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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之禛心俜玉-第9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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荣妃也有一丝疑惑,可是却仍旧镇定地道:“惠妃姐姐很不用火上浇油了,这些事情,万岁爷自是会吩咐宗人府调查得一清二楚的!”
回头看着惠妃,似水的目光竟是化作了刀剑一般,让惠妃不自禁地心中生出一丝颤抖,极力稳定住心神,方咬唇含笑道:“荣妃妹妹这是看姐姐做什么?人可不是姐姐我杀的!”
荣妃淡淡地道:“虽非姐姐所为,只是姐姐却是头一个知道德妃妹妹薨逝的消息,方才叫声穿透了空中,那是佳慧的声音,可以说,她必定是睢见了什么,既然如此,还请惠妃姐姐送了佳慧郡主一同到宗人府中!”
惠妃脸色苍白不已,厉声道:“你这是什么意思?佳慧本就是十分可怜的了,你却还要送她到宗人府中?她可是科尔沁部落的郡主,不是大清的郡主,她是客人,岂有将客人送进宗人府中的?”
宗人府狠毒之极,每每为了达到目的不择手段,凭着康熙对胤禛的宠幸,只会吩咐人保全胤禛,而生出别的事情!
荣妃依然无动于衷:“既然佳慧是证人,自是很该过去走一遭儿,也好还了雍亲王爷的清白。”
一面说,一面厉声吩咐宫女太监收拾,有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她比德妃年纪大,比德妃经历的事情多,德妃剥掉如何受到宠幸,心中想的是什么,自己岂有不知道的?她是为了胤祯,什么事情都能做出来的,只是可惜了胤禛,竟摊到了这样一个额娘,临死了也不忘算计着他!
德妃薨逝,消息竟是传得飞快,胤禛和黛玉还未出宫,宫外已经传得沸沸扬扬。
康熙在乾清宫中刚起来,听到这话,却是不置可否,淡然吩咐李德全道:“这些事情,你去亲自瞅着,老四是什么人,朕还有不明白的?只是这个德妃心真是好生狠毒,珍会儿十四必定去闹老四的,你瞅着,也好护着娃儿周全。她可是双身子的,不能惊吓着了。”
李德全答应了一所,服侍康熙歇着,他便径自到了德妃宫中。
还未进宫门,便听到胤祯哭得惊天动地,话中无非就是“额娘怎么去得这么早”之类的,又有怒骂胤禛之声:“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你看不过眼额娘偏爱我一些,竟然下此毒手杀了额娘!你畜生不如!你狼心狗肺!”
李德全叹息一声,踏进宫中,便见胤祯护披麻戴孝,在胤禛面前指手划脚,唾沫横飞!
黛玉双目如水,凝视着胤祯合身的孝服,这些语音如清泉划过众人心中:“十四弟竟是能神机妙算不成?算准了德额娘今日薨逝,竟将崭新的孝服也预备好了?我瞧着,十四弟这孝服,腰身胖廋,身高长短,竟是一丝儿不差,瞧着针脚绵密,痕迹甚新,这是昨日新做的罢?绝非今日飞针走线所能做出来的!
母仪天下 138章 大白
宫中半载残烛摇曳,撒落一室凄然薄红。
李德全缓缓走了进去,悄没声息地站立一旁,到了该出面的时候,他自然是会出面的。
听了黛玉锋利如刀的话,众人自是明显一愣,待得细细打量着胤祯,果见他孝服缝工精巧,阵脚甚新,德妃薨逝不及一个时辰,且他又要飞马进宫,如论如何也没有时间去做出如此合身的孝服,再者又见那孝服并不是寻常的稿素,却是皇室中人穿孝所用的上等衣料,怎么说,宫外的裁缝也做不出这样的孝服来!
胤祯眸光黑亮亮的,却闪过一丝冷笑:“不知道四嫂这话是什么道理?竟是说我诅咒额娘薨逝不成?”
