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替嫁贱婢-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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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去琪园有些事情。”萧落烟的神色让人看不清楚他的心思。
“哦……”颜紫点头,侧身让过。等萧落烟看不见她时,眉头轻蹙。太阳快下山了,萧落烟去琪园做什么?
滕鞥琪的嘱托
萧落烟和滕家大少爷感情好,这全府的人都知道。可是,毕竟现在滕鞥琪娶了妻,这晚上,难道也不知道避嫌吗?
不过话说回来,萧落烟对大少奶奶的关心,几乎到了备至的地步。就说上次绣图那件事情,他不但陪着朦儿三天三夜没睡,而且还在忙完装货之类的事情后,还亲自到琪园门口等待通知她用膳的事情。这似乎已经超越了下人对主子的关心,更何况,在滕家人眼中,萧落烟从来都不是下人。
颜紫满腹疑虑回了燕子坞,萧落烟也是一路沉吟。
这几日滕鞥琪的病情反复,自朦儿遇火灾一吓以后,原本有些起色的病情居然愈发沉疴起来。一开始,孙清则以为是他受了惊吓,过一阵就就无事了。可是这事都过去了快十天,他的病却还是如此,咳嗽,气喘,较之之前的次数愈发多了。
这才让府中的人担忧起来,孙清则曾说,滕鞥琪的病与他的心情极有关系。如今看来,他怕是有郁结在心,难以解开。
依照萧落烟对滕鞥琪多年的了解,他猜测他的郁结,一定是和那次火灾有着莫大的关系。因此,今夜,他找了一个比较凉爽的时候到琪园,一探究竟。多年挚友的病也牵动着他的心,这个时候,心态平静一些,容易谈些心事。
不过,真巧,居然会在这回廊之上遇到行色匆匆的三夫人,而她开口第一句话便是问他为何行色匆匆,如此问法,似乎是在掩饰什么。
据他所知,沿着琪园外的回廊往后走,正是滕府的侧门。那么三夫人,是刚从外面回来吗?
萧落烟叹口气,算了,这事也轮不到他来管,现在当务之急是要知道鞥琪心中是怎么想的。
刚进琪园的门,便看到香莲正追着猫猫满地跑,最后没了法子,大叫着:“大少奶奶救命啊……”便见房内走出一个笑意盈盈的女子,过去,只蹲下身子看着猫猫,然后玉手轻轻一抱便将它搂在了怀中。
香莲叹口气,无奈地道:“大少奶奶,还是你对它有办法,我就是制不住它。”
朦儿笑眯眯地抱着猫猫,顺了顺它的毛,道:“其实猫猫很听话的。”
“它听话,就只对大少奶奶一个人!”香莲嘟嘟嘴。朦儿嫁进滕家已经一个月了,琪园上下早对她没了戒心,丫头小厮们打心眼里喜欢她做他们的主子了。
见到这一幕,萧落烟不由失笑。这个小女子,总是能有让人捧腹一笑的能力,若是天天和她在一起,怕也是乐事一件啊。
心,忽然剧烈地一跳。笑容从他脸上落下。他怎么能有这样的想法呢?朋友妻,不可欺啊。
当下,萧落烟整整心情,轻咳了一声,扰了满园的嬉闹气氛。
“萧管家?”朦儿惊讶地抬起头,怀里的猫猫也立刻昂起了头。这一次,萧落烟几乎确定,它对他,有敌意。
“萧管家,有什么事吗?”朦儿捋一下猫猫的毛,安抚它,然后抬头问萧落烟。
“我来看看大少爷。”萧落烟恭敬又生疏地回答,将两人的距离生生拉远了。
朦儿只觉得萧落烟有些怪,不过也没介意,随口道:“大少爷在屋里呢,刚刚我还跟他讲扬州的趣事来着……”
话没说完,萧落烟便闪身进了屋内。再多对着她一刻,他也许就会失控。
“落烟,你来了?”听完扬州趣事的滕鞥琪看起来气色不错,见到萧落烟,主动打了招呼。
萧落烟不语,只走到床榻前,坐下,然后定定地看着他。
“有什么事吗?”滕鞥琪有些奇怪萧落烟的态度。
萧落烟开了口,语气有些责怪:“这话应该我问你才对吧?”
