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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千男宠的"汹涌"爱情:凤囚凰-第6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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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是他现在退让到了这么一步。
  在这个世上,在这个人身上,彻底的信任有多么可贵。
  楚玉从来不认为,别人为她付出什么是理所当然的,当有人真心地对待她,她也会感受到并记在心里。桓远这份心意沉重得难以想象,让楚玉的鼻子钻进一种酸疼的刺痛。
  积累下来,她已经亏欠他太多了。
  既然有桓远的后路支持,楚玉也便放心许多,她纵然是立即消失,其他人也可托付给桓远。
  只是如此一来,她欠下的更多,并且永远都偿还不了。
  接着便迎来了第二天。
  鸿门宴。
  第二卷 红了樱桃绿芭蕉,流光容易把人抛 一百九十二章 暴风的荒原(五)
  然已经做好了充足的准备,并且事先在心中排演了许真到了下药黑人的当口,楚玉还是止不住地紧张。
  望着已经来到房屋门口的天如镜和越捷飞两人,她胸口的心跳已经急遽得快要穿透她的身体,手指藏在袖子下微微颤抖,但是面上却依旧是一副无比冷淡的模样。
  她用力掐了一下自己的掌心,免得异样表现得太明显让两人发现蹊跷,随后才淡淡瞥二人一眼,目光冷淡地一扫而过便收回来。
  楚玉今天招待客人,用的是一间僻静的空置院子,幽深僻静,显得很是冷清,然而屋内摆设却大不相同,显出一派富丽之相。
  地面上铺着厚厚的毛毯,才一进门,越捷飞便感到屋内带着温软香味的热气迎面而来,冲散外面初冬的冷意,但是看着楚玉冷凝的神情,他心里又有些捉摸不定。
  越捷飞自然不会天真到认为,在他做出了背叛的举动后,楚玉还会对他和颜悦色,可是楚玉邀请他们来,却不知道是有什么用意。
  幼蓝引领着二人来到楚玉宴客的房间,这屋子比寻常待客的大厅小一些,就是一间单独的屋子,除了正门外没有其他出口。
  天如镜只在门口一顿,便抬步踏入,而越捷飞看到屋内只有楚玉一人,也微微松了口气,倘若花错或者容止在,他大概会考虑一下要不要进屋。
  屋子里分散摆放着二尺宽四尺长的黑漆矮几,楚玉坐在上首方。左右两侧则容二人相对坐下。
  楚玉冷漠地向二人打了声招呼:“两位请坐。”随后便自顾自地拿起放在身旁地书卷,佯作怠慢地看起书来。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假如她在这个时候对二人的到来表现得十分欢迎和热切,反而会引起越捷飞和天如镜的怀疑,尽量冷淡,才是她应该展现出来的正常面貌。
  幼蓝领着几个侍女里里外外忙碌,将酒菜送进来。整齐地摆在三人面前的长几上。雪白的瓷叠衬着乌黑的桌面。菜肴精致,颜色鲜亮缤纷,站看上去甚是好看。
  等幼蓝等人最后换上新的熏香,躬身退出去了,楚玉才放下书册,看了一会同样沉默地二人,冰冷地神情稍稍软化。叹了口气道:“为什么,我们之间变得如此生疏冷落呢?”
  她话起了个头,越捷飞也想起来从前跟着楚玉地日子,虽然每天提心吊胆的担心会被公主看上,可是事实上公主并未染指于他,相反待他还甚是宽厚,他也想不明白,为什么天如镜好好的一定要密告公主。一反常态地参与政事。逼得陛下与公主离心。
  他不知道天如镜和楚玉有什么内里纠葛,可是之前他们相处得不是还不错么?甚至天如镜失踪了,楚玉还特地亲自出城去寻找?
