雏姬-第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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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不放，你给我说清楚，你是不是真的向那小子表白了？”白衣男子再次抓住她的手，声量提高。
　　　　“你——”玉烟公主眼睛突然就红了，却更加愤怒，她狠狠地瞪着他，声音急促却有力，“你给我走开！我讨厌你！否则的话我就不客气了。”
　　　　鹿夭夭啧啧称奇，看来这公主很有教养嘛，都这么愤怒了还用这么礼貌的语言来说服对方，要是她，哼哼，早就扑过来咬残他的手了，看他到时还放不放？
　　　　不得不说，鹿夭夭没有意识到自己的进攻方式还是很女性化，完全没有把自己当成是身怀技能的妖。
　　　　“你为什么还是只能看到他？他有什么好？不就是长得好看一点吗？我爱了你十几年，你就不能回头看看我吗？”白衣男子的声音痛苦，蕴含着强烈的感情，就是鹿夭夭这个旁观者也能感觉到。
　　　　“他就是好，他比你好一百倍！我就是喜欢他！”玉烟公主似乎瑟缩了下，随即以更大的音量叫道，但说完后，强忍的眼泪却掉了下来，看来楚楚可怜，再加上因为急促奔走和拉扯而散乱的青丝，显得有些狼狈。
　　　　第一次看到玉烟公主这么不顾仪态地大声说话，鹿夭夭下意识地望向左右，然后很遗憾地发现周围都没有人。
　　　　唉，怎么就没人看到呢？如果有人看到的话就知道平素高雅的公主原来也会这般狼狈。鹿夭夭随便伸出手摘下一朵花瓣放进嘴里一嚼，随即小小的眉毛就皱了起来。
　　　　果然，随手摘下的花瓣质量的确容易不好，有点苦涩，就像自己现在的心情一样。鹿夭夭突然发觉不知何时开始，她竟然拥有了恶毒的念头了，比如她现在就希望有人看到玉烟公主伤心狼狈的样子。
　　　　想着她就一口气把花瓣塞进嘴巴里，两个腮帮子也高高地鼓起，泄愤般地乱嚼。
　　　　大概是因为小姬的缘故吧？她想，因为玉烟公主前不久才向小姬表白，虽说小姬明确地拒绝了她，但是她自个还是有点不开心啊。
　　　　可怕的独占欲！
　　　　鹿夭夭一口吐下口中的东西，眉头皱得更紧。
　　　　仔细想想，其实玉烟公主也没什么错，甚至她付出的也蛮多的。为了等小姬，都二十岁了还没嫁，还很勇敢地表白。这一切也只是因为她喜欢上了一个人而已。
　　　　鹿夭夭换位一想，如果小姬喜欢上别人的女人，而自己又很喜欢他，那肯定也会不择手段，表白算什么？把小姬抓到一个没人去的地方，看他还能爱谁，嘿嘿。
　　　　陷入自己想象中的鹿夭夭一下子就不再考虑自己恶毒不恶毒的想法了，她开始对目前看起来很伤心的玉烟公主有点同情了。
　　　　当然，只是同情，要她让小姬来安慰那是绝对不可能，而且还会想法设法不要和对方单独接触，免得让她趁机扑进小姬怀里哭泣。
　　　　想到这个情节，鹿夭夭的眉毛再次皱起。
　　　　没等她想多久，那边的情况更加激烈了，在久挣不脱对方的禁锢后，玉烟公主终于哭了出来：“你跟来做什么？也来看我的笑话吗？现在是不是全荀国的人都知道我被一个男人拒绝了？我已经颜面尽失了！难道你还想来嘲笑我吗？”
　　　　“我怎么会嘲笑你？”白衣男子怜惜地说道，“我只是替你不值，那个男人根本不值得你对他那么好，你等了他那么长时间，他却连半点机会都没给你，看上了一个不如你的小丫头……”
