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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千男宠的"汹涌"爱情:凤囚凰-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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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如镜点了点头:“不错。”妥协了第一次。第二次便不那么困难,天如镜从善如流地又演示一次,银色手环上晃过一片微微地蓝光,随后他身体周围瞬间出现蓝色光罩。
  楚玉定定地看了一会,闭上眼,再睁开。
  自从天如镜被她诓了去看天书验证历史之后,楚玉心里面便有一种隐约的猜测,那便是,天如镜地手上掌握着什么不属于这时代的东西,这东西令他通晓历史,并且,拥有非人力量。
  这个猜测随着时间的推移越来越清晰,方才在门口看到天如镜排拒刺客时,已经距离真相只有一片纱的阻隔,而现在,天如镜亲手掀开了这层纱。
  天如镜腕上的手环,也许甚至超出了楚玉所处的那个时代的科技。
  不是什么法术,而是科技,也不是什么朝代气运,而是许多年后所记载的历史,意外的来到不该出现的时空,与它所同挟的科技一起,造成微妙的扭曲与影响。
  尽管理智早已先一步的预料到真相,真正面对时并不惊讶,可是在亲眼证实后,她的情感却不受控制的激荡。
  果然如此,竟然如此。
  这两种情绪是同时产生的,看似矛盾,其实相生。
  楚玉不知道这件东西是如何来到这个时代,她也不太清楚这东西的来历,可是在瞧见投影之后,她忽然有些想哭。
  她和这手环,都是这个世界的外来者。
  在遥远的年代,小心翼翼的隐藏着自己的来历,一个人思索着不可知的将来,努力适应陌生的人和环境,脑子里有很多东西,就算大声的喊出来,也不会有人能理解。
  寂寞得要死。
  纵然是玲珑剔透如容止,也不可能完全明了她心中所思,一千多年的壁垒,不是那么容易跨越的。
  她始终还是一个人。
  片刻的怅然之后,楚玉又迅速强迫自己回归冷静,眼下并不是抒情的好时候,她还有更重要的问题需要面对,比如:如何利用现有的所知,站在对自己最有利的位置,来获取最大的利益?
  现在已经知道,天如镜腕上那只手环——目前不晓得这玩意具体是什么,也不愿称之为神物,就叫做手环好了——应该是偶然落在了天如镜的师父,又或者某一代师长的手上,他们也许是偶然发现了手环的神奇功能,便尊其为神物代代相传,而手环之中记载了一套历史,又被他们奉为天书。
  那球形的防御光罩,应该也是手环的功能之一,本该是纯粹的科技结晶,却被用来彰显所谓神迹,成为人人敬惧的天师。
  比较有趣的是,他们并没有使用手环建功立业称霸天下什么的,而是将这当作了上天赋予自己的使命。
  历代掌握了手环力量的传人,比如天如镜这样的,都小心翼翼的将天书奉为圣旨,让历史的轨迹与未来的历史记载重合相叠。
  楚玉望着手环,眼神有些温暖和怀念,虽然这手环并不能理解她的情感,可是骤然在冷寂的一千多年前,看到只有自己能完全理解的外来物,还是让楚玉有一种在异乡看到亲人的错觉。
  你也很孤单吧?
  她默默的对手环说:明明是智慧的结晶,却用来传播愚昧虚妄,记载的历史被当作天书,防御的设施被当作法术,生不得其所,你也很孤单吧?
  思及此楚玉又忍不住有些想发笑,她真想告诉天如镜:喂,小子!你所谓的天书,不过是历史书而已!
  第二卷 红了樱桃绿芭蕉,流光容易把人抛 第九十章 我乃世俗人
  住笑意,楚玉一本正经,十分严肃的望着天如镜,道书和那光罩之外,这……神物还能做什么?”
  这一回,天如镜没有再如她所愿的演示,也许是已经从楚玉带来的惊愕中清醒了,他不再失神的任由她牵着走,而是又恢复了那种近乎透彻的冷淡,对楚玉的问话不理不睬。
  不说?不说也没关系,她另有办法。
  楚玉耸了耸肩,又拿起来那张写着二十六个英文字母的纸在天如镜面前晃啊晃,伴随着她的动作,天如镜的目光也不由得跟着晃动。
  天如镜即便多么的冷淡,即便多么的不关心世俗,可是他毕竟还是一个人,无法做到真正的超脱无我,无法真正的做到万事不理。
  见天如镜这幅模样,楚玉心中微微的高兴,他这个样子,可比那副不食人间烟火的模样顺眼多了。
  虽然看起来像是不解世事,可天如镜并不是真的不解,只是不去理会罢了,别人想做什么,他还是心里明白的。他知道楚玉在逗他上钩,她如此动作,表示她知道那些符号的含义,并且以此为条件,想与他做某种交换。
  倘若他想获知那些符号的含义,便必须在某方面做出严重的妥协,甚至有可能必须让她更深入的了解神物的奥妙。
  这是很危险,也是对他很不利的交易。
  可是……那些符号,乃是他云锦山师门一脉,世世代代以来,都想要解开的谜题,困扰了多少代多少年。已经成为了一条刻在历任传承者心中的信念,却没料到在天如镜这一代,从一个意想不到的人这里。看到解惑的曙光。
  教他如何能不心动?
