雏姬-第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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急，姬沥璟就会说话短促，神情严肃泰然，而且还会把自己送走。
　　以前和他一起捉妖的经历证明了这一点。每次在危险关头的时候，他总会把自己先送走，或者让她先离开，当然，她总不会让他如愿，最后他把她送走了，她还是会回来，并且在出其不意的情况下，帮了他的忙。
　　现在他没有动过念头把自己送走，说明他还有办法转危为安。
　　鹿夭夭在动心思的时候，那边的柳扶风已经暴走了，喝道：“小夭夭，你说什么话呢？宁星辰这家伙怎么配得上我的花容月貌？你怎么把我和他扯在一起了？尤其是他还那么老？”
　　鹿夭夭嘿嘿一笑，转过头来看着雷打不动的宁叔，见他依旧板着脸，就道：“我觉得挺好的啊，宁叔虽然表情少了点，不苟言笑了点，冷淡了点，但人家那叫酷，有气质，而且，他聪明能干，沉稳可靠，这样让人很有安全感，再者，他很体贴，懂得别人的需要。细看起来，长得也不错，这样的人，一旦爱上，应该是很痴情的人，不会变心的，是个好伴侣。”
　　这话一出，全场静默。
　　宁叔破天荒地给了鹿夭夭一个微笑，只是可能是久不笑了，表情有点怪异。
　　鹿夭夭回他一个甜蜜蜜的笑容。
　　姬沥璟敲了她一记，斥道：“胡说八道。”语气有点酸溜溜的。宁叔真的有她说的那么好吗？原来不知不觉间，她一直都有注意过别的男人。
　　柳扶风闻言，语塞，但随即又说道：“再好也没用，一大把年纪了，还想吃我这颗嫩草？”
　　鹿夭夭顿觉自己的额头生了三条黑线。
　　都几千年的老妖精，还嫩草？
　　宁叔看着柳扶风，眼光闪烁了下，随即金光一闪，在三人的注目下，华丽丽地变身了。
　　鹿夭夭和姬沥璟目瞪口呆地看着宁叔，不，现在不能叫宁叔了，应该叫宁哥哥了，只见眼前的男子大约二十岁左右，气质那叫一个沉稳有度，光华内敛，只是那张脸……
　　“好可爱啊。”鹿夭夭捧着双颊惊呼，眼睛闪闪发亮。
　　“唇红齿白，白嫩的肌肤，看起来好嫩，好可爱的娃娃脸，一点也不老嘛。”要不是姬沥璟把她全身禁锢住，她早就冲上去捏一把了。
　　唯一和他的幼齿不相称的是，他的眼神，那是岁月磨砺出来的练达和睿智。
　　此时，宁叔瞥了一眼鹿夭夭，又对着柳扶风看了一眼，随即又是金光一闪，变回了他自己原先的中年老人模样。
　　姬沥璟抚额，显然他也被惊了一下。
　　柳扶风愣愣地看着宁星辰，随即意识到自己发呆，就呸了一声，道：“老妖怪，都已经一万年了，怎么还在我面前装嫩？”
　　宁叔眼神一暗，随即垂下眼睑不语。
　　鹿夭夭张大嘴巴看了下他们两个，知道有内情了，正想发问的时候，就听到宁叔说道：“开始吧，我们该做些什么？”
　　柳扶风也回过神来，对着姬沥璟道：“你娘把这装嫩的老乌龟留在你身边，也一定知道你会遇到这事吧？所以有些要我帮忙的话，尽管开口。唉，谁叫我那么善良呢？”
　　宁叔看了她一眼，慢吞吞地说：“我觉得，沥璟有我这个舅舅就够了。”
　　鹿夭夭顿觉天上一道惊雷劈在她的头上，她晕了。

　　
卷三　相濡以沫　092　难得辟火珠
