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王－暮云春树-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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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待暮叶追随那团黄烟而来时，第二双打早已开场，在他简短地控诉完他们灭绝良知的抛弃行为之后，就面向球场一手卷成喇叭状摆于唇边，一手握拳竖于身前。
　　“不二前辈，河村前辈，加油加油加油哦~”喊声的最后愈见尖细腻人，尾音更是来了一个婉折飙升。
　　场中温润如玉的少年嘴角狠狠一抽，原本完美无缺的笑容就这么硬生生地拗成一个扭曲的表情，一记挥空，险险扑倒于地。那颗明黄的小球滴溜溜地滚落于背后火焰尽数泯灭、一脸见鬼的老好人河村脚边。
　　静默，死一般的寂静。
　　“绫濑暮叶，你在抽什么风啊？”反应过来的龙崎教练瞬间变身为喷火哥斯拉，惊天动地的怒吼响彻于天地。
　　不动峰的众位正选们带着三份同情七分惊恐的表情齐齐设想青学的方向，只见众人团结一心众志成城地退开一步，在那古怪少年的周围形成以圈廖无人迹的真空地带。于是，冷汗和黑线开始爬上不动峰全体的额头。在与乐山大佛橘桔平短暂的对视中，手冢唯一能得到的信息便是丢脸，丢尽了青学上下、男女老少、一草一木的脸。
　　从此，便奠定了青学网球部“怪物集中营”称号的基础。
　　“不要勉强。”
　　掌心的温热从瘦削得骨骼突出的肩头丝丝涌进心田，身旁不知何时出现的部长稳若泰山地直视着场中的比赛。
　　在无法无天的搞怪背后，掩盖的其实是对于即将面对的事实的胆怯以及担忧。
　　如同动画片中一样，河村还是逞强地接下对方极具威力的波动球，不二为此放弃了这局比赛。当看到那个憨厚的大男孩红着脸搔搔脑袋说着道歉的话时，当看到那些少年围着男孩拍着他的肩膀豪气地说着“放心，后面就交给我们吧！”这样的话时，暮叶的心里满溢的都是温情。这番情谊，平淡着，同时也醇厚着。
　　不愧为青学的黄金组合，蹦蹦跳跳下场的菊丸在大石的后方支持和掩护下，将舞蹈式网球发挥到了极致。一路万夫莫当，轻轻松松就以6：2取得胜利。
　　一下场，菊丸就蹦跶到暮叶的背上，眨着眼，比了个胜利的手势。
　　“小可爱，我厉害吧？”
　　看着大猫一脸“夸奖我吧”的可爱表情，暮叶不由得“扑哧”一笑，宠溺地拍了拍他的脑袋。
　　“是，菊丸前辈最厉害了！”
　　其时，第一双打比赛中途，天色已黑压压地阴沉下来。现今，黄豆般的雨点势不可挡地劈劈啪啪砸将下来。
　　“呐，看吧，灵验吧？我小神仙那是货真价实童叟无欺呀！啊哈哈哈哈……”暮叶叉腰仰天长笑。
　　正当他要抽出那把招牌纸扇时，一只微带薄茧的手摁得他动弹不得，来人乃是英明神武的部长大人。部长波澜不惊的凤眸紧盯着他默不作声，挺直的眉毛十分可疑地抖动着。
　　“暮叶，我们自然是相信你的。”所以，就不要再把那么丢人的纸扇拿出来了！不二只一瞬间便恢复成101号微笑表情，虽然据乾悉心观察得出结论：不二的脸较之平时要僵硬上一分。
