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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京娃娃-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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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天给《×世代》一个叫T的人打电话,我以前听说过他的名字,他曾玩过乐队,现在是写乐评。我想找他聊会儿。    
      他的声音出乎意料地好听。听上去挺清纯的。我们好像聊了会儿音乐,他问我喜欢什么乐队,现在在做什么工作什么的。还说我的文笔很好,我发表在第一期杂志上的《×××》他看了,“我挺有感触的。还成,写得不错。”    
      “是吗?谢谢,不过那是另外一个女孩写的,我那篇在《×××》的右边。”我有礼貌地纠正他的错误。    
      “啊?那不好意思……”    
      “没事儿。”    
      我们又接着聊了五分钟,他有点急促地说,“真不好意思,我们这儿……不让长时间接电话,要不然你告诉我你的电话,我晚上给你打过去怎么样?”    
      晚上大约八点时T打来电话。    
      “嗨,我是春树。”我说。    
      “嗨,中午时不好意思。我们编辑部主任刚批评过我老在工作时间打电话你就来了电话。”    
      “是吗?”我说。    
      我们聊了一会儿,他特别能说,我眼睁睁地看着表从八点走到十点。几乎每一次他说话一停顿我就看一眼表,发现比刚才又过了十五分钟,不多不少,屡试不爽。我觉得他可能对我有点儿好感。    
      “你会想我吗?明天?”结结巴巴的声音,带着一丝寂寞的期盼。    
      “会吧。”我说,“有时间联系吧。”    
      天上下起了小雪。我穿上外衣到楼下去拿信。到楼下拿信,这可能是我现在一天中惟一一次和外界的沟通吧。我涌出一个念头,如果T会爱我,那我会跟他说就先给我买一套合适的衣服吧。他会怎么想?会不会觉得我没有思想?


第五章 爱河的深渊我是你惟一的朋友

      早晨起床的时候,我看了看表,十一点过一分,奇怪,这两天怎么都会睡到那么晚。小腹的隐隐发痛让我蹙起了眉头,难道我真的有问题了?“朋友”没有来,已经过了十天了,多可怕。我皱着眉头穿着毛茸茸的拖鞋上厕所,然后奇迹般地在内裤上发现了一片红色。    
         