　　“怎么会是舅舅呢？”鹿夭夭搔搔脑袋。
　　姬沥璟也吓了一跳，听他刚才的话，明明宁叔就是一个乌龟精，怎么会突然变成自己的舅舅？
　　宁星辰顿觉失言，道：“我记错了，其实不是亲的舅舅，只是以往，我和玉魂都是以姐弟相称，所以才……”
　　一旁的柳扶风这才哈哈大笑，道：“他被玉魂欺压惨了，全妖界谁不知道他是玉魂的弟弟？”
　　宁星辰古铜色的脸似乎颜色更深了，只是低头不语，一贯的沉默。
　　“只是现在，想让玉魂欺负他都不行了……”柳扶风见宁星辰如此，突然道，语气越来越低，神情落寞起来。
　　姬沥璟也是神情一黯，他虽然没见过自己的母亲，但根据父亲和柳扶风他们的话，也是一个无拘无束的主，心里倒是有了一些濡慕之情。
　　鹿夭夭恍然大悟，问道：“如果一只乌龟和一棵柳树成亲了，生的孩子会怎么样啊？”这好像是她第一次问这样的问题，也是她第一次想到这样的问题。
　　柳扶风一听，恼羞成怒，身形急闪，在鹿夭夭还没反应过来就已经捏着她的脸颊，恶狠狠地说道：“小夭夭，你这是什么意思？”
　　鹿夭夭攀上她的手，用力地掰开，说道：“我只是打个比方，又不是说你和宁叔。”
　　柳扶风冷哼一声，顺势放开她的脸蛋，故作色迷迷地说道：“真是滑嫩啊，像刚剖开的鸡蛋，手感极好，不愧是经过男人滋润的。”
　　姬沥璟轻咳一声，他还是受不了像柳扶风这般开放的女子，即使他知道柳扶风是个人妖。
　　把鹿夭夭重新拉入自己的势力范围后，姬沥璟就道：“夭夭，你问的这个问题可是事后再问我。”
　　“现在就可以回答。”柳扶风坐回自己的位置，哼了一声，道，“看谁的法力或者说是妖力高，孩子就是哪个种族的。比如说，现在你和姬沥璟生孩子，你的妖力比姬沥璟高，生出的孩子一般是一只鹿，当然，这个不排除意外情况。”
　　“少爷现在情况特殊，法力被封印了，所以虽然他很年轻，但其实法力还是比小姐高的，所以生出的孩子应该是狐狸。”宁星辰反对。
　　“宁叔，你还是叫我的名字吧。”姬沥璟现在知道宁星辰的身份，自然不想让他称呼自己为“少爷”。
　　宁星辰嘴角轻扬，道“习惯了。”
　　柳扶风看了他一眼，道：“他欠了你娘好大的人情，所以才在这里任劳任怨，还不是为了还债吗？”
　　“玉魂姐姐对我恩重如山，我为她做点事都是应该的。”没想到宁星辰却正色地说道。
　　柳扶风于是不语。
　　鹿夭夭大眼骨碌碌转了一会儿，再次确定他们两个有感情猫腻，不过她现在对姬沥璟的娘亲更是好奇了。她想知道，那到底是怎么一个女子呢？
　　只可惜，佳人已逝。
　　她想起姬无欲对玉魂的深情，就默然。
　　“罢了，我们说正事吧。”许是因为提起玉魂的缘故，柳扶风状似无力倒在椅背上，轻声道。
　　姬沥璟点点头，道：“千金鼎能辨识我是不是半妖，只要我被裹在临水膜里，再往火里一扔，必然会灰飞湮灭。”
　　鹿夭夭顿时紧张抓住他的手，道：“除了现在杀出去跑掉，我们还有没有办法？”
　　姬沥璟看着宁星辰和柳扶风，道：“本来是没其他办法的，但是爹让我来问问两位，如果你们也没有办法的话，我就只能跑掉了。”这样，爹爹也会受惩罚吧？他的身体不好，根本就不可能跑得掉，而且，以爹的性格，也不会跑。
　　如果真到那一步，姬沥璟确定自己会先逃走，报仇的事以后再说，不一定非要当上国公侯才能接近国王，才能伺机而动。
