雏姬-第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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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这样没事吧？”姬沥璟看着正在壳里捣鼓的鹿夭夭，轻声问道。
　　“没事，只是可能又要等一段时间了。”柳扶风撩撩头发，笑得漫不经心，道，“不过真有趣，我还从来没见过有妖吸内丹的时候整个人钻进去呢。”
　　“这是由人的体型决定的。”宁叔总结道。
　　“这话还是不要让她听见才好，否则她会恼怒的。”姬沥璟微微一笑，专注地看着……呃……蛋壳里的鹿夭夭。
　　“唉，我很想不走了，但是那边催着急，罢了，我先回去吧，早点解决早点安心，那时我再回来看小夭夭的小模样。”柳扶风见鹿夭夭一时半会还不能完结的样子，就道。
　　“嗯。”两人早就有了心理准备，所以也没说什么。
　　柳扶风于是转身离去，宁叔想了想，又追着去了。
　　姬沥璟在背后微微一笑，喃喃道：“果然是春天到了……”随即，他又想起了鹿夭夭的特殊的情况，开始思考要不要根据鹿夭夭的体型来做一系列的家具餐具寝居什么的。
　　鹿夭夭这一吸就吸了半个月，姬沥璟天天来查看她的状态，直到她这天终于“破壳而出”了。
　　“夭夭？”他轻叫一声。
　　鹿夭夭瘫在柔软的毯子上，打了个嗝，摸摸自己的小肚子，道：“醒来了，好饱。”感觉自己浑身是劲，恨不得去打架才好，不过似乎有什么不对劲？
　　她看着他，舒适的脸顿时黑了下来，吼道：“我怎么还那么小？”
　　“我也不知道……”姬沥璟含笑地看着她，倒是觉得这个小小的鹿夭夭挺好玩的，于是就把她放在手心里。
　　鹿夭夭望望自己的肚子，若有所思，揣测道：“难道是因为我还没有完全吸收的缘故？”她只是把内丹的灵力导进去了，但要收为己用还差段时间。想到这里，鹿夭夭就明了了，毕竟以前她也经常吃内丹——姬沥璟捉妖给的，所以吃下去的确是需要一段时间“消化”的。
　　于是，她放下了心理负担，只要不是长不大就好。
　　“我想吃东西——”鹿夭夭嚷道。
　　“好，新的厨子，相信手艺也不差才对，毕竟是跟过柳扶风的。”姬沥璟宠溺地看着她，开始往外走。鹿夭夭清醒了，就再好不过。
　　“柳姐姐走了？”鹿夭夭听出了他话里的意思。
　　“嗯。”
　　她茫然若失，咕哝道：“真不习惯她不在，唉，伤心啊……”
　　“她会回来的。”为了听清鹿夭夭的，姬沥璟一直把手放在自己的面前，再加上修真者和习武之人的耳力，自然能听清鹿夭夭的话。
　　“嗯。”鹿夭夭想了想。柳扶风不回来，难道自己不能去找她吗？一想到这个，心情就好了起来。
　　走到餐桌，鹿夭夭顿时囧了。
　　“这个我怎么吃？”她看着那一碟一碟色香味俱全的菜肴，心里充满了沮丧感。怎么这菜看起来都是肉沫啊？还有那个小碗，小姬确定下人们看到这种餐具不会胡思乱想吗？
　　“应该可以吃的。”姬沥璟的表情犹豫，显然也不确定，道，“你虽然小了点，但是菜还在那里，我叫人切得很细，你应该可以咬得动。而且我当时以为你会很快长大的。”
