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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中谁忆锦书来-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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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忽然幽长的走道上传来了脚步声,听声音约是两三个人,走得极为缓慢,其中有个步子特别稳重,这有些像寂静的夜晚听到时钟的滴答声,声音很轻却格外的清晰。可此时我已经不想再看来着是谁了,连日的经历已让我身心俱疲。
  不一会铁门开了,走进来一个人,在我面前站住了。即使是缩在角落里,我依然能感觉的到那股强烈的杀气,如同地狱里走来的恶魔,拿着索命的绳索静静的站在我面前。我缓缓的抬头,那一刻我愣住了……
  怎么会是他?
  一双剑眉高贵的挑着,威严的眼神里掩饰不住的不屑,还藏着深深的怨恨。那身金色的龙袍笼罩在半明半昧的烛火里,尊贵与黑暗的交融,让眼前人说不出的邪恶。
  我看着他已经说不出一句话来。
  “你没想到会是我吧?”皇上看着我,声音低沉而威严。
  良久我从震惊中缓过神来,“为什么?”我想到了无数种可能,但是唯独没有想到他,我与他从未有过怨恨,甚至我还曾救过他一命,可是为何他要抓我来这里?
  “本以为你落入马怀绍那贼子手里定是死路一条了,没想到……”他似乎很失望,“最后还是要我亲自动手。”
  什么?我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那日大殿之上马怀绍劫持我,他那下令时的那抹似有似无的微笑忽然闪过我眼前,是他!他早就有安排了!为什么我偏偏没注意到这个……
  “你很奇怪我为什么这么想你死吧?”他忽然问我,语气冷冷的不带丝毫感情。
  “为什么?”此时太多的疑惑盘旋在我脑海里,即使死也要让我死个明白吧。
  他撇过头,看着眼前冰凉的墙壁,“我给你讲个故事吧……”
  “在我还是太子的时候,我认识了一个女子。”他转头看看我,继续不紧不慢的讲下去,“那是一个很美很美的女子,就像所有男子一样,我第一眼就爱上了她。”顿了顿,他的语气忽然变得落寞,“可惜她是青楼出身,即使只是卖唱我也不能娶她,而且当时有很多人反对我们在一起,包括我的父皇。”
  我看着他,这似乎是一个很长很长的回忆,他已经慢慢的陷进了那个回忆里,说话的语气缓和了很多。也许每个男人提起他真正爱过的女子都会这样吧。
  “我当然不会就此放弃,父皇死后我毅然决定娶她为妃,虽然她不是我的皇后,但是待她我却比待自己还要好……”忽然他的语气变得激烈起来,“可是我没想到她竟然啊会背叛我!”拳头已经紧紧的握住,“我那么爱她,为什么她会背叛我?为什么?”
  “爱情并不是可以勉强的东西。”我淡淡的回应了一句,他究竟想告诉我什么?
  “是啊……”他徒然一松,眼神再次落寞了下来,“爱情不是可以勉强的东西,但是我无法容忍那个人竟然是我的敌人!你知道吗……”他看像我,那眼神中的杀气越来越浓。
  我忽然感到有些害怕,“如果你真的那么爱她,就不该在意她背叛。”
  “哼……”他冷笑了一声,“我是那么爱她,即使她背叛了我,我依然还待她如往常。可是她竟然对那个男人念念不忘,甚至忘记了我们这么多年来的感情。”他的语气又开始激动起来,“并且她还瞒着我偷偷生下了一个孩子,那个男人的孩子!”这一句他几乎是吼出来的。
  妻子和自己的敌人有了孩子?正常的男人都会生气吧,我忽然有些同情起他来,但是一个恐怖的念头已经出现在我的脑海里,“她究竟是谁?这和我有什么关系?”
  “她?”他冷笑道,“她叫攸言,沐修的母亲。”忽然他将眼神转向我,冷冷的目光带着鄙夷,“而你!正是她与那个男人的孩子!”
  如同空寂的地上掉落了一个玻璃瓶,碎落一地的晶莹伴随着刺耳的破裂声。我看着他,震惊已经让我无法言语。沐修?他竟然真是我的哥哥……
  “怎么了?感到吃惊了吗?”他忽然笑起来,那笑声如同一根根针扎在我的身上,“你当然不知道了,我派人杀你时你才七岁,派去的人说你掉落山谷而死,我当时就不相信,派人去找你的尸体。没想到你竟然真的活了下来,而且还出现在我面前!”
