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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落风云起-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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绅士风度这东西，真是千古传承呢。原来从这么早的时候开始，男人就已经知道要抢在女人前头付钱。
孺子可教，孺子可教。后生可畏，后生可畏。
而且，他很聪明，知道什么该问，什么不该问。我的来历师承啊，他从来都没有问过一句。
而我，正巧喜欢和聪明人打交道。
“秦公子，你有被人陷害的感觉吗？”
他看我，不作答。OK，换一个方式问，“那你有感到在三个人中，罪名偏向你的可能性比较多？”
这次，他往背后靠了靠，意态懒散地摇头。
“真麻烦呢！”我不禁抱怨。这个凶手很狡猾呢，一点线索都没留，甚至连意图都没流露出来。连下手的地方都找不到。或者，他是真的没意图？
“柳姑娘，”他忽然的声音打断了我的思绪，“你为什么会管这件事呢？”
旁敲侧击啊，我笑，“如果我说是为了维护武林正义，你信不信？”
看他嘲讽地瞅我，我又笑，连我自己都不信呢。
“你不像。”
我不像？我怔住，点头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你不像会关心别人的事的人。”
我也知道自己是这样的人，除了自己和自己喜欢的人，我从来都不会关心别人的事，更别提帮别人的忙，我的能力有限，光是保护自己想保护的人，就已经应接不暇了。这次若不是关系到芙芙，我才懒得绞尽脑汁去惹这个麻烦呢。
要知道可以惹出这么大一件事，而且这么多人追查都查不出的原凶，肯定大有来头，甚至极有可能是多人做案。
我感触颇深，就无意地说了一句，“的确，我只关心我喜欢的人。”
话一出口，就知道说错了。颤颤磕磕地抬头，果然看到秦歌寒一脸呆愣的表情。
完了。这句话我自己听，都觉得会有误会，该怎么解释呢？
现在说什么都晚了，都会有种欲盖弥彰的感觉。沉默是金，沉默是金。
我的头越来越低。
还是说点什么吧，我半垂着头，心里打好草稿的话一句也表达不好，说起话来活脱脱像个口吃，“那个，那个，其……其实，我，我没……”
不等我说完‘没别的意思’，秦歌寒就打断了我，“我知道。”
看他满脸堆着笑容，我不住地懊恼，靠，你知道什么啊！
可是又没有勇气开口说清楚，不管他有没有理解错，也不管他有没有接受。一涉及到这个话题，我们之间的气氛恐怕会变得很尴尬。如若他接受了，我却接受不了；如若他只是想看我的笑话，那我又何必苦苦解释。
唉，还是做缩头乌龟吧，走一步，算一步。
我们继续前行，除了问有关案情的事，我都不敢说什么其它话了。秦歌寒的话也明显少了很多。
越是这个时候，我就越是佩服李仲宣，他当初在那个时候，怎么能当作什么事都没有。狐狸，我的评价果然没错，与那只千年老狐狸相比，本人果然道行不够。
脚下是满地的树叶，我们踩上去，不断地发出‘蟋蟋嗖嗖’的声音。那句‘鸟鸣山更幽’写得真是好，身临其境啊，我现在是。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灭亡。
再这样下去，我们之间的关系就是没什么，也要变成有什么了。
我一咬牙，说清楚，一定要说清楚，“秦……”
忽发现他的眼神专注地往前方看去，我也就纳闷地顺着他的视线看去。这一望，我豁然一惊。
尸体，那是一具裸体女尸。
