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拈花一笑醉流景 完结-第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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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行了,别说了!”冰煜的音量略有拔高,他打断七七的话,往旁边让开几步,口吻淡疏有礼:“是我想岔了,方才多有得罪,还请兄台见谅。”

  “没关系。”我的双手在袖中紧握成拳,微微笑着:“逝者已矣,也请公子放宽了心才是。”

  冰煜的目光在我脸上停了许久,忽而恍神一笑:“罢了罢了,他若是真练成陨冰日月,只怕要比现在还痛上千百倍……何苦来着!”

  我深一脚浅一脚的走出医馆,好半天才想起火急火燎往外赶的原因,四处看了看,没有弄月的身影。

  雨下得更大了,排队领药的人群散了些,茅草檐下滴落成串的雨珠,像极了晶莹细密的水晶帘。

  我机械的向前迈着步子,漫无目的,静下心后才发觉得刚才的冲动实在可笑,不管轩辕真人是否言中,我都应该在办完正事后一刻也不耽误的离开,上一世的亏欠还情有可原,这一次,莫非我又忘了自己是谁吗?

  雨水洗去尘埃,却冲不散去满心的苍凉与彷徨。

  得不到的,放不开的,几世爱恨纠缠,心早就没了皈依,更别提执着的勇气。我连自己都相信不了,还能相信什么?

  不过几十年光阴而已,总胜过无边无际的煎熬。

  听说凡人死后,会先到鬼门关,途经黄泉路,最后抵达忘川河边。

  忘川河上奈何桥,投生转世前,每个人都要在桥头饮下孟婆汤。

  红尘痴儿怨女,至此形同陌路,相见不识。

  幻琦曾笑着说,她过奈何桥时,一定多要几碗孟婆汤,把所有人都忘掉。

  如今才明白,这般淡定只不过是源于痛彻心扉后的释然,不是不想爱了,而是累了。

  到那时候,我也会这么做的。

  “你怎么跑到外面来淋雨?”

  身边有人说话,还好心的为我撑起一把伞。

  “我……好像有点热。”冷风袭来,我牙关轻颤,身体里却像着了火,嗓子干冒烟,于是推开伞:“让我凉快一下。”

  “你在发烧!”那人惊呼一声,不容分说的拉着我往回走:“给我去吃药!”

  “弄月,我没事。”我踉跄几步,挣开他的手,没头没脑的冒出一句话:“你喝过孟婆汤没?苦不苦?”

  “都开始说胡话了,还说没事?”弄月神情焦灼,仍是压着性子哄我:“苦的话你就不要喝,呆会的药里我多搁些蜂蜜,别担心。”

  “我不吃药,我想现在就喝孟婆汤,”我扬起脸,天旋地转中犹自开心的笑:“再苦也要喝,不然我怎么忘……”

  “落落……”

  我茫然的循声看去,濛濛雨雾中,弄月的脸时而清晰时而模糊,他第一次唤我的名字。我早对他比划过李洛两字,他却从没用过,好不容易用上一回,干脆连姓都省了。不过,他难道不知道这样的称呼很容易让人误会么……

  刚想抗议,他轻声问道:“落落,你不记得我了吗?”

  “你……是在叫我吗?”

  我看着弄月一步步走近,忽然很想拔腿就跑,身形才动,他已扔掉雨伞,扣住我的手,指尖缠绕着湿润的微温。

  我慌乱的摇头:“你认错人了,我不是……”

  弄月的唇角挑起:“你不是谁?你知道我要找的是谁?”

  我顿时哑口无言,雨水浇得两人都有些睁不开眼,弄月柔美的笑容一点点氤氲开来,下一刻,一个温暖的怀抱隔开了满世界的风雨。

  “在碧荷园的第一次见面,我就知道不会有错。落落,不管你以什么样子出现在我面前,我都能认出你。我用的不是眼睛,而是心。” 

  “弄月,你真的误会了。”我艰难的出声,嗓子一阵阵发紧:“虽然我一时半会也不知从何说起,但……”

  “其实并不复杂,沧渊借助火神九翼逆转时空,前尘后世似是而非,陨冰日月却在我的记忆中留下了不愿忘却的人。我不明白的是,他这么做是为什么?你又是为什么?明明是到手的幸福,明明期盼已久……”

