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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凉如洗-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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皓可是都预料在内了,所以无论张敏宁是死或是不死,他都可以让这两家互相残斗。人生如棋,棋如人生,人的命运一出生就注定了。只不过在两家残斗的同时,还是要记住唇亡齿寒的依存关系。他们也不过只是萧皓手中的两颗棋子,他们千万不能忘了萧皓对他们世族的势力早有顾忌和消灭的心思。如果真的是个两败俱伤的结果,恐怕到那时也是两大家族噩运的开始。那女人,希望她不要着了萧皓的道了。谢容给自己按摩了一下有些隐隐作痛的太阳穴,继续埋头翻阅余下的情报。
  ‘张敏宁的暗中势力在秘密查找玉璧石的下落?’谢容在心中存疑,‘她找玉璧石干嘛?’
  突然,一个鲜明的画面不期然的跃入他脑海,那天他跟张敏宁逃亡的时候,她扔掉了手中的一枚戒指,而那枚戒指正是在翠烟楼的时候萧皓给他戴上的。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那戒指是用那特殊的汉白玉做成的可以用来追踪行迹。谢容恍然大悟,心中默念道:原来如此,原来如此!萧皓,你可真狡猾呀!
  张敏宁临着窗,手里无意识的弹奏着一些不知名的哀戚的曲子,如泣如诉,像悲伤的少女在低低的抽噎着。冷风从那不算宽大的窗口呼呼的涌进来,带来了一丝清新的泥土的味道。今天,京城下雨了,这在秋高气爽的天气里很难盼到。雨势并不很大,可是也不小,就这样淅淅沥沥的千丝万缕的落到地上,溅起了小小的水珠。京城地处嘉宋国的北部,所以虽然现在才是秋天,但是雨一下的话温度也遽然下降很多。所以那呼呼刮起的风中也带着冬的萧瑟和冷意。此时,由于张敏宁那寝宫的窗口不断通风,所以整个室内已不复一丝温暖。但是,张敏宁显然不以为然,她一向喜欢这种冰冷的带着粘湿水汽的风。被这样的风一吹,她整个人仿佛置身在清渺凉酷的世界里。
  突然,有脚步声轻轻的往寝宫的方向走来。有人来了,张敏宁在心中暗道。学武真的对自己来说获益匪浅,怪不得当初母亲那么强力督促自己习武,你看,就凭这敏锐的听力就会知道自己寝宫周围到底有没有蛰伏着其他人的耳目。耳聪目明,这是习武的第一个好处,也提高自己对于危险的感知性。
  张敏宁停止抚琴,抬头一看,却是太监小荣子,手里还小心翼翼的拿着一个晶莹的杯子和一壶酒。
  “娘娘,天气变冷了。这是绣娘命小人拿给娘娘的刚刚暖好的热酒。”小荣子边说着边把那杯子和酒小心的放到桌上。
  “还是绣娘体贴我呀!”张敏宁微微勾起一抹笑容,不在意的拂了拂额头一缕青丝。
  小太监并不看向张敏宁,而是把头低得低低的,望着自己的脚。
  张敏宁看那小太监窘迫的站在原地,刚想挥手叫他下去,猛然对上一双熟悉的晶璨幽黑的瞳子。张敏宁的心不规则的跳了一下,竟然是他!他怎么混进来了?
  “你,容容……”张敏宁缓缓走到他面前,不可置信的戳了一下他的胸膛。
  “是我!”谢容的眼眸满是恶作剧得逞的狡黠的神色,给小荣子那张平淡无奇的脸增添了一抹奇异的色彩。
  “容容,你跑这里来干嘛?”张敏宁一边说着一边细心倾听周围有没有埋伏之人,确定没人才稍稍放松一下。时至今日,她也不能不谨慎。
  谢容一脸轻松的说道:“来看你呀。怎么,做了娘娘,就忘了我这跟你同生共死过的朋友啦?”
  张敏宁挑了挑眉,“你是来嘲笑我的?”