“怎么?”滕鞥琪挑了一下他极致好看的眉,很是不解。
“孙太医说你有郁结在心,你是不是该告诉我你心中到底有什么想不开的?”萧落烟沉着脸,看着他,“本来我以为你是因为大少奶奶的那次火灾而受了惊吓,可是已经这么久了,你吓也该吓够吧?如果因为这么点事你要想那么久,那就不是我认识的滕鞥琪了。”后面滕鞥琪三个字,萧落烟咬得格外清晰。
滕鞥琪知道,萧落烟是在提醒他,他们多年的情谊,此刻的他,正是以朋友的身份来和他交谈,而不是滕家的下人。
想到这里,滕鞥琪长长叹口气,问道:“落烟,你觉得海棠怎么样?”
“嗯?”萧落烟一愣,不知道他是何意。
“能对我说实话吗?”滕鞥琪的目光很是恳切。
萧落烟眼神忽然悠远,缓缓地道:“大少奶奶纯真善良,待人以诚,又没架子,是个很好的……主子!”
“主子?”滕鞥琪盯着萧落烟,端睨着,似乎在想些什么,随即淡笑道,“落烟,我若是有什么不测,你可以帮我照顾她吗?”
萧落烟闻听,“霍”地一声从凳子上跳了起来,道:“滕鞥琪,你说什么胡话,你哪有什么不测?我比你年长,要死也是我先死才对,你给留着你的命,记得到我坟前来上几年香!”
滕鞥琪笑着罢罢手,安抚萧落烟的情绪道:“我的身子,我自己清楚。我上有严父慈母,中有贤妻挚友,虽不能为滕家后续香烟,但是只要找到我弟弟鞥楚,滕家应该也不会无后。生前之事,我了无牵挂,只是海棠她不通人情世故,我怕我走了以后,她在家中没人撑腰,到时必会受人欺负,你是我最信任的挚友,把她托付给你,我当无憾了。”
“滕鞥琪,你说的这是什么屁话!”萧落烟拍着床沿,满脸的怒气,“太医都没说你得的是绝症,你自己就先放弃了,当年斗志昂扬,叱诧商场谈笑风生的滕鞥琪去哪里了?就因为这区区的小病你就倒下了吗?告诉你,你的妻子你自己照顾,我不会接手的!”
“难道你对海棠,没有一丝心动吗?”滕鞥琪忽然冒出一句话来,让萧落烟忽然噤声。
“你心动了,是不是?”滕鞥琪逼问,“你对她的照顾已经超出了一个下人对主子该有的程度。”
萧落烟盯着滕鞥琪,许久,一咬牙,脸一沉,道:“不错,我确实没有把大少奶奶当一个普通的主子!”
滕鞥琪没想到萧落烟会回答得那么爽快,这次换他一愣。
“不过,也不是你想的那种感情!”萧落烟回答得快,转变也快,“我去迎亲的时候,路过山东境内,途中遇了山匪,滕家全部迎亲的人都被掳劫上了他们的山寨中。”
“无奈之下,我假意他们抓获,晚上趁山匪熟睡之际救出了大少奶奶,而未脱险境的大少奶奶却跟我说,让我一定要救其他人。在这样的危难时刻,还能想到别人的安危,需要何等的勇气和胸怀?所以我,敬重大少奶奶的品德,对她的态度,自然就与其他主子有了差别。可是本意上来讲,我还是只把她当作主子而已!”
滕鞥琪看着萧落烟阐述的当初的事情,眼中若有所思:“你真的……对海棠除了主仆之谊外就没了别的情感吗?”
“自然没有!”萧落烟的眼中闪过一丝坚定,随即语气缓了缓道,“退一步说,就算我对大少奶奶真有非分之想,我也绝不会与她在一起。”
“我与她有主仆的名分,你是我挚友,夺挚友之妻,你难道想让我被天下悠悠之口所唾弃?你这不是害我吗?”
“这……”滕鞥琪有些迟疑。
萧落烟见滕鞥琪的神情,再加了把火:“再说了,谁都看得出来,大少奶奶一门心思都在你身上,他人再有什么风吹草动她也不会察觉,不信,你叫她进来自己问她。”
“哎,这就不必了,我不想惊扰她。”滕鞥琪连忙摆动无力的手阻止。
“放心,我知道分寸!”萧落烟拍拍他的手,走到门外对朦儿道,“大少奶奶,劳烦进来一下,大少爷有点事情要问你。”
“我?”朦儿指指自己的鼻子,一脸讶异。
萧落烟点点头,脸色极致温和。
如果不能得到,那么就让他守护着也好!