  “你……你怎么知道是我……”由于过度的震惊,说出口的话有些颤抖。
  “你长得……”他忽然看着我,眼底闪过一丝温柔,但很快便陨落了,“像极了攸言。当沐德跟我说修儿带着一个像攸言的女子来时,我还不相信,但是在看见你的那一刻,我承认你们长得真的很像。”他顿了顿,“攸言的女儿有一只酒红色的眼睛,可你没有,我疑惑了,但终究还是派人去查了你的底细。”
  “果然,你就是她的女儿!”他盯着我眼睛,怒意再次燃起,“我不会让你活在这个世上!只要你在的一天,我就会想起她的背叛,我不容许她背叛我!不容许!”
  “怪不得你从小就不喜欢沐修……”我喃喃的一句,没想到事情竟会是这样,人就是这样,不知道真相时拼命的想寻找,等知道了又怕面对。
  “错!”他忽然提高了声音,“我爱沐修,他是我和攸言的儿子,只要看到他我就会记起我们美好的过去,如果没有你的父亲,她将永远都那么爱我!”
  “可是沐修说……”我没想到他竟然说他喜欢沐修,可明明他对沐修……
  “你以为我从小就忽视沐修吗?甚至不想他同别的皇子一同读书?”他看着我的眼神里充满了怜爱,当然那怜爱是在提起沐修时,“那是为了保护他。”他淡淡的说,“宫廷太复杂,有多少人窥视着我的皇位我很清楚,所以我不想让沐修成为皇位的牺牲者。他不像沐德有做宰相的祖父护着,他甚至连祖父是谁都不知道,我虽然是皇帝但不可能时时刻刻都保护着他。所以我选择忽视他,只有这样他才不会显露锋芒。”
  “他是我和攸言的孩子,我想让他好好的活着!”我顿了顿,看着我。忽然有些迷茫了,眼前这个满是杀气却又高高在上的男人,他究竟是怎样一个人?当他说起我时,那无尽的怨恨像是嗜人的魔鬼,但是提到沐修那眼神又充满了父亲的怜爱。难道爱一个女人,可以爱到这样的地步吗?
  “为什么?为什么你要告诉我这些?”我看着他,终于忍不住开口,“直接杀了我不是更好吗?何必一直要等到今天你才告诉我?”
  “我当然不能就这样杀了你,我绝不会让沐修再恨我了,因为攸言他已经没把我当父亲了。所以我选择了利用马怀绍,我派人查探你底细时发现了马怀绍也在派人四处找你,正巧他竟然同沐德一起谋反,而且还刚好劫持了你。我本想逼他杀你,没想到他竟能逃出重重的包围,劫走你。”他看着我,继续说,“但是沐修执意要去救你,我不想他伤心,只好让他带人去救你。”
  “那你为何又要杀我?”我忽然冷笑了一声,说到最后他还是抑制不住自己那颗仇恨的心吧,对沐修的爱根本就是他的借口。
  “不!你错了……”他遥遥头,语气坚定,“我迟早是要杀你的,而且会让一切都看起来像以外,可是……”他忽然停了下来,眼神痛苦。
  “我没想到修儿竟喜欢上了你!”他正色看着我,“你们是兄妹,我不会让他做这样的事情。”
  什么?沐修喜欢我?今天每一件听到的事情都让我不敢相信,沐修温暖的微笑还在眼前,那兄长一样的怀抱曾给我无数温暖,但是我不曾想到,他竟然会爱上我。“你胡说!”我喊叫起来,这样的事情我绝不会相信,一切肯定都是他为了杀我的借口。
  “我没有胡说……”他冷冷的看着我,“那日在大殿上,我看到他看你的眼神,那样子和我当年告诉父皇我要娶攸言时一模一样。”
  在深深的牢房里,我听不见一点风声,但是我此刻的心绪却如同深秋的寒风一样,杂乱地吹着,不知哪里才是归处……
  那个男人走了,但我已经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走的了,因为此时的我就连思考都已经忘记了……

  曾是惊鸿照影来(一)

  如果说死亡是一件很恐怖的事情,那么等待死亡应该是更恐怖的一件事情吧。但是对于此时的我来说,这一切好像并不那么适用。