我细细地检查尸体，那具女尸全身都布满青青紫紫的痕迹。一看就知道死前彻底和人欢爱过，而且，好像是自愿的啊。
我随口问出了心中的疑问，“是失踪的那些女子中的人吗？”
“恩。”
我敛眉而笑，笑得不含意味，笑得不露声色。“秦公子，如果现在只有你一个人，你会怎么做？”
“我……”
“你会报官？那不是人尽皆知了吗？还是你不会报官？”我抬起头，对他挑了挑眉。
他无声的沉默。
我托起自己的下巴，声调悠远，却暗带嘲讽，“好好感谢我吧，如果不是我与你同行，你现在肯定百口莫辩了。”
又好像突然想起什么似的，我抿唇轻瞥他一眼，“你不会蠢得觉得这是偶然吧？”
秦歌寒缓缓地摇了摇头，若有所思，“看这女的身上的痕迹，她好像是自愿的啊！”
“看出来了？的确是自愿的。”我一副没什么的样子，站起身来伸了个懒腰，“不过她身上还下了轻微的春药。但总的说来，和她欢爱的那男子要么是她的老相识，要么就十分出色。这春药还不至于让人连神智都没了。”
“这你都看得出来？”
“这女的也不见得有多好，双手双脚也没有被绑的痕迹，也没受什么伤，和男人也不像只做了一次的样子。很享受呢，她。”我并未回答秦歌寒的问题，只是继续说出自己的结论。
脑子里对这个案件的疑惑却越来越深。那种春药虽效用不大，只能起催情的作用，但成本并不低。用药者既然这么有钱，长得又不错，肯定不会缺女人啊。或者，提供药的人和玩女人的男性不是同一个人？那就说明这件事越来越复杂了。有多人同时作案呢，那么，他们花这么大的精力，意图也肯定不简单。
不会单纯是为了玩女人而犯罪，也没有明显想要陷害哪个人。本来嘛，做这么多事，只为陷害一个人，也太不划算了。这次把矛头指向秦歌寒，恐怕也只是想找个替罪羔羊吧。
说到找替罪羔羊，难道他们不会再犯案了吗？打算罢手了吗？或者已经达到目的了？
不会啊，当前武林并没有什么大事发生。大事啊，我低头冥想，忽地亮光一闪，武林大会！
秦歌寒看我掩不住的害怕神色，全身又不住地颤抖，关心地上前问道，“发生什么了吗？”
我喃喃自语：“不是发生了什么，而是马上要发生什么。”
凶手做这么多，应该就是为了武林大会的招开，然后他，不，他们就可以做什么了。
而武林大会又是芙芙招开的，即使凶手不针对她做什么，芙芙制止不了这件事，说不出真相，名誉也会严重受损。
我深深地呼吸了一下，神色凝重，“秦公子，我们还是尽快赶到绝世山庄吧！”
重逢*讨论
第十五章
绝世山庄就是绝世山庄，不愧为武林第一大庄。
红金相间的大门并不会给人俗气的感觉，反而映称出一种超然贵气。颇有一卷大江向东去的感觉。门前雕刻的狮子并不是以石头为原料，而是以玉石雕砌而成。
这样两座大号的玉狮，明明价值连城，却没有一点损坏，由此说明，绝世山庄不仅在江湖上声名显赫，在普通百姓中也建立着一定的威望。
门口站着一位管家，大约四十多岁的样子，虽然一直都毕恭毕敬地招呼客人，但却并没有给人低人一等的感觉。我随着秦歌寒向他那边走去。看着秦歌寒把一张帖子给了他，看着那管家伸手向我要帖子。
在众目睽睽之下，我坚定地摇头。
一阵沉默，颇有成就感地看到那管家平静的面容浮现了诧异的神色。我控制不住自己的善良，耐心地解释：“我没有帖子。”
又是一阵沉默，空中的乌鸦‘哗哗’地飞过，还拉了一泡鸟屎在地上。
这回是秦歌寒先出声，“你没帖子到这儿来干什么？”温柔的语调，纳闷的语气。
正在我细细地考虑该怎么说的时候，那位管家充分地发挥了他的职业道德，客气地说：“这位姑娘，请回吧，我们这儿不招待没帖子的人。”
呵，这就是传说中的狗眼看人低吗？
“管家啊，帖子就是一张纸，对不对？”我的眼里闪着求知若渴的光芒。估计那光芒把他照晕了，好半晌他都没反映过来，我接着说，“而我却是一个活生生的人，一个人还比不上一张纸，绝世山庄的规矩就是这样的吗？”