　　罢了，有得吃就不错了。鹿夭夭马上从他的手掌跳了下去，先在和她体型相当的被子里洗洗手，然后就走在碟子旁看了看，道：“我们开始吃吧。”井水不犯河水，一人一边。
　　见鹿夭夭开始抓着肉沫往嘴里送，姬沥璟松了口气，道：“你能吃就好。”于是，在吃饭的空隙里，两人初步交流了意见。
　　鹿夭夭这边，估计还有个把月就可以完全把内丹吸收掉，那时增长的妖力估计有一千年以上，具体看情况，这归功于九色鹿找来的内丹，竟然是鹿族里死掉的妖的内丹，极为有效。
　　姬沥璟这边，有了避息玉，完全没问题，还是和以前一样。就是在这几个月里，他通过了一系列的家族考验，现在只剩下最后一个考验，就是拿到左丞相贪污的罪证，以及和相关人等的来往姓名。
　　鹿夭夭听了后，拿起一颗香喷喷的肉沫粒子吞下，享受般咀嚼后，颇为满意，毕竟自己还能吃到美食，于是她心情很好地说道：“那还不简单，就是他做事再隐秘，也难不倒我，要知道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更何况他家里一定还养有一些小动物什么的吧？或者是花之类的？”
　　姬沥璟思忖了会，他明白鹿夭夭的意思。的确，他自己迟早能完成这事，但有鹿夭夭花妖的能力相助，的确会快很多。而且，自从上次试炼一事后，姬沥璟就认识到，鹿夭夭已经有了和自己共苦的能力，并且，鹿夭夭对于自己能帮助自己是很高兴的。
　　“不过，你的妖息只怕是瞒不住，我可不能让你出去冒险，你还是乖乖待在家里好了。”姬沥璟最后还是拒绝了她的自动请缨。
　　鹿夭夭的脸顿时亮了起来，满不在乎地说道：“别担心，我现在人小小的，虽然我不喜欢，但也有一个好处，那就是我妖息现在藏得很紧密，且因为刚吸收完灵气，我身上只有灵气的味道，人家说不定以为我是神仙呢？怎么会是妖呢？”鹿夭夭也说不准自己身上的变化到底是怎么回事？只是法术上不知道的事，她一向不去追究。
　　“不信你闻闻。”鹿夭夭决定还是不用手抓了，虽然她在姬沥璟早就没有了淑女形象，但毕竟偶尔还是得顾着点的，尤其是姬沥璟现在还炯炯有神地看着自己。
　　看着鹿夭夭拿着一双比牙签还小的筷子在比划，姬沥璟不由得露出微笑，施展道术后，果然没有闻到她身上的妖气，看来刚才果然不是自己出了问题，她身上确实是灵气四溢，也好闻得紧。
　　“那好，到时可以的话，我会让你帮忙的。”姬沥璟一锤定音。
　　鹿夭夭顿时举着筷子乱挥，兴奋地说道：“那就对了，哈哈，你快点搞定，我们就可以快点去隐居了，当一对神仙眷侣。”
　　“好。”姬沥璟含笑地点头，看着她熟练地吃着肉沫，喝着汤，忍不住笑问道，“这菜的味道还可以吧？”
　　“我几月不知肉味，现在一吃，当然可以。”鹿夭夭哼哼，满足地咂咂嘴。
　　姬沥璟掏出手帕，想替她擦拭弄脏的小脸蛋，却发现那手帕几乎把她这个上身都盖住，于是只能作罢，挫败地说道：“你那么小，我想做什么都不方便！”
　　鹿夭夭眼珠子一转，脸蛋飞红，羞答答地说道：“小姬，你先忍一忍，等我长大了就可以了，现在我也是有心无力啊。”
　　姬沥璟不明所以，但还是说道：“我会忍的。”看了看她，又道，“还有，你别低着头，小心掉进汤里了。”
　　鹿夭夭顿时囧了，看着眼前对她而言稍显巨大的小杯子，没好气地说道：“我怎么可能那么弱智？掉不了的？”