  自从那日皇帝来过以后,我终于知道了这具身体原先的主人真正的身世,但是十年的漫长时间里,我已经将它看成是我自己了。所以当明白真相的那一刹那我几乎震惊的不能思考了,然而这梦一样的经历过后我却并没有想象中的那样焦虑不安,反而轻松了许多。既然事实已经摆在眼前,既然死亡无法避免,我选择了坦然的面对。
  这几日我想到了师傅,她待我若亲生女儿,还将这么重要的任务交给了我,可我不但没完成她交给我的任务还惹回了一大堆麻烦,不知她知道以后会不会又骂我笨呢。
  香妍是不是还留在那山石后面呢?若她真得还在哪里想必也已经凶多吉少了吧,不过还好有我下去陪她,那丫头着实需要人照顾,希望到了下面我还能遇到她。
  还有小虎,我与他分开了那么多年,好不容易又见面了我却为了些小事和他发脾气,不知道他现在有没有原谅我呢?我终于明白了什么叫做“人之将死,其言也善。”至少现在我特后悔当时朝他发脾气,真相当面同他说声对不起。小虎从小就没了父母,孙婆婆又死得早,但愿他能接受李娥,好好过下半辈子。
  至于沐修,我不知该说什么才好,皇上说他喜欢我,我不知该相信还是怀疑。明明他的怀抱是那么温暖,明明他的微笑总能抚平我创伤,明明……但是我却始终当他是我的兄长,而事实上他竟真的是我的哥哥。总觉得在他身边永远如同沐浴着春风,总觉得他的微笑能够融化所有的冰雪,但我却没想到这一切只因血浓于水。
  这一切我都释然了,唯有一个人,我想到他的时候心中还会隐隐的疼痛。他送我簪子还握在手中来不急等他给我戴上,他给我的承诺还清晰的回响在耳边,他手心的温暖还停留在我的身上,可这一切都已成为了回忆。非扬,你知道我要离开你了吗?如果有一天你知道我要走了,千万不要伤心,我知道自己是个又笨又懒的丫头,每次只会给你添麻烦,我走了以后只希望你能忘了我……
  心再一次紧紧的抽痛了,唯有想到他,即使在释然的心情也会情不自禁的阴郁起来,我万万没想到,天门关一别竟成了我和他的永别,再遇见会是在哪一世呢?
  手中的镯子依旧是那样的冰凉与沉寂,不知道这一走它会不会送我回去呢?我想到了分别了十年的爸爸妈妈,这么多年了他们可曾还因为我的离开而伤心不已,虽然老妈平时都是那么唠唠叨叨的,可对我却从未忽略过一分。还记得小时候老爸总是打我,当时恨得要死,现在却连挨打都成了奢望。
  外头应该快到冬天了吧,这里的冬天总是很美丽,厚厚的大雪覆盖着一切,洁白如少女是纯洁的心灵,可惜我再也看不到了……
  该来的终于还是来了,今天那个总是一声不吭的老狱卒在送饭的时候破天荒的哼了一声,然后我发现今天的饭菜竟异常的丰盛,看到那慢慢的饭菜时我不知是解脱还是留恋。
  这些天,我第一次吃完了他们送来的饭菜,既然要离开总得做个饱死鬼吧,据说人死前饿着肚子,死后下了地狱会很惨的,我以前不相信这个,现在却对此深信不疑,真是可笑。
  大约中午十分的时候,来了一批带刀的侍卫,各个铁青着脸,冷漠的脸上没有丝毫的表情。然后,牢门被打开了,我站起来拍了拍身上的灰尘,朝他们笑了笑,“我自己会走!”然后迈出了牢门。
  在这世上的最后几步,我渴望走得安然。
  我终于见到了这几天来的第一缕阳光,明晃晃的刺着我的眼,让我一时无法适应。我苦笑着摇了摇头,那些电视上书上人要死的时候,天气不都是阴沉沉的吗。怎么轮到我了反而还是个难得的好天气呢?
  深秋的阳光照在冰冷的牢璧上,与这座暗无天日的牢房形成了鲜明的对不,这搭配有些可笑。我站在门口,十几个带刀的侍卫站在我身边,眼前是一架木制的牢车,牵着一条常常的缰绳,缰绳的那头一匹红鬃的高头大马正不安的撩着马蹄,偶尔朝天空伸着脖子。
  “上去!”一个侍卫推了我一把,牢车的门打开了,我被无情的推了进去。我无奈的看着四周,要杀我用得着这样大张旗鼓吗?那男人要我死之前还忍受游街的屈辱吗?
  红鬃马拉着我一路摇摇晃晃的走着,路两边的行人都用异样的眼光看着我,不时窃窃私语。
  “你看,那犯人的眼睛竟然是红色的!”