说到最后，我的音调已提高了很多。注意到那管家说不出什么话了，我暗笑，毕竟是芙芙的山庄，还是给这个人一个台阶下吧！刚待张口，背后响起‘啪啪’的鼓掌声，“姑娘说得真是好！”
我闻声回头，一愣。
对方看到我，明显也是一愣。
原来就是我的手下败将‘残影刀’汪历。
他怔仲了片刻，脸‘刷’地红了，语气一下子没了刚才的豪爽，唯唯诺诺地说：“柳姑娘，好久不见。”
我笑，正要说话，却被秦歌寒打断了，他满声的疑惑，“汪大哥和柳姑娘是旧识吗？”
“咦，歌寒没听说吗？当时打败我的那个传的沸沸扬扬的柳雨霖姑娘。”
今天的第三阵沉默在我周围升起，许久，秦歌寒一脸不可置信地指着我的鼻子，“你不是不会武功吗？”
我乖巧地点头，“是啊，我是不会武功。”歪着脑袋想了想，又添一句，“谁说打赢对方一定要武功的？”
听到我的话，汪历的脸更红了，头也比刚才低了点。
唉，我好像太不给这男人留面子了。又迂回地说：“其实我打赢汪大侠，只是侥幸，只是侥幸而已。”
“你只用了一招就打赢汪大哥了？”
“喂，秦公子，你说话这么大声干嘛？虽说这件事已经众人皆知了，但你这样很不给汪大侠留面子知不知道？”
“……”
“……”
我们这边实在是闹得太大声了吧，那个能干的管家连嘴都不敢插。向这儿射来的视线也在不断增加中。
然后，我听见了一个声音，一个我很熟悉的声音。露水珠华，青嫩欲滴。好像平静温暖的海洋上，扑腾而起的巨浪。我却从未听过她这样的语调。真的，长大了呢！
我一直都知道的。她的声音，甜美可人，撒起娇来，像冰冷的泉水幽咽地滑下，没有刺骨，只有柔顺。高兴的时候，如同珠玉纷纷落玉盘，凝固在你的耳边。如私语，如莺啼。
而现在，那是武林第一大庄，绝世山庄主人的声音。
“不知哪位登门到访？”
我轻轻抬起我的头，小心翼翼，怕打碎什么我们之间的东西。
不知在那一刹那，凝固的是时间，还是那不断追往的过去。有些东西缭绕在周围，拨不开，却看得透。
慢慢地，带些不确定，她的声音在颤抖，“是……你吗？”
我只知道芙芙最喜欢的是我。只知道自己也是喜欢她的。只知道她抛下她的身份，抛下她的责任，把她的脆弱暴露了出来。她没有掩饰，毫不顾忌地淌下了热泪。不停地滑落，不停地滴下，最后，在我微不可见的点头下，一切都泛滥了。
她，还是像小时候那样，不顾一切地向我扑来，狠狠抱住我。低低的咽呜逐渐转变成了大声的啼哭。
我知道，完了。
面对这样的她，我什么都说不出来，什么都不敢解释。
小时候，每次都是我先哭，她永远都站在安慰者的位置。甜甜的童音，滑滑的，嫩嫩的，抱住我，摸我的头，那样不知所措，那样担心忧虑。
有一次，我感冒了，她每餐都不间断地喂我吃饭，喂我吃药。每次来，眼睛都红红的，却一次都没哭出来。
有一次，我受伤了，脚上的皮都磨去了很大一块，她心疼得泪水都在眼眶里打转，却始终没有滴下来。
还有一次，……………………
每次的每次，都是我哭，她从来都不哭，至少不在我面前哭。
只因为我曾跟她说起过，男人和女人，总是男人坚强点，我以后一定要找一个可以保护我的人。
从那一刻起，我们的变质就越来越严重。
而现在，我知道，我担心的并没有发生；我希望的，也没有发生。
什么，都没有变。
“芙芙，不哭了，我在这里，好好地被你抱着，也好好地抱着你。不会消失不见的。”
她把我轻轻地推开，好像对待一件易碎的陶瓷，仔仔细细地打量了我一遍。
半晌之后，默不可闻地‘恩’了一声。
面对四周怪异的目光，我跟她都视若无睹，笔直地往前走。
待我们都坐定了下来，人也到齐得差不多了。
武林大会，这次也是主要针对那件连续强奸案。
众人的讨论开始了。
谄媚*计诱
第十六章
根据我问芙芙所得来的消息，迄今为止已有十二名女子失踪，发现尸体的有八具，再加上前两天我和秦歌寒发现的那具，总共已死了九个人。