　　姬沥璟于是连忙赔笑，一顿饭下来，鹿夭夭还知道了一件事，也就是胡媚儿在修习一项法术，可以在一定时间内，化身为凡人而没有妖息，准备接近国王以探查到玉手镯到底放在哪里，并且随机偷出来。当然，不能让她以身侍人，只是用幻化之术骗人而已，具体没有肢体的交缠。
　　最后的补充说明是姬沥璟在鹿夭夭愤怒的眼神下解释的。
　　“我知道你当初救他们的时候就没想过要回报的，怎么现在就要了？”鹿夭夭初始还不解。
　　“我也没想到要走到这一步，当时我见胡媚儿和赵启两情相悦，再加上我对狐狸一族天性的好感，所以就有意放她一马。那时怕她不放心就说要她为我做一件事，本来说过就算了，没想到他们一直记在心里，养好身体就来国都找我了……”姬沥璟叹息一声，继续道，“前不久胡媚儿找到我，非要我给她找事做，我就才想到这法子。”
　　鹿夭夭恍然大悟，随即想了什么，颇为不满地说道：“她既然可以修炼那个什么法术，可以隐藏妖息？那我为什么不行？”
　　姬沥璟居高临下地看着她，道：“你不是狐狸，怎么能修炼狐狸一族的特色法术？要知道，有很多狐狸精采取采阳补阴等手段来获取妖力的增加，他们自有一种手段，这也是比较高明的法术，可以在人间隐藏一段时间，这样人间的道士就无法发现了。当然，对于很有修为的修真者来说，就无用了。”这世间，道士的更高层，也叫修真者，姬沥璟前不久发现自己达到了那一层，现在也不怕鹿夭夭老是臭道士臭道士地说自己了。
　　“那皇宫里不是还有一个天师吗？”鹿夭夭想了想，又问。
　　姬沥璟赞赏地看着她，道：“没想到你的脑袋瓜子那么灵活，这个也能想到。”
　　“那是当然。”鹿夭夭骄傲地挺起小胸脯。
　　“呵呵，放心，姬无瑕到底是我家的人，这个我爹会解决的，反正现在胡媚儿还没有修炼好，不急。”他轻轻地把她放在自己的手心里，想亲亲她的脸蛋，却发现自己的唇瓣对她而已太大了，一个不好就把她的脑袋吞了进去，于是只能很可惜地放弃。
　　“嗯。”鹿夭夭于是放心，仔细算了算，等胡媚儿修炼好，那时姬沥璟定然已经成为家主了，大权在握，还怕整不了那个臭国王？一旦国王死翘翘，他们就可以马上走人，到时妖界什么的，都可以四处乱闯，多好的生活啊！
　　鹿夭夭笑得眼睛都眯起来了。
　　姬沥璟看着她闭眼的样子，道：“你困了？也对，吃饱了喝足了，也该睡觉了。”
　　“你才睡觉呢，人家还没洗澡呢，都那么久没洗过了，我可不像你，不爱干净，我可是爱卫生的好孩子。”鹿夭夭马上睁开眼睛，白了他一眼。
　　“好，那我们去洗澡。”姬沥璟也不计较，乖乖地捧着某个爱卫生的小盆友往浴室走去。
　　此刻，鹿夭夭觉得变小后，她的生活真的发生了很大的变化，受到了很大的影响，她现在满心的宽面泪，觉得生活很悲催……
　　这悲催的人生啊，到底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洗澡的时候，鹿夭夭先行一步跳下浴池，享受着许久不见的温泉生活。
　　姬沥璟见她进去后，就自顾自地脱衣，露出了一副精壮美好的身体，线条完美，肌肉紧实，再加上那雕刻般俊美的面容，怎么看怎么都是一道美味的大餐。
　　鹿夭夭仰躺在水面，流着口水看着他。
　　这就是自己的男人啊！果然是活色生香，让人看了脸红心跳，恨不得贴上去好好蹂躏一番才好。
