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性爱之旅-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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柯里要来挽救她才如此这般计划吗?我的想法有悖情理,但愿她的经历让人听起来心服口服。我不想听稀奇古怪的流言蜚语,这会使我发出一阵阵歇斯底里的狂笑,让人觉得我这个人变幻莫测。因为我心里只觉得悲伤和同情,所以我希望自己能板着面孔,面带悲伤和同情地听别人说。戏剧,特别是靠爱煽情的戏剧,我看了总不大舒服,总让我产生荒谬滑稽的感觉。也许这就是我为什么在绝望时嘲笑自己的原因吧。
一旦我决意演戏,我就成了另一个人……演员,而且,我总是把这个角色发挥得过火。我推想,这种怪异的行为,说到底,是源于我极端痛恨欺诈与虚伪。虽然我这样做可以明哲保身,但我不愿意欺骗众人。攻破女人的防线,迫使她爱你,激起她的嫉妒欲,把她弄到手……这与无意识地靠真情实意博得女人的欢心是截然不同的。对我来说,除非这个女人主动地投入怀抱,否则,我毫无成功或者满意可言。我追起女人来总是连连败北,而且动不动就泄气,不是我没有能力,而是我不信任她们。我想让这个女人来找我,希望她能主动求爱。她勇往直前不会有什么危险,她越是不顾一切地奉献自己,我越敬佩她。我不喜欢处女和羞答答的姑娘,勇敢的女郎才是我崇拜的偶像。
我们多么不甘心承认自己愿意受人摆布!我们既受别人奴役,同时又奴役别人!甚至在爱情当中,受奴役的人也总是带着颐指气使的伪装。男人要征服女人,要让她按自己的意志和愿望从事,对他言听计从……难道他不就成了他的奴隶的奴隶?在这种关系中,打破力量的平衡对这个女人来说真是易如反掌!她威胁男人的惟一武器就是我行我素,这样,那个专横无畏的追求者就会六神无主。如果他们毫无保留地向对方交出一切,拼命地讨好对方,如果他们都承认自己谁也离不开谁,是不是说,他们就享受不到自由的极大乐趣呢?承认自己是懦夫的男人就已经在征服懦弱了,而当着众人的面坦言承认自己的懦弱,并要大家认清,她与他相处时能够考虑到这一因素而原谅他,这样的男人无疑会成为英雄。一旦到了紧要关头,人们就会吃惊地发现,这样的男人临危不惧,坦然自若。他一扫往日那自诩为懦夫的忧虑心情,从此再不是什么懦夫了。只有这种做法才会被大家认为是怪异的行为。
恋爱亦是如此,如果一个男人不仅对自己、而且对他的伙伴甚至他所爱慕的女人承认他可以鞍前马后地听凭女人使唤,也承认自己无力与他人争,这样,他总会发现自己占了上风。可见,征服女人的最有效的手段就是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女人生来就有抵防心理,就乐于被男人追求,这是她从小养成的行为方式。一旦她没有遇到任何可以提防的事,她就会轻易地上当受骗。能够沉湎于爱情中是生活赐给我们的最理想的奢侈品。真正的爱只有在婚姻快要解除的时候才能产生。