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市委常委-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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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永东拍了拍秃头的肩膀,语气凝重地说:“秃子,不管事成与否,千万不能掉脚,一旦让条子抓了,也得死扛,说什么也不能把我和王总供出来!只要挺过去一天半天的,就好办,我们会找人想办法里把你们保出来,听见没有!”

秃头连连点头:“那是那是,一定一定。”

王德勤接道:“这是第一步,以后还要视情况再干那个姓谢的。只要你俩干得漂亮、利索,以后我会考虑送你俩远走高飞,定居国外。”

秃头和瘦子连忙站起身来,九十度大鞠躬,柔声说:“多谢大哥,多谢大哥!”

王德勤的眼睛开闭两下,算是点头。

赵永东把一个信封递给秃头,说:“这里有两人的照片和住址,你们不要急于出手,先踩好点,万事俱备,再听候我的指令。”

“是,赵大哥。”

“那你俩可以回去了。”

孟东的心跳得厉害极了,但一想到谢主席可能遇到的险恶,他意识到,一定得留下个证据!从来没有过的决心,使他产生了一种奇异的力量。他活了37岁,好像今天才明白,人应当怎么活着。事不宜迟,他用一只手抓住窗檐,另一只手掏出带数码相机的手机,把镜头对准那阴暗的角落,停止呼吸,聚精会神——咔嚓!他终于按下了快门!

“哎,好像有人!”赵永东喊了一声。

孟东顾不得再从原路返回了,纵身往下一跳,继而像山猫一样,弓着腰就从花丛间钻了出去。似乎什么也看不清了,深一脚浅一脚地一阵紧跑,一口气跑到自己的出租车旁。上车、打火,还未等他坐稳,后面就有人高喊:“快追呀,有个小子跑啦!”接着传来一阵嘈杂声。

孟东加大了油门,出租车吼叫着转瞬间在黑蟒似的弯曲公路上飞驰起来。

此时,他的心头如同遭了雷殛,脑袋轰轰作响。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跑出来的,心几乎凝固了,不跳了!

车开到南泉寺转弯处,迎面驶来一辆大货车。错车的时候,孟东明显感到对面的车向他的车斜过来,就听“哐”的一声,他顺势一打轮,只觉得车体猛地一颠,接着就向右侧偏去,冲下路基。再接着,他感到身体飞起来一样,叮咣一阵冲撞,两眼直冒金星,继之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不知过了多久,孟东渐渐苏醒过来,发现自己躺在一片松软的草丛里,而身边就是几块巨石。他感到浑身上下都疼,分不清究竟哪块受了伤。强忍坐起来活动一下四肢,还好,能动。真是不幸中的万幸啊!仔细端详了一会儿,发现前胸有好大一滩血,顺着血流往上一摸,原来头部被划开了一条大口子,仍在不停地冒血。再往下看,只有自己那辆红色的出租车跌入沟底,四轮朝天,静静地扣在那里,那辆肇事的大货车应该早已逃之夭夭了。幸亏自己可能被甩了出来,否则后果不堪设想啊!

这时他突然意识到了什么,摸了摸衣兜,还好手机还在。孟东的第一反应就是赶紧打电话报警。可是摁了半天没有动静,手机可能已经摔坏了。

荒郊野外,加之遇上如此糟糕天气,很难有人光临此地,孟东清楚必须尽快走出去,否则困在这里多一分钟就会多增添一分危险。这么一想,孟东就挣扎着站了起来。当然没走两步,两腿膝盖都钻心地疼,可是就是再疼也得咬牙挺着,只要能走上公路,说不上就能看见行人,那就好办了。经过半个时辰的艰难攀爬,他一瘸一拐地终于上了公路。不多会儿,就听见了汽车声,他一阵兴奋,快走两步,一个踉跄摔倒在地……

58

很多人没有想到,冯勇进会在不到半个月时间,就筹办完毕全省第一个窗口化、柜台式的职工法律维权中心,并组建了一支40余人的律师志愿者队伍。职工维权中心设在市总工会西侧的裙楼,装修庄重且颇具气势的门脸,窗明几净、整齐美观的办公环境,正规化的服务流程,统一着装的工作人员……所有这些出现在工会,在人们眼中就觉得特别新鲜。