　　鹿夭夭正要付出行动，但一到女儿家少有的矜持，于是就摆了个诱惑的姿势——虽然有点困难，但是她在水里可是如鱼得水，难不倒她，此刻，她正要说话勾引他的时候，就看到姬沥璟眯起眼睛问道：“小鹿儿，你在哪里？我怎么看不到你？”
　　鹿夭夭的手一滑，掉落水中，随即她冒出一个头，大吼道：“我在哪里你看不到吗？”
　　姬沥璟下了水，眼睛再度眯起，在水面上巡视了很久，还是摇头道：“真的看不到啊，要在一堆花瓣里分出你真是不容易。小鹿儿，不是我说你，刚才我明明叫你不要放入白花瓣的，这样我会分不清你的位置，万一不小心伤到你了，可是你偏不听，现在好了，我都找不到你了……”
　　鹿夭夭只觉得胸前一阵气闷，差点就要吐血了。
　　这悲惨的人生啊，什么时候到个头？她怎么就那么倒霉呢？
　　最后，鹿夭夭还是乖乖游到姬沥璟身边，自己趴在他的胸膛上休息，沮丧地低着头。
　　“没事，总会长大的。”姬沥璟安慰她，心里却很复杂。怎么自己的小鹿儿和别的妖不一样呢？老是身体会莫名其妙地变小，以她现在的样子，要长大该等到什么时候啊？不过转念一想，想来这是神兽和别的妖不同之处吧。这个解释让鹿夭夭和他都稍感安慰。
　　最后，为了补偿鹿夭夭受伤的小心肝，姬沥璟不得不露出狐狸尾巴，让鹿夭夭吊在上面，而他，一直在绕着圈子，游遍了整个浴池，一次又一次。
　　姬沥璟脸颊上露出深深的酒窝，天蓝色的眼眸里有着足以腻死人的爱怜，听着身后鹿夭夭大喊的加油声，开始认命地供出自己的尾巴当某人的滑板，以期能让某个小祖宗开心起来。
　　等姬沥璟尾巴上的毛掉了一小撮后，鹿夭夭终于满足地打着哈欠，道：“好了，我困了，我们睡觉去吧。”
　　于是，准备睡觉。
　　姬沥璟躺在床上，鹿夭夭站在他的额头上，开始蹦跶，一边还愤怒地念叨：“为什么、为什么？我想和你一起睡！”
　　姬沥璟很是为难，道：“如果你是小鹿也就罢了，我可以和你一起睡，也不怕压到你；如果你是四岁的小夭夭，那也好办，我可以搂着你睡；如果你是成年的夭夭，那就更好了，我可以压着你睡，你也可以压着我睡。但是现在……”
　　姬沥璟把她抓在自己的手心里，语重心长地说道：“和你并排睡，我很有压力。我怕我明天早上看到你扁扁的样子……乖，先忍忍，等长大一点再说。”
　　鹿夭夭再次泪奔，不带这个安慰人的。
　　“呜呜……你嫌弃我，你嫌弃我小，你不爱我了，你嫌弃我了……”鹿夭夭泪奔，她一点也不想睡在姬沥璟特制好的篮子里，虽然里面一应俱全，有小床，还有小桌子小凳子，看得出做工的精巧……
　　姬沥璟很是无奈，正要说什么，鹿夭夭就突然跳了下来，从枕头底下拿起一根牙签，恶狠狠地指着他，怒吼道：“说！你是不是爱上别的女子了？我才睡了那么一会，你就给我变心了，那我可饶不了你！”
　　姬沥璟看着她的造型，再度失言，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道：“小家伙，你的牙签哪来的？”他看着和她的身体尺度很合适的牙签，软声道。
　　“什么牙签？这是我的武器！你侮辱了我！”鹿夭夭觉得这个兵器很趁手，增加了自己强硬的气势，也不枉她以前用来刺姬沥璟的脚板后没丢掉。
　　“好好好，这是你的武器，小家伙，那你现在想如何？”姬沥璟忙好声好气地劝解。