  弄月没再说下去,我任由他拥在怀中,一动不动。

  心知不该如此,然而,漫天的凄风苦雨中却无法不去贪恋这样的依靠,哪怕稍作休憩,至少什么都不用再想。泪水静静蜿蜒,混着飘洒的雨丝渗透弄月的衣襟,直到他伸手探向我的脸。
  
  我不着痕迹的躲开:“对不起,我的确不是上官梨落,不是傲龙堡主的女儿,你不惜一切守护的那个女孩……早就不在了。”

  “我知道。”出乎意料的,弄月十分平静:“我去过傲龙堡很多次,上官堡主至今没有子嗣,你怎会是他的女儿?如果你不愿谈及你的身世,我绝不多问,是不是梨落都没关系,我只认识独一无二的你,那个闲来婉风相伴,喝药怕苦,沾酒会醉,喜欢和星璇斗嘴的你。”

  我微微一怔,弄月的声音有些嘶哑,紧贴于身的薄衫下,炙热的胸膛急剧起伏:“你不用急着和我撇清关系,我没有别的想法……”

  “我也没有别的想法。”我抬起头,淡淡一笑:“只要你和星璇都能为自己活一次,拥有原本属于你们的幸福,平凡也好,显赫也罢,总归是各人想要的,我就不会后悔当初的选择。其他的事情,与你们无关。”

  “那你呢?这么多年,你可有得到你想要的?”

  “我什么都不缺,我的家人把我照顾得很好,等淮北的事情差不多办完就该接我回去了。”

  弄月点点头,仍看着我:“回去以后呢?”

  “回去以后……继续开心的生活。对了,我的家乡比傲龙堡还美,”我的脑袋越来越沉,话却越来越多:“你看过无边的云海吗?金色的,山峰都在云里面……” 

  正比划得起劲,冷不丁被弄月打断:“你一说谎就会脸红的毛病怎么还没改掉?”

  我哪有说谎?脸红是因为发烧好不好?

  没来得及辩解,弄月的手已抚上我的脸:“傻丫头,我倒是情愿你自私点,让我也有机会去奈何桥上饮一碗汤,便是做那无牵无挂的孤魂野鬼,也胜过看见你哭。”

  

《拈花一笑醉流景》雪月天使 ˇ一零一 救世ˇ 


      
    柔软的指尖若即若离的拭过眼角,弄月眉间渐锁,滑过脸庞的已分不清是泪还是雨。

  四目相对的一瞬间,所有感觉只剩疼痛,如同钝器在心底来回拉锯,割破的伤口清晰可见,却迟迟流不出血来。

  我狼狈的别开脸:“我没哭,是雨太大。”

  弄月不说话,我也不敢再看他,借故去捡被风吹翻的伞,谁知刚弯下腰,全身血液就“轰”的一下全冲进脑袋里,隐隐的头疼骤然加剧,视线顿时模糊一片。

  我扶着膝盖,努力的调匀呼吸,勉强笑道:“不过,我现在有点难受……”

  “二公子!”

  远远的,听见红凤的声音,带着几分焦灼。我连回头看的力气都没有,膝盖往下一沉,眼见就要跌进水洼里,一双有力的臂膀伸出。

  弄月抱起我,沉声道:“红凤,其他事暂且搁一下,赶紧去请轩辕真人……”
  
  热……所有的感觉只剩下热,身体里的水分一点点被蒸发殆尽,尽管不时会有甘甜的清露出现在唇边,还是抵抗不住枯萎的灼痛。

  浑浑噩噩中,眼睑像是融化成了一块,怎么也睁不开,别无选择的睡得天昏地暗。

  不知过了多久,意识抽丝剥茧的回来,有人在断断续续的交谈。

  冰煜和七七。

  “……你先让我进去看看他。”

  “不行,谁也不能进去。”

  “理由。”

  “我不回答这个问题。”

  “好吧,那我就不进去。作为交换,你回答我另外一个问题。”

  “如果我不乐意交换呢?”

  冰煜沉默了一会:“我要硬闯的话,你能拦得住?”

  七七是个欺软怕硬的家伙,立刻没了声响。

  冰煜趁胜追击:“你为什么来人界?”

  “这个问题……主上不让回答。”

  “哦?神灵两界如今并无不可告人的秘密,难道说……”

  冰煜故意顿了顿,七七忙分辩道:“殿下多虑了,七七不便相告的,自然是各人的私事。”

  “那我再多问一句,屋里躺着的到底是谁?”