  “不敢,后宫之人皆道皇上对贤妃娘娘宠爱至极,就连贴身珍视的戒指也御赐给你了。我来是瞻仰瞻仰一下的。”
  张敏宁听到谢容这冷嘲热讽,一股莫名的怒气从体内升腾,扬起手就要往谢容的脸上扇去。反正娘娘教训“奴才”是天经地义的事。
  谢容已经在半空中紧紧握住她的右手,用力一拉,已把张敏宁带到自己的怀里,然后不由分说的狠狠吻住张敏宁的嘴唇,吸吮着。强烈的战栗感席卷张敏宁全身,全身的细胞都在叫嚣着:快推开他,快推开他!不要沉沦!可是想要用力发现自己全身酥软,原来女人真的会有克星的。克星!张敏宁顿时脑袋清明起来,一把把谢容给推开了,那柔软灼热的触感却还停留在张敏宁的唇上。
  谢容错愕的看着张敏宁,接着敛去眼神,瞳子又恢复成一片平和,然后像变戏法似的拿出一条银白的项链。项链的中端有一个小小圆圆的玉坠。那玉坠碧绿通翠,发出莹莹的浅光,煞是好看。
  “这是你在找的玉璧石,我……我刚好有,所以拿来给你了。”谢容吞吞吐吐的说道,接着把项链放到张敏宁手上。
  张敏宁接过那项链,心里百感交集,低下头却不说话。
  谢容又恢复成那清冷的声音说道:“还有小荣子是我安排在皇宫主要收集情报的,没想到他竟然被分配到你这里。如果你有需要我帮忙的地方的话,你就告诉小荣子,他会带口信给我的。”
  张敏宁勾起一抹冷咧的笑容,声音也冷冷的,似乎比这窗口吹进的那萧瑟的风还要更冷上几分:“容容,你这是干嘛呀?对我那么好,想收买我吗?想要我帮你报仇?刺杀萧皓?告诉你,对我一点利都没有的事我是不会做的,你不用费尽心思了!”
  室内的温度似乎又比刚才低了几度,张敏宁这次是真正的感觉到冷意了。
  谢容的黑瞳凝满冰霜,神色恢复成一派的冷峻。张敏宁没有遗漏刚刚从他眼中一闪而过的受伤的眼神。
  “娘娘说的是!是小人打扰娘娘了,在下告辞!还有天气冷,记得把窗户关上!不然容易得风寒!”说完,谢容头也不回的离开了。那清瘦纤长的身影显得格外孤寂和冰冷!
  张敏宁看着那抹身影缓缓离开自己的视线,心里暗叹:终于还是离开了,谢容!爱情对你我来说都是太奢侈的东西,我们这一生只能注定有缘无份了。感情是洪水猛兽,会让我们丧失心智的。以后我还要继续战斗,继续生存下去,我需要心无旁骛,我需要我的心强硬起来!所以,就到这里就可以了!忘记我吧,我只是个非常非常自私的女人。
  张敏宁给自己倒了一杯酒,酒已变凉,喝了一大口入肚,苦涩冰凉的滋味从舌尖传遍全身。冷掉的酒真难喝,张敏宁不禁皱起了眉头。也罢,人已去,缘已断,酒已冷,凭栏处,更添几分萧索!