黛玉望着地上妖娆红花,目光竟是万分澄澈,似乎一汪春溪,深可见底,又似看透了无数人心肮脏,静静地看着胤祯,一言不发,也因她不动,胤祯脸上竟有一层狼狈的薄红,不禁急躁起来:“四嫂你到底是什么意思?你们杀了额娘,你自然护着你的丈夫,只是天理昭昭,总是要还我一个公道的!”
胤禛眸中浮着一层阴沉之色,似是钳入人间的绣罗。声音更是冻彻人心:“十四,在你四嫂面前,说话做事都稳当些!”
胤祯恨恨地看了一眼胤禛,撇过头去。抚着德妃的尸首大声痛哭起来:“额娘!额娘!是孩儿不孝,竟让四哥弑母!”
他哭得如此伤心难过,原就是想将方才人人都留意他孝服的事情遮掩过去。
黛玉的脸,清冷如宫外的素菊。声音更是空灵飘逸:“随侍在德妃娘娘宫中的太监宫女皆衣暴毙,自是中毒而死!我去找二人入宫至今,不过区区一个半时辰,荣妃娘娘,劳烦你打发人叫了太医来,看看这些宫女太监服毒已有多少时间方才发作的!”
黛玉虽然挺着大肚子,可是举行投足之间,无形中洒落一种让人信服的威严来。
容妃答应了,立刻吩咐人找来了宫中医术最顶尖的赵太医,道:“老四媳妇,太医已经叫来了。”
平时太医进宫,纵然诊脉,亦不见宫中嫔妃玉容的,今日见气氛不同,自是不敢抬头,躬身微道:“微臣听着主子吩咐。”
黛玉凝视着赵太医,淡淡地道:“赵太医,麻烦你悄悄这些宫女太监是如何暴毙的。”
赵太医不敢抬头,口齿唯唯诺诺:“是。”急忙打开药箱子,蹲在地上细细地查看各个宫女太监,半日功夫,站起身道:“回福晋的话,这些宫女太监皆是服用了鹤顶红而毙。鹤顶红虽毒,却也并非立竿见影,少说也要半日功夫方才发作,七窍流血。”
此言一出,众人一脸哗然,惠妃厉声道:“你可是要诊清楚明白了,若是有一丝儿的差错,唯你是问!”
虽然她深知其中之故,可是胤眩痪校磺蛔拥暮抟舛挤旁诹说背醢镒趴滴醯呢范G身上!
赵太医拱手道:“回娘娘的话,微臣不敢妄言,鹤顶红毒中之最,但是的确还是要到了时候方能毙命。因此,有时候,历代主子赐下毒酒的时候,额外还会赐下人参汤,能提高药效,但是也要一个时辰功夫方能见效。这些宫女太监,服用鹤顶红的时候,大约是在作日,也不是半日功夫才发作的模样!”
黛玉缓缓地看着惠妃,眼中闪着一丝寒光,冷冷地道:“惠妃娘娘可听得明白了?我夫妻今日二人回宫,不到半个时辰德妃娘娘触鼎自尽。又不及半个时辰,所有宫女太监暴毙,瞧着他们死得竟是同一个时辰,这样齐整的死法,定然是服毒有些时候了,岂能是我们夫妻灌了他们毒药?”
惠妃无话可说,只得恨声道:“你原是牙尖嘴利之人,谁还能说得过你?”
宫外徐然风起,吹进落菊无数,芬香宜人,掩去了宫中层层杀机。
胤禛冷冷地瞪着惠妃,淡淡地道:“只要理直气壮,便不怕牙尖嘴利!”
黛玉双眸中似有菊花盛开,冷傲绝然:“十四弟,你如今可明白了?此局布下久已,只为陷害我夫妻二人罢了!”
“不可能!我额娘活得好好的,岂能寻死?”胤祯双目通红,用力掰开了德妃的手,拿起那一枚青龙古玉,用力摔在黛玉跟前,怒道:“这块玉佩,我曾在四嫂溺身上见过,倘若不是你们动手,我额娘为什么扯下你身上的玉佩为证?”