原凶到底有什么意图呢？抓的那十二个女人，根本没规律可寻。有武林世家的，有红楼妓院的，还有普通百姓的……
丝毫不着边际。甚至有已婚的，也有未婚的。唉，那凶手到底在想什么啊？难不成只是在扰乱我们的思路？
算了，还是注意会场吧。说不定这次武林大会会发生什么。
“伊庄主，这次这么大的事，您身为天下第一庄的庄主，有什么看法？”说话的是一个皮肤白得病态的中年人，双目狭长，眉色细淡。听这语气，就是一副来找麻烦的样子。
芙芙敛色正声道：“发生这种事，我感到非常的不幸。事情是一定要解决的。但伊芙一人身单力薄，所以今次召开武林大会，也请众人一起想个办法。”
几句话刚说完，下面马上纷纷夸奖。
什么“不亏是伊庄主！”
什么什么“对伊庄主的仁慈，在下深感佩服。”
什么什么什么“伊庄主不但人长得漂亮，连脑子也聪明啊！”
什么什么什么……
靠，他们到底是来拍马屁的，还是来解决问题的。哪儿显示芙芙聪明啊？她连办法都还没说出来；哪儿显示芙芙仁慈啊？我们师兄姐妹五个人，最缺的就是仁慈！
看到芙芙一幅因进行不下去而为难的样子，我万分理解，连我都听不下去了。而且他们要夸奖，也来点有新意的啊，说的话还真俗！
我一个起身，双手抱拳，刹那间就用自己最大的音量说出了精典名句，“在下对伊庄主的敬仰有如涛涛江水连绵不觉，有如黄河泛滥而一发不可收拾，不对，不对，是有如江河泛滥而一发不可收拾……”都忘了他们这儿没黄河了。
果然，我的话音刚落，底下马上一片寂静。
怎么样，被本大人的才情震慑住了吧？
再看看那些人的表情，嘿，都红了。都知道会为自己说的话脸红，那你们还说啊？莫道做婊子还想立牌坊？
芙芙一副想笑而不敢笑的样子，假装咳嗽了几声，大声宣布，“各位对此事有什么意见呢？”
那个皮肤白得病态的人又站了起来，声音尖细，“在下以为不如伊庄主把有嫌疑的三个人都暂时拘禁在绝世山庄。”
唉，难不成皮肤生得白，连人都会白痴一点？这么没营养的话都说得出来！
果然，芙芙的眉头皱了起来。
汪历已‘刷’地一下直直站立，面色相当不悦，“江先生这是什么意思？”
“汪贤侄不要误会，在下并非是针对你。”
唉，我双手支头，听不下去了，虽说你不想得罪任何一人，但这种程度的话都说得出来？就好比一个笑话里主人埋怨：该来的都不来。一样。
秦歌寒白衣飘飘，似笑非笑：“那歌寒也要问一下江先生是什么意思了？”
那人苍白的脸顿时涨得通红，嘴唇不住地哆嗦，向前跨了两步，站直了身想说些什么，又退了回去，头低得老低，“在下失言了。”
“辉月公子，你没有资格这么问吧？”又有一人发言，“听说你在来的路上，发现了一具女尸？”
秦歌寒身体顿时有些僵硬，迟疑了很久，撇过视线，‘恩’了一声。
“辉月公子真的只是发现而已吗？那女的不会是被你杀了吧？”
好有趣的讨论会呢，这些人真的是专诚来想办法的吗？不会是想趁机讨好一些人，再趁机陷害一些人吧？
太令我失望了。算了，就让我来想办法好了。
坐在芙芙的身边，我淡淡地扯开唇角，音量不大，却足以让会场的每个人都听见，“当时我和秦公子在一起，那具尸体是我们同时发现的。”
面对下面刹那间的安静，面对许多人的欲言又止。我心里的嘲讽意味越来越浓。如若不是我坐在芙芙身边，肯定会有很多人说我和秦歌寒同谋吧？欺弱怕强，趋炎附势。当今武林就是这种现状吗？
但我不能给芙芙添麻烦，如果秦歌寒真的是凶手，那芙芙的名誉就一落千丈了。
而且，现在案情根本没有半点进展，既然凶手决定不了该往哪个方向前进，那就由我来帮他决定好了。
凶手没有意图，就由我来把他的意图引出来。
来一招投石问路好了。
“虽说是我和秦公子同时发现尸体，但一路上的路线都是秦公子一人决定的，也许是秦公子故意把我往这条路上引，想让我做个证人。”
