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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书-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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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窃惟三载考绩,百王通典。今任事上中者,三年升一阶。散官上第者,四载登一级。闲冗之官,本非虚置,或以贤能而进,或因累勤而举。如其无能,不应忝兹高选。既其以能进之朝伍,或任官外戍,远使绝域,催督逋悬,察检州镇,皆是散官,以充剧使。及于考陟,排同闲伍。检散官之人,非才皆劣;称事之辈,未必悉贤。而考闲以多年,课烦以少岁,上乖天泽之均,下生不等之苦。又寻景明之格,无折考之文;正始之奏,有与夺之级。明参差之考,非圣慈之心;改典易常,乃有司之意。又寻考级之奏,委于任事之手;涉议科勤,绝于散官之笔。遂使在事者得展自勤之能,散辈者独绝披衿之所。抑以上下之闲,限以旨格之判,致使近侍禁职,抱槃屈之辞;禁卫武夫,怀不申之恨。欲克平四海,何以获诸?又散官在直,一玷成尤;衔使愆失,差毫即坐。徽纆所逮,未以事闲优之;节庆之赉,不以禄微加赏。罪殿之犯,未殊任事;考陟之机,推年不等。臣闻君举必书,书而不法,后代何观?《诗》云:“王事靡盐,不遑启处”。又曰:“岂不怀归,畏此简书”。依依杨柳,以叙治兵之役;霏霏雨雪,又申振旅之勤。若折往来日月,便是《采薇》之诗废,《杕杜》之歌罢。又任事之官,吉凶请假,定省扫拜,动历十旬,或因患重请,动辄经岁。征役在途,勤泰百倍。苦乐之势,非任事之伦;在家私闲,非理务之日,论优语剧,先宜折之。
  武人本挽上格者为羽林,次格者为虎贲,下格者为直从。或累纪征戍,靡所不涉;或带甲连年,负重千里;或经战损伤;或年老衰竭。今试以本格,责其如初,有爽于先,退阶夺级。此便责以不衰,理未通也。又蕃使之人,必抽朝彦。或历险千余,或履危万里,登有死亡之忧,咸怀不返之戚,魂骨奉忠,以尸将命。先朝赏格,酬以爵品;今朝改式,止及阶劳。折以代考,有乖使望。非所以奖励《皇华》而敦崇《四牡》者也。
  复寻正始之格:泛后任事上中者,三年升一阶;泛前任事上中者,六年进一级。三年一考,自古通经。今以泛前六年升一阶,检无愆犯,倍年成级。以此推之,明以泛代考。新除一日,同沾阶荣,下第之人因泛上陟,上第之士由泛而退。
  臣又见部尉资品,本居流外,刊诸明令,行之已久。然近为里巷多盗,以其威轻不肃,欲进品清流,以压奸宄。甄琛启云:“为法者施而观之,不便则改。”窃谓斯言有可采用,圣慈昭览,更高宰尉之秩。
  今考格始宣,怀怨者众,臣窃观之,亦谓不可,有光国典,改之何难?
