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王－暮云春树-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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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仍然认为网球只是纯粹的快乐而以，如果赋予太多不必要的东西，那么将失去的是最初打网球时的那份初衷、那份简单。”暮叶慢慢地爬起，被汗水浸湿的发丝粘在颊边，略微的狼狈。
　　“可是支撑着人们走下去的并不只是那份初衷。”当暮叶拎起球拍准备离开时，沉默良久的南次郎终于说出这样的话，随着午后微醺的风渐渐飘散。
　　暮叶双手放在背后靠着廊柱，看着外面滂沱的大雨，心里是说不清的滋味，是沮丧，抑或者是庆幸。
　　“本部有决定了，决赛延期一周。”龙崎教练收起伞，抖了抖被淋湿的外套。
　　海棠正在热身的动作顿住，站起身望向不远处的树荫，真田、柳以及切原站在那里与青学众人对视，气氛在瞬间变得诡异。
　　“走吧。”真田抬手扶了扶帽子，利落地转身离开。
　　切原忽视一旁愤怒的杏和神尾，手插进裤兜晃过来，脸上的笑容莫名得让人感到暴戾，翠绿色的眸子里有着难以名状的色彩。
　　“不二周助，手冢不在的青学，现在你就是王牌了吧。那么，我就暂时期待着这场比赛好了。”
　　“你……”桃城举着球拍冲上来，满脸的不甘。
　　“海带，挑衅够了就赶紧回去。”暮叶拉了拉额前过长的刘海，从廊柱后转出来。
　　“不要叫我海带！”切原有些恼怒地吼回去，当看清是暮叶后，原先略显凶恶的表情似乎在瞬间褪去，取而代之的是带着迷蒙的疑惑，“哎，部长妹妹？”
　　暮叶皱着眉深吸一口气，随后利索地踹他一脚：“这么没创意的称呼你也叫得出来？而且我那只无良堂哥早就不是国中部的部长了，你找抽呢吧？”
　　“那也不用踢得这么用力吧！”切原扭着眉毛，一副委屈样，抓抓本就凌乱的黑色卷发，“真是的，我走还不行嘛！”
　　“慢走不送。”暮叶抬眼瞟了瞟他，随手挥了挥。
　　“哦，不动峰么？”没走几步的切原看向一旁的神尾，脸上的表情甚是挑衅和不屑。
　　“在全国大赛的时候我们一定不会再那样了。”神尾挺直着背脊，握着伞柄的手指节泛白。
　　“嗤，现在的不动峰和青学一样，部长都缺席了么……”雨水顺着杂乱的卷发蜿蜒而下，远处闷闷的雷声渐渐传过来。
　　“够了，切原赤也！”暮叶猛地转过身，眸中的墨色浓重得如此暗沉，嗓音由于拔高而显得尖锐。头顶翻滚的乌云厚重得让人喘不过气来，一道闪电忽然划过长空。
　　气氛由此更为僵持，切原一愣，神经大跳地嘟哝着：“干什么这么火大，我又没有说你。”
　　“哦，不明白么，那就去问你们的绫濑部长，我相信他一定会很好心地告诉你。”暮叶的脸上突然绽放出炫目的笑容，并且一点点加深。
　　看着对面穿着黑色男式校服、笑意盈盈的女生，切原的背后蹿起一抹凉意，类似于面对自家部长灿若桃花的笑容时的感受。于是，即使再愚钝的海底单细胞生物也明智地选择快速撤退。
　　“呐，暮叶能不能解释一下‘部长妹妹’是怎么回事呢？”一晃而过的蓝色，不二的唇角勾起，足以照亮满室的光芒。
