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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门风流2-第1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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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火药库险些遭了贼人纵火,但由于看管得宜并未有失,张越又招来了当地县令安抚百姓,并没有借此大肆追查,于是很快就安抚了下来。石市县令并不是土官,而是祖籍广西的一位举人,永乐年间自请来这里任职,如今已经过去了整整六年。当初的锐意消磨殆尽,因此安抚了百姓之后他就时时陪侍在张越身边。为的就是倒一倒苦水,哪怕不当官都成。
由于洪武朝的严刑峻法,大明的士大夫不敢拒仕,出仕之后也很难挂冠而去,否则便是大罪,因此这位石市县令即便思乡几近疯狂,但也终究不敢撇下这一县公务悄悄归家。因而诉苦情的时候自是情真意切,到最后更是涕泪交加。
“大人,卑职在交址一任八年。家中双亲和妻儿子女全都是一直没见过,实在不想一朝丁忧才能得见家人。不止是卑职一个,当初交址选官的时候,除了那些谪官,其余都是从云南和广西选的举人,那会儿不少人都是满腔志向,可终究架不住这儿,这些年来,各州县林林总总传来的死讯不下于二十,有被叛逆杀了的,也有病死的,若一直这么苦熬,哪里还有心思牧民?。
“入交这些天来,你们的这些苦情我也都看到了,此前我已经有奏疏送入京城,便是专为交址派官一事。毕竟。九年一考对于交址官员实在是太严苛了。你如今专心安抚民众,有空了把邻近州县官员等等的情形一起报给我,我到时候作为夹片一起上呈。”
石市县令此番是抱着不成功便成仁的心态,暗想要是张越再撒手不管。他索性到柳升等人所在的大帅行辕去申诉,了不起一头碰死,也好过在这婷痨横行叛逆群起的地方受罪。因此,眼下张越说了这话,他反而是呆若木鸡,竟有一种不可思议的感觉。
“大,,大人此言当真?。
“自然当真!”瞧着这位年过四十。一半的头就已经白了的知县。张越只觉得心头沉甸甸的,因又安慰道,“你们替朝廷牧守边地,总不能一直让你们受苦。只有一点。从前你们如何我不管,但如今这要紧关头却一定要用心,不要让叛逆有了可趁之机!”
“谨遵大人之命!”
见石市县令躬身长揖之后,使劲擦了擦脸,皱纹密布的面上露出了此前从未有过的笑容,张越心中也是感慨。他自个也去过兴和那种苦地方,还在那里打过硬仗,但若是让他十年八载呆在那里,他也决计吃不消。而既然没多大盼头,俸禄又仅够糊口,只能苦熬日子还怎么指望这些官员尽忠职守炮施业业地牧民安民抚民?
安抚了知县,张越重又披上袁衣戴上斗笠出门,因老旧不堪的县衙和行辕不过是一街之隔,他也不想在雨中骑马,就让众家将牵着马走路过去。
说是总兵行辕,其实不过是县城内一座还算像样的屋子,那位身为当地豪强的主人一听说是大军征用。立麦拱手让了出来,换来的就是一纸布政司任命巡检的公文。此时此玄,两排犹如标杆似的军士整整齐齐地扎在雨地里,看那面无表情的模样。仿佛天上下刀子也不会皱一下眉头。
入了中门,便有亲兵手持雨伞迎了上来,张越也就跟着他径直往里头走。一路到了柳升起居见人的地方。那亲兵才低声说道:“好教大人得知,刚刚外头又送来了好消息,往交南的路现在打通了,而且叛逆所在也已经打探了清楚。除了盘踞南方几个州县之外,他们之前趁着道路不通,一举拿下了清化府!如今舟师已经齐备,大帅决定分水陆两军立亥进击!”
正在解袁衣的张越闻言一愣。随即点了点头。交址已经不是头一次出现叛乱了,之前每次都是星星之火化成燎原大火,为的就是本地官员不称职,再加上镇守太监滥用权力激起民变,但这一次终究没有那么严重。要不是荣昌伯陈智一下子把本地驻军全都葬送了进去,南部诸州县绝不会一度消息断绝。然而,能够拿下坚城清化府,这却是意料之外的状况。
把斗笠蓑衣交给了彰十三,他就进了屋子。穿过空空荡荡的前堂。他就进了左边的那间房间。如今已经是十一月中,病弱悄冷的李庆已经穿起了夹衣,其他的军官则是多半单衣,而柳升刚刚不知道说了什么,此时竟是满头大汗。
见到张越进来行礼,他只是略一点头,扫了众人一眼就开口说道:“时值冬月,瘴症未兴,正是往南进兵的最好时辰,之前随军的钦天监吏员已经说了,这场雨虽说下了两天,但绝不会长久,明日一早必定就停了。届时就按照众将所请分水陆行事,我和黎都督由陆路进,元节同陈指挥使监水师,先把清化府拿下来!有了这个地方,再扫平南部叛逆就容易多了!有老黄福坐镇交州府负责转运馈饷,我们只要打好仗就成了!另外,还有一件事给各位说一声添些底气,保定伯老梁再过些时日就会带兵过来,之后他会坐镇交州府!”
