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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神王妃哦-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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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暗阁众人之间的气氛沉闷得可怕,他们死里逃生,可是每个人心头都压了一点什么,几乎让人喘不过气来的东西。如果王爷此时不顾生死的回头,他们也不知道是否应当阻拦,还是跟随。

  凌羽翔却没有众人预料之中的激动愤慨,更没有嚷嚷着回去与风行烈生死与共,只是极轻极柔地缓缓抚了抚身上的黑色外衣,摸了摸坐下踏燕的鬃毛,淡漠平静得好像什么事也没有发生:“走吧,去百汇关,此时战事紧张一分也拖不得,我们尽全力赶路。”

  他蓦地拉紧了缰绳,踏燕也似有灵性地一声长嘶,在大漠上划出一道黑色闪电。

  众人面面相觑,只觉得王爷未免冷静得过分,冷静得甚至……可怕,可是谁都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王爷……不管王妃了么……”

  “别乱猜了,王爷他们的心思,我们始终是看不懂的。”一声轻叹,紫沫也驾了马,追上前去。

  那两个人的心思,也只有那两个人自己看的明白,看的透彻。

  这中间许多许多的阴谋,许多许多的人物,叶飘他们也不算笨蛋了,却仍只是一知半解,甚至完全蒙在鼓里,可是凌羽翔和风行烈却就是全盘了如指掌。埋伏他们的军队来头都能一瞬之间猜的清清楚楚,甚至对方心中的想法也似明镜。

  这样绝世的两个人,除了对方,还有谁能够懂?

  风行烈此行在茫茫大漠中,无水无食一敌五千,根本就是凶多吉少,王爷心里怎么可能平静?

  凌羽翔看似冷静镇定,狂飙的马速却已经远远拉下了叶飘他们一大截,只把后面的人追的灰头土脸。

  他的胸口,握得死紧的手上早已经满是鲜血,指甲深深陷入肉里,苍白至极,双目茫然前视,空洞得仿佛什么都瞧不见。时下已近夏日,大风拂面,他竟然感觉身上的每一寸肌肤都泛着寒,一直冷到心脏,冻结成冰,碎裂成渣。

  讽刺地笑了笑,大风吹过了头脑,果真是能够让人冷静的,只是,这冷静何其悲哀!

  他们之间没有误会啊,没有不解啊,没有含糊啊,他为什么还是这么难受?

  他和她的手段一向都不软弱,有了疑问自然会去查,自然会查到他那个素未谋面的三皇弟,自然会晓得那个人的目的就是自己,她手上有暗月门,他查得到猜的到的消息,她肯定比他了解的更多。

  或许,人太聪明了,太敏感了,也未必就是一件好事。

  很多事情他们从来都是心照不宣,洪岂之事他压了下去,风行烈就极有默契地没有再提起过一字半句。就算是感情,凌羽翔和风行烈,谁也不认为他们之间需要那样一句“我爱你”。这次,难道不也是一样吗……

  她做的不对吗?她做得……太对了啊!为了不让天下生灵涂炭,死了一个风行烈,又算的上什么?

  她的所为他没有一点不能理解,没有一点可以批评指责,没有一点觉得不合理不应当。但正是因为理解,正是因为了解,他才会觉得更加难过。

  凌羽翔心中的痛楚那般强烈,激烈到意欲撕破理智,可是头脑却那么的清醒,清醒到对自己接下来要做的事情做出了最直接的指派。

  痛到极点,又清醒到极点,这样的折磨一刻也无法停止。他心中的痛苦,何止一次掀起疯狂的冲动,要调转马头,不顾一切地冲回她的身边,极致的清醒和理智却又不停告诉他,他必须去百汇关,他必须去……

  而风行烈的决绝,愣是让他心底的理智,更多了一分。

  恍然之间,凌羽翔忽地记起了风行烈曾经的那句话。

  “我怕你,我怕你有一天会在天下苍生和我之间陷入两难。”

  凌羽翔不记得自己当初是怎么想的,或许他当初根本就没有细细考虑。因为他知道的,他了解风行烈,所以他知道的,她不会让他真的在二者之间两难,她会毫不犹豫地替他做出选择!只要是风行烈真正重视的人,她都会千方百计不惜自身地去维护,去保护。

