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王－暮云春树-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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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部长仍然默默不语，只顾为他处理伤口。俊美的脸庞依旧面无表情，眉宇间却添了几分冷意，低垂的睫羽掩盖住视线，看不真切。暮叶却莫名地感到部长在生气，在生他的气。
　　“大人，不要这样啦！”暮叶讨好地扯扯部长的衣袖。
　　部长颇为无奈地叹口气：“你还是不原意说出来？”
　　暮叶一愣，低下头去，绞着手指说：“没什么好说的呀！”
　　说罢，还偷偷地斜眼瞄瞄身旁的部长。接着，他便听到头顶上方传来一声缠绻悱恻的叹息，极轻，也极缥缈，就好像刚刚滑过耳膜就破碎那样无法捕捉。猛地抬起头，立刻跌入一方山渊里，那样深邃，亦那样温柔。
　　“走吧！”部长自然地牵起他的手，掌心里迅速沾染上他的温度，一如清晨里指尖晕上的那缕余香，不曾消散的，却愈加馥郁。
　　总是习惯于被他牵着手，习惯于被他默默地关怀。与他相识的日子是那么短，也是那么长。人总是不懂得珍惜，一直到失去。然而那些失去的，却无论如何也找不回来。
　　“大人，等等，我有话说。”暮叶紧紧反握住部长微有薄茧的手，停住脚步。
　　仅有一步之遥的部长转过身来，一抹诧异自眼底流转，静静地望着他。
　　暮叶以从未有过的认真注视着他，通透若琉璃的眸子里闪动着莫名的情愫，紧握着的掌心冒出薄汗，甚至连粉嫩的唇畔也有轻微的颤抖。
　　长长的走道里悄无声息，两人轻浅的呼吸互相缠绕碰撞，身后的浮云正潜移默化地变化着。
　　“嗯……”余下的话语被生生吞咽回喉咙，交握的双手也瞬间分开。
　　“绫濑，你不会又是来偷懒的吧？”不识时务的校医小姐突兀地出现在甬道口，调笑地说着。
　　暮叶哭丧着脸：“当然不是了。”
　　“那还真难得呀！”校医小姐迈着轻快的步子离开。
　　“再见！”暮叶清丽的嗓音混杂着部长沉稳的声音。
　　当高跟鞋敲击大理石地面的声音渐渐远去再也听不见的时候，部长才问道：“什么事？”
　　“没什么，我只是想说部活迟到了。”暮叶哀怨地看他一眼，丧气地垂着头，拖沓地往前走。
　　部长疑惑地瞧了瞧他，最终还是秉承沉默是金的优良传统。
　　
　　来到网球部时，已是小憩时间。
　　“呵呵，暮叶没事吧？”不二走上前来，瞟一眼他贴着创口贴的左臂，“要是留疤的话就不好看了。”
　　暮叶一脸的纠结，好半天才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这么小的伤口是不会留疤的。”
　　“哦，可是有人很紧张呀！”不二笑眯眯地说着，却换来部长冷冷的一瞥。
　　暮叶困惑地看着他：“可是我没有紧张啊！”
　　“呵呵，是这样……”不二的话渐渐低下去，消散在风中。
　　此时，大家都聚拢过来，但都有意无意地避开两人受伤的话题。
　　越前金色的猫瞳紧盯着部长左腕上的护腕，嘴里嘟哝：“奇怪，怎么这么眼熟？”