  世宗乃引雍共论时务。
  肃宗初,诏雍入居太极西柏堂,谘决大政,给亲信二十人。又诏雍为宗师,进太傅、侍中,领太尉公,王如故。别敕将作,营国子学寺,给雍居之。领军于忠擅权专恣,仆射郭祚劝雍出之。忠怒,矫诏杀祚及尚书裴植,废雍以王归第。朝有大事,使黄门郎就谘访之。忠寻复矫诏,将欲杀雍,以问侍中崔光,光拒之,乃止。
  未几,灵太后临朝,出忠为翼州刺史。雍表曰:
  臣初入柏堂,见诏旨之行,一由门下,而臣出君行,不以悛意。每览伤矜,视之惨目,深知不可,不能禁制。臣之罪一也。臣近忝内枢,兼尸师傅,宜保护圣躬,温清晨夕。而于忠身居武司,禁勒自在,限以内外,朝谒简绝。皇居寝食,所在不知,社稷安危,又亦不预,出入柏堂,尸立而已。臣之罪二也。忠规欲杀臣,赖在事执拒。又令仆卿相,任情进黜,迁官授职,多不经旬,斥退贤良,专纳心腹,威振百僚,势倾朝野。臣见其如此,欲出忠为雍州刺史,镇抚关右,在心未行,反为忠废。忝官尸禄,孤负恩私。臣之罪三也。先帝升遐,储宫纂统,斯乃君父之恆谟,臣子之永则,加赏之义,自古无之。忠既人臣,受恩先帝,丧祸之际,竭节是常,迎陛下于东宫,臣下之恆事,如其不尔,更欲何为?而忠意气凌云,坐要封爵。尔日抑之,交恐为祸。臣以权臣所欲,不敢辄违,即集王公卿士,议其多少。清河王臣泽,先帝懿弟,识度宽明,临众唱议,非以勤而赏之,惮违权臣之旨,望颜而授。臣知不可,因而从之。臣之罪四也。忠秉权门下,且居宰执,又总禁旅,为崇训卫尉,身兼内外,横干宫掖。臣之罪五也。古者重罪,必令三公会,期至旬日,所以重死刑也。先帝登极,十有七年,细人犯刑,犹宽宪墨,朝廷贵仕,不戮一人。今陛下践阼,年未半周,杀仆射、尚书,如夭一草,是忠秉权矫旨,擅行诛戮。臣知不能救,臣之罪六也。
  臣位荷师相,年未及终,难恕之罪,显露非一,何情以处,何颜以生?虽经恩宥,犹有余责,谨反私门,伏听司败。
  灵太后感忠保护之勋,不问其罪。增雍封一千户,除侍中、太师,又加使持节,以本官领司州牧。
  雍表请:王公以下贱妾,悉不听用织成锦绣、金玉珠玑,违者以违旨论;奴婢悉不得衣绫绮缬,止于缦缯而已;奴则布服,并不得以金银为钗带,犯者鞭一百。太后从之,而不能久行也。诏雍乘步挽出入掖门。又以本官录尚书事。雍频表辞逊,优答不许,诏侍中敦谕。诏雍朝夕侍讲。
  肃宗览政,除使持节、司州牧、侍中、太师、录尚书如故。肃宗加元服,雍兼太保,与兼太尉崔光摄行冠礼。诏雍乘车出入大司马门,进位丞相,给羽葆鼓吹,倍加班剑,余悉如故。又赐帛八百匹,与一千人供具,催令速拜。诏雍依齐郡顺王简太和故事,朝讫引坐,特优拜伏之礼。总摄内外,与元叉同决庶政。岁禄万余,粟至四万,伎侍盈房,诸子槪幔俟笾ⅲサ苣把伞
  元妃卢氏薨后,更纳博陵崔显妹,甚有色宠,欲以为妃。世宗初以崔氏世号“东崔”,地寒望劣,难之,久乃听许。延昌已后,多幸妓侍,近百许人,而疏弃崔氏,别房幽禁,不得关豫内政,仅给衣食而已。至乃左右无复婢使,子女欲省其母,必启闻,许乃得见。未几,崔暴薨,多云雍殴杀之也。灵太后许赐其女妓,未及送之,雍遣其阉竖丁鹅自至宫内,料简四口,冒以还第。太后责其专擅,追停之。
  孝昌初,诏曰:“比相府弗开,阴阳未变。王秉哲居宗,勋望隆重,道庇苍生,威被华裔,体国犹家,匪躬在节,可开府置佐史。”寻罢司徒,以为丞相府。
