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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中谁忆锦书来-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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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事情?我的心咯噔一下,就算在寒冷的夜里也觉得头上竟冒出了丝丝冷汗。
  “正是!”影尧接过话,“不知城内发生了什么大事?”
  “看来你们还没听说。”那男子的眸子一暗,“昨日凉军忽然攻城,顾将军出去应战被箭射中,人是救回了城里,可不知是生是死……”
  被箭射中?
  我似掉落的万丈深渊,脚下一软,整个人已经瘫了下去。
  顷刻,一双手稳稳的扶住我,气息却也有些急促。
  “小哥说的可是实情?”扶我的人开口,那原本慵懒的声音变得急切,话语间掩饰不住的紧张。
  “我骗你们做什么!”那男子显然没料到我们的反应,鄙夷的看了我们一眼,“话问完了,我就走了,家里人还等着我回去呢!”说完,就想离开。
  “等一等!”我勉强缓过神来,从影尧怀里挣扎着站起来,摇摇晃晃的疾走几步,一把抓住那人的衣服。
  “干什么?!”男子回头厌恶的看了我一眼,“还有什么话快问!”
  强忍住内心的痛,“兄台可知道,顾将军现在身在何处?”
  “游云阁!”
  留下这三个字,男子甩脱我的手,一下没入了茫茫夜色之中……
  游云阁!
  灵城原城官袁德望的偏宅,非扬奉命守城之后,袁德望就派人收拾干净了这处靠近城门的宅子,给军中的将领们居住。这是非扬在抵达灵城后,给我的来信中写的,原只想让我别担心他,没想到有一天,我竟亲自要去那里。
  手已然冰冷……
  一双手过来,将我冰冷的手握住,凤目忧戚,挤出一丝惨淡的笑,“别担心,非扬那身子骨,还没这么不经用……”
  我抬头,迎上他的眼,“我要去‘游云阁’!”此时,再多的担忧有什么用,非扬的生命危在旦夕。
  而我也许能救他!
  “恩!”他点点头,收起了方才的忧戚,取而代之的是同样的坚定。
  非扬,你要等我!
  游云阁静静的处在灵城的一隅,没有人会想到,白日里那曾是整个灵城的指挥中心,每一个关乎灵城命运的重要决定都在那里做出。
  夜已深,天上没有一丝月色,唯有惨白的积雪与隐约火光相互照应着,将整个“流云阁”都笼罩在一片朦胧的白色之中,笼罩着一层诡异的光芒。
  听说凉军才停止了攻城,连续战斗了几日的官兵们都沉沉的睡去,享受着难得的休息。“流云阁”的几处还亮着,偶有几队巡逻的士兵虽手中拿着锋利的刀剑,眼中却抑制不住的疲倦之色。
  我与影尧趁着夜色偷偷潜进了“流云阁”,此时我的心情就好比是被无数细线绑着,就算非扬出任何事情,那细线都会一根根掐进我的心里,直到将心一片片撕碎。
  影尧紧紧抓住我颤抖的手,将我扰乱的思绪拉回。
  “流云阁”不大,结构简单,想找到一个人并不是难事。我们跳上最高的楼顶俯视,一眼就瞧见了最亮的一处灯火,扑闪着,仿佛在召唤我前去。
  影尧打晕了一个巡逻的侍卫,换上侍卫的衣服,将屋里的大夫引开。我在暗处瞧着,房门开了,朝里望去可见一张红木床,薄纱的帐帘半垂着,隐隐约约似能望见个人影躺在床上。
  非扬!
  我心上的细线勒了勒,是他吗?
  我从暗处迅速的冲出,几步就溜进了房中,谨慎的关好木门,手还在不停的发抖。
  转身,薄薄的帘帐后面,一张再熟悉不过的脸,几个月的戎马生涯勾勒出了他脸上刚毅的线条。在来灵城之前,我曾幻想过无数种可能,但我却没想到,再次相见竟会在这样的情况下。
  他曾朝我温柔的微笑,曾给我温暖的回忆,曾对我许下一生的承诺……
  可如今,那剑眉紧锁着,宛若星辰的双眸痛苦的紧闭着,苍白的脸上,没有一丝血色的双唇如同干枯的花瓣……
  “非扬……”我跪倚在床头,伸手摸过他冰冷而苍白的脸,他的脸一向来是温热的,我那么贪恋他身上的温度,常常会倚在他怀里不肯离开,然而现在却冰凉得感觉不到一丝温度,“你说过要回去娶我的,为什么偏偏要不守信用……”话到尽处,泪已千行,染湿了床边的被褥,他却没有睁开眼来看我一眼。
  “锦儿……”薄唇微启,是他在呓语,那原本滴血的心忽然暖暖的,就算现在他还放不下我吗?