  天如镜自己一个人思索着挣扎着,楚玉将书写了英文字母地纸收了起来,在旁冷眼瞧着,也不催促,更不打扰。要让天如镜一下子下定决心,并不是容易的事,毕竟此事对他来说应该是十分重要,她要给他思索的空间余地,不宜催逼过急。
  现在这个时候。她反而不着急了。
  现在她和天如镜,两人各自都有一些对方不知道地底牌。天如镜的底牌大半在那手环上,那手环内还有什么资讯,还有什么功能,这是楚玉想要得知的。而楚玉的底牌,却是她自己。
  虽然现在手环的主人是天如镜,但是最能够理解其内涵的,却是楚玉。
  现在天如镜完全不知道楚玉的来历,反倒是楚玉知道手环大概是怎么一回事,认识上的差距。就决定了优势在楚玉这边。
  思量许久。天如镜终于开了口:“我要回去好好的想想。”他转过身朝外走去。却忘记自己原本就站在距离门不远地地方,恍恍惚惚的走了两步。眼看就要撞在门上,那蓝色光罩却陡然出现,将两扇门强硬地弹开,避免了他额头受苦。
  楚玉在他身后看见这一幕,眉头一皱,暗暗记下这点:天如镜并不是个张扬狂嚣的人,刚才他也确实是神思恍惚,根本不会来得及反应前方的阻挡,如此看来,那光罩似乎是可以自动发动的。
  目送天如镜离开视野范围,楚玉才长长地吐出一口气,紧绷的心情放松下来,她一下子有些疲惫,懒洋洋的什么都不想。
  发一会儿呆,幼蓝来问是否要用饭,楚玉才发觉时间已经到了中午,挥挥手让幼蓝退下,她关上被天如镜弹开的已经有些松动的房门,返身走入卧房,看了一会儿床,随后像没骨头一样扑上去,脸容埋在柔软的羽被之中。
  眼睛闭着,什么都看不见,一片黑暗地静寂中,有一种被全世界遗弃地错觉。
  楚玉用力地抓住被角,肩膀微微颤抖。
  她很想家。
  虽然已经很坚决的告诉过自己一切已经过去,人要向前看不能沉溺过去,这些天来她也很好地做到了这一点,积极的为了未来打算着,偶尔想起从前,却并不深思,一笑而过。
  她以为自己放下了,其实根本没有,过去二十四年的生活经历,生长的环境已经烙印进了灵魂深处,怎么会是那么容易抹杀的,而今天天如镜手环所展示的一切,又一次明确的提醒了她——她不属于这里。
  被浓烈的发自灵魂的孤单所包围,楚玉身体中的力量仿佛被瞬间抽空,尽管心中对今后有着清晰而明确的思路,可是此时却一点都提不起劲来。
  今天与天如镜的交锋,表面上看起来是她赢了,实际上她也占据了优势,可是楚玉却并不能感到欢欣,回头收拾战场,她的内心却伤亡惨重,无法遏制的孤独感让她全身发冷,在这个不属于她的世界,她找不到归属和依恋,绞尽脑汁的延长性命,也仅仅是为了活下去罢了。
  室内的光线慢慢的变暗,楚玉一动不动的趴在床上,身影慢慢的埋被昏黄掩埋,一直到屋内很暗了,楚玉才慢慢的从床上爬起来,肚子咕的叫了一声。
  她说不让人来打扰,到了晚上吃饭时间,侍女也不敢敲门,楚玉从早上一直到现在都没用餐,早就饿得前胸贴后心了。
  原想唤侍女来,但楚玉想了想,又决定自己去找食。轻飘飘的走出门去,她一路朝外走,可走着走着,却又
  自己的初衷,不知不觉的乱走起来,待回过神来时,片幽静的竹林,她已经身在沐雪园之中。
  怎么会来到这里?