张越未曾料到自己才一来,竟然这水陆方略就已经定了,不禁大吃一惊。他正想开口再问个仔细,柳升就用不容置疑的口气吩咐道:“既然你们都已经立下了军令状,之后若是失期失律,到时候一概以军法处置!”
话已至此,众人齐声应诺,张越瞧见一应将校纷纷出门,史安和陈镶又扶着李庆也集了去,他有心去问柳升,但看见对方已经是转头端详起了墙上的一幅地图,思忖片刻就扭头先退了出去,外间史安正在招呼人
“李尚书。这水陆并进的人员安排是怎么回事?”
在交州府调养了将近一个月。军务诸事都是张越在办,李庆虽然尚未大好,但比之前已经缓转了许多。此刻他顺势甩开了陈猜,盯着张越看了一会,随即叹道:“安远侯觉得之前的度太慢了,像我这样的病人。随大军进难免拖累,所以已经决定留我在这儿,说这也是体谅我随军参赞的辛苦。至于你,安远侯之前和我提过,陆路又有战象又有伏兵,万一你有什么闪失,他没法向英国公交待,也没法向皇上交待。所以干脆把你撵上了船
“竟然是为了这个
张越简直是哭笑不得。先前微服跑到广东,撂下话说要是我去交址。你也得跟着去的是柳升;如今突然说你有闪失,我没法向京中交待的也是柳升;这位安远侯老用兵的人了,怎得偏是反复无常?瞧见史安拿着伞回来,亲自护持着李庆踩着积水的泥地往歇息的院子走去,他不禁无可奈何地叹了一口气,岂料正在开伞的陈销突然止住动作走了过来。
“大人若尖不嫌弃,和我打一把伞如何?”
原想说自己有袁衣斗笠。用不着那么麻烦,但无意瞥见陈锗朝自己挤眉弄眼。仿佛是有些暗示,他就对彭十三点了点头,两人共用一把伞出了门。果然,出了这个院子四周没了虎视耽眈的亲兵护卫,陈锗就低声说:“张大人,安远侯说一不二惯了。不喜有人在旁边提醒劝谏。先头几次:番那是你,换成别人。恐怕早就被搁在一边了。之前议事。因为原定将舟师的陆都督晚到了。安远侯大脾气,竟是把他撂在一旁,将舟师交给了陈指挥使一人。李尚书只提了一句说水路只用陈指挥使一个降将不妥,结果就被安远侯驳了杞人忧天。”
由于之前是临时得命赶到军中。张越对于军中上下兵将自然是只了解最顶头的几个”其余的最初不过是知道个名字而已,也都是通过这几个月的相处而逐渐熟悉。但是,此次奉命将水师的陈华由于只是个指挥使,并不显眼,他倒是真不知道此人乃是降将,只听人说过是水师宿将,因此听到舟师用降将,他立刻停下了步子,也顾不得半边身子在雨中。
“陈指挥使是降将?”
“他姓陈,张大人可是想到了什么?。陈猜淡然一笑,把伞往张越那儿倾斜了一些,又低声说,“虽说我也姓陈,但他这陈既然是本地人。和得过太宗皇帝庇佑的陈天平少不得有些血缘,他的父亲陈封曾经效力于英国公麾下,也是领水师,如今他父亲老了,这些袭指挥使就给了他。虽然是用人不疑疑人不用。但之前叛乱的全都是豪强土官,谁敢担保他全无异心?我和史郎中随着大人督舟师,咱们都是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全都仰仗大人了。”
尽管官越当越大,但张越对自己的斤两一向掂量得很清楚,哪怕是李庆向他举荐过史安陈镝,之前他们俩也都是依令行事毫无懈怠。但这并不是说两人对他犹如像对李庆那样的信任。此时这仰仗二字亦然,要说仰仗,不过是仰仗他那十几个千里挑一的家将罢了!