      现在我真想跟某个人聊会儿天,谁都行。我连忙开始拨玛丽的电话,没人接,她是不是上学去了还没回来?    
      T一会儿一个电话,他在杂志社,每次都说不到五分钟。    
      “我是单亲,我和我妈一起住,我的父亲很早以前就去世了。这让我变得很坚强。十五岁时退学,到工厂干活,给人家扛梯子,换灯泡,接线头,穿着工作服,修变压器,换保险。白天看卡夫卡和《伤花怒放》。”    
      “是,我不理解你,你也不理解我,我在本质上排斥你那些本性的东西。我没说,但你感觉出来了。你很聪明的,我们根本就是两种人。”好吧,我已经承认了,我们不合适。我豁出去了。    
      他说以后就叫我“Love”。这个字也能代表他对我的感情,还因为我喜欢的Courtney Love。我可以叫他“Mint”,是薄荷的意思。    
      我给张东旭打了一个电话。“最近有什么好玩的事吗?”我问。    
      “就是……我们班老师跟我们班同学说,咱班有人出了本书,大家不能太浮躁,好好上完这高三这一年,还有……那回我们老师上海淀图书城,还有人拿着我的书跟我们老师说这不错,我们班主任说,他是天使,我还是圣母呢!那人就说你这人怎么这么说话,他就说我是他老师!”    
      “挺逗。”    
      “也许你还能喜欢上我呢。”    
      “说不定。”回答得蛮快速。    
      “今天我从报纸上看到一段话,是讲一个法国电影的——哎,这期的《音乐生活报》你买了没有?”    
      “我统共就买过一次那报纸,还是介绍彩虹乐队的。”    
      “噢,那句话是说主人公是个作家,有杀人嫌疑,在接受盘查时回忆起他数学老师说过的一句话:两条平行线永不能相交……”    
      “这部片子我看过,”他打断我的话,“我初三时就看过,那会儿,我喜欢的一个女孩画了两条平行线给我,而我,不知道那是什么意思……”    
      “两条平行线永不能相交,”我重复了一遍刚才说的句子,执拗地说下去,“但我们可以设想,在外太空,在遥远的宇宙,这两条平行线无限延长,相交于一点,我们把这一点叫做理想之点。”    
      “你已经落伍了,春树。这部片子我们早就看过,而你现在还在念叨。”    
      “是吗?我没事儿……我感到好幸福,”我哽咽地热切地说,“好幸福……我把那句话抄到了笔记本上。”    
      “我以前也把它抄在日记本上过。”    
      “嗨,真没劲,我痛苦。”我又嘟囔着,看来我的心情就是这样,忽喜忽悲。    
      “痛苦?你到院子外边冻点儿柿子,然后泡软,吃了,就不痛苦了。”    
      “是吗?你就是喜欢把复杂的问题想简单。真好。我羡慕你……咱们还能再聊多久?”    
      “一会儿吧。过一会儿有记者采访我。”    
      “记者?我也是记者呀?他们居然敢占用我的时间。现在是我在给你打电话。”    
      我甚至希望T能在那家杂志社干下去了,这样起码他每天还会固定地给我打电话,早上一个,中午吃饭前一个,晚上可能还会再打。我觉得很快乐,我觉得他会给我少得可怜的安全感。人在自己不喜欢的环境里总是苦闷而渴望倾诉的,这个道理我懂,这就可以解释我为什么会在学校里感到寂寞。我不但苦闷,也无人诉说。    
      我换了一个新的日记本,上一个日记本用完了。是绿色的,很薄荷。    
      明天一定去趟西单。    
      当天下午我们就去了趟西单。我拉着G的手,我们是那么般配,我们兴高采烈,虽然口袋里只有一点钱却显得那么志得圆满,那么幸福。路人看我们的眼光也充满了友好的羡慕,也许一个人看见自己喜欢的东西而无法逾越追求到,就只有祝福。    
      冬季的阳光充满质感。北京的冬天。    
      我们给小海打电话,问他下午有没有时间,我们要去新街口买贝司音箱。他说一会到“义达里”的排练场,我们约好在那儿见。    
      不知为什么,从西单到“义达里”(我们管它叫“意大利”)胡同这段路让我感觉萧索。冬天,叶子落在了地上。叶子怀着自己的感情掉到了地上。    