  楚玉摇头笑了一下,打算转身离开,余光瞥见不远处的青石台,便是容止时常靠卧的那块,楚玉心中一动,忍不住走过去,
  青石台光滑而冰凉,楚玉伸手摸了摸,没灰尘,便放心的躺了上去。石台上虽然有点儿硬,但是表面微微下凹。正好与背部的线条有些吻合,睡起来还是很舒服的,而那冰凉的感觉也不刺骨。浅浅凉意如水般温润,难怪她时常瞧容止靠在这块石头上。
  夜里地夏风凉而不寒,温而不燥,楚玉躺下后,又不想动弹了,她闭上眼睛,迷迷糊糊的又睡一会。半梦半醒之间感觉有些异样,楚玉张开眼睛,却瞧见模糊的夜色里。容止一身白衣,宛若浮冰碎雪一般。站在一旁。
  —
  他凝视着她地眼眸深不见底,带着似笑非笑的意味,楚玉却没有笑,她看了他一会。忽然开口道:“容止,我很不快活。你不快活的时候,会做什么?”
  容止微微一怔,对她的问题有些意外,他很仔细的想了想,才微笑道:“我也不知晓。不快活便不快活吧。有多少人是能真正快活的呢。不过我在下棋的时候。心里会舒畅些。”
  楚玉笑了笑,便不再说什么了。
  容止并没有在这里站得太久。见楚玉没有再说话的意思,笑了一下,转身离去。
  楚玉没留他,甚至也没有转头去看他的背影一眼,只依旧静静躺着,仰面向天。从疏朗地绣枝空隙里,她可以看见墨蓝色的天空,星子晶莹而璀璨,可是每一颗都十分寂寞。
  这些天来她费心思量步步为营,说穿了,还是她自己没实力没底气地缘故,倘若把她和天如镜的位置换换,有那手环光罩护身,她只怕哪里都去得,也犯不着管这么多。
  楚玉在心里幻想了一下,要是她能得到那手环,一切都该会是多么美好?最起码,假如有人要杀她,她可以凭借光罩防御一切物理伤害,而手环中的历史资料,也可以令她更好的把握眼下地局面,直接得知将来谁要篡位,而不是一个人孤独的慢慢摸索。
  但这自然是不可能的事,天如镜对那手环如斯重视,不论明抢还是暗骗,应该都很难得手。
  也不知过了多久,在十分清幽的竹林清香里,漂浮着非常诱人的食物香气,楚玉皱皱眉,想起什么翻身站起,走出林外,便瞧见容止席地而坐,面前生着一堆火,火上架着一口锅,香气便是从锅中沸腾的浓汤中飘出来。
  容止撒了一把切成丁地蘑菇进汤里,抬眼笑吟吟地望着楚玉,眨了眨眼睛,好像在说,就知道这样你会出来。
  楚玉有点不忿,想要抬脚离开,可是浓汤地香味不住的往她鼻子里钻,把饥饿感全勾出来了,又看见容止拿汤勺搅动一下汤,露出锅里煮得酥烂地肉骨头,她便很没出息的挪动脚步,朝容止走过去。
  愿者上钩,上钩就上钩吧,民以食为天,输给天并不是什么太丢脸的事。
  容止准备了两个碗,拿起其中一个盛了些汤,还特地舀出一大块肉放入碗中,随后将碗递给楚玉,他没说话,只一直笑着,楚玉原本有些郁闷,可过后也忍不住笑了起来,接过碗道:“多谢。”
  夏夜里喝肉汤,喝完后便出了一身汗,虽然身上有些难受,可是充实起来的胃部格外的满足,楚玉垂目凝视着空碗半晌,忽而抬眼望向容止,又笑道:“多谢。”
  前一个多谢是谢肉汤,后一个多谢则是容止。
  面前的火堆烧得很旺,热气熏着身体,可楚玉不想离开,与方才入口的肉汤一样,这样真实而温暖的烟火气,让她忽然间觉得很安稳,今天下午所有的不开心,都慢慢的化作烟尘散去。
  她其实是一个很世俗很寻常的人,会做错事,会为了一些事耿耿于怀,会思念会沮丧,可是让她愉快起来也十分简单,比如只需一碗温暖的肉汤,就能够驱散孤独的寒冷。
  身体是热的,心中也逐渐温暖了起来。
  没有家,没关系,她自己建立一个家,没有亲人,也没关系,她可以在这里找到关心的人。
  慢慢来,总会好的。
  “容止。”放下碗,楚玉轻唤道,叫出名字,她忽然又不说话了。
  容止放下碗,挪动身体坐过来,他的手按在她的手背上,火光之中他的眼眸依然如雪般清洌,带着温柔的笑意:“我不会离开。”