　　身旁的桃城用手肘捅捅他：“你说什么呢？”
　　“噢，没什么，就是觉得部长的护腕很像昨天暮叶买的那个而已。”越前拉拉帽子，非常无心地将心里的疑问说出来。
　　此话一出，众人都在部长的护腕和暮叶之间来回扫视，更有甚者如乾扯开一道邪恶的笑容，捧着笔记本就开始大书特书。
　　“很有趣的样子啊！”不二抵着下巴乐呵呵地拍拍部长的肩膀。
　　“越前，不要乱说话！”气恼的暮叶一掌拍在小王子的脑袋上。
　　“休息时间到，赶紧训练。”抱臂而立的部长严肃地扫一眼表情暧昧的众人，身为冰山的他在某些事上是占绝对优势的。
　　难熬的部活终于在乾无时无刻不在运作的八卦细胞下结束。刚整理好物什的暮叶正准备离开，身后一道熟悉的嗓音却扯住他的脚步。
　　“暮叶，我送你回去。”
　　回过身，那名冷峻而又温柔的少年沐浴在落日余晖之下，那般自然地伸出手，没有过多的言语。那瞬间，暮叶好像看见了永恒，心里有暖流涌上来，模糊了眼角。
　　“嗯，好的！”暮叶回给他一个灿烂的笑容，有若漫天星辰。
　　
　　长街，很热闹。
　　“大人，你这样回去会不会太晚了？要不要去我家做客？”暮叶背着手倒着走。
　　“不会，没有关系。”部长拉住他以防他摔跤，“不要这样走，很危险。”
　　暮叶吐了吐舌头：“哦，知道啦！”
　　“哎，大人，那是越前他们吧？”暮叶无意间看见对街咖啡厅前躲躲藏藏的青学正选。
　　“嗯。”
　　暮叶拉着部长：“去看看，他们一定又在跟踪谁了。”
　　部长无奈地跟在他后头，眼底却一片宠溺。
　　“欢迎光临！”服务生极为周到地为他们拉开玻璃门。
　　“喂，你们又在做什么坏事啊？”暮叶蹦到越前他们面前，笑嘻嘻地眨着眼。
　　“哎？部长，绫濑，你们两个？”桃城刁着调匙。
　　“哦，碰巧碰巧。”暮叶挠着脑袋。
　　乾显然不相信暮叶的说辞：“真的吗？”
　　“小可爱，你看阿隆和一个成熟姐姐在约会喵！”大猫可爱地趴过身子。
　　“河村学长很老实的啊，原来喜欢这种类型啊！”暮叶一副“我了解”的表情。
　　严肃的部长沉默了，任由他们聊八卦。
　　此时，一名着白衣的银发少年经过他们身边，笔直向河村他们一桌走去，认出他的越前和暮叶均咬紧了牙关。
　　“是他。”
　　“什么是他？你认识啊？”桃城大咧咧地问道。
　　“亚久津……”
　　正当他们分散注意力的时候，亚久津竟将一杯饮料兜头浇在河村头上，而那成熟姐姐赶忙拿出手帕为他擦着污渍。
　　“亚久津，你不要太过分了，一而再再而三地欺负我们青学的人，有本事网球场上见分晓。”气愤的暮叶冲上前去。
　　“哦，就凭你这小个子？”亚久津嗤笑一声。
　　“对，凭我就够了！”暮叶也毫不退让，怒视着他。
　　“暮叶！”部长拉过他将他护在身后。
　　“青学的手冢？哈哈……”亚久津张狂地笑着走出去。
　　“河村（学长），你没事吧？”大家都围拢过来。
　　“没事的。”河村勉强地笑着。
　　“实在是对不起！”成熟姐姐鞠了一躬就跑出去。
　　然而，这件事并没有落幕，只是刚刚开始而已。
　　
作者有话要说：昨天非常不华丽的卡文了，不过今天一上来就看到小紫的长评真的很开心！
明天依然要去上课，反正以后每星期六我都要上课，一般不能更文了，就不多说了．　
　　　　　　　　　　　　　　　　　　长记碧纱窗外语