在隆重的揭牌仪式上,市里几大班子,以及市法院、市检察院、市法制办等领导应邀出席。谢景新高声宣布:“从今天起,市职工法律维权中心正式成立了!这是全省工会系统建立的第一个窗口化、柜台式的职工法律维权中心。其目的就是无偿为职工提供法律服务,引导职工通过法律渠道维护自身的合法权益。我们郑重承诺:凡是中心受理的劳动争议案件,中心将免费为求助职工提供法律服务,其他案件,中心将按会员与非会员的不同身份享受一定的优惠政策……”

谢景新刚讲完话下来,手机就响了。他走到一个僻静处接听,没说两句,脸色大变。原来电话是苏子跃打来的,说杨慧跳楼造成颅内严重损伤,虽保住了性命,却已经成为植物人。

谢景新的眉头立时拧成了疙瘩,既为这个可怜的女人感到悲哀,又为最可能取得突破的薄弱点的丧失而遗憾。他清楚,杨慧开不了口,就意味着市政二公司的资产流失清查,会在很长时间内陷入僵局。

而这一天,对于冯勇进来说,很不寻常。冯勇进虽不是第一次如此庄严地履行自己的使命,但作为市职工法律维权中心的负责人,却是第一次面对外界。这个中心的诞生,毕竟标志着S市的工会维权体系建设翻开了历史新的一页。他觉得,今天才应是他工会生涯的真正开始,一个新的年轻的法律部长故事的开始,一种独特人生命运的开始。

背靠强大的工会组织,他自然底气十足。市总工会出资金20万元设立职工法律维权基金。对劳动权益受到侵害、符合法律援助条件的特困职工申请仲裁或提起诉讼的,市总工会将为其垫付一定数额的仲裁费或诉讼费。职工胜诉的,垫付的费用返还给维权中心。职工法律维权中心聘请市委、市人大、市政府、市政协的领导及有关部门领导为中心顾问,以便协调各方面的关系;还聘用在区法院工作几十年、具有丰富司法工作经验的两位退休庭长充实到中心工作人员队伍。

揭牌仪式后,众人很快散去,大厅里顿时冷清下来,竟然没有一个人来投诉。冯勇进很失落,倒背着手,信步走出维权中心大门。正要找一家烟摊买盒烟,猛然看见一个老者正往大厅里边犹犹豫豫地张望。

这老者五六十岁光景,脸很长,皮肤很黑,头发稀疏,像干草一样。灰色的衬衣外面罩件橄榄绿色的马甲,前襟已经油黑铮亮,打扮得很邋遢。冯勇进觉得他应该是一位退休工人,可能生活上遇到了什么难处。

这样想了,冯勇进就凑了过去。

老者一转身,发现了冯勇进,嘴部不自然地咧了一下:“哦,领导,工会也能帮咱打官司吗?”

冯勇进心里不大是滋味,“也能”两个字未必不含有讥刺。是啊,工会依法维护职工合法权益,在不少职工心里已经变成理不直、气不壮的事情了!他只是笑笑,努力让表情和蔼些。

那老者又问:“我是已经退休的人了,咱的事,你们还能管吗?”

冯勇进说:“只要是劳动纠纷,都管,不论退休不退休。您请进,到屋里好好说,我们正式受理一下。”

老者半信半疑但跟冯勇进进了屋。

原来,这位年近六旬的老人叫黄福明,六年前到一家民营企业工作,企业并未按规定与其订立劳动合同。两年前,企业以其系临时工为由口头通知予以辞退,单方解除劳动关系,并拒绝支付他形成事实劳动关系的经济补偿金。当事人与企业多次协商未果。

“为了这钱,不知惹了多少气呀!”黄福明说得自己都心酸起来,泪水模糊了视线,“在一般人中,这点钱不算啥,可对于咱这样的人来说,它却是活命钱呀。更气人的是,理应所得的钱却得不到,那压在心头的这口闷气难出啊!六年了,已经对此绝望了,听说市里成立职工法律维权中心了,就抱着试试看……”

虽能提供证据证明侵权事实,但已大大超过仲裁时效。冯勇进神态凝重,不由将手指搓得嘎嘎响。只要职工的要求是合理的,就是再难也应当受理。职工利益无小事,应当永远是这里每个人至高无上的工作准则。

负责接待的赵律师很了解冯勇进开弓没有回头箭的执著。

“冯部长,咱们别无选择,毕竟,咱们法律维权中心不能一开门就放一个哑炮!”说罢,赵律师用眼睛向冯勇进作请示。

这话正中冯勇进的心思。很快,他拍板:“我们必须全力以赴,不管这块骨头多硬,也要啃下来!”