我一说完，没有半人有反应，定是想不到我会转得这么快。不出半晌，所有人都小声议论了起来。
我要的就是这种效果，装作没看到秦歌寒向我射来的不可置信的眼神，我继续说了下去。
“当然还有另一种可能性，当我们发现那具尸体的时候，那女的并没有死。小女子并不懂武功，因此，辉月公子想趁我不注意的时候杀了那女的简直是易如反掌。”
把自己的想法说出来后，我施施然地坐了下去。秦歌寒的眼神已慢慢地染上了绝望，一瞬不瞬地盯住我，好似在不停地问我“为什么”。
我不住地叹了一口气，秦歌寒啊，不是我不仁不义，而是破这个案子必定需要一个诱饵。把你推出去后，看看凶手会有什么反应，否则，我真不知该从哪儿下手。
在我扔下这颗炸弹后，讨论愈演愈烈。
有人拼命地维护秦歌寒。又有人把汪历和毕珞也推了出来，怀疑这个，怀疑那个的。
“那时‘华山派’岳姑娘死的时候毕大侠不也没不在场证明？”
“没不在场证明就是凶手了吗？”
“反正汪大侠绝对不会是凶手，老夫相信他的为人！”
“难道秦公子人品不好吗？当初有多少人想把女儿嫁给他！”
“……”
看到下面的状况，芙芙会意地对我笑了笑，表示感激。
我笑着摇了摇头，让她别在意。
秦歌寒的视线一直都追着我的身影，充满了复杂的感情。这种状况下，我都不敢看他了，也不知要拿什么表情看他。
所有人中，只有一个人在旁就静静地喝茶，举止优雅得体。细长的手指扶着茶杯，比女子还娇嫩。
整个人的印象就好像‘热闹是它们的，我什么也没有！’
那人便是‘追风剑’毕珞。
质问*思念
第十七章
为了把各人看清楚，也为了把事情分析透彻，众人要在绝世山庄留十天。而在这期间，包括今天这次，总共将开三次武林大会。
这次会议刚结束，芙芙马上放下庄主的架子，拉住我的手，兴冲冲地往里走，“霖儿，从三年前我回到山庄那天，我就为你准备了一间房间，我总想着，总想着，你总有一天会到这儿来。”
“还有，还有，我还要带你去参观山庄里的风景……”
“……”
听着芙芙喋喋不休的声音，看着芙芙难掩雀乐的脸庞，我忽然觉得有种回家的感觉。当年的山上是回不去了，在现代的家也回不去了，可是，我的身边除了勾心斗角，还有温暖如家人的感觉，芙芙就是我永远的家人。
或许，我并没有自己所想像的失去那么多。
我总是不断地回忆过去，云迷漫，水迷漫。每次总是如同雾里看花，我不敢想太多，不敢看太清。因为我害怕，害怕物是人非。悲欢离合荏是无情，愈是清醒愈是痛苦。
每次问归程，数归程，却总是遥遥无期。
在这个地方，我永远都不知道何处是我的期盼，何处是我的结果。没有。
没有，我可以回去的地方。
但是，这里，至少有我的温暖。
“请留步一下。”一个熟悉的声音拦住了我们的去路，那是秦歌寒。
“可否请伊庄主离开一下，在下有话和柳姑娘说。”
耐心很好呢，这种时候都可以压抑住怒气，我朝他微微一笑，“直接说吧，我没什么话不可以告诉芙芙的。”
他露出了一种难以名状的神色，那种神色该怎么形容呢？
我以前曾在李仲宣脸上看过一次，就是我离开他到殷昊身边去的那次。
想到这里，有点心惊胆颤，对他而言，已经到这个地步了吗？
“为什么？”他的拳头紧紧握住，苍白的脸色上青筋隐隐地暴出。
“哪有什么为什么，我有什么地方做错了吗？秦少侠。”
看到我的淡然，他怒气更盛，深深地呼吸一口气，勉强控制住自己，吐出的每个字都有千斤石重。
“柳姑娘，你没有做错，你只是把你的分析说出来而已，在下对你的推理深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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