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逃宫弃嫡(清穿)-第1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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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一想，陶沝当即又陷入了沉思。而一旁的绿绮见她沉着脸半天不说话，还以为她在记恨以前的事情，当下立刻提醒似地扯了扯对方的衣袖。陶沝被扯动，下意识地回头看了她一眼。在读懂对方写在眼里的那番深意时，陶沝重新回转头，朝福身在自己面前的那两人淡淡发话道：“两位妹妹都起来吧！”
那两人相继起身，但呈现在脸上的表情却各有不一。那位叫雪涟的侧福晋眼中明显怨意丛生。
这家伙干嘛用这种眼神看她啊？有怨气也别冲着她来嘛！她叫两个岁数明显比自己大的女人“妹妹”都还没能抱怨呢，呜呜，她才是最可怜的主好不好……
陶沝心里这样自我安慰着，假装并没发现对方的这种怨念，继续语气淡淡地冲两人发问：“两位妹妹今日来找董鄂有事吗？”
被她这样一问，那位自起身后也一直保持低头状态的兆佳·滢渟仍旧没说话，而一旁的完颜·雪涟却已是光明正大地冲其提出抗议了：“姐姐就准备让我们站在这儿说么？”
不然呢，难不成你还想进房？！
听她这样一说，陶沝当即在心里没好气地接口回答，但表面上却始终不敢直说。犹豫了一会儿，她指着院子里、之前巧巧他们才坐过的地方开口道：“既然如此，那我们就坐那儿说吧！”
“姐姐这是什么意思？”完颜·雪涟显然对陶沝作出的这番安排觉得不太满意。
陶沝撇撇嘴，自觉对这种人无话可说。而此刻跟在她旁边的绿绮倒是难得灵机一动，上前冲那两人进一步解释道：“回侧福晋的话，福晋前几日里得的风寒症如今还没有完全康复，怕坐屋子里的话，会把之中的病气传染给两位，不得已才让侧福晋在院子里曲酒。”说到这里，她故意顿了一下，有意无意地瞟了一眼那位完颜·雪涟的脸色，又再度强调补充一句：“刚才，十四阿哥和九公主来院里找福晋的时候，福晋也是招待他们在院子里坐的……”
此语一出，某人就算心里再怎么不情愿，嘴里却也无从反驳，只得顺从地跟在陶沝身后，走到石桌前落座。
陶沝打手势让绿绮去泡茶，自己则在那两人对面的的位置上坐下，准备听听对方今日来此究竟有何目的。
却不料，那两人坐下后并不急着说事，尤其是那位兆佳·滢渟，眼睛只看着那满树的桃花一眨不眨。
陶沝轻轻挑眉。如此看来，这两人今日的来意貌似的确有点古怪呢！
就在三人竞相把注意力放在满院的桃花上时，绿绮已动作迅速地准备好了招待的茶水点心，并将其摆到了石桌上，跟着便站到了陶沝的身后。
陶沝也趁势招呼对面的两人喝茶。那位完颜·雪涟端起茶杯，轻抿了一小口，又抬头环望了一眼满院的桃花，这才笑着发话道：“姐姐的这间院子真漂亮，这桃花也开得极是艳丽，让人好生羡慕呢！”说着，又侧过头去看一眼边上的兆佳·滢渟，意有所指道：“兆佳妹妹，你说是不是？”
被她问话的滢渟立刻点了点头，轻声答道：“的确很漂亮！”
“不过——”见自己的话得到了对方的支持，那位完颜·雪涟的脸上却没有露出半点高兴的意思。她重又抬起头去看了一眼树上的桃花，若有所思：“我还是觉得酴醾苑里的那些花儿开得更加漂亮……”
“噢？”见她这样一说，陶沝本能地挑了挑眉，大大的黑眼珠子也跟着不自觉地一动：“妹妹若是喜欢那酴醾苑，大可以跟九爷去商量商量，想来这点小要求，他定会同意才是……”