第二天吃完早饭,冯勇进和赵律师把车棚里落满灰的旧自行车推出来骑上,就直奔黄福明所打工的钢丝厂。

事先他们查阅了工商登记,钢丝厂是个注册资金仅200万、职工几十人的民营企业,地处北郊。这里大多是一些中小建材企业,路面不仅坑洼不平,而且粉尘飞扬,又赶上个大晴天,烈日炎炎,不一会儿,两人就大汗淋漓,满脸灰土,不成样子了。

刚进门,就让一个一脸横肉、浑身上下透着一股匪气的壮汉给拦住了。

“喂喂,干什么的,工厂重地,闲人免进!”

赵律师上前递上证件,说:“我们是市职工法律维权中心的,找你们厂领导。”

“法律维权中心?”壮汉上下打量了两人一遍,阴阳怪气地说,“我咋没听说啊?”

“新近成立的,经政法委、司法局正式批准,隶属于市总工会。”

“我不管谁准的,找我们厂长什么事?”

“有关黄福明的劳动纠纷和经济补偿问题。”

“这破事啊,没在!明天来吧!”壮汉眼睛一翻,扭头要走。

冯勇进上前一步,温和地说:“这位兄弟,别让我们吃闭门羹啊,20多里路,来一趟挺不容易,厂长不在,那副厂长、管劳资的人总还得在吧?”

“你这人怎么这么磨叽呀,告诉你不在就不在,全不在!”

“那什么时候在,你给一个明确的回答。”

“没准儿,行啦行啦,再来吧。”壮汉没好气地胳膊一伸,下了逐客令。

冯勇进压了压火,递上一张名片,说:“这是我的名片,请你转给你们厂长,把我们的来意也一并告诉他,请他给我回个电话。”

壮汉接过名片,看也没看,一挥手:“行啦,快走吧。”

两人只好先往回走,冯勇进恨不能一口将那家伙咬死!可是,肩上的责任使他必须做到有理有利有节,他只好把怒气压抑住。从早上出来,他就预想到,这事不可能那么顺利,要忍气吞声,委曲求全,除非他立即放弃,否则便没法躲避这种最难堪的差事。他本来是一个很自尊的人,但在这种时候,他从小就服膺的“人不可有傲气,但不能没有傲骨”的圣训,也不能顾全了。

赵律师说:“这种干法显然不是个路子,得另辟蹊径才行。”

冯勇进即刻点头称是:“没错,咱们先礼后兵,下一次绝不会是这样的局面。这回权当给他们打一下招呼。”冯勇进跨上自行车,边骑边说,“这个案子是在劳动部《关于确认劳动关系有关事项的通知》之前发生的,所以我们首先要解决,通过什么样的证据证明黄福明与钢丝厂形成事实上的劳动关系。”

赵律师说:“下一步,我们至少要搜集到三份证据:一是黄福明户口地街道出具的职业介绍证明;二是钢丝厂管辖居民区住户提供的黄福明在钢丝厂工作期间为住户维修房屋的证明,加上他手上现有的钢丝厂开具的劳动关系证明。这样,最后的证据可以直接证明黄福明与钢丝厂存在事实劳动关系,第一份和第二份证据可以对现有的证据进行佐证,形成较完整的证据链。”

“对,没错,回去以后,我们就先从这些入手。”

回来后,冯勇进俩人很快就顺利地拿到了所有证据,但钢丝厂方面始终没有任何回音。这天,他俩一大早就开车去钢丝厂。车在路上飞快地跑着,冯勇进心里却堵得慌。早听说钢丝厂厂长唐宝贵是个刺头,现在看来真是名不虚传!

车子在大门口干脆没停,直接开到了厂办公楼前。刚上楼,迎面碰上一个打扮得十分妖冶的女人,一问得知,是厂办石主任。冯勇进说明身份和来意,然后问:“你们厂长在吗?”

“啊……厂长在下边忙着呢!”石主任说这话时有些迟疑。

冯勇进觉得有些奇怪,说:“那好,我们正好去下边看看。”

“别……”

见她这个样子,冯勇进心里明白了八九。今天他是有备而来,所以心里倒希望他能犯点什么事。于是他说:“怎么,你们唐厂长不会不见吧!”