  这样已经足够了……
  我伸手,按住他的手腕,微弱的脉搏传来,我暗自舒了口气,伤势很严重但是并不致命。
  我深吸了一口气,缓缓掀开他胸前罩着的被褥,即便我已经有了面对一切的心理准备,可看到眼前的一切时,还是禁不住那抽搐的心痛。
  大大小小的新旧伤口遍布在他身上,有的已然结疤,有的还微微渗出血丝。那最严重的一个伤口,正是这次险些要了他命的箭伤,伤口被白布包着,我只能看到渗出的血已然暗红,在那白布上,比雪地里鲜血更刺痛我的眼。
  “你一定很痛吧……”我曾不止一次告诉自己要坚强,可看到这些的时候,泪水又无情的落下。
  那血,是从他身上流出了,但同样是从我心头滴落的。
  我咬着牙,解开他胸前的纱布,一层层,似在剥着我的心。
  赫然,那伤口落入我眼中,两寸大小却扎得很深,幸而没有危及心脉。顾不得那伤口的狰狞,我取出从蝶谷带来了金创药,那本是为逃难而备着的,没想到第一个需要它的人竟然是非扬。
  师傅的金创药固然是这世上最好的,我取出瓶塞,将药粉撒在伤口上,暂时的疼痛让他不禁抽搐了一下,口中发出痛苦的呻吟。我忙握住他的手,“快好了,你要坚持住!”仿佛是听到了我的话,他竟安静了下来。
  我迅速的上完药,又取了干净的白布将伤口包好,将被褥重新盖回了非扬身上。
  这种金创药有个很好的功效,就是可以在短时间内发挥止痛的作用,非扬刚才还紧锁的眉头终于缓和下来,可脸色依然苍白的可怕。
  “锦儿……”他还在喃喃,即便是昏迷中的胡话,依然使我痛苦到快要停掉的心渐渐有了一丝知觉。
  “怎么样?”一个身影悄然无声的落在我身旁,开口却是急切的询问。
  “伤的很重,但是没有危及心脉……”我没有回头看影尧,只直勾勾的盯着床上的非扬,此时每一眼我都要牢牢的记住,将他是所有印在我心头,“我给他吃了‘还灵丸’,这是师傅配制的,即使命悬一线也能救回来。”
  “那就好……”
  门外,远远传来脚步声。
  “走吧……”我抬头看着影尧,擦看眼角触目的泪痕。
  “这就走了?”他有些不可思议的看着我。
  “恩……”我点点头,“走吧!”
  吱呀的开门声响起,我们已然落在了屋前的槐树上,顺眼望去,屋里的灯火还在扑闪着,不再是召唤我过去,而是送我离开……
  我本以为自己会任性的留下来,我本以为自己会为了爱情不顾一切……
  然而我已经不再是个孩子了!
  在得知他受伤的那一刻,我幡然醒悟,这一世我可以离开他,却绝对不能失去他!
  留下又如何?皇帝的手下总会发现我,到时遭遇不幸的就不仅仅是我了。而战事又那么危及,留下只会让他分神来照顾我。
  不管哪一种理由,只有一个结论:
  宁愿放弃,也不愿失去!