冷眼看着青龙古玉愤在地上四分五裂,黛玉冷冷地道:“十四爷这话到是有些道理,怎么却不听你说,这是德妃娘娘娘家传家宝,只给了两个儿子,我们自己的尚在手里,却不知道十四爷的又在何处?”
这时候,她也很不用叫他一声十四弟,在他眼中,自己从来都不是他的嫂子,只是帮着胤禛夺他皇位的狠毒女子罢了!
说得胤祯暴跳如雷:“我的自然是在我身上佩戴着,从不曾离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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翻来覆去往身上找玉佩时,竟是踪迹全无,不由愕然睁眼。
但见黛玉素手纤纤,晶莹如玉,竟是拈着一根红丝绳络着的青龙故玉。在空中有一下没一下地打秋千似的。众人细细打量时,的确就是方才与那玉佩一模一样的青龙玉佩,胤祯更是不敢置信地瞪大眼睛!
胤真却是静静地立在黛玉身边,大手轻轻揽着她的肩头,唯恐她踩着地上的血水滑倒。
黛玉双眸流光,泛着万千风华,在宫中流光溢彩。可是眸子深处却是饱含努气:“此玉佩长年累月佩戴在我身上,从未离身。岂能容忍扯下?倒是不知道十四爷的玉佩现在何处?能否取出来让我们大家一瞧呢?”
胤祯喉间似乎塞勒棉絮似的,竟是说不出半个字来!
黛玉微微一笑,如昙花忽而绽开,凝结出永恒的美丽!
荣妃咳嗽了一声,方上前道:“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雍亲王爷夫妻是无辜,这是毋庸置疑了。两夫妻进宫,宫门口是人人都可以作证的,再说,两夫妻亦不曾带进什么吃食东西,也没见到德妃妹妹宫中有什么狼藉之处。只是如今又牵扯到玉佩上来,十四,你总也要该有个说法罢?”
胤祯急躁的心立刻平复下来,神色阴冷:“荣妃娘娘这话,竟是怀疑是胤祯弑母,陷害兄长了?”
荣妃是个聪明平和的女子,自是不敢得罪任何一位皇子。毕竟后宫三千佳丽,要多少有多少,而皇子却都是皇上的骨肉,一个个都是疼到了心坎儿里的,得罪了谁,都没什么好果子吃。因此浅笑道:“十四这话说的,本宫岂能说怀疑谁就怀疑谁?如今瞧来,只怕是德妃妹妹自个儿触鼎自尽的呢!”
这话说得谁也不得罪,原是极平和的,宜妃不觉点头称是。
胤祯厉声喝道:“依着荣妃娘娘的意思,竟是我额娘故意自寻死路陷害四哥了?”
黛玉淡淡地说:“德妃娘娘自寻死路陷害四哥,事实就是如此,何怕人说?”
胤祯利眼瞪着黛玉;目光如剑,寒气逼人,冷声道:“四嫂,你最好不要乱说话!”
黛玉竟是没有一丝儿畏惧,只是仰头看着胤禛道:“四哥,站了这么些时候,我们的宝宝要对阿玛和额娘抗议了。”
拉过胤禛的手放在圆圆的肚皮上,果然原本圆溜溜的肚皮不断有着突起,小家伙似乎生气地挥拳。
胤禛的脸上露出温柔的笑,竟如同阳光洒落,吹去宫中阴影。扶着黛玉小心翼翼地坐下,黛玉露齿一笑,柔唇如玫瑰,益发显得丰满起来,眼神透着一股清澈如灵泉水也未染上一次尘埃。
黛玉眼中清光流转,轻轻地打量着暴跳如雷的胤祯,语调清冷,缓缓流淌:“是与不是,十四爷岂不是更明白?”
胤祯鼻子中哼出一团气,哈哈大笑了两声,声音却没一丝笑意,好像黛玉说得是贵话似的。
黛玉杨眉而笑,只是直直地看着胤祯,目光的凌厉,竟是让人不寒而栗。
毕竟胤祯十分孝敬德妃,这也是人尽皆知之事,竟也无人怀疑到他头上。
黛玉突然娇声玲珑:“柜子后头是谁?躲得也够久了,还不快些儿出来!”
