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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记.晏然传 完结-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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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来了个岳凌夏,这么快也有了。”

    岳凌夏到底位低,经了长宁宫一事,宏晅也不会如从前那般宠她了。萧家送她入宫是为了助萧家一力,这孩子自是跟着萧氏自家人更好,皇后育有皇长子,那岳氏的孩子生下来,保不齐就是萧修容的。

    纵使早知她不会就此失宠到底,可若是复了宠再有子傍身,我想寻仇就太难了。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庄聆的目光淡淡扬起,越过面前数人,直看向最前的帝后二人,“从岳氏进宫那天起,这就是意料之中的了,我们都知道萧家打得什么主意。不过,你说皇后娘娘她……会希望自己的庶妹母凭子贵么?”

正文 76074。初布

    我微有一怔:“姐姐?”

    她再看向我;将原本就低的语声压得更低:“或者,你觉得萧修容会希望这个本就压自己一头的嫡姐再添个孩子稳固地位么?”

    我深深吸了一口中秋寒凉的气息;庄聆温然而笑:“所以么;你未必是心里最不痛快的。”

    即便岳凌夏是萧家送入宫中的;但待得这个孩子出世;这一嫡一庶的姐妹二人必有一争。她们若是在此之前便争起来……。

    庄聆猛一拽我的胳膊,我一惊,抬起头看着她神色疑惑。她神色一凌之后只余笑意,望着远处生硬道:“你瞧。”

    我循着看去,前面的众人也都驻了足。前方不远就是霁水榭;榭旁;依稀能瞧见支着的漆案;漆案上置着烛台,又有水果、点心等数样贡品。

    是有人在祭月。

    我定睛去瞧端跪案前那人,一袭色泽清淡的襦裙,外披的大袖衫也是浅浅淡淡的颜色,如霜的月色洒在她身上,好像她就是那自月宫下凡的仙子。

    仙子?我胸口重重一沉,目光定在她头上高盘的飞仙髻。

    飞仙髻……飞仙瑶髻。

    竟是萧修容!

    我所在之处,只能看到宏晅的背影,不知他此时神色如何。

    四周一片寂静,萧修容清朗朗的祈祷之语字字清晰地传入耳中:“苍天在上,今有萧氏庶女,入宫侍君多年未有所出。又伤及旁人身孕,纵是无心之失,亦不敢求得谅解。今逢中秋,奉萧氏自抄经文千页,不求洗清自身孽债,唯求幼子转生再入世,重与晏氏团圆,再续母子前缘,承欢父母膝下。”

    数束目光带着讶然转瞬间投向我。阖宫皆知萧修容因我降位、失宠,如今她在此为我祈福祝祷、求月娘娘使我与那已去的孩子再续缘,众人难免好奇我的反应。

    “莫失分寸,明日荷莳宫聚。”庄聆在我耳边低语一句,我轻一点头,莲步轻移上前,似唯恐打扰眼前祈福地将声音压低请示:“陛下,臣妾想同修容娘娘说几句。”

    宏晅点头应允。我走过去,她背对着我未有察觉,一旁打着宫灯为其照明的宫娥听到声响回过头来一诧:“贵姬娘娘万安。”又向我身后一望,惊意更甚,将宫灯稳稳放在地上俯身下拜:“陛下万安、皇后娘娘万安。”

    犹自跪在蒲团上的那个身影一颤,忙不迭地回过身来,我垂睫向她一福:“修容娘娘万福。”

    “宁贵姬?”她恍然地怔了半晌,回过神却未顾得上向帝后施礼,只站起身来双手握住我的手,有些恍惚地道,“宁妹妹,是我无意间害了你,我知道你恨我,你的孩子也会怨。今日中秋,为他祈福吧……妹妹与他母子缘深,月娘娘定会体谅……”

    这一番话说得情真意切,不远处一阵低低的惊嘘声。我克制着自己不去挣开她的手,感受着她指上护甲带来的丝丝凉意,体谅地微笑:“娘娘何须如此……那本是个意外罢了,臣妾那日心中悲痛才说了那些话,早已不怪娘娘,娘娘不责臣妾当日失礼才是。”

    白净的妆容一扫从前的妩媚艳丽,她的眼圈微微泛着红,感激不尽的样子让我阵阵反胃,与之相应的却是愈发温婉的笑靥,我抿一抿唇,与她相视道:“过去这么久的事了,不必再提了。今日宫宴上有桩大喜事,修容娘娘怕还不知道吧?”

    “喜事?”她一愣,惑然道,“什么喜事?”

