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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翔九天-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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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既已离开姬容身边,宋先生也就不再克制,恢复了往常那一脸的阴沉:“慕容公子贴身服侍凤王,还需要从我这里寻消息?”
  慕容非笑笑,随即上前一步,轻声对着宋先生说了一句话。
  宋先生神色一动。
  慕容非却已经拉开距离,道:“先生说笑了,日后还有许多仰仗先生的地方。”
  宋先生没有立刻说话,神色微带着奇异,他顿了一会才扯扯唇角,算是露出一个笑脸:“慕容公子客气了……既然公子如此会做人,那我不说一些东西也未免小气了些。”
  这么说着,宋先生仰头想了想,道:“慕容公子也是个会计算的人,看到这个局面心中必定也有些想法……慕容公子以为这世上可有一视同仁的人?”
  慕容非微愣,随即失笑:“自然不曾有。”
  宋先生点了点头:“既如此,那慕容公子应当明白,有些人做有些事,总会被原谅;而有些人做有些事,却永远也没有下一次的机会。”
  慕容非心中凛然。
  宋先生则已经准备离开。不过在离开之前,他看了一眼竹林,又道:“凤王适才心情却不甚好……慕容公子倒不妨四处走走,待殿下心情好些了再回来。”
  “多谢先生。”收敛了心中的情绪,慕容非含笑道。
  “礼尚往来而已。”宋先生平淡的说。旋即,他略含深意的看了慕容非一眼,道,“慕容公子也是聪明人。”
  “聪明人之后呢?”一炷香之后,在慕容非的小院子里,司徒凛追问。
  听从宋先生的话,提前回到自己屋子却意外碰见司徒凛慕容非则皱起眉:“我不知道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好奇了。”
  司徒凛摊了摊手:“这不是你开的腔么。”
  慕容非微哼一声。
  司徒凛追问:“到底是什么?”
  “对方没说了。”慕容非平淡的回答。
  听到这个出乎意料的答案,司徒凛呆了半晌才啧一声:“真是……”
  真是什么,司徒凛到底没说,只问:“他在警告你?”
  慕容非挑了唇角:“分明知道,你还问什么?——他的意思不过是让我这个聪明人别做不聪明的事,比如——”
  “背叛?”司徒凛接了口。
  慕容非皱起眉:“说话谨慎些,我怎么可能做这种事?”
  司徒凛看了看说得理所当然的慕容非,片刻后垂下眼,喃喃着:“我倒觉得很有可能。”
  慕容非显然没有搭理司徒凛的欲望,只平静的说:“现在形势根本没有明朗,贸贸然决断只会犯错。”
  “形势……你觉得这次的事跟慕容振庭有没有关系?”说到了目前的形式,司徒凛也就跟着记起了自己来此的主要目的。
  “你也关心这个?”慕容非道。
  司徒凛不满的皱起眉:“你以为我很闲么?还是你以为凤王府很好进?”
  慕容非笑了笑,没有回答司徒凛的问题,而是说:“那个人是慕容振庭弄出来的。”
  没想到慕容非说得这么肯定,司徒凛不由吃了一惊:“那个时候——”
  “那个时候怎么样?”侧了侧头,慕容非平静问。
  那个时候,他分明——司徒凛想这么说,也几乎脱口说了出来。
  可是分明什么呢?
  分明很喜欢你?分明很在意你?
  是的,都是。他分明很喜欢你,分明很在意你,可是……
  司徒凛呼出了一口气:“我以为……”
  “你以为他是因为我才死的?”慕容非微微一笑,神色却说不出的冰冷,“我可没有那么大的本事。他只是非死不可而已——慕容家的人,没有一个是好人。”
  没有一个。慕容非念着,不止在嘴上,更在心底,一个一个字的嚼着,一个一个字的刻着。
  “别这么说,至少你……”为缓和气氛,司徒凛开口。但说到了一半他就发觉自己说错了。
  而慕容非,则只是看了司徒凛一眼,轻描淡写的转了话题:“还有什么事?”
  配合着把话题拉回了正道,司徒凛说:“你觉得……恩,那位这一次能不能……”
  司徒凛说的有些含蓄,但慕容非还是很轻易的了解到他的想法。回忆了一下方才宋先生说的话,慕容非微笑:“这是表忠心的好机会。”
  “恩,”司徒凛应了一声,旋即又问,“向哪个?”