  第  章
  闾宁宫
  在下过几天濛濛细雨之后,今天终于放晴了。这几天据金枝说贺婕妤身体不舒服,所以萧皓并没有来“骚扰”张敏宁。张敏宁也乐得轻松,可以一觉安睡到天亮。在这样的阴沉的天气里,最适合晚上的睡眠,尤其是对张敏宁这样浅眠的人来说,这样的天气总可以称得上是上天恩赐一个机会给她充足的睡眠。不过雨连续下了几天之后,饶是再怎么喜欢这样的天气,张敏宁也开始觉得闷的发慌了。现在那不刚好,今天天气总算放晴了,雨后湛蓝的天空一洗如镜,天空上白云朵朵像飘飘扬扬的松软棉花。尤是张敏宁本身是多么爱静的一个人,也掩饰不住心头的雀跃。如果真可以的话,她还真希望可以像往常那样可以在西子林那样肆意的施展自己的轻功,在清脆的树林间飞来飞去,享受和大自然融合为一体的感觉,一种名为自由的感觉。
  “晓月,今天我们去赏心园那边去放纸鸢吧。”临着窗往外远眺的张敏宁对正在忙着整理床铺的晓月说道。
  “小姐,今天怎么那么好兴致呀?”晓月停下手中的活,望向那正站在窗边的张敏宁。有那么一瞬间,她总以为她要飞离这个宫殿了。
  声音再次响起,人还是停留在原地:“没事,就是想去飞一下而已。”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落寞。
  “好的!现在就去吗?”
  “先准备一下吧。顺便叫玉叶准备点食物去吧,在那边草地上吃点东西应该蛮有情趣的。”
  “是!”
  赏心园,顾名思义,就是给皇上及其嫔妃散心休息所用,也就是所谓的修身养性。里面种植着各色品种的花朵以及植被,还有奇石庭苑,可谓皇宫中的一大美景。可惜一干嫔妃似乎是冷落了这种大自然的草木芳香的美景,陷于权利争斗的漩涡中不能自拔。所以这赏心园往往只是冷宫中的女子还有后宫中一干还未脱去童心的孩子的乐园。
  张敏宁实在不想太引人注目,所以只叫上了小荣子,晓月和玉叶三人一起同行。可惜看到晓月和玉叶每个人拿了一只精美的手制的纸鸢,小荣子则拿着玉叶准备的甜品,这样走在一起的话,声势也颇为浩大的。往赏心园一路走去,张敏宁一行人就颇受人侧目,张敏宁素来我行我素惯了,倒也不怎么以为然了。
  到达赏心园之后,映入眼帘的是如此一副美景。各色稀奇的花儿在阳光下争奇斗艳,姹紫嫣红,花香四溢。张敏宁开始很遗憾的没有叫小荣子把自己的画纸和画笔带来,看来唯有留到下次再一了自己想要作画的心愿。最稀奇的是各类到现在秋季还郁郁葱葱的树木,想到往年到这时候,西子林的树木都已经开始发黄落叶了,没想到这里的还是一片繁盛的景象,看来这些树木也是不凡品种呀。怪不得天下的女人都争着往这皇宫里跑,这里有最华丽气派的屋子,最锦衣玉食的生活,最受人瞩目的荣耀,当然还有这赏心园里最珍贵的奇花异草。不过这一切的一切对张敏宁来说不过是世上最金贵的金丝鸟笼而已。
  张敏宁站在绿油油的草地上,手持纸鸢的中心条,迎风高高举起纸鸢,然后将纸鸢用力往上一推,立刻牵线迎风迅速奔跑着。手中的线越放越长,那纸鸢已经稳稳当当的飞往青空。此刻,张敏宁的心情畅快无比,再向晓月的方向望去的时候,她手中的纸鸢也已经开始起飞了。
  “晓月,来看看咱们谁的纸鸢飞得高,好吗?”张敏宁朝着晓月大声问话。
  “好的!娘娘不要小看我了,奴婢不会输你的!”晓月的脸上也盈满笑意。
  “那就比比看。”张敏宁越跑越快,那纸鸢迎风的风速变得更加快了。张敏宁一向喜欢这种肆意的感觉,肆意着的张敏宁是快乐的。此时,张敏宁脸上怒放着灿烂的笑容,笑魇如花,把在一旁忙着把食物在草地上铺展开的小荣子和玉叶看得一阵恍惚。
  “姐姐,我也要玩。”一个稚嫩的声音在张敏宁耳边响起。
  张敏宁诧异的停住脚步,循声望去,只见一个大约七八岁的穿着不凡的小男孩向自己的方向跑来。
  不一会儿,那小男孩已经来到张敏宁身边了,一下子直接抱住张敏宁的大腿。张敏宁一愣,直觉想把这粘人的东西甩开。