  他的话说得有些没头没尾,楚玉却知道他在定她的心,可依然忍不住问道:“假如十分危险呢?”手掌上传来光滑温润的触感,楚玉有些不自在,想要抽出来。
  容止微微一笑,拉起她的手,一根一根的合拢她纤长的手指,最后慢慢的握住:“也不会。”他微温的掌心贴着她的指腹,肌肤摩挲着肌肤,他的指甲修剪得很整齐,力量不大手却很稳。
  声音宛如誓言一般。
  夜风温凉,仿佛沉静的春水,楚玉情不自禁的张大眼,心跳好似擂鼓。
  那么急促。
  第二卷 红了樱桃绿芭蕉,流光容易把人抛 第九十一章 微服去私访
  玄安,我没来的日子里,陛下都做些什么呢?”缓慢步,楚玉一边走,一边问身旁的玄安。
  玄安是贴身服侍刘子业的太监,也时常被派过来给楚玉领路,其实来往宫中这么多次,该记住的路线楚玉早已铭刻在心,现在玄安的作用,与其说是领路,倒不如说是用来摆摆架子,兼说话解闷了。
  接着带路的机会,楚玉给过玄安几次好处,一来二去这识趣的小太监也颇为心神领会,不需要楚玉多问,便垂着眉眼将刘子业的一言一行挑重点汇报。
  自从她开始说故事后,刘子业比以前老实了不少,不再动不动发怒把身边的人打得头破血流,也再也没有拿朝中看不顺眼的大臣下刀,这些天还偶尔会想什么想得出神,时而发出笑声,令周围宫人有些惊惧,不晓得他又在准备玩什么花样。
  楚玉听了却忍不住心中一喜,心道也许是她说的故事起了作用,让刘子业开始学会思考,假如真是这样,那么她这些天辛苦入宫累得半死,也就没有白费。
  见了刘子业后,后者便让左右退下,楚玉正待关门说故事,却见刘子业摆了摆手,一脸神秘兴奋的笑意:“阿姐,我思量了许久,我们今天去微服私访好不好?”
  楚玉先是一诧,瞧见刘子业面上跃跃欲试的神情,随即了然,她的故事固然是对刘子业产生了影响,却不是她所期望的那方面,刘子业正是好玩好动的年岁,又没什么人管束,听了她的故事。倒是没怎么想做明君,反而想着什么微服私访玩儿了。
  楚玉在心里反省了一下自己的策略,想想其实目前也没有比这更好地办法。要是真给小皇帝说什么比较严肃的连续剧,他只怕没耐心听下去,眼下刘子业虽然是好玩一些,但是稍微收敛了残暴的性格,也算是不错地成果。
  眼下刘子业一副跃跃欲试的模样,楚玉知道他这念头已动,便很难劝阻,问她的意见,只不过想要一个附和罢了。她不能在这时候拂他的兴致,便顺着他的意思笑道:“好哇。要是遇到什么刁民作乱,我们也便顺手平了去,陛下可不比那康熙帝差呢。”说完她一阵反胃,这吹捧也太昧着良心了。
  然而刘子业却很是受用。欢喜的叫了一声,便要唤人进来,让他们准备出行车辆。
  楚玉赶紧拉住他,道:“这么大张旗鼓的便不叫微服出行了。”好歹劝说刘子业换了常服,楚玉也借了刘子业一套衣衫换上,她的身材在女子中尚算高挑。刘子业也还是个没完全长大的少年。他地衣服穿在她身上。虽然有些过于宽大,但也不算过分。
  两人换好了衣服。便一路朝宫外走去,路上虽然也有侍卫瞧见,上前询问陛下要往何处,刘子业只将眯起眼睛阴狠一瞪,那人便摄于淫威,不敢再问,更别说阻拦,就这样两人一直顺当的走到了皇宫地出口,才遇到了真正的阻力。
  站在宫门前的老者和两人一样穿着便服,甚至不够华贵,可是这身寻常衣裳穿在他身上,却有无比的威势,他地年纪已经很大了,满头的白发,脸上也有深刻的皱纹,可是他的目光却好似锋利的宝剑,直直的朝他们刺了过来。
  这人便是上次宵禁之时,曾与楚玉有过一面之缘地南朝大将沈庆之,虽然已经年近八十,可是他依旧在朝中担任着官职,是南朝地一尊屹立不倒地守护神。
  楚玉只觉得心中一震,忍不住在这逼人的目光之下停住脚步,只觉得那目光好似要刺穿她地身体,她对沈庆之虽然有些畏惧,然而却不反感,甚至的,对这位戎马一生的老人有些敬意。
  武力是政权的保障,若非沈庆之当年力保刘子业的父亲继位并平定叛乱,哪里来的今日刘子业的皇位?