  “你不知到了吧,酒红色的眼睛是西凉贵族的特征,据说这个人受西凉皇帝的指使来刺杀咱们的皇上……”
  “她怎么只有一只眼睛是红色的呀?简直就是妖怪……”
  那窃窃私语渐渐变得嘈杂起来,越来越多的人跟在囚车的后面,有的愤怒,有的冷漠,有的甚至带着看好戏的神情……
  这就是你杀我的借口吗?你口中的那个男人,我的父亲是西凉的皇族吗?怪不得你会这样愤怒,即使十几年过去了也不肯放过我……
  终于囚车在一处停住了,那红鬃马仰天嘶叫了一声,声音凄凉的可怕,仿佛是在为我送行。
  不一会一个侍卫打开了囚车的木门,我又被粗鲁的拉了下来,在无数人注视的目光里,我被送上了那曾经沾满了无数人鲜血的断头台。我曾设想过自己是如何死的,毒酒、白绫,抑或是不知不觉的暗杀,但是没想到他却选择了让我这样离开。想到一会即将身首异处,我终于有些害怕起来了。
  行刑的刽子手是个五十几岁的老汉,手上因为拿刀而摩起了厚厚的老茧,看来是老手了。我早听说刽子手也是需要技术的,一刀下去犯人若不死,这是对他们莫大的侮辱。如今看眼前这个年纪虽大,却经验丰富的刽子手,我竟有些庆幸。万一一刀下去不死,拖着个头在脖子上,我还不要痛死,与其快点解决我同他都好过。
  皇帝想得还真是周到。
  座上穿着官服的人一脸的冷漠,命人拿着折子读了好一段话,大抵是说我是敌国的奸细,刺杀皇上,罪不可赦之类的话,说得台下人人看着我,都一副杀之而后快的表情。
  “碰……”木牌撞击地面的声音,我闭上眼,安慰自己其实并没什么可怕的。
  非扬,来世我一定不会再给你惹麻烦了,我要一直待在你身边,再也不让你离开了。
  刹那,温湿的液体溅在我身上,我能闻到空气中的血腥味,这味道还真是让人讨厌。
  我死了吗?
  可是为什么没感觉到脑袋撞击地面的疼痛,难道久经沙场的刽子手也会失手?莫不是脑袋还挂在身上吧……
  我正胡思乱想着,下一刻已经落入的一个温暖的怀抱。
  睁开眼,怎么会是他?

  曾是惊鸿照影来(二)

  怎麽会是他?
  我望着眼前人,凤目流转,与我眼神交汇的那一刹那,我看到他那曾经慵懒而玩味的眼神中带着浓浓的坚定。
  “影尧!”我失声叫道,那日影剑山庄一别,我几乎以为他会不再出现在我面前,然而此时此刻他却紧紧的搂着我,手中那把叫做“弄影”的剑还在滴血,即使在日光底下依旧笼罩着一股淡淡的血气。
  四周静静的,也许谁都没有想到一个竟会有人来劫一个朝廷重犯吧,我望着他,已然不知是真还是假……
  “有我在,一定会救你的!”他的眸盯着我,从未有过的认真。只是简短而低沉的一句话,从他嘴里说出,我终于意识到这一切并不是在做梦。
  他绿色的锦衣上,大朵殷红的血如同一朵朵带血的玫瑰,血腥的艳丽,叫人无法直视。这血是哪来的?难道他受伤了?我忙不迭的四下望去,一只血淋漓的断手赫然出现在眼前,手中握了几十年的刀依然紧紧的不曾放开,耳边传来刽子手凄凉的惨叫声,他竟生生将那砍向我的手切了下来。
  “你疯了!”我为眼前的一切感到震惊,他这样做无疑是在毁了自己,任何一个朝代,任何一个人,即使地位再高也不能忤逆帝王,何况他还是一个山庄的庄主。“你快走!这会害死你的!”我想用力推开他,可却被他紧紧的拽着,一分也无法动摇。
  终于,刽子手凄凉的哀嚎将所有人都从突然的变故中带回了现实,嘈杂声在四周响起,伴随着刀剑出鞘的凌厉声。
  “抓住他们!”越来越多的人呐喊着,无数人影朝刑台的中央涌来。
  “你快走啊!别管我……”我几乎是哭着喊出来的,已经够了不是吗?对于影尧我总报着深深的歉意,我总觉得是自己的出现害的他与非扬反目成仇,所以现在我更不能害他为我牺牲,绝不能!