　　他确定他很不喜欢现在的生活，只是父亲的吩咐不能不做。
　　柳扶风微微一笑，道：“算你聪明。你娘既然让我日后帮忙照看你，那就是猜测到你可能会遇到这样的情况。其实现在的情况也不难，只是需要一名水系的妖为你护身，还需要一颗辟火珠，这样就可以保全你在千金鼎里安然无恙。”柳扶风一直隐藏在姬府，自然知道这些天姬府发生的事，所以早就胸有成竹。
　　姬沥璟想了想，就问道：“辟火珠？”
　　“难道你没有吗？”柳扶风皱眉看着他。
　　姬沥璟看着宁星辰，神情感激。
　　鹿夭夭没看到姬沥璟的表情，脆声道：“那个是什么东西？很难得到吗？”
　　“天地间只有一颗，你说难不难得到？”柳扶风摸摸她的脑袋，道，“你别急，姬沥璟有的。”
　　“是有。”姬沥璟叹了口气，道，“宁叔，原来你以前就把它给我了，幸亏我没弄丢。”他一向对珠宝类的东西没兴趣，四岁那年，他在偷偷生父亲的气时，宁叔就给过一个珠子给他，说让他好好保存，这颗珠子很有用。他当时也不理解，只觉得那颗珠子流光溢彩，作用很有趣，含着它跳进火里也不会弄伤，这才记忆很是深刻。
　　“你不会弄丢的，我因为不能长期保存辟火珠，所以只能把它给你，也一直小心照看。”宁星辰的声音冷静，道，“只是我没想到真的能帮上忙。”
　　“那水系的妖怪呢？”鹿夭夭见有了辟火珠，心里一喜，马上问另一样。
　　“你不就是最好的人选吗？”柳扶风笑笑，道，“不要以为谁都可以为姬沥璟护身，除了法术偏向水系，还要有神的血统，你爹娘身份都不低，所以你的血统最是纯正。像我和老乌龟，都不行的。我是木系的，老乌龟虽说也是水系的，但是血统不行。”
　　鹿夭夭顿时觉得欣喜，拍手道：“那就好，能帮忙小姬呢。”
　　姬沥璟却反而皱起眉头，没有意料中的高兴，沉声道：“夭夭需要付出什么？”
　　“这就是重点。”柳扶风叹了口气，道，“我昨日知道这个消息后，就一直在犹豫，也发动了妖界的朋友去找辟火珠，没想到辟火珠不为难，倒是这个人选问题很复杂。夭夭为你护身后，就要损失一千年的妖力，并且在三个月内不能动用妖力，只能堪堪维持住人形。而且，千金鼎的火不同寻常，所以夭夭之后的修炼要过很长一段时间才能恢复。具体是多长，我也不知道。”
　　柳扶风说着望向宁叔。
　　宁叔叹了口气，道：“我也不清楚，不过这件事情结束后，我会回龙宫去查看情况，争取让夭夭尽快恢复的。”见三人惊讶地看着自己，就解释道，“龙宫的大部分妖、神仙都是修炼水系的，所以打听起来，应该事半功倍，像夭夭这种情况，应该有人知道事后怎么休养。”
　　姬沥璟的眉头皱得更深，没人比他更清楚鹿夭夭修炼时的辛苦。小家伙不喜欢修炼，现在得来的两千五百年法力都是机缘巧合下得到的。下一次，就没那么好运了。所以现在一下子要她损失一千年前的法力，是多么大的损失啊！就是柳扶风这类的妖都不能轻易损失掉，因为越到后期，法力的提升就越困难，一千年就是一个阶梯，妖界又是弱肉强食的地方……
　　没想到鹿夭夭却兴奋地握起拳头，笑道：“那太好了，只要有办法就行，我很乐意做这件事的，我就是想知道，火烧的时候，会不会痛啊？”
　　柳扶风摸摸鼻子，垂下眼睑，道：“这个我就不知道了，我还没被烧过呢。”