个人的生活,总而言之,是以信任尤其是相互信任为基础的。社会是由所有互为依存的个体组成的集合体,而在社会和个体之外,还有一种更为多姿多彩的生活。但是,如果你不首先经历酸甜苦辣的个体生活,那你便对这多姿多彩的生活一无所知,更不可能去体验。要做理想的情人,要使自己具有让人魂牵梦绕的魅力,使世界的目光都注意你,那你首先要做一个大智若愚的人。而自以为是的男人必然会主动地追求女人,结果是竹篮打水一场空。至于那些只求被人爱、愿意在镜子里寻求自我形象的人,即使再伟大的爱也不会使他们心满意足。在这么一个渴望得到爱情的世界里,男人和女人因追求自我形象的魅力而忘乎所以,对爱情缺乏判断力,这在我们看来不足为奇,而到最后却饮弹身亡也是顺理成章的事。地铁快车的车轮尽管能把人的肉体辗成碎片,但它不能产生医治爱情的灵丹妙药。在这以自我为中心的多棱镜中,可怜无助的受害者身处自己所折射的光线中,真是搬了石头砸自己的脚。
我的思绪在漫无边际地游弋,脑海中突然闪现出梅拉妮的形象。她像一个肉瘤长在我脑子里,总是取不出来。她身上同时具有野兽与天使的成分。她走起路来一瘸一拐的,说起话来吞吞吐吐,一副懒洋洋的架势,嘴角淌着口水,一双充满无限忧伤的眼睛像两个煤球悬挂在眼窝里。她是一个漂亮的疑难病患者,虽然失去了性功能,但却表现出一种难以言传的肉感,就像威廉姆·布莱克的动物展览中的那些发情的动物。
她往往对日常生活中一些鸡毛蒜皮的事情非常在意,但从不在乎自己的身体。她总是裸露着丰满雪白的乳房在房间里走来走去,手脚不停地干着家务活儿。这在她已是习以为常的事了。莫德总是训斥她,看到她的下流举动(莫德用“下流”这个词)就火冒三丈,但是梅拉妮就像愚蠢的水獭一样无知。如果“水獭”这个词的叫法有些怪,这是因为它再确切不过了。梅拉妮的各种荒唐的样子总是不断地在我脑海里闪现。可以说,她只不过是“有点儿”愚蠢。她的智力越退化,她的身体就越迷人,她是用身体思考,而不是用脑子……她好像浑身透着一种性感,这种性的意味并不是固定在她的大腿间或者别的什么部位。
她毫无羞耻之心,当她给我们往桌上摆早餐时,偶尔春光外泄,腹下露出些许黑毛,那种表情与露出脚趾或者肚脐眼没什么两样。我敢说,倘着我取咖啡时,心不在焉地碰了一下她那地方,她根本不会有什么异样的反应,就好像我摸了摸她的胳膊一样。我洗澡时,她常会漫不经心地打开门,把毛巾搭在浴缸上方的架子上,只是支支吾吾地道个歉,但绝没有想背过脸的意思。有时,碰上这种场面,她甚至就站在那里与我聊上几句,无非说些她的宠物、脚趾囊肿或第二天的菜单之类的话,说的时候还直勾勾地望着我,毫无一丝尴尬之态。尽管她头上生了华发,但徐娘半老,风韵犹存;对于她这个年龄的人来说,她的肉体可真嫩哟。我躺在浴缸里,她大大方方地看着我,和我天南海北地胡扯,这时我的下身就不知不觉地粗壮起来。有那么一两次,我们冷不防被莫德撞见了。她当然吃惊不小,对梅拉妮说:“哦,亲爱的,你一定发疯了吧。”梅拉妮却回敬道:“你干吗大惊小怪的!我知道亨利不会介意的。”她笑了笑,一副忧郁、沉闷的神态,然后,她便拖着步子跑回莫德为她精心挑选的房间。
