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富士康小说网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凤翔九天-第8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说罢,姬振羽转向前来报信的公公:“今次麻烦公公了,待我入宫见过母妃之后,必有重谢。”
  那人抬起头,他看向姬振羽的目光竟有些怜悯:“八皇子,在事情一发生时,圣上就命侍卫封了地方,不许任何人出入,您就是现在进去,只怕也……”
  呼吸一窒,姬振羽用手按住桌沿,这才堪堪撑住了身子。
  此时,姬容却开口:“父皇可有让人锁了宫门?”
  姬振羽看向姬容:“皇兄……”
  那人道:“杂家出吹氖焙蚧姑挥校还衷谝丫丫恕!?
  呼出一口气,姬容淡淡道:“振羽,我们先去辉白那里拿父皇赐给辉白的圣令进宫。母后现在应该已经得到消息去阻止父皇了。若是母后能说服父皇缓上一夜,那便无事。若是无法……”
  姬容稍顿,随后,他道:“若是无法,那便由我去太和殿前跪着,也要阻父皇一阻。”
  “皇兄!……”喉咙似乎被什么东西堵住,姬振羽叫了一声后就再说不出话来。
  “走吧。”没有再多说什么,姬容说了一句,便当先向外走去。
  定定神,姬振羽匆匆朝着赫连皓点头之后,跟着快步走出了院子。
  人都走光了,在终于重新安静下来的房间中,赫连皓看着桌上还未完全干涸的水迹,缓缓伸手,就着水迹,重新画出了一幅羽国边境的地势图。
  帝都 瑾王府
  夜已深重,在半个时辰之前便已关了角门、熄了夜灯,仿佛沉睡于黑暗的瑾王府突然亮起了一片灯火。紧接着,伴随沉重大门打开的闷响中,嘈杂的人声传了开来。
  没过多久,瑾王府的主人,明显已经睡下了的姬辉白只披一件单薄的外衣,便匆匆赶出来见深夜来此的客人——姬容。
  “皇兄,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走到姬容面前,姬辉白眉宇间有淡淡的担忧。
  见着姬辉白因寒冷而变得有些青紫的嘴唇,姬容扯下身上厚重的披风,抖了抖白雪给姬辉白披上,这才将夜修容的事情告诉姬辉白。
  不知是因为毛皮披风上的温暖还是其他什么,姬辉白羊脂玉一般的脸上泛起了淡淡的红晕。听着姬容的叙述,他沉吟片刻,道:
  “皇兄可是来拿父皇赐给的能随时进宫的圣令?”
  姬容点了点头。
  姬辉白呼出一口气,淡笑道:“那不若让我直接进宫面圣?父皇素来疼我,若只是拖一夜,想来还是成的。”
  “就是父皇疼你,你才不该进去。”姬容道。
  姬辉白心中一热。纵然姬容说的平淡,但姬辉白却又如何不清楚这其间关键?
  ——姬容是太子,此次进宫,他完全可以以‘不符礼制’为由拖住皇帝,事后,皇帝纵然愤怒想让姬容吃些苦头也是有限。而姬辉白却只是皇子,虽然他早早封了王,又是羽国内定的下一任大祭司,但终究没有姬容名正言顺。更何况,他能有现在的风光,多半还是赖于帝王的恩宠。
  但帝王的恩宠,却从来难以长久。此次发生的,又是极为敏感的、关系帝王尊严的事情。姬辉白若是聪明,便该能离多远就离多远。
  姬辉白聪明吗?他自然是聪明的,只是,这次处理这件事的却是姬容……那么,他便宁愿笨上一次了。
  不过很显然,姬辉白虽愿意笨上一次,姬容却并不太舍得让姬辉白如此牺牲。
  “辉白,圣令给我。振羽,”姬容转头对跟在身边的姬振羽说,“你这两日还是别进宫了,免得火上浇油。”
  紧了紧拳头,姬振羽点头:“谢谢,皇兄。”
  这一个‘谢谢’,姬振羽说得情真意切:“皇兄,臣弟只求见一见母妃便足够了。”
  微微一笑,姬容没有答话,只拿了圣令坐上马车,向宫里赶去。
  这一夜,修容失德,圣上震怒,禁宫各处都弥漫了一股紧张的气氛,却惟独屹立中庭的疏凰宫一派平静,上至宫中主人下至太监侍女,都和往常一样安稳非常,仿佛没有什么事能撼动这里。