  心里想着。越捷飞不由自主地看向天如镜,却见他的小师弟一如往常的面无表情,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屋子里溢满了浓郁的暖香,香气之中那种懒洋洋的意味几乎要从呼吸渗透到心跳,那种醉人地余味令人不由自主地安定松弛下来。
  楚玉给自己斟了一杯酒,藉由倒酒的动作稳定自己的手,即便是在熏香的舒缓之下,她依旧难以压制疯狂的心跳。
  很近了,很近了。
  她的目光装作不经意地扫过天如镜紫色衣袖下的手腕,刹那间变得火热期盼,但是她随即装作喝酒,掩盖住跃跃欲试的神情。
  尽管菜肴做得像花一样精致,但是楚玉并没有吃几口,她慢慢地自斟自饮,也慢慢地跟二人说一些从前地事情,她地声音里充满着落寞和惋惜,听得越捷飞也不由得恍神起来。
  “还记不记得我们一起在东山上喝酒?”楚玉说着忽然想起王意之,心脏陡然一沉。当初一起喝酒的人,已经不在身边了,而当初一起喝酒的心情,也再找不回来,她垂下眼帘,“那时候真地很好。”
  美酒,星光,一同放声大笑,肆无忌弹地歌唱。
  这样的日子,再也回不来了。
  有的人远走他乡,有的人不能相信,有的人彻底决裂。
  而她很快也将离去。
  从前繁荣的土地变成了荒芜的平原,荒原之中不会剩下一个人,只有无穷无尽的暴风呼号着席卷。
  越捷飞听着楚玉的话语,已经有了些绝望的颓意,他忍不住开口安慰道:“公主不必如此,你与陛下不过是一时不合,等过阵子,陛下气消了,自然便不会再怪你了。”听着楚玉的话,他觉得很不祥,她这个口气,简直就好像是即将死去的人一般。
  楚玉古怪一笑,瞟了眼天如镜:原来他没有将她必死的未来告诉越捷飞。
  如此也好。
  笑着摇了摇头,楚玉先
  上一杯,随即从座位上起身,端起自己面前的酒壶来前,给他们分别斟了一杯酒,柔声道:“最后一次吧,我最后敬你们三杯。”随手放下酒壶,楚玉回到座上,斯文地端起酒杯,目光先后望过二人,“第一杯,我敬越捷飞,我谢你从前一直保护我,不遗余力。”
  楚玉给越捷飞倒酒的时候,他受了点惊吓,似乎不习惯楚玉做这样的事,但是还是没有阻拦,听闻楚玉的话,他神情有些难过,跟着举起杯来:“公主何必言谢?那是我职责所在。”
  楚玉抬了抬眉毛,举杯快速一饮而尽:“那是你的事,本公主还是要谢你。”纵然是职责所在,也不能否认越捷飞那么多次为了她刀光剑影出生入死。
  越捷飞先浅尝一口,接着也学楚玉的样子,仰头尽饮,却见楚玉的目光投往他对面的天如镜,天如镜看着酒杯,好像在呆呆的出神,越捷飞轻咳了一声,天如镜才怔怔地回过神来,慢慢举杯喝光液体。
  他不会看出来什么问题了吧?
  楚玉有些忐忑地想。
  不过她第一杯酒完全没有加料,就算天如镜疑心,也没办法发现什么。
  都已经做到了这一步,临时退缩也不是办法。
  楚玉咬了咬牙,这时候反而完全镇定下来,之前疯狂的心跳,颤抖的手脚好像全都是幻觉一般,她露出忧伤的微笑,继续起身,端起自己的酒壶,照例是先给自己斟满了酒,然后才走到越捷飞桌案前。
  弯下身子的时候,有那么一刹那,楚玉宽大的袖子罩住了酒壶,也就在那一刹那,她扶在壶盖上的手微微使力,转了个很小的角度,接着若无其事地继续给越捷飞倒酒。
  这只酒壶,是她陈述要求,让容止亲手加工出来的,乃是曾经在电视和小说中看过的鸳鸯壶,酒壶内分作完全隔绝的两半,一半酒没有问题,另外一半则混了。
  转动机关,便可控制从壶嘴中倒出来的是哪一半的酒。
  虽然已经做足了表面功夫,让越捷飞二人以为她这次邀请是来跟他们叙旧的,而且容止提供的味道也不重,混在酒中完全尝不出来,但楚玉还是怕他们小心防备,便故意用自己用过的酒壶给他们倒酒,并且自己先行喝酒,以表示酒中无毒,降低他们的警惕性。
  不仅如此,她第一轮斟上的酒还是完全没有加料的,更是为了解除对方的戒心。
  十分冷静地给二人斟满酒,楚玉又一次返回座上举杯:“这第二杯酒。”她转向天如镜,真诚笑道,“虽然你害了我,但我还是要谢你,谢你告诉了我一些事。”
  随后又是满杯尽饮。
  这酒是什么味道的,楚玉一点都没尝出来,她现在的心思全在天如镜手腕上,不管吃什么喝什么,吃菜味如嚼蜡,喝酒也好像喝着白开水一般。
  第三杯酒,楚玉也是依样画葫芦,虽然容止跟她保证只要一杯酒的药量便足以放倒一个人,但是为了保险起见,楚玉还是自作主张地加了一倍。
