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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难为+番外(完结至233章)-第1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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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湛登基时日长了,早非往日急躁躁的毛头小子。明湛当下直接把矛头指向忠义侯,问忠义侯有无此事,忠义侯哪里能认,自然摇头,再三否认。
明湛用忠义侯的回答堵了御史的嘴,“人家忠义侯都说没这事儿,你们这风闻奏事,到真是听风就是雨了,也不动个脑袋寻思寻思。忠义侯是有名的孝子,若真是嫡妻不贤嫡子不孝,哪里轮得到你们上本子参人,忠义侯第一个不能答应。”
忠义侯立时应道,“是。陛下,如今臣也不知是何人在大街上造臣的谣,有意诋毁臣妻臣子,此人内藏祸心,外含奸诈,请陛下详察,以还臣妻臣子的公道。”
明湛点了点头,“是这么个意思。田晚华,你管着帝都府的人,这事儿就交给你了。这流言也不是无缘无故就满天飞了,给朕查个清楚,朕得瞧瞧,是谁无故诋毁宗室。”
接着闽靖侯提出来帝都日久,想着回福州的意思,明湛笑道,“这倒不急了,先前善棋侯嚷嚷着要迎父皇回帝都,起初因身子尚未调理妥当,父皇是不愿的。只是后来出了善棋侯父子之事,父皇想着回来看看,咱们都是一家子亲戚,既然父皇要回来,你们就再多呆几日吧。”
朝中一听此话,顿时议论纷纷起来,李平舟先问,“陛下,太上皇何时回帝都,可有准信儿?”
“嗯,总归还得一两个月吧,待父皇起程,会通知朕的。”明湛舒缓的笑笑,“也不枉朕心诚,父皇总算应了。对了,父皇一直住惯了宣德殿的,内务府将宣宜殿收拾出来,朕择日挪过去。待父皇回来,还是住宣德殿,与以前一样。”
在皇权至上的年代,其实人们都爱琢磨帝王话中的意思。
譬如明湛说的“待父皇回来……与以前一样”,这句话,在诸多朝臣听到就颇多深意,什么叫“与以前一样”啊。
以前太上皇可不仅住宣德殿,每日还要坐昭德殿呢,这还能跟以前一样?
大臣心中多有不解,只是碍于脸面,都没好多问。
到底有忠于明湛的人,忍不住私下求见君王隐讳的说上两句,“太上皇已经禅位,宣德殿自来是一国之君的住所,陛下移居,到底不妥”啥的。
这个时候,明湛均会摆出一幅心底无私的圣人脸来,把一帮子人郁闷的要命,都在怀疑自己是不是投资错了。不然,若是日后太上皇时不时的帝都住半年、云贵住半年的,他们到底是忠于谁好啊?
真是一个媳妇两个婆婆,忒难伺候了也。
忠义侯顾不得想太上皇回帝都的事儿,他回了府就直奔方老太太那里念叨起朝中事来。
方老太太听了儿子一通劝,却半点儿未领会儿子的心意,直接道,“既然朝中有御史参他们,你就该把实话说出来。那日的事,你瞧的清清楚楚,如今你这样窝囊的忍了,他们母子再没个惧怕,将来的日子,有你难的时候。”
忠义侯叹道,“母亲,以前的事儿就不必提了,下午我去岳父家把卫氏接回来。母亲不喜欢她,少见她就是了。明立的长子之位,我已经为他请封,他以后定会袭爵的。”
“这些事,原不是我该管的。只是你也得为几个小的考虑考虑,这么一窝儿孩子,日后明立袭爵,他们就得看着明立的脸色过日子。”方老太太冷着脸道。
“明立长这么大,并无错处,品行也都好,日后弟弟们随着长兄过日子也是应当的。”忠义侯于这样的大事还是明白的,坚持道,“母亲,外头的风言风语不是平白无故就传起来的,我已经回禀陛下,求陛下为我主持公道,看看是谁在背后算计忠义侯府!”