不管我们搬到那儿,梅拉妮的房子总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这真是个关押痴呆性患者的地方,里边总有关在笼子里的鹦鹉和脏兮兮的卷毛狗,老是那么几张用早期摄影方法拍成的照片,还有缝纫机、铜床以及古色古香的皮箱。在梅拉妮的眼里,这间杂乱无章的房子犹如天堂,里边充斥着刺耳的狗叫声和鹦鹉学舌的吱喳声,时不时地夹杂着嘟嘟囔囔的安抚声、啃咬声、喁喁声、时断时续的废话以及充满感情的尖叫声。有时我从门口经过,就能看见她身着无腰带的宽松衣服坐在床上,鹦鹉在她手掌里栖息着,卷毛狗钻在她的两腿间。“喂!”她望着我,流露出一种让人舒服但又茫然的天真表情,“天气真好,是吗?”也许她会把狗推到一边,倒不是因为难为情,而是这家伙那湿淋淋的舌头放肆地舔着她的大腿,弄得她浑身痒痒。
有时,我蹑手蹑脚地溜进她的房间,想窥探一番她的秘密。我对梅拉妮产生了好奇,很想知道她收到谁的信啦,读的什么书啦之类的事。她房间里的每一件东西都尽收眼底,没有一件废品,好像都能派上用场。床下的盘子还残留些水,皮箱上扔着几块被啃过的饼干,或者是一块仅咬了一口就忘记吃的蛋糕。有时,床上摆着一本打开的书,上面压着一只破破烂烂的拖鞋,其中有一个作者叫布尔沃·利顿,当然,还有什么里德·哈格德。她似乎对变戏法感兴趣,尤其对妖术情有独钟。有一本关于催眠术的小册子,边角弄得很脏,一看就知道她早把这本书翻烂了。我惊异地发现五斗橱里有一根橡胶性具,这性具只有一个用途,除非梅拉妮傻乎乎地把这玩意儿移作他用。她是否有时会像古时的尼姑那样靠着它自慰一番,度过一段快乐的时光呢?要么,是不是在旧杂货店里买上这玩意儿再藏匿起来,以便日后为防意外或者别的什么长生不老的原因而不时地拿出来消受一番呢?我觉得这真是个难解之谜。不难想像,她身着破烂不堪的宽松衣裙,躺在脏兮兮的被子上面,用这玩意儿自慰自娱,情不自禁地尖叫狂喘……她的卷毛狗和鹦鹉在一边又叫又跳地为她助兴……
梅拉妮真是个稀奇古怪的女人。即使她才智枯竭,也会用一种原始的、甚至是动物的思维方式认为,性,就像食物、水和脚趾囊肿一样,无处不在。使我恼火的是,一旦梅拉妮在场,莫德总要装出一副虚伪做作的派头。当我们吃过晚饭,躺在沙发上,于黑暗中静静地享受一番云雨之趣时,莫德总会突然跳起来,把灯开到微亮处,这样,梅拉妮就不会怀疑我们要干什么了,或者不会满不在乎地闯将进来,交给我们一封本该在吃早饭时就给的信件。我过去常常津津有味地幻想(正当莫德趴在我身上时),梅拉妮突然闯进来交给我一封信。我微笑着接过信,并向她千恩万谢,而梅拉妮却站在那儿,说些无关紧要的话,一会儿抱怨热水太烫了,一会儿又问莫德早餐要不要吃鸡蛋或者熟碎肉冻什么的。假如这只是跟莫德耍花招的话,我倒觉得这是莫大的刺激,但莫德自己老以为梅拉妮不知道我们在一起干那种事。她把梅拉妮当成白痴或者十足的疯子了,并且自信像梅拉妮这样的人根本没什么性的概念。她敢保证自己的继父没有跟这个精神错乱的女人睡过觉,她当然不愿意刨根问底,但却对此深信不疑。她不想谈及此类话题,因为事情明摆着,她觉得是自己的继父不检点。谁都会顺着她的思路走,认为梅拉妮故意装疯卖傻,目的是不想让她继父的淫欲得逞。