  “姐姐,这是什么来的?看起来很好玩,我也要玩!”小男孩依然不依不饶的抱着张敏宁的腿,他的身高只及张敏宁的腰部。
  张敏宁无法只好停止跑动,那纸鸢仍然在天空迎风起舞,可是这样一停,再看看晓月的方向,她放的纸鸢已经比自己的还要高了,看来自己非输不可了。
  “姐姐,为什么不理我?”小男孩用撒娇的口吻说道。
  张敏宁这回才低下头仔细端详小男孩的相貌。他眉眼有五六分像萧皓,长得唇红齿白的,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眼睛骨碌碌的转着,带着三分可爱七分狡黠。张敏宁综合一下他的外貌和年纪,已经猜出他的身份了,萧皓和先皇后之子萧跖。
  “是你一个人来吗?”张敏宁轻声问道。
  “当然不是,这里那么冷清,我一个人出了问题怎么办?我是和父皇还有月儿姐姐一起来的。”说完,萧跖的小手往远处远远一指。张敏宁往他指着的方向望去,果然看到萧皓和贺婕妤正慢慢的往草地这个方向走来,后面跟着两个宫女和萧皓的贴身太监小青子。张敏宁向萧皓的方向远远的福了一礼。
  萧跖可没有那么多的耐心,看张敏宁手中的玩意就觉得手一直痒痒的,“姐姐,这是什么呀?”
  “这是纸鸢,大皇子在宫里没有玩过吗?”张敏宁只好打断视线,耐心的对着萧跖说道。
  “本皇子命令你教我玩!”这小鬼真是一点礼貌也不懂。张敏宁只好把线锥放到他的手上,然后带领着他慢慢的迎风跑着。今天风很大,是适合放纸鸢的日子。张敏宁手把手的教导这萧跖如何放开手中的线,让纸鸢越飞越高,越飞越远。萧跖看到那纸鸢在他手上飞得更高更远的时候,心里顿时涌过一阵自豪感,然后咯咯的笑起来,小小的脸上满是笑容。
  “姐姐,人也可以飞那么高吗?”萧跖一脸好奇的问道。
  “也许可以,只要够聪明,我想总有一天人也可以飞那么高的!”张敏宁耐心的回答着。
  “姐姐,本皇子也可以飞起来哦,虽然不能跟纸鸢飞那么高。”萧跖一脸的骄傲,但又多少带点遗憾。张敏宁心里明白他所谓的飞起来是指轻功。
  “可以飞起来就已经很不错了。”张敏宁摸摸她的头,很好的扮演着“慈母”这个形象。虽然不知道是他的第几任继母。
  萧跖和张敏宁两个人跑了一段时间之后,两个人都热得满头大汗,终于想要停下来歇歇了。那边草地的铺着布垫上面放满了张敏宁叫玉叶准备的食品还有佳酿。萧皓和贺婕妤正悠闲地坐在草地上谈心,时不时的也会互喂对方吃下一块甜品。萧皓的脸上挂着轻松自然的笑容,眼神温柔的投注在贺婕妤身上,张敏宁从来没有看过这样放松状态的萧皓除了他睡着时候的样子之外。看来这萧皓及其宠爱贺婕妤这信息确实不假,也难怪沈才人会嫉妒,就连自己也忍不住小小嫉妒一下。看看萧皓这眼波春水荡漾的样子,而且只对着那贺婕妤一人,跟她的宠爱相比,对自己的方面显得多么的虚假。
  张敏宁放开了一直拉着的萧跖的手,也在食物周围坐了下来。贺婕妤看了看满头大汗的张敏宁和萧跖。因为运动过后的关系,两人的脸蛋都红扑扑的。于是贺婕妤连忙吩咐立在一旁的她的侍女递上湿手帕。一块给了张敏宁,另一块贺婕妤自己接过,然后拿着手帕温柔的替萧跖擦拭着。张敏宁拿着手帕擦拭的时候,眼神的不经意的去找寻晓月,给萧跖一打断的缘故刚刚都没有注意到她了。眼睛转了一圈之后,才赫然发现她正已面无表情的站在自己的身后,额头上也是汗珠点点。
  “玉叶,晓月刚刚也玩过纸鸢来着,快给晓月也递上一块湿手帕的。这丫头真不灵巧,也没婕妤的侍女那么贴心。”张敏宁唤过玉叶,玉叶才缓缓的从小荣子身后走出来。
  张敏宁才发现此刻玉叶她脸色苍白得失去血色,拿着手帕的手正不停的颤抖着。张敏宁脑中顿时警铃大作,这个甜品是自己命玉叶去准备的,甜品里面说不定就有龙炎草,自己吃过解药,这龙炎草对自己是没有效用,可是那而贺婕妤有孕在身,刚刚就吃了这甜品来着,会不会有影响来着?