  事实上,也确实如此——自这位萧姓皇后掌管后宫二十余年来,便从没有一次宫廷倾轧能波及到疏凰宫——纵观羽国千年历史,这实在是绝无仅有的。
  此时,这宫殿的主人正着一件大红金丝纹凰落地裙,斜靠在贵妃椅上,颇有兴致的伸出素手,由着侍女在那一个个如贝壳般的指甲上细细描绘。
  须臾,一个太监低头快步走进,在萧皇后耳边低语数句。
  静静听着,片刻,萧皇后笑了起来:“皇儿来了?那便让他进来吧,本宫思量着他也该到了。”
  太监应是,重新快步走了出去。
  不一会,等候在外边的姬容就大步踏进疏凰宫。
  “儿臣给母后请安,母后千岁。”弯下腰,姬容先行了一礼。
  “免礼,皇儿深夜进宫,可是为了夜修容的事情?”并不绕圈子,萧皇后一开头便直接说到了重点。
  “儿臣是来谢谢母后的。”姬容道。
  “恩?”萧皇后有了些兴趣。
  “若非母后,夜修容怕是在那时便成了亡魂罢。”姬容轻声道。
  “皇儿的消息倒灵通,”萧皇后淡淡开口,“也并非什么大事,不过遣个人说两句话而已。”
  姬容微微一笑。
  萧皇后却遣退了身边的人。当偌大的宫殿只剩姬容和她自己时,萧皇后自贵妃椅中站起,走到榻边,示意姬容过来坐下。
  谢过萧皇后,姬容便侧身坐上了榻。
  “皇儿,”抿了一口香茗,萧皇后道,“你可怨怪母后没有阻止这件事?”
  萧皇后口中的‘这件事’,说的却是有人陷害夜修容这一事情了。
  姬容缓缓道:“母后既应允过儿臣,儿臣便相信母后已经尽了该尽的力。”
  “皇儿能如此想便好,”萧皇后眼底带了一层薄薄的笑意。她的声音虽柔,语气里却自有睥睨之意,“本宫也不瞒皇儿,这次的事情,本宫从头到尾都看得清清楚楚,贤妃要在本宫面前玩花样,还早了一些。”
  姬容没有说话。之前,他会拜托萧皇后照顾德妃和夜修容,并非因为萧皇后是他母后,而是因为——因为他清楚,他的母后,权掌后宫的萧皇后有能力照顾那两人!
  萧皇后用指甲拨了拨香炉上燃着的香片。
  灰白的烟雾袅袅升起,浓郁深沉的馥香弥漫宫殿。
  姬容嗅出了香片的种类。是上次从海东那里进贡而来的香片,有一个十分好听贴切的名字——‘雍容’。
  “这次的事,本宫自认做得已经足够。”萧皇后的声音响起,泠泠如流水,冰凉入心脾,“本宫三番二次遣人提醒夜修容,她却只做不知……是为了什么?不过一个贪字。偏又——”
  萧皇后的漫不经心的掸去指甲上沾染的灰烬:“——没有那个本事。”
  姬容静静的听着。
  萧皇后看了姬容一眼,微微笑起来:“其实说起来,皇儿你难得拜托本宫一次,本宫纵多费一些功夫也没什么,只是——”
  “只是,这却是儿臣的事了。”姬容面上带了些笑意,他说,“是儿臣要护着人,没道理让母后费尽心思的。”
  萧皇后没有说话,片刻,她忽然笑了起来,是真正从唇角笑到眼里,若百花盛绽,艳丽不可方物。
  “皇儿,”萧皇后语气愉悦起来,“你明白这个道理便好——这世上,又有谁能真正守着谁一辈子?若本宫现在事事为你做至妥贴,那等翌日你坐上了皇位又要如何做事?莫非还要本宫替你处理不成?”
  说到这里,萧皇后稍敛了笑容:“皇儿既有这一层明悟,那好,很好……皇儿此时进宫,想来还是为了保住夜修容。可事已至此,夜修容却是保不住了,皇儿——”
  萧皇后的声音慢慢变小,她看见了姬容脸上的平静——是成竹在胸的表现。
  略一沉吟,萧皇后索性收声,只笑吟吟的对姬容说:“皇儿,你的父皇现在在太和殿发脾气,若你真的打算保住夜修容,就趁现在过去,免得到时候白绫三尺毒酒一杯,就真的晚了。”
  “谢母后。”姬容道。明白时间确实已经不多,他再不停留,行完礼便出了疏凰宫,向太和殿走去。
  姬容走后,被萧皇后遣出去的侍女太监也鱼贯而入。其中贴身服侍萧皇后的嬷嬷见萧皇后脸上带着笑,不由上前问:
  “娘娘可是遇见了什么开心事?”