  孝庄初,尔朱荣欲害朝士,遂云雍将谋逆,于河阴遇害。赠假黄钺、相国,谥文穆王。
  雍识怀短浅,又无学业,虽位居朝首,不为时情所推。既以亲尊,地当宰辅,自熙平以后,朝政褫落,不能守政匡弼,唯唯而已。及清河王怿之死,元叉专政,天下大责归焉。
  嫡子泰,字昌,颇有时誉。为中书侍郎,寻迁通直散骑常侍、镇东将军、太常卿。与雍同时遇害。追赠侍中、特进、骠骑大将军、太尉公、武州刺史、高阳王,谥曰文孝。
  子斌,袭。武定中,官至尚书右仆射。齐受禅,爵例降。
  泰兄端,字宣雅。美容貌,颇涉书史。起家散骑侍郎。累迁通直常侍、鸿胪、太常少卿、散骑常侍。出为安东将军、青州刺史。是时萧衍遣将寇逼徐扬,除端抚军将军、金紫光禄大夫、使持节、东南道大使,处分军机。贼平,拜镇军将军、兗州刺史。俄而衍将复寇徐兗,围逼州城。端率在州文武拒守,得全。以功封安德县开国公,食邑五百户。还,除都官尚书。与雍俱遇害。赠车骑大将军、仪同三司、相州刺史。
  子峻,袭爵。齐受禅,例降。
  泰弟睿,字子哲。轻忽荣利,爱玩琴书。起家拜通直散骑侍郎,迁卫尉少卿,转光禄少卿,封济北郡王。与雍俱遇害。赠车骑大将军、司空公、雍州刺史。
  子徽,普泰中,袭爵。起家通直郎。武定五年,坐与元瑾等谋反,伏法。
  睿弟诞,字文发。少聪惠,有风仪。起家通直郎,迁中书侍郎、通直散骑常侍。封新阳县开国伯,食邑三百户。加龙骧将军。进封昌乐王,食邑七百户。迁平南将军、散骑常侍、黄门侍郎。孝静初,拜侍中、车骑大将军、仪同三司、司州牧。天平三年薨,赠使持节、侍中、太保、司徒公、尚书令,将军、牧如故,谥曰文献。无子,以斌第二子子亮为后。
  诞弟勒叉,勒叉弟亘,亘弟伏陀,伏陀弟弥陀,弥陀弟僧育,僧育弟居罗。出帝初,勒叉封阳平县,亘封濮阳县,伏陀封武阳县,弥陀封新阳县,僧育封顿丘县,居罗封卫县,并开国伯,食邑四百户。天平中,并除镇远将军、散骑侍郎。僧育走关西,国除。其余齐受禅,爵例降。
  北海王详,字季豫。美姿容,善举止。太和九年封,加侍中、征北大将军。后拜光禄大夫,解侍中、将军。又兼侍中。
  从高祖南伐,为散骑常侍。高祖自洛北巡,详常与侍中、彭城王勰并在舆辇,陪侍左右。至高宗射铭之所,高祖停驾,诏诸弟及侍臣,皆试射远近,唯详箭不及高宗箭所十余步。高祖嘉之,拊掌欣笑,遂诏勒铭,亲自为制。五等开建,食邑二千户。迁侍中,转秘书监。
  车驾南伐,详行中领军,留守,给鼓吹一部,甲仗三百人,兼督营构之务。高祖赐详玺书曰:“比游神何业也?丘坟六籍,何事非娱?善正风猷,肃是禁旅。”详后朝于行宫,高祖引见之。详庆平沔北,高祖曰:“朕以畿南未清,神麾暂动,沔北数城,并皆柔服,此乃将士之效,非朕之功。”详对曰:“陛下德迈唐虞,功微周汉,自南之风,于是乎始。”详还洛,高祖饯之,诏详曰:“昔者,淮夷叛命,故有三年之举;鬼方不令,乃致淹载之师。况江吴窃命,于今十纪,朕必欲荡涤南海,然后言归。今夏停此,故与汝相见,善守京邑,副我所怀。”赵郡王干薨,以详行司州牧。除护军将军,兼尚书左仆射。