　　“如海带所说，我是他们前任部长的堂妹。”拼命忍住翻白眼的冲动，暮叶耸耸肩，顿一顿，异常认真地看向站在身旁的学长，“再说一次，‘部长妹妹’这个称谓实在没什么技术含量。”
　　“啊。”不二点点头，但暮叶分明从他的脸上读出这样的信息：被优秀的哥哥盖过风头，这样的感受很不好受吧？
　　暮叶终于遵从自己的心意翻一白眼，她又不是小十字，而且良也那家伙哪里优秀了？！
　　“那个，妹妹？暮叶是女生？”原本由于切原的出现而有些愤怒的杏一脸惊讶地看着暮叶。
　　“呵呵，不要介意呀！”暮叶突然意识到还有小杏和神尾的存在，讪讪地挥着手。
　　“太不够朋友了吧，居然都不告诉我！”杏勾住她，眨着眼睛。
　　“其实你之前都看不出她是女生吧，果然绫濑也可以算得上是青学一怪了。”没有了之前的紧张，气氛似乎变得好起来。桃城挤眉弄眼地笑着，而杏身后的神尾则一脸戒备地看着他。
　　“哼哼，桃城前辈很有活力啊，是不是想体现被训练单压死的感觉？”暮叶转过头对桃城扯出一个绝对算得上阴险的笑容。
　　“喂，越前你去哪里？”暮叶停下脚步，看向折回场地的那个小小少年的身影。
　　“你们先回去吧。”没有回头，越前向后挥挥手。
　　站在台阶下，墨色缠绕的眸子里闪过一丝光彩，缓缓流动，如此地迫人。暮叶慢慢拾阶而上，唇角扬起。
　　呵，不可思议的控球力啊～暮叶瞟了瞟那个明显矮小的身影，继续想。还有，如此嚣张的挑衅……
　　当真田以沉默来应答越前私下比赛的要求时，暮叶最后看一眼对峙的两人，转身离开，纤细的身影渐渐消失在转角。
　　她只是想替手冢看着这个青学未来的支柱，后面的事便不在她的管辖范围之内了。现在的越前还不够成熟，有时候必要的打击也是很好的催长剂。
　　暮叶低头沿着墙角慢慢走着，此刻她的脑中有些混乱。其实也没有太多的东西需要她担忧，可总是有这样那样的事让她不得不去想。比如一周后青学与立海大的比赛，比如一周后幸村的手术，再比如手冢在德国复健的情况，还有切原令人担心的暴力球风，与他比赛的是不二学长啊……
　　转角，发生意外的高危地区。
　　“真是不华丽啊！”
　　低着头的暮叶感到手臂被人用力地拉住，些微的疼痛，耳边响起的是熟悉的上扬语调，下意识地抬起头。
　　只是，一个仰头、一个垂首间，偏偏这样凑巧。暮叶从对方蓝黑色的眼眸里清楚地看见自己震惊到呆愣的表情，以及唇畔柔软湿润的触觉。
　　“唔……”暮叶拼命地捂着嘴，感到颊边一片滚烫，立刻低下头匆匆离开，甚至来不及看一眼迹部的反应。
　　迹部转过身看着暮叶的背影，缓缓地抬起手，轻轻地抚着唇角，深沉的眼睛里瞬间划过的是混合着挣扎与矛盾的复杂情绪。
　　“走吧，桦地。”迹部收回目光，略微扬起下巴，向着另一个方向走去，与暮叶完全相反的方向。
　　“是的。”身后平直得没有一丝波澜的声音。
　　事有凑巧，慕尼黑也正下着连绵的小雨。手冢一把拉开窗帘，瞥见挂钩上缠着的红色丝带，那是暮叶特意缠上去的。左手抚上口袋，那里放着离开日本前暮叶送给他的平安符，那个她亲手做的、针脚乱七八糟的布袋。
　　称不上悦耳的铃声在房间里漾开。
　　“国光。”
　　“恩。”即使透过话筒，手冢仍然能够听出糅合在清丽嗓音里淡淡的倦意，眉头不觉蹙起，心里泛起微微的心疼。
　　“……”长久的沉默后，暮叶终究还是叹了一口气，“与立海大的比赛由于大雨而延期一周，大家的状态都很好，不要担心。”