  “开心事?”萧皇后重复了一遍。她眼底的笑意加深,语气里带着不掩饰的愉悦,“本宫的孩子成长到足以撑起一片天地,这还不值得开心吗?”

  第十二章 救人(下)

  夜里飘了雪,一点一点的白色缀满黑幕般的夜空,静谧而美丽。
  太和殿外,姬容呼出白气:“劳烦公公进去禀报,就说姬容有事求见父皇。”
  在皇帝身边当值的内宫太监大总管有些为难:“凤王,有什么事不能明天再谈?眼下圣上心情不太好,您就是进去了,只怕也……”
  “就劳烦公公进去通报一次吧。”姬容淡淡道。
  没有胆子得罪凤王,大总管终究还是点头:“不知凤王还要杂家带什么话?”
  “带什么话?”姬容重复了一遍。他看向不远处静静伫立,仿佛融入黑暗之中的大殿。
  “就说‘儿臣有事求见,若父皇不见,儿臣就——’,”姬容开口,他面上带着极淡的笑,腰背直挺,墨色的眼眸似打磨得最漂亮的石头——美,且坚硬。
  “‘——就在此地跪着,直到父皇肯见为止’。”
  大总管将姬容的话原原本本的传到了皇帝的耳朵边。
  本来还悠闲看书品茶的皇帝当即摔了杯撕了书,不住冷笑:“朕不见他他就不走了?跪?是替夜修容跪吧!”
  这么说着,羽国皇帝一把扯过旁边明黄绢布,执笔沾墨,龙飞凤舞的亲自写下一道圣旨。
  写完后,羽国皇帝重重搁下笔,咬牙笑道:“你就给我跪!我看你能跪多久!”
  言罢,羽国皇帝将自己亲笔写的圣旨甩给大总管,说:“拿着!你给朕睁大眼睛看好了!等凤王什么时候起来,你就什么时候让人拿了白绫毒酒去给夜修容!”
  大总管噤若寒蝉,压根不敢开口提醒皇帝这么做不合礼制,只战战兢兢的捧高了帝王亲笔的圣旨,小碎步倒退着出去。
  夜更凉了。青石板上积了些落雪,泛着淡淡的荧光。
  在听完大总管的回报之后,姬容也不多说什么,撩了衣摆就跪在冰冷刺骨的石板上。
  旁边值勤的侍卫下意识的移了眼神,当然不是不忍,而是因为有那么一种人,纵跪着,也耀眼夺目得让人无法直视。
  钟敲三更,陪在一旁挨着风吹雪冻的大总管开口劝道:
  “凤王,您就起来吧,这大雪天的,冻出好歹可怎么办?”
  钟响四声,冰天雪地之间,去而复返的大总管额头竟隐约见汗:
  “凤王,您是千金之躯,何苦为了一个修容至此!那夜修容在大庭广众之下做出了失德之事,便是再没有转圜于地的啊!”
  钟巡五回,再次从太和殿走出来的大总管脸色已经青白:
  “凤王,您起来吧,圣上已经答应见您了。”
  如雕塑一般的身子动了动,堆积其上的雪花簌簌而落。
  姬容睁开眼,对大总管说:“麻烦公公扶本王一下。”
  大总管的脸色似乎更青了。忙弯下腰将人扶起,大总管道:“凤王,您小心些。”
  左手只在大总管臂上轻轻一按,姬容便站起了身,行动自然,没有任何迟滞。
  卯足了力气准备将人撑起的大总管趔趄了一下。但在这趔趄之间,他却注意到,姬容的双脚并未着地,而是垂着漂浮在离地半寸之上。
  心下一寒,大总管一时忘了继续动作。直至姬容开口提醒:
  “公公?”
  一下子回过神,大总管忙移开视线:“凤王,请跟杂家来。”
  太和殿中,所有的烛火都被宫女点亮,明晃晃照人。
  羽国的皇帝已经梳洗完毕,着了九凤袍坐于书桌之后,神色完全没有因饱睡了一顿而好转,反而越发阴沉,几乎可以滴出水来。
  “儿臣参见父皇。”几乎足不沾地的飘进太和殿中,姬容向着皇帝行了一礼。
  定定注视面上平静的姬容好一会,皇帝才不冷不热的开口:“免礼。”
  “谢父皇。”姬容直起了身子。
  “皇儿昨晚为见朕在外头苦守了大半夜……不知所为何事?”在说到‘苦守大半夜’时,羽国皇帝眼角跳了跳,胸中怒火更炙。
  “儿臣只是想见见父皇。”姬容淡淡一笑。
  皇帝一愣:“见见朕?”