　　　　见玉烟公主的脸色变得更差，白衣男子连忙说道：“况且，你只是被拒绝了一次。不像我，都被你拒绝了上千次了，我都没有气馁过，你又何必绝望？对了，你放心，知道这事的都是亲近之人，王子不会让这种流言传出去的。”
　　　　鹿夭夭此时终于知道白衣男子是谁了，听他的语气，还有点熟悉的背影，这不就是玉烟公主的头号追求者展翔——定国侯的独生子吗？
　　　　不过……鹿夭夭咬着手指头暗暗赞叹：真是好男人啊！没想到他一副弱不禁风的书生模样，还长得一副苦仇大恨、忧郁的面容，竟然是这么好的男人！天啊，被自己喜欢的女子拒绝了上千次，而且现在还劝自己的心上人不要对其他男人气馁？！
　　　　太伟大了！鹿夭夭感叹，不是爱到极致就是圣人情怀了。
　　　　玉烟公主在展翔的一番安慰之下似乎心情好了点，停止了哭泣，接过对方递来的手帕擦拭眼泪后就红着眼圈道：“你走吧，我不想见到你。”
　　　　此时两人早已换了个位置，鹿夭夭可以同时看到他们的侧脸。因为对展翔起了兴趣，她再移动了一下位置，可以清楚地看到展翔脸上的表情。
　　　　“烟儿，你真的那么讨厌我吗？连陪在你身边的资格都没有了？以前，你不开心的话，我还可以在一旁安慰你，现在连安慰的权利都没有了？你就真的那么喜欢那个男人吗？”
　　　　“抱歉，我想一个人静一静。”玉烟似乎被他痛苦的语气和神情打动了，连语气也缓和了下来。
　　　　“烟儿，你就放弃他吧，他不适合你，你是最高贵的牡丹，应该有人给你精心的呵护。那个男人不行，他那么冷情，怎么会懂得你的需求？”见玉烟公主的语气缓和下来，展翔眼睛一亮，似乎看到了希望。
　　　　“你住嘴！你胡说，他不是那样的人，我相信，只要他和我在一起，就是再冷情的男子也会为我绕指柔的，我相信，他一定是一个温柔的男人。”玉烟公主马上反驳，甚至还有点生气。
　　　　展翔再次苦笑：“那你面前的我一直对你那么温柔，你怎么又会舍近求远？而且，那男人现在喜欢上别的女人了，相信过不久就会成亲，你又将如何？还不如早点放弃。”
　　　　“闭嘴，你给我滚！我不想见到你！你这不是温柔，是懦弱！我讨厌这样的你！”显然，这段话让玉烟公主的怒气更是爆发出来了，她大吼了一句。
　　　　展翔定定地看着她，表情有刹那的空白，扶住她的手也随即无力地滑落。
　　　　气氛僵硬了起来，躲在叶子后面的鹿夭夭小口小口地喘气，生怕打破了目前的静默。
　　　　“烟儿……”展翔突然艰涩地开口，轻声道，“这好像已经不是第一次你说我懦弱了，我记得你以前说我性子好，很温柔的。”
　　　　这话似乎费了他很大的劲，见眼前怒瞪着自己的女子，他垂下眼睑，继续道，“有句话我也想和你说，我已经二十三岁了，早已成年，展家只有我一个孩子，我父母都希望我尽快成年，传宗接代。我爱了你十年，期间也很痛苦，相信这个不比你少。可是，每次都在我想放弃的时候，你又会对我特别好，于是我越陷越深，现在已经拔不出来了，并且甘之如饴。但我没想过，我在你心目中会是一个懦弱的人……”
　　　　玉烟公主似乎一下子怔住了，她僵硬地看着眼前的男子。
　　　　“烟儿，也许你真的该自己静一静，好好想想，到底什么才是你要的，一个虚无缥缈、远在天边的男人？还是一直守在你身边、一回头就能看到的我？”他退后几步，道，“也许，我不会一直在你身后……谁知道呢？呵呵……”