“姐姐说笑了！”对于陶沝此番藏在这句话里的嘲讽之意，那位完颜·雪涟自然是听出来了，当下却是好心情地自嘲一笑道：“妹妹哪有姐姐的那个福气啊——听说姐姐前日里莫名生了一场病，妹妹别提有多为姐姐担忧了，却不想姐姐竟是因祸得福，从酴醾苑搬来了这里……”她说着，又轻呷了手里的一口茶，这才继续接下去道：“妹妹还听说，那晚的雷电好生厉害，竟是把姐姐原先院子里长得的一棵大树都给劈裂了……想来九爷他定是担心姐姐的安危，所以才同意姐姐换地方的……”
陶沝没来由地一抽嘴角：“也许吧……”才怪！九九会担心她，那还不如直接让那道雷劈她呢！
仿佛没注意到陶沝此刻的神情变化，那位完颜·雪涟还在喋喋不休地往下说着：“妹妹之前听说这件事的时候可是吓死了，好在姐姐那会儿已经回到了自个儿的房间里，若是不然，那道雷要是不小心劈到了姐姐可怎么办呐……”
她嘴上虽然这样说，但脸上却没有半分忧心的意思，甚至，在陶沝转头看向她时，还没能错过她眼睛里一闪而过的笑意。
嘁！你心里估计是巴不得那道雷把她劈死吧——
陶沝在心里忿忿的念道，但表面还是大方回笑：“多谢妹妹的关心！”
没等到自己意料中的反应，某人心里似是难以平衡，嘴上的话干脆也越说越狠：“妹妹听说，这雷电专劈心肠恶毒之人，姐姐可千万要小心啊……”
“呵——”陶沝忍不住被她这句明显有诅咒意味的话给逗得笑出了声，但随即又在对方疑惑的眼光中迅速收起笑，继续从容应对：“我们彼此彼此，妹妹也要更加小心才是！”
一来二去间，那位那位完颜·雪涟根本占不到任何便宜，也自觉有些没趣，于是只得聪明地转移话题：“对了，再过几日便是八阿哥的寿辰，九爷这几天都在准备去赴宴时的礼物……姐姐恐怕还不知道吧？”
“……”汗！她之前才为这事跟那位八阿哥本人斗智斗勇了一回，你说她知不知道呢？
“姐姐不知道也正常，九爷也是才派人去妹妹那儿传话的……”见陶沝此刻不吭声，完颜·雪涟以为她并不知情，说话的声线立刻不自觉地高了N个分贝。“妹妹猜想，九爷他定是因为姐姐身上的病还没有完全痊愈的关系，所以这次才不打算带姐姐去的吧……”
陶沝听得一头黑线。
嘁！她才不想去八爷府那种鬼地方呢，估计到时候关注在她身上的同情眼光又是一大片，她死都不会……哎，等一下！貌似八爷府的边上就是四爷府呢……呼呼，传说中的四爷府，她好想去一睹为快的说……
似是察觉到陶沝眼睛里飞快闪过的那一抹纠结之意，完颜·雪涟脸上的神情顿时有些得意起来。只见她佯装好心地问道：“姐姐心里是不是也想同去八爷府上赴宴？要不，我和兆佳妹妹去帮着求求九爷？”
此语一出，陶沝终于被某人的这番联想能力而雷得有些风中凌乱了。她刚才，似乎有些高看了这位侧福晋的脑筋和手段——
据史料记载，这位现阶段还身为九九侧福晋的完颜氏，在康熙四十五年的玉牒上却被记录成了侍妾。换句话说，在这段期间内，她必定是做错了什么了不得大的事，才会被公然降了身份的。若果真是如此，那么九九休妻，自己摆脱这个嫡福晋的身份，应该也是很有希望的。大不了采取迂回战术，先降再逃。府里逃走一个阿哥嫡福晋是大事，但倘若换成是一个不受宠的小妾逃走的话，那估计……
“嘿嘿！”陶沝忍不住奸笑出声。这貌似不失为一个好办法！
在场其他三人都被陶沝这突如其来的的一声笑给弄得有些莫名其妙。尤其是那位完颜·雪涟。她很是有些意外地打量着陶沝，小心翼翼地试探道：“姐姐，你怎么了？你笑什么？”
陶沝这才反应过来面前还有一个大麻烦没解决，当下赶紧一抹脸，恢复之前的淡然道：“噢，我只是突然想起了一件很有趣的事情……”说着，她故意顿一下，微微勾起半边嘴角道：“雪涟妹妹的眼睛可真漂亮！”像极了那位八福晋。
这话一出口，那位被点名称赞的对象顿时面色一震，眼睛也不自觉得瞪大：“你，什么意思？”
陶沝没想到她这会儿的反应竟会如此巨大，不禁下意识地再度勾了勾嘴角。看来这家伙心里也不是完全不清楚自己究竟是何种身份的。