  “是。”姬容点头。
  “……只是见见朕?”羽国皇帝明显有些不信。
  “父皇明鉴。”姬容道。
  明鉴?我就是明鉴了才不相信你在外面跪了大半夜就是为了见我!羽国皇帝心中暗想。瞅了姬容好一会,他缓缓点头:
  “难得皇儿有如此孝心。皇儿可还有其他事要说?”
  姬容微微一笑:“既然父皇无事,儿臣便该告退了。”
  羽国皇帝又是沉默。须臾,他点头:“那皇儿就退下吧。”
  东方,一缕白光挣破了黑暗。
  自太和殿中出来,姬容面上虽还是平静无波,额际却也微微间汗。
  “凤王!”守在一旁时刻注意太和殿的小厮早抢上前,扶住了姬容的手臂。
  姬容没有回答,但也散去流转全身的内力,不再强撑。
  搀着姬容的小厮只觉得手上一重。不敢怠慢,他连忙小心扶着姬容上了一旁早已准备好的马车。
  马车内还有一个人。
  是姬辉白。
  “二弟?”姬容微微一怔。
  坐于马车内的姬辉白却没有回答姬容,而是径自伸手,按上了姬容的膝盖及小腿。
  手上的感觉冰冷僵硬,神力的反馈,也是如此。
  姬辉白的唇抿起。抬起头,他开口:“伤了筋脉了。”
  “我知道。”姬容点头,并不意外。
  姬辉白的眼神幽暗了些。没有再说话,他按着姬容膝盖手泛起了淡淡的白光——是凝聚神力的征兆。
  “辉白。”姬容按住了姬辉白的手。
  凝聚神力的右手微微一晃,姬辉白虽没有散去神力,但也没有继续。
  “先这样子吧,免得过两日父皇想起来,见我好了,气恼不过,又生出什么事端。”姬容说。
  静了片刻,姬辉白点点头,散去了神力。
  外头传来挥鞭的声音,一声嘶鸣过后,马车咕噜咕噜的驶了起来。
  侧头看向窗外不断变化的殿宇,直至过了中门,姬容才开口:“你不问我为什么这么做?”
  姬辉白淡淡一笑:“皇兄这么做自然有皇兄的理由。”
  夜修容这件事,确实不小,但若只是拖延一晚好让姬振羽能见见夜修容的话,却也并不多麻烦。姬容只需拿一些折子或想一个方案,拉着皇帝聊一会天,皇帝也不至不允。可眼下,姬容却选择了最直接最触目惊心的方法……
  ——却是因为,他从没有想过,只让姬振羽见见夜修容!
  这一点,姬容当然清楚,并且已经实施。而姬辉白在见到姬容的伤势之后,却也已经明白,所以才有了上面的那一句话。
  静静听着,片刻,姬容笑,轻声说:“知我者谓我心忧,不知我者谓我何求。”
  似乎心弦被轻轻柔柔的拨动了一下,姬辉白怔了会儿,反手握住姬容忘了收回的手。
  看向马车外的人正在沉思,并没有注意到手上的异样。
  若是能一直这样……看着姬容的侧颜,姬辉白的心忽然柔软了些,脸上惯常带着的笑似乎也稍稍敛起。然而,不过转瞬,他脸上的笑就重新清淡疏离起来,只那双眼中光华流转,越发难以看透。
  若是能一直这样……握住姬容的手稍稍用力,体会那冰凉却稳定人心的感觉,姬辉白对看向自己的姬容轻笑:
  “皇兄,天凉了,你当多加一件衣服。”
  ……当然,不能一直这样。微笑着,姬辉白在心中轻轻加上了一句。
  中宫 太和殿
  姬容走后,羽国皇帝没有立刻准备上朝,而是兀自坐着沉思。
  “你说,容儿这次进宫,就真的只是为了见见朕?”突然,羽国皇帝开口,对着守在旁边的大总管。
  “凤王当不是那种小情小意的人。”大总管笑道。
  “也是,又不是黏黏腻腻的女孩。”羽国皇帝点了点头,“那你说,他来这里是为了什么?”
  沉吟一会,大总管说:“应该还是为了夜晴娘娘。”
  夜晴?羽国皇帝突然一怔。
  这一时,他的记忆突然回到二十多年前。
  二十多年前,他刚刚登上皇位,广纳后宫,夜修容、德妃、贤妃、甚至萧皇后都是在那一次进了宫的。
  皇后……羽国帝王有了些茫然。
  时间已经过去了二十多年,当年的事,也不大有人记得了。可直到现在,羽国的这一任帝王在深夜之时,还是能记起——记起当年,自己喜欢的,甚至想捧其上后位的并非那智深似海,翻手云雨的萧钰,而是那个,那个——柔柔弱弱,见了自己会脸红羞怯的夜晴。
  可是……帝王的心有些冷了。他又想起了那一夜。
  在那一夜,他见证了自己第一个孩子的死亡。而凶手,却正是孩子的生母!