      一到胡同口就听到了鼓声。他们正在排练。小海剪了长发,看上了普通了一些。也许这是他的选择。因为他认为生命的最大价值是爱。而那种爱,是最终会归于凡俗的爱。“Hi,春树。”他向我打了个招呼。他看上去像一个普通的大学生了。可我还记得那年冬天,小海刚考上大学,我,张浩和他,到林大玩,在小山岗上唱一首首心爱的歌,他低头扫弦时头发便会遮住双眼,透出一股执拗和忧伤气质。那种感觉,才是真正的小海啊!我努力把自己从过去的时光拉回来,冲他笑:“小海……”    
      “豪运洒吧今天有演出,去看吗?”G问我,我没做声。“唉,算了,太远了。”    
      晚上T打来电话,说正在豪运洒吧。我知道我又错过了和他的一次见面的机会。我想见你,却不想认你。在有你的场所中的我的心情该是多么微妙!    
      “你说我们有一天会擦肩而过吗?”    
      “那好啊。”    
      “是啊。”我憧憬着。    
      “但我不会回头,因为我没有回头的习惯。”    
      “我也不会回头,因为我不知道那个人是你。”    
      “也许我会回头。”    
      “我不会回头。”    
      是吗?他笑。我也笑。我到底要看谁先回头。    
      今天是星期日,我和G约好一起去书市,我发现自己已很久没有享受冬日的阳光了。他对我说下午五点时去看一场电影。    
      我在书市里买了几本时尚杂志,总体来说没买什么书,感觉现在能看的中文书越来越少了。    
      到电影院时才知道今天要看的片子是《卧虎藏龙》。他骑着自行车带我穿过大街,其时正值夕阳西下时分,落山的夕阳为钟楼古钟洒上一层桔红色的余晖,远处像被一阵雾笼罩着的中央电视台的高塔,我万分留恋地回头望去,然后将脸伏在G的背上。    
      G买了两支“珍宝珠”新推出的绿色茶味棒棒糖,我觉得比原来的贵,还不如樱桃味的好吃。我吃了一分钟就吐出来,继续吃怡口莲。甜的味道弥漫了我的神经,我岂求得到一点安宁。    
      看完电影,人潮如水般涌出电影院的时候,我才明白什么叫做“电影刚散场”的感觉,那就是莫名的兴奋与期待,有一丝丝的兴奋还没有发泄,没有达到欲望的最高点。    
      天很寒,我的仔衣蓝得那么好看。月亮大得奇异。很亮,像是能看到天底下在望着它的两个孩子。那一夜就像永不凋落的星辰一样闪烁在我的记忆里。    
      我有两个哥哥,李波和李光。他们现在都在当兵,农村青年除了考学打工以外最好的出路就是当兵了。当初爸也是这样一步一个脚印把我们带到城里来的。最近,李光哥出了一点事住院花了我们家许多钱,爸爸妈妈有时候在背地里埋怨他。可我和李光哥感情挺好的。今天李光哥来到我们家。我说我一会儿要去书市,我妈就说你和李光一块去吧,你们正好顺路。我当初是想让他打车送我到地铁站,我坐地铁去劳动人民文化宫,但后来坐到车上我改变了主意,我想和他多坐一段时间,我们已经很长时间没有见到了。这个冬日的明媚下午。    
      我们坐在出租车上,什么话也不说,车飞快地驶过军事博物馆那尖尖的塔尖,对面麦当劳的大“M”,驶过长安商场,曾经碧绿的树,驶过百盛,那个夜间便会亮起“祖国万岁”的大牌子,驶过大钟。李光哥比我先下车,替我交完车费,趁我还没反应过来时塞给我一百块钱。我拿着那一百块钱。我们都缺钱,可我们都没钱。    
      我问司机:“您说是自己奋斗好还是踩着别人肩膀上去好?”    
      司机说:“当然自己奋斗好。”    
      “可那样会耽误时间,会走弯路。”    
      那个司机顿了一顿,说:“不管用什么方法,只要达到你的目的,就是好的方法。”我操,有道理啊。    
      今天星期几?我已经过晕了,总之不是星期天。我好喜欢那种下午四五点钟的阳光,柔柔的,浅黄色,有质感,还有蜂蜜般甜蜜的光滑细腻。    
      回到家后我接到G打来的电话,他问我整个下午去哪了,为什么不和他联系。听着他焦急的声音,我难过地流下了眼泪,我好自私,我恨自己拥有那么多无用的感情,我不想背叛G,我不想这么做。我为什么要对其他人说“我爱你”?我怎么能坦然面对那纯洁的目光。我蹲在地上,难过得无以复加,我什么也不能想,只有一点,我爱他,我不要失去他……    
      于是我怀念和G一起渡过的夏天,每天下午骑车到他的学校去找他,那时候我的头发是红色的,学校对面是矮矮的居民楼,路边有清凉绿色的树。现在一切都离我那么远,我十六岁的美丽时光,兴高采烈的叛逆年华,多么迷人啊!而我怎么追,才能追回那段美丽呢?