　　鹿夭夭也不介意，她只是转向了宁星辰，道：“宁叔，你家是龙宫呢？那里是不是很漂亮？有很多亮晶晶的宝贝？”
　　宁星辰还没回答，柳扶风就道：“你别听他说，他估计都几千年没回去过了，只怕现在连龙宫的大门往哪开都不知道。”
　　宁星辰尴尬地摸摸自己的耳朵，不语。
　　“这是怎么回事？”鹿夭夭马上问道。
　　“他爹是龟丞相，千年前，他和他爹闹翻了，估计现在都回不得龙宫了。所以夭夭，你要想清楚，你到底要不要为姬沥璟护身？你法力那么低微，我真怕你中途会出事。”
　　姬沥璟一听，点点头，道：“我也觉得危险。算了，我们还是现在就走吧。”不过首要条件是去说服他那固执的父亲，免得他走了后，他爹为他承担责任。
　　“我才不怕呢，只是一千年而已，以后修炼回来就是了。”鹿夭夭满不在乎地甩甩头，道，“只要能为小姬做点事就好。”
　　“我不同意。”知道这事会涉足鹿夭夭后，姬沥璟坚决拒绝。
　　柳扶风和宁叔出去了，现在已经没有他们的事了，剩下的就是姬沥璟和鹿夭夭之间的沟通。
　　　　房内，两人大眼瞪小眼。
　　鹿夭夭气馁地坐在玫瑰椅上，道：“我不明白，明明我能帮忙的，你为什么还要犹豫？”
　　“我原先以为这事有宁叔和柳扶风在，会很容易解决，但现在，你被牵扯进来，我不安心。夭夭，被火烧的话，你会很疼的，这样的话，你能够忍受吗？“姬沥璟很是不舍，事实上，知道夭夭可以为他护身后，他就很难受了。
　　不是喜悦，是难受。自己的事，竟要心爱的人儿一起承受。只是鹿夭夭说过，他们不应该只能一起同乐，而不能一起承担痛苦。
　　果然，这话一出，鹿夭夭的脸就阴沉下来了。

　　
卷三　相濡以沫　093　一起承担
　　“被烧……”鹿夭夭扑在他怀里，掰了一会儿手指，就道，“算了，我能忍受的，我可是妖呢。”
　　“傻子，你以为你是妖就不疼了吗？”姬沥璟摸摸她的脑袋，道，“都是血肉之躯，一样有感觉，我可舍不得你疼。”
　　“反正我一定要去的，我可不想你被火烧。”鹿夭夭搂着他的脖子游说。
　　终于，在经过一夜的争斗后，姬沥璟终于同意让鹿夭夭帮忙，两人又亲昵了一会儿，这才敲好细节。
　　第二日，一向比较安静的国公府显得更加静默了，平时在路上还偶尔能看到一两个侍从在走动，今日却看不到了。
　　一大早，宁星辰和柳扶风就已经叮嘱了姬沥璟一些注意事项，鹿夭夭也受到了鼓励。
　　“小夭夭，待会记得好好忍耐，虽说会损失你的妖力，但是以后还会回来的。”柳扶风安慰她。
　　“嗯。”鹿夭夭使劲地点头，昨晚她休息得很好，所以现在精力充沛，一想到自己可以帮上姬沥璟的忙，就跃跃欲试。
　　“那些长老们真可恶。”鹿夭夭握紧拳头，道，“早不发现晚不发现，偏偏这个时候发现，而且，小姬是妖是人，那又如何？反正他又没有伤人，相反，他还保护人呢。再说了，我家小姬现在还不是半妖呢，一点妖力都没有。”
　　“就是。”柳扶风赞同鹿夭夭的话，见她愤然的样子，就道，“你有没有想过，你家小姬的原身会是怎么样的？”
　　“偶尔想一下。”鹿夭夭摇摇头，再次检查一遍自己身上的装备，很好，都是防火的，不过也是防寒的，她不理解，姬沥璟为什么要自己穿上冬天的貂皮大衣？现在还没到冬天吧？
