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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云莫离-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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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人都不曾下毒,那么这又是怎么回事?
  白衣女子移开了目光,朝上望去。顺着她的视线,莫离这才看清,两人抱住的这根粗索上赫然还系着许多彩色小旗,虽然因为长年风吹日晒,曾经鲜艳的色彩已经泛出灰白,但上面的梵文墨迹仍然依稀可辨。
  “这是西域常悬挂寺庙外墙的经幡。书写经文的小幡系在绳上,随风飘扬,有广散佛缘之意。不知君姑娘在延城时,可曾留意过?”
  身侧突然响起的声音是那么温和清朗,却让莫离感觉全身的血液似陡然凝结成冰。她缓缓转头望向另一侧,涩声道:“大师……”
  无花悠闲地负手站在一旁。他的神情还是那样安详,姿态也还是那样潇洒,看了狼狈攀在粗绳上的两人一眼,微微笑道:“也幸好这覆钵丘上居然有一条经幡在,不然贫僧还真没把握,能把姑娘毫发无伤地送到船上。”
  
  无花终究是行事谨慎之人,虽然莫离已中了迷药,他还是封住她几处大穴,才将她和那白衣女子带回地面上。
  “把这药服下,一柱香的时间便可无碍。”将一颗药丸丢给那女子,他笑得仿佛和刚才的事没半点关系,“曲姑娘,让你受惊了,还请恕罪。”
  那女子冷冷哼了一声,却什么也没说,接过解药一口吞下,便挣扎着盘膝坐起,闭目调息。
  曲姑娘……她,就是小说中那个因为生得太过美丽,而被师父石观音毁去容貌的曲无容么?君莫离望着那块白色面巾,略感怔忡,忍不住轻轻叹了口气。
  “君姑娘为何叹息?”
  听见无花的问话,莫离立刻回过神来,侧头望向他。大漠迷漫的风沙衬得他眉目愈显清朗脱俗,让人实在很难把他和那些杀人下毒、□女色的行径联想在一起。但也正因为如此,此刻他脸上温雅的笑容才更令人发指。
  “我终究还是着了大师的道……”半晌,她终于开口说道。
  无花微微一笑:“姑娘是觉得贫僧用迷药太卑鄙了么?”
  “大师这个,也只能说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吧?”莫离望了望一旁被她药倒在沙地的雄鹰,苦笑了一声,“只是我没料到,原来大师竟然早已知道那密道的构造,昨夜落下那道铁栅,只是为了要将我引来此处。”
  “延城中都是龟兹王的佣兵,我既然不能杀了姑娘,就只能等姑娘离开城外。”无花悠然看了她一眼,“其实以姑娘的聪明,早该想到的。不过当时姑娘乍听见原公子的消息,关心则乱,也是人之常情。”
  “你──”莫离咬了咬嘴唇,强行截住了即将脱口而出的话。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才重新开口,“大师乃方外之人,却对我等俗人的性情了若指掌,在下佩服。”
  “如不入世,又如何出世?”无花淡淡笑了笑,“君姑娘也不必太难受。札木合家的那位小王爷对姑娘甚为体贴,之后没多久就到御膳房寻找姑娘。贫僧失了天一神水,不敢轻易冒险,便暂且让他多活几天吧。”
  莫离定定地看了他一眼,猜不准他是否知道黑珍珠女扮男装,索性闭口不言。不过,延城之乱昨夜已经尘埃落定,黑珍珠若发现她不见,是否──
  “此刻寻找姑娘的人马应该从延城出发了。为了不让家母失望,还请姑娘尽早动身,可好?”仿佛看透了她心中所想,无花一笑转身,面对那艘竹船,“姑娘可知道这些拉船的鹰,当初是怎么选出来的?”