  慕容非几乎无言。
  司徒凛却只是耸肩:“我对这个没兴趣,之所以派我来不过是因为跟你有点交情,而你又恰巧在那位身边而已。”
  慕容非不太常叹气,但这次,他叹了一口气,而后缓缓道:“你有没有见过那位神子?”
  “之前祭天的时候远远看过一次。”司徒凛回答。
  “感觉呢?”慕容非问。
  回想了一下,司徒凛道:“一只火鸡。”
  慕容非微笑起来,而后,他道:
  “那么,落难的凤凰不会变成鸡,而披了羽毛的鸡也始终不是凤凰。”
  帝都内城 祭司院
  从深深的冥想中醒来,姬辉白缓缓睁开了眼。
  “第三次。”这么说着,姬辉白敛下眼,注视面前摆着的白玉短杖,“还是……一样么?”
  没人回答。
  只有冰冷的风吹皱那一池的水,而后,又携着水汽,吹凉了姬辉白的脸。
  姬辉白站起了身,向内殿走去——大祭司正在那里修炼。
  “什么事?”在姬辉白的手碰到闭合的石门之前,大祭司的声音穿透了石门,传入姬辉白的耳中。
  手上顿了顿,姬辉白没有再推门,而是站在门外,和大祭司一样,用神力交谈:“徒儿请旨问了三次,结果都一样。但徒儿觉得——”
  “觉得?”大祭司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淡漠,也一如既往的锋利,“不是你觉得,而是你想要!”
  姬辉白默默无言。
  大祭司的声音里添了些恼怒:“失了平常心,你要怎么修炼?——下去罢!”
  姬辉白略抬了抬头,似想说些什么,但面对着眼前这一扇紧闭的门,他张了张嘴,最终什么也没有说,只是转身离开。
  没错。他并不是觉得,而是想要。
  想要……
  “殿下,神子遣人来请您过去。”甫一出祭司院,青一便悄然上前,“可要属下拒绝?”
  “拒绝?”姬辉白低声说了一句,随即露出一抹微笑,有些冷,却更美得不似常人,“不,告诉他,我马上就过去。”

  第五十八章 神恩浩瀚

  乐声靡靡,红粉环绕。
  当姬辉白来到神子暂居的、还处于祭司院范围内的挽澜楼时,他所看到的,正是这一幕。
  在挽澜楼的匾额下站了片刻,姬辉白的视线扫过守在外头、神色紧绷阴沉的两个祭司,又在周围质朴低调的石制装饰上停留一会,这才举步走进敞了大门的挽澜楼。
  甫一踏入,那扑面而来的并了刺鼻脂粉和酒味的热浪便让姬辉白皱了眉。不过,这显示到了面上的不悦也只存在短短一瞬,很快,姬辉白便淡下了神色,走到喝的醉醺醺的徐三旁边,微微顷身,道:
  “神子可有什么吩咐?”
  听见姬辉白的声音,一手揉一个姑娘,最好的诠释了‘左拥右抱’这个词的徐三面色潮红,睁大眼努力的看了姬辉白一会,才一边费力的抽出手伸向姬辉白,一边大着舌头:“嘿……嘿嘿,是二、二皇子……么!”
  面上依旧带着淡笑,姬辉白动也不动,只稍看了徐三身边的姑娘一眼。
  坐在徐三左右的姑娘心领神会,纷纷娇笑着不着痕迹的拦下了徐三的手,更紧贴着徐三,让其不好动弹。
  扭动几下,早已喝的半醉的徐三在发觉无法动弹之后也就不再挣扎,只回手边抱了姑娘边道:“二皇子来得……唔,来得正好!一起喝!一起!”
  听见徐三的话,伺候在旁边的人小心的看了姬辉白一眼,待见姬辉白没有反对的意思,这才收拾了桌子,重新摆了一桌东西。
  姬辉白坐了下来。扫一眼杯中碧澄澄的酒液,他微笑:“碧玉味甜,后劲却大……倒不曾想神子会喜欢。”
  “恩……”眯了眼,徐三又咕噜咕噜的喝了好大一口酒,才道,“碧玉好喝,够劲!”
  随意点点头,姬辉白端起酒杯啜了一口,似无意般道:“碧玉是炎国特产,羽国虽然也有,但到底不如炎国的地道。”
  徐三跟着点头:“炎国……恩,炎国的味道……淡!但更、唔、烈!能烧、烧人!”