    “莹瑶章……哦,就是从前的岳宝林,有了身孕了,已有太医诊过了。”我眼帘轻垂,话语幽幽带笑,一句句解开宏晅对我这番道喜有假的怀疑,“方才……臣妾尚有心结,见娘娘如此方才明白了,大约是上苍开眼,送归了臣妾的孩子。”我凝着笑容望向立于皇后身侧的莹瑶章,欣慰道,“臣妾身子弱,有了孩子也难以保住,上天将这孩子赐给莹瑶章是对的。同在宫中,臣妾是生母还是庶母也没有大碍。”

    “如此……就最好了。”萧修容喜不自禁,抬手以袖拭泪,转向莹瑶章,仍是泪意与笑意参半,“琼章妹妹,这孩子生下后,可要常带去见见宁贵姬才是……”

    “诺。”莹瑶章恭顺一福,觑着帝后二人直向萧修容递眼色,“修容娘娘,陛下和皇后娘娘也是来为这孩子祈福的呢……”

    萧修容这才露出如梦初醒般的神色,前行几步深深一拜:“陛下大安、皇后娘娘大安,臣妾方才……”

    “臣妾听闻,修容娘娘为了赶在中秋前将经文抄完,已一连数日不曾安歇,难免精神不济礼数有失。”馨贵嫔以团扇遮面戚戚地说道,浅浅一福,“陛下恕罪。”

    皇后宽和地点一点头却未发话,侧首看向宏晅。

    “免了。”宏晅道。虽是淡泊的语气,目光却已不似前些日子看她时那般冷冽。

    这中秋,还真是一场大戏。莹瑶章有孕、萧修容掀起复宠之势,萧家的风头简直胜过了天边的那一轮明月。

    莹瑶章一夜间从晨省时都无坐席的散号宫嫔变成位列八十一御女的琼章,虽是只晋了一阶,却因赐了封号,席列冯琼章之前了。

    晨省过后我直接随着庄聆去了荷莳宫,庄聆备了桂花蜜酒,浅饮一口道:“从前挺爱喝这个,可几年中秋好戏连台的,这酒倒显得索然无味了。也好,总归是弄明白了萧家的意思。”

    萧修容前脚失宠,萧家后脚就送来了岳凌夏,我曾一度疑惑过,一个宠冠六宫的萧家女儿,怎会因一朝失宠就沦为弃子、竟寻了个歌姬来填补她的空缺?如此寒自家人的心,难道萧家当真目光短浅至此?

    眼下总算是明白了。

    “这些年,萧家为了这两个女儿,只怕也没少着急上火。”庄聆轻笑,“皇后娘娘不得宠无子,萧修容长宠不衰也无子,好不容易得了个皇长子,方家还不甘心。”

    皇长子的母族方家何止是不甘心?我听怡然说起,来年要参采选的家人子名册已陆续报至六尚局,方氏各支竟挑了四个女儿来选,大有不送一个进宫便不罢休之势。费这么大力气定要送女儿进来做妾,必定有旁的世家求不得的诱惑,目下这个有货也只能是他方家女儿所生、却落在萧家手里的皇长子。

    方家在朝中不是没有势力,皇后纵使执掌凤印,也未必能让四人尽数落选。有一分的没把握,兴许就意味着有朝一日皇后悉心教导多年的皇长子重新回到方家手里。

    凭她再贤惠、再识大体,也不会这般心甘情愿地为他人作嫁衣裳。何况她的“大体”还有一半是她的母族萧家。

    “孩子么,总要是自己的才能不被争来争去,母族才能高枕无忧。”庄聆轻晃着青瓷酒盅,笑意浅浅,“自己要不来,就是挑个毫无其他势力掺杂、全然依附于自家的最好了。”

    所以有了岳凌夏。不管她曾是怎样的名动煜都,到底不是世家女子,没有这许多的盘根错节。从答应萧家进宫的那一日起,她这辈子就算是送给萧家了。我想岳凌夏,心中对此事有数的,只不知萧家是用怎样的代价让这位赫赫有名的歌姬来做这种事。她有这样的名气,必定衣食丰足,舍下一切进宫,是为钱财还是那虚无的名位?