　　闻言，少年小巧的鼻翼微微皱起，一分一分地加深唇角，两旁的梨涡浅浅现出，仿若全部的阳光都集中到了他身上，即使突如其来的阵雨也无法熄灭这份灿烂。那灿若星辰的乌黑眼眸轻轻地扫视了众人一圈，最终如羽般轻浅的目光落在阴沉着脸的海棠身上。
　　“海棠前辈，雨很快就会停了，不用心急。就在那偌大的舞台上演绎出属于你的精彩吧！我……呜呜呜……”少年的话还来不及说完，就被一旁夹着球拍的越前一把捂住嘴拖着远离。
　　“呜，你个死小孩，想闷死我啊！”
　　“Mada　mada　dane！”
　　渐行渐远……
　　低着头的海棠弓着背紧握着球拍往与之相反的方向嘶嘶前行。属于自己的，精彩……
　　某不知名亭子。
　　“死小孩，第二单打的时候要，小心呀！”背对着越前而坐的少年语焉不详地嘱咐道。
　　越前没有回答，或许少年也根本不需要他的答应。只是心中的惶恐无从发泄，在体内乱冲乱撞想要寻找突破口，扰乱了心神。这样做不过是借以掩饰压抑真实的情绪，让自己的心好受一些罢了。
　　不久，平静被莽撞闯进的到处可见的两名网球记者所打破。暮叶斜着身子听那名与自家班导同姓的记者侃侃而谈着不动峰很强青学说不定会输的言论，不以为意，嗤笑一声便算听过了。
　　“网球就是网球。你所要做的就是追球和打球。”越前略带稚气的声音传来，宛若响彻天际的雷鸣重重地砸在在场每个人的耳畔。
　　挂在唇边的讥笑一点一点漾去，顷刻，没心没肺的笑容又重新出现在脸上。暮叶站起身，带着“吾家有儿初长成”的表情激动地拍了拍他的肩膀，便晃悠着撇下恨得牙痒痒的越前走了出去。
　　井上先生，这便是青学能一路劈荆斩棘赢下去的原因！
　　天空慢慢放晴，不得不承认漫画中的天气还真是诡异得令人汗颜。
　　暮叶看着站在海棠前辈对面的男生，不由得眯起眼捂着眼吃吃笑出声儿来。速度狂人啊，还真是个有趣的人！哎，这句话还真是熟悉。瞥了瞥身旁笑得和煦的前辈，感叹一声，果然“近朱者赤，近墨者黑”的道理是亘古不变的，古人诚不欺我！
　　一直以来，暮叶对蝮蛇前辈就很有好感。若说青学最有毅力最是勤奋，那么舍他其谁！看着场中的前辈一次次摔倒一次次爬起弄得满身狼狈，他脸上的笑容早已消失殆尽。如果此刻站在球场上的是自己，怕是早就摔拍子走人了吧！所以，前辈的每一次胜利都是有理可据的。
　　“越前！”
　　当那把红色的球拍从越前手里飞出撞上铁柱，被击碎后碎片反弹向他的眼睛划下长长的一道口子，鲜红色的血液泊泊而流，蓝白的正选服上也沾染了星星点点的血迹。场外惊呼一片，更有甚者，樱乃小妹妹扯下领巾呼喊着就要进入场地，却被越前出言制止。
　　“血不流了，这样就可以继续比赛了吧？”他胡乱用手背擦擦左眼的血迹，仰起头对裁判说道。
　　“你个臭小子，给我过来！”还不等裁判答话，龙崎教练就拿着纱布恼怒地说道。
　　“啊，痛……”
　　看看越前的痛苦模样，再看看龙崎教练重手重脚的包扎手法，暮叶扭过头再也不忍去看。她分明就是故意的嘛，娃啊，痛过才会长记性，这是成长必不可少的过程，忍忍也就过了！
　　“只能坚持20分钟而已。”说完，龙崎教练还特不厚道地拍了一下他的左眼。
　　“嘶，知道。桃城学长，麻烦你把我包里的备用球拍拿给我。”越前吃痛，龇牙咧嘴地说道。