  “……愿闻其详。”
  “说起来,这主意当年还是舍弟想出来的,家母颇是称许。”无花微顿了顿,才继续说道,“将出生未久的雏鹰五只一笼,每日只给一半的口粮。雏鹰日夜挨饿,便会自相残杀,至一月后,必然只剩一只存活。然后,将每笼中存活的鹰取出,再五只一笼,如法炮制……到了最后,一百只雏鹰中,活下来的不过三四只罢了。”
  他重新回身面对她,微笑说道:“为家母拉船的鹰,每一只都是这样训练出来的,耐力惊人。君姑娘既然看出了这船的弱点,家母又怎么可能毫无所觉?所以,要拉动这艘船,其实也不过十来只雄鹰便已足够。这里的四十只鹰,虽然被姑娘迷倒了一半,但还是绰绰有余。”
  两人说话的时候,白衣女身上的迷药已解,默默地站起身来。无花转头看了她一眼,微笑说道:“曲姑娘,就请你护送君姑娘回去,贫僧还有事要办,先告辞了。”
  “大师要去哪里?”虽然明知无花不太可能会告诉她,莫离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
  “所谓思不出其位,很多事情,姑娘还是莫要知道太多的好。”无花微微一笑,抬头看了那艘竹船一眼,“楚香帅此刻就在船上,君姑娘不妨去和他叙叙旧。等两位见到家母时,说不定原公子也到了。”
  说完,他不再看她一眼,转身朝另一个方向走去。那步履从容不迫,仿佛是为宏扬佛法而奔波多年的苦行僧,身影渐渐隐没在漫天风沙中。都说相由心生,可是这个人的外表和行为,却是如此天差地远……
  莫离腿上突然一阵酸麻,转回头,却见白衣女站直了身子,冷冷说道:“自己跟着我走吧。”
  她苦笑一声。此刻体内真气凝滞,上半身的穴道也依然被封着,只能听人宰割了。挣扎着爬起身来,她顺从地跟在那女子身后,朝竹船走去。到了船舷下,女子在她腋下托了一把,两人便轻飘飘上了甲板。
  “你──”在女子放开她的时候,莫离终于还是忍不住开口了,“刚才,若是你我都从丘上摔落,无花会拉住谁,你是知道的吧?”
  没有内力防身,从那么高的地方摔落,便是侥幸不死也得重伤。此刻的她还有利用价值,无花是不会轻易让她丧命的。所以,刚才若不是攀到了那条佛幡,被舍弃的人会是哪个,昭然若揭。
  女子沉默了片刻,伸手推开舱门,淡淡说道:“进去吧,别耍什么花样,对你没好处。”
  莫离望着她柔美的侧影,突然感到有些悲哀。然而,此刻她也没有多少心思去同情别人,因为一踏入昏暗的舱房,她立刻就看到了墙角坐着的那两个人。
  之前她心底一直隐隐抱着最后一丝希望,只愿无花所说的那些,不过是他为了扰乱自己心绪而信口编织的谎言罢了。但是──
  “香帅,一点红……”莫离艰涩开口,只觉得嘴里发苦,那丝丝凉意顺着喉咙往下,一直渗透到心底深处。
  当初通信时,原随云和楚留香约定,五月十八那天,共同到半天风的客栈等候石观音。
  如今楚留香既然已经被擒,那么原随云他……是否正独自面对石观音?