  “你是说李公子?”七七莫名其妙道:“他不是什么特殊人物啊,你干嘛偏生对他来兴趣,与他同行的另外两人倒是在人界算得上有名有号的。”

  “既然如此,我只好从旁打听了。”冰煜的语气冷淡下来:“那就先告辞一步。”

  “哎……你这就走了?”

  “你还有事?”

  “我……”七七吞吞吐吐道:“我可以透露一点你想知道的,但是,有个条件。”

  “没问题,你尽管说。”

  “你亲我一下。”

  我哼笑出声,身子略微动了动,前额骤然一凉,原先搭在上面的帕子被人拿开,重新换了一块。

  “梨落,你不要吓我,醒了就说句话。”

  螭梵的声音横空出世,我一惊之下睁开眼,与另一双布满血丝的眼眸对个正着。

  “你哪天真的会把我吓死!”我牵牵嘴角,不小心扯动干裂处,本能的吸气:“好疼!”

  “知道疼就好。”螭梵叹口气,端来一杯水,动作轻柔得与他的抱怨极不相称:“我就怕你又没完没了的睡下去。”

  “怎么会?我不过是有点着凉,烧退了不就醒了么?”

  “关键是你已经高烧了两天两夜……”螭梵皱眉瞪我,见我一脸无辜,语气不觉缓了下来:“其实我只是担心你烧坏了脑子,越来越笨。”

  我斜睨螭梵:“你这是探望病人该有的态度么?”

  他头也不抬的笑笑,专心喂我喝水,零碎的短发下,苍白的肤色对比着黑眼圈,显得分外憔悴。
  
  一时间歉疚与感动混杂,却又无法表达,我只好顾左右而言其他:“婉儿最近乖吗?你不要太操劳了,先照顾好自己……”

  “说得也是,”螭梵接过话去:“梨落,你既然都懂,还要等到什么时候才不会因为那个人把自己整得乱七八糟?”

  我被水呛了一下,螭梵拿开杯子,淡淡的说:“七七赶回去说你病得厉害,我都不用问原因,果然一来就看见了冰煜。”

  “不是你想的那样……”我推开螭梵的手,懒得再掩饰:“他没看见你吧?”

  “你要是希望他看见,我现在就去开门。”

  螭梵贫起嘴来一贯比说正话顺溜,贫完还会摆出“不怕气不死你就怕掐不死我”的小样瞅着人。我本来已经习惯,不打算理他,可抬眼又被他的讨打相刺激到,想也没想的弯起手肘,“咚”的撞上他胸口。

  螭梵大概没料到我病成这样还有力气打人,躲避不及,一声不吭的捂着胸口滑下床沿,半天都没起身。

  装吧装吧,想骗我同情,没那么容易。

  我懒洋洋的俯下身,揉揉他的短发:“主上这就被打伤了?”

  他哼了一声,摆摆手。

  我重新躺回去,琢磨着他没准又在想什么花招来戏弄我,忽觉门外似乎安静了好一阵子,正疑惑着,忽闻冰煜清清嗓子,似乎有些不自然:“你可以说了吗?”

  隔了好一会七七才开口,音量变小很多:“嗯……第一个问题,李公子身染疫疾,病况极重,轩辕真人嘱咐大家谁都不许进去。”

  “那是对他们,你我又没有被传染的可能。”

  “没错,但你衣物上总还带有外界的瘟疫之毒。李公子的房间经轩辕真人用特制药剂彻底熏洒过,你要是贸然闯进,加重了他的病情怎么办?他可是一介凡夫,就此一命呜呼也说不定的。”

  “他现在到底有没有危险?”

  “你不进去就没有。”

  “……第二个问题吧。”冰煜显然绕不过七七,只得妥协:“你为什么会来人界?”
  
  我不自觉的屏住呼吸,螭梵按揉胸口的动作也缓下来,看得出他也略有担心。

  七七倒是没有半分犹豫,她爽快答道:“主上说来人界就会遇到你。”

  余音绕梁,万物寂然。

  螭梵摇头轻笑,随即连咳几下。

  我忙抚拍他的背:“你怎么了?”

  “没事。”螭梵笑得上气不接下气:“看不出来,这丫头在关键时刻还能发挥专长,歪打正着。”

  我也忍不住笑起来,想象不出冰煜现在是个什么表情,仰慕他的女子自然多了去,这么主动坦白的应该还是头一个。不过,就刚才的情况看,怎么都像是他先满足了七七的条件……

  冰煜无可奈何道:“你还有没有其他可说的?”