  “这第三杯,我敬你们二人。”楚玉平静地端起酒杯,面无表情道:“从今之后,恩断义绝,各不相干。”
  越捷飞一怔,面上随即浮现毫不掩饰的难过之意,但是他没有说什么,只是慢慢地拿起酒杯。
  天如镜倒是比他干脆,举杯,喝光,然后,身子一歪倒在地毯上。
  天如镜倒下的时候,越捷飞也终于感觉到了些许不对劲,他头脑昏沉,四肢无力,见天如镜失去意识,他也刹那间明白过来。
  他一把摔开酒杯,极力维持清醒,勉强想要拔剑,可他的手才摸上剑柄,后脑上却忽然一痛,痛苦的晕眩疯狂地涌入他的脑海,让他再也支持不住,意识陷入一片漆黑。
  楚玉站在越捷飞身旁,面无表情地丢开手中的酒壶,也不管壶中液体溢出来浸湿地毯,她弯腰摸了摸越捷飞还有气,才缓缓松了口气。
  怕越捷飞学过武体质强健提早醒来,楚玉扯出早已准备好的麻绳将他五花大绑,料理停当,她才一步步走向一直倒伏在对面的天如镜。
  第二卷 红了樱桃绿芭蕉,流光容易把人抛 一百九十三章 有仇的报仇
  走了三四步,楚玉猛地想起一事,连忙退开,她拿起上缴获的长剑,连鞘缓慢探去,在天如镜肩膀上碰了碰,看看没反应,又用力捅了一下。
  还是没反应。
  楚玉丢开剑,这才亲自走过去,天如镜侧躺在绵软的地毯上,几缕黑发从细腻的羊脂玉发冠中散落出来,轻柔地拂在他秀丽的脸容之上。
  楚玉半蹲在他身边,扶住他的肩膀翻过他身子正面,让他仰面躺着,接着便细细地打量起来。
  天如镜双目紧闭,眼帘敛住清冷无情的眸子,羽扇般的睫毛好似微微颤动了一下,楚玉吓了一跳,以为他要醒来,惊得后退了几步,过了片刻功夫,她看到天如镜并无动静,才又重新靠了过来。
  天如镜静静地躺着,倘若不是胸口的起伏和鼻端的呼吸证明他还活着,简直就好像已经死去了一般。
  这回,终于可以完全确定,她得手了,成功了。
  纵然事前做过很多准备,可是一路这样顺畅地进行下来,却让楚玉忍不住有一种“这样就完了?”的错觉。
  好像……得来得太容易了啊。
  简直好像在做梦一般虚幻。
  不过不管怎么样梦幻,这总归是摆在眼前的现实,看着天如镜昏迷不醒的样子,楚玉一下子又高兴起来,她小心地伸出手,轻戳一下他白晢的脸颊,指尖微微陷入细致的肌肤中。柔软滑嫩而富有弹性地的触感从通过手指传递而来。
  她就是被这家伙给害的,弄成现在这个处境,现在他可算是落在她手上了!
  想到现在她可以对天如镜为所欲为,楚玉便有一种莫名的兴奋感。
  终于,你也有这么一天啊!
  一边在心里默默地想,楚玉又更加用力地戳了下天如镜的脸颊,把天如镜的脸戳出来个红印子后,便换一个地方继续戳。
  戳戳。戳戳戳。
  戳戳戳戳戳戳戳。
  把天如镜斯文秀丽的脸颊戳出来七八个漂亮的小红点。又散开他地头发绑了十多个小辫。楚玉才心满意足地收了手,压抑住继续玩地冲动,先办正经事。
  虽然她对容止地很有信心,但是还是不要太过忘形才好。
  走向旁边的柜子,取出来一副手套和大号靴子,楚玉仔细端详片刻,弯腰直接将那双靴子套在自己穿着鞋的双脚外。随后才戴上一只手套。
  这手套和靴子也是她令人特制的,手套以双层鹿皮缝制,中间夹层夹了一层棉布,靴子也同样是皮革制作,鞋底则是硬木,特地做得十分厚。
  楚玉原本还想弄点橡胶,但是橡胶树的生长地应该在两广云南那边,想要去获取制作又费事耗时。还不一定能顺利成功。便打消了这个念头。
  深呼吸一口气,楚玉用戴着鹿皮手套的手摸上天如镜的手腕,小心翼翼地掀开他地衣袖。便露出了她朝思暮想的东西。
  超越时代的物件就那样静静地套在天如镜稍嫌纤细的手腕上,银色的圆弧边缘流转着细腻而冰冷的光辉,一侧中央镶嵌着朱红色的宝石,美丽剔透,宛如凝固的血液。
  它就那样寂静地在那儿,没有发挥作用地时候,谁都不会知道它拥有多么可怕地力量。
  楚玉一只手按住天如镜的手臂,掌沿触摸到他温热的肌肤,她顿了顿,随后用力按住。戴着手套地手扣住手环边缘,十分小心地向外拉。
  脱下来的过程十分顺利,只在经过天如镜手掌的时候因为手掌的宽度产生了些许阻碍,但是楚玉稍一用力,便彻底地拔了出来。
  天如镜大拇指根与掌缘相连的部位被蹭得微微发红,有一点破皮,过了一会儿,便从
  地方沁出来几粒纤小的血珠。
  不过楚玉没有注意到这个,她一拿到手环,便好似完成了个大工程,一直屏着的呼息缓缓吐出,接着便迫不及待地研究起战利品来。
  楚玉现在还是没敢用自己的手直接去触碰手环,可是倘若不去触碰,她又该如何使用呢?