　　　　他突然笑了两声，随即又突兀地停住，转身就想走。
　　　　在他转身的那一刹那，玉烟公主突然眼明手快地伸出手来拉住他，见他惊喜地回头，愣了愣，道：“我会好好想想，展翔，你……谢谢。”
　　　　展翔的眼中有着掩盖不住的失望，他没再说什么，开始大步离去。
　　　　玉烟呆怔在原地。
　　　　鹿夭夭轻呼一口气，换了个舒服的姿势，感觉自己看了一出肥皂剧。
　　　　正在感叹的时候，青竺突然毫无声息地冒出来，他的脸色很不好。
　　　　玉烟公主对他的出现方式很是惊讶，身子都退后一步。
　　　　青竺看着她，挥手阻断她未竟的话，冷声道：“原来如此，你和展翔的话我都听到了，并且也看到了。烟儿，是不是，你在没有放弃我哥的同时，也同时没有放过展翔？我就说了，难怪展翔对你一直纠缠不清，你还一再向我抱怨，让我也对他没有好感。原来，你一直没有果断地拒绝过他，难怪他还一直心怀希望！说我在搞破坏！我现在突然不讨厌我哥了，他的拒绝方式虽然很残忍，但是胜在果断，让你连一点希望都没有！我讨厌黏糊的人！”
　　　　话说完，青竺就突然跑开了。
　　　　鹿夭夭被他的话吓了一跳，觉得脑袋快要死机了。
　　　　他们的话，怎么就那么深奥呢？


卷三　相濡以沫　103　极乐散之事
　　　　鹿夭夭看着呆怔住的玉烟公主，皱眉思考了一会，最终还是搔搔脑袋，打算这事还是不去掺和了，看过就算，感情的事实在是太复杂了，不是她所能理解的。
　　　　见玉烟公主在发呆，一动不动，鹿夭夭觉得无趣，却也没离开，自己坐在宽阔的树叶上开始修炼。呵呵，刚才没发现，原来这处地方灵气不错啊，适合打坐。
　　　　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天色已经暗了下来，估摸着姬沥璟也该完事了，鹿夭夭准备回去。结果眼睛那么一瞟，竟然看到玉烟公主还留在原地，只是换了个姿势。
　　　　不过这对她也没什么影响。
　　　　撅起嘴，把叶子放下，鹿夭夭刚要转身离去，就听到了身后传来一丝异动。
　　　　鹿夭夭心动了下，忙转头一看，原来不知何时，玉烟公主的面前已经多了一名身材瘦削的黑衣人，呼吸极浅，整个人隐身在树的阴影下，要不是鹿夭夭视力好点，她还发现不了呢。
　　　　“姬沥璟现在在哪？”玉烟公主清晰的声音传来，不大。
　　　　“他在如来山庄的一号厢房里，估计今天晚上不会回城。”黑衣人答道，声音低哑。
　　　　“这是药，今天晚上按我的吩咐给他下了。”
　　　　“公主，这……好吗？”看着她手中的那个小瓷瓶，黑衣人犹豫了。
　　　　“不用废话，我已经决定了，我只能用这个方法放手一搏了。”玉烟公主顿了顿，道，“怎么，你有意见吗？我哥哥既然叫你来保护我，你就应该完全听从我的命令。还有，这事不要和我哥说，否则我绝饶不了你。”
　　　　“是！”黑衣人垂首，接过小瓷瓶后很快就闪身离去了。
　　　　鹿夭夭坐在原处，眼睛瞪着大大的。
　　　　这个公主想对小姬做什么？那瓶药有啥用？
　　　　难道是毒药？可是以小姬的体质，还有他以前炼制的丹药，人间一般的毒药都奈何不了他啊？
　　　　鹿夭夭搔搔脑袋，这是个大问题，看来得马上回去通知小姬了。
　　　　正要行动的时候，就看到一直直直站着的玉烟公主从口中吐出了几个字：“……极……乐……散……呵呵，想不到我也会有这么一天！”
　　　　极乐散？这名字怎么那么熟悉？