第五章 爱河的深渊把青春永远留在十七岁

     你不要再对我说些什么    
      我不想看到你的眼睛    
         
      如果坐在你腿上一下    
      你会感到慌张吗?    
      你为什么要感到慌张呢?    
      你害怕我吗?你爱我吗?    
      我们到春天的草地上奔跑好吗?    
      在你的心中    
      早已没有黑暗    
      在我的眼中    
      看不到变幻的世界    
      我记得有人曾经对我说过    
      美好永远只在一瞬间    
      我喜欢看滑落过的树叶    
      告诉我我曾经有过年轻    
      告诉我我还年轻    
      从没有看到过落山的夕阳    
      从原野上投下一片阴影    
      原野上滴着雨    
      风和昨天的一切都逝去了    
      而我宁愿生活在梦里    
      如果今天你遇见我    
      你会认出我吗?    
      想到三里屯的那条天桥上去,从上面往下看缓缓开过的车,车都亮着黄色的灯,很美。    
      他说你怎么了?    
      那年冬天,记忆里总是那年冬天。许多年的冬天,到底是哪一年的冬天?    
      那年冬天,我、焦娇、杜森、叶楠,还有他们牛栏山一中的几个同学,去“17”号酒吧看演出,那会儿我上高一,他们上高三,路过天桥上我们往下看,黄色的路灯,车排着队,长长的,很美。几天后焦娇写来信:知道总想起你的什么吗?总想起那晚,在三里屯的天桥上,你在远处街灯的遥照下,抬起头望向我,微笑看的脸,说真的,像个可爱的天真的孩子,让人心动。那晚的乐队是木马,一支忧伤天真比较低调的乐队。记得他们唱了那首《舞步》,我跟着节奏歇斯底里地尖叫,像是在同样冬天看的那场98年圣诞节嚎叫俱乐部的尖叫与冲撞,与之凝成久远的经典回忆。    
      那年冬天,又是在“17”,我带着开封来的哥们儿喝酒,邂逅了芬兰的Janne,他穿黑色的衣服,优雅简洁如同一幅旷野里的风景画。我们也一起走过天桥,黄色的路灯,车排着队,长长的,很美。我试着给他翻译那句“说爱我,别说承诺,爱我不需要承诺。”结果我用了半天时间也没有想起英语的“承诺”的拼法。他回国后我还认认真真地恶补了几个月的英文。到现在那段记忆已经有些模糊,只记得我做过几天的白日梦,希望有朝一日能到那个国家去找他,或者去学习,去旅游。也还记得他只会说一个中文字,“建国门”的“门”字。    
      那年冬天,我们去嚎叫看最后一场演出,那还是冬天吧?总之天还冷,就算是冬天吧。我和G走在五道口的街上,那时我染着红色的头发,年轻气盛。    
      我的心里有种隐隐的痛。    
      今天是星期二,和G固定的见面时间。我晚了,因为一和Mint打电话便挂不下。    
      我迟到了。在坐地铁时就心乱如麻,一脸的决然。    
      “都是俗人。”我想。    
      我是雅人,所以我一手戴四个戒指,染发描眉,画眼线,打粉底,搽口红,可以省的程序一项不少,或者我更俗,可是我就偏偏喜欢俗——不——可——耐!    
      走出地铁站,我迎着风吹起的头发,向前走着。我看见他坐在长凳上向我张望,手上拿着一支烟。    
      不知为什么我突然有了一种想笑的冲动,于是我乐了一下。我慢慢走近他,他扔掉烟,一把搂住我,像真正的煽情电影电视剧一样一下子吻住我的嘴唇,“我还以为你不来了。”我笑笑。“你欺负我,我哭……”他开玩笑地说着,却真的流下一滴泪。我真的不知说些什么,凝视他的眼睛时我也没有觉得丝毫不安。我是那么的坦诚,我的灵魂上没有一丝一毫罪恶感。天哪,我怎么会这样!    
      “对不起,是我不好。”我说。    
      我们还像平时一样去逛音像店,Converse店,看那儿推出的新款运动鞋,看随身听,看墨镜。在看泳衣时他不经意地回过头,说了一句:“我有一种不好的预感。”我知道他是在开玩笑。    
      我买了一个绿色的小笔记本,G帮我去付钱,我在一楼逛化妆品柜台,我有很多的化妆品都想买,Za的新款指甲油,绿色眼线笔,香粉,Red Earth的白色眼线笔,彩色睫毛膏,欧莱雅的粉底液,它比较便宜并且比一般的粉底液要湿一些,这样用时就不用专门把脸弄湿了。还有露华浓的不脱色唇膏。我早已烦了再用一成不变的浅色唇膏,涂了跟没涂似的,那我还买它干什么呀?    
      我听着Go Go&Me Me的《Say forever》走回家。这支有着奇怪的名字的兄妹组合的歌我去年就听过,在ChannlV看到过这首歌的Video,红色的树叶,苍白的脸无助的眸子,长街上一闪一闪的灯,钢琴,长裙,夜晚里的旋转木马。所有这些堆砌起来的悲伤调子,却感动了我。自从在书市上买了这盘带子,我听了不下二十遍。    
      去年冬天在《母语》杂志社的宿舍里看到这首歌的Video时小沈说这个女生的裙子很好看,你也去买一件吧。我说我没钱。多逗啊,那个冬天,我天天穿条紧身绿色仔裤,很瘦,套不下秋裤,还有单的浅卡其色帆布鞋,多勇啊。那么冷的天。现在想想那时每天都有一颗热情的跳动的心脏,在为某种迷惑的东西燃烧。    
      月亮好大好圆,天很蓝,星星很多。    
      风吹着光秃秃的树枝,我踩着地上的落叶,发出劈劈啪啪的声音。    
      天,好蓝啊。    
      十七岁,我为自己写不出那些美丽的句子而痛苦,我为自己不能体会到那种细致的淡淡忧愁而痛苦,我为自己留不住现在转瞬即逝的时光而痛苦。    
      我告诉他我的心里有一个缺口。    
      他笑着问我可以填满吗?    
      我没说话。我不知道。    
      后来我想说,那个缺口,任谁也填不满,那是一颗失落的心,名字叫做寂寞。    
      我的十七岁就这么流走了。我天天趴在桌子上写小说,为了明天,我必须放弃现在。总之就是不把身体当身体!因为我要改变我的命运,我的父母是不关心我的前途和理想的,他们只是关心我能不能重新上学或者干脆找个好点的工作,毕竟上什么学以后都得上班的,他们不给我钱,不让我打电话,我没有好看的衣服,没有手机,我只能靠自己。有时候从书堆里抬起头看窗外,是高楼后的一小片蓝天,就想,这种时候是多么适合在西单闲逛啊,湿蒙蒙雾气笼罩的空气,卖花的小孩,一对对的情侣。寒气下黄色路灯更加迷人。    
      我也已快变成一个商人,我投资,就要得到利润。我要汽车,我要洋房,我最终会背叛自己,不要纯洁的心灵。其实Mint说得对,不长大只是一个幻想,所以我会珍惜现在的一切,我要染发,我无所畏惧。    
      Mint说他写的东西已经没有灵气了,我想这是因为他背叛了自己,生命里没有了艺术的缘故。