梅拉妮在骨子里对我可是情有独钟。一旦我与莫德发生争执,她总站在我这一边。在我的记忆里,她从来不因我的冒犯与不轨谴责过我,而且,从一开始就是这样。起先,莫德总不愿意看到她,因为梅拉妮使她深感羞耻……似乎她成了这个家庭污点的见证人。梅拉妮似乎分辨不清何谓君子,何谓小人。她只有一个生活原则:投之以木桃,报之以琼瑶。因此,当她发现自己开口说话时,我并没有故意躲避她;当她喋喋不休地胡扯时,我并没有像莫德那样感到心烦意乱;当她得知我喜欢大吃二喝,特别爱吃奶酪和大红肠时,她就心甘情愿地为我当牛做马。莫德不在时,我们偶尔进行一番愚蠢的奇谈怪论……通常是在厨房里,中间放一瓶啤酒,可能还有一截蒜泥红肠之类的食品。遇到这种场合,我便由着她信口开河地乱说,这样倒能窥测出她那有滋有味的往事。“她们”好像来自某个闭塞落后的地区,乌兹柏格河流经此地。女人们总是被勾引上手,男人们往往由于某种鸡毛蒜皮的原因而遭到禁闭。这颇有些星期天学生出外野餐的氛围:几桶啤酒,好多用裸麦粗面包做的三明治,塔夫绸做的裤裙,用花边装饰的内裤,还有三三两两的山羊在草地上兴高采烈地交媾。有时我真想问问她是否曾让圣特兰的矮种马狠狠地操过。倘若梅拉妮觉得你是真心实意地想知道,她就会毫不犹豫地回答这样的问题。你还可以不动声色地问一些她与许多男人交欢的事。她的潜意识是根本没什么防人之心,谁都可以在她的潜意识之门里自由进出。
她接纳那位小日本的做法着实精彩。那个小日本名字叫托利·塔坷库奇,常在我们家寄宿,是个讨人喜欢、通情达理、气宇轩昂的小伙子。尽管他语言不过关,但却有窥一斑而见全豹的本领。当梅拉妮站在他门口,像只疯癫癫的母山羊喋喋不休时,他以日本人特有的那种方式向她微笑着。他对我们也是面带微笑,哪怕我们告诉他大难临头时也是如此。倘若我告诉他我马上就要命归西天时,他仍像往常一样笑吟吟的。梅拉妮当然了解东方人的微笑神秘莫测,但她觉得T先生……她总是称他“T先生”……的微笑特别迷人。在她眼里,他酷似个洋娃娃,那么干净利落!身后从不留一点儿脏土。
一两个月的工夫,我们都混熟了。这时候,T先生就开始往家里引姑娘了。为保险起见,有一天他悄悄地把我叫到一边,问我是否能允许他偶尔带个年轻女人回家来,并且堂而皇之地(咧着嘴笑)借口说要洽谈什么生意。为了征得莫德的同意,我便把他的借口说给莫德听,并装模作样地说那个小瘪三相貌平平,要不是做生意,哪个漂亮的美国妞儿会光顾他的住处呢。莫德只得勉强地同意了。她真是左右为难,既想在邻居面前不丢面子,又恐怕失去一位出手大方的房客,而我们正急需钱用。
当第一个姑娘闯进他的门槛时,我正好不在家。我是第二天听到这件事的,而且听说她“漂亮得出奇”。这是梅拉妮说漏嘴的。她很高兴他找到了一位像他自己那么可爱的朋友。
“可她不是什么朋友呀!”莫德古板地说。
“哦,好吧,”梅拉妮慢吞吞地说,“大概只是谈生意吧……可她漂亮极了。他总得像别人一样有个女朋友吧?”