作者有话要说:我是标题党,所以……下一章内容提要会是原随云 vs。 石观音,嘿嘿。
嗯,昨天打电话问过家庭医生了,说是旅行后因为时差而日夜颠倒,如果工作压力又大,是比较容易出现我这种情况 (于是我囧……回国玩一趟还带这种福利?) 不过昨晚睡了足有九个小时,今天又睡了个午觉,感觉好多了。谢谢大家的关心 ^_^ 
                  观音备茶待君来
'收藏此章节' '手机UMD下载' ''   一望无际的沙漠中,那一片怪石嶙峋的山峰兀立,仿佛一只从洪荒以来就蜇伏在此的猛兽,等着吞噬过往的旅人。山背面的低矮平房被完全笼罩在阴影中,虽然此刻烈日当空,却还是有一股森冷之气缭绕不去。
  宽敞的屋子里,十来个彪形大汉围坐在几张陈旧木桌前,斗牌赌筛子,吆喝声此起彼落,好不热闹。两三块木板拼搭起来的柜台后面,坐着个蓄山羊胡子的小老头儿,一脸没睡醒的昏沉样。任那头的汉子们吵翻了天,他只是眯着眼打盹,手里一管旱烟几乎磕到了地上。
  隆隆的马蹄声由远而近,在门外嘎然而止。厚重的门帘掀起,一个庞大的身影立刻将门框整个堵住。
  大门实在不能算小,但这人肥胖的身躯却还是左右扭动了好几下,才勉强塞进门中。只见他的肚腩足有个水缸那么大,脸上五官被肥肉挤到了一处,几乎已看不见眼睛。随着行走的每一步,那浑身的肥肉油脂也震颤着,仿佛随时就要撑破衣袍流出来。
  可偏偏就是这么一个长得比猪还像猪的人,落足却轻飘飘软绵绵,纤尘不起,比黄花大闺女还文秀几分。
  角落的大汉们仍在斗牌,声音却情不自禁地压下了几分,柜台后的小老头儿也睁开了一双混浊的眼睛。
  “掌柜的,来一壶茶。”大胖子走到屋子中央的小方桌前,在那陈旧的长板凳上坐下,一扬手,一锭小金元“笃”一声落在了隔壁桌上。
  掌柜的咳嗽一声,沉声道:“老颜,没看到有客倌来么?还不快倒茶!”
  被点名的大汉有些心不甘情不愿地回头,目光落在那锭金子上,脸色立刻微微变了变。
  胖子随意抛出的小金元宝,底部竟已浅浅陷入桌面半分。老颜抬眼看了看掌柜的脸色,顺从地站了起来,一言不发地转入后堂去了。
  不多时,他提着一只还袅袅冒着热气的茶壶出来,在胖子身边停住,正要倒水,却听那掌柜又咳嗽一声,道:“且慢。”
  话音未落,门口厚重的布帘再次被掀起,又有五人鱼贯入内,这次走在最前面的,却是个五官清俊、眉目温润的少年。纵然顶着一身的风尘仆仆,他的神态还是那样安详从容,仿佛世上再没有什么事能让他放在心上。
  身后一名随从趋前两步,凑在少年耳边低声说了几句话。见他微微点头,那随从立刻走到胖子邻座那张桌子前,拉出板凳,待少年入座后,才和另外三人一起,侍立在他身后。
  “来的可是原公子么?”
  “正是。”原随云一笑,“在下来迟了,不知是否还有幸见贵主人一面?”
  “夫人如此器重公子,自然是等着的。公子何不先喝一杯清茶解渴,夫人少时便到。”那脸色蜡黄的掌柜说起话来居然也是文绉绉的,转头吩咐道,“老颜,先给公子上茶。”
  老颜脸上露出困惑之色:“老大──”
  “叫你倒茶,罗嗦什么?”掌柜的斜瞥了眼那头正巴巴等着茶的胖子,吸一口旱烟,悠然道,“这年头,有几个破钱的都以为自己是大爷了,也不知道掂掂斤两,嘿。”
  胖子本就有些阴沉的脸顿时涨成了猪肝色,那一坨坨肥肉抖动着,瞪了掌柜半晌,又瞪开始倒茶的老颜,最后瞪向原随云,突然一掌拍在桌子上,阴阳怪气地开口:“这年头,没钱的还更充着大爷呢!也不撒泡尿照照镜子,就先卖弄到祖宗面前来了。”
  原随云一抬手制止了身后的随从,自顾自端起面前已蓄满水的茶杯,凑在唇边吹了吹,微笑道:“在这大漠荒芜之地,居然能品尝到上等的君山银针,在下先谢过贵主人盛情。”
  “喂,小畜生,我──”
  “生吃人肉的杂碎,也配唤别人畜生么?”原随云冷冷截断了他的话头,搁下茶杯,轻描淡写地抬袖在桌上拂过,似在掸灰一般。
  便听一阵细微的碎裂之声响起,当他收回袍袖的时候,不光是那胖子,就连掌柜和十多个大汉脸上,也都齐齐变了颜色。
  但见桌上那锭金元宝已经变戏法一般,被整个嵌进了厚实的桌面,边角不露,仿佛本就是桌子的一部分。
  竟用至柔的衣料压金碎木……这份功力和巧劲,当世又有几个人能做到?