　　“反正以后小姬都会以人形和我相处，原身是如何不重要了。”
　　“你倒是想得开。”柳扶风微微一笑。
　　鹿夭夭只是笑笑，等待姬沥璟和宁叔出来。
　　因为姬沥璟待会要去的地方是家族的重地，那里防备森然，且宝贝利器很多，所以柳扶风和宁叔没有跟去。
　　鹿夭夭保持隐身状态，拉着姬沥璟的手慢慢地跟着走。走了不知多长时间，他们终于到达了目的地——随园。
　　“怎么那么远？”鹿夭夭抱怨。
　　姬沥璟微微一笑，道：“这里是有点远，你一向不出门，自然不知道国公府其实很大的。而这里，背靠着山，几乎横跨了整个姬府。”
　　鹿夭夭点点头，表示理解。
　　“小姬，你害怕吗？”鹿夭夭突然问道。
　　“不怕，只是感觉不对。长老们一向对我不冷不热，二叔和三叔对我也维持表面上的客气，青溪和青竺其实也还好。我虽然和他们的关系没有很亲密，只是现在他们把我当成罪大恶极的妖，面上露出嫌恶之色，还是让我不自在。”
　　姬沥璟说着就捏捏她的小手，看着随园门口那大大的照妖镜和咒符，忍不住想到，亏姬家一向对自己的捉妖水平很自傲，自认为随园不是一个妖类能随便闯入的，那现在呢？他是半妖，小夭是纯粹的妖，且他们的法力并不高，却也是出入自由。
　　想来，这随园也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固若金汤，不可深入。
　　“恐怕还有伤心吧？毕竟他们是你的亲人呢。”鹿夭夭以为他很伤心，就道，还状似理解地点点头，道，“如果狼小弟他们有一天也认为我是异类，要消灭我的话，我会很伤心很伤心的。”这么一说，鹿夭夭突然想起，这世间到底有没有人知道自己是没有到过地府就直接附身在刚出生的小鹿身上的？
　　想想就打个寒颤，鹿夭夭不敢再想，时间过去那么久了，她有时候还以为自己已经把以前的事忘记了，但有时候就会想起。
　　“嘘——不要再说话了，有人来了。”姬沥璟突然警告道。
　　鹿夭夭连绵，连忙闭嘴，虽然她一直说的很小声，但还是怕被人发现。
　　迎面而来的是青溪和青竺。
　　姬沥璟和他们面对面。
　　他微微皱眉，气定神闲，道：“有事吗？”
　　青溪表情复杂，道：“待会就是试炼，我虽然嫉妒你，一心想超越你，但还是不希望你是半妖，也不希望你被逐出家族，毕竟我是你堂哥。”姬家对外一向团结，所以在外面时，三人也是做出很是和谐的样子。而在家里，除了家主之位的争夺，其实他们也没有什么深仇大恨，所以这段话青溪说得很是自然。
　　“哥哥，如果他是半妖的话，今日就是他的忌日，如果他不是的话，就不会被逐出家族。”青竺补充道，看着姬沥璟，道，“我希望你不是半妖，毕竟妖和我们人类势不两立。”
　　姬沥璟轻扫了他一眼，道：“我不知道这个消息是怎么来的？我本来就是一个人类，现在突然有消息说我是半妖，简直是莫名其妙。不过，你们的心意我收到了，谢谢关系。”
　　青溪仍是沉稳地站在那里，只是对着姬沥璟点点头。
　　青竺却是有些尴尬了，因为似乎姬沥璟是半妖的消息，就是他爹首先怀疑的，然后家族的长老们才去查探。
　　“我先走了，时间快到了。”姬沥璟现在没时间陪着他们一起罚站，虽然现在阳光很好，适合晒太阳。