  “有!”七七毫不掩饰的开心:“我想亲你一下。”

  一连串脚步声匆忙远去,难得冰煜也有方寸大乱的时候。

  我乐不可支的笑趴在床上,笑了好一会,感到有些不对劲,忙翻身下床,伸手去扶仍蜷作一团的螭梵。

  螭梵恹恹的拨开我的手,想要站起身,摇晃两下又跌坐回去,惨白的脸上全无血色,嘴唇乌紫。

  根本不用细想,我当下全明白过来,声音抖得不成样子:“小梵,你把元丹拿回去,不然,我……我真生气了!”

  螭梵倦倦的笑,模仿着我说话的语调:“你这是对病人该有的态度么?”

  我又急又气,呆立一旁不知所措。

  我早该想到,轩辕真人再是妙手回春,瘟疫也不可能两天时间就痊愈,更别提活蹦乱跳成我这样。事实明摆在眼前,螭梵用他体内的元丹强行驱散了我体内的热毒。

  神灵两族人最大的不同就在于那颗小小的元丹。世间百鸟千兽各有其主,炼成元丹后方可进阶灵界,拥有日趋强大的灵力与漫长的寿命。就算哪天灵力自然枯竭,只要元丹还在,再世修炼成形的时间也会大大缩短,从这层意义上来理解,他们的生命是可以永恒的。所以,对灵界人而言,元丹甚至比灵力更重要。

  但我是个例外,因为我本就诞生在灵界的碧瑶花中,元体未分,我的灵力或许天生高于其他人,但稍有差池,便绝无自救的可能。这一点,和神族人倒是极为相像。

  “你不要大惊小怪。等你身子好起来,元丹留给你也用不着,我自然会取回。”螭梵慢慢坐回床边:“在这之前,你别随意动手……那玩意久不离身,一时没了,我有些不习惯……”

  “你现在就拿去!”我恶狠狠的低吼,喉咙一梗,眼泪不争气的打转转:“我就是吃药也能好起来,我说不要就不要……你笑什么?你就欺负我现在没本事自己取出元丹,你干嘛老和我过不去!”

  “我没欺负你。”螭梵见我真委屈了,忙肃整了神情道:“元丹虽然帮不了你其他,至少可以免去疾病之灾,你的身子是经不起折腾了。我看你大白天的躺在那里就难受,你只当是同情我吧。退一步说,”他小心翼翼的看着我:“……也当是为婉儿着想。”

  我愣了愣,螭梵趁机拿出罕见的温柔继续说教:“我只是将元丹寄存在你这里,对我没多少影响。你也知道的,我的灵力足够用了。刚才不舒服是因为缺少休息,你两天不合眼试试看?而且,说过很多遍的,你对我下手能不能含蓄些?过于热情的我受不住……”

  我被螭梵的话逗得想笑,鼻根却依然酸酸的,下意识的脱口而出:“小梵,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想知道原因?真想知道?”

  “呃……”

  螭梵的脸一寸寸移近,我惊讶之余,开始脸红气短,点头不是,摇头也不是,只好梗着脖子瞅着他。

  螭梵停在离我一掌之隔的地方,似笑非笑,眯起眼细细打量我,渐渐露出大尾巴狼的表情,看得人毛骨悚然,忍无可忍……

  我“啪”的推开他的脑袋:“你也发烧了?”

  “不,我发现了一个问题。”螭梵高深莫测的笑,慢条斯理的说道:“原来你还知道我是男人。”

  我正哭笑不得,轩辕真人推门而入,手中端着碗药。

  我忙迎上前谢过,螭梵也起身道谢。

  “赶紧趁热喝了,我看璇儿简直是在熬蜂蜜。”轩辕真人转而对螭梵笑道:“昨日的那几颗药可还管用?”

  “多谢道长替我免去了结界相斥之苦,不然我哪还有精力支撑到现在?”

  “阁下为众生福祉劳累奔波,我不过是尽绵薄之力,还望能助三界逃过天劫。”

  “眼下的最大难题就是争取人界帝王的结盟,传国玉玺非我外族能轻易取走,若是强夺,也会因悖离常伦而难以物尽其用,当真进退两难。”螭梵苦笑道:“我曾用幻术托梦给那皇帝老儿讲述了大概情况,结果他醒来的第一件事就是将玉玺藏到了枕下……估计现在已转移了好几个地方。”

  轩辕真人略一颔首,沉吟片刻后,意味深长的目光掠过我,说道:“你不觉得我们探讨出的第二种方法更简单,也更合乎常理吗?”