朦儿的回答(1)
朦儿见萧落烟叫得真切,便抱起猫猫柔声道:“猫猫相公,我们进窝睡觉了哦……”说完将那公鸡放在自己脸上蹭了蹭,便进了屋子。那一刻,萧落烟忽然觉得,如果变成她手里的那只公鸡,似乎也是件很幸福的事情。
进了屋内,朦儿并不急着到滕鞥琪面前,而是先将猫猫放进鸡窝,抚摸着它的毛,道:“猫猫相公,乖乖睡觉,知道吗?”见猫猫闭上了眼,她才转身,跑到滕鞥琪床前问道:“大少爷,你找我什么事啊?”
滕鞥琪苦笑着看着萧落烟道:“你看,我的待遇还不如一只公鸡呢。”
朦儿一听嘟了嘴:“大少爷你真小气,怎么能和一只公鸡计较呢?”
“我看那只可不是普通的鸡,快成精了!”滕鞥琪取笑。
“大少爷,你找我什么事啊?”朦儿歪着脑袋,有些疑惑。
“不是我要问你,是萧管家要问你!”滕鞥琪将责任推得干干净净。
“萧管家?”朦儿转头看着萧落烟。
“呃——”萧落烟看看滕鞥琪,想了想道,“大少奶奶,我想问,如果这个世上我和大少爷只能留下一个,而留下的那个人由你来选择,你会选谁留下?”
嗯?
朦儿大眼睛忽闪忽闪地,问:“为什么只能留下一个呢?你们谁要出远门吗?”说到这里她忽然跳了起来,拉住萧落烟着急地道,“萧管家,大少爷病还没好呢,怎么能出远门?有什么事情,你帮他办一下好不好?”
萧落烟偷偷向滕鞥琪射去一抹胜利的眼光,垂眼,睫毛下是稍纵即逝的痛楚,谁也没察觉。
滕鞥琪不死心,拉住朦儿道:“海棠,如果,我是说如果。如果我和落烟一样,没病没灾,你选谁?”即使病入膏肓,他依然不需要因此用别人的同情来赢得他所想要的。
“可是大少爷你明明就……”
“我是说如果!”滕鞥琪加重语气。如果这如果能变成现实,那该多好?那么他会积极地去争取,而不是坐在床上,忐忑不安地等待自己妻子的答案。
朦儿不知道滕鞥琪为何会忽然加重语气,但是她隐隐感觉这个问题似乎很重要,只得皱了眉头,思索半晌,才喃喃地道:“如果大少爷身体好,那就和萧管家一起出去啊,孙太医说,心情好的话对身体有帮助呢。”
“我和大少爷都走了,那么你呢?”萧落烟没想到回是这个答案,不由有些好奇。
朦儿支起小脑瓜仔细想了想道:“我就在家啊,在家等大少爷回来,在外面,有萧管家照顾大少爷,我很放心啊,萧管家,是个很会照顾别人的人呢。”
“大少爷,你听到答案了?”萧落烟转头,笑眯眯地看着滕鞥琪。
“你们在说什么?”朦儿不解地看着正“眉来眼去”的两个大男人,听得一头雾水。
“海棠,我想喝水!”滕鞥琪忽然换了话题。
“嗯?哦……我去给你倒。”朦儿走到房内的桌子前,开始倒水。
“海棠,你去看看我的药快熬好了吧?”滕鞥琪再接再厉。
“对哦,我去看看!”朦儿端起茶壶道,“顺便帮你换壶热茶,这茶凉了。”
早知道这样,他就不需要用第二个借口了。滕鞥琪哭笑不得。
“怎么样,知道你要的答案了?”萧落烟见朦儿的身影消失,才回头,语气竟然有些调侃。
滕鞥琪原本温和的笑意却慢慢变了色,最后只叹息道:“知道了,又如何?”
“什么如何?”萧落烟没好气地道,“你看大少奶奶刚刚一句句说的话,她已经从心底把你当作了她的相公,她几乎把你当作了她的所有物,你现在,是她生活的全部!”
“那样……不好!”滕鞥琪神色愈加沉重,“我是个没有未来的人。”
“你胡说什么?”萧落烟真有些生气,“孙太医说你的病和你的心情很有关系,你看看你现在郁结在心,病才会越来越重,前些日子不是日益好转了吗?”
“不为你自己想,也要为大少奶奶想想啊。她是多希望你能好起来?你忍心,让她担心,让他伤心吗?”