  高祖临崩,顾命详为司空辅政。世宗即位,以详营构之勤,增邑一千户。详以帝居谅暗,不受。世宗览政,迁侍中、大将军、录尚书事。咸阳王禧之谋反也,详表求解任。诏曰:“一人之身,愆不累德,形乖性别,忠逆固殊。是以父殛子兴,义高唐世;弟戮兄登,迹显周鲁。禧之与国,异体同气,既肆无君之逆,安顾弟友之亲。叔父忠显二朝,诚贯庙社,实勖赞冲昧,保乂鸿猷,岂容以微介之虑,忘阿衡之重?貂章即已敕还,愿不再述。祚属眇躬,言及斯事,临纸惭恨,惋慨兼深。”详重表陈解,诏复不许。除太傅,领司徒,侍中、录尚书事如故。详固辞,诏遣敦劝,乃受。
  详与八座奏曰:“窃惟奸劫难除,为蠹日久,群盗作患,有国攸病。故五刑为用,犹陷触网之诛;道几胜残,宁息狗窃之响。是以班制垂式,名为治本,整纟罔提目,政之大要。谨寻夺禄事条,班已周岁。然京邑尹、令,善恶易闻;边州远守,或难听审,皆上下同情,迭相掩没。设有贼发,隐而不言,或以劫为偷,或遏掠成盗,更令贼发难知,攘窃惟甚。臣等参议,若依制削夺,则县无期月之宰;附条贬黜,郡靡岁稔之守。此制必行,所谓法令滋章,盗贼多有。昔黄龚变风,不由削禄;张赵称美,岂惮贬退。然绥导之体,得失在人。乃可重选慎官,依律劾禁,不宜轻改法令,削黜群司。今请改制条,还附律处。其励己公清,赏有常典,风谣黩贿,案为考第。”世宗从之。
  详之拜命,其夜暴风震电,拔其庭中桐树大十围,倒立本处。初,世宗之览政也,详闻彭城王勰有震主之虑,而欲夺其司徒,大惧物议,故为大将军,至是乃居之。天威如此,识者知其不终。世宗讲武于鄴,详与右仆身高肇、领军于劲留守京师。
  初,太和末,详以少弟延爱;景明初,复以季父崇宠。位望兼极,百僚惮之。而贪冒无厌,多所取纳;公私营贩,侵剥远近;嬖狎群小,所在请托。珍丽充盈,声色侈纵,建饰第宇,开起山池,所费巨万矣。又于东掖门外,大路之南,驱逼细人,规占第宅。至有丧柩在堂,请延至葬而不见许,乃令舆榇巷次,行路哀嗟。详母高太妃,颇亦助为威虐,亲命殴击,怨响嗷嗷。妃,宋王刘昶女,不见答礼。宠妾范氏,爱等伉俪,及其死也,痛不自胜,乃至葬讫,犹毁遂视之。表请赠平昌县君。详又蒸于安定王燮妃高氏,高氏即茹皓妻姊。严禁左右,闭密始末。详既素附于皓,又缘淫好,往来绸密。皓之取妻也,详亲至其家,忻饮极醉。
  详虽贪侈聚敛,朝野所闻,而世宗礼敬尚隆,凭寄无替,军国大事,总而裁决。每所敷奏,事皆协允。详常别住华林园之西隅,与都亭、宫馆密迩相接,亦通后门。世宗每潜幸其所,肆饮终日,其宠如此。又详拜受,因其私庆,启请世宗。世宗频幸南第,御其后堂,与高太妃相见,呼为阿母,伏而上酒,礼若家人。临出,高每拜送,举觞祝言:“愿官家千万岁寿,岁岁一至妾母子舍也。”初,世宗之亲政也,详与咸阳王禧、彭城王勰并被召入,共乘犊车,防卫严固。高时惶迫,以为详必死,亦乘车傍路,哭而送至金墉。及详得免,高云:“自今而后,不愿富贵,但令母子相保,共汝扫市作活也。”至此贵宠崇盛,不复言有祸败之理。