方老太太不以为然道,“无风不起浪,若不是卫氏与明立实在不像话,谁会去外面说闲话儿。”
忠义侯做了多年的侯爷,见识还是有的,人也并不笨,立时意识到,“母亲,我并没有说外头传的什么闲话儿,怎么母亲就知道是传的卫氏与明立的闲话儿呢?”
方老太太脸色一僵,马上又反应过来,正气凛然道,“你说的,都有御史参他们了,若不是传的他们的闲话儿,哪个御史能知道呢。”
忠义侯心下生疑,面儿上却不欲与母亲辩驳,更不愿去怀疑什么,只是心下难免失望道,“此人将咱们府里的家丑暴露于外,面儿上瞧着是冲着卫氏与明立去的,实不知是冲着儿子的爵位去的。母亲,若此流言得到证实,卫氏与明立自然得不了好儿,儿子也免不得一个治家不严之过。”
“说这话,或许母亲觉得儿子怯了、窝囊了,不过这是实话,永宁侯府在这里,卫氏无大过,明立是我的嫡长子,于情于理于法,爵位将来都是他的。把家丑闹出来,明立与卫氏担了不孝的罪名儿,名节有失,明立袭不得爵,那么,怕这忠义侯的爵位到儿子这儿就得断了!”忠义侯掷地有声,唬得方老太太一愣一愣的。方老太太不悦道,“你这是什么泄气的话,难道你就只有个永宁侯府的姻亲吗?方家也是侯门府第,魏家还是国公府呢。”
“方家现在怎么样,母亲比我更清楚。母亲是太后娘娘的亲姨妈,自然体面,方家是太后娘娘的娘家,如今皇上登基已经一年了,若有意提拔方家,越侯怎会于街头惨死。魏家更不必说,魏氏不过庶出之女,魏国公再如何的疼爱庶妹,现下也不会为了忠义侯府与永宁侯府为敌。”忠义侯言辞振振,“母亲,咱们心里都清楚,以前卫氏与明立在府里受了委屈。不说别的,卫氏是大房,方氏与魏氏皆是妾,每日按礼法应该去大房请安,不过,这些年,她们一次都没去过。”
“当然,这里面也有儿子的过错。儿子不喜欢她,当初,永宁侯府败落,儿子冷落她,永宁侯府自然不会为她出头儿来得罪咱们府里。”忠义侯声音转淡,“这是一样的道理,娘家衰败时,卫氏自然要忍。如今娘家这样兴旺,卫氏焉何要忍?别说卫氏,就是换了儿子,我也不会再忍。”
“在卫氏面前,您是母亲,是长辈,儿子再怎么也不会忤逆您,令您受到委屈。不过,如今事经御前,眼瞅着爵位不保,求母亲为大局考虑吧。”
忠义侯苦口婆心的劝了母亲一回,他以为搞定了母亲,事情便已在掌握之中,却不料,正是此时,变故陡生!
179、更新 。。。
对于满城流言蜚语之事;忠义侯并非没有章程。
凤明凡略有眉目;便连忙回了府去。
忠义侯正为家事焦头烂额;心里不大痛快;见到凤明凡也没个了好脸色。凤明凡请安后,便道;“父亲,要我说;不如父亲去永宁侯府走一趟,凡事说开,也就好了。”
等闲谁愿意去老丈人家吃排头呢。忠义侯对于凤明凡的主意不置可否;反是问,“外头流言怎么来的,你知道不?”
凤明凡偷瞧忠义侯一眼,踟蹰至极。
“有话就说,吞吞吐吐的像什么样子。”忠义侯斥道。
“我倒是叫街面儿上的人查了,就是也没查太清,一时不敢确认。”凤明凡言辞闪烁,忠义侯怒上心头,“问你什么就说什么?哪儿来得这些费话!”