  他送的簪子紧紧的拽在手中,锋利的刺破皮肤,血染红了一地的积雪,可我已经麻木……风依旧萧瑟的吹着,灵城的上空竟又开始飘起雪花,一如每一个平凡而寒冷的冬夜。
  可是自那以后,每每遇到下雪的夜,我都会失眠。
  因为那夜,我做了一个此生都无法判断对错的决定。

  雁字回时月满楼

  我在灵城待了三日,直到听说非扬终于可以下地走路,才偷偷的离开。影尧一直陪着我,向来话多的他,这几日话竟出奇的少,我想他应是知道我心中的痛吧。
  即使在两军交战的前线,除夕也是一个非常特别的日子。出城的路上,虽然没有庆祝的活动,但是一路上每个人脸上都有着与往日不一样的表情,兴奋抑或哀伤……
  那些在边城守卫着的将士们,支撑他们的一直是家中的父母妻儿,战争可能就在明天结束,可能到了明年这个时候也无法结束。面对残酷的战争,每一个个体都变得异常渺小,我们无力改变,只能随波逐流。
  不知不觉,我竟度过了来这里的第十一个年头,眼前是茫茫清江水,汹涌着从天的尽头而来,似在诉说千百年来它所见证的一切。
  奔腾的江水激起无数水珠,那江面上似罩着一层雾,迷了眼看不到江的彼岸。清江像一条延绵不断了练带,不知疲倦的奔向远方。
  这条自北向南的天堑,自古便隔开了东岚与凉国,用不了多久,它也会隔开我与非扬。
  我隐隐觉得,我的未来也似这江上的雾气一般,看不透将会发生什么。然而正如人生没法在这一刻停止一样,该来的不会在下一刻消失,我能做的只有面对。
  “你确定要去凉国吗?”影尧从马车上下来,站在我身边,虽是普通的马夫打扮,但举手投足之间,还是夹杂着让人无法直视的妖媚惊喜。我该感谢他,没有他我绝不可能撑到现在。
  纳兰容若词:人生若只如初见。
  当日我见到他们的时候,绝没有想到最后站在我身边的竟然会是我一直遗忘的影尧。
  “恩!”我点头,“皇上的人还在找我,除了凉国我无处可去。”
  “奉陪到底!”影尧接话,脸上洋起笑容,这笑容化解了我所有的犹豫。
  既然已经选择放弃,那么就让我忘得彻底吧,过了清江,我与非扬就再无任何关系了,无论今后我们彼此是否回再见,剩下的就只有回忆了。值得庆幸的是,那些美好回忆将伴随着我,一生都无法忘却。
  “影尧……”我转头对上他的眼,奔腾的江水印在他的眸中,在那眼底化出一个世界,
  “谢谢你……”

  沐修番外

  母妃离开很久了,但我夜夜都会梦到她,仿佛她还在我身边,一刻都不曾离开。
  自我记事起,父皇就很爱母妃,他总会在母妃的别院里种满母妃最爱的木槿花,即使朝中政事缠身,他依旧会每天都来看母妃,哪怕只是来看她一眼。
  小时候父皇常问我,将来长大了要娶什么样的姑娘,我歪着脑袋想了半天,实在想不出有什么样的姑娘会比母妃更好,所以我坚定的告诉父皇,长大了我要娶母妃。
  父皇笑了,笑得那样开心,而母妃也笑了……
  我一直认为母妃是幸福的。
  直到有一天,我发现我错了。
  那日,凉国派使者来到东岚,送来了许多珍贵的礼物,父皇很高兴,一大早就跑来找我们。他在母妃面前说了很多话,他说东岚越来越强大了,就连凉国都急着来巴结我们了,出不了几年,整个中土都将是它的天下了。
  母妃默默的听着,面对父皇她总是少言,脸上一如既往的挂着微笑。
  父皇说,凉国带来的节目很精彩,叫我们去看,母妃微笑着点头答应了。对于父皇的要求,他从不拒绝,而我亦因为第一次见到凉人而兴奋不已。
  那是我第一次见到凉人,以至于后来很长的一段时间内,我都认为凉人都是红眼睛的。我看到在那一群凉人中,有一个高大的男子,他的皮肤因为长期的日晒而透出健康的小麦色,棱角分明,剑眉高贵的挑着,酒红色的瞳眸一眨不眨的盯着母妃。
  我讨厌他看母妃的眼神,即使他是一个很好看的男人,我瞪了他一眼,没想到他竟嘲弄的向我笑笑。也许,一个六岁孩子的目光根本不能起到什么威胁吧。
  自那日以后母妃就变得非常奇怪,她手上多出了一只酒红色的簪子,她每天在房中细细的看着,仿佛那簪子是她的命一样。
  父皇来了,眼神凌厉的可怕,我从未见过他这样恐怖的眼神。
  他与母妃大吵了一架,确切的说是他一个人在母妃房里大吵了一架,从头到尾我没有听到母妃说话的声音,只有母妃那嘤嘤的哭声,如同一把尖刀,一刀刀刺入我的心。