声音凌厉如刀,刺向旁边的一座衣柜,众人不由得都十分注目。
只见柜门轻轻晃动了几下,缓缓打开,爬出一个小宫女来,不断地磕头道:“奴婢该死,奴婢不是由意的!奴婢不要喝绿豆粥,奴婢是吃了药,绿豆粥解药性的,奴婢不要吃!”
看到那小宫女吓得浑身瑟瑟发抖,黛玉不觉柔声道:“你不用害怕,你方才说的是什么绿豆粥?”这个小宫女,她亦见过的,叫做写翠,服侍了德妃好几年了。德妃失宠,上头是不大会分配写身份高贵的宫女过来伺候。毕竟有些宫女或是女官也是大家子出身,因此德妃宫中大多都是身份卑贱的小宫女。
写翠不敢抬头,呜呜咽咽地道:“奴婢得了风寒,好容易拜托小周子公公给奴婢抓了一幅药,才喝了正吾着汗,娘娘赏了好吃的绿豆粥来,奴婢不是有意违背娘娘意思的。实在是药材来之不易,绿豆粥解药性,奴婢不敢吃的。”
黛玉听了隐隐有些明白。
一旁的赵太医恍然大悟道:“这就是了,这些宫女太监似乎服用鹤顶红已久,少说也有一日一夜的功夫了,可是死得时间却明显长了些,原来鹤顶红竟是参杂在绿豆粥中,解了些药性,所以今日方死!”
胤祯的双目凌然冷冽无比,狠狠地瞪着写翠,大有倘若她敢说半句不是之言,立即手起掌落,击破她的天灵盖。
黛玉柔声问道:“什么时候赏了你们绿豆粥的?”这个小宫女必定知道些什么的。
写翠两眼生泪,咽呜着断断续续地道:“是昨儿个。娘娘说,见到十四爷很是喜欢,因此赏了奴婢们绿豆粥,福晋要是不信,可以问厨房里的厨子,是他们送过来的。奴婢病着,吃一剂药不容易,因此将绿豆粥偷偷倒在了夜壶里,怕姐姐们打奴婢,奴婢就躲进柜子里来了。”
说话之间,他尚有不寒而栗之色,想必方才的事情,他必定也是一清二楚。
荣妃神色肃然,道:“那今日的事情,你也都听到了?”
写翠惶恐地磕头,咬了咬唇,不知道说不说。
荣妃见状,柔声细语地说:“你放心,你听到了什么,见到了什么,就尽管说出俩,本宫为你做主!”
听了这话,写翠惶恐地道:“奴婢好生害怕,只听到了娘娘和王爷有吵声,说什么不是儿子之类的,奴婢本就是不懂得规矩藏在这里的,也不敢吱声,只从柜子缝隙中看出去的时候,看到了娘娘问福晋借看玉佩,然后娘娘是自己撞上去的。王爷并没有推娘娘的,娘娘临死前还哭了一场,说什么想见谁的意思。”
隐祯神色阴冷,宛如嗜血之人,吓得写翠哭了起来:“奴婢不敢撒谎,奴婢房里夜壶的绿豆粥还放着呢!”
荣妃听了,吩咐身边的宫女道:“跟着这个小宫女去取来,让太医瞅瞅!”
宫女答应了一声,跟着写翠取来了夜壶,嫔妃们闻得臭气扑鼻,只得掩住了鼻子窃窃私语。
当着妃嫔王爷福晋的面儿上,赵太医如何敢退缩的?
吩咐人取出银碗来,将夜壶中的东西倒进去,不大工夫,银碗立即变成了黑色,果然是有毒!
此时真相大白,还有谁能说什么?