　　“反正我不想睡在半空中，没安全感。”鹿夭夭望着姬沥璟头顶上的篮子，嘟哝着道。
　　“那好，你睡在我旁边。”姬沥璟无奈。
　　最后，篮子搁在了姬沥璟头的另一边，两人还算是并排而睡。
　　这样的日子过了一两天，在鹿夭夭强烈的要求下，她要出去散心了，以发泄自己郁结的心情。
　　姬沥璟念及她的小小的心情，也同意了。
　　于是两人准备一番后，准备出游逛街去！


卷三　相濡以沫　099　出游相逢
　　姬沥璟和鹿夭夭出游的时候，正是春天，日光正好，人们褪去了厚重的冬装，开始穿起夏装来，因此街上熙熙攘攘的，格外地热闹。
　　鹿夭夭坐在姬沥璟的肩膀上，双手揪住他的一缕头发，展开隐身术，开始肆无忌惮地说话。
　　“今天天气真好啊！”鹿夭夭感叹。
　　“嗯。”姬沥璟轻哼一声，的确，阳光普照，街道两旁都种满了花草树木，迎面扑来的香气让人心旷神怡。
　　“就是人太多了。”鹿夭夭皱皱鼻子，很是不满。这人挤人的，不好玩，虽然不用自己走路，但到底是不爽快啊，尤其是那些姑娘家老是把视线往小姬身上瞄，让她心里很不舒服。
　　“如果想人少的话，可以去郊外，那里有湖泊绿林，人比这里少，但也有酒楼食肆之类的。”姬沥璟建议道，他也不喜欢人多的地方。
　　“今天怎么那么多人？”鹿夭夭没有回应他的话，反问道。
　　“前几日都连续下了雨，今天天气好起来了，所以大家就出来转转了。”
　　“也是，老是闷在家里会坏掉的，心里也不好。”鹿夭夭意有所指。
　　姬沥璟闷笑，但柔和下来的面容也让街上的女子纷纷倒抽一口凉气，视线也更加强烈起来。
　　“那好吧，我们去郊外。”鹿夭夭想了想，看到这种情况也同意了，不过她心里继续不舒服，就使劲地揪住姬沥璟的头发，让他身体紧绷起来。
　　“小鹿儿，你怎么了？还是不高兴？”姬沥璟忙问道，把她抓到自己的手上。
　　“哼哼。”鹿夭夭冷哼一声，抱怨道，“我什么时候可以长大啊？”
　　姬沥璟不语，这类的问题他们这两天已经讨论过无数遍了，值得一提的是，这两天鹿夭夭长大了一点，原先身体还没有一个成年人的中指长，现在已经超过了，且五官也看得比较清楚了。
　　“会慢慢长大的。”即便已经说过很多次了，但看着鹿夭夭哀怨的样子，姬沥璟还是耐心地回答。
　　“哦。”鹿夭夭无力地躺在他手中，道，“我们快走吧。”
　　按照鹿夭夭的要求，姬沥璟加快速度，很快就超出了大部分的视线，且在城门外的时候遇到了正驾着马车等待的宁叔。
　　“哇，宁叔什么时候出现的？”鹿夭夭大为惊讶。
　　姬沥璟只是笑而不语，很快就进了马车内。
　　鹿夭夭撤去隐身术，伸了个懒腰，慵懒地说道：“呵呵，还是密闭空间好，在外边还要隐身。”
　　“你太惊世骇俗了。”姬沥璟答道，小小的鹿夭夭如果被别人发现的话，肯定会引来很大的麻烦，所以只能委屈她了。
　　“唉。”鹿夭夭长长叹了口气，对自己现在的状态完全是无语了。从一开始的悲痛到现在的适应，除了偶尔抱怨一两句外，她已经慢慢习惯了。
　　马车慢悠悠地走了半个时辰后，他们终于到达了城郊。说是城郊，其实这里更像是一个花园或者庄园，风景优美，人流量也不多，来往的人都是羽扇纶巾，三五成群地凑在一起，他们的年龄大都很年轻，所以看起来十分有生气。
　　“这是怎么回事？”一下子见到那么多书生打扮的人，其中不乏武士装扮，鹿夭夭觉得不对劲了。