  父皇离开的时候,我偷偷摸摸的走进母妃的房间,她正坐在床沿上,原本白皙的脸庞因为哭泣而变得更加苍白,那簪子仍紧紧的握在他手上。
  “修儿,你要开心的活下去……”母妃摸着我头,淡淡说,那时的我根本不明白母妃为什么要那么说,我只知道有父皇和母妃在我身边,我一直都很快乐。
  然而一切都太早下定论了,自那以后父皇再也没出现在母妃的别院里过,而母妃再也没有笑过。
  后来苏嬷嬷告诉我,母妃得了传染病,不能见我。
  我不信,冲进去找母妃,可是在那层薄薄的帘子后面,母妃憔悴而略带怒气的声音从里面传来,“修儿,快出去,别让母妃生气……”
  母妃从未这样对我过,我选择了沉默,拖着小小的身子离开了,这一别就是半年。
  这半年里,我每天都在想着母妃,为什么她不肯见我,为什么父皇不再理我们了,为什么……无数个为什么在我小小的脑袋里盘旋,我实在无法明白这其中的道理。
  半年后,母妃的病终于好了,她拖着虚弱的身子走出来,这一场病仿佛要了她十年的青春,她的脸色愈发苍白,说话的声音几乎小的我听不见。而我,再也没有见母妃笑过,即便是我弄破了好几个手指,瞒着苏嬷嬷偷偷雕刻出来的小乌龟,她也只是微微点了点头,便不再看我。
  父皇终于又来了,他的目光略带忧郁,但看母妃的眼神依旧带着浓浓的爱意,我以为母妃应该高兴起来了吧。
  事实证明,我又错了。
  母妃面对父皇不再微笑,有的只是一味的沉默与服从,这样的母妃让我很心痛。
  十岁那年,母妃终于拖着她疾病缠身的身子骨走完了她二十九岁的人生,他如同一片春天发芽的树叶,还来不及等到秋天,就已经在春天结束的时候凋谢了。
  她走的时候我陪在她身边,她握着我的手,用那我几乎听不到的声音告诉我,“修儿……你有个妹妹……”
  “妹妹?”我睁大眼睛,母妃从未向我提起过妹妹的事情,我一直以为母妃只有我一个孩子。
  “她……他的左眼……是酒红色的……”母妃颤颤巍巍的说完了她人生的最后一句话,然后握着我的手徒然松开了,我那被紧紧握住的手空空的,如同我空荡荡的心。
  父皇来了,他冲到母妃的床前,如同一个被抛弃了小孩,失声痛哭。
  而我却没有哭,我只是静静的看着母妃被抬上了棺材,棺盖合上的那一刹那,我忽然明白了,这个世界上再也没有一个女子可以与我的母妃相提并论。
  如同我三岁时说的那句话一样,我爱上了我的母亲……
  这对于我来说是可悲的,这个世界上没有一个人可以容许儿子爱上他的母亲,即便他的母亲已经离开了这个人世。
  母妃走后,父亲开始冷落我,他甚至不让我同别的皇子一起读书。
  我不知道他究竟是怎样想的,也许他对我的爱是建筑在对母妃的爱上的,当母妃离开的那一刹那,我只不过是一个没人要的孤儿。
  母妃告诉我,我要开心的活下去,可是我却感觉不到丝毫的开心。她离开了我,这个世界还有什么可留恋的呢?
  于是我想到了权利,至高无上的权利。
  我是一个皇子,为什么我连一个普通孩子都能得到的都得不到,既然父皇选择将那一切都从我身边夺走,那么我就要用我的双手把他们一样一样的夺回来。
  我开始暗中培植自己的势力,幸而父亲没把我放在眼里,宫里的皇子们亦不将我看成皇位的威胁者,一切都进行的如此顺利。
  但是,正当我着手准备拉拢非扬,掌握兵权的时候,她却出现了。
  她像极了我的母亲,特别是那双眼睛,眼角眉梢简直一模一样,我甚至怀疑她就是我要找的妹妹。
  可惜,她的眼睛是黑色的,闪烁着,如同黑夜里的星辰。
  当然,就算长得再想,她不过是一个外人,对于我来说没有一个女人可以比得过我的母亲。
  我利用了她!不为别的,只因为非扬爱她,控制住了她就等于控制住了非扬,控制住了兵权。然而她却那样单纯,我只是稍稍耍了些伎俩,她竟然就跟着来了。
  然而我没想到,她竟然救了我,在那个黑暗的柴房里,我梦到了我的母亲。她就站在我面前,我一伸手她却离开了,越走越远……
  我呼喊着,叫她别离开我。
  有人轻轻为我擦拭头上的汗珠,手势很轻柔,仿佛怕伤到我似的。很多年前,有一次我发烧的严重,母亲在我床边守了我一天一夜,也是这样为我擦去汗珠的。
  一双温暖的手握住我:
  “放心,我不会走的……”
  母妃是你吗?你终究还是舍不得我啊。
  然而当我满怀希望睁开眼的时候,握着我的手,竟然是她!