    她有了孕,萧修容就要着手复宠。根本无须多想她的孩子日后是否会归萧家姐妹,必定是的,这是她的孩子存在的意义。

    我笑容凝滞于面,思索着含笑摇头:“啧啧,也不知萧家是怎么想的,明知这姐妹两个在宫里斗了这么多年,若非同为一族,只怕早已反目成仇。如今送进来的有了孕,干什么还要萧修容复宠、持续从前的自家相争?还不如直接将孩子给了皇后,还是个嫡子的名分。”

    “方家为什么挑四个家人子入宫,萧家就为什么要让萧修容复宠。”庄聆请拨护甲,笑意迷离,“胜算这东西,有时就真跟扔骰子似的,扔的次数多了,撞上的机会才多。”

    我无奈一叹:“所以才难办。我与萧修容结仇,可对皇后娘娘半点怨也没有。这孩子……目下全然不知日后会归哪一个,真不知如何是好。”

    庄聆凝眸于地,沉吟着徐徐道:“错了,就为不知道,才会好办。”

    我不解其意,她笑问我:“昨儿个萧修容那番话,你看陛下信了多少?”

    我缓缓摇头:“瞧不出,陛下喜怒不形于色的时候,我就半点瞧不出他的想法。不过眼神倒确实不似从前那般冷了。”

    “但凡消了半分的疑,都不会和从前是同样的态度了。”庄聆扬眉一笑,“就算信了十成,萧修容心里也明白,陛下心里到底是你分量重。”

    “那又如何?”我轻笑,“总不可能让陛下将莹瑶章的孩子给我。”

    庄聆笑容敛去,语气又沉又缓地道出一句:“但可以让萧修容认为陛下还记恨着先前的事,虑及你的心思不会将孩子给她。”

    我心惊不已地领会出了她的意思,重重沉下一口气:“姐姐是要……”

    “她没有十分的信心复宠、没有完全的把握消除陛下心中的全部芥蒂。如此,足矣。”

正文 77愉妃小传(上)

    她的一生;宠也好,辱也罢。归根结底,不过是这六桩事。

    从第一桩事开始的那一天起;便注定了她的一生,不会有太多爱、太多恨,却会有太多怨、太多不甘,还有……太多不得已。

    ——序言

    【第一桩事·进宫】

    大燕朝隆庆十八年立春。

    数十辆马车齐齐停在朱红的宫门前,每辆车上都走下七八个最多不过十三四岁的小姑娘,穿着同样的淡青色交领襦裙。

    有人张望着眼前大门;窃窃私语地问同来的伙伴:“这就是皇宫?”

    另一个小姑娘摇一摇头:“才不是;这是避暑的行宫。我爹说了,皇宫在锦都,梧洵和祁川的,都是避暑行宫。”

    头一个小姑娘就眨一眨眼问她:“你爹怎么知道?你爹去过?”

    “我爹是读书人,有官职的。”后者扬一扬头,稚嫩的声音有几分傲气,“我本是上家人子的,我爹不肯我进宫,才让我来参梧洵的采选。”

    胡夕冉在旁边默不作声地听着,她这才知道,原来同是参选的家人子,也有上家人子与中家人子之分。皇宫这个地方,大约真的像年前从宫中衣锦还乡的宫女所说的,高人一等,便是不一样的日子。

    十二岁的她,尚不清楚如何才能“高人一等”,却知道要结交这“高人一等”的人。她低着头走上前,微笑有些怯意:“这位姐姐……不知如何称呼?”

    “我叫仪锦。”那位上家人子倒也不是目中无人,听有人问也答得爽快,夕冉朝她一福:“仪锦姐姐,夕冉的家就在梧洵,但小门小户没学过什么规矩,日后有劳姐姐多加提点。”

    听她这番话说得大大方方,不似小门小户出来的姑娘,又诚恳得很不像在自造身世骗她,仪锦打量她半晌,友好地伸了手:“既然同日入宫,一切好说。”

    行宫中也分六尚局,但入宫的头一个月,新家人子都是一起学礼数的。夕冉和仪锦住在同屋,随意地了起日后还要在宫中待上数年有什么打算。

    仪锦美目一扬,笑得神秘兮兮:“你知道么?这里不是皇宫,但皇室每年夏天也会来的,若能想法子到明正殿去,让陛下看上了,不说去做嫔妃,就算是做御前宫人,也是前途无量的……”

    仪锦说着,压低了声,又道:“这里必定与皇宫差得多了,同是六尚局,这里连六尚女官也不设,说到底皆归宫里那六位管辖。若要在这里熬到出宫,真是白来一趟。”

    夕冉没吭声,她忽然觉得,跟大她两岁的仪锦的志向比起来,她那点“高人一等”的想法实在上不得大台面。她想得只是有朝一日能在行宫的某一处宫室里当个管事宫女,管好手底下的人、偶尔也有些赏赐,为自己攒些嫁妆到了年龄出宫嫁人去。御前?六尚女官?她连想都不敢想。