“哪里,哪里,厂长工作忙,昨晚忙到半夜,现在正在……我去找他,你们先等一等。”石主任说着就往外走。

冯勇进见她慌里慌张地出去了,就悄悄地尾随其后。

石主任急匆匆地上了三楼,来到楼口一间屋门,拿出钥匙开门走了进去。

见她进了屋,冯勇进也紧走几步轻轻推门跟了进去。刚迈进门,就见石主任把头凑到里屋的门缝对门里说:“唐厂长,快起来,市总工会的人来啦!”

“什么!工会的来啦?”听声音像是厂长在问。

“嗯,他们在办公室等着呢,让我来叫你。”

“你怎么说?”

“我说你昨晚加班了!”

“哎哟,石主任,怎么这点小事都搞不定?你就说老板太累了,还在休息嘛,把他打发了不就得了!”一个女人的声音。

“对,你去说我在外地,不见!”唐宝贵说。

“我看他们可能知道你在。”

“瞎说,他们有三头六臂!”

冯勇进听到这里,顿时来了火,几步走到屋门口。

“噢!同志……”转过身来的石主任一抬头,看见冯勇进站在面前,惊得张口结舌说不出话来。

冯勇进一把推开门,只见唐厂长和一个年轻女人在床上躺着,此刻正木呆呆地望着站在他们面前的冯勇进。

“哎哟,你看看,怎么也不提前打个招呼!”唐厂长从床上跳下来,一把拉住冯勇进的手,“抱歉,抱歉!”

冯勇进冷冷地打量着面前的两个人,说:“厂长陛下,你旁边睡的怎么不像是你的老婆?”他拿出手机,拨通了当地派出所的电话,刚说两句,唐厂长就连忙双手作揖求饶。冯勇进一动不动,心里说:该你小子倒霉,正想收拾你,自己倒撞到枪口上了。他挂断电话,转身就走:快穿好衣服,我在办公室等你!

石主任一副六神无主的样子,连忙跟在冯勇进的身后,笑嘻嘻地说:“你看看,这位领导,让你见笑了。”

冯勇进头也不回地说:“那个女人好像不是本地的?”

“哦,是外地的鸡,原来在锦辉宾馆搞色情服务,最近让我们厂长给包了下来。”

唐宝贵很快穿好衣服,来到办公室。

冯勇进背对着门,听见脚步声没有转过身。他要的可能就是这个效果——有理不在声高,不言不语抑或保持点沉默,所得的效果并不比暴跳如雷要差。他慢慢转过身来,掏出工作证和律师证递给唐厂长,然后说:“我们是为黄福明因用人单位单方中止劳动关系而引发纠纷问题来的。”

唐厂长显得有些吃惊,但很快稳住了神,看了看证件,还给冯勇进,又拿出烟点上抽了一口说:“这事已经过了五六年了,早就解决了吧?”

“黄福明原系贵厂职工,于1997年到贵厂工作,厂里并未按规定与他订立劳动合同。2002年12月31日,厂方以其系临时工为由,口头通知予以辞退,单方解除劳动关系,并拒绝支付其形成事实劳动关系的经济补偿金。黄福明多次与厂方协商未果,为维护自身合法权益,现在向市法律维权中心申请法律援助,要求厂方依法支付其4208元经济补偿金。市总工会法律维权中心经研究后,指派本律师受理此案。”赵律师说完后,把有关材料放在唐厂长的面前。

唐厂长听了他的话,嘴张了几下想说什么,却没有说出来。见赵律师并没有再说下去的意思,就站起身来说:“你说这些,时间隔太久了,我记不清了,空口无凭,他……和你们,有什么证据?”

冯勇进冷笑了一下,说:“既然我们能来,当然会用证据说话。只不过我们暂时不想走法律程序,当事人双方如果能调解,自愿协商达成一致协议,岂不是更好?你掂量着办吧,想明白了给我打电话。老赵,咱们走。”

唐厂长不傻,一看冯勇进一副精明的样子,知道对方不是等闲之辈,说话的口气随之软多了:“别,有话好说,有话好说。”

冯勇进知道他的话击中了对方的要害,就换一副口气说:“唐厂长,我知道你们办厂子也不容易,但我们工会必须依法维护职工合法权益。你我无冤无仇,何必非得把关系搞僵呢?现在讲双赢,这是时代潮流,也是聪明人的选择。”

这时,石主任连忙过来解围,笑嘻嘻地说:“哎呀,别急,这两位大哥坐下说。我们厂子眼下的确挺困难,你们工会能理解俺们难处,就高抬贵手……”

赵律师说:“我们是依法办事,不存在高抬不高抬手的问题。”

