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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遇而安之宅门旧梦-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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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着他的侧脸,我常常会有种心动的感觉。
    杜若这个名字,让人齿颊留香,杜若这个人,和我见过的所有人都不同。
    先生淡漠冷情,祝悠玩世不恭,皇帝高不可攀。而杜若,却是一个温柔善良的人。我辛辛苦苦钓上来的鱼,总是会被他放生,甚至于最后,他把我的鱼钩换成了直钩,让我学姜太公。他说幽池里的鲤鱼都是成了精的,有了感情和思想,以前没有人在,他便会来这里和他们说话聊天。
    我狐疑地看着他,怀疑他也是这池中一员。他直直看着我,眼神真诚而清澈,眸中莹莹闪闪,似有水波涌动,被我看得久了,他白皙的脸上泛起一层淡淡的粉色,干咳一声,垂下眼睫,掩住了眼底的波光潋滟。
    祝悠又来看了我一次,惊讶于我的精神奕奕,他一脸迷惑。
    杜若是我的一个小秘密,我自然不会告诉他,让他迷糊去吧。
    但祝悠告诉我,皇帝似乎想对萧家下手了。
    其实皇帝一直都对萧家下手,这一点谁都清楚。因为萧家太有钱了,而皇帝缺钱,打仗要钱,赈灾要钱,到处都要钱,前朝留下的国库是空的,他这个皇帝也不好当。
    萧家要是倒了,我该怎么办呢?
    祝悠再一次把我从梦中拉回现实。
    不知不觉,朝廷和后宫的格局又变。先生已经离开了,郭雍去了西南,而后宫中,容妃失宠,康明月升为惠妃,新一届的秀女入宫,当宠的是另有其人。
    但太子瞻已然是太子瞻,没有皇子可以动摇他的地位。
    和杜若夜话的时候,我心不在焉地想着这一切,终于还是被他察觉了。
    一直以来,我都告诉他自己是冷宫的一名洒扫宫女,他也不疑有他,如果真的只是这样就好了。我不敢告诉他,我迷恋他身上的气息,和他在一起的时候,我希望时间就这样凝固,从来没有人如他一般,让我安心、眷恋。
    喜欢上一个宦官,我想我是疯了。
    可那又怎么样,我咬咬牙想,就是喜欢了,那又如何呢?
    反正我的爹娘放弃了我,唯一关心我的只有四哥,如果我死了,大概也只有四哥和菊年会难过一下吧。
    我突然开口说:“杜若,我们一起死吧。”
    杜若明显呆了一下,然后缓缓绽开一个笑容。“好啊,你选个死法。”
    我原不知道,自己竟可以如此邪恶,借着酒意,我扑倒在他身上,笑道:“醉生梦死!”
    我是装醉,心脏跳得太快,他身上清冽的气息让我迷醉,他手忙脚乱地扶住我,我埋首在他胸前,可以想象他脸上的窘迫,还有白皙的脸上浮起的淡淡红晕。
    这一切让我难受得想哭,我不想忍着,终于还是哭了出来。
    我放纵自己,不管不顾地抱住他,感觉到他的身体一僵,然后缓缓收紧手,回抱住我,在我背上轻轻拍着。
    山中人兮芳杜若……
    我性情烈如烟火,寻寻觅觅的,不过是这样一个柔情似水的怀抱。
    只有他能温暖我。
    我知道宫中素有习俗,宫女和宦官对食,称为菜户,若我只是一个普通的宫女,或许就这样在冷宫之中,和他相伴一生,那该多好。
    我身上开始发烫,轻轻颤栗着,缩进他怀里,趁他不备之时,拉下他的脖子,吻住他的双唇。
    温凉而柔软,一如想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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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都卷 萧太后3:相见时难别亦难
    杜若一定是被吓倒了。
    他可曾见过我这样的女子?
    他也曾笑着说,“未曾见过你这般色厉内荏的女子。”
    其实,我素来敢想敢做,只是他未曾见过罢了。
    我的双手环住他的脖子,鼻尖相触,定定望进他沉若星湖的双眸。
    我的意思,再清楚不过了。
    杜若,他喜欢我吗?
    其实这么近的距离,我可以清楚地感受他身上传来的温度和急促的心跳,甚至他眼底的所有情绪,都不曾逃过我的眼睛。
    我轻轻贴在他的唇畔,呢喃着:“杜若……”
    是的,我在勾引他,因为我知道,他一定抵挡不住这样的诱惑。
    “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他的声音低哑而苦涩。
    我点了点头。“知道。我要你。”
    他抬眼正视我的眼睛。“我知道,你一直以为我是宦官。”
    我一怔,难道不是?