  姬辉白笑道:“确实,所以碧玉也是炎国士兵惯喝的酒。”
  “嗯?”徐三下意识的反驳,“炎国士兵常喝的是——”
  不等徐三把是什么说完,一道又急又快的声音便打断了徐三的话:“神子!”
  手上微微一顿,姬辉白也不在意徐三未尽的话,只顺着声音的方向看过去,正看见一腰悬长剑,神色冷峻的中年人从外头走进。
  姬辉白笑了起来,淡淡道:“原来是冯先生。”
  “二皇子。”被称作冯先生的中年人先朝着姬辉白点了头,随后才冲徐三狠狠皱眉,“神子,您喝的也够多了!该休息了!”
  言罢,冯先生又对贴着徐三的两个姑娘道:“给神子喂点水醒酒。”
  被吩咐的两个姑娘全冲着姬辉白看,在看见对方没有反对之后,才倒了水喂给徐三。
  而看见这一幕的冯先生,则更冷了脸。
  被喂了水,多少清醒几分的徐三看见了冯先生,登时拉下脸:“又有什么事了?”
  把徐三的态度看的分明,冯先生脸颊一抽,忍了忍才道:“您既贵为神子,便更当修身养性,如此方是——”
  根本不待冯先生说完,徐三便翻了眼皮讥笑:“修身养性?老子是神子又不是和尚!犯不着禁这禁那的!男人若是连女人都不能抱了,”说到这里,徐三在旁边的姑娘身上重重的掐了一下,才接着□道,“那还有什么意思呢!”
  “讨厌啊!”被掐的姑娘登时不依了,半真半假的娇嗔着扭动身子。
  哈哈大笑着,徐三越发用力的抱住了身边的两个女子,一边上下其手一边得意的看着姬辉白,目光淫邪:“虽说女子胜过男子百倍,不过二皇子例外——二皇子果真绝色!自上次一见之后,本神子可是一直念念不忘啊!”
  仿佛没有看见徐三的眼神,姬辉白神色不变,只微笑道:“神子谬赞。祭司院确实不禁色欲,冯先生倒不必太过苛求神子。”
  冯先生嘴角微抽。徐三却是越发得意:“二皇子果然明理!”
  跟着笑了笑,姬辉白随后便站起身:“既然神子没有别的事情吩咐,那本王就先行告辞了。”
  视线狠狠的在姬辉白身上流连了一番,徐三这才喝了一口旁边姑娘递上的酒,随意摆摆手:“二皇子下去吧。二皇子如此上道,本神子倒越发觉得……”
  姬辉白看着徐三。
  徐三则睁着一双三角眼,笑嘻嘻的带十足轻佻的道:“——越发觉得,相较于那姬容,二皇子你才是上天授命之人呢!”
  冯先生的脸色登时铁青。
  姬辉白握着白玉短杖的手则猛地紧了一下。
  一时之间,热闹的大堂静的可怕。
  徐三却浑若无事的揉着神色已经僵硬的姑娘继续调笑,只那一双三角眼,越见阴狠。
  终于,大堂的寂静被姬辉白打破了。
  敛下眼,姬辉白一根一根的放松紧握得发白的手指,而后,他顷身行了一礼,轻声道:
  “神恩浩瀚。本王……多谢神子。”

  第五十九章 信任(大章)

  姬辉白的脸色并不太好。
  作为羽国二皇子,虽自幼便集万千宠爱于一身,但姬辉白却并不是一个喜怒形于色的人,只是此时,在自己的府邸里,姬辉白确实无法克制面色的阴沉。不是因为方才那名为神子,其实不过一泼皮的调戏,而是因为对方最后的那句话。
  ——‘本神子倒越发觉得,相较于那姬容,二皇子你才是上天授命之人呢!’
  上天授命?姬辉白无声无息的露出了一抹冷笑。若说他对于那个位置从来没有想过,那未免太过矫情。但自家人知自家事,自己皇兄是什么样的人,有多大能力,姬辉白知道得一清二楚,莫说他根本没有把握把帝位从姬容手中抢过来,便是有把握,那之后,亦是——
  亦是……断无可能了。
  姬辉白突然有了些疲惫。
  断无可能……这四个字,他不是第一次从姬容口中听见,却是第一次自己想到。横在两人之间的东西实在太多了,血缘,权势,感情,道德,还有……
  ……信任。姬辉白的唇渐渐抿起。忽然,他抬起头,道:“青一?”
  几乎在姬辉白的声音刚刚落下之时,青一便出现了在姬辉白面前:“殿下有何吩咐?”