  胖子肥厚的嘴唇蠕动了几下,突然站起身来,扭头就朝门外走去。
  一股劲风蓦然从背后袭至。胖子虽然看似臃肿无比,身手倒是极灵活,慌忙一闪避过。在他身边,一条长板凳顿时四分五裂,哗啦啦碎成了一堆木片。
  “兄台待要如何?”他惊魂未定地转身,粗声喝道。
  “哦,这会儿我倒成兄台了么?”原随云端起茶杯浅啜了一口,似笑非笑,“饭可以多吃,话却是不能多说的……我今天很想给阁下一个明白。”
  他竟是不打算轻易放过那胖子,言语中的挑衅之意,已经再明显不过。
  胖子脸色惨白,额头上渗出汗珠,突然呼呼喘起气来,声音越来越响,变成拉风箱一般。他猛然纵身一跃,庞大的身躯像个皮球似高高蹦起,满屋旋转起来。
  胖子的轻功果然非凡,踩着四壁狂奔亦不落足音。随着他的速度越来越快,屋中刮起了一阵狂风,到最后,就见四壁人影渐渐结成一个环,声声呼啸尖锐,宛若二月朔风肆袭。
  屋中众人早已看得眼睛发直,就连那掌柜也握紧了旱烟杆,唯有原随云脸上还是一派安详从容,静静地低头品茗。
  蓦然,从那四壁人影中迸射出数十道白光,从不同角度朝原随云身上疾射。风声骤歇,胖子足尖在屋子正中的梁柱上点了一点,整个人如千斤坠石般朝着他当头压下。
  原随云终于动了。
  长袖翩然挥出,看似随意而为,不带一丝烟火气,却在瞬间展开袖影漫天。众人只觉眼前一花,那些白光已然吞没不见,胖子惨叫一声,下坠的肥大身躯忽又被弹开,重重砸上了背后那根粗梁柱。
  这屋子虽然其貌不扬,但确实铜墙铁壁,四角和屋中央的梁柱都是生铁打成。刚才那胖子满屋飞转,看似毫无重量,这一下却是砸得结结实实,撼得梁柱一阵嗡鸣,仿佛撞钟一般。
  “砰”一声巨响,胖子几百斤的身躯摔落地上,顿时整个屋子震动了好几下,桌移碟翻。随即,一个无比温柔的声音幽幽响起:“这房子建造不易,公子就非得在此刻拆了它么?”
  伴着语声,一个白衣人影仿佛凭空出现,从屋子中央那根梁柱后转出。
  此刻款款展露在众人视线中的无瑕姿容,或许,就只有一个词足以形容──
  独揽风华。
  一室寂静,只听见众人此起彼落的呼吸声。随后,原随云长身立起,深深为揖:“原氏随云拜见夫人。延误约期本已不该,适才更是唐突,还望恕罪。”
  “原公子目不能视,又怎知道我是谁?”