　　“好的，你等等。”
　　“不行，越前你受伤了，还是弃权吧！”青学保姆拦住桃城，一脸的关切。
　　“越前，十分钟。十分钟里不能解决就立刻弃权。”手冢沉默半晌后，同意了他的做法。毕竟，武士是永不退缩的。
　　“十分钟绰绰有余了。”越前勾起邪佞的一笑，张口就吐出狂妄得令深司火大的话语。典型的好了伤疤忘了疼。
　　在乾扣着表分秒计算的过程中，骠悍如小强、此刻处于独眼龙状态的越前翻转局势，在不满十分钟的时间里，以6：3取得胜利。
　　“死小孩，干得不错哟！走吧，我陪你去医院。”暮叶难得大发善心。
　　临走前，他瞟了一眼正在整理物什的乐山大佛，莞尔一笑。很不甘心吧，没有跟部长大人好好地打上一场。虽然这样想很不厚道，但是真的很庆幸，很庆幸不用大人上场。如果大人与他比赛的话，那必然会是一场很精彩的赛事。可是真的很担心大人的左手，幸好，幸好……
　　
　　“哎，这真的是打网球造成的伤吗？”某医生见到越前时，一脸的难以置信。
　　两人对望了一眼，终还是暮叶开口回答：“没错，就是网球打的。”
　　谁知话一出口，那看着挺正常的医生竟开始碟碟不休起来。
　　“现在的年轻人啊，就是喜欢说大话。刚刚也有个年轻人伤了手也说是打网球打得，怎么可能呢，这么严重的伤！虽然没有伤到眼球，但这样子的伤口怎么会是网球造成的呢？年轻人啊，要务实……”
　　暮叶在一旁惊得下巴都要脱落了，这也太扯了吧，这人是不是大石前辈的亲戚啊？
　　越前就更惨了，正遭受着肉体和精神的双重折磨。无奈之下，只得两眼一闭听之任之，就当，就当有只苍蝇就好了！
　　“啊，小伙子真是好福气，受伤了还有女朋友一起陪着过来，要好好珍惜啊！”临走，那医生还不甘心地要抛下一枚重型炸弹。
　　“不，不是的，我不是……”暮叶徒然一悚，险险扶住门框，羞红着脸急急忙忙就要解释。
　　哪知还不等他说完，那医生挤挤眼，带着一脸“我明白”的神色说：“年轻人就是怕羞嘛！”
　　说罢，就把两人推出门去，暮叶颓丧地站在门口留也不是走也不是。不见他有所动弹的越前一把扣住他柔若无骨的皓腕，边走边莫名其妙地看他，几次欲言又止。
　　终于，看不下去的暮叶没好气地说：“干什么？这么莫名其妙的？”
　　“你的脸好红啊！”越前吞吞吐吐。
　　“当，当然是气的，我是男生被说成是你女……能不生气嘛！”闻言，暮叶挺了挺胸，理直气壮的说道。
　　“切！”
　　
　　“哈哈，越前你们来晚啦？”刚拉开纸门，桃城就迎上来。
　　想到之前的事，暮叶就心下大窘，脸色立刻黑了下来，背后还有一团团黑色不明气体飘来飘去。
　　“小可爱，你怎么了？”菊丸被他吓得都不敢扑到他身上，只远远地用手指点了点他的肩膀。
　　“没有。”说完，他就自顾自地坐到部长的身边，只是正自郁闷的他忽略了部长探究的目光。
　　意识到从他的嘴里套不出任何信息，众人就将矛头对准了越前。可当越前要开口时，暮叶也不知哪来的力气，猛得扑过去，死命捂住他的嘴。
　　“咳咳，不就被人当成女生嘛，就必要这么绝嘛！”好不容易挣脱的越前恼羞成怒。
　　待那一声吼落地，满室寂静，接着便爆发出一阵哄堂大笑。
　　“哈哈，别说还真有些像呢！”桃城摸着下巴将他转了一圈上下打量了一番。