  “皇兄那头……”姬辉白道,“你能不能从皇兄的‘一卫’那里得到些情报?”
  青一有些迟疑。
  “若是你们有规矩,那便算了。”姬辉白并没有太多失望,这本是他早已预料到的事情。
  只是世间之事,往往出人意料。
  “不,不是……”听见姬辉白的话,在稍稍犹豫之后,青一还是开口,“凤王身边的一卫……被调走了。”
  “什么时候,是谁的意思?”姬辉白骤然抬眼,眼中已经有了几分凌厉。
  “是在神子去凤王府宣读圣旨的那一天。”青一道,他并没有继续回答姬辉白的第二个问题——没有必要。
  姬辉白并没有说话。在方才那一瞬,他突然感觉到了一丝无力。
  自心底而生,而后遍布全身的无力。
  自己身边的青一和姬容身边的一卫接触过,或许私交也还算可以,姬辉白知道,但他更知道——亦相信姬容也知道——一卫永远不可能背叛各自的皇子!
  可是自己的皇兄却选择在那个时候把一卫调走……是因为真的有什么重要的事要交给一卫做,还是只因为……
  因为……不想相信他?不想相信……任何一个可能同他接触的人?
  姬辉白在心中轻声自问。扶着红木椅子,他慢慢的坐了下来。
  青一看见了姬辉白的神情。面上不可遏止的泛起了些愧疚,青一道:“凤王的意思未必是如此……除了这个,我们的人还发现凤王身边的首席谋士这些天里从没有出过自己家门一步。”
  姬辉白没有说话。
  青一也自知观点太过牵强,唯有闭口不言。
  片刻,姬辉白呼出了一口气。他淡淡道:“吩咐下去,准备热水,本王要沐浴净身。”
  虽有些惊讶,青一却什么也没说,只行了一礼,便离开书房。
  整池子的热水很快就准备好了。屏退一旁伺候的下人,姬辉白独自一人走进浴池,将身子全部浸入冒着腾腾热气的水中。
  微烫的池水很快将姬辉白羊脂玉一般的皮肤蒸出了微微的粉色,姬辉白靠着池壁,慢慢闭上了眼。
  “……皇弟。”
  声音似乎自远处传来,并不大,更有些飘渺的感觉,却让姬辉白猝然睁开了眼。
  “皇兄?”姬辉白低声自语着。
  再没有声音出现。姬辉白心中徒然升起了一种不好的感觉。没有迟疑,他立时起身,只拣了件衣服随意披上,便匆匆往外走去。
  浴池紧邻着书房,只刚刚穿过了走廊,姬辉白便来到书房,并且看见了——
  ——看见了站在书房之中,披一件红色外衫,随意翻着东西的人。
  匆匆前行的脚步停下,姬辉白喃喃着说了一句:“……皇兄?”
  站在书桌旁的姬容抬起头,微微一笑:“皇弟。”
  姬辉白的嘴唇动了动,他突然有一种很不好的感觉。
  像是为了证明他的感觉,姬容放下了手中的书册,执起了一枚缺了半块的黄玉——是姬辉白一直带在身上的那半块。
  见了姬容手中的黄玉,姬辉白微有错愣。
  放在书桌上?他记得……这么想着,姬辉白下意识的把手伸向腰间,却摸了一个空。
  恰是此时,姬容缓缓开口:“皇弟,我很失望。”
  本就不安的心倏然一乱,姬辉白脸色微白。但很快,他便勉力定神,开口解释:“皇兄,你听我——”
  姬容显然没有听下去的意思。只见他摇了摇头,而后,当着姬辉白的面,缓缓合握。
  有那么一瞬,姬辉白几乎以为自己的心脏停止了跳动。
  但是没有。
  姬辉白再清楚不过的听见了自己的心跳声,一下一下;而后,他又再清楚不过的看见了姬容张开合握的手掌,任里头已经只剩粉末的黄玉自掌中滑落,一粒一粒。
  姬辉白僵直了身子。
  “皇弟,我们……”
  不……
  “是……”
  不,别……
  “……断无可能!”