  我第一次没有排斥母妃以外的女人碰我的手,因为那双手,温暖如朝阳,给那个阴暗的柴房送进了曙光。
  同样温暖的,还有我的心。
  那一夜我相信,她就是母妃,她化作了另一个人,又来到了我身边。
  从那以后我常去找她,每每看到她,就如回到了很多年前,那个时候母妃心里有父皇,有那个凉人。而如今,我将独占她,再也不让给别人。
  我带她去皇宫,去中秋庆典。
  也许是出于对父皇的怨恨,我想让父皇看到她,然后告诉父皇,你不珍惜的就让我来珍惜。
  然而沐德却看到了她,那眼中流露出来的惊讶,使我不得不考虑到父皇的反应。如果父皇见了她,会不会想起母妃的背叛,会不会为难她?
  我只是想让伤害母妃的人得到报应,绝不想伤害她!
  所以我退缩了,带着她坐到了离父皇最远的那个位置上。反正父皇从来就没有注意过我的存在,这样她会很安全。
  可是,我却错了。
  我没想到沐德竟然将见到她的事情告诉了父皇,然后父皇就召见了我们。
  我永远都忘不了父皇看到她是的表情,震惊、恐惧、悔恨……然而更多的却是留恋。他终究是没有忘记母妃的,那一刹那我竟释怀了。
  我想母妃是幸福的,在这个世界上有一个男人,他坐在权利的最高处却从未忘记过她,这已经足够了。
  世事多变,就在我自以为想明白了一切的时候,变故却发生了。
  刺客出现,我急着去救父皇,却忽略了她。
  那一刻我简直后悔的要死,我抓住她的手:
  “父皇身边有很多人,而你身边只有我一个!”如果母妃的离开是我还没有力量,那么此时,我将守着她,永远不让她离开。
  她醒来,仿佛变了一个人,我第一次从她脸上读出了仇恨,那种深入骨髓的恨意,让我热血沸腾。没有一个人可以伤害她,正如没有一个人可以伤害我的母妃。
  同她相处就仿佛母妃就在我身边,我以为那是上天对我这么多年痛苦的恩赐,我以为她将是我的,永远也不会离开。
  然而她却叫我大哥!
  她心中的那个位置给了非扬,即使我再迷恋她,她只是把我当作了大哥。我绝不会让她从未身边离开,就算她心里有别人又如何,她是母妃的化身,只要留住她我什么都无所谓!
  可是我没想到,最后伤害她的人竟然是我。
  当马怀绍的剑划在她的脖子上,那殷红的液体仿佛是从我心头滴落的,每一滴都几乎让我窒息。
  我恳求父皇,放马怀绍走,若不这样,她一定会死的。
  然而我没想到,父皇竟然临时变故,我瞥见他的眼底,那种深深的仇恨让我感到无比的震惊。难道我错了吗?父皇最后还是恨母妃的,他忘不了仅仅是因为没有得到?
  马怀绍最终还是劫走了她,就在我眼前,只要我一伸手就抓住的地方,我却没能抓住。我恨,恨死了自己,这一去她将会受到怎样的伤害,我不敢想象。
  好在我终于找到了她,我见到她的时候,她浑身上下没有一处是完好的,除了血还是血。唯有那双和母妃一模一样的眸子……
  左眼,竟然是酒红色的!
  原来,原来这一切根本不是上天对我的怜悯,她竟是我的妹妹,母妃和那个凉人的孩子。
  然而她并没有发现我的异样,看到我如同看到希望,眼中满是信任。
  既然这样,就让我保护她一辈子吧,不管是为了母妃还是为了她,我绝不后悔。
  那冰冷的剑刃再次挡住了我们,像一把心头的利刃,活活割开了我的心,轿帘放下的刹那,一种不详的预感笼罩我心头。
  这一别,何时才能再相见?
  是父皇,他恨她,恨她长得像母亲,他的出现勾起了他对母妃的怨恨。许多年前他没有得到的,如今他也不让我得到。
  既然这样就让我把属于他的东西都抢来吧,有一天,我也会登上权利的最高峰,然后用我的双手牢牢抓住她。
  不再放手!

  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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