滕鞥琪低了头,没有说话。
“你自己好好想想,你不是一个未到绝境便先放弃的人!”萧落烟见滕鞥琪不语,甩下一句话夺门而去。
再待一刻,就要穿帮。
再待一刻,他便再也掩饰不住他的心痛。
再待一刻,他怕他再也演不下去下去这出戏。天衣无缝的戏,那天如果滕家不要他了,也许他也可以考虑去伶人馆,反正在人前,总是在演戏。
萧落烟长长地叹了口气,悠远而绵长。鞥琪不知道,他比他,更没有资本去喜欢上一个人,他比他,更没有未来可言。
外面天色已经暗沉,月亮升起来,光亮透过树荫洒在地上,月影粼粼闪动。一如萧落烟的心,忽明忽暗。
唯见园一片漆黑,只有园子门前挂着的指路的灯笼,让这园子看起来不会太过荒芜,却依然难掩那一室的孤单与寂寞。这是个寂寞的园子,只有他和父亲两个人。
已是七月底,正是每月每房发放月钱的时候。萧木管理滕府的总帐目,帐房的事情全部由他负责,此时的他正是最忙的时刻,常常在帐房一呆就是一整天,连三餐都让厨房直接送去那里。
*
月亮刚升起,滕府帐房内一片忙碌。
“萧先生,各房的钱都已经分好了。琪园那边新奶奶入府,我们已经按大夫人吩咐多加了一百两。”有个年过三旬青衣青帽的精瘦男子将手中的帐册递到了萧木手中。
萧木接过来,并未急着看,依然拨动着算盘珠子,状似随意地问道:“各房都领走了吗?”
“是的,白天各房都派人来领走了。只有二夫人那边,好像还没有动静。”那男子照实回答。
“那把钱放着,待会我路过顺便给二夫人带过去。”萧木依然没抬头,神情专注着他眼下的账本。
朦儿的回答(2)
“那有劳萧先生了!”那男子小心地将一包东西放在萧木旁边,然后退了下去。
屋内,就剩下萧木一个人了。
合上账簿,活动了一下双手,萧木将桌子上的那包东西揣进怀里,然后缓缓地朝外走去。脚步,不急不徐。
夜,夹着凉爽的微风,吹过呆着露珠的嫩草,吹过两边枝叶浓密的树木,哗哗作响,带出了草丛中青蛙的鸣叫。
地上还冒着白日里没有消散干净的热气,踩上去,便觉得一股燥热在脚边缠绕。天空干净地只有月亮和星星,没有一丝云彩。这样的天气里,连月亮原本清冷的光芒都显得热烈起来。
萧木缓缓地走,眼睛都似乎没有看地,仿佛他要去的地方走过成千上万遍,以至于就算是闭上眼睛,他也能到达目的地。
眼前是一处湘竹围着的幽静小园,完全不同于燕子坞的张扬,这园子像是隐在这到处奢华的滕府之中,特别的雅致低调。仿佛一个不留意,就会忽略了它出存在。
唯一显出尊贵的朱漆大门此刻正紧闭着,上面的铜环昭示着这园子主人特有的身份地位。只是在这青青湘竹之间显得分外地不和谐。
萧木上前,轻叩铜环,声音不轻不重,每一下,力道都控制地恰到好处。三下,停顿,然后再扣三下,直到门被轻轻地打开。
门内走出一个老妪,见到萧木,也不惊讶,只行了一礼,道:“萧先生,又来送月钱?”
“胡嬷嬷,二夫人睡下了吗?”萧木照例一问。
“二夫人正和小雨在屋内聊天呢,老身这就去通报。”胡嬷嬷急急忙忙地就跑了进去。
萧木站于院中,抬头看着星空,神态安详,连脸上的疤痕都显得极致温和。
“萧先生,二夫人让你进去。”胡嬷嬷出来叫住萧木。
萧木一愣,平时,她不是只叫娴小雨出来拿钱,然后就打发他走了吗?怎么这次,请他进去了呢?难道……
萧木心头暗自一喜,赶紧随胡嬷嬷走进房内,脚步忽然凌乱。
屋内只有幽琬蝶一个人,临窗而立,纤细的身子令衣服显得格外空荡,也格外飘逸。一丝夏季的微风吹来,几缕青丝飘动在空中,连着身上的丝带,如仙子飞天。
萧木盯着眼前女子的背影,看得怔在当场。
“胡嬷嬷,你出去一下,我有话对萧先生说。”幽琬蝶没回头,仿佛对着空气说话,声音清悦却遥远。
胡嬷嬷答了一声是,恭敬地退了下去,关上了房门。
屋内,长时间的静默。
“我……听说你和娴小雨谈天,她人呢?”萧木率先打破这静寂。
“我遣她走了。”幽琬蝶还是没有回头,窗前的身影如泥塑木雕一般一动不动。
“小蝶……”萧木有些激动地开口,却被幽琬蝶硬生生地打断,语气冷冽地冒出三个字:“二夫人!”