　　　　鹿夭夭想啊想，终于想到了，顿时只觉得天下一个雷突然劈了下来雷焦了她，她嘴唇蠕动了几下，最后只能惊讶地张着。
　　　　太可恶了！
　　　　鹿夭夭握紧拳头，迅速隐身，然后启动御风术，开始快速地往姬沥璟的山庄里赶。回到他们之前的房间，鹿夭夭从窗户冲了进去，看到只有姬沥璟一个人在房间里走来走去后，就马上叫道：“小姬小姬，大事不好了！”
　　　　姬沥璟猛然抬起头来，目光如火凝视着鹿夭夭，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你还知道回来？”
　　　　鹿夭夭此时已经冲到他身上了，正站在他宽阔的肩膀处，也不理会他不加掩饰的怒火，道：“我有事要告诉你。”
　　　　“今天下午你去哪了？”姬沥璟准备地把她抓在手中。
　　　　“你先听我说嘛。”鹿夭夭在他的手心里又蹦又跳。
　　　　“你先说，你今天下午去哪了？”姬沥璟又气又急，他等了一下午，眼看天就要黑了，却还不见她人影，想出去找嘛地方又大，且以前在她身上下的咒上次火吻已经失效了，而她现在身上的那个如果她不主动呼唤自己根本就找不到她！而且他也怕自己出去的时候她会回来，那时他们就错过了。至于派人出去找更是不行，她就那么一丁点，谁能看到她？况且，她的身份又不宜让其他人知道，所以只能默默地等。
　　　　所幸，她一直没呼唤自己，显然一直没遇到危险。这个值得安慰。
　　　　鹿夭夭哪懂得他那么多曲曲折折的心思，只是对他此时的怒火感到莫名其妙，同时更加想倾诉自己的重大发现了。
　　　　见鹿夭夭还有发呆的趋势，姬沥璟蓝眸幽深，又问道：“怎么，这个问题很难回答吗？你出去那么久都不知道回来，你就不知道我会担心吗？”
　　　　鹿夭夭闻言似乎明白了什么，就暂且放下自己的急切，乖乖地说道：“我今天去看了一出好戏。”于是就把遇到玉烟公主的事情描述了一遍。
　　　　说完后，姬沥璟阴沉的神情也缓和下来，他道：“原来如此，下次不能再这样了，自己出去玩的时候小心点，谁知道你身边有没有道士之乐的经过呢？万一是个修为高深的人，也许真能闻到你身上的气味了。还有，下次记得早点回来，都天黑了才知道回家，估计也饿坏了吧？”说着就准备叫人送上晚饭。
　　　　鹿夭夭这次却没有被食物诱惑，她跺着脚道：“小姬，你到底有没有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不就是极乐散吗？不会被下到我身上的。”姬沥璟却不以为意，道：“不过你这次发现了这事，值得表扬，来，想吃什么？我奖励你，你今晚可以多吃点。”
　　　　鹿夭夭顿时瘫软在他手心上，无力地说道：“哥哥呀，你到底知不知道极乐散是什么？”
　　　　姬沥璟的确不知道，不过他还是很有信心不被药到的，要知道他现在的嗅觉极为灵敏，有点不对都会察觉到。更何况，他本身是半妖，与人有很大的不同，就是人类吃下可以立即毙命的毒药，在他身上也会减轻症状，可以让他有时间解药，因为他身上带有多种丹药，几乎各种功能的都有。
　　　　所以，姬沥璟听到这事后心中已经有了计较，想出了几种预防的办法。
　　　　“极乐散可是销魂药啊，就是花楼里常用的那种啊……”鹿夭夭含蓄地点出。
　　　　姬沥璟顿时明白了，他盯着鹿夭夭，眼神凶狠。
　　　　鹿夭夭瑟缩了下，想不通姬沥璟怎么会是这幅表情，于是结结巴巴地问道：“……怎……怎么了？有什么不对吗？”