  他没有说话,一只手仍牢牢的抱着我,另一只手挥动着“弄影”,每一挥一下都有伴随着无数鲜血,我从未见过如此愤怒的眼神,仿佛藏着什么深仇大恨。
  朝我们冲过来的人一个个倒在他的剑下,地上全是红红的鲜血,若不是亲眼看到我绝不会相信地上那流淌着的是人的血液。一个又一个的人倒下,可是仍然有更多的人挥着剑冲上来。
  皇上,他是绝不容许我再活下去的了。
  忽然,他身后一道剑光闪过,剑身反射出的日光灼了我的眼,“不要!”我大喊一声,不知哪来的力气,猛一把推开他。
  就在那剑即将刺入胸口的刹那,他却返回来挡在了我前面,凌厉的剑刃刺入他的手臂,鲜血从那早就沾满了红色的绿衣中涌出,开出又一朵艳丽的花,不同的是那是他的鲜血。
  “笨蛋!”他挥剑,刺入他手臂的剑应声落地,又一个人睁着不甘的眼倒下了,他回过头,凤目闪着温暖,嘴角微微扬起,一把拦过我,“叫你别乱动的……”声音因为失血而略带虚弱。
  “抓住他们,赏金千两!”座上那个锦衣的官吏显然已经焦躁万分了,躲着脚,扯起嗓子嘶喊。
  从古至今,金钱并不是万能的,但是此时那诱人的赏金的确可以让那些渴望财富的灵魂前赴后继。越来越多的人拿着武器冲了过来,却在我们周围停住了脚步,围成一个包围圈,如同闪着绿光的恶狼,紧紧的盯着属于自己的猎物。只是狼在夜里才会这样做,而眼前的这些人却在阳光底下坐着类似的事情。
  “哼……”影尧冷笑了一声,举起剑,对这那一群恶狼。殷红的液体从手臂上源源不断的流出来,这一剑刺得很深,似乎伤到了动脉。
  若这样僵持下去,恐怕他会因为体力不支而倒下,我看着他,心中如火烧般煎熬着,那落下的鲜血似乎都滴在我心上,一滴滴折磨着我的心。
  “你快走吧……求你了……”我早已泣不成声,扯着他的衣襟,泪水混着他身上的鲜血。一刻,一刻都不能再拖了……
  包围圈越来越小,那些持着武器的恶狼们,每个人都仿佛看到了金灿灿的黄金在向他们招手,眼底贪婪的目光如出一辙。
  “锦儿,你愿意陪我一起死吗?”忽然他看着我,凤目流露出无限的温情。
  “我……”我看着他,现在还有什么好说的呢?眼前这个满身是血的男子,他用生命护着我,甚至愿和我一同面对死亡。
  我咬着牙,坚定的点头。
  他笑了,如同纯洁的天使,仿佛那些倒下的人都与他无关,就连手中的剑都忽然变得柔和起来。
  就在那无数的剑即将刺向我们的刹那,一条黑影闪过,那些还沉浸在自己的发财梦里的人们,顷刻间全都倒在了地上。
  黑衣衬着他修长而挺拔的身材,如同一只矫捷的黑豹,鹰一样的目光炯炯有神,英俊的脸上一如既往的冷漠,唯有眉间隐隐的疤痕诉说着它的主人曾经经历过的一切。
  “要死还轮不到这些人动手!”小虎看着影尧,淡淡的眼神,冷冷的言语,而后将目光转向我,“先带她离开!”
  “哼……”影尧看着他,玩味的笑容再一次出现在这样绝美的脸上,“多谢兄台相救,在下谢过了。”然后一把揽住我的腰,我还没有反应过来,只觉得周身一轻,他已带着我腾空跃起。
  底下,人群包围着小虎,不知谁喊了一身,凌厉的剑光如洪水一样向他涌去……
  秋风萧瑟的吹着,阳光还是一样的灼眼,而我已无法言语。

  曾是惊鸿照影来(三)

  我不记得影尧带我跑了多久,只是当我们停下来的时候,我看到他的脸色因为失血过多而异常的苍白,殷红的液体不断的从手臂上落下来,可嘴角还是挂着不服输的笑。
  我心痛的看着他不断涌出的鲜血,心急如焚,不知该如何是好,“你别乱动,我帮你包扎一下!”我撕下一片衣料,扎住他流血的手臂,还没扎紧,双手已沾满了他的鲜血。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稠稠的血腥味,我禁不住鼻子一酸,泪水就不真气的落了下来。
  “傻丫头……”他发白的嘴唇微微上扬,即使此时还摆着一副花花公子特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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