　　“国家现在是选拔人才的时候，所以这里很热闹。”姬沥璟显然也有点诧异，放下车帘，道，“我们出去吗？还是现在就回去？”
　　“原来如此。”鹿夭夭对政事不感兴趣，只是道，“好不容易来了一趟，还不想回去呢。对了，这里有什么好玩的？当然，是吃的最好了。”
　　“这里是没什么好玩的，但是这几天我无意中打听到这儿的酒楼里有一位厨艺什么高明的厨师，比不得柳扶风，所以我已经预定了你喜欢的。”姬沥璟摸摸她的身体，眼睛眯了起来。
　　鹿夭夭一听，眼睛一亮，随即又板起脸来，喝道：“你又摸到人家屁股了，讨厌。”
　　姬沥璟望着自己的那一根手指，沉默了。
　　“夭夭，你还是快点长大吧。”最后，他只说了那么一句。
　　在鹿夭夭的咕哝声中，两人出了马车后就直奔饭庄去，现在也快是午饭的时候了。
　　姬沥璟无疑是引人注目的，即使在如此多看起来风度翩翩的儒雅或健美的年轻男子中，他仍旧是一个发光体，显得风采绝艳。即使姬沥璟平日里跟着姬无欲处理公事，行事和为人十分低调，但认识他的人还是大有人在。他们才刚走了一会儿，就有人向他们行注目礼了。
　　姬沥璟暗叹了口气，微微转头，看着坐在他肩膀上兴奋得东张西望的鹿夭夭，心里一暖，心里一暖，面部表情也柔和了些。
　　看来，小家伙还是很喜欢这个地方的。
　　“天啊，刚才在车里感受不到，现在才知道，空气多么美好，有着甜香，还有，这里花的品种真多，很多都有上百年历史了，看来我可以和他们交流一阵了，嘿嘿，鸟语花香，这到底是个什么地方？真美妙。”鹿夭夭看着路旁的花草，有点语无伦次了。当然，重要的是，她还见到了路上许多的年轻男子，他们中很多都是贵族，所以仪表堂堂的大把，让闷了许久的鹿夭夭大饱眼福。
　　上次她在皇宫里，虽然也有很多男子可以看，但毕竟不能光明正大，现在不同了，别人看不到她，她可以看到别人，也就是说，即使她对着别人流口水也丝毫没关系，没人可以看到她的丑态。
　　当然，这人不包括姬沥璟。如果说上次两人一起经历火吻后有什么收获的话，那就是姬沥璟可以无视她的隐身效果，直接就可以看到鹿夭夭的所在地。
　　这点让知道的人都大吃一惊，理解不了后也就无视了。
　　“注意你的口水。”姬沥璟阴沉沉的声音突然传来，面部也变冷了，让本来准备结交国都第一红人的人都却步了。
　　鹿夭夭顿时收拾好自己的表情，其实，她对其他男子没什么兴趣的，只是看看而已，一是无聊，二是想看看姬沥璟吃醋的样子。
　　见此刻姬沥璟阴沉的样子，鹿夭夭泪奔，自己的计谋终于奏效了，说明自己也会耍阴谋诡计嘛，看来聪明了不少。
　　姬沥璟见鹿夭夭安分下来后，这才放下心来，继续和路边认识的人点头，算是打招呼。
　　一路来到名为“竹林酒楼”里，姬沥璟和鹿夭夭遇到了几个熟人。
　　姬沥璟看着他们，暗叹了口气，看来果真避不了呢，这样的场合，怎么会遇不到他们？微微侧头去看鹿夭夭，果然，她也是一副意料之中的样子，似乎一点也不惊讶。
　　“沥璟！”墨汐首先打招呼，露出了一个文雅的笑容，一如往常。
　　“大哥。”
　　“大哥。”
　　青溪和青竺异口同声，因为之前姬沥璟的身份嫌疑已经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