  刘子业虽然任性暴躁,可也在这老人的目光下有些不自在,跟着楚玉停下来。
  沈庆之只看了楚玉一眼便不再理会,他望着刘子业,先行了一礼,才沉声问道:“陛下要前往何处?”
  刘子业迟疑一下,想起了自己好歹是皇帝,根本不需害怕什么,才挺
  声道:“朕要出宫去走走,你可是要拦阻?”
  沈庆之淡淡的道:“臣自然不敢,但陛下乃是一国之君,还得顾全己身,出宫怎能不带着侍卫?”楚玉朝他身后一看,见门外一片士兵,便知道在他们走到宫门前的这段时间内,有人去告诉了沈庆之这事,而后者便赶来阻拦皇帝私自微服出游。
  沈庆之作为朝堂重臣,说话还是很有分量的,刘子业就算对他不满,看在他以前功绩的份上,也不能说杀就杀,然而这正旺盛的兴致被粗暴的打断,还没法说出个反对的道理来,刘子业还是气得脸颊发红,眼神一扫方才开朗,变得阴戾起来。
  刘子业不爽,楚玉却是不安,看小皇帝眼神开始不对劲,她连忙打圆场道:“沈大人说得很对,陛下是万金之躯,怎能如此轻易的抛头露面?”听到这番话,沈庆之又朝她看了一眼,这回目光这多了些探询的深意。
  她悄悄的在袖子下拉住刘子业的手,示意他稍安勿躁,再对沈庆之道了声谢便往回走,走了一会儿,刘子业忽然用力的甩开她的手,焦躁的叫道:“阿姐,连你也帮着那老匹夫!”
  —
  楚玉回头看了看,已经看不见沈庆之身影了,才转头温言道:“沈大人好歹是国家重臣,你也要给他几分面子,难道还要在宫门口与他冲突不成?那样岂不是让别人看了笑话去?”真要冲突起来,她对身为皇帝的刘子业反而没什么信心。
  见刘子业神情更加阴郁,楚玉叹了口气,宽慰道:“陛下,我们犯不着跟一个老顽固较劲,他不是不让你微服出宫么?那么你明日便先移驾到我公主府,我们再换了衣服出去,我就不信他能管到我公主府门口来。”
  听楚玉这么说了,刘子业才总算有些松口,经过这么一闹,两人一个无心说故事,一个无心听故事,楚玉便提早离开,再回到宫门,却意外的瞧见沈庆之还没走,门外的侍卫已经撤去了,他却还留在这里,看样子,竟然像是在等她。
  既然来了便躲不了,楚玉心中有些不安,可还是迎了上去,面上若无其事的笑道:“沈大人可是在等本公主?”被沈庆之森严的目光所笼罩,楚玉觉得很是不好受,然而却不能表露出来,她下意识的看一眼宫门外,她的马车就停在附近,越捷飞靠在马车边,也望着这边的情形,他双手抱剑,身躯微微紧绷,见楚玉投来目光,便朝她点了点头,示意她放心。
  沈庆之缓缓的道:“我听说长公主殿下很会说故事,近来一直说给陛下听,恕老臣失礼,这样的故事,公主还是少说一些的为好。您只是公主。”
  过了一秒,楚玉才想明白到沈庆之这是在警告她,遵守作为公主的本分,乖乖的吃喝玩乐便好,不要试图蛊惑刘子业做什么。
  楚玉冷笑一声,道:“本公主的事,似乎轮不到沈大人来过问。”她也懒得和沈庆之讲道理,像沈庆之这样的老人,一般十分的顽固,根本就无法说服,既然他认定她在蛊惑皇帝,那么她说什么都没有用,还不如省下一些气力,明天继续去哄骗刘子业。
  若不是这帮朝臣没能劝诫好刘子业,她何苦如此操劳?
  道不同不相为谋而已,她依旧敬重沈庆之朝堂重臣南朝大将的身份,也很欣赏他的忠直,可是由于立场和看问题的角度,对于他的观点,她却并不能认同。
  不仅不能认同,也许还要跟他作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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