  原随云笑了笑:“素闻夫人姿容绝代,此刻除了夫人的风貌,在下想不出还有什么,能让一屋子的人呼吸如此急促。”
  石观音定定地看了他片刻,终于展颜道:“百闻不如一见,公子气宇轩昂、谈吐不凡,倒也不枉妾身这两日来望穿秋水,翘首以待。”
  她的嗓音沙甜,听来带着说不出的魅惑和挑逗。原随云却似对那弦外之音毫无所觉,温雅再揖道:“在下一时失查,带入沙漠的向导竟不认路,耽误行程,劳夫人久等了。”
  “哦?不知此人现在何处?”
  “这人连累在下对夫人失约,自是罪该万死,已被我杀了。”他淡淡答道。
  石观音的目光一闪,随后轻轻叹息一声:“公子一路辛苦,妾身未能远迎,反而让公子在此受庸人滋扰,自然也有失礼数,理应赔罪。”
  两人说话间,胖子低低呻吟着,挣扎从地上坐了起来。原随云那一记出手极重,摔得他鼻血直流,嘴唇也磕破了一块,看起来颇是狼狈。石观音走到他面前,嫣然一笑:“杜朱,你虽号称‘吃人吐骨’,但除了人肉外,总还会吃些别的东西吧?”
  她的语音还是那么温柔,好像眼前不是个肥得流油的大胖子,而是天底下最俊俏的郎君一般。那杜朱的眼睛早就直了,吃吃道:“是、是……”
  “那么,我给你一样东西吃,好不好?这东西的味道可能不怎么样,但是对你却是大有好处的。”
  “夫人给的,我自然会吃……”杜朱狭小如缝的眼中闪烁着一种近乎狂热的神采,喃喃道,“无论夫人让我做什么,我、我都会做的。”
  “你真好。”石观音幽幽叹了一声,一翻手,掌中突然多了一颗碧玉般的丹丸。她将那丹药送入他口中,白玉般的纤长手指缓缓刷过他那两片肥厚的嘴唇:“世上的男人如果都像你这么听话,该有多好……”
  杜朱情不自禁吞下了丹药,眯起眼睛,一脸□的模样。虽然他长得实在很像猪,但此刻周围的人看着,却简直都恨不得自己这辈子投的是猪胎,只要那完美无瑕的手,也能这般温柔地触碰自己……
  突然,从杜朱喉咙中发出一阵让人毛骨悚然的格格声,只见他双眼蓦地暴睁,仿佛被一双无形的手卡住了喉咙,浑身抽搐着,砰一声再次倒在地上,粗腿蹬了几下,便渐渐没了声息。
  他的皮肤已赫然变成了一种触目惊心的灰青色,乍一眼望去,仿佛一尊披着衣袍的石像。在那僵硬扭曲、死气沉沉的脸上,竟犹自带着陶醉满足的神色,看起来分外诡异可怖。
  原随云身后的四个侍从也不禁脸色发白,其中一人凑到他耳边,小声说了两句。
  他微微动容,低叹了一声:“劳烦夫人出手,在下惶恐。”
  “区区小事,何足挂齿。”石观音轻轻一笑,“不过,公子让妾身苦候二日,难道不该有所表示么?”
  “夫人言下之意……”
  “听说公子先前在济南时,曾在大明湖畔抚一曲《绿衣》,仙籁绝尘、闻之忘俗。不知妾身可有幸闻君雅奏?”
  原随云沉默片刻,终于颔首道:“若夫人赐琴一张,在下自当从命。”
  琴,自然是早已备下的。身长三尺六寸的桐木乌琴虽非名品,但音质清远,倒也上乘。当下原随云略调了一下丝弦,便起音弹奏起来。
  于是,在一群五大三粗的沙盗围绕下,气质雍容的少年垂首安详操琴,而风华绝代的女子倚柱含笑聆听,对脚边那具青灰可怖的尸体视若无睹。此刻这大漠客栈中出现的景象,也只能用“怪异”二字来形容。
  《绿衣》曲短,不到一柱香的时间,原随云便已奏完全曲,只是余音绕梁,久久不散。一片宁谧中,石观音幽幽叹息了一声,低吟道:“绿兮丝兮,女所治兮。我思古人,俾无訧兮……”
  这哀切的诗词此刻由她念出,却带上了一股说不出的缱绻缠绵之意。原随云不知是想到了什么,手指依然轻按弦上,眉眼间悄然浮现一丝迷离之意。
  石观音嫣然浅笑,朝他走近几步,柔声道:“原公子,此地嘈杂,实不宜商谈要事。不知公子是否能随妾身移步内室,容妾身先为公子接风洗尘?”