  “不!——”
  “殿下?殿下!”青一焦急的声音自外头传进了姬辉白的耳朵里。
  蓦然睁开眼,姬辉白怔怔的看了再平静不过的浴池好一会,才缓缓放松紧绷得酸疼了的身子。
  “殿下?殿下?!”门外头,青一的声音越发急躁。
  姬辉白没有回答。
  浸泡着他身子的水依旧温热,但姬辉白却只觉得寒冷,从骨头缝里渗出来的寒冷。
  方才……是做梦么?那样真实的梦魇……
  姬辉白的视线忽然有了些涣散。茫然四顾着,他最终把视线停留在了立于浴池旁边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并没有因热气而变得模糊,故此,姬辉白很轻易的便能自镜中看见看见一个两颊微微泛红,眼中却不见神采的人。
  连唤了好几声都不见有人回答,守在外头的青一终于按捺不住,掠进了浴池:“殿下!殿——”
  “滚出去!”脸色蓦然沉下,姬辉白低喝一声,也不见有什么其他动作,浴池的温度便迅速降了下来,并有无数细小洁白的冰晶快速凝结在一起,转瞬又纷纷炸裂。
  虽然姬辉白并不是针对进来的青一,但那些炸裂的冰晶却还是在青一身上留下无数细小/的伤痕。
  没有说话,甚至不敢再多看一眼,青一立刻跪倒在不知何时蒙上了一层莹白的地上,深深的低下了头。
  姬辉白闭了闭眼。
  覆在各种器物上的莹白缓缓褪去,待那层泛着寒气的莹白消失无踪之后,姬辉白再次开口:“出去。”
  没有吭声,青一沉默的行完礼,便飞快的退了出去。整个过程莫说是抬头,便是连眼睛,都只盯着地面的一点。
  没有过多的在意青一,姬辉白只是看着镜中的人。
  镜中的人神色淡淡的,看不出喜,看不出怒。但姬辉白却能从那双眼睛中读出无力——刻在灵魂深处的无力。
  姬辉白慢慢敛下了眼。
  他想着,原来不信任的、有戒心的并不只有那个人。
  他还想着,原来,自己也以为……
  ——以为,他们两人——断、无、可、能!
  ‘本神子倒越发觉得,相较于那姬容,二皇子你才是上天授命之人呢!’
  徐三的话,再一次在姬辉白的耳旁回响。
  若是……
  若是!……
  姬辉白沉默着,眼神终于渐渐凌厉。
  ‘本神子倒越发觉得,相较于那姬容,二皇子你才是上天授命之人呢!’
  徐三对姬辉白说的这句话,并不只有当时在场的人知道——几乎就在徐三说完那句话的一盏茶之后,这句话便摆在了姬容案头的密报之中。而随之附赠的,还有关于徐三这几日所做每一件事情的细到极致了的情报。
  坐在书桌前,姬容随意翻着密报,待看见了那句话时也不过微挑了眉,反倒是另一句,让他念出了声:
  “‘虽说女子胜过男子百倍,不过二皇子例外——二皇子果真绝色!自上次一见之后,本神子可是一直念念不忘啊!’……”
  声音慢慢低下,姬容看着面前白底黑字的密报,眼里依稀有了些冷意。
  须臾,姬容放松身子靠向椅背,开口道:“不知宋先生有什么想法。”
  侍立在侧,早已看过密报的宋先生虽不明白面前的凤王为什么会更在意这一句无伤大雅的话,却并不妨碍他揣摩姬容的心里。
  心念几转,宋先生已经弯下了腰:“回凤王,小人以为对方委实太过放肆!凤王您的储君之位是由陛下亲自提议,并告了太庙禀了先祖的!纵然其贵为神子,若要质疑,也当先沐浴焚香戒斋数日,然后广邀祭司请旨神明,方才能够开口——可对方竟在酒宴之上随口说出,如此与三岁孩童的玩闹又有何异?岂可作数!”
  姬容神色平静,没有半分波动。
  见了姬容的模样,本来心中十分笃定的宋先生不觉有了几分迟疑。回想着姬容方才的态度,他灵光一闪,续道:“加之其对瑾王口出狂言,不见半分教养德行,小人以为——”
  “好了。”姬容打断宋先生的话。
  恭恭敬敬的应是,虽被打断,宋先生的心中却反而有了喜悦——无他,只因为姬容虽依旧神色平静,但靠坐着的动作却较之方才更见放松,足见其多少认可了自己方才的话。
  “神子的事无甚要紧……”翻着面前的密报,姬容开口。
  无甚要紧?……宋先生心中一跳。
  “关键是……”眸色转深,姬容轻轻敲了敲桌面。
  宋先生屏住了呼吸,却并没有听见‘关键是’这几个字后面的话——姬容并没有再说下去。不过宋先生并没有遗憾,因为姬容紧跟着说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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