    他拉着我的手往下,引到灼热的某处。
    我仿佛被烫到了手抽了回来,头晕目眩地看着他。
    “你……你是什么人?”我仿佛喝下了最烈的酒,满头烟霞烈火,眼前的他,是那么不真切。
    他苦笑着,说出一个名字。
    我迷茫了许久,才反应过来,同样是被世人遗忘的人——废帝,杜若。
    皇帝的侄子。
    辈分上来说,他该叫我一声婶婶。
    我竟然笑了。
    他悲哀地看着我。
    我开玩笑着说:“前陛下,你就当宠幸一个宫女又如何?”
    他苦笑:“华捷妤,你何苦自欺欺人?”
    我的笑容僵在脸上。
    原来他什么都知道,却是特意来陪我演一场醉生梦死的戏。
    “别逼我动怒。”我沉下脸,掌心是他纤细的脖子,拇指在他喉结上微微用力。“我已经不是华婕妤。”
    他轻轻拉开我的手,握在掌中,叹息着说:“我从未见过,你这般,色厉内荏的女子。”
    我冷哼一声,不由分说把他推倒在地。
    “我不只是说说而已!”我俯身吻他,听到他溢出喉间的一声叹息,一只手环住了我的腰。
    “我只是不想你后悔。”他翻转了身体,将我压在身下。
    “一起死吧。”这句话,是我的真心话。
    他轻叹着,吻了我的眼睑,我闭上眼,吻了我的鼻尖,我屏住呼吸,吻了我的双唇,那一刻,我尘埃落定。
    这世上我最爱的人,他就在我的身边。
    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仿佛荡漾在西子湖的波心,身子软软的提不起一丝力气,衣衫在身下凌乱地铺出一地淫糜,寂静的夜,我却听到了幽池里的鱼来鱼往,静静呼吸。
    听说梁祝死后化成了蝴蝶,我们若死了,就变成这幽池里的一对鱼,鱼水之欢,吸收这月之精华,或许百年之后,化为人形,还能在一起。
    我缩进他的怀里,月光皎皎,良人如玉,是我的。
    我跟祝悠说,我要出宫。
    他说,办不到。
    “给我两副假死药,你神通广大,别跟我推三阻四。”
    他哼哼冷笑。“难得听你说一句好话,可是你要两副假死药做什么?”
    我咬兄弟牙,把杜若的事告诉他。
    他的脸色立刻就变了。
    非常难看。
    “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
    我点头。“非常清楚。”
    他咬牙切齿地说:“他不是普通人,是废帝!皇帝为什么把他放在后宫,因为把人放在眼皮底下是最安全的方法!”
    “这个我知道。”我不耐烦地摆摆手,“你只要想办法在他死后保住他的肉身。”
    祝悠快疯了。“他就算死了,也会入帝陵,难道你要我假造一副肉身!”
    我一怔,他没说我还忘记了这件事。“那不如……制造火灾?”
    祝悠冷笑。
    “认不出面目的尸体,你以为皇帝能够解开心结,善罢甘休?”
    我呆呆坐在椅子上,“那怎么办……”
    祝悠叹了口气,“你再继续下去只会惹祸上身,这可是诛连九族的罪,大小姐,你三思吧。”
    难道要在冷宫偷偷摸摸一辈子吗?
    祝悠又说,皇帝要利用康家打压萧家,让我这时候更须小心谨慎,不得有丝毫行差踏错。
    我沉默不语,心里想着还有什么方法可以逃出生天。
    萧家有四哥在,我一直很相信他。
    感觉天大的事都难不倒四哥,如果四哥能帮帮我就好了。
    我仍然和杜若私会,在沁凉的夜窝在他怀里,为明天满腹忧愁。
    “若生在普通百姓家,你想当个什么样的人?”我问他。
    他揉着我的手指,说:“当个行吟待人,且行且喝。”
    我知道,他写得一手好字,诗词歌赋均有佳作,他的很箫声能让人落泪,他的画一幅千金。
    他不是个好皇帝,他温柔而善良,多情又深情,有太多的不忍心,不是杀伐决断之人,握不住宰天下的刀。
    但他是一个好人。
    好人,从来是做不了好皇帝的。
    我们都投生错了地方,却以这样奇异的方式相遇,这缘分到底是深是浅?