凤明凡顿时不敢隐瞒,“父亲听了不要生气,我着人细细打听了,有一部分是从咱们府里传出去的,还有是魏国公家收买人往外传的。”
忠义侯身形一晃,高大的身子险些摔到地上去。
人活一张脸,树活一张皮。
何况是贵族。
举凡贵族,没有不要脸面的。
何况此事皇上当朝交给帝都府去查,似凤明凡这种外来的二把刀都能查出源头来,地头蛇一样的帝都府自然更不在话下。
忠义侯险些气晕,幸而凤明凡眼明手快的扶了父亲一把,忠义侯方未出丑。
忠义侯不欲儿子看到自己的狼狈,摆摆手道,“好了,你先下去吧,这些事,不要与别人说起了。”
“是。”凤明凡应了一声,却未直接就走了,反是倒了盏温茶放到忠义侯手里,又将自己查到的资料悉数放在忠义侯手边,此方行礼退下。
凤明凡在忠义侯府的时候并不多,由于他的出身,别说方老太太瞧不上他,就是忠义侯府稍微有头有脸的奴才,面儿上恭敬,也并不把他放在眼里。
故此,凤明凡早在外面置了私宅。
这事儿,忠义侯早就知道。不过,凤明凡的性子就是如此了,如何打骂也没肯改过。生性有些轻佻,三教九流都喜结交。偶尔,与忠义侯却有着不小的帮助。故此,时间久了,忠义侯也就由着他了。
凤明凡回了自己的私宅,就看到有客来访,还是熟客。
湖广世族付家三子付季培。
付季培较凤明凡大几岁,俩人交情不错。在凤明凡出外走动的几年,付季培教导他颇多。如今一见付季培,凤明凡面儿上就很自然的流露出笑容来,“付三哥,你怎么来了?”
“来帝都念书,听说你们一家子都来帝都了,顺道来瞧瞧你。”付季培起身握住凤明凡,上下打量过,赞道,“两年不见,贤弟愈发俊俏了。”
凤明凡笑,“三哥还打趣我呢。”
凤明凡一走,忠义侯就去了魏氏的院子。
只是一路过去,到了魏氏院门口,忠义侯忽又止住了脚,折身回了书房,将凤明凡调查出来的一些资料装好,然后亲笔修书一封予魏国公,命心腹奴才送去了魏国公府。
不出忠义侯所料,当天下晌午,魏国公府就来了嬷嬷,说是魏国公想妹妹了,想要接魏氏回府小住几日。忠义侯自然应允。
原本忠义侯府之事,魏国公并未入心。
在他看来,事涉爵位,有永宁侯府在呢,绝不会有第二种结果。
不过,现在忠义侯府内闱之事都传到了街上,实在是够丢人的。魏国公性子持重,也没如别人幸灾乐祸啥的,反是有几分同情忠义侯,还委婉的劝过忠义侯几句。
却不料,他家里竟出了这种自作聪明的孽障。
敬敏大长公主闻了风声,优雅起身,还去祠堂劝了一劝魏国公,想着差不多就算了。魏国公却是怒不可遏,他平日里对嫡长子魏峭颇是严厉,对魏迪,其实心里一直有几分愧疚,容忍度反而宽容许多。
这回却是发了狠,敬敏大长公主闲情逸志,赏花看水的,本身走的不快。反正不是自己亲儿子挨板子,她也不急。待敬敏大长公主过去,第一轮儿已经打完了,魏峭被绑在条凳上,身后见了红。
敬敏大长公主皱眉劝道,“驸马这是做什么?孩子们有什么不对,你只管好生教导就是,这么又打又杀的。你也想一想,孩子们什么年纪了,都是要娶亲的人了,好歹给他们留些脸面呢。”
魏国公气的了不得,怒道,“脸面?他做出这样没脸的事,还想要什么脸面!”