　　宛转的流年里，我丢失了自己，却唯独没有遗失那颗爱你的心。
　　
　　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这句话说得一点都没错，然而究竟是福是祸却只有人自知而已。
　　
　　梧桐，诗人的笔下是忠贞爱情的象征，不知我是否有幸能与你共谱梧桐相思语？
　　暮叶摩挲着梧桐树粗糙的表面，嘴角漾起一抹娇羞。波光粼粼的湖泊静静地流淌，即使它永远也绕不出那个圈圈。阳光穿透枝横错节的树木，撒下一束束光晕，光束里有精灵在旋转、在舞蹈，美得就好像在幻境里。
　　童话里，公主总是那样美丽、那样优雅，最后的最后，总是能与王子幸福地生活在一起。现实不是童话，可是依然存在那样美丽优雅的公主。
　　在明媚的彼端，并肩而立的一对男女是那么相配。那个含首巧笑的女生是学校里公认的校花锦户滕，而那个迎着阳光的男生正是部长，正是冷峻却温柔的部长。那瞬间，暮叶突然觉得寒冷，冷到全身的血液都好像已经凝固。
　　“我喜欢你，喜欢了你三年。自从第一次在球场上看到你打球，我就知道你将是我生命里一个重要的存在。”空气里弥散着少女特有的甜美软糯的嗓音，一丝战栗，一丝甘甜。
　　暮叶挂着浅笑转身离开，梧桐树上有一道刻痕，淡淡的绯红。明明是轻浅的笑意，却可以溢出悲伤；明明是耀目的阳光，却可以渗出寒冷。
　　原来喜欢是可以轻易说出口的，然而迟钝如我却无论如何也不敢轻易启齿。你依旧是那个温柔坚强的王子，遗憾的是，我却不是你的公主。
　　离去的暮叶没有看见部长冷冽的眼神，也没有听见他以一种无比认真的语气说着拒绝的话。
　　“抱歉，锦户同学，我不能接受你的喜欢。”
　　“为什么？是我不够漂亮，还是我不够优秀？”绝美的少女顷刻黯淡了双眸，近乎疯狂地哭喊着。
　　部长顿了顿，等少女冷静些才继续说道：“不是，是我自己的原因。”
　　说罢，部长毅然决然地离开，拒绝得没有一丝转圜。喜欢着她的心情并不浓郁，很浅，很淡，却那样紧紧地缠绕上心弦，刻画进骨髓。也许，这已经不仅仅是喜欢了。
　　
　　部活的时候，暮叶依旧笑着，依旧完成经理的工作，可是那样的笑却模糊地好像要掠去呼吸。
　　当然，这些并没有多少人注意到，因为他仍然跟往常一样跟大家开着玩笑，仍然跟往常一样与乾捣鼓着。
　　然而，敏锐若不二还是发现了那掩藏在笑容背后的忧伤。眼底有一抹莹蓝转瞬即逝，柔和的脸上立刻就挂上他完美的笑容。
　　“暮叶，部活结束后，一起去吃东西吧！”
　　“哎？恐怕不行，今天孔雀邻居家举行聚会，也邀请了我。”正在拿毛巾的手一顿，转身扬起一道歉意。
　　“那只能下次了。”不二心里略略滑过诧异。
　　
　　器材室外。
　　刚整理好器材的暮叶转过身，低垂下眼睑，再抬起时，还是那个没心没肺恣意潇洒的暮叶。
　　“大人。”
　　她的笑还是那样熟悉，却如同笼上一层轻雾，阻隔了彼此。
　　“那我先走了。”暮叶恭顺地低下头，是的，生疏的恭顺。
　　措不及防的，手冢愣在那里，还来不及伸手，就已经错身而过。
　　不二自阴影里缓缓现出身来，望向暮叶离去的方向，随即，转过头。
　　“手冢，难道你做了什么天怒人怨的事吗？”
　　部长蹙眉望着暮叶的身影一点点消失在视线里，无言。
　　“反正是一定与你有关的，这是我的直觉。”不二眯着眼，笑起来，“说起来，小景对于暮叶也很特别呢！”
