来,把我劈死就好了。
  可好事似乎不会降临在我头上,我睁开眼时,雨已经停了。
  树上的水滴落在我脸上,像是眼角滑落的泪水。
  闻着雨后清新怡人的空气,到处是新绿的花草树木,我翘起嘴角,任微风拂过,将一树的雨滴洒落在我的衣衫上,湿了衣服,也湿了我的心。
  对啊,这是一个崭新的世界,昼夜更替,枯木逢春,生老病死…为什么不好好珍惜眼前的人或事,要沉浸在无法挽回的死亡里呢?
  我抱着膝盖将头埋进去,蜷缩在树下。
  我为什么要纠结,为什么要彷徨?
  难道不是我还好好活着就好了吗?银珊的死不是换来了我的生吗,银珊临死前希望我幸福,我这样就是幸福的吗?
  如果,如果那时救下我的人,是他……
  我浑身一哆嗦,下意识睁开眼,要是死去的人是他,我真的不敢想我会怎么样…跟他一块死?
  这一刻我才有一丝庆幸,或是对银珊不敬,却是实话,庆幸他没有来救我。
  只要他好好活着就好。
  这般一想,我便立马动身赶路。
  沿途的风景固然美丽,但若是终点没有那个人等你,这一切都没有意义。
  也不管身上的衣服有多湿,不管道路有多崎岖,一路的荆棘有多繁盛,我可以凭着内心的期冀和再度激起的勇气出发,到达我想要去往的任何地方。
  黑夜我坐在冰凉的石头上,靠着身后笔直的松树,听着黑漆漆的夜里各种毛骨悚然的嚎叫,我竟没有一丝害怕,像是在我身边,有那么一个人,一直陪伴着我,拂去了所有恐惧,给予我莫大的安全感。
  好在一路问了樵夫、农妇、渔夫、耕夫,我终于在三日后抵达了去往龙都的官道。
  我知道我的样子已经惨不忍睹了,鞋子上满是泥泞,脏得看不出样子,衣服这一路被泥土、树浆弄得脏兮兮的,头上披头散发,脸也没好好洗过,渴了就喝花瓣和树叶上滴落下来的露水,饿了就吃点野果子,或是问农妇要点地里的瓜果…
  所以当我在官道上招手,希望有人能在握一程时,根本没人搭理我这个叫花子。
  而我被屡屡拒绝之后,自尊心受到了莫大的伤害,便也咬牙继续走路,我就不信三天都走下来了,还走不了这区区十里路!
  所以当我最后乘着一辆装满稻草和柴禾的牛拉车时,我摸了摸有些花的脸,挪也不想挪满是水泡的脚,有时候虚妄的自尊不能当饭吃不能过日子只能把你折腾死。
  龙都城还是一如既往的繁华如水,车马交错。
  城楼里,依傍护城河而屹立的一座亭台楼阁是龙都城最有名的龙仙居。凡是入城或是出城,第一眼看到的,总是这座很是别致显眼的茶楼。
  而在某一处亭台之上,亭子里总显得热闹不足,寂寥有余。
  一方大理石桌,坐着一位牙色衣衫翩飞的男子,他脸色略显病态,唇瓣粉淡,一双好看的墨眸很是无神,星眉微皱,黑发随意披散,单手支着脑袋,出尘贵气中几分慵懒,几分落寞。
  “我已经把能说的都跟她说了,什么时候想通回来,只能看她自己了。”
  在他对面是一位坐在轮椅上的男子,尽管衣着简朴却也是贵气逼人,他捧着茶杯,略有担忧地望着牙色男子。时不时再去看栏杆处的两个打闹的孩子。
  说是打闹也不尽然。
  基本是一个在闹腾,另一个简直和他爹如出一辙,高冷忧郁慵懒不吭声。
  一声叹息传来,“怎么好不容易把少爷劝出来散散心,大家都还是这么无精打采…”
  苍梧望着自家少爷和非离小少爷心事重重的样子,很是沮丧。
  宫青在栏杆处望向远去,正好可以俯瞰整个龙都城内城外,护城河,车马道,繁华的平民街。
  莫临拉着衣衣硬要玩弹弓,衣衣怕他摔下去,只得一边护着他,一边教他玩。
  “咦!”