　　　　“你怎么知道得那么清楚？”自己都不知道，她怎么听名字就知道是什么功用了？
　　　　“是狼小弟告诉我的。”
　　　　“什么时候告诉你的？你们不是很少见面吗？难道你还瞒着我？”姬沥璟怀疑地看着她。
　　　　“我们不是经常书信来往吗？无意中就讨论到这个话题了。”鹿夭夭有了一种不祥的预感。
　　　　果然，姬沥璟一听到这话马上就黑了，目光也森然起来。
　　　　过了一会，姬沥璟已经控制住了自己的情绪，他淡淡地扫了一眼鹿夭夭，道：“这事我知道了，我会解决的，还有，你以后少和狼小弟讨论这个问题，被我知道了，你就死定了。此外，接下来狼小弟给你的信件我都要过目一遍，以防你被带坏了。”
　　　　“凭什么？这是我的隐私权，你不能干涉！”鹿夭夭马上反驳。
　　　　……最后，反对无效。在姬沥璟绝对的强权下，鹿夭夭只能含泪咽下这个不平等的条约。
　　　　两人一番吵闹后，正要开始补充体力，姬沥璟就收到了墨汐的邀请。
　　　　“墨汐他们请你去喝茶？”鹿夭夭趴在他的肩膀上看着纸条上大大的字体。
　　　　“嗯。”
　　　　“那我们去吗？”鹿夭夭忘记了刚才才发誓不想和他说话的，现在一见姬沥璟沉吟的样子，马上就忍不住了。
　　　　姬沥璟看了纸条一会，再看看窗外漆黑的月色听着虫鸣声，道：“去吧。”
　　　　到今天去过的竹林酒楼后，那里灯火通明，吵杂声不断，非常热闹。
　　　　鹿夭夭隐身坐在姬沥璟的肩膀，注意到这里的很多人都是白天在路上见过的年轻人，他们在吃饭喝酒，场面非常热烈，或拼酒，或斗诗，不少人已经面红耳赤，有人已经不顾仪态地灌酒了。
　　　　姬沥璟进去的时候引起了一些人的注意，只是他目不斜视，很快就来到了墨汐指定的包厢。
　　　　进了包厢，里面有不少人。墨汐、青溪、青竺、玉烟公主、展翔，还有两个不认识的年轻女子和一个看起来很眼熟的年轻男子。
　　　　一干人等见姬沥璟现身眼睛都亮了下，墨汐更是笑道：“我以为你不来呢？其实我也只是抱着试一试的想法邀请你的，没想到你真的来了。”
　　　　“如果是喝酒我就不来了，但你说喝茶我就来了。”姬沥璟答道。
　　　　“我怎么会叫你喝酒？我知道的，你从来都不喝酒。”墨汐摇摇头，硬是把姬沥璟放在自己的左边，同时也挨近了玉烟公主。
　　　　姬沥璟皱皱眉，最后还是没说什么就坐下了。
　　　　见他坐下后，墨汐笑了笑，开始介绍道：“来，给你介绍下。这是御史管家的千金官小满，这是柯将军家的千金柯忆敏，这是刘沙，你知道的，我就不介绍了。”
　　　　姬沥璟一一看过去，两位女子都是极为漂亮的，虽说还比不上他们旁边的玉烟，却也各有千秋，其中官小满似乎性格极为活泼，身子总是微动，看向自己的目光含着好奇和微微的惧意。而柯忆敏却显得镇定了许多，看起来端庄大方，气质稳重自制，不卑不亢。
　　　　姬沥璟心中有数，这两女他早有耳闻，以她们的家世，应该是墨汐未来的王子妃的候选人了。凭着第一印象，姬沥璟对她们还有点好感的，因为她们眼中的情绪没有让他觉得不耐，于是他对她们轻轻点头，见她们惊讶的样子，也不理会，开始看向刘沙，目光一下子就冷了下来。
　　　　鹿夭夭的注意力一开始就在刘沙身上，见他鼻青眼肿的模样，再看到他下巴的一颗大黑痣，忍不住在心里惊呼：这人她认得！不就是当日她在兽苑被关时，那个骂她为畜生并且想陷害姬家和她的男子吗？当时她还说一定会记住对方，再让他好看呢。