  原来,这真的也是我的选择。

  原来,你根本就知道我的心理,却怕我自责难受,才会……

  原来,从那个时候开始,你就已经预料到,将来总有一天会有这样的情况发生,总有一天我会……舍弃你……

  原来,你明知道总有一天会被我舍弃,却还是一样义无反顾地走上了这条路,和以前一样,依旧选择了舍弃自己。

  我以为我很了解你,我以为我很心疼你,我以为我对你很好,然而到了这一刻,我终究还是什么事也无法为你做,什么也无法挽回。

  我拦不住你,也无法拦你。

  你就是这样倔强,你就是这样决然,我真的……比不上你。

  你的心其实很软很软,舍不得我受到一点伤害,舍不得我留下心结,你总说我对你好,你对我却比我对你好得太多。我对你的好只限于言语,只限于自私的索取,我明明就清楚你在这种情况下会怎么做,心里竟然也理所当然地接受了,理所当然地不去为你考虑更多。而你为了不让我难过,最后仍然留给我希望。

  我们的大义永远一样,你的作法的确让我无法不理解,但却因为风行烈这三个字,留下了永远的痛。

  血已凝固,眼里却是一片干涸。

  凌羽翔在狂奔中闭上灰蒙的眼睛,原来痛到极处,是流不出眼泪的。

  凌羽翔赶到百汇关的时候,已近正午,无数的士兵在架上城头的木梯上直直落下,这场攻城已经趋于白热化,城头的守城兵面色苍白,全无血色,两面城门受袭,如果不是这厢的进攻混乱不堪,百汇关城内主力顶住那面,恐怕就守不住了。

  城内凄凄惨惨的悲凉嘶吼震天裂地,凌可等人本在指挥,见着凌羽翔归来都是一阵大喜。

  “王爷!”

  “他们的兵力已经全数到了南门,凌项凌可你们带人用圆木直接撞门,杀入城中,切记不可随意伤害百姓,违此军令者斩立决,凌方凌天,你们左右各带一路飞羽骑,跟我来。”

  凌羽翔的命令十分干脆,全身冰冷的寒意令人忍不住地想打冷战,凌可四人瞧见他一身装扮竟然是风行烈的外衣,接了命令心中震惊,却不敢问出口来。

  凌羽翔淡淡来到城下,望着高耸城墙冷酷而漠然地扯出一个僵硬的笑。

  这是你我共同的愿望,如果你只能在远方看着我,那我又怎么能让你失望。

  双足猛地一蹬地面,一道黑色人影霎时间踏着竹梯堪堪而上,速度快的让人连惊呼都来不及,眨眼之间已经到了城头。

  守城指挥的将领本在大吼着吆喝,此时却只感觉到一股不属于人世间的杀气和寒意,尚未转头,一颗鲜血淋漓的脑袋已经飞上半空,如一颗皮球,直直地滚落到城下。没来得及合上的双眼和凝固在脸上见了鬼似的惊恐,就那么永远的僵直了。

  战局突然之间发生大变,一颗人头带着飙起的鲜血,飘洒了正下方的士兵一身。

  战场上的时间,仿佛也在一瞬之间停顿了一下,所有人愕然地张大了口,瞪直了眼,发颤地看向那个男子,那样一双透着沉重和死意的眼睛,根本不似是人。

  俊如天神,厉如魔鬼,无人不惧,无敢不服。

  周围两个守城士兵着魔似的扔下武器,瘫软地跪下去,紧接着,一批又一批的士兵也跟着丢下了武器。

  不止是因为这个男人太过慑人,他身后的两队士兵也飞速登上了城头,城守不住已是事实,不降,还能怎么办?

  那个人,上来以后,就那样定定地站在城头,幽暗深邃冷漠无波的眸子直勾勾看着远方,仿佛遥远的地方,有着他最为宝贵的东西,有着视逾生命的宝贝,如同一尊石像,静静地立着,一动也不动,完全不像是活人。

  靠近他的士兵纷纷发了疯地往旁边爬,只想离那个全身都没了生机的男人远一点,再远一点,那样低沉的气压,几乎可以把每一个在他身边的活物逼疯!

  荒诞地结束,竟然只是因一个人就改变了战局。

  凌羽翔静静听着凌项凌天的汇报,静静看着百汇关大门就此敞开,静静望着遥远的彼方骄阳正艳,耳畔的士兵天翻地覆的呼喝欢呼。

  还有什么比这更开心更高兴的吗?一天一夜的时间就粉碎了百汇关所有兵力,夺城成功,还有什么比这场仗更为传奇的吗?