  张敏宁立刻转回身,回头就看见贺婕妤的笑脸。张敏宁在心中默道:神色看起来还是很正常,应该不会有大影响吧。看来自己接下来要做的就是不要再让她吃下甜品了,接下来的只能听天由命了。
  眼看着贺婕妤的纤手又要往那甜品伸去,张敏宁连忙把她的手截住。
  “贺姐姐,刚刚你跟皇上坐在这里都快把妹妹准备的甜品吃光了。妹妹和大皇子刚刚运动完,所以现在觉得腹中空空的,妹妹我有个不请之请,请姐姐还有皇上能把这甜品让给我和大皇子吗?”张敏宁把征询的眼光投向萧跖,他也笑笑的点了点头。
  贺婕妤的手尴尬的停在半空,然后又放了回去,柔声说道:“妹妹说的是,最近怀孕,弄得我的胃口都变大了。”张敏宁也只好尴尬的回应她的笑容,心里默念:这么失礼的举动实乃逼不得已呀!我这是做了什么孽呀,别人做了坏事,我还要帮她掩盖。萧皓则一脸高深莫测的表情。
  张敏宁为了赶快把甜品解决掉,只好莫不吭声的埋头苦干剩下的甜品,可是动作姿势还要艰难的维持优雅的吃相。最无辜的还算萧跖,谁叫他识人不清,认了张敏宁做姐姐,眼下被张敏宁往他嘴里猛塞甜品,心里还在纳闷道:我是有点饿,可还真没有饿到这程度的。
  半夜里,整个闾宁宫静悄悄的。突然一阵嘈杂的脚步声往寝宫的方向传来,在睡梦中的张敏宁被惊醒过来了。“有杀气!“她脑袋唯一的直觉。突然,一个身影纵身往她的位置扑来,张敏宁早已醒来,于是一个鲤鱼翻身,人已经直直的站在地板上。
  半昏半明中,张敏宁看清了来人的模样,竟然是萧皓!
  他的瞳孔紧缩,青筋暴露,整个脸孔染上了一层浓重的暴戾之气。
  看来今天的甜品真的出问题了!张敏宁把自己镇定起来,装作毫不知情的样子:“皇上,怎么了?臣妾做错什么事了?”
  “说,你对朕的月儿做了什么?”萧皓狠厉的声音清晰的响起。
  “那皇上说我做什么了?可有证据?”张敏宁的声音一派平和,不疾不徐。
  “还要装无辜吗?”萧皓又往张敏宁的方向扑去。
  张敏宁施展轻功避开了,这萧皓疯了!这样子根本不像他,难道她真的错估他了?他萧皓也是有血有肉有情之人?竟然对贺婕妤重视到这种程度!
  “朕…命…你…不…许…避…开,张…贤…妃!”萧皓一字一句的说道。
  张敏宁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向自己慢慢走近,在离她半公分的地方停住。
  萧皓那粗重灼热的呼吸肆惮的喷到张敏宁柔嫩的脸部上,张敏宁的心弦紧紧绷着。
  “啪!”一声,萧皓已经重重的甩了张敏宁一个耳光!