  宫青一声不大的惊呼引起了无聊的苍梧的兴趣。
  他立马凑过来,“怎么了?”
  “那个人…”宫青指着遥远某处的小小身影,心下一惊一喜,声音有些激颤,“苍梧你快看,那个人可是少奶奶?”
  一语惊奇四座,本在发呆的非离闻言一个转身扑在栏杆上顺着宫青的手指方向望去。
  莫临和衣衣也赶紧停下手中的弹弓,趴着去往。
  封缄也远远扫了眼,不由喝了口已经凉掉的茶,嘴角翘起,果然总是让人出乎意料,还是来了。
  盖上杯盖,再看对面,座位赫然空空如也。
  环视一圈,封缄诧异道,“你们家少爷呢?”
  **
  我十分感激那位老伯肯载我一程,他朝我摆摆手,在城门口的牌坊下让我下车。
  看着老伯远去的牛车融入龙都城的黄昏马道上,我竟止不住想哭。
  找到亲人和组织的归属感。人都是有归属感的,何况我真的很是人。
  看着车水马龙,琳琅满目的吃的玩的穿的…我确实没多大兴趣。或是热闹的地方我越是不习惯,总觉得自己孤零零一个,与所有热闹繁华格格不入。
  不过肚子不争气的咕咕响了。
  我看着不远处热气腾腾的包子、馒头,还有不知哪家酒楼传出来美酒佳肴的香气…
  咽了咽口水,我快步跑开,钻进了一条青石路小巷。
  我望着窄巷子里的一条窄窄的天空,想着接下来何去何从。
  若是去皇宫找七哥,这副样子,我牵着自己破烂的衣衫,只怕还没进宫门就被乱棍打死了。
  可龙都城除了七哥,我不知道还能去找谁。
  圣丐帮的根基在菊花岛,离这里还有大半天的路程。我叹了口气,要不还是先在这附近找家招工的地方,先安顿下来再说罢。
  我在小巷子里穿来穿去,四处打听有没有招人什么的。可怜我穿越过来前还只是个大学生,还没找过工作,还以为这辈子没机会工作了,现在想来,果真出来混迟早要还的,现代不工作,到这里还是要工作。
  本以为凭着我至少‘高学历’的教育背景,至少可以找个‘白领’一点的工作,哪知在这个地儿所谓高学历根本派不上用场,没有工作经验着实是硬伤,最终还是夜幕降临时在一家酒楼找了个‘蓝领’的活儿——扫地。
  不过好歹人家管吃管住,还有工作服。这点我很满意,至少我可以洗个澡换身衣服—尽管是下等仆人的粗布衣服。
  带我去佣人间的一位花枝招展的半老徐娘看我一身脏成这样也是靠都不愿靠近我,让我自个好生洗洗,别自己没打理好,还弄脏了要扫的地。
  我:……我没生气,就是觉得该。
  都这个样子了,别人有什么理由好好待你。
  这个世界就是这样,只有你光鲜亮丽高高在上,别人才会供着你对你千依百顺。哪怕你一身污秽,但只要你身份地位摆在那里,依然有人对你卑躬屈膝皇帝的新装…
  可要是你什么都没有,就没有资格要求别人对你好。
  除非…
  我望向灰蒙蒙的夜空——除非有人心甘情愿对你好。
  我已经用最快的速度洗漱一番换好衣服,然后狼吞虎咽吃了她留给我的晚饭——两个干硬的冷馒头。结果还是被徐娘骂了一通。我忍不住抬头瞪她一眼,她在看清我的脸时,不由双眼一亮。
  本能直觉她不怀好意,我赶紧又低下头去,“那我去打扫了。”言罢便赶紧拽着扫帚去打扫院子。
  徐娘盯着我逃亡般的背影,不由露出一个阴险的笑。
  待我打扫完院子回屋,想着总算可以先歇歇,泡泡我那可怜满是血泡的脚丫子,躺在床上好好睡一觉时,徐娘带着两个伙计进了我的小屋。