惠妃脸上犹有不解气的神色,只是却不敢表露。
因此黛玉看着荣妃,唇色瑰红,微微一勾:“荣妃娘娘,自然德妃娘娘并非是我四哥所杀,是不是,也要止住了宫里宫外的流言蜚语?这边德妃娘娘尚未装裹,外头却已是非满天,若不是有心人,岂能如此?荣妃娘娘是不是很该整治些后宫爱嚼舌根的奴婢了?”
荣妃见状,终于松了一口气,听了黛玉的话,连忙笑道:“你放心,这些话,我自是理会得到的。”
说着,缓缓地扫视着众人道:“真相已然大白,乃是得妃娘娘毒害宫女太监,撞鼎自尽,以图陷害雍亲王爷夫妻两人。这件事情,你们这些嘴里利索的,趁早儿都给我传了出去,将今日那些说王爷弑母的谣言统统洗掉!”
“是!”诸人忙躬身答应,这时候,谁还能说个不字?
只剩下胤祯抚着德妃的尸首痛哭,原本是万无一失的计策,却没想到,竟让他们逃了过去!
荣妃缓缓地劝慰道:“十四,去者已埃,你节哀顺便罢!”
叹了一口气,吩咐人把德妃的装裹收拾,又命内务府来料理得妃的丧事。
既然德妃一心一意为胤祯着想,想必此事和胤祯也脱不了的瓜葛,只是他新近丧母,就不用追究了,毕竟,也没伤着胤禛夫妻什么,多积点德罢!因此荣妃并未追究那青龙古玉之事,也没追究胤祯新孝服一事。
惠妃却厉声道:“方才这小宫女的说中说,老四媳妇的玉佩是德妃妹妹借看的,却如何又有了一块玉佩?”
黛玉淡淡地看着惠妃,冷冷地道:“这话很该问问惠妃娘娘你,既然佳慧郡主是亲眼瞧见了德妃娘娘触鼎自尽,却宣扬说是四哥弑母,不知道佳慧郡主心里又是打着什么主意呢?莫非竟刻意如此不成?”
惠妃不禁后悔失言,半日才道:“谁说是佳慧见到的?我却不曾听她说起什么事情来!”
说完这话,便立即落荒而走的说道:“德妃妹妹去了,我很该去帮衬着料理才是!”
眼见都散了,黛玉方缓缓吐出一口气,整个身子都歪在了胤禛怀里,有些软软地撒娇道:“四哥,抱抱!”
一番唇枪舌剑,一番你争我斗,真是累了!
看着地上已然哀哀而哭的写翠,黛玉心中不忍,方才也真是悬,若不是自己耳朵灵敏,在如此喧杂的时候如何发觉衣柜中竟然还藏着这个天真浪漫的小宫女?自己的话,赵太医的话,只能证明胤禛无辜,却不能证明德妃触鼎自尽,而写翠的话和没有吃的绿豆粥,却让事情大白于天下,很是立了些功劳。
黛玉长睫下的眸子有些浓雾:“四哥,带着这个小宫女回咱们府里罢。我瞧着她,头脸儿倒是干净的,这些也罢了,只怕她证明了你的清白,别人却不免算计着她呢!”毕竟她的话,让胤祯怀恨在心。
胤禛淡淡地点头称是,并不在意这些,只是半抱着黛玉离开。
踩着一地来时的落花,脚底似乎踩在了鲜血上,让人有些伤感,却也有些无奈。
德妃之死,不过一场闹剧而已。
到底是荣妃心善,不然若是果然追根究底,胤祯是偷鸡不成蚀把米。
才出了德妃宫中,李德全便上前道:“王爷,福晋,万岁爷又请。”
母仪天下 139章 传位
天穹生翠,宫墙增朱。
康熙独自卧在榻上,苍容带霜,瞧见胤禛夫妻进来,淡淡一笑。
胤禛瞧着康熙,只觉得他并不像是素日里病重的模样,只是显得格外苍老疲惫。
黛玉瞧见康熙如此,不禁有些担忧:“皇阿玛怎么不叫先生过来瞧瞧?这么下去,原也是不成的。”
他是什么意思?皇上不行了吗?