  后为高肇所谮,云详与皓等谋为逆乱。于时详在南第,世宗召中尉崔亮入禁,敕纠详贪淫,及茹皓、刘胄、常季贤、陈扫静等专恣之状。亮乃奏详:“贪害公私,淫乱典礼。朝廷比以军国费广,禁断诸蕃杂献,而详擅作威令,命寺署酬直。驱夺人业,崇侈私第。蒸秽无道,失尊卑之节;尘败宪章,亏风教之纪。请以见事,免所居官爵,付鸿胪削夺,辄下禁止,付廷尉治罪。”并劾皓等。夜即收禁南台。又虎贲百人,围守详第,虑其惊惧奔越。遣左右郭翼开金墉门,驰出谕之,示以中尉弹状。详母高见翼,顿首号泣不自胜。详言:“审如中尉所纠,何忧也,正恐更有大罪横至耳。人奉我珍异货物,我实爱之。果为取受,吾何忧乎?”私以自宽。至明,皓等皆赐死,引高阳王雍等五王入议详罪。单车防守,还华林之馆。母妻相与哭,入所居,小奴弱婢数人随从。官防甚严,终夜缶柝,列坐围守,外内不通。世宗为此不幸园十余日。徙详就太府寺,围禁弥切。诏曰:“王位兼台辅,亲懿莫二,朝野属赖,具瞻所归。不能励德存道,宣融轨训,方乃肆兹贪靦,秽暴显闻。远负先朝友爱之寄,近乖家国推敬所期,理官执宪,实合刑典;天下为公,岂容私抑?但朕诸父倾落,存者无几,便极逮坐,情有未安。可免为庶人,别营坊馆,如法禁卫,限以终身。邦家不造,言寻感慨。”遂别营馆于洛阳县东北隅,二旬而成,将徙详居之。会其家奴数人,阴结党辈,欲以劫出详,密抄名字,潜托侍婢通于详。详始得执省,而门防主司遥见,突入,就详手中揽得,呈奏。至夜,守者以闻。详哭数声而暴死。详自至太府,令其母妻,还居南宅,五日一来,与其相见。此夜,母妻不在,死于婢手中。至明,告其凶问。诏曰:“北海叔奄至倾背,痛慕抽恸,情不自任。明便举哀,可敕备办丧还南宅,诸王皇宗,悉令奔赴。给东园秘器,赗物之数一依广陵故事。”
  详之初禁也,乃以蒸高事告母。母大怒,詈之苦切,曰:“汝自有妻妾侍婢,少盛如花,何忽共许高丽婢奸通,令致此罪?我得高丽,当啖其肉。”乃杖详背及两脚百余下,自行杖,力疲乃令奴代。高氏素严,详每有微罪,常加责罚,以絮裹杖。至是,去絮,皆至疮脓。详苦杖,十余日乃能立。又杖其妃刘氏数十,云:“新妇大家女,门户匹敌,何所畏也?而不检校夫婿。妇人皆妒,独不妒也!”刘笑而受罚,卒无所言。
  详贪淫之失,虽闻远近,而死之日,罪无定名,远近叹怪之。停殡五载。永平元年十月,诏曰:“故太傅北海王体自先皇,特钟友爱,受遗训辅,冲昧攸记。不图暮节晦德,终缺哀荣,便可追复王封,克日营厝,少慰幽魂,以旌阴疑  戚。”谥曰平王。
  子颢,字子明,袭。少慷慨,有壮气。除袭骧将军、通直散骑常侍。转宗正卿、光禄大夫、长兼宗正卿、散骑常侍、平东将军。转都官尚书,加安南将军。出除散骑常侍、抚军将军、徐州刺史。寻为御史弹劾除名。
  其后,贼帅宿勤明达、叱干骐驎等寇乱豳华诸州,乃复颢王爵,以本将军加使持节、假征西将军、都督华豳东秦诸军事、兼左仆射、西道行台,以讨明达。颢转战而前,频破贼众,解豳华之围。以功增封八百户,进号征西将军。又除尚书右仆射,持节、行台、都督如故。寻迁车骑大将军、仪同三司,余如故。值萧宝夤等大败于平凉,颢亦奔还京师。
  于时,葛荣南进,稍逼鄴城。武泰初,以颢为侍中、骠骑大将军、开府仪同三司、相州刺史以御荣。颢至汲郡,属尔朱荣入洛,推奉庄帝,诏授颢太傅,开府、侍中、刺史、王并如故。颢以葛荣南侵,尔朱纵害,遂盘桓顾望,图自安之策。先是,颢启其舅范遵为殷州刺史,遵以葛荣充逼,未得行。颢令遵权停于鄴。颢既怀异谋,乃遣遵行相州事,代前刺史李神,为己表里之援。相州行台甄密先受朝旨,委其守鄴。知颢异图,恐遵为变,遂相率废遵,还推李神摄理州事,然后遣军侯颢逆顺之势。