　　呃，貌似他被调戏了！意识到这一点的暮叶僵在当场，随后轰地涨红了脸，手忙脚乱地想要离开，却在慌乱间被桌脚绊到。
　　然而，手下的触感竟是温热，还能隐隐感受到右手下有蓬勃的心脏跳动。抬眼看去，直直撞进一片墨色中，浓重的墨色里似有涟漪细细地荡漾。两人之间的距离近得似乎可以看清对方脸上的细小毛孔，甚至，少年还能清晰的感觉到自己柔软的碎发轻浅地扫过身下男生白皙的脖颈。
　　“啊……”少年慌忙爬起，捂着下巴，眼里有细碎的泪光泛滥。
　　大人，你那胸膛还真是坚硬，咯得我忒心慌！
　　
作者有话要说：补完！
弱弱地举手；那个；部长大人的眼睛究竟是什么颜色的？　
　　　　　　　　　　　　　　　　　　海天谁放冰轮满
　　“啪！”
　　“小少爷，你没事吧？”闻声而来的管家抓住暮叶的手翻来覆去地查看。
　　“没事，我上去换衣服。”可恶，大清早起来就这么倒霉，居然打翻了牛奶！睡眼尚且惺忪的少年抖着沾湿的衣裳上了楼。
　　少年皱着眉，小心翼翼地跨出一步，往回看去，神色间俱是哑然。难道是因为今天出门没看皇历吗？就这般平整得毫无突起的地面，也能无缘无故地摔倒，是不是也太衰了一些？
　　他抬手擦擦额前的冷汗，无意间瞥见了戴在纤细手腕上的海蓝色手表，心中叹苦，立马使出全力飞奔而去。
　　“呼呼……终于，呼，赶上了！”少年扶着铁门气喘吁吁地长舒一口气。
　　“绫濑，你迟到了。”面前覆下一抹阴影，乾单指推了推并未滑下的四方眼镜。
　　“什么？怎么可能，是刚刚好啊，乾学长！”
　　“不，你看下面，你的左脚还在门外。”
　　“啊……”少年颤颤巍巍地低下头去，片刻后，自胸臆里长叹一声，身子便软软地赖倒于地。
　　“小可爱，你今天怎么了？好像很奇怪的样子瞄！”菊丸偷偷摸摸地走过来，蹲在地上与他对视。
　　“菊丸前辈……”暮叶抬起头幽怨地看着他，鼓起一张包子脸，眼泛泪光就要扑上前来。
　　“暮叶，迟到，罚跑10圈。”
　　身后突如其来的一道声音惊得他硬生生止住了动作，却由于身体不平衡而险些再度摔倒，幸好高风亮节的部长大人从后面拎住他的衣领才免于惨案发生。
　　“谢谢大人！可是可不可以不要跑啊？”暮叶回过头来，巴巴地说着。
　　手冢只挑了挑眉，默不作声地低头看着他。
　　两人对视良久，暮叶一甩墨发，挺直了腰板，颇有气势地转身跑步去了。事实上，他那颗弱小的心灵正在滴血。决定了，回头一定要去拜神去邪！
　　
　　“哎，你今天究竟怎么回事啊？”受到暮叶极度怨念的影响，越前的睡眠质量直线下降，为了自己的幸福生活，下定决心，他就是撞枪口上也要问出个究竟来。
　　“……”
　　不可否认，当看到他漫不经心地转过身来，当对上他迷蒙得似覆上一层雾气的乌黑眼眸时，越前的心被狠狠地撞击了一下。那种感觉就像儿时第一次用尽全力抱起与他尺寸绝不相称的网球拍，有一种淡淡的惊喜漫上心头。下一刻，便被一道暗哑的嗓音拉回了神志。
　　“我被邪神附体了。”亦男亦女的清丽嗓音由于被埋在臂弯里而略现得暗淡嘶哑。
　　“……”这人八成是疯了！越前甩了下头以撇下之前脑中荒唐的想法，斜了他一眼便回转头去，却不想映入眼帘的是数个红色突起的十字。
　　“越前，绫濑，你们两个给我去外面站着！”被无视许久的老师终于忍无可忍、无须再忍。