    抑或是,有缘无分?
    月事没有按时到来,我的心里咯噔一声,开始发凉,千方百计让人传话出去,让祝悠来见我。
    祝悠急匆匆赶来,把脉过后,冷冷吐了两个字:“恭喜。”
    我的心跳停了一拍。
    “怎么办!”我颤声问。
    心里不知该喜该忧。
    “我和你四哥商量一下。”祝悠说完,便匆匆离开了。
    我抚着平坦的小腹,这里面,孕育着一个生命,属于我和杜若的。
    我迫不及待地想要把这件事告诉他,这是一个实实在在的惊喜。
    惊吓,喜悦。
    他在欣喜之后,和我一样陷入了深深的忧虑之中。
    怀胎十月,冷宫之中是瞒不住的,一旦被发现,那就是抄家灭族的大罪了。
    “你走吧……”杜若痛苦地看着我,紧紧握着我的手。“我知道你有办法离开,离开这里,好好活着。”
    “要走一起走!”我摇头。“我不能让我的孩子没有父亲!”
    但我们都走掉,这几乎不可能。
    他走不了,而我即便冒着风险假死,也未必走得了。
    我往他怀里钻,哭着喊他的名字。
    为什么我想要的就那么难呢?
    第二天,祝悠没有来,但却有宦官来传皇帝的旨意,让我面圣。
    我吓得汗湿重衣,这个时候传我,是不是他发现了什么!
    我战战兢兢地换上衣服,面上不敢泄露一点情绪。
    我不明白他为何在这时传唤我,但看他的神色并没有什么特别,只是把我拉进怀里,怜惜地说我瘦了。
    他一定是太久没有见过我才这么说,我想我一定是丰腴了点。
    后来我才听说,是新进宫的一个秀女跟我长得八分相像,勾起了皇帝对我的思念。那人一定是舅舅安排的,可为什么偏偏是在这个时候呢?
    皇帝解开我的衣裳时,感觉到我在发抖,停下手看着我,奇怪地说:“你冷吗?”
    我心冷。
    恶心地想吐。
    但我不能抗拒,因为他是皇帝。
    杜若,杜若……
    我别过脸,在心里喊他的名字。
    我搬出了冷宫,恢复了婕妤的身份,一时之间,所有的风光回来了。
    但我却失去了杜若。
    如今后宫仍然是一后一妃,只不过那一妃成了康惠妃。
    我也不想和她再争什么,只希望能够早点离开这个牢笼。
    人一批一批地来,我不胜其烦地招呼着,忍不住恶心干呕起来,便听到身边的人惊呼着,“难道是有喜了?”
    我撑在桌上的手一颤,直觉不妙。
    这件事很快惊动了皇帝,来给我请脉的还是祝悠。
    他回报了我的喜脉,这是许多年来第一次有妃嫔怀孕,皇帝大喜,大赏了祝悠,又说要将我升为妃。
    我迷迷糊糊地经历了这一切,只觉得仿佛置身梦中。
    祝悠说我在冷宫身体受损,需要好好静养,皇帝立刻遣散了所有人,让任何人不得干扰。
    事后,我才想起一件事。
    如果妃嫔无子是皇后所为,那么她一定知道,我腹中的孩子不是皇帝的。
    那她会怎么做?
    想到此处,我冷汗涔涔。
    无论如何,我要先保住孩子。
    我的消息,杜若应该已经知道了,我却不能再去见他了。
    祝悠告诉我,这已经是最好的办法了。假死药对身体损伤极大,尤其是我现在怀有身孕,一旦身体进入假死状态,胎儿很容易便会流掉。而现在,孩子有了光明正大存在的理由,虽然有人虎视眈眈,但自有更多的保护。
    我几乎是恳求地看着他:“帮我保住孩子!”
    祝悠郑重的点了点头。
    这些年来,祝悠一直暗中观察着后宫的饮食器物药材,却仍未找到后妃无出的原因。我心想,或许并不是后妃的问题,而是皇帝的问题,难道皇后这么大胆,敢对皇帝下药?