“今后便是货真价实的同舟共济了,仰仗二字再也休提。”
似笑非笑地回了陈猜一句,见他愣了一愣,张越就含笑点了点头,踏上台阶进了自己的屋子。因见彭十三跟了进来,在屋子里大大咧咧地脱下了满是雨水的袁衣,又大声吩咐其他人赶紧去休息,他就伸了个,懒腰在居中的藤椅上坐了下来,随即扭头问道:“老彭,刚刚陈锯的话你应该都听到了?”
“这些文人心底就是弯弯绕绕太多。要都是像他们那样,当初英国公在安南就不用打仗了,成天提防有人在背后捅刀子就完了!”彰十三没好气地拿起一条毛巾的递给张越。又抄起另外一条胡乱抹了抹脸。这才说道。“行军打仗,总不能因为人是降将就弃置不用。陈华为人如何我不清楚,但我知道,他老子陈封确实是条汉子!那时候英国公不放心水路,所以每逢有水战,往往都是我在船上看着,从陈封以下,不少人我都熟!”
“你说得固然不错,不能因为如今的叛军拥陈天宝为,他这个本地将领又姓陈,因而便横加疑忌。
但是,既然陈销对我提了,总不能置之不理,万一有事就是大变故。”
“不然我去见一见陈华?。
“不,以防万一,不要打草惊蛇。”张越此时终于想明白了几分里头的关节,摆了摆手说,“你只去打听打听,陈华所率的部众当中,有多少是本地交人,有多少是我朝汉兵,着下军官都有哪些人,务求隐秘些,再看看有多少你认识的,,然后。你去见一见他们。”
彭十三仔仔细细听完了,也不罗嗦。一点头就拿起蓑衣斗笠准备出了门。他一只脚刚跨出门槛,后头张越又叮嘱了一句让他小心,他也不回头,只是挥了挥手就冲入了雨幕中。
屋子里的张越望着他消失的背影。随即转身到一旁的藤箱里翻出了一本书,在藤椅上看着打时间。但没过多久,他的思绪就从这书本上飞开了去。
希望只是李庆杞人忧天就好!
须知此次用兵交址,兵员多选云南广西两地,多半是不识水性的军户。而交址多水,水师之中有一多半是精熟水性的交人,军官之中也是本地交人占据了大半,只有少数是多年之前就留在交址的汉人。自从设立交址布政司以后,不少原本只是远征军的将士都被留在了这里充当屯田军户和成军,久而久之,哪怕是思乡情绪再深的,往往也娶了本地女子为妻,准备在此扎根一辈子。然而。这场突如其来的战争却把交人汉人都卷了进去,不能再以从前的道理衡量。
家门变 第七百七十四章 故人相见,黄昏惊魂
安远侯柳升征用了富户的大屋当行辕,底下的都督指挥使等等各自征用民宅,在往下头的千户百户总旗就没有这么好的运气了,不过是十几个人能占一座油布雨棚,不用和上百个军士挤在一块避雨。此时此刻,一座雨棚中,望着头顶油布上源源不断流下来的雨水,一个百户忍不住抱怨了一声。
“往年进了十一月,这里的雨水就很少了,今年还真是见鬼了,这雨一下就是两天,中间停一会天也是阴沉沉的,这样子明天真的能启程?”
“既然随军的钦天监高人都说会停雨,你他娘的就少说废话了!明天又要上船,别的倒是不怕,就怕……咦,你们瞧那人是谁?”
雨棚底下的几个人放眼望去,见那穿蓑衣带箬笠的人直奔自个这边过来,到了……了雨棚底下就摘了斗笠冲他们一笑,不禁都微微一愣。直到其中一个记性好的用力一拍巴掌,又惊又喜地叫了一声彭大导,其他人方才恍然醒悟了过来。
“彭大哥,这可是好多年没见你了!早听说了你到了交州府,可咱们这等身份也不好特意跑去衙门或是行辕去见你,没想到今天你竟然来了!”
“听说老彭哥你不但又娶了妻,还得了个儿子?虽说晚了些,可我们兄弟几个还是得向你说声恭喜!至于这贺礼,恐怕得等到咱们活着回去之后给你补了。”
“要恭喜也不单单是贺喜得贵子,还得贺咱们的彭大人高升!当初听说英国公要荐你军职你还不要。如今可好,回京之后步步高升,这可真是运气来了挡也挡不住!”