“行了,驸马就息怒吧。天大的事也不值当这样呢。”敬敏大长公主看一眼一畔静站的脸色惨白的魏氏,随口问道,“妹妹怎么回来了?”还进了祠堂观刑,看来此事定与魏氏脱不开干系。
敬敏大长公主思量半晌,也未明白原由,只得道,“驸马发此雷霆之怒,倒把妹妹给吓着了。如今打了打了罚了罚了,就算了吧。”
魏国公头一遭没给敬敏大长公主面子,皱眉道,“公主先回去歇着吧,此地腌臜的很,我还有事与他们说。”
敬敏大长公主再三叹道,“你想一想迪儿的生母,哪里还忍心这样对他……”说完,敬敏大长公主转身走了。反正她来过,就尽了嫡母的心意,其他的,只得听天命,看魏迪自己的运气了。
敬敏大长公主一走,魏国公的眼睛冷冷的攫住魏氏柔弱的脸孔。
魏氏从未见过嫡兄这等神色,也吓的不成了,哆哆嗦嗦地不敢说话,留下两行泪来。
魏国公冷声道,“当初,我不愿让你嫁给忠义侯。虽说侯府风光,到底是做妾,孩子生下来也是庶子,天生低人一头。”这话一落,魏氏倒没怎么着,反是绑在条凳上的魏迪,身子一紧,眼中露出三分恨意。
“你执意要嫁过去,如今也就怨不得谁。”魏国公淡淡道,“忠义侯嫡子安在,忠义侯又亲为其请封长子,日后袭爵的,自然是凤明立。这件事,你有什么念头儿也给我忘了!”
“嫡庶不分,乃乱家之本。”魏国公此话也不知是说给谁听的,“不说别人,就是当初镇南王府,陛下尚未登基时,虽是嫡子,却是幺子,上头三位庶兄,镇南王照样要给嫡子请封世子,也不能废嫡立庶。”
“按理说,你嫁过去就是忠义侯府的人了,你如何,我也管不着你。只是你千不该万不该的借迪儿的手在外说那些话,让人误会。”魏国公沉声道,“我再跟你说一遍,你亲自去永宁侯府与卫夫人请罪,自陈罪过。此事,我不再追究。”
魏氏泣道,“那些话,说的也都是实话,不过是迪儿心疼我这姑妈没人疼罢了,哥哥就这样打他,您还不如打我呢。”
“是不是实话,只不该由魏迪的嘴里往外说。”魏国公道,“三天之内,若你还这样执迷不悟,别怪我不念兄妹之情,将你逐宗。”
魏氏脸色惨白,能想出借魏迪之手拖魏国公府下水的法子,魏氏也只是面儿上柔弱罢了。逐宗之女是个什么下场,她一清二楚。嫡兄说出这样绝情的话,魏氏心里发寒,双腿无力,险些直接跌坐到地上。
当初,她怀着那样远大的梦想嫁入忠义侯府为二房,现在咂一咂嘴,倒品不出是个什么滋味儿了。
老永宁侯回了府。
御厨的手艺自然是没的说,不过,实不比在家自在,尤其是守着明湛阮鸿飞俩人吃饭。这哪儿是吃饭哪,腻腻歪歪肉麻兮兮的要人命。
老永宁侯一把年岁,哪里受得住这个。尤其在老永宁侯心里,外孙虽是亲的,不过女儿自然更近一层。当年女儿拿着家里的宝贝去救了阮鸿飞一命,哪知这小子如今……
回到家,老永宁侯也不大痛快。老头儿顿时想到了明湛所说的,凤明立意欲父母和离之事。
儿孙都是债啊。
在老永宁侯看来,凤明立并非烂泥扶不上墙,相反,凤明立温雅知礼,也不是惹是生非的性子,这样安稳的性子,倒格外的惹人疼惜。尤其如今凤明立的身份在这儿摆着,稍微提携一把,忠义侯之爵位已是囊中之物。
哪知这傻小子突发颠狂之语,若非陛下念及亲戚情分,如今真是难以收拾了。