  “夫人,在下──”原随云的声音突然低了下去,石观音情不自禁地又跨出一步。
  就在这刹那,他手背青筋骤现,指下琴弦齐齐断裂!那七根灌注真气的丝弦被绷得笔直,朝石观音飞射而去!
  她一声娇笑,莲步轻移,身形翩然乍起。
  原随云低喝一声,形若惊鸿,也自离座追击。
  电石火光间,两人倏合即分,已交手三招,分别落下。众人只觉得两人俱是宽袖翩扬,姿态潇洒曼妙,一时目眩神迷。只有那掌柜的脸色一下子变得惨白,额上已涔涔渗出冷汗。
  只有他看出了,这两人轻描淡写的三招,其中各自蕴含了无数的变化和杀机。而他苦练了三十多年的武功,无论是到了谁的面前,都全无半点抵抗之力!
  石观音负手而立,眼波还是那么温柔,姿态也还是那样楚楚动人。而原随云虽然神情不变,脸色却已有些灰败,那四个随从想要过来扶持,却被他抬手阻止。他默然半晌,终于叹了一声,敛袖揖道:“夫人身手高妙,在下自愧不如。”
  “原公子也不必妄自菲薄。”石观音淡淡笑了笑,“公子年纪轻轻,此等身手已是当世少有。只是妾身尚有一事不明,还望公子不吝赐教。”
  “夫人请问。”
  “刚才的那杯茶,公子其实并没有喝,是么?”
  原随云笑了笑:“确实没有。否则刚才那一曲的时间足够发挥药性,我也不会不自量力,在夫人面前放肆了。”
  “那茶里的迷药,是我耗费多年心血才配制成功,无色无味,不知公子是如何察觉?”
  “夫人安排杜朱出场,确是高招。人性卑劣,什么都要从别人嘴边抢来才觉得香,在下本也不能免俗。”原随云索性走回桌前坐下,把玩起那茶杯,淡淡道,“只可惜有一件事,夫人怕是疏忽了。”
  “什么事?”
  “江湖中素来讽刺杜朱为三猪,乃长得像猪、粗鲁似猪、体臭如猪……真的会有谁一见此人,就奉上君山银针这样的茶中珍品,供其糟塌么?”
  石观音默然片刻,突然迸出一串朗笑,抚掌道:“原公子果然心思缜密、反应敏捷,没有让妾身失望……妾身想与公子谈一笔交易,不知可否?”
  “夫人约在下来此,不就是为了用极乐之星做一笔交易?”
  “极乐之星……”石观音灿然一笑,“那龟兹王用一颗平凡无奇的金刚钻引得戈壁滩上众人鸡飞狗跳,他却在暗中收买兵马,策划复国……这一切,以为当真能瞒得过我吗?”
作者有话要说:突然发现,居然已经超过二十万字了……我本来是打算三十万字结束的啊 OTL 
                  船舱暗话留机锋
'收藏此章节' '手机UMD下载' ''   原随云的脸上终于露出一丝意外:“既然夫人早知道极乐之星不过是个幌子,为什么──” 
  “只要还有蠢货相信龟兹宝藏的秘密在极乐之星里面,它就依然价值连城。”石观音轻笑一声,“实不相瞒,本来我的确想请公子为我拿到这宝石,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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