    但祝悠说了,他也没有查出皇帝身上有何异常,这也可能是皇后用药高明。
    她知道我怀的不是皇帝的孩子,但她却不能说明原因,只能暗中去查“奸夫”是谁,而我唯一呆过的地方就是冷宫。
    我不能让她发现杜若,只有让祝悠偷偷派人通知杜若,让他小心谨慎,不能再去幽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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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都卷 萧太后4:我花开后百花杀
    我怀孕的时间,随祝悠怎么说就是什么,生产的话,毕竟也是个很好的借口。
    我甚至想过,如果日后皇后要整出一桩滴血认亲,我也有办法在水里动手脚。
    养胎之时无所事事,我除了想杜若,便是想一些不着边际的事,甚至有一个念头窜入我的脑中。
    如果腹中的孩子是皇子,我就为他扫清一切障碍,让他登上宝座!
    可是杜若一定不愿意……
    我想,如果孩子像他,那还是别让他当这遭罪的皇帝了。
    孩子九个月大的时候,皇后和康明月竟然联合起来,指证我怀的并不是龙种。
    三堂会审,我心里冷笑,看着皇帝的眼睛,肯定地说:“我怀的是龙种。”
    杜若的孩子,也是龙种。
    多年无出,不由得他不怀疑。
    而那边的宫女们众口一词,说我有个“奸夫”,一道道证据摆了出来,我听到他们说那人是祝悠时,忍不住在心里扬起了嘴角。
    真真是笑死人了。
    说我和祝悠早在进宫前便认识,他还在我萧府住过,与萧四少是至交好友。
    说祝悠自由出入宫廷,在冷宫之中也是与我多番接触。
    说祝悠风流多情,与我珠胎暗结,情愫早生。
    听起来真是十分有道理,连我自己都忍不住要相信了。
    皇帝脸色铁青,被匆匆唤来的祝悠脸色也不太好,他也很生气,老不恭敬地行了个礼,问皇帝叫他来什么事。
    把事情听过一遍,祝悠不客气地哈哈一笑,手指着我说:“陛下,别怪微臣实话实说,微臣中意的柔媚美人,像胭脂巷的梦梅姑娘,香涵姑娘……陛下的华妃也是很美,但微臣实在没有兴趣。”
    他一向是这副态度,皇帝也不介意,听他这么一说,反而脸色稍霁。
    一宦官补充道:“奴才是在胭脂巷的梦梅姑娘房中找到祝大人的。”
    皇帝似乎松了口气,佯装怒道:“祝悠,你竟敢狎妓!”
    祝悠忙道:“陛下这么说可是侮辱了梦梅姑娘了,微臣与梦梅姑娘是郎情妾意情投意合心心相印,她绝对没有收微臣半分钱!”
    皇帝忍不住笑道:“你竟然还赖账!”
    这就是祝悠,他用一颗不着调的心,让人对他也正经不起来。
    这件事并没有这就么过去。皇后只不过被训斥了两句,她没有放弃,还等着翻盘。即便这个孩子生下来,她也不怕,只要她能找到“奸夫”。
    但我却因为这件事“不小心动了胎气早产”了。
    不足月的孩子看起来有些瘦小,紧紧闭着的眼睛,握得紧紧的小拳头,微微泛红的皮肤……
    我贪婪地看着他,想象着他父亲的眉眼。
    我的儿子,我和杜若的儿子。
    底下一群人说,小皇子长得多么像皇上。
    我听得直笑。
    好吧,可能杜若和皇帝是叔侄,所以会有相似之处。
    我这才认真去看皇帝,猛然发现他竟苍老得如此之快。
    他倒也是个勤政的皇帝,日日批阅奏章通宵达旦。
    皇帝不易做,我不怎么想让我的儿子当皇帝。
    皇帝为了孩子的诞生大郝天下,与民同庆,为孩子取名昀。
    昀儿……
    也好,他取名就他取名吧。
    我想让杜若看一看昀儿,我和杜若已经九个多月没有见面了,我想他想得快发疯了,但是为了所有人的安危,我们只能想念,不能相见。
    孩子满月不久,皇后果然再次出手,不管她搬出多少证据,我一概不理,只要她没有说出杜若,只等她要求滴血认亲,我准备已久的大网开始回缩。
    昀儿的血和皇帝的并没有相融,皇帝的脸色一下子变得铁青,我脸上挨了一巴掌,火辣辣的痛,眼泪流了出来,我摇着头,连声道:“不可能,不可能……”
    便在这时,有人出来作证,说是皇后在水里动了手脚。
    太子瞻被迫和皇帝也玩一出滴血,结果和上一次一样。
    皇帝的脸色更加难看。
    换一盆清水上来,再试了一次,血液滴入水中,筷子搅拌了几下,缓缓融为一体。
    这一次,是皇后变了脸色,低声道:“不可能……”
    他们没有任何证据证明我的孩子不是皇帝亲生,除非她说出自己的罪状。
    她会吗?