老永宁侯命人找了凤明立来,准备苦口婆心的劝诫凤明立一番,谁知凤明立竟不在家。老永宁侯瞅着外头天色将晚,召来管家问询了一回,得知凤明立去万卷宫修书了,现在还没回来,便也罢了。
其实凤明立落衙时间真不算晚,虽然万卷宫的事情多,不过这几日母亲心情不好,凤明立都会早些回永宁侯府与母亲一道用膳。不过今日刚出万卷宫,外面就遇到了熟人。
不过,此人也不仅仅是熟人那么简单、
凤明凡自马车里揭开帘子,露出笑吟吟的一张脸,望向凤明立,眸中含笑的唤了声,“大哥。”
因卫氏的关系,凤明立虽是嫡长子,一直不得忠义侯喜欢,与下面的庶弟们并不大熟,凤明凡却是个例外。凤明凡十岁上由忠义侯带回府里,因凤明凡的生母就是卫氏的陪嫁丫头,故而凤明凡回到忠义侯府后,大多时间在卫氏的院儿里长大。凤明立自来温雅,与凤明凡兄弟感情着实不错。
“明凡,你怎么来了。”凤明立走过去,笑问。
凤明凡只笑不答,伸出保养的极漂亮的一只手。凤明立上前握住,凤明凡微一用力,拉凤明立上车,一面笑道,“听说大哥你在万卷宫修书,我来瞧瞧。”
凤明凡向来精于享受,故此,他的马车弄的极是舒适。柔软的棉褥子叠了几层铺在榻上,若是道路平坦,随意一窝就能睡一觉儿。
凤明立稳稳的坐的端正笔直,笑问,“你现在住哪儿呢?”
“我在如意胡同置了宅子。”凤明凡还未大婚,向来行踪随意,忠义侯又肯宠他,便容他在外逍遥自在。只要不出大差子,忠义侯只管随他去。
“大哥,明日正是休沐。我已命厨下备了酒菜,大哥今天在我那儿歇了吧?我有好多话想跟大哥说呢。”
“让小林去跟母亲说一声,免的母亲记挂。”凤明立道。
虽说做学问的本事,凤明凡比不上凤明立。不过,他做事也向来极周到的,笑道,“我先去永宁侯府看过母亲了,已经与母亲说过了。”
凤明立此方没了意见,开始问凤明凡在帝都做什么,并叮嘱他不要总是贪玩,最后凤明立道,“自你来了帝都,久未考较你功课了,正好今天有空。”
凤明凡一听这话,顿时头疼,笑道,“先歇着,吃过酒再说,大哥你每天日里万机的,不累么?”
听到凤明凡话中的推诿之意,凤明立有几分失望,“小凡,你不是嫌大哥聒噪吧?”
“哪里能呢。”凤明凡忙道,“这些天我一直忙于外事,实在是想念大哥的紧。”
凤明立叹口气,很为这个弟弟发愁。他虽然兄弟很多,不过唯有凤明凡与他一起朝夕相处过,而且凤明凡又乖巧讨喜,凤明立也就格外的关心凤明凡。想了想,凤明立道,“小凡,你这样总是在外头,没个人照顾,终归不妥。我现在住在外公家,不如你与我一道去外公家住吧。有机会,我托舅舅帮你谋份正经的差使。”
朝中人有好做官。
凤明立虽比卫颖嘉大上几岁,不过卫颖嘉当差多年,如今更是手握重兵,瞧上去虽冷峻,却熟谙人情世故。俩人都不是难相处之人,故此初初相交,对彼此的感观颇是不错。
凤明立觉着自己这个弟弟文才武功虽不是顶尖儿,却也还拿得出手去。也不必肥差高位,只要有个正经的差使,先慢慢做着,再图其他也不迟呢。
凤明立盘算的挺好,且一片真心令凤明凡心下感叹。只是永宁侯府,打死凤明凡他都没脸去的。再者,他与魏子尧的事儿,永宁侯不忌恨他就是好的,哪里会给他安排差使。
兄弟二人说说笑笑,便到了凤明凡的宅院。
一处三进的小宅子,并不算大,墨漆木门,外头瞧着挺一般。