  痛!火辣辣的痛!
  这一瞬间,张敏宁真想不顾身份不顾地位把眼前这可恶傲慢的男人挫骨扬灰!
  第  章
  张敏宁轻抚着自己肿痛的右脸,努力压抑自己心中的怒气,喃喃的对着萧皓说道:“皇上,事情已经水落石出了吗?为何一口咬定是臣妾做的呢?还请皇上言明到底出了什么事情?”
  萧皓咬牙切齿的说道:“月儿吃了你的那些不明甜品之后,到了半夜觉得肚疼难忍,甚至下体还出现出血的症状。现在御医还在抢救当中,如果万一月儿有个什么不测,你也别想要有好日子过!”
  张敏宁冷哧一声:“皇上就凭这些就断定是臣妾所为?那些甜品臣妾吃得比贺婕妤还多,可是为何我还能安然无恙?”
  萧皓冷声道:“爱妃,你还想狡辩吗?太医告诉朕月儿会出现状况就是因为服下了只对孕妇体质有伤害的药物,对于一般人来说并无大害。这就是仅有月儿会出事的原因。朕就想当时你的反应怎么那么诡异呢?”
  张敏宁心中百转千回,对于如此情绪化的萧皓有种说不出的怪异。萧皓他口口声声的咬定我,难道已经这么迫不及待的想我向我和我父亲下手了?
  “可是,皇上你别忘了,这甜品本身我为自己所准备的。难道我可以未卜先知的知道可以遇上皇上和贺婕妤,而且还一定会断定贺婕妤就会吃那些甜品呢?”
  “就算你事先没有在甜品中下毒。你身边的人也可以代劳呀。那个宫女叫什么来着,就一脸苍白神色紧张的样子。朕看她嫌疑就蛮大的。”
  张敏宁倒吸一口冷气,没想到由于自己一时心软,尚未把玉叶除去,现在给自己惹了这一身的骚。玉叶天要亡你,你也休怪我不得。
  张敏宁眉头深锁,脑袋在飞快回想着脱身之计。事情的关键全在于玉叶身上,只要证明玉叶所为不是我所指使的,甚至说玉叶其实真正的目的是想害我,却歪打正着害了贺婕妤。那就可以脱了自己的嫌疑,那边邓淑妃你自己也要小心了。张敏宁的唇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淡淡笑容。
  张敏宁清了清喉咙,顿了顿然后继续说道:“皇上,臣妾自有表明清白的办法。呆会臣妾的所作所为,皇上只要看着即可,切勿言语。到时臣妾会给皇上一个满意的交代的。”
  “那朕就仔细看看这到底唱的是哪一出戏?”
  萧皓豪爽的答应了,漆若点星的黑瞳在这昏暗的室内闪闪发亮。
  张敏宁吩咐绣娘把玉叶押到殿内,顺便吩咐绣娘把余下几名宫女侍从的昏睡穴给点上,以防他们走漏消息。
  玉叶被绣娘押到大殿的时候,殿内的琉璃宫灯都已点亮,把整个大殿照得恍如白昼。而贤妃娘娘和皇上两人都面色凝重,一脸冷凝的坐在紫澶宽木椅上面。
  玉叶战战簌簌的跪到他们面前,双手扔停不住的发抖,一股寒意从体内慢慢升腾。
  “玉叶,老实交待你到底做了什么?”张敏宁并不看向她,但是声音却冷得好像地狱发出来的声音。
  “奴…奴婢不知道娘娘说的什么?”玉叶一脸苍白,对着张敏宁猛磕头。
  “还想隐瞒吗?你害我的事尚未追究你的责任,现在害到贺婕妤,你还敢说没有这回事吗?”依旧是冷冷的声音,室内流动着一股令人窒息的氛围。
  “娘娘……娘娘……奴婢没有……娘娘请明鉴呀!”玉叶依旧不成句的为自己辩护着。
  “还敢狡辩!那你说说看从银耳玉米水果羹开始,到燕窝银耳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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