唐厂长顺坡下驴地说:“这么的吧,这件事我再了解一下,再研究一下,过两天给你们答复。”

“可以。我压根就没有让你立即支付经济补偿金。”冯勇进也缓和了一下。

“石主任,接待好,安排去吃点饭。”唐厂长向石主任使了一个眼色。

“不了,谢谢唐厂长的好意,我们就先回去了,等你们的消息,再见。”冯勇进和赵律师眼神对接了一下,然后大步流星向楼下走去。

在冯勇进的积极催促下,河西区劳动争议仲裁委员会受理了此案,并进行了开庭审理。迫于法律的威严,迫于工会组织的压力,感于两位工作人员的执著,当事人双方自愿协商一致达成协议:1。被诉人一次性支付申诉人经济补偿金4208元。2。此款被诉人于本调解书生效后在7日内给申诉人。3。上述条款履行完毕后,申诉人不再追究被诉人任何责任。

审理完毕,出了大门,唐宝贵就直跟冯勇进套近乎,又是递烟,又是请吃饭,但都让冯勇进谢绝了。

末了,唐宝贵竟然冒出这么一句话:“这黄福明是你亲戚咋的?明天肯定给钱,如果企业没钱,我个人掏腰包也给他!”

拖欠六年之久的钱真的被讨回了,黄福明简直不敢相信这是真的。第二天,他一手抱着一个硕大的西瓜,一手拿着一面锦旗,汗流满面地走进职工法律维权中心。恰好,谢景新正在此现场办公。见到谢景新、冯勇进和工作人员,他挨个仔细端详一遍,话未出口,便泪水盈眶。

谢景新一时不知何因,上前询问他有什么要求。

“这是我们市总工会的谢主席,有什么事跟他说吧。”冯勇进介绍道。

一阵寂静无声。突然,黄福明微颤的手一把攥住谢景新的手,继而连连鞠躬,不停地说:“谢主席,我——没有其他请求,就请您们接受我这个大西瓜吧,是我的一点心意,您一定要好好表扬表扬法律中心的同志,太谢谢工会了,太谢谢工会了!”

谢景新说:“您的要求我能做到,但西瓜不能收,工会为职工维权是我们的职责,请您理解。”

老人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主席,无论如何,也要给我这个面子,一定收下……收下,不然我就不起来了!”

谢景新忙去搀扶,可是老人果然长跪不起。

谢景新只好说:“好好,我们收下!”

59

王德勤和赵永东在青龙沟风景区度假村被孟东骚扰了一下,心绪大乱。主要是他们搞不清这个不速之客是何许人也,抱着何种目的,究竟从这里听到了什么。

背靠着床头,王德勤反复品味着最近发生的一切,一种不祥之感再一次笼罩了他。他始终理不出任何头绪。不知不觉,他迷迷糊糊睡着了,而且刚入睡就做了一个梦。

覆盖着积雪的原野,一望无际,光滑平坦,没有高岗,也没有树林。看着这白茫茫的雪原,他眼睛都被强烈的光线刺痛了……突然看见,雪地上有一个穿风衣的人在爬,哦,他认出来了,那是杨慧!她向他伸出手来,求他帮助,嘴里还喊着什么。王德勤想立即回答,不行——喊不出声来。他迎面向她跑去,可是袭来了可怕的暴风雪。他顽强地与狂风搏斗着,用尽了最后一点力气,惊恐地发现,暴风雪推着他倒退,他不仅不能靠近杨慧,反而离她越来越远……

王德勤绝望地吼了一声,猛地惊醒了,发现自己出了一身冷汗。心仍怦怦地跳着,仿佛刚才真的与暴风雪搏斗了很长时间。

这时赵永东闻声进屋,忙上前推了推他:“怎么了,王总!”

“哦,我做了个梦,噩梦!”

“您这几天可能是多虑了,4点多了,咱们去餐厅吃点东西吧。”

王德勤定了定神,点头允诺。两人到餐厅要了个包间,点了几个菜,还特意开了一瓶高度数的茅台酒压惊。

面对着满桌的美味佳肴,王德勤却没有一点胃口,一夹起菜就想骂人,不,确切点说是想骂街。本来这个“敲山震虎”的计划很有创意,却节外生枝,这倒底是偶然,还是有备而来?

赵永东把一杯茅台一饮而尽,不以为然地说:“王总,也许我们是庸人自扰之吧?”

王德勤望着赵永东不语。

“你看,这个计划只有我们两个知道,没有任何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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