  颢以事意不谐,遂与子冠受率左右奔于萧衍。颢见衍,泣涕自陈,言辞壮烈,衍奇之。遂以颢为魏主,假之兵将,令其北入。永安二年四月,于梁国城南登坛燔燎,号孝基元年。庄帝诏济阴王晖业为都督,于考城拒之,为颢所擒。又克行台杨昱于荥阳。尔朱世隆自虎牢走退,庄帝北幸。颢遂入洛,改称建武元年。
  颢以数千之众,转战辄克,据有都邑,号令自己,天下人情,想其风政。而自谓天之所授,颇怀骄怠。宿昔宾客近习之徒咸见宠待,干扰政事,又日夜纵酒,不恤军国。所统南兵,凌窃市里。朝野莫不失望。时又酷敛,公私不安。庄帝与尔朱荣还师讨颢。自于河梁拒战,王师渡于马渚,冠受战败被擒,因相继而败。颢率帐下数百骑及南兵勇健者,自轘辕而出。至临颍,颢部骑分散,为临颍县卒所斩。出帝初,赠使持节、侍中、都督冀定相殷四州诸军事、骠骑大将军、大司马、冀州刺史。武定中,子娑罗袭。齐受禅,爵例降。
  颢弟顼,字宝意。起家为通直郎,转中书郎,历武卫将军、光禄少卿、黄门郎。出除平北将军、相州刺史。为大宗正卿。封平乐县开国公,食邑八百户。庄帝初,拜侍中、车骑将军,封东海王,食邑千户。俄迁中书监、左光禄大夫,兼尚书右仆射。又拜车骑大将军,加侍中。顼无他才干,以亲属早居重任。兄颢入洛,成败未分,便以意气自得,为时人所笑。颢败,潜窜,为人执送,斩于都市。出帝初,赠侍中、都督雍华岐三州诸军事、骠骑大将军、太尉公、尚书令、雍州刺史。
  子衍,袭爵。武定中,通直散骑侍郎。齐受禅,爵例降。
  史臣曰:显祖诸子,俱闻道于太和之日。咸阳望重位隆,自猜谋乱。赵郡愆于王度,终谥曰灵。广陵夙称明察,不幸中夭,惜矣。高阳器术缺然,终荷栋干,孝昌之叛,盖不足以责之。北海义昧鹡鸰,奢淫自丧,虽祸由间言,亦自贻伊戚。颢取若拾遗,亡不旋踵,岂守之无术?其天将覆之。
  列传第九下 献文六王
  彭城王
  彭城王勰,字彦和。少而岐嶷,姿性不群。太和九年,封始平王,加侍中、征西大将军。勰生而母潘氏卒,其年显祖崩。及有所知,启求追服。文明太后不许,乃毁瘠三年,弗参吉庆。高祖大奇之。敏而耽学,不舍昼夜,博综经史,雅好属文。
  高祖革创,解侍中、将军,拜光禄大夫。复除侍中,长直禁内,参决军国大政,万机之事,无不预焉。及车驾南伐,以勰行抚军将军,领宗子军,宿卫左右。开建五等,食邑二千户,转中书令,侍中如故,改封彭城王。
  高祖与侍臣升金墉城,顾见堂后梧桐、竹曰:“凤皇非梧桐不栖,非竹实不食,今梧桐、竹并茂,讵能降凤乎?”勰对曰:“凤皇应德而来,岂竹、梧桐能降?”高祖曰:“何以言之?”勰曰:“昔在虞舜,凤皇来仪;周之兴也,鸑卺健N次沤低┦持瘛!备咦嫘υ唬骸半抟辔赐抵病!焙笱缡坛加谇寤仗谩H贞蹋朴诹骰胤剂种隆8咦嬖唬骸跋蜓缰迹妓嗳唬敖┮玻槭紩常骶敖牵共痪∈省A盗涤喙猓手匾涞取!币蜓龉弁┮吨唬骸啊渫┢湟危涫道肜耄┚樱涣钜恰=窳窒轮钕停惴蟾栌健!彼炝罨泼攀汤纱薰舛聊捍喝撼加V鳞氖咦嫒晕囊蛔郑唬骸拔羝钷删僮樱煜挛街凉窦氖贾辛钪俜撬揭病!臂亩栽唬骸俺悸洞俗荆郊コ剑得缮癖蚀涂糜辛钣!备咦嬖唬骸八渥烈蛔郑淌怯裰咎濉!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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