　　“那么，你呢？”也没有特别的语气，依然是清冷的嗓音，只是些微地带上柔和。
　　“没，我没事。只是有些累想休息，那就先挂了。”暮叶想起下午的事，抑制不住地又开始脸红，心虚地摇摇头。
　　“暮……那好好休息吧！”眉头愈加拢起，用力地握紧话筒，片刻之后才缓缓松开。这个犹如帝王般存在的少年突然间觉得有一种无力感静静地蔓延开来，浓厚的思念也开始疯狂地滋长笼罩住心底。

　　手写香台金字经

　　“是谁大清早的来敲门？”木制的门被拉开，站在门口的是拉里邋遢的和尚。
　　“大叔！”暮叶倚在门口挥挥手，“我是来找你家笨蛋儿子的。”
　　“哦～青春啊青春！”越前南次郎立刻就暧昧地挤眉弄眼，摸着胡子拉楂的下巴，“没想到，我家的笨儿子也终于到这样的年纪了。”
　　虽然有听闻越前南次郎异常八卦的个性，但亲眼所见时暮叶还是小小的惊悚了一下，随即翻一白眼绕过他径自走进屋里。
　　“菜菜子姐姐！”进门后对着正在摆早餐的女生招声招呼。
　　“你好，是来找龙马的吧？他才刚起来，请稍等！”女生轻轻地一笑，细长的眼睛微微眯起，温暖而柔和，仿佛冬日里午后的阳光照射在身上的感觉。
　　“嗯。”点点头，明媚若阳春三月的笑容渐渐在唇边漾开。
　　于是，当越前穿着有些晃荡的睡衣下楼的时候，看到的就是同桌兼经理的某人安静地坐在沙发上，墨色的发丝由于微微低头而垂下，粉嫩色的唇勾起一道弧度，阳光透过背后的窗户斜刺过来，将她蒙上一层朦胧的金色。越前突然觉得心底有那么一小块地方渐渐柔软起来，但那也仅仅只是一瞬而已。
　　“哟，越前你终于起来了，太逊喽！”听到拖鞋踢沓的声响，暮叶转过头，挑起眉角。
　　越前光洁的额头蹦出一个小小的十字，迅速转身上楼。当暮叶听到气急败坏的关门声时，唇边的弧度慢慢拉大，肩膀也不住地微微颤抖。
　　“轻久泽啊，好厉害。”没有扎头巾的海棠面目较之平常柔和不少，翻看着有关轻久泽的旅游杂志。
　　“是啊，教练的朋友恰好在轻久泽有一幢别墅，空置着，所以借给我们。”坐在副驾驶座上的大石侧过头，语气里似乎也有抑制不住地兴奋。
　　“呐，你看你看，这是最新口味的薯片哦，这个暑期的限量版。”菊丸捂着一大包零食皱眉，右手不住地在各种零食之间徘徊，“到底先吃哪个呢？”
　　“暮叶，暮叶……”不二晃了晃手，温和的嗓音里带上担忧，“怎么了？”
　　“哦，没事。”暮叶淡淡地看他一眼，转过头看向窗外，思绪拉回昨日傍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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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流云浓墨重彩地绽放着最后的芳华，努力在黑夜来临前点亮整个天际，留下一些什么，哪怕只是那么一丝丝回忆。
　　暮叶推开那一扇玻璃门，坐在藤椅上的女孩子站起身，一如初见时的微笑，还有弥漫满室的卡布基诺香气。
　　“哦，我只是偶尔经过。”不知道为什么来到这里，只是在看到这片小小的店时突然地想进来看看，暮叶有些尴尬地绞着手指。
　　“坐吧！”拉过一把藤椅，年轻的店主仍然微笑着，那样温暖，那样安静，却也带着淡淡缠绕的哀伤。