　　“嗨。”越前郁闷地站起身，顺道拉过一旁兀自感概伤神的同桌。他狐疑地瞧了瞧自家同桌光洁的额头，难道还真是邪神附体，可是附体不是应该乌云罩顶的嘛，这样子不像啊！
　　
　　历经诸事不顺的暮叶晃晃悠悠地往网球部的方向前行而去。如果可以，他真想就地躺倒，还不是一般的筋疲力尽啊！就让他以天为被以地为床地睡到天昏地暗日月无光吧，管它什么前尘往事，管它什么星移斗转！
　　要说尽管暮叶极尽偷懒无良之能事，但对于经理一职做得还是有板有眼的，要不然他又怎么将这个位子坐得这么稳固，当然这与他的横行霸道欺软怕硬也是分不开的。
　　“哎，网球又用坏了这么多啊！胜郎，跟我去拿些网球过来。”
　　“哦，好的。”
　　这一去便错过了一场好戏，也避过了一劫。
　　在暮叶他们走后不久，青学网球部就迎来了一位不速之客。一名黑色卷发酷似海带的少年态度嚣张地闯进训练场地，刚进门就大喊大叫。
　　“谁是手冢？”
　　边喊着边左右张望，当视线触及那一抹清冷挺拔的身影时，便大步跨出，用球拍直指前方，嚣张地说道：
　　“哇，看上去跟我们副部长一样的老成呢，你一定就是青学的部长手冢了，对吧？我是立海大的王牌切原赤也，我要向你挑战！”
　　听闻这段挑衅的话，手冢也依旧巍然不动，抱臂目视前方，连眼睛也不眨一下。倒是二年级的荒井被激得怒上心头，暴跳如雷。
　　“你凭什么挑战我们的部长？”
　　话音刚落，就一记挥拍，网球直直地朝切原飞去。
　　“太弱了。”
　　切原嘲讽一笑，自背后挥拍，将网球挡了回去。斜眼看去，不禁汗如雨下，那颗网球东弹西跳，造成了一片混乱。还好，他还算聪明，趁着众人手忙脚乱的当口慌忙逃离现场。
　　于是，当暮叶抬着一筐网球回来时，看到的尽是横尸满地、网球乱飞、纠缠吵闹一片的景象，伴随着的还有一声严厉隐忍的怒喝。
　　“全体绕操场跑20圈。”
　　暮叶见状不禁好奇心大起，不动声色地挪到部长身旁。
　　“大人，我们部是不是被人踢馆呐？”
　　瞧着少年乌黑晶亮的眸子里写满好奇两字，部长憋闷得心隐隐有稍许松动。他没有发现每次看到少年精神活力，甚至带着点小狡猾的模样，心底的某一块地方就会变得柔软。他也没有发现每每见着少年无精打采的样子，就总会不自觉地想法设法找些借口罚少年跑步，然后看他恢复原本的朝气、慵懒以及吊儿郎当便觉得舒心了不少。
　　“不是。”如山泉般清凉的声音响起。
　　“立海大二年级正选切原赤也来青学捣乱才造成现在的混乱局面。”有着幽灵气质的乾从他的背后幽幽地探出头。
　　切原赤也？好像很耳熟的样子，啊，就是上次在立海大抢蛋糕打架的海带头呀！不是吧，真这么背？
　　“那他现在人呢？”暮叶遮着脸抹了把冷汗激动地问道。
　　“网球部搞成这样，他不走还能干什么？”乾莫名地看了他一眼，随即，笔下不停，口中振振有词，“与立海大的切原赤也似乎是认识的样子，好数据。”
　　暮叶瞬间脸黑了一半，不晓得这算不算自掘坟墓呢？
　　
　　夕阳西下，满脸倦色的少年踏着晚霞怏怏地往家的方向而去，身下倾斜的影子被拖着老长老长，在尚有余热的柏油马路上摇摆舞动。
　　柔软白皙的手握着钥匙刚要转动，少年浑身一震，满目的怠倦渐渐散去。抬起小巧尖削的下巴，伸长着脖子想要看清院内风景，却只瞧见布满落日余辉的红瓦屋顶以及数根伸出墙外的苍翠枝丫。只怪这满宅的气氛忒是诡异，纵使遥遥地立于门庭之外，仍有丝丝诡谲气息泄露而出渗入骨髓。