黛玉望着康熙,愕然不已,心中竟是乱乱的。她记得,当桃花开的时候,活在桃花影子中的康熙,是威武而坚定的,曾几何时,他竟是这般衰弱的老人,他是病入膏肓?还是大限将至?
胤禛也是呆呆地望着康熙,不知道是喜是恶,更不知道眼前这个曾经举起过天下的男人,何时离去。
康熙却是从容以对,眸子中闪亮如星,可是其中却没有多少东西,咳嗽一阵,才道:“老四,有琴说的对,你们该起手预备朕的后事了,不要到时候,仓促间就将朕的后事办了,也对不起朕。”
黛玉手指紧紧握起,指甲插得手心生疼。
咬了咬牙,胤禛点头答应,不知何时,他的眸子透着水色,染了一层水雾。
“李德全!”康熙的声音趋于缓慢:“传朕旨意:德妃身死,污蔑胤禛,且胤禵用词不当,罚他到朕大去之时,为朕守陵,谨以胤禛之朝,永不得返京。倘若不服,赐白绫三丈,令其自裁!”
对待胤禵如此,虽是理所当然,却还是让黛玉微微抽了一口凉气,李德全躬身答应。
康熙沉吟了片刻,语调更是冰冷无比:“至于佳慧那丫头,每每生事,朕因科尔沁与先祖有姻亲,方每每容忍她骄纵,如今竟生出如此大的事情来,赏赐白绫三丈,亦令其自裁。”
李德全答应了一声,自是料理。
不到半个时辰功夫,李德全变回来复命。
他告诉康熙以及胤禛黛玉道:“奴才到了的时候,却已经见到惠妃娘娘毫无畏惧之意,似是料到奴才去似的。她告诉奴才,佳慧郡主已经自缢而死了!奴才也亲自去瞧了,果然见到佳慧郡主穿着蒙古大红百鸟云衣,花骨朵儿云裙,依然高高吊起。”
她的命,生在草原,有着最美丽的格桑花,她也自诩自己是格桑花,如今,她去了,穿着她部族的服饰,依然是科尔沁部落娇蛮可爱的佳慧郡主。
惠妃说她是自缢而死,那么她是忏悔了么?
康熙听了并不以为意,只是眼睛望着胤禛,道:“老四,你记住了,倘若谁威胁你的江山社稷,杀无赦!即便是你的亲生手足,也决不能留下祸患!”他的目光有些散乱,想来是该歇息的时候了,可是神色却是令人胆战心惊。
他什么都知道,他却不肯自己出手,只因,帝王注定染血,胤禛倘若不敢担此臭名,那么他便担不起天下的重责大任。
次日清晨,大风卷起落花无数。
康熙支着病骨,召集群臣,俯瞰众人,重重地道:“朕在位六十载,已过甲子,如今病体支离,朝中大事力不从心。”
众臣不禁跪倒在地,磕头高呼:“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康熙低低沉沉地笑了起来:“光说孤家寡人,万岁万岁,可是谁又活得万岁呢?百岁尚且无人,更何况万岁?这原是拍马逢迎之话罢了,纵然说出,也不能救朕之病体!”
说着望着交给了四份诏书的人,含笑道:“朕给你们的诏书呢?”
四人不禁面面相觑,唯独张廷玉和天狼星神色自若,隆科多和荣俊却是眼中闪过一丝异色。
原来当日,张廷玉和天狼星故意将锦匣子藏于家下人知道处,日夜派人看守,偏生那夜,却尽皆被盗,未曾留下蛛丝马迹。
偷盗之人自是胤禵所派了,武功也罢了,盗窃的功夫确实一流的,也是张廷玉和天狼星两个人故意如此,因此他们果然盗了过去,交给胤禵和胤禩两个人,两人自是喜之不尽。
加上荣俊心甘情愿所赠的锦匣子,便是三个了,眼瞅着大事将成,又有胤禵百般折挫隆科多,言道:“四哥匣子,三只已尽落我囊中,倘若你明白‘识时务者为俊杰’的话,那便瞧瞧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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