　　那一天，暮叶待在那家店里直到华灯初上，从那个名叫“梓陌”的女孩子的话里一点点拼凑出她的故事。她的爱情简单温馨，只是最初的美好却在破碎后显得这样伤人，那些流动着温暖的回忆最终还是成为尖锐的刺。
　　“我一直在想当爱情来临的时候应该怎么做，那样美好、那样易碎的爱情。”拥有栗色齐腰长发的女孩子站在窗边看着玻璃门外点点的模糊路灯，灯光朦胧了她唇边的微笑。
　　“我们都在学习着，阿陌！”没有回头，暮叶推开门走向昏暗的街头。
　　初夏的晚风仍然带着些微的凉意，暮叶拉了拉衣领，心里压抑得好像喘不过气来。那样简单到几乎不像表白的告白，那样顺理成章地在一起，甚至从没有说过喜欢之类的话，她和手冢之间到底是不是真正的爱情，或者只是少不更事的冲动而已。
　　*　*　*　*　*　*　*　*
　　“这就是别墅？！”
　　出现在面前的是窗户摇摇欲坠的破旧别墅，暮叶叹口气，撇过头：“切，这该不会是用来拍鬼片的别墅吧？”
　　“鬼片！”暮叶被身后徒然拔高的声音吓了一跳，转过头去，海棠由于跑得太急被自己的脚绊到摔倒在地。
　　“哈哈，蝮蛇……”桃城捂着肚子笑弯了腰。
　　“吱呀”大门被打开，被白布遮得只剩眼睛的女生出现在门口。
　　“哇，妖怪啊！”桃城向右跳开，立刻拔腿就跑。
　　“桃城学长实在太过分了。”女生扯下白布，赫然便是朋香，身后跟着害羞的樱乃。
　　“她们是临时经理哟，提前过来打扫。”龙崎教练搂着她们笑得慈祥。
　　“经理？小可爱不是经理么？”菊丸看向暮叶，满头的问号。
　　暮叶摊摊手：“你要是想让这本就看上去不牢靠的别墅再添些新伤的话，我不介意打扫的。”
　　此话一出，众人黑线不已。这其实没什么好骄傲的吧？
　　“好了，大家都去把行李放好，马上要开始训练了。”龙崎教练拍拍手。
　　“哎，打扫得好干净啊！”暮叶环顾四周，赞赏地感叹，“朋香、樱乃你们以后一定嫁得出去了，这家务做得多好啊！”
　　“经理……”樱乃羞了脸，小声地嗫嚅着。
　　“绫濑SAMA，真的吗？好高兴啊！”朋香倒是没什么不好意思，歪着脑袋看着她，满脸的自豪。虽然已经知道暮叶是女生，朋香却还是一如既往地叫她“绫濑SAMA”。
　　“如果按这个理论的话，那暮叶你岂不是嫁不出去了？”桃城模着刺猬头，忍笑忍得很痛苦。
　　“不用担心，反正手冢的家政课从来都是优的。”不二偏过头，细碎的阳光撒在亚麻色发丝上。
　　在一片暧昧的笑声中，暮叶低下头，轻声地呢喃，带着晦涩的色彩：“未来的事谁也说不好。”
　　身旁的不二一顿，随即若有所思地笑起来。
　　“就是这里。”樱乃拉住把手却怎么也打不开门，憋得满脸通红。
　　“放着我来。”暮叶很有气势地喊了一声，看着众人吃惊的模样，满意地点头，当初就觉得这句话说起来很有效果呐！
　　“砰”门板轰然倒地，暮叶收回腿，转身看向再次黑线来袭的众人，无辜地耸肩：“拉不开，所以只能用最简便的方式。”
　　次日，良心发现的暮叶兴冲冲地跑到厨房要求帮忙，但是鉴于她的惊人表现，朋香和樱乃决定安排她买牛奶的工作。
　　暮叶拎着小竹篮走在林间小道上，清晨的阳光温和，在路上撒下斑驳的光影，枝头停驻的鸟儿欢快地歌唱。呼吸着清新的空气，她的心里仍然不能释怀，那种困扰似乎越来越扩大。