几周过后,T先生又换了个姑娘。这一个不那么“漂亮”,而且比他高出一头,长得像只黑豹,一看就知道不是谈生意的。
第二天吃早饭时,我向他表示祝贺,并单刀直入地问他是从那儿弄到的这么一位光彩照人的尤物。
“在舞厅。”T先生乐滋滋地露出大黄牙,随即便爆发出女人般的那种叽叽咯咯的笑。
“非常聪明,是吗?”为了不中断谈话,我搭讪着。
“哦,是的。她聪明过人,是个好姑娘。”
“小心给你染上花柳病。”说着,我平静地喝干了自己的咖啡。我想莫德会愤然离席。我怎么能这样对T先生说话呢。她要让我知道我的话很伤人,令人作呕。
T先生一副迷惑不解的神情,他还没有学过“花柳病”这个词呢。当然,他还是笑吟吟的,为什么不笑呢。只要我们容许他天马行空地干,他才不在乎我们说什么呢。
出于礼貌,我主动下了定义,解释说那是“头痛”的意思。
听到这里,他捧腹大笑。多有趣的玩笑!看来,他心领神会了。这个小王八蛋,他理解个屁!不过,让他自以为理解了只是出于礼貌。
接下来,我也笑了,就像班卓琴发出的声音,这使得T先生又叽叽咯咯地大笑起来,手指在水杯里晃动,笑得直打嗝儿,餐巾也扔到了地上。
不能否认T先生在挑选女人方面情趣高雅,花钱大方。有些姑娘真让我垂涎三尺。我觉得她们的美貌对他并不太重要。他或许对她们的体重、皮肤肌理,甚至她们的洁净更感兴趣。他什么样儿的姑娘都接触……红发的,金发的,浅黑色的,矮的,高的,丰满的,苗条的……仿佛她们都是他从百宝箱里掏出来的。一言以蔽之,他这是花钱买性交。他同时也学了点英语(“这叫什么?”“那叫什么?”“你爱吃夹心糖,对吗?”),他很会买礼物,这是他的一门艺术。当我看见他领着姑娘进了房间,听到他咯咯地笑,用他那蹩脚的日本式英语叽里咕噜时,我常想,这些姑娘抓住T先生,比起和上大学的美国小伙子出去寻欢作乐更有油水可捞。我也敢说T先生的钱总是能花在刀刃上。和自己国家里的性艺术家相比,这些愚蠢的美国骚娘儿们在T先生的眼里肯定是一个可悲可叹的形象。
我记得奥玛拉描述他逛日本妓院的情形。听他讲,那种感受就像吸食了鸦片。显然,她们非常看重性交前的准备工作。那里乐曲悠扬,香气缭绕,还可以在浴室里鸳鸯戏水,享受柔指的按摩与抚摸。这一整套的引诱和刺激使性高潮达到一种妙不可言的疯狂地步。奥玛拉说:“那些妓女简直就像漂亮的玩偶,那么柔情蜜意,那么可爱可亲,她们真能把你弄得心醉神迷。”后来,他招架不住她们那种销魂荡魄的性手腕,只得举手求饶。她们好像有一本性交手册,正好从我们云雨完毕的地方开始。这一切都是在柔和的气氛中进行的,好像性交是一种高尚的艺术,是通往天堂的途径。
T先生只能在他那摆满家具的房子里享尽风流,如果他能找到一个激起他性欲的妓女,那真是三生有幸。他是不是很快活还不好说,因为不管问他什么,他总是千篇一律地回答:“很棒!”有时,我回家晚了,就碰到他和某个美国妞儿玩了一两个回合之后去浴室。他总是趿着草编的拖鞋,穿着和服去浴室;和服很短,只能勉强盖住他的阴茎。莫德觉得他这种样子四处乱窜太不像话,但梅拉妮却认为这使他更像个字母T,“他们都这样四处跑。”她说,其实她狗屁不懂,只不过是想随时替别人说话。
“很快活吧,T先生?”我笑了笑。
“很棒,很棒。”然后便是咯咯地笑。也许他咧着嘴笑时,手正挠着自己的睾丸呢,“水热,对吧?”他在浴室里没完没了地洗着身子。
如果他猜测莫德已进入梦乡,有时便打着手势招呼我过去,意思是想让我看件东西,我就跟着他进了房间。