  一切的一切似乎都结束的时候,所有的人都在欢庆的时候,凌羽翔如雕塑一般立在城头的身体突地一颤。

  一口憋到现在的鲜血就那么直直喷了出来,在青石砖上又添了一层触目惊心的红,众人慌乱的惊呼中,凌羽翔的意识逐渐涣散。

  奚随风,我现在终于明白了,为什么你会一夜白头。

 
[边境风云:第四十一章 绝境求生]


  大漠中的昼夜温差总是极大,金子般灿烂的黄色铺在天地间,世间理应最为尊贵的颜色,在这里却是死亡的歌声。

  只有真正在沙漠中生存下来的人,才会明白自然的可怕。

  耳边呼啸的狂风证明了座下的骏马还在不停地狂奔,马上的人低着身子,双手紧紧抱住马脖子,不让自己滑落下来,全身数不清的伤,衣物处处斑驳裂痕,白色骏马的鬃毛都被染成了深沉的暗红,左肩处一支折了一半的长箭深嵌入肉,面色惨败,唇早已干涩开裂得不成样子,乌青的发丝凌乱不堪。

  这样的一个人好像随时都可能落下马去,好像随时都可能停止呼吸,丧生在这片浩瀚大漠之中。

  然而她就是那样毫无悬念地坚持了下来,奇迹般地依旧活着,一双与此时的境地完全不相符的明亮若暗夜星辰的眸子紧紧盯住远方,不肯松懈一分一秒。

  极端的求生欲,在她眼中看得分明。

  地平线升起的曙光代表着希望,即使经历了太多的灾难,光彩也未曾从美丽的眼睛里消散,又是一个夜晚过去了。

  七日,在这片没有水源也没有食物,只有风和沙的土地上,一人一马已经挣扎了整整七天七夜。

  第一天,她凭着卓绝的武功身手,成功地引起敌军首领的注意,一人一骑杀入敌军外围,虽然计算了角度,巧妙地从左翼逃生,身上还是不可避免的负了伤。

  第二天,那五千人对她进行了一次又一次的围剿,每次她都凭借着过人的警觉,和周围的地势逃出生天,身上的伤痕却越来越多,肩上也中了那个重甲武将的一支劲箭。

  第三天,她意外地发现一处流沙,故意泄露自己行踪,为了不露破绽,火并之下全身上下都受了极重的伤员,但那追击而来的所有人马也全部陷入了流沙之中,敌军慌乱之间,她驾着骏马逃之夭夭。然而,她的精神和体力几乎已经到了极限,人和马匹都已经受不了饥渴,大漠之中没有食物并不可怕,没有水才是最可怕的,这片沙漠却似怎么也找不到绿洲……

  怎么办?

  第四天的夜晚,在濒临崩溃的时刻,她竟运气极为不好的遇上了狼群,心念一转,她巧妙地引动狼群,悄然冒险抄到追兵后方,大摇大摆堂而皇之地从追军的休息营地里踩了过去,“夜袭”了一把。带着一批双眼冒着绿油油光芒的“狼军”,抢粮劫水,又一次在狼群制造的混乱之中惊险逃走。

  第五天,身上的伤口越来越多,食物和水也被一人一马瓜分完毕,追击的军队被她连番陷害,红了眼睛,誓要夺她性命,一整天几乎都在你追我赶的奔命,追风不愧是宝马,遥遥领先,任后面的人使出吃奶的力气也只能望马兴叹。

  然而傍晚,一场沙暴,几乎夺走了所有人的生命。

  第六天,风暴后的余生,却已不知道身在何方,只能横心一赌,驾起追风,马不停蹄地朝着某一个方向不停地奔行。每一点时间都显得相当紧迫,只要多在大漠中呆上一刻,危险就多一刻。

  第七天,没有水没有粮,一整天的枯燥狂奔,身上的伤口纷纷抗议叫嚣,全身热辣辣地痛,但是她不能停下来……

  这七天里,不是没有过绝望,不是没有过意识涣散,不是没有过渴极饿极累极几欲昏厥,可她却不允许自己晕过去,她一次又一次地咬着牙站起,因为她要活下去!