　　闻言，部长清冷的眼眸里掠过莫名的心思，但是他依旧挺直了脊梁直直地望着那个方向。
　　“虽然是两个男生，注定前途艰难，但是做为朋友，我支持你。”末了，不二还要硬生生加上一句。
　　此时，手冢的眼里不是感动，不是忧郁，而是赤裸裸的纠结。他隐忍地剐了不二一眼，很想告诉他事实并不是他所想象的，终究转身离去。
　　
　　当绚丽遮掩住视线的时候，暮叶看见那个华丽到夸张的孔雀邻居慵懒地斜靠在劳斯莱斯车前，校门口聚集了一圈一圈的女生。暮叶立刻顶着满头黑线想要绕道而行，大少爷居然跑到青学来祸害众生。
　　“绫濑小学弟，想去哪？”仅仅跨了一步，魅惑的声音就随着风飘过来，引起另一波尖叫。
　　暮叶在这一刻无比厌恶着某人良好的动态视力，嫌弃地撇撇嘴，但还来不及讽刺某人张扬的作风，空中就飞来一只闪着星星眼的小绵羊。
　　“小叶叶，我们来接你高兴吧，高兴吧？”
　　“嗯！”暮叶违心地回答，接着，郁结地想要扯下挂在身上的小绵羊，无奈某羊化作树袋熊。
　　嬉笑中，暮叶被拉上车，因而错漏了站在墙角看着这一切的部长。在那个风扬起的时刻，手冢隔着人群看着他，心在沉沦，在叫嚣。
　　
　　在迹部家富丽堂皇的客厅，聚集着一群非常优秀的少年。
　　兴许是那次赢过慈郎的关系，小绵羊对暮叶相当粘人，总是腻在他身边嚷着要和他打球。
　　“小叶叶，再跟我打球嘛！”
　　“不要！”暮叶无力地看着他。
　　“就是，上次就已经跟你打了，这次应该换我才是。”可爱的妹妹头向日也跳出来。
　　“才不是，暮叶一定会跟我打的。”小绵羊抱着暮叶的手臂噘着嘴反驳。
　　“他刚刚都说不要跟你打了。”妹妹头激动地蹿上蹿下。
　　然后，两人开始就此事争吵起来。温柔的凤拉过暮叶，抱歉地说道：“学长就是这个样子的，千万不要介意。”
　　“啊！”暮叶仰头看着他，随即，弯起眉眼。
　　忍足端起酒杯走过来，酒杯里剔透的红酒流转有若琥珀，泛着透明的光泽。
　　“绫濑君，欢迎参加我们的聚会！”弯腰，极为绅士地行礼。
　　“荣幸之至！”暮叶学着他的样子。
　　坐在角落里的冥户对此不屑一顾，也许只有网球才能提起他的兴趣。
　　一转眼，暮叶见到兢兢业业站在孔雀邻居身后的桦地，于是走上前去。
　　“辛苦了，小山君！”
　　桦地单纯黑亮的眼睛里印出他的身影，然后，他如愿以偿地听到小山君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台词。
　　“是的！”
　　那个时候，暮叶低下头，轻轻的笑声开始蔓延，仅仅只是笑起来，笑意却未达眼底。那一双宛若琉璃的眼眸里，深邃得见不到底，有丝丝伤怀在旋绕。
　　“小叶叶，你怎么了？”慈郎跳过来。
　　“没事，我们打球吧！”抬起头，暮叶将一双眼弯作银芽，“不过你要借我球拍呀！”
　　“嗯，太好了！”慈郎忙不迭地去取球拍。
　　“为什么你不跟我打呢？”向日不满的抱怨，换来暮叶的一个笑容，温暖、也同时冰冷。
　　
　　迹部家的私人网球场也是如此俱全。
　　巨大的灯光照射下，场内光亮如白昼。
　　暮叶站在一端，从容地调着球拍，那样随意，却给人一种祭祀前的错觉。
　　在慈郎还来不及反应的时候，明黄色的球伴随着风的呼啸砸在场地上。那并不是一个很重的球，却异常地快。