第五章 爱河的深渊德芙巧克力

     现在是2000年11月15日,Mint在百盛外面给Love打电话。他买了Love想吃的“阿尔卑斯”软糖,还有德芙的“德可丝”。    
      “一会儿我去问卖糖的人,最贵的糖多少钱,我就说‘买一块’。”    
         
      有时候我真的会忘记,他是80年代出生的,而此时,他不经意流露出一些天真本性。    
      “百盛好熟悉啊。”他嚷嚷道。    
      “嗨,你知道吗?到时候我跟你说你等我十分钟,别挂电话,我有点事,然后你就在那儿等着,我一转身打车去了,到那儿找你。”    
      “别别,千万别来。我现在状态太差了,见不得人。”    
      “我想吃罐头。”    
      “啊!我不活了!交女朋友太痛苦了!……”那边大声嚷着。    
      一会儿他又回来了,又给我打了一个电话:“我知道这里什么糖最贵了,还是德芙和吉百利。”    
      当天晚上我们又吵架了,如果那真算吵架的话。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引起的,只记得当时那边忽然改用了一种极冷酷的口气问:“你想吵架吗?”    
      “不想。”我干脆地说。    
      “那就别谈现在的话题了。”    
      ……    
      “我想吵架。”    
      ……    
      后来他跟我说就像涨潮落潮,特别情绪化。    
      一个男孩这么情绪化说翻脸就翻脸是多么好玩并且好笑的事。    
      “你更狠。你这个商人。我仅存的一丝温情,——也将消失。”    
      第二天,T把糖用“快递”给我送过来。我是下午收到的,当时我正在穿鞋准备下去跑步。G打电话过来,说外面下雪了。    
      大信封里有三张信纸,两袋糖和一张贴画和一张他的一寸照片。    
      贴画我不敢贴,糖我不敢吃,怕到时候还要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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