  我不解的看向螭梵,他竟躲闪开去,只对轩辕真人答道:“我还是想先按原计划来,不到万不得已时……总还有留有转圜的余地……”


《拈花一笑醉流景》雪月天使 ˇ一零二 白头ˇ 


    “你们到底在说什么?”我小声问螭梵,他充耳不闻。

  在宽袖的遮掩下,我使劲捏他的手,他竟相当幼稚的反捏,转过头,笑得比我还灿烂:“梨落,药都凉了,嗯?”

  我恨得牙痒痒又不好发作,只好拿药汤泄愤,咕噜噜几口灌下去……蜂蜜果然放多了,满嘴黏糊糊的甜腻味,我费劲咽下:“其实我已经好很多了……”

  “喝了大补。”螭梵呲着牙幸灾乐祸:“养得白胖些才好见人么!”

  “……”

  轩辕真人微微一笑:“姑娘是要学着爱惜自己了,前路也还长远。这件事,姑且就照着原计划来吧……等到合适的机会,我先和璇儿谈谈。无论如何,我的话他总该相信几分。”

  “副星璨,天下乱,人间帝位更迭最迟不过明年今日,”螭梵刻意保持着轻松的语气:“我们还是能撑到那时候的,三皇六圣同聚昆仑的日子绝不会遥遥无期。”

  轩辕真人面带豫色:“依阁下所见,如果到那时才验证出第一种方法行不通,又该如何?”

  “所以,就请道长直言相告,”我抢先一步问道:“您刚提到的第二种方法……代价是什么?”

  螭梵的反常行为早显端倪,他行事素来决断,从不拖泥带水,没理由在事关灵界存亡的紧要关头变得畏首畏尾。其实大家心里都跟明镜似的,隐月毁在我手上,接下来的劫数自然都与我有关。解铃还须系铃人,与其坐以待毙,不如死得其所。

  我犹自悲壮,螭梵和轩辕真人却不约而同的沉默。

  我耐心的等待宣判,出乎意料的平静,嘴里的蜂蜜甜香逐渐淡去,剩下原汁原味的苦涩。
  
  在我的逼视下,螭梵吐出的每个字仿佛都在挣扎:“代价是……你的孩子。”

  我听得分明,不禁浑身一颤:“卿婉?”

  “不。”螭梵迅速否定,目光四处飘忽着,几番迟疑后,终于丢出一句雷霆万钧的话:“我是说……你胎死腹中的那个孩子。”

  我一时没反应过来,只顾盯着他看,渐渐的,脑中混乱如麻,身子不由得晃了两晃,药碗“咣”的掉在地上,四分五裂。

  我忙蹲下去收拾残渣,锋利的瓷片划过指端,一缕鲜红晕开,感觉不到痛,反而有种肆意的快感……无从适从的惶然中,我竟笑了起来。

  螭梵一把拉起我,哑声道:“梨落,你别这样。”没等我说话,他冲我亮出招牌式的讨打笑容,连珠炮似的发话:“我错了,是我不对,不该拿这个和你开玩笑,你要是气不过,尽管打我好了!”
  我强忍着阵阵激荡的心潮,微微笑着:“告诉我原因。”

  螭梵的掌心潮湿一片,仍固执的紧握我的手。

  “隐月弃主却不离体,很可能是被外来的强大灵力所封印,它在等待新的继承人出现。那个孩子……”

  “卿……夜。”我情不自禁的喃喃自语,唇角漾开朦胧的笑意。如果他还在,他的名字就叫夜。我一直都认为他是个男孩,和怀有婉儿的时候不一样,随军出征,我常在营帐里吐得死去活来,几乎折腾得连胆汁都不留。唯一的欣慰,是在滔天战鼓中,他从不给我捣乱,安静的熨贴在我身边,暖暖的一团,驱走心底的恐惧与绝望。那时,连螭梵都说,小家伙将来一定是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

  恍惚间捕捉到螭梵眼中的心疼,我淡然一笑:“我没能带他来这世上,无缘罢了,生而为王也未必是福,让他在别处自由自在的成长不好吗?”

  “只怕没那么简单。”静立一侧的轩辕真人缓缓说道:“龙凤双栖,帝星临世。他命盘多舛,三界必将殊途同归。”

  我默然无语。

  事实上,我也曾想过问题的本源不在隐月,当初那一箭正中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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