“我进来了,好吗?”他这么一说,真把那姑娘吓呆了,“这是米勒先生,我的好朋友……这是斯丽丝小姐。”我发现她们总是叫史密斯、布朗或者琼斯什么的,也许他懒得问她们的真实姓名吧。
我得承认,有些姑娘的能耐的确大得惊人。“他很帅,对不对?”她们常这么说。于是,T先生便走近她,就像对待商店橱窗里的模特一样,撩起她的裙子,“她的,大大的漂亮,是吧?”说着,他便开始摆弄她的下身,好像里边装有他买来的货物。
“嘿,你这小恶魔。不能这样!”姑娘说。
“你马上走,好吗?”T先生就是这么打发她们的。从这个干瘪的黄肚皮里说出的话听起来粗鲁无比,但T先生就意识不到什么是粗鲁不雅。他痛痛快快地玩了她,吻了她的屁股,经过一番讨价还价,付给她货真价实的钞票,还送上一件小小的礼物。看在上帝的分上,还要怎么样呢?“你马上走,好吗?”他半闭着眼睛,看上去全然一副索然寡味的样子,使这个姑娘丝毫不起疑心,觉得她走得越快,对她越有好处。
“下次你试试!她那个地方,小得很。”说着他呲牙咧嘴地笑了笑,用手势向我比划着她那儿的大小,“日本妞儿的那个地方有时也很大。这个国家倒是挺大的,可姑娘的那个玩意儿却小巧玲珑,真棒。”品头评足之后,他又馋涎欲滴了。他似乎不想失去这个时机,就掏出一枝牙签,一边剔牙,一边寻找他的小笔记本上记下的词汇,“这是什么意思?”他让我看类似“危险的”或者“超自然的”词,“现在我教你个日本字吧……欧哈哟!意思是早上好!”他咧着嘴笑着,依然剔着牙,或者抠抠脚丫子。
“日语大大的简单,所有的词发音都一样。”他叽里咕噜地说出一大串词,还咯咯地直笑,或许它们的意思是“大笨蛋”、“臭狗屎”、“傻冒老外”,等等。既然我并不存心学日语,这些词是什么意思我也无须理睬。我更感兴趣的是招徕白人妇女的手腕与技巧。按他的说法,这真是易如反掌。当然,很多姑娘是小日本儿们互相推荐介绍来的。许多这样的姑娘肯定潜心揣摩过小日本人的特点,知道他们既干净利落又出手阔绰。与小日本儿性交非常有利可图,这就是她们的生意经。日本人爱讲排场,摆阔气,出门有自己的小车,衣着华丽富贵,在高级酒楼遍尝世界珍馐美味。但日本人却值得信赖,如此等等吧。我可以顺着她们的思路分毫不差地推断下去。她们最欣赏的是小日本赠送的可爱的礼物。美国人根本想不到这一点,通常也就不送。只有笨蛋才会破费钱财给婊子买礼物呢。
我不知怎的又想到了和蔼可亲的T先生。去布罗克斯的路真他妈的远。假如你让自己的大脑自由驰骋的话,从区政厅到特里蒙特这一段路上,你的思绪就能著成一本书。另外,尽管我刚与莫德进行了一场厮杀拼搏的交媾,但我那玩意儿又悄悄地开始粗挺起来了。这个道理其实很好解释:玩得越多,就越想玩,当然也就玩得越棒!淫欲过度,阴茎反而更富有弹性:它软绵绵地耷拉着,但好像时刻都如箭在弦。你只要碰碰裤扣,它立马就有反应。走路的时候,那个玩意儿好多天就像根橡胶棍子一样在你的大腿间晃来荡去。女人们似乎意识到了这一点。
我时不时地尽量把思绪集中到莫娜身上,脸上一副悲痛欲绝的样子,但这种表情转瞬即逝。我感觉真他妈的好,真是十二分的轻松与逍遥。听起来似乎可怕,我想到自己与莫德的那场性交,那真是一场我一安抚她躺下就想草草收兵的性交。我闻闻手指头,以确保我把她那种骚味儿冲洗干净了。我正沉思冥想着,脑海里却浮现出莫德那副滑稽可笑的模样。我让精疲力竭的莫德躺在地上,自己奔向浴室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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