　　慈郎眨了眨眼睛，这一次不一样，他说不上来，只是直觉地认为不一样。
　　接下来的一球，依然还是这样快，但是慈郎接到了。回应他的是一个简单的对角球，基础却非常扎实。
　　场外的众人不说话，大多都看出暮叶此刻的球虽然看上去随意，但实则压抑，不无意外的话，慈郎赢不了。
　　暮叶一倾球拍，削球，轨迹却很短，仅仅攀过球网就落地，即使是擅长网前截击的慈郎也来不及接住。
　　“呐，小叶叶还是这么厉害哦！”慈郎转着球拍，笑得一派纯良。
　　“呵！”暮叶轻笑，反手将球旋转起来，切发球，脚下不停，跑至网前。
　　“网前对决吗？”妹妹头向日歪着脑袋，说罢，转头问搭档：“侑士，你的话，有没有把握打赢他？”
　　忍足眼光一扫，惑人的桃花眼微微上挑，弓起食指推了推并未下滑的眼镜，沉声说：“老实说还真没有，因为他并没有拿出全部的实力。”
　　“今年的青学实力不俗，应该不会太无趣。”迹部摆着一副大爷脸。
　　“我倒是很好奇，这样一个实力强劲的人居然不加入正选。”忍足斜挑着性感的唇。
　　迹部抚上眼下泪痣，少顷，邪魅一笑，王者的霸气立现。
　　“无论如何，关东大赛的胜者只会是冰帝。”
　　此言一出，一旁的众人眼里均闪着战意和自信。冰帝的正选都是自信的，或者说，自傲。当然，他们的实力毋庸置疑，即使都大会时输给名不见经传的不动峰也无法阻止他们前进的脚步。但是，他们忘了，青学是一支在比赛中不断进步的队伍。
　　最终，暮叶以至底线的吊高球结束比赛。
　　“小叶叶，跟你打球真的很开心，虽然我总是输，呵呵！”慈郎挠着脑袋笑了笑，粉嫩嫩的脸颊上浮起两朵红云。
　　“呵呵，慈郎也很厉害呀，不过要加紧底线防守哦！”暮叶擦着汗，笑起来。
　　“嗯，小叶叶还是这样笑起来最好看。”慈郎拽过他，“我们去吃蛋糕吧！”
　　“慈郎……”原来他都知道。
　　
　　“呐，小叶叶，真的很好吃对吧？”慈郎的嘴里塞满了蛋糕，含糊不清地说着。
　　“对呀，好吃好吃！”向日小朋友满脸幸福地吃着蛋糕。
　　“岳人，不要抢我的啦！”小绵羊发动蛋糕保卫战。
　　“哼，才不要！”向日小朋友故意将蛋糕在小绵羊眼前晃了一下，然后狠狠地咬上一大口，塞得一张小嘴鼓鼓囊囊的。
　　“哇啊，岳人~”小绵羊一边控诉一边往嘴里猛塞蛋糕。
　　“你们两个不华丽的家伙，明天训练番倍。”迹部的额头爆出数个十字路口，再也抑制不住地爆发了。
　　“不要啊~”两只小动物同时皱紧脸，大声叫喊道。
　　趁着里面闹腾，暮叶独自来到阳台。夜空里，星斗璀璨，如黑色天鹅丝绒上镶嵌的碎钻般耀眼。高高悬挂于头顶的一轮新月皎洁明亮，在黑夜中散发着柔和的光芒。微冷的夜风拂过，将脚下的一池碧波打翻，吹散了虚幻而唯美的水中月，泛起一阵阵晶莹闪亮的波澜。
　　“本大爷的聚会还够华丽吧？”不知何时，迹部也来到阳台，身姿卓然地斜靠在门口，那般潇洒。
　　暮叶定定地看着他，然后弯起刻画精致的双眸，唇角挂起一道笑意。
　　“孔雀邻居，我发现，你还真像太阳神阿波罗哎！”
　　转过身，扶在雕花银铸的栏杆上。
　　“一样耀眼……”
　　身后寂默了一会儿，随后，。华丽傲气的嗓音在凉薄的夜色中扩散开。
　　“你终于意识到本大爷的华丽是不可比拟的了，还真是迟钝。”