  先尝试了一下意念遥控,数次失败后,楚玉拉起天如镜的手指,学习天如镜从前所做的那样,将他的手指按在朱红的宝石上,接着再发动指令:
  “阿里巴巴。”
  “芝麻开门。”
  “天王盖地虎。”
  “地震高岗,一派西山千古秀。”
  “ABCDEFG。”
  “我们都是木头人。”
  “……要买碟吗?”
  ……
  也不知道尝试了多少句可能是关键暗语的话,楚玉最后还是疲惫地终止了没有目的的探询。
  原本火热的心也渐渐冷了下来:不是天如镜就不行吗?
  一定要是固定主人所发出的号令,这手环才会启动吗?
  不太甘心地咬了一下嘴唇,楚玉拿出藏在自己桌案底下的紫檀木盒子,将手环轻轻放入其中,收纳入自己怀里。接着,她拉过原本摆放在墙边当装饰的红木椅子,拖着天如镜到椅子上坐下,双手放在扶手之上,随后就着这个姿势,把他手脚身体都跟椅子绑在一起。
  虽然天如镜多了张椅子坐,但是在绳子的用料上,楚玉对这对师兄弟是一视同仁的。
  接下来,便要把他弄醒了吧?
  楚玉在心里盘算。
  虽然不甘心,但这也是预料之中的事情,她可能会因为某些局限无法操纵手环,因此还是必须回头来请教天如镜。
  要怎么样,才能哄得他说出实话呢?
  虽然计划里早已经排上了“用刑”这一项选择,但是假如能够不通过这一关便顺利解决问题,那便再好不过了。
  楚玉叹了口气,走向墙角的盆架,走回来时,她手上已经端着一盆水。
  她的计划表里,各方面的安排,都已经在屋子里藏好了相应的道具,别看这间屋子表面上繁华祥和,实际上步步杀机,高矮柜子里藏有各色刑具,皮鞭,蜡烛(你想干嘛?),老虎凳,辣椒水,枷锁……等等等等,都是在不同时候为了派不同用场而准备。
  楚玉还没走回天如镜身边,便听到身后门口的位置传来猛烈的撞击声,她吃了一惊连忙转过身来,却见雕花木门晃了两晃,在接下来的再一次撞击中,门闩断裂,两扇门砰地豁然开启,而一条人影带着撞门的余力,快速闯了进来。
  第二卷 红了樱桃绿芭蕉,流光容易把人抛 一百九十四章 何事轻别离
  进来的那个人,是桓远。
  他神色惶急,似在恐惧害怕着什么,闯进来后一眼瞧见楚玉,见她端着水盆,也不知道是要做什么,怔怔地安然站着,才悄然松了口气。
  见楚玉现在暂时无恙,桓远稍稍心安,这才有心思打量屋内的其他,可他一扫周围,瞧见被绑成了肉粽的越捷飞,神色便有些震动,目光再一转,就看到了被绑在椅子上,白皙脸上浮现七八个俏丽红点,头上被乱糟糟绑了十多条小辫的天如镜。
  天如镜从前身份特殊地位超然,不管是何等时候,几乎都是一副整洁干净一尘不染的模样,而伴随着他的喧嚣传言,几乎从来都与他的神秘强大脱不开关系,然而此时此刻,桓远却吃惊地目睹:天师大人无力地被人绑缚着,而他的身体也被拿来当作玩偶一样玩弄,什么清华气度啊,什么出尘风致啊,全都没了影子。
  那些小辫,有的细,有的粗,有的绑在鬓角,有的直接朝天,三股麻花,四股麻花……楚玉在天如镜脑袋上尝试了她所能想到的所有辫子编法。
  桓远一看天如镜,脸上便露出来想笑又强忍着的神情,好一会儿才艰难地咽下那阵笑意,重新望向楚玉,目光之中已然有了些了悟之色:“公主今日便是要拿下他们?”