“妹妹为何如此生气？董鄂只是单纯地夸赞一下而已——”犹豫了一会儿，陶沝决定以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来结束对前者的回应，紧接着，她又把头转向了另一边的兆佳。滢渟，轻声道：“还有兆佳妹妹的嘴，也是相当的漂亮呢……”
“……”某人没说话，但是看得出，她全身有明显地一震。随后，她慢慢地抬起头来，眼神幽幽地瞥了陶沝一眼，咬紧唇，又重新低下了头。
陶沝眨眨眼睛。看来这两人都是心知肚明的主，根本用不着她来作任何提醒，也对，她们之前应该也见过八福晋很多次，对九九和前者之间的暧昧情节自然也了解得比她多。呼，看来九九他，是真的打算玩真人版的拼图游戏呢……
思及此，陶沝突然不自觉地又一次笑出了声：“他应该很喜欢吧？”
虽然这句话并没有点名道姓，但坐在对面的那两个人又怎会不清楚。其中完颜。雪涟首先忍不住，当场拍案而起：“哼，你以为你就和我们不一样了么？”
呼——这点小程度的刺激就忍受不了吗？居然连姐姐的称呼也给省略了，看来这女人的道行果真是不够高啊……
陶沝在心里暗暗发笑，表面却佯装出一脸哀怨：“妹妹这话是何意？”
“何意？”某人冷笑一声，原先装出来的那一脸谦和之色瞬间消失殆尽：“九爷娶你，也不过只是因为你的名字和她相像而已……”
果然如此！她当真猜得没错——
陶沝拼命地眨巴眨巴眼睛。正想开口继续往下追问，无意间却发现院门处不知何时竟站着一个熟悉的身影——
不是吧，九九那家伙怎么来了？
迅速在脑海里权衡了一下此刻的利弊，陶沝本能地选择了避口。然而，眼前某人的全身愤怒气焰此刻似乎正处于最大程度地暴涨——
“哼——你真以为自己很特别么？最后也不过是和我们一样而已……”
不等某人把这句话说完，某个颜如妖孽般的家伙已经黑着一张脸、神色阴沉沉地走了过来。他说话的声音并不大，但却在最初的一瞬间便让在场的所有人都化身成了木雕：
“你们两个来这里做什么？”
背对着九九方向而坐的那两人显然被九九此刻的这声质问给吓得当场魂不附体。两人条件反射一般地迅速回头，跟着便是忙不迭地认错行礼：“爷，我，我们……”
九九似乎并不打算听她们多作解释，只冷冷地继续发话：“爷那日里说过的话，你们两个难道都没听到么？”说完，他顿一下，又阴森森地补充一句道：“爷记得当时好像还说过，若是有人胆敢私自违反禁令，爷就把她赶出府去……”
哇噻！真的咩？
九九的这番威胁话语没来由地让陶沝感觉眼前一亮：究竟是什么规定啊？能不能也让她进去参一脚，她巴不得被赶出府去呢……
不过，另外那两个人显然是被九九的这副模样吓到，当下赶紧忙不迭地告退：“是是……雪涟这就告退……”
“滢渟告退……”
陶沝有些好笑地看着刚才还趾高气昂的某位侧福晋以及她那位几乎不曾发话的小跟班、此刻像逃避瘟疫似地迅速逃出她的桃花居，那速度，简直可以去申请参加世界吉尼斯大赛之最快逃亡记录了。
陶沝坐在位置上兀自傻笑了半天，直到对上九九那张依旧阴鹜无比的黑脸时，这才后知后觉地想起自己还没有给某人请安，当即赶紧福身行了一个极标准的礼节：“董鄂给爷请安！”
嘴里虽然这样镇定地请着安，但大脑却始终如飞一般地不停高速运转着，努力猜测这家伙此番来此的目的。
不过，某人这一回显然不打算容她多想，便直截了当地开口问道：“你刚才和八哥说了什么？”
“咦？”陶沝没想到九九最先开口问的会是这个问题，一时间着实有些回不过神来。
九九也没催她，却是自顾自地继续往下说道：“八哥说，你告诉他，嫙……不，八嫂今日和我在房里秘密商议如何为他准备这次生辰寿宴之事，还说我要你和巧巧保密……”
呃……那位八阿哥还真是说话直接啊！
陶沝嘴里小声咕哝着，但心里却始终猜不准九九说这话的意思，想来想去，还是装傻比较保险。于是乎，她努力瞪圆眼睛，佯装出一副极度天真无辜的模样——