　　顿了顿，迹部有些郁闷地说：“不过，你就不能把那个不华丽的称呼去掉吗？”
　　暮叶回过头来，认真地想了想，嘿嘿一笑：“不能！”
　　闻言，华丽丽的迹部大爷一愣，随即，咬牙切齿道：“你还真有骨气！”
　　“嗯，多谢夸奖！”转身，踏入亮堂堂的室内，摆摆手，“还有，孔雀邻居你现在的表情有够不华丽。”
　　身后，迹部扭曲着一张俊颜，顷刻，洒脱地拨拨银灰色头发，高昂起下巴。
　　“啊嗯，你的品味实在是有很大的问题，本大爷不介意帮你提升一下。”
　　暮叶一个趔趄，凄惨地回过头来：“不，不用了，孔雀的称号你当仁不让。”
　　“小叶叶，原来你在这里呀！”满脸沾满奶油的慈郎蹦蹦跳跳地冲过来。
　　“呀，慈郎你别过来啦，都是奶油！”暮叶十分不讲义气地往旁边一闪，飞在空中的小绵羊来不及改变方向挂在迹部身上。
　　“哇，小叶叶快跑啊！”一看情势不对，小绵羊立马跳下来，拉着暮叶就跑。
　　“桦地！”在此刻的小绵羊眼里，邪恶如黑巫婆的声音传来。
　　
　　不得不说，像他们这个半青不黄的年纪，扎着堆就会忘记时间的存在，等暮叶回家漱洗完毕都已近十点。
　　暮叶疲惫地摔在宽大的双人床上，伸手摸到扔在一边的手机，之前一直调到静音状态都没注意，现在翻开手机一看有五条短信，四个未接电话。
　　“暮叶，今天你怎么了？”——BY手冢
　　没什么，就是不舒服。
　　“是遇到了什么事吗？”——BY手冢
　　嗯，遇到你和校花学姐。
　　“难道你真的是在生气？”——BY手冢
　　不是，是……唉，我也不知道。
　　“呐，我是不二哟，呵呵，其实也没有什么，就是觉得你今天有些奇怪，是不是手冢欺负你了？你放心大胆地告诉我吧，我一定会帮你在手冢的桌肚里放上仙人掌或者在他的水瓶里倒入乾汁。”——BY不二
　　不二学长，据说你和大人的关系很好，原来事实不是这样的。
　　“到家记得给我打电话。”——BY手冢
　　再一看未接电话，居然都是部长打来的。那瞬间，暮叶的心情很复杂，一点点感动，一点点愧疚。
　　已经过了十点，不知道部长有没有休息，暮叶为了究竟要不要打电话而纠结良久。终于，在床上滚了N圈之后，他决定还是要乖乖打个电话比较好。
　　“大人，我是暮叶。”有些紧张地趴在床上。
　　“嗯。”部长清冽甘醇的嗓音。
　　“哦，今天孔雀邻居家有聚会也邀请我去，回来比较晚。”暮叶有些不好意思地搔搔脑袋。
　　电话的那头沉默了一会儿。
　　“暮叶，女孩子那么晚回家不好。”
　　“哎？知道了。”即使看不见，但依旧可以想象大人皱着眉头的样子。
　　气氛变得有些尴尬，又陷入一片沉默之中。
　　“今天，你，怎么了？”迟疑地，手冢隔了许久之后开口。
　　“嗯……没什么。”有些事，他自己也不确定。
　　隐隐约约，暮叶听到电话那头传来一声叹息，捉摸不透的，却又真实存在。
　　“大人，其实我也不知道。”暮叶打了一个滚儿，仰面躺在床上。
　　“嗯？”尾音略微上翘，熟悉的气息好像弥漫在房间里。
　　“哎呀，反正就是不舒服。”暮叶将一头黑发挠乱。
　　“究竟发生了什么事？”部长的声音里掺上一抹紧张。
　　“嗯……我今天下午看见，看见……”白皙的脸晕上淡淡的绯色。
　　部长耐心地等待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