    我冷眼看着。
    结果她没有,两次折腾,让皇帝不堪其扰,把皇后禁足,康明月降级。
    他疏远了其他嫔妃,更常往我的长信宫来。
    其实我倒宁愿他去其他宫里。
    祝悠给我开了药,让我以身体欠佳为由避过了宠幸,只是一个月仍免不了三两次,我咬咬牙,忍了也就是了。
    祝悠说,你该为孩子的未来想想了。
    不当皇帝,当藩王,他能活下来吗?
    如今的太子瞻看上去温厚有加,但是皇后明知昀儿不是龙种,可能让他活下来吗?
    祝悠自从上次的诬陷之事,便减少了入宫的次数,没有他传信提点,我顿时觉得少了点依靠。他半个多月进宫一次,告诉我,皇帝开始对萧家动手了。
    他对昀儿的疼爱是毋庸置疑的,也透露过废太子的意思,为什么仍然不放过萧家?
    我想起汉武帝,想起前朝的外戚干政,难道正是为了昀儿,他才要拔除萧家?
    那我呢?他会不会也杀了我?
    我吓出一身冷汗。
    祝悠说,皇帝的身体损耗得厉害,全靠药物撑持着,只怕没有几年好活了。
    勤政二字果然是催命符。
    他要在死前完成这一切,但是如果大臣都扫光了,那谁来辅佐年幼的小皇帝?
    我把朝中大臣的名单过滤了一遍,实在想不出来会是谁。这几年来,皇帝一直努力维持朝中局势平衡,驾驭之术便在于制衡二字,但从最初的新旧两党对峙,到现在的三党鼎力,局势见稳,而君心依然难测。
    如果萧家倒了,旧党必然会倒,新党和清党,他属意的是哪一派?
    我在宫中虽得圣宠,但后宫不得干政,眼见着萧家被一次次打压,那些罪名虽然不是莫须有,但皇帝分明是借机生事,墙倒众人推,萧家人几次入狱,我在宫中除了担心,什么事都做不了。
    只有祝悠偶尔来报信,说是家人都平安,只是老祖宗年纪大了,撑不住过世了。
    皇帝没有一口气整垮萧家,而是留着慢慢磨,就像在挖掘一座金山。
    我数着和杜若分别的日子,一日日一月月,思念如春草疯长,有时候我甚至怀疑,杜若是不是我自己编织出来的一个梦,除了我,并没有其他人见过他。
    我闭上眼睛,回忆他的笑容,澄澈温暖,他的指尖温凉细腻,长发如墨,浅浅晕开了一纸水墨丹青。
    我想画他的模样,但是不能。
    只能沾着无色的水,在空中描摹。
    昀儿十分早慧,性子活泼,大概比较像我小时候,调皮捣蛋,以折腾先生为己任,皇帝不以为意,甚至乐呵呵地说,男孩子小时候不调皮,长大了没出息。
    昀儿在先生背上画王八,又气走了一个大儒,我终于体会到娘亲的无奈和暴跳如雷了。
    人家都说慈母严父,我想我和杜若却是严母慈父。
    杜若如果知道他儿子这样,不知道会怎么做呢?只怕也像对我一样,无奈、宠溺、叹气、微笑。
    昀儿的眉眼其实有几分杜若的样子,但谁想象得到呢?
    昀儿三岁半的时候,萧家已经四分五裂了,四哥说,宅门早已不易维持,早散也好,他们手中各自有着票号的股份,爱上哪儿上哪儿去。原来也是树大招风,如今砍了枝桠,也许好些了吧。
    其实四哥早已准备了后路,庞大的资金经过一番乾坤大挪移,除了他本人,谁也不知道去向,即便皇帝要抄家,也只能抄点古董字画。
    听说四哥有意下南洋,我心生向往,如果能和杜若一起去那该多好。原先还有四哥在金陵,虽然不能相见,但知道他在,心里终是比较安稳,如今他也要离开了……
    我叹着气说:“祝悠,我只剩下你了……”
    他似笑非笑地看着我。
    真是讨人厌。
    这个人,一大把年纪了,还这幅模样,活该光棍。
    萧家落败之后,康家白家也撑持不了多久了。一代新人换旧人,朝堂和后宫也没有什么差别。
    我在冷宫之时,康明月也得意很长一段时间,如今也渐渐被冷落了。
    祝悠的话我考虑过,为了我们一家人着想,我要留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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