不过,掀开帘子,踏进屋里就格外的别有洞天了。一水儿的老红木家俱,古物名画儿,一应俱全。连奉茶水的丫头都生的婀娜多姿,别具风情。
凤明立闻一息茶香,是上好的香片。
“是父亲让我来劝大哥回府的。”凤明凡开门见山,先说正经事。
凤明立并不意外,凤明凡一向得忠义侯的欢心。而且,他与凤明凡的关系又好,忠义侯会叫凤明凡来做这件事,选对了人。
“大哥,不会回去吧?”凤明凡见凤明立不动声色,遂试探着问了一句。
凤明立喝了两口茶,轻轻的吁口气,眉宇间露出一丝倦意,半晌方道,“我实在累了,明凡。”
“大哥,现在外头好些人风言风语的在说你和母亲的事儿呢,你还修个什么书呢。”凤明凡真是替凤明立着急,要换了他,有永宁侯府做后盾,还有个鸟的顾忌哦。
凤明立见凤明凡这种神态,倒笑了笑,搁下茶盏道,“说就说吧,究竟是谁说的,我也能猜出一二。”
“猜出来能有什么用,你这种菩萨做派,也唬不住人。”凤明凡之所以与凤明立交情好,也不只是因为少时的兄弟情谊,毕竟凤明立长年十岁有余,初相见时,凤明立就已结婚生子,凤明凡还是小萝卜头儿。当年,少时的凤明凡机伶可爱,很会察颜观色,回到忠义侯府没几日就站稳了脚跟。
不过,凤明凡毕竟是跟着戏子毛四长大,那会儿大字不识几个。他本生的跳脱,也不爱学那些,如今腹中的些许学问还是凤明凡给儿子启蒙时叫上凤明凡一处儿,手把手的教来的。所以,与其说是兄弟情分,倒不如说有几分父子之情来的恰当。
在凤明凡看来,凤明立当然是个烂好人。不过,若是有人以为凤明立软弱可欺,那就错了。像这回凤明立与忠义侯决裂,凤明凡就暗中叫好。
凤明凡将嘴凑过去低声与凤明立道,“大哥,你还不趁此机会夺爵么?”在凤明凡看来,此时真是绝佳机会。有永宁侯府做后盾,只要运作得当,凤明立身为长子,立时袭爵也不是不可能的。
“住嘴!”凤明立啪的一掌落在几上发出闷响,倒真吓了凤明凡一跳。
不易发愁的人乍一动怒就格外的令人心悸,凤明凡急忙辩白道,“我,我是替大哥你不平呢。”
凤明立冷眼瞪向凤明凡,刚刚的和悦不见半分踪影,取而代之的是漆黑的瞳仁里失望的怒火,凤明立怒道,“你再敢说一句,我定撕烂你的嘴。”他简直懒得再呆一刻,起身道,“我回了。”
“大哥大哥。”凤明凡连忙拉住凤明立的手,赔笑道,“就当弟弟错了,你别跟我一般见识。大哥,我已经跟母亲说过了,咱们兄弟吃酒,看你这气哄哄的回去,岂不是令母亲生疑担心吗?”
见凤明立脸色微缓,凤明凡再接再厉道,“要是大哥还在生气,弟弟给大哥磕头认错。”说着就要跪下。
凤明立不得不伸手扶住凤明凡的胳膊,凤明凡笑笑,“我就知道大哥不会怪我的。也这个时候了,大哥轻易不来,就赏弟弟个面子。咱们不说烦心的事儿了,大哥尝尝我这儿的酒菜,看看可合大哥的脾胃。”
叹口气,凤明立道,“阿凡,你不必如此。”
凤明凡笑,“我心甘情愿。”
试探了凤明立一番,凤明凡抛开忠义侯府的事儿不提,主动与凤明立说了些自己在帝都的事儿。
凤明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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