  我起身看向她,“这么晚了,还有事吗?院子我已经扫好了。”
  “哎哟,之前没认出小姐的样子,怕是怠慢了小姐,”徐娘一挥满是浓烈熏香的手绢朝我走来,亲热地拍着我的肩,呛得我直打喷嚏,“一看您就不是一般人家的姑娘,不知是…”
  “我就是一般人家的姑娘,您到底有什么事,没事的话请回吧,很晚了,我明日还要早起打扫。”
  见我如此断然拒绝与她闲聊,徐娘尴尬笑笑,眼底却闪过一丝狠厉,悻悻带着伙计出去了。
  我忙关上房门,闩上门栓,背倚房门眼皮直跳。
  看来这里并非久留之地。
  我是不打算在这里久留的,我…
  我透过纸窗,看向并不明朗的夜空…
  幕色下,我所居的这座酒楼的房顶上,牙色衣衫若隐若现。
  “怎么,这么快就按捺不住,心疼了?”不远处一袭黑衣的少年,面部十分诡异的妖冶,笑望着牙色人影。
  牙色人影眉峰紧蹙,瞪向黑衣少年,“莫安,你如何才肯收手?”
  “收手?”莫安大笑道,“你们都如此好好地活着,我怎么能收手?不过你放心,我也不会要你们死,我只要,看你们互相折磨,看你们一辈子不开心不快乐,那就是我最快乐的事了!”
  莫安张狂的笑划破夜空,似乎连夜也惧怕这森寒的笑意。
  “你想进去把她带走吗?”莫安继续道,“可她会原谅你吗,她恨你,在她生死命悬一线时,你置她不顾…你以为她会怎么想?”
  公尝玉箫似是被戳中伤疤,脸上没有一丝表情,整个人空荡荡的,唯有墨眸下那浓烈的哀伤注视着那间小屋。
  “即兴表演还有很多,我会慢慢欣赏你们的痛苦…不要让我失望哟!”
  莫安大笑着在屋檐上穿梭,倏尔消失在沉黑的夜里,与那浓重的黑融为一体。                    
作者有话要说:  总之,世上的事情都是莫名其妙,却又情理之中,任何事情都有缘由,不会无缘无故。
  快结束了,不是吗?
  公尝的苦,快尽甘来了吗?
  

  ☆、五三 尘埃落定

  子夜时分。
  我的房门突然被悄声推开,三个人影蹑手蹑脚地挪进来,最终挪至我床前。
  为首一人轻声道,“你那迷香真的有效吗?万一待会儿醒了怎么办?”
  “废话!我那迷香不知迷倒过多少姑娘,赶紧抬走,别废话!”
  悉悉索索的响动响彻在小屋里,两个伙计连着被褥抬起床上的人,
  “徐娘,这次这姑娘怎么有点沉!”
  两伙计弯着身子感觉直不起腰。
  “这姑娘可是我相了这么些年,相的第一个上等极品,肯定不一般,少废话,赶紧走!”
  伙计们只得卖力抬着那棉絮,用了吃奶的劲儿出了房门。
  最后摇着绢帕那人悄无声息的带上了门,细微的脚步声渐渐远去,小屋安静得像沉睡的婴孩。
  我趴在床底下,一直用防身的药粉就着湿润的棉布捂着鼻子,直到听不到脚步声我才小心翼翼的爬出来,然后悄悄开了窗,把头伸到窗外去透气。
  这么劣质的迷药也好意思拿出来卖弄。我轻嗤,机智如我,将屋里的铜镜作脸,抹布作发,唯一的花瓶和夜壶作身子,一个小凳子作腿,统统塞进棉被里,就成了一个替代的我。
  好不容易松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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