  活下去,因为答应了他,一定不会死,只要还有一丝生机,就决不放弃。

  因为还眷恋着他的怀抱,他的温暖,因为放不下他,想念着总有一天他们一定会再相逢,她一定要活下去。

  只要她还活着,就有希望,如何渺茫,也是希望。

  在绝境之中,弱者择死,强者择生。

  再大的辛苦,再强的困难,再怎么艰辛,她都决不会就这么死了,因为她是风行烈。

  就算是自然,也无法叫她低头妥协的风行烈。

  “咳咳……”激烈的行动和马匹与身体的不断碰撞无时无刻不是一种折磨,让她想就这么松手,明明已经临近绷断,明明身体已经随时面临着毁灭,无论是任何人看到她此时的情形,恐怕都会担心她是不是还能再支持住一秒。

  风行烈却清醒地轻轻笑着,她不会松手,就是这么一直下去,再一天,两天,三天,许多天,她也不会松手!人的意志力坚定到某个程度的时候,真的可以激发出生命最为可贵的潜力!然而究竟是什么一直在支撑着她?此时的风行烈自己都懒得去思考,懒得去想了。

  她也再没有力气,没有精力去想了。

  但心底里,总是非常分明的知道,那种感觉,温暖柔和舒心痛快,在每一次意念涣散的时候,都会奇迹般地带出近乎油尽灯枯的力量。

  不想死啊,她真的真的不想死!

  所以再坚持一会儿吧,离希望再近一点儿吧,沙砾堆积久了也会成为巍峨大山,一丁一点的努力也一定会带来明天。蝼蚁尚且偷生,就算是无谓挣扎,总也好过什么都不做地等待死亡。

  风行烈突地竖起了耳朵,原本已经僵直麻木的脸上,翻腾起惊讶,细细地听了听,猛地向左方的天与地的边际努力地瞪亮了已经看不太清晰的双眸。

  遥远的前方,模糊视线聚焦之所,一条小如蚯蚓的黑线缓缓蠕动,她没有听错,那是驼铃的声音!

  是商队!

  冷汗从额上缓缓流下,微眯了眼睛,心里却涌起了狂喜。

  从没有想过,竟然会有这么一天,她会为了偷得生存的一点曙光而欣喜若狂。是的,这一刻澎湃心潮那么强烈,原来,生命是那么值得人珍惜的东西。

  风行烈努力地拉住缰绳,扯得全身伤口数处崩裂,万分不易地停住狂奔的追风,吃力地指了指远处的黑影,声音出奇坚定。

  “追风,加把劲,我们过去。”

  骏马极具灵性地一声长鸣,飞一般地冲向了阳光普照的地方。

  
[故土大秦:第四十二章 生命奇迹]


  当风行烈因为全身的剧痛模糊痛醒的时候,隐约听得一个女子轻轻叹息的声音。

  “这个孩子,看着她倒在我眼前,情况惨重得那么可怕,我都以为她已经死了,没想到,她竟然还能够活下来。”

  “芸姐,你就别操心了,这姑娘似乎命硬的很,没那么容易去的。”另一个年轻了些许的声音安慰着,夹杂着药碗碰碰撞撞炉子劈啪作响的声音,那股浓浓的中药味道散得整个空气里都是,刺激得风行烈皱了皱鼻子,直想打喷嚏。

  风行烈全身好似散了架,动弹不得,眼睛上方搁了一块冰凉湿润的布,也不好睁开,只得微微勾了勾手指,却带起整个右臂一阵剧痛,一句诅咒在心里徘徊了不下百次,被追击的时候是没空,现在总算是可以狠狠发泄了。

  我叉叉你个圈圈啊,害得我落到这种田地,凌家那个三小子!你最好烧香拜佛祈祷不要给我找到把柄,否则不揍的你叫我娘,我风行烈三个字就倒过来写!

  她倒不记得她害得人家掉进流沙,又引了狼群险些叫他们葬身狼腹了。

  不过,若是有仇不报,那她也不叫风行烈了。

  没等她多想,被唤作芸姐的女子又叹了口气。

  “这孩子真是命苦,全身上下大大小小的伤口不知道有多少,流了那么多的血,没有食物也没有水,那片大漠里几乎没有绿洲,人烟那么稀少,也不知道她是从哪儿来的,又是怎么活下来的。看着她身上的伤,有的都已经结痂化脓红肿,不知道多少天没做处理,瞧着你给她清理的时候我都觉得疼,亏她竟然能够忍得下来,竟然能够撑住了,我……我看着都想哭。”

  说罢一连串的呜咽声就响了起来,风行烈迷迷糊糊之间只听得郁闷得想吐血。

  这位大姐啊,我疼那是我疼啊,你哭个什么?我现在全身上下没有一块不疼的地方,我都没有嚎啕大哭,你哭得这么震天动地的那我岂不是该学孟姜女去哭倒长城了?