萧木一愣,嘴角泛起一丝苦笑,随即从善如流,行礼叫道:“二夫人!”
“为何总是不给小雨领月钱的确切日子?”幽琬蝶似乎完全没有回头的意思。
萧木摇头,问:“在下不知二夫人此话何解?”
“每月月底领钱,为何小雨去领时,不是账还未算好,便是被告知月钱已经送走?一年之中,她只能领到两三次。”幽琬蝶质问。
“每月有人亲送月钱过来,不好吗?”萧木继续一装到底。
“哼!”幽琬蝶冷笑,“那么,为何其他房的月钱每次去都能按时领到呢?”
“这……”萧木一时语塞。
“萧先生总管帐房,在账簿上做点手脚应该难不倒你吧?”幽琬蝶再开口,“不过萧先生,以后请不要这么做了。琬蝶本就‘出身卑贱’,若还常有个男子出入这幽琬阁中,难免会招人闲话。”
那“出身卑贱”四个字被幽琬蝶咬得异常清晰,萧木听得,脸色瞬间刷白,脸上的刀疤红得刺眼,身子也差点站不稳,摇晃起来。
许久许久,两人就这么站着,一如之前一般的宁静。最终,萧木一抱拳,喃喃地道:“二夫人,您放心,我……知道了!”说完,也不管幽琬蝶是否会转身,将那包银子放在房内桌上,开了门,头也不回地走了。脚步异常凝重而迟缓。
临窗的幽琬蝶缓缓转过身,纤手在自己绝美的脸上轻轻扫过,上面一片素净,只有凝肌玉脂。
先前以为,她该大哭一场才对,最起码,她也该泪流满面。却原来,她已经忘记了眼泪——
七月底一过,夏日的酷暑便消却了几分。
八月初八正是立秋时节,一早,傅倚水便集了各房的人到滕府前院大堂,她与滕尚儒在堂内上首各坐一边,下首最前方是二夫人幽琬蝶和三夫人颜紫,各自带着自己的丫鬟。再往后,两边分别是滕鞥琪夫妇和萧落烟父子。
清早,有些凉风,并不大,不知道是否秋高气爽的缘故,滕鞥琪的气色竟好了许多,躺在为他特别制作的轮椅上,始终牵着朦儿的手,未曾放开。
对面的萧落烟和萧木并排坐着,萧木神色凝重,而萧落烟则看着滕鞥琪,一脸的笑意。只是,谁也没看到他宽袖掩盖下的双手,紧握着拳,每笑一分,手便掐紧一分。
他与父亲早被当作了滕家的人,因此但凡有节日,滕家都会相邀,与其他各房的主子们并无二异。
萧木端坐,目不斜视,神态极其严谨。
而与她一桌之隔的幽琬蝶此刻正拿手绢轻拭了一下嘴角,谁也没留意,萧木的眼皮轻轻挑了一下,随即又化于无形。
下首左侧首位的颜紫抬眼看幽琬蝶一眼,眼中满是不屑。随即,高抬下巴,抬眼看向上首,朗声道:“老爷,大姐,该开始了吧?”
傅倚水微微蹙眉,看了一眼滕尚儒,隐忍没发作,只对外面叫道:“开始吧。”
绣庄为师(1)
话音刚落,便有家丁抬着一盆一人高低的梧桐进了大堂,走到中间放下,然后将屋内所有的门都打开,以便让风吹进来。
刚入秋时的风并不大,大家都默默等着,没多久一阵略大的风吹进堂内,将梧桐的叶子吹落了两片,那家丁便朝外大喊一声:“秋来了。”立秋之礼便完成了。
礼毕,众人按次序退去。先是颜紫,再是幽琬蝶,然后是朦儿推着滕鞥琪,最后,便是萧落烟父子。萧木先行,终于忍不住,还是朝幽琬阁的方向看了一眼那纤细的背影。
终归是他负的她,他无话可说。只是不知道将来的日子,可否一直这么守着她。
大堂内的萧落烟却是迟迟未曾离去,站起身,有些踌躇。
“落烟,还有什么事吗?”滕尚儒好奇地问。如此犹豫不决,不像是萧落烟的性格。
“老爷,落烟有事求大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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