头上雨点哗啦啦击打在油布雨棚上的声音很有些吵,底下众人笑语打趣声却越来越大,置身其中,彰十三不知不觉也感到浑身轻松,一边应付闹哄哄的昔日战友,一边接过众人递来的一碗水咕嘟咕嘟痛喝了一气,随即才抹了抹嘴。
“不是不来看你们,是听说柳大帅一到就下令整编水师,我也不好随便跑,毕竟如今不是英国公那会儿了。至于贺我娶妻生子,这我受了,升官财的话可别再说,我以前就想一个人好好过日子,现在也只是指望一家三口得个小康,其余的都无所谓!至于贺礼,回头你们回去我一家家上门去收,你们敢说不给?”
彭十三随英国公张辅出征交趾时。大多是坐的陈封座舟,久而久之就和这些人熟络了。头一次水战。那时候还是早鸭子的他险些掉下水去。还是这里一个总旗拽了他一把,这才免去了一场大劫。后来水战越来越多,他干脆就在这帮人的帮助下学会了水,再加上他豪爽不羁的性子,很快就与他们全都混熟了。这会儿又是好一阵说笑,方才有人叹了一口气。
“说起来,咱们也都在这儿娶了妻生了子,回不回去已经不再去想了。但总指望这地方能安定些,谁知道转眼间就是这么一场打仗。要是老陈大人还在,就是打仗我们也能有些底气,可如今”唉,不说了。越说越憋气!”
说话的百户身穿半旧不新的水军青衫,头上的包头上可见不少污清。人精瘦精瘦,瞧着根本不像吃军饭的军官,更仿佛是一阵风就能吹倒的病汉。然而,彭十三却明白人不可貌相,就是这么个打量着不起眼的家伙,当初水战时曾经身先士卒跳上一艘战船,从船头杀到船尾,浑身上下的伤疤几乎都数不清,最是好拼命的人。因此,听见这等消沉话,他顿时留了心。
“怎么,陈指挥使不如他老子?”
“老陈大人虽说是交人不是汉人,可是,不论是治军还是待下,那都是头一等的,人又宽和,下属若是开开玩笑,他不但不恼,反而还高兴。每次战后都会把上下军官召集在一处,给大伙讲水师用兵的道理。而打起仗来,他也很少大权独揽,咱们进言,只要是对的,他几乎都会听。可小陈大人却不一样,不但架子大,而且平日死板着一张脸,做事情更是神神秘秘阴阳怪气,瞧着就让人提不起劲头!咱们就想不通,父子俩怎会有这么大的差别!”
精瘦钱百户一开头,其余人也纷纷七嘴八舌地附和,临到最后,一个矮个子总旗甚至忍不住冷笑道:“若单单是这些也就罢了,离开交州府前,我还听到几丝不好的风声。老陈大人当初在英国公麾下效力和安远侯也是旧识,原本要过来问好的,可后来陈家就放出了风声说老陈大人重病”放屁,我端午节还去探望过,人分明是精神篓钦。来两头牛也吃得下!”
听到这里,原本只是想问个周全,回头好安张越心的彭十三,此时此刻也不由得眉头紧皱,品出了几分诡异的滋味。只是,大军明日进。要只是疑虑也就算了,怕就怕真的出什么问题。思来想去,他正因为是否现在就赶紧回去报告这些情况还是在这里再探听探听为难,就在这时候,他忽然听到外头雨中传来了一声嚷嚷。
“刚刚让交人混了进来,又是战象混战了一阵,大帅有命,让水师抽调几队人去周边巡视!陈指挥使下令,调永安舟济源舟的四队人,动作快一些,误了事有的你们的苦头吃!”
听到这声音,四周雨棚底下顿时抱怨声不断。而彭十三听到这永安舟几个字,不禁扭头瞧了瞧周围这些人。果然,虽是满脸不情愿,他们也一个个站起身来。那个起头说话的钱百户一摊手说:“这陆上大军明日一早就要出。所以想着让咱们水师去,大约以为咱们在船上可以休息睡觉”,呸,下头弟兄都要轮流划桨,哪那么轻松!”
“要是咱们还在当初的威宁舟上,这种苦差事也轮不到我们!老陈大人退了,连带咱们也成了后娘养的,虽说是分到了两条主战船上,可其实就是给搁在了旁边。这还真是那个什么,,一朝天子一朝臣!”