  芸姐神色有些悲戚,摸了摸风行烈的手,声音微弱却很清晰:“这孩子,和我死去的妹子不是一点儿相似,那双亮亮的大眼睛,像极了,若不是亲眼看着妹子死了,我倒真会把她当成了她,我那妹子若是没死,大约也就这么大了。她……她若是我的妹妹,那该有多好。”

  风行烈本就一身是伤,此时被她一摸,全身都痛,差点没有脱口哀嚎起来,喉咙因长期缺水热辣辣地疼得一缩,毫无征兆地咳嗽了起来,脑袋一歪,遮眼的湿巾已经落了下去。

  疼归疼,心里到底还是一阵温暖和感动,乱世人命如草芥,虽说心地太过善良未必是好事,可是这名女子却是真心关心她的,理由纵然有些牵强,总也是对她好的。风行烈这个人,什么刀山火海也未必会怕,却吃不消别人对她好。只要人家是真心待她,不管怎样,她都不会无知无觉。

  瞧见她这一折腾,芸姐和年轻丫头双双喜得站了起来,芸姐不自觉地握紧了手,忍不住颤声道:“姑娘,你醒了?”

  风行烈低低呻吟了一声,总算是找回了理智,喘息地翻着白眼,虚弱沙哑着声音道:“大姐,你若是再不松开手,我怕我很快会一命呜呼了。”

  芸姐神色一愣,低头一瞧,风行烈手臂上几缕鲜红渗了出来,很明显伤口承受不了压力又一次裂开了,不由得脸色一白,慌乱地放了手,自责地低下头去:“姑娘,对不起,我……”

  “放心,那么困难都熬过来了,暂时还死不了。”风行烈扯出一个轻松的笑容,安慰了两句,扫视了一遍自己的身体,心头微凉。这一身痛觉还在,至少说明还没有哪个地方真的坏死,只是这身伤势虽然要不了命,一时半刻却也只能躺在床上了。

  她这一笑不要紧,却愣是把旁边的两个女子看了个傻傻愣愣,小丫头有些吞吞吐吐:“芸姐,咱们是不是救了个神仙妹子回来?”

  没等风行烈做出反应,芸姐也痴痴地呆住了:“睡着没看出来,醒着却是瞧清楚了,还真是个神仙,姑娘,我虽然是倚红轩的头牌,但和你站在一起,我都有些羞愧了。”

  虽然还有着些病态的苍白,即使乌发仍未作任何打理,可那双极为有神灵动的眼睛配上一张绝美无瑕的脸,就那么硬生生地将也同是美人的芸姐比了下去。风行烈淡淡挑了挑眉,倚红轩?头牌?听起来倒像是个青楼,只是青楼女子怎么会在大漠里行径?

  揣测他人言语中的漏洞和信息早就是风行烈的本能了,若非如此她也不可能有万事在握的信心,倒不是她对救命恩人心存防范,就这么略一思索便也未作多虑。

  “姑娘,你是怎么落在那片荒芜大漠里的?还弄得一身这么严重的伤势,若不是遇上了我们,只怕你真会死在那片地方了。”小丫头倒是没什么心计,风行烈尚未问她,她倒先追问起了风行烈。

  风行烈面色微微一沉,有些伤痛:“我在大漠里先后遇到了劫匪,狼群和沙暴,迷失了方向,谢谢你们救了我。”风行烈并不习惯将自己的生死托付在他人身上,当时虽然她的体力已经到了极限,意识却依旧可怕地清醒着,若不是瞧见芸姐扶住自己的时候眼里有着关心和焦急,她恐怕也不会那么放心地晕过去。

  虽说不能够说出实情,这句道谢却是真心的。

  然而一提到现在的状况,她就忍不住想到临别时凌羽翔近乎绝望的眼神。

  用脚趾头想也知道,他过的一定不好,即便是他们之间没有一丝误会,可就是她的生死未卜,恐怕都能让那个男人痛苦不堪,更何况,他说不定也会钻牛角尖,认为他没有替她做打算,认为他心底舍弃了她,这也是她自己的选择啊。那个蠢男人,指不定会把自己折磨成什么样子!

  但愿别又来一个随风才好,一个白发看着还能算是一道别致的风景线,一群白发吓都能把人给吓死,风行烈郁闷地在心里打定了主意,你要是敢面黄肌瘦营养不良地在我面前出现,我一定会毫不客气地把你揍成熊猫!

  不过凌羽翔并不是个脆弱的男人,既然心里清楚自己的选择必然敢于担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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