“难道事情不是这样吗？”她直接反问回去，摆出一副“我说的全是真话啊！”的态度。“巧巧说她来时在门口见到过八福晋，八福晋当时就是这样跟说的啊……”
“是吗？”兴许是陶沝此番的表情装得实在完美无缺，九九心里虽仍有些不相信，但是脸上的表情却是明显缓和了很多。滞了一会儿，他突然开口说道：“初十便是八哥的生辰，那天，你也一起去吧……”
吔？！
陶沝忍不住张大嘴巴。真的可以么？刚才那两个人不是明明说过，九九不准备带她去的么……
不等陶沝这厢把个中的真实原因想明白，九九那边似乎已经完成了他此番来此的目的，转身便打算要走，只不过还没等他走出两步，又似乎想起了什么重要的事情，立刻回转身走到陶沝近前，伸手从怀里摸出了一个无论是纹样还是雕花都极其精致的锦盒，递给陶沝：“这个给你！”
吔？！难得听到九九用如此温柔的语气对自己说话，而且还貌似是送她礼物，陶沝登时有些受宠若惊。她轻轻地抚着锦盒上的精致纹样，犹豫着是否要当着九九的面打开。她抬起头，偷偷瞄了一眼某人此刻的脸色，见对方似乎并没有半分要阻止她打开的意思，心下顿时一喜，将锦盒翻了开来——
里面静静地躺着一支式样精美的、用整块上好羊脂白玉雕刻而成的翡翠盘肠簪。只看材料质地就知道极其珍贵，其上的图案花纹更是精湛无比。
不是吧？！
陶沝的嘴巴愈加合不拢，更有继续向外扩大之势。她今儿个究竟是走了什么发财运了，九九竟然会送这个给她？看着就觉好贵重的说。呼呼，真没想到，她不过就是刚才帮他说了一次话，没想到竟然就能得到如此丰厚的谢礼，HOHO——果然值大发了！
陶沝正捧着锦盒乐颠颠地想要道谢，却没料到，九九接下来所说的一番话便又让她如同瞬间被泼了一盆冰山上的天然雪水，全身瞬间石化，才有的一番大好心情也立时down到了谷底——
“八哥生辰那天，你就把这个当礼物给嫙——不，八嫂吧……她的那支白玉簪子被额娘要去了，这支算我补给她的……”
他说完，也不等陶沝应声，便立刻头也不回地走了，只留下陶沝一人站在原地气得牙痒痒。
搞什么啊？！这家伙也太不够意思了吧！
绕了那么一大圈，原来这锦盒里的东西居然是要送给八福晋的，害她白白开心了好一会儿，真正是浪费感情！而且，明明过几日是八阿哥的生日好不好，为什么却要她送礼物给八福晋啊？再说了，他要送干嘛不自己去送，却来找她这个替身福晋当代理，简直是可恶至极！看来，这就是他决定带她去赴宴的真实原因了吧？
呜呜，实在是太可恨了！她之前怎么说也算是帮了他那么大一个忙的，没想到最后却是什么好处都没捞着——呜呜，不公平啊……
正文 美人之说（上）
也不知道九九跟那两名小妾之间到底约定了什么，反正，在那之后的几天里，她们再没有来过陶沝的桃花居里惹事——当然，请安之类的举动仍是没有的，整座九爷府里的气氛也依旧平静如初，就仿佛她们俩那一天的到访只是陶沝自己做的一场梦。陶沝心里虽然对此满怀疑惑，但却也不想去深究其中的真实原因。她依旧每天活跃于各大院落中间，自娱自乐得风生水起。
日子一天天地流逝，很快就到了八阿哥生辰的那天。九九早早的就准备好了马车，带着陶沝和那位完颜侧福晋一同前往八爷府，而另一位兆佳氏则因为刚生的小格格突然间腹泻不止，遂只得留在府里照顾。
三个人去的时候是坐在同一马车厢里的。也不知道为什么，一路上，三人之间就好像事先商量好似的，谁也没用开口说话，虽然有好几次，那位完颜侧福晋张开嘴，似乎想说些什么，却每每都被另外两人脸上露出的那一副淡漠表情给硬生生地逼了回去。
陶沝手里紧紧地捏着九九那日里拿给她、让她代为送给八福晋的玉簪锦盒，表面维持平静，可心里却是早已忍不住再次把前者狠狠地从头骂到了脚——
该死的，为什么要莫名其妙地交给她这样一个暧昧的任务？而且，为什么偏偏选她？
她甚至有预感，关于这支簪子的事情肯定不会那么轻易结束的。
八爷府门前。今儿个完全呈现出一片车水马龙、门庭若市的兴隆景象。