卷三　相濡以沫　104　解决情敌
　　　　鹿夭夭的注意力一开始就在刘沙身上，见他鼻青眼肿的模样，再看到他下巴的一颗大黑痣，忍不住在心里惊呼：这人她认得！不就是当日她在兽苑被关时，那个骂她为畜生并且想陷害姬家和她的男子吗？当时她还说一定会记住对方，再让他好看呢。
　　　　嘎嘎，没想到现在才遇到。
　　　　鹿夭夭心里惊讶，一声不吭地打量着对方，同时她也感觉到了姬沥璟的呼吸似乎也缓慢了些。
　　　　鹿夭夭无声一笑，小心翼翼地扯扯姬沥璟的发丝。
　　　　姬沥璟不明所以，没有回应。
　　　　鹿夭夭轻轻地趴近他的耳朵，小声道：“刘沙……”
　　　　姬沥璟恍然大悟，很快就想到了鹿夭夭的意图。想不到，这家伙那么会记恨。他微笑起来，让其他一直注视的人都愣了下。
　　　　注意到姬沥璟的视线在刘沙身上多停留了会，墨汐面容平静地解释：“刘兄最近走了霉运，不知惹了哪路人，老是遭人暗算。”
　　　　刘沙也很是尴尬，这几个月来他每次出门十次都有五次被人袭击，手段防不胜防，被暴打一顿时常事，虽说一直没有伤及性命，但依旧让他很是恼火。只是以他的家世还一直查不出是谁下的黑手，那说明对方比他强，所以暂时也无可奈何，只是出门的时候带的人更多了，次数也减少了。
　　　　姬沥璟于是轻声道：“许是妒忌你的人罢。”说罢就不再提起这事，改而问道：“你们今晚怎么没回城？”他自然知道是谁下的黑手，这三个月鹿夭夭常常处于修炼状态，他自个儿有时候觉得无聊就想起了那么一个仇人，于是就顺手整了几把，算是打发时间。
　　　　姬沥璟从来没认为自己是个好人。
　　　　“那你呢？”墨汐笑道，“你也一起留下来，我很好奇。”
　　　　“散散心而已。”姬沥璟垂首，神情淡然。
　　　　墨汐于是不再问，各人自有各人的理由，大家心知肚明，只是看能不能讲出来罢了。
　　　　“好了好了，既然人都齐了，那可以吃饭了吧？我饿了。”官小满眼珠子一溜，马上嚷道，一副饿极的样子。
　　　　众人莞尔。
　　　　情绪一直都低落的青竺见她如此，哼了一声，道：“一点女孩子的矜持都没有，不害臊！还有，刚才没吃饭时，你明明已经吃了很多了，整条街的东西都要被你买光了。”他们算是从小一起长大，所以说起话来也不用顾忌那么多。且前不久官小满和柯忆敏外出游玩，现在才回来，众人几个月没见，也没生疏多少。
　　　　“能买光就好了。”官小满充满梦话地说道，“那说明我有很多很多的银子。”然后她又瞪着青竺道：“你今天下午不是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样吗？怎么还记得我买了多少东西？”
　　　　青竺好不容易放松的心情再度黯然，看了一眼展翔，见他面容沉郁，心里更是纠结。
　　　　玉烟公主在姬沥璟进门后脸上和往常一样，保持着微笑，就是面对姬沥璟也是一如往常，就像今天中午根本就没发生过告白事件。尽管如此，气氛还是有点僵硬而诡异，只是姬沥璟故作不知，不放在心上。
　　　　此时，官小满身边的柯忆敏轻声一咳，大方道：“你收敛点。”
　　　　官小满下意识地望了一眼姬沥璟，见他低着头不知在干什么，心里松了一口气，于是眼睛再度偷偷地看了一眼姬沥璟，从他的头发到他饱满的额头，还有挺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