  楚玉此时也回过神来,她随手在一旁矮柜上放下水盆,甩了甩犹带着水珠的手指。示意桓远先合拢上门,才微笑道:“差不多吧。”擒住这二人只不过是方法,她地真正目标,自然是不好对人直言相告。
  顿了顿她又问:“你来可是有什么急事?”
  桓远现在已经变得十分稳重,若非有十分紧要的事情,他绝不会这样不管不顾地硬闯进来,连敲门都顾不上了。
  楚玉问出,桓远才想起自家来意。从看见天如镜的震撼中回过神来。犹豫一下。道:“我今日反复思量公主昨日见我时……”
  昨日楚玉在问明他有退路后,又与他说了一会话,楚玉心中有事,言谈间隐约透露出了一点假如他日她不在了,希望桓远代为照料众人的意思。
  她说得十分隐讳,但是桓远却依旧感觉出来了不对劲,昨夜一夜未眠。一直思量到今日,终于确定她的确是存着托付后事的心思,又听闻楚玉今天邀请越捷飞天如镜来此,以为她存有死志,欲与二人同归于尽或是做些别的什么凶险之事,便什么都不想地闯了进来。
  虽然楚玉怎么看也不像是想要寻死的模样,可是她那番话思索起来太像遗言了。
  越想,便越能确定这种猜测。
  简直就好像是。马上要离开这个世界上一般。
  怎料进屋之后却发现完全不似他所想地那样。楚玉竟然已经轻松制住了二人,然而虽看到她安然无恙,悬着地心放下了一些。桓远心中那种不妙地预感却依旧挥之不去。
  可是他倘若直言询问,问她是不是想死,会否显得太过冒失?
  纵然对外人可以八面玲珑,但是面对楚玉,桓远总是有那么些放不开的心思,事到如今,那已经不是什么提防戒备,而是因为在乎而异常珍惜的心情。
  踯躅片刻,桓远抬起头来,正要说无事搪塞过去,却正对上楚玉关切的眼眸,禁不住心中一软,暗道罢了,便苦笑着坦言说出。
  他害怕她要做些什么危险的事,只是因为一些托付的话语,便惴惴不安得如此狼狈冒失,唯恐她就此消失,这样的心思对他而言,已经是有些隐秘和不愿启口。
  连他自己都尚未完全发觉是什么缘故。
  可是桓远转念一想,他连最后地底牌都毫不保留了,又为何要隐瞒这些想法?如此一来,反倒心中坦然:就当他是多虑了吧。
  他桓远本来就是个喜欢多思多虑的人。
  楚玉无奈地笑了笑,昨天因为确定其他人也能脱身,一时高兴跟桓远多说了几句话,也存在着一点暗示他今后照拂的意思,却没料到桓远敏锐如斯,这么轻易地便发觉了她的意图。
  只不过,她不会承认便是了。
  楚玉笑着安抚了桓远几句,勉强安下他的心,桓远才告辞离去,他没有问楚玉绑住天如镜二人做什么,也不打算横加干涉,只盘算着出去后如何替楚玉遮掩。
  手摸到房门上,桓远看到门上挂着的半截断裂木栓,面上一赧,暗道方才实在是太冒失了,可是他思量一番,却还是放不下心,又回身看向楚玉,低声道:“倘若公主有什么烦恼,大可说出来,桓远虽然不才,但至少也可分担一二,公主万万不要独自犯险。”
  楚玉一愣,笑着又安抚了几句,好容易哄桓远离开,望着重新合上的门扉,她出神片刻,才找来条新的木栓,重新将门扣上:
  “你说这些,不是让我更加舍不下么?”
  花了些时间平静思绪,楚玉又重新端起来铜盆,打算继续先前被桓远闯入所打断地,可是才迈出半步,身后地门又一次被人撞开。
  这回,来人却是直接破门而入,门扉四分五裂,在空中飞散,有一块直接落到了楚玉的脚边。
  这个时候和地方,能没引起外面骚动就直接闯进来的,基本上都是府里地人,上回是桓远,这回不知道是谁。
  怎么想扮回坏人逼供都行不通?
  楚玉没好气地放下铜盆,回头看究竟是哪位再一次打断她的“好事”,却见一抹艳丽的红衣站在碎片之中,他和桓远一样也看到了天如镜现在的模样。
  天如镜脑袋上的小辫,即便是心事重重的人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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