　　这种情况一直延续到暮叶看见呈现在面前豪华的别墅，退后一步，仰起脑袋，仍然觉得很豪华。按着门铃，一边想原来轻久泽的牧场主都这么有钱。
　　“请问有什么事？”穿着西装管家模样的人公式化地说着。
　　“我是来买牛奶的。”斟酌了很久，暮叶颓丧地发现她无法将这句话说得更加有格调。
　　“这里不卖牛奶。”似乎有些咬牙切齿，但仍旧维持着良好的风度。
　　“哎？不卖牛奶，那还开什么牧场？”暮叶很吃惊，哪有生意上门不接的。
　　“青学的经理，你在这里做什么？勤工俭学么？”一抹红色的身影蹦跶出来。
　　“怎么可能，我是来买牛奶的。”暮叶一脸“你是白痴吗”的表情看着他，“你也来买牛奶？”
　　“买牛奶？”向日有些艰涩地咀嚼着她的话，却依然没有头绪。
　　“这里不卖牛奶！”此刻充当壁花的管家脸色黑得堪比锅底。
　　“啊嗯，外面什么事？”穿着白色浴袍的迹部慢腾腾地走过来，敞开着的领口露出大片的胸膛，紫灰色的发丝上还淌着尚未擦干的水珠，看见暮叶时眼眸蓦地一紧。
　　想起那天的意外，暮叶的脸上腾起一抹红晕，尴尬地转身就要离开。
　　“小叶叶～”素来拥有“睡神”这个伟大称号的慈郎难得的清醒，兴奋得扑上她的背，然后，脑袋又如小鸡啄米般一点一点，竟然睡去。
　　“哪位好心人帮我把他扒下来？”咬着牙，暮叶脸色灰败地说着。
　　终于被解救的暮叶深深地呼吸，向着站在迹部身后的桦地鞠躬：“十分感谢，小山君！”
　　长久的沉默，在她以为不会得到回应的时候，平直的嗓音响起：“是的。”
　　“绫濑君，你在这里做什么？”性感魅惑的嗓音，想来是忍足无疑。
　　“买牛奶。”向日似乎还在纠结暮叶来这的目的，脱口而出。
　　寂静，死一般的寂静。
　　“本大爷的别墅就这么像牧场吗？”食指点着眼下泪痣，迹部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呃……怎么会这样，朋香明明说是这个方向的呀！”努力地回想，可还是没有搞不清方向的暮叶哭丧着脸，“我就那么失败嘛，天要亡我啊！”
　　“恐怕是的。”忍足推了推眼镜，唇角的弧度虽然优雅，却怎么看都有幸灾乐祸的意味。
　　“管家，把冰箱里的牛奶都拿来。”迹部拨了拨尚未吹干的头发，吩咐道。
　　暮叶的脸色瞬间闪过感激，然后又变得纠结，拧着眉毛小心翼翼地蹭到迹部身旁：“你确定是送给我？”
　　拨动头发的手僵住，迹部冷冷瞟她一眼，充满着挣扎和懊恼，重重地哼了一声。
　　暮叶缩了缩脖子，一点点蹭向门口。拿到牛奶后，扔下一句“谢谢”便飞快地夺门而出。
　　“青学的经理原来这样有趣……”忍足望着那个飞奔的身影，笑声渐渐从唇边溢出，一双勾人的桃花眼兴味地扫过迹部。
　　“忍足，你是不是太闲了，嗯？”迹部乜他一眼，转身走向客厅，衣角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

　　记绾长条欲别难

　　暮叶拎着牛奶回到大本营的时候，众人早已起床，对于她的失踪焦急万分。
　　“绫濑你怎么才回来？要是发生意外，我怎么对得起伯父伯母、怎么对得起手冢？更何况决赛在即，你虽然不是正选，但也是我们中的一员，身为副部长的我竟然没有照顾好你……”大石围着暮叶喋喋不休，额际有细密的汗珠。
　　“暮叶难道是迷路了？”抵着下巴，靠窗而坐的不二被屋外明媚的阳光蒙上一层淡而透明的金色，本就白皙的肌肤泛起略带着绯色的光晕。