    一个月后,她和仪锦一起被分到了行宫中的尚仪局。仪锦说得没错,行宫尚仪局不设尚仪女官,品秩最高的是从四品的四司。

    那阵子仪锦过得颇是没精打采,因为她们都是从九品少使,宫娥中的最末等,想进明正殿、混到御前,不知什么时候才有机会。

    “真不知我爹怎么想的,我明明可以进宫直接做女官、嫔妃去,他非要送我来这种地方,还花了那许多钱去疏通,到底图什么?”仪锦有过这样的抱怨,末了还加上一句,“你说她是怎么想的?”

    我怎么知道……胡夕冉难免腹诽,然后温言安慰仪锦,“别着急啦,姐姐不是才十三岁?听说待上三年,起码也是正八品恭使。候在明玉殿外的宫人,有不少是这个品秩。”

    仪锦这才略安了心,长叹口气安心练着沏茶。



    总有些诱惑会日日盘旋在人的心头,直弄得人魔障了,想不顾一切地去得到心中所想。

    夏初,皇家仪仗浩浩荡荡地进了梧洵行宫。当日晚上,原该和夕冉一同值夜的仪锦告诉她:“今日我不值夜了,我和初裳姐姐调了明天的班。”

    初裳?夕冉一愣。初裳是从五品女史,在明玉殿侍奉的人。

    她不知道仪锦花了多少钱和心思去疏通这些,只知道那天晚上,仪锦兴奋得在床上辗转反侧几乎一夜未眠。

    她能理解仪锦的高兴,若真能到御前,日后就真是风光无限了。可在黑暗中,她总有些隐隐的不安。

    御前的事情,仪锦做得了么?

    同样是那个衣锦还乡的宫女曾告诉过她:“在宫里,最春风得意的御前,最难过的也是御前。平日里过得再呼风唤雨,一个不慎就能把命丢了。”

    所以夕冉觉得,那个高高在上的九五之尊,还是一辈子都不要接触的好。



    她的担忧是对的。

    仪锦在御前当了一天值,到深夜才回了尚仪局。进院子的时候,连尸体都凉了。

    夕冉惊恐地望着眼前,脚像生了根一样,挪也挪不动。

    仪锦死的时候应该很平静,面上没有痛苦的表情,身上似乎也没有什么伤痕。

    “是被赐死的。”送她回来的宦官说,长长一声叹息,“这丫头挺聪明,会说话会办事,陛下还亲手赏了个镯子。可耐不住皇后娘娘从昨晚到了行宫就大病了,她的名字啊……和皇后娘娘犯冲!”

    所以她在傍晚时分被皇后传了去,没有太多的解释或者罪名,就被赐下了一杯死药。

    胡夕冉只觉得仪锦命太不好,但这之间究竟可能有多少的暗争她想不到,更没有想到她会有朝一日置身其中。

    仪锦没了的日子,她过得安分极了,同日入宫的其他小宫女也都过得安分极了。

    攀龙附凤,要不得。

    与其去争那些荣宠,还不如安安静静地做自己的事,好歹还能平平安安地出宫。

    十一岁的胡夕冉,清楚的看到仪锦那已没有温度却紧紧攥成拳的手中,握着一枚玉镯,那样好的成色,她们谁也不曾见过。

    那是仪锦用命换来的。



    大燕宫女名册载:中家人子胡氏夕冉。隆庆十八年春,入梧洵行宫尚仪局,位少使,秩从九品。

    【第二桩事·得幸】

    大燕朝采选三年一度,总会有一些宫女赶上一些不同寻常的事。譬如隆庆十八年入宫的这一波,便赶上了皇帝病重。梧洵行宫觉不出什么,锦都宫中却乱成了一团。

    隆庆十九年,帝崩,六皇子贺兰宏晅继位,尊其嫡母姜氏颐瑾为皇太后、生母赵氏知妍为帝太后,册太子妃萧氏雨孟为皇后。改年号永昭,次年为永昭元年。

    时过两载,再来梧洵行宫的天子大驾中所坐之人已非昔年帝王。

    这两年来,胡夕冉做事做得好,在同次入宫的宫女中晋升得算是很快的。在夏天到来之前,已位至从七品常侍。皇室前来避暑的时候,行宫的大监将她调去了明正殿外侍候。

    那是她极不想去的地方。她依稀记得她曾劝过仪锦安心做事,总有一天能到那个地方,而仪锦没有听她的。

    所以她只能庆幸,还好只是在殿外。

    在她的心里,天子的大殿,必定是规矩极严的地方。可大驾到后的第一日,她就看到三个宫女模样的人,大概和她相仿的年纪,有说有笑地往殿里走。她知道皇帝此时就在殿中,生怕她们这样出了岔子,便上前拦住了她们,又觉从服饰上看这三人该是品秩高于自己的,盈盈一福,低声道:“几位姑娘,陛下在里面……几位这样喧闹仔细触怒圣颜啊……”