听了这一句不伦不类的比方,彭十三终于忍不住莞尔一笑,当即也跟着站起身说:”口。也是跟着大人明日启程,咱们几个难得见,我陪着懵引“趟如何?只要你们的上司别查验得那么仔细,把我当成了奸细。”
“彰大哥也太高看他们了,咱们这些船都是百户乃至于总旗负责,只要不出差错,没人会管这些,至于夹带人,,交趾这些年哪年不逃那么几十个军户?哪个。上司都是恨不得多出几个人来!有彭大哥你在那是最好不过了,下雨天巡查不是玩笑,刚网还有人袭击过火药库。紧跟着又是战象,万一县城外头有人出没。咱们还得靠你这个大高手解围!”
听钱百户说了这话,其他人自是人人附和,当下彰十三便重新穿戴好了袁衣斗笠,和他们一同出了雨棚。因是水师,自然没什么战马带步。彭十三也不想骑马扎眼,自然是随他们一起整顿了人,然后出了县城。
在雨中走路自是步履维艰,他们这一行负责的又都是通往交州府一条少有人知的小路,一路上全都是高一脚低一脚,好在雨势却是渐渐小了,到最后不过是零星几点。趁着这功夫,彭十三把之前没弄清楚的不少事情都打听了一个明白,心中已经渐渐有了谱。
就在这时候,前方突然响起了一阵急促的马蹄声,隐隐约约还夹杂着人的叱喝声。听到这声音,因为一路未曾遇敌而放松了戒备的众知全都警惕了起来,一下子散开各自找地方隐蔽,兵刃都掣在了手中,彭十三亦是随人到了一旁掩藏。虽说他精擅射术,但这下雨天弓弦受潮极可能让一张好端端的弓为之报废,他自然不会把心爱的弓背出来让雨淋着,因此他这时也跟着顺手抽出了鞘中的腰刀。只等了几息时间,浑身浴血的一人一马就迅疾无伦地冲了过来,后头数十步远处。赫然是六七骑人追了过来,就在靠近的刹那,彭十三就听到了旁边出了一声惊呼。
清
听清楚那句话,他顿时脸色大变。迅前冲数步,避开了前头的第一骑人,仲紧跟着就是横跨出去,冲着后头的第一个追兵横刀下切,一刀直取马颈。
由于下雨天昏暗,时值傍晚,林中光线极其不佳,因此那六七个追兵全都没料到会突然窜出这么一个人来,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前头第一匹马出一声难以名状的低咽嘶鸣栽到在地,马上骑手也随之重重跌倒。
收势不及的后几个人哪里避得开这突然到地的同伴,第二匹马几乎是一蹄子踩在了前头那骑手的背上,随即被重重绊倒,紧跟着又是第三个第四个。”只有最后两匹马的骑手见机得快,总算是狼狈愕从马背上滚了下来。然而,面对着突然包抄上来的十几个人。他们顿时知道不好,没受伤的两个呼哨一声就想舞刀突围,却没料想一道匹练似的刀光兜头兜脸地里面袭来,一下子把他们卷了进去。“彭大哥,人已经安然救下了。他已经说了,那都是些小角色,用不着抓活口,你就省些心思吧。剩下几个我们都一刀宰了,免得麻烦!”
彰
彭十三左一刀右一刀把人劈得左支右绌,听到后头传来叫声,他这才脚下倏然前进几步,竟是猛地一头撞了进去。两个对手正因为听到那话都悚然大惊,手底动作一下就慢了几分。待反应过来已是来不及,一人被当胸直棚立时无救,另一人却急忙趁势脱离。可才退了六七步就觉得后背心一阵剧痛,旋即扑到在地再无声息。
收拾了两个敌人,彰十三也顾不上其他。急急忙忙反转了回来。见钱百户正在和几个下属忙着用随身带着的棉布替那之前过去的伤者包裹伤口,他就蹲下了身子,见那人手臂肩头好几处外伤,脸色有些苍白。但还能说话,精神也还好,他这才松了一口气。
“幸好遇着了你们……我还真是福大命知…”
彭十三顿时喝道:“少说话,虽说都不是什么要命的伤,但流了这么多血不是玩笑!”
“老彰哥,眼下该怎么办?是不是要去报给陈指挥使和柳大帅?”
见几个。军汉扶起了那人,其他人也都瞧着自己,彭十三不禁大是为难。思量了好一会儿。他这才低声对那钱百户说:“待会给他穿上我的袁衣斗笠,我先回去打点一下,你选两个妥当人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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