　　“哎，是呐！”暮叶挠了挠有些凌乱的黑发，鼻翼微微皱起，献宝似地将篮子放在桌上：“瞧，牛奶哟，而且不用钱。”
　　“不用钱？你不是偷的吧？”桃城凑过来。
　　“怎么可能，这是迹部送的。”暮叶发现同这群人待得久了，自己翻白眼的动作越来越娴熟。
　　“迹部？！”
　　抠了抠耳朵，暮叶难以理解地打量着这群少年。虽然迹部在外的名声是不怎么好，但也不至于这样吃惊吧，那几个一年级居然都吓傻了。
　　在那片被阳光围绕的角落，不二微微垂下脑袋，恍若天空般纯净的眼眸睁开，带着森然而审视的意味。顷刻间又扬起笑脸，几缕发丝的末梢由于阳光而闪着光亮。
　　“咦，发生了什么重大事件吗？”低沉的男声响起。
　　门口站着一名披着运动外套的少年，鼻梁上大剌剌地架着一副圆形墨镜，乍一看去，倒是与混迹江湖坑蒙拐骗的算命先生颇为相似。
　　“部长！”除去一年级之外，所有人都毕恭毕敬地站起。
　　不同于越前明显的疑惑，暮叶倒是兴致盎然地围着大和转了两圈，若琉璃般剔透的眼力神采飞扬：“你就是传说中拐带优质少年、对圆形墨镜有着严重癖好，无良并且无赖的大和部长？”
　　大和略显僵硬地推推墨镜，嘴角依旧是那样淡淡的笑容，尽管多少有些抽搐的趋势：“除去之前的形容词，我就是那个大和。”
　　“大和是我特地请来的，虽然他待的时间不会很长，但我相信一定会给大家带来不少帮助。”停好车的龙崎教练走进来，无意间打破尴尬地令人头痛的场面。
　　出乎所有人的意料，大和带领着大家去山里挖野菜。虽然称之为山，但也不过是稍微有些突起的高地而已。
　　当大和以其特有的语调宣扬着野菜的各种好处时，暮叶不住地点头并用自认为鼓励的眼神扫向众人，在她毛骨悚然的目光下大家齐齐倒退一步，就连大和的后脑勺也挂上一滴透明的汗珠在风力兀自飘零。
　　“那么，大家就开始吧！”顶着如此热情而诡异的目光，大和艰涩地说完。
　　“可是挖野菜真的可以锻炼自己吗？”桃城有些怀疑地看向在他眼里与杂草一般无二的野菜。
　　“大和部长让我们这么做一定有他的道理，挖野菜可以锻炼腰、背部的柔韧性。”大石捋起衣袖，干劲十足地说道。
　　“我们来比赛喵！”菊丸灵活地左跳右蹦，不消一会儿已拔了满手。
　　“少年，并不是所有的野菜都能吃。”大和小心翼翼地挖出一棵野菜，“像这种就可以。”
　　暮叶看着被大和若珍宝般捧在手里的野菜，眼里复又燃起一抹光彩，一点点向外晕开，透过树影阳光斑驳地落在身上，暖意洋洋。
　　越前站在一丈开外的树下，冷眼旁观着各位学长的忙碌，却丝毫也没有要动手的意思。相对于学长们言语行为间的敬重，他对于那个大和的印象只停留在是个奇怪的陌生人而已。因此，对于这种没有科学依据的训练方式他也不必采乃。
　　“为什么不去参加呢？”大和慢慢得踱过来，眼前这位眼神倔强的少年就是被手冢认定的青学未来的支柱。
　　“切，mada　mada　dane！”越前一撇头，下意识地后踏一步，感到脚下泥土过分地松软。
　　“小心！”大和踏前一步拉住他，却不料脚下的大块土壤竟然坍塌，尘土纷扬。
　　远处欢快挖野菜的众人并没有察觉，偶然抬起头的暮叶看向原本越前待着的方向，还未弥散的尘土在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