    那三人一怔,互相望了一望,同时一笑,为首的一人道:“有劳姑娘关心,无碍的。”就不再多理她,提步就进了殿。

    便有年长的宦官过来将她拽到一边,白了她一眼道:“多管闲事了不是?那三位是御前的女史。”

    “女史?”她讶异地一愣。梧洵女官中也有女史,起码二十出头的年纪,那三位分明只有十三四岁。

    “是。宫人们私底下统称一句‘御前三然’,就是这三位。潜邸随进宫的,旁人比不得。”

    “御前三然?”她又是一愣,这什么叫法?

    “晏然、怡然、婉然。”那宦官不免又白她一眼,颇是无奈,“亏你连这也不知道,这些事得多打听着点,免得得罪了人死都不知道怎么死。如今的御前,除了郑大人和方尚仪,就是这三位最说得上话了。刚才跟你说话的那个姑娘是晏然,过不了两年方尚仪放出宫去,这尚仪的位子啊……指不定就是她的。”

    她从来不知道宫里这些有岁数的宦官们是从哪里打听来的那么多事,总之从嫔妃到得脸的宫人,他们都能知道得一清二楚。所以她对于这些宦官,一直以来颇是佩服。

    夕冉松了口气,总还算知道得不晚,若不然一不小心得罪了人,她便是下一个仪锦。

    她后来慢慢看出了那三人在御前混得多么得脸,行宫里的所有宫人,哪怕是品秩远高于她们的六尚局四司女官,见了她们也都不约而同地让出道去让她们先走。

    但这些,都不及她在殿里见到的情景让她错愕。

    那天在殿内服侍的一个宫女病了,要她顶上。在门口候着罢了,没有太多跟前的事,她便没有推辞。到了中午,看见晏然从外面进来,额上细密地汗珠一片,气息也有些不稳。她看见皇帝抬了抬头,随口问晏然:“大中午的,这是干什么去了?”

    “和怡然比着放风筝。”

    皇帝闻言淡问:“哦,谁赢了?”

    “必然是奴婢赢了。”晏然很是得意,“怡然气得不行,眼下回屋喝绿豆汤去了。”

    皇帝“嗤”地一笑,拿起桌上的一碗绿豆汤递给她:“你也消消暑。今晚设家宴,你还歇不了。”

    只见晏然笑眯眯地接过绿豆汤饮了一口,歪着脑袋问他:“奴婢让婉然替了行不行?”

    皇帝一声长叹:“留你何用……”

    夕冉没由来地想起仪锦,仪锦若是侍奉在这一位的御前,大概横竖都不至于丢了性命吧。

    很多时候,人生的转折来得太突然。夕冉若是知道之后会发生什么,她那天便不会去尚仪局给宫中来的五名家人子送赏赐了。

    那晚的家宴也是因这五名家人子而起,她们都是皇太后特地挑了来的,说是家人子,其实就是献入宫中的美女,日后要得幸为妃的人。

    千里迢迢冒着酷暑从锦都一路赶来,今晚会是她们头一次面圣,目下只是暂时在尚仪局中歇息。

    踏进尚仪局的大门,夕冉就见两名宦官在院子里低语着,皆是满脸的焦灼,仿佛遇到了什么万分棘手的事。

    “这都什么事儿啊,锦都送来五个人,到了梧洵,少一个……皇太后问起来,你我谁都担待不起。”

    另一人也一手心一手背无奈地一击:“可不?甭说皇太后,今晚要是陛下问上一句,咱也立时三刻没命。”

    家人子丢了一个?夕冉一怔,没有多管闲事,只上前问道:“两位大人,请问……新来的家人子在哪一间?”

    二人叹一口气给她指了路,她将东西送到后便回了明正殿。晚宴的事不用她出力,她就径自回房歇下了,

    申时末刻,有人敲开了她的房门。

    她一看,是大监郑褚,连忙一福:“中贵人。”

    郑褚“嗯”了一声,问身后之人:“是她吗?”

    二人齐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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