穿着一身华贵行头，脸上明显经过悉心装扮的八福晋此刻正跟在同样满脸含笑的八阿哥身边，热情地招呼着今日前来的赴宴之人。
九九的马车一到，原本站在门前的这两人便一齐迎了上来，冲着九九就是一通寒暄。九九见状，当即有意无意地瞟了跟在他身后下车的陶沝一眼，随后便头也不回地跟着八阿哥走开，与人谈笑风生去了。陶沝紧张兮兮地左瞅右看了一番，确定周围并没有什么旁的人注意这边，当下连忙瞅准机会把刚才一直拿在手里的那个玉簪锦盒递给了正冲她笑脸盈盈的八福晋——
“八嫂，这个是九爷他……”陶沝原本想说“这是九爷说要补给你的白玉簪子”，但随即注意到那位完颜侧福晋这会儿也跟在她后边正下车时，又赶忙改口道：“呃，八嫂打开看看便知道了……”
之前九九让她带东西给八福晋的事，也不知道这位完颜侧福晋九九知不知道。如若是不知，那她此番还是不要再多惹事为好！
紧紧地盯着陶沝此刻递出去的锦盒，八福晋并没有如前者想象中的那般立刻伸手去接，也没有开口道谢，脸上的神色更是一改先前的从容，变得异常诡异起来，就仿佛她早已知道了盒子里面放的究竟是什么东西似的。
陶沝本能地感到有些疑惑。难道这支簪子的事情又是九九他的一厢情愿？！
想到这里，她不由地又将盒子往前递过去了一些，干脆直接伸到了八福晋的手中。不管怎么说，她得把自己的这个任务完成，至于其他事情，貌似就跟她没有任何关系了！
被陶沝这样一递，八福晋那边才像是突然从发呆中回过神来，仍是没说道谢，只淡淡地地“哦”了一声，便面无表情地接过锦盒，并立刻转手交到了一直跟在她身边的那名小丫鬟手里。
见此情景，陶沝心里突然没来由地一凛。貌似，这位八福晋此番给出的这种反应也太古怪了一点……难道说，这其中还藏有什么不为外人所知的猫腻不成？
基于这层原因，一时间，陶沝和八福晋两人对眼相看，竟是久久无话。
那位完颜侧福晋这会儿已经从两人身后的马车上走了下来。此时此刻，她无意瞥见了锦盒的一角，又发现面前正对峙而立的两人脸上各有异常，原本在马车上憋了好久的话匣子终于忍不住打开：“你们两个人怎么了？姐姐到底是送了什么要不得的东西给八嫂，怎么八嫂的脸上看上去这么……”
说到这里，她顿了顿，努力想从大脑数据库中搜索出一个合适的词语来形容八福晋此刻脸上的表情。却还不等她搜索到，八福晋却已迅速收起了满脸的异样，像是之前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似的，重新换上了一张月破黄昏式的虚浮笑脸——
“呵，完颜妹妹这话可是说错了……”八福晋说这话的时候，脸上一直在笑，就仿佛刚才那个神色诡异的她根本从未存在过似的。“我哪里有什么脸色不好啊，你家董鄂姐姐今儿个可是送了我一样好东西呢，我高兴都还来不及……”
“是这样吗？”完颜·雪涟显然也不是一个空有大脑的主，一边应声一边侧过头去，探究地斜了一眼陶沝，像是想从她脸上或是嘴里探听出些什么。
在这种情况之下，陶沝自然无话可说，只能勉强堆起笑脸，冲其一笑了事。
经过这一小插曲，陶沝和那位完颜·雪涟便被八福晋差人带到了偏厅，坐到了一群女眷中间。
跟上回在皇宫内摆的十四阿哥的那场生辰宴不同，八爷府里的这次，因为多了许多朝中大臣的到场恭贺，所以男客和女眷是完全分开坐的。而女眷这边，因为那位华丽丽的太子妃和十三福晋此番都不在场，所以倒也没什么人跳出来大肆为难陶沝，顶多就是些许带着同情的眼光在她身上不停地来回打转。对此，陶沝决定忽略不计。
终于，八阿哥的生辰晚宴在一众人等的闲话家常和阿谀逢迎中拉开了序幕——
刚开宴，陶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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