　　踏下私家车银灰发色的男生不经意间转过头。天边的夕阳已落入海平面下，火红、橘橙、柠檬黄的绸缎一层层铺将开来，墨发的少年身姿卓然地立于一片彩云翻滚之中，纤细的脖颈仰起隐在朦胧的金黄里，模糊了视线。这景色、这少年都精致得如同工笔画一般，绚烂得刺痛了旁人的眼。
　　“啊嗯！”骄傲霸气如王者的男生一扬头，一双妖娆的眼眸在对面房屋的门牌上绕了一圈便收回，“原来你就是我的新邻居，还真是不华丽啊！”
　　暮色里云锦流连的少年回过身，待看清来人后，眼里便有光采流转，语气淡然。
　　“哦，看来迹部部长你华丽的品味也不过尔尔！”
　　说罢，一双美目在面对面的两幢别墅间来回打转。那一眼的风情，竟让迹部也看得呆愣。站在他面前的明明是一名稚嫩少年，却有那样一双连一般女孩也无法比及的妩媚眼睛，在顾盼间便摇曳生姿。
　　然而，毕竟是迹部，恍惚也不过只一瞬，轻哼一声，手抚上眼下泪痣便举步跨进自家宅内。
　　暮叶见状眨了眨左眼，一吐俏皮小巧的舌头，脚尖一转便蹦蹦跳跳地进了家门。却未想到身后的少年突然转过身来，那一幕便被他尽收眼底。
　　暮叶刚跨进客厅的门槛，一条黑影嗖得将他扑了个正着，惊得他登时僵住。一缕熟悉的香水味悠然地飘进鼻子，他更是感到一阵恶寒。
　　“宝贝啊，妈咪好想你哟！”
　　此时的暮叶可谓是腹背受敌，不仅要对付自家老妈拼了命似地死抱狠蹭，还得被迫接受背后老爸堪称一绝的夺命眼刀。上天呀，你就劈道雷下来将这两个妖孽劈到外太空去吧！
　　“啊，对了，宝贝有遵照亲亲妈咪的吩咐多多染指帅哥吧？”某无良母亲满脸激动地望着自家的乖宝宝。
　　暮叶只觉得一股寒气自背脊直窜上天灵盖，生生得打了个寒颤，吞了口唾沫：“开什么玩笑啊！”
　　“宝贝你怎么可以辜负妈咪的嘱托，这让我情何以堪？！”少妇以袖掩面，哭腔立现，使得暮叶遭受某妻控的眼神剐刑。
　　“啊，刚刚在门外的美少年真不错啊，宝贝要抓紧机会啊！简直就是极品女王受嘛！”少妇唰地抬起头，与暮叶相似的美目里迸发出热烈的光芒。
　　听到此话的某妻控扭曲了一张俊脸，目露凶光，恨不得将妻子口中的美少年千刀万剐，手中的报纸早已被扯成两半。
　　暮叶抖落了一身的鸡皮疙瘩，搓着双臂飞奔上楼，再待下去，保不准他就口吐白沫粉身碎骨了。有这两只妖孽的存在，今后的日子可就难过了！
　　
作者有话要说：真是不好意思；前两天有事不能更新！可能我写的跟XF的剧情有出入；请大家见量！　
　　　　　　　　　　　　　　　　　　彤霞久绝飞琼字
　　这一日，天气闷热，即将西落的日头依旧尽忠职守地朝外散发着热气。正如青学网球部经理绫濑暮叶的一句戏言，若是将一枚鸡蛋放在阳光直照得地面上，过不多久怕是就能煎出一个令人垂涎三尺的荷包蛋。
　　不过造成如今青学网球部如火如荼草木皆兵的局面，倒不是由于令人心躁的炎热天气。其中的原因复杂曲折，一时也说不清楚，但是这一切的祸首正是他们小而强大的经理大人。
　　话说今天大清老早的，向来卡着点儿的暮叶居然会第一个来到网球部。据某一位发奋训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