  那样一个羞怯的、连一只虫子都不敢踩死的女人啊!竟然下得了这样的毒手!
  不自觉的拽紧拳头,羽国皇帝连着吸了好几口气,才把胸中翻涌的怒火压下,继续说:
  “朕也是如此认为,不然他怎么早不到晚不到,偏偏这个时候到。但他为什么什么都不说?”
  “会不会是凤王知道多说无用?”大总管猜测。
  “他若觉得无用,便连来都不会来!”渐渐冷静下来,羽国皇帝沉思片刻,缓缓道,“不管如何,夜修容都要死……福全,圣旨下去了没有?”
  大总管福全连忙回答:“回圣上,圣旨在凤王走后就颁下去了,现在应该也快到夜修容那里了。”
  “如此便好。”羽国皇帝点了点头,他刚要说些什么,就听外头传来了一阵喧闹。
  不待皇帝发问,福全已经打了一个眼色给旁边的小太监。
  小太监十分机灵,接到眼神一溜烟就跑了出去。片刻,那小太监回来,神色里有了几分错愣:
  “回皇上,修容住的地方走水了!外头有人说是修容纵火自焚!”
  羽国皇帝一呆。
  蓦的,他重重拍了一下桌子,大怒道:“那个混账!”
  同样了解到究竟发生了什么事,福全额上的冷汗一下子就下来了:“圣上,现在是……”
  “现在?”羽国皇帝冷笑,“马上派人封锁禁宫!朕亲自带人——”
  说到一半,羽国皇帝突然觉得眼前的场面有些熟悉。似乎在很久以前,他也如此愤怒的想要亲手刺死一个人。
  羽国皇帝胸中的愤怒突然冷却下来。
  那个女人确实曾害死了他的第一个孩子,也生生的扼杀了他最美好的感情。可她也毕竟给了他一段看上去完美的感情,以及一个孩子。
  振羽、振羽……当初,他取这个名字的时候,是想着‘愿我羽国,振翅长空’,是想着,由眼前的孩子来继承……
  羽国帝王的眼角微微抽搐了一下。他紧绷的手缓缓放松:
  “罢了……既然失了火,就安排人去救火吧,然后给朕好好检查修容的尸身。”
  明白皇帝的打算,福全终于松了一口气,应了一声,他就要退下。
  “等等。”羽国皇帝突然开口。
  “圣上还有吩咐?”福全弯腰问。
  “遣几个宫中的太医去凤王府看看,有伤治伤,有病治病,没伤没病,也给朕灌凤王几碗苦药下去!”羽国皇帝冷冷的说。
  言罢,他走到窗前,看向外边。
  窗外,人流奔走,火光冲天。

  第十三章 婚事

  姬容正在休息。
  一个晚上跪在雪地里,加上之前的伤势根本没有大好,就是铁打的人也撑不下去。
  不过这一时,是注定不能让姬容好好休息的。
  “凤王,八皇子到了。”外头的小厮进来禀告。
  守在姬容身旁的姬辉白微微皱了眉。而闭目休息的姬容却已经睁开眼,收敛了所有疲惫:
  “振羽来了?叫他进来吧。”
  不等小厮再出去,听见姬容声音的姬振羽就已经大步走进:“皇兄——”
  挥手制止了姬振羽即将出口的话,姬容先让屋里的所有下人都出去后,才对旁边的姬辉白说:“扶我一下,二弟。”
  姬辉白点头,小心的扶起了姬容。
  并不客气,姬容将身子的大半重量交给姬辉白,而后示意对方扶着自己走向里屋。
  早已按捺不住,见了方向,姬振羽快走几步转过屏风,进了内房。
  内房里,倚床坐着一个人。
  是一个带环佩穿罗裙的女人,并不绝美,但尖尖的巴掌大小的脸蛋配上那一对流转间似有盈盈水波的眼睛,加上一副弱柳拂风的身段,却能让人一见之下就没来由升起保护的欲望。
  姬振羽一阵激动,却又有些不信。好半天,他才干涩的叫了一声:“母妃!”
  坐在床边的夜晴骤然抬起头,本来显得黯淡的眼一瞬间亮了起来。
  姬容并没有打扰姬振羽和夜修容的交谈。远远的站在屏风处,他只安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