　　话刚说完，他就继续向前。一路上又遇到了姬无休和姬无止，他也没理会对方话里暗含的意思，反正这些天他已经听腻了，无外乎是冷嘲热讽，幸灾乐祸，还有不怀好意。
　　见离其他人有段距离后，鹿夭夭悄声道：“好像他们很有把握的样子，是不是掌握了什么关键的证据？”
　　“也许吧，如果是的话，也是我那个无瑕叔叔找出的证据。”姬沥璟也小声道。姬无瑕会掺合进来，的确很出乎自己和父亲的意料，但他们选择今日来执行这一试炼，还找出了对于自己的不利证据，只怕真的有外援。
　　姬无瑕是一个很大的怀疑对象。只是这好像是父亲和他之间的矛盾，所以姬沥璟没有多问。
　　鹿夭夭刚要说什么，话还没开口就愣住了。只见他们还走在阳光明媚的花园，刚才还见到绿树花朵，好像是阳春三月的样子，现在才一瞬间的工夫，似乎就进入到了寒冬。
　　因为出现了雪。
　　鹿夭夭看着周围的情况，左边的景色已然是柳树堆翠，花繁草茂，似乎还是一片春波荡漾的风情，但是右边的景色却完全不同，玉带桥上飘着朵朵白雪，大如鹅毛，蓬蓬勃勃地飞扬着。桥面积雪不融，阳光映照下更是白得刺眼。而桥下的水面，已经结成了冰，圆滑一如镜子，泛着白光，显得森然。
　　一春一冬，同时出现在她面前，显得格外地诡异。
　　姬沥璟似乎知道了鹿夭夭的惊讶，淡淡地说道：“这是一个幻境，左边的景色是真实的，右边的是假的。每次，族中有人要接受惩罚，右边就会出现飘雪，里面温度很低，即使法术高深，功力深厚，也是无法抵挡的。这样就会让接受惩罚的人伤上加伤，达到惩罚的目的。”
　　“你是第一次来，不能走左边，所以只能跟着我了，乖乖，待会委屈你了。”姬沥璟看着鹿夭夭，其实他也只能大概猜测鹿夭夭的位置而已，隐身状态的鹿夭夭，他是没法看到的，除非以后他们成亲，经过双修后，练成了“心有灵犀”，那就能在无视于对方的隐身，而且千里之内，还能知道对方的大概情况。
　　只是，据说能炼成“心有灵犀”的夫妻很少。
　　“我不怕。”鹿夭夭摇摇头。
　　“那进去吧。”姬沥璟微微一笑。有个人在自己身边一直陪着，多好！
　　鹿夭夭如果刚才还不能理解的话，现在就已经理解了。他们是从右边踏入的，刚一进入，就觉得是酷暑严冬，温度冷得要命，只觉得全身都冻僵了。
　　“好冷。”鹿夭夭感觉到雪飘在身上，她身上接下了一片雪花，触感很是真实。
　　“再忍忍，本来可以抱着你走的，但怕别人发现我们姿势不对……”姬沥璟怜惜地捏捏她的手。
　　“我现在终于知道你为什么要我穿多点了，原来这里那么冷，真是受不了，太真实了。”鹿夭夭缩缩脖子。
　　姬沥璟把她推到自己身后，为她挡了一些风雪。
　　鹿夭夭看着他单薄的锦袍，道：“你不冷吗？”
　　“还好。”姬沥璟本来是淡红色的嘴唇现在已经变紫了。因为这个幻境是独独针对他的，别的族人当然是从左边进入。而现在，他唯一觉得难过的是，鹿夭夭要陪着自己受苦。
　　经过半小时的跋涉后，他们终于走过了那一片雪地，过了玉桥，然后，他们重新进入了现实，身上的温度却依旧很低，阳光似乎没有照射在他们身上。
　　鹿夭夭看到了姬无欲，他正站在门口等着他们，他的身后，是一个大开的门，只是阴森森的，还黑糊糊的，让鹿夭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