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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家小五-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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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府里人明着不说,私下里都明白,这三姨娘最得老爷欢心,虽是有个大太太主事,可她的话却没人敢不从了的。
    因此如蔓多称方晴一声姑娘,却是丝毫不显多余的,既表了对三姨娘的敬重,也是对方晴的重视了。
    那三姨娘说话得体,人又生的标致,虽是生肓了两方儿女,可瞧上去,却比大太太年轻了许多。
    如蔓一面低头吃茶,一面细细观察了,这三姨娘方寸把握的恰到好处,很合秦老爷心意,确实有那资本了的。
    添了几回茶,如蔓见时辰不早了,便欲辞别,谁知秦老爷却忽而开口,问道,“这半年来,可有同夫子好生习课?”
    如蔓听他问起安夫子,心里也不禁有些吃惊。
    她遂想起,那安夫子自打梨花园撞了她一事后,回到府里,却似甚么也没发生过,只是时常会盯着她瞧上一会子,可仍是将心思都用在书本上。
    如蔓几次想问,却都不知该作何开口,每每此时,如蔓便都会想起秦雨菱说过的话儿,那安子卿断是不会在府里长久的,心下便有难言的失落。
    安夫子虽不是府中人,却是唯一一个不需要伪饰的,若是哪天忽然就散了,也不知又是怎个光景了。
    “除却这几日告病,皆是两日一回,由墨书墨画陪着,在青竹幽习课。”如蔓如实作答。
    秦老爷又道,“安子卿是个有见识的,你好生跟了他。”
    话儿是点到即止,谁都没再多说,可心里头是亮堂堂的。
    如蔓并不太懂,这秦老爷所说的跟了他,究竟是个甚么意思,却仍是察觉出这其中有些门道。
    “老爷可在屋里头?”
    院子里有人问话儿,方晴便迎了出去,如蔓遂已听了出来,正是秦孝言的声音了。
    三姨娘是他生母,又方随老爷回府,自然是要来这里探望的。
    “难得见你的影儿,快来教我瞧瞧。”三姨娘这回却是真心的。
    秦孝言大步地进了屋儿,四下一顾,目光扫过如蔓,仍是十分亲近地道,“好些日子不见小五,都要长成大姑娘了的。”
    可如蔓却不敢怠慢了,忙地站起来行礼,秦孝言摆手教她坐下,便上前到三姨娘旁边儿坐了,仔细问了生活起居,说是先见了大太太,遂赶过来。
    秦老爷只说,关西那便暂且不去了,交由掌事打理了,要在临安好生休养着。
    可三姨娘询问生意时,两人都不大接话,只说不如姑苏一带好做。
    可并无人在意了,便是关西做不成,依着秦家这样的,也着实算不得甚么了。
    如蔓碍着面子,便又陪着坐了一会子,聊了些家常话。
    那秦孝言也不计较许多,谈笑间已是十分豁然了的,想来那事情过了许久,如蔓权当作未闻未见。
    他自然也安了心,只是打那以后,却再不曽招惹了那五姨娘,收了些心思,安生在雅苑呆
    着。
    三姨娘要留如蔓用饭,她只婉拒了,说是身子不大爽利儿,不便在此熏了旁人,也该回屋煎药喝了。
    秦老爷嘱咐了几句儿,秦孝言见如蔓病了,也关切地问了,三姨娘便拉了如蔓,说了些私话儿,只让她多在府里走动走动,莫要整日窝在那东厢里头。如蔓知她心意,似是有意拉拢,加之本就和秦雨菱相对亲近些,遂应了下来。
    走在路上,冷风儿一刮,如蔓不禁咳了几下子,走到廊子下,就见一丫头,慌慌张张地小跑着过来。
    她仔细一瞧,可不正是烟娘子房里的小梨了?
    “见过五小姐。”小梨毛躁地跑过来,险些将如蔓撞了。
    如蔓扶稳了身子,便道,“出了甚么事情,竟是这样慌张的?”
    那小梨言语间闪烁不清,又似想起了,就问,“小姐刚打三姨娘那里过来,大公子可是也在的?”
    “在的。”如蔓抬步子便欲走。
    小梨遂忙地扯了如蔓袖子,央道,“好小姐,求您替我去见大公子,帮烟娘子说个情!”一听她提到烟娘子,如蔓心里不由地一动,还记得头一回园子里相见时,那烟娘子闹着要将小梨赶出府去,怎地这会子又换得小梨帮她说好话儿了?
    “娘子禁足,本是太太的意思,又是大哥的私事,想来外人是不便妄加干预的,这忙怕是帮不上了。”如蔓婉言拒了。
    那锦春帕一事虽然过去有些日子了,可如蔓对烟娘子终是并无一丝好感的,那样张狂的人,原该好好治了。
    这小梨想必是急糊涂了,竟是找了如蔓去说情,真真是算错了人。
    “烟娘子虽是为人不善,却也无大恶,如今大公子不曾进明园一步,也没人敢找郎中来诊病了。”小梨叹了一口,就缓缓往前走,似朝着荷香阁去了。
    “你且站住,”如蔓瞧她着实可怜,便站定了回头说,“这会子老爷姨娘都在,便是冲了忌讳,也定是没有好果子了,若是当真病急,不如在再等等,单独同大哥讲了,也好图个脸面儿,有甚么私话儿,也免得教外人听去。”
    小梨寻思着,便觉得这五小姐说的却是在理儿,便问,“也不知大公子何时出来?”
    “冬雪去了库房,你可在这里等着,若是恰赶上他回来,你便也算成了事。”如蔓说完就走了,留了主意教小梨自个揣摩。
    打落景园外穿过,草木花调,唯有那几排雪松,依旧傲寒独立。
    兴许是走了快了些,教凉风灌了几口,如蔓便觉得胸膛里痒痒儿,禁不住咳了几下子。这一咳却止不住了,直憋得面颊通红,似要喘不上气儿来了。
    如蔓摸索着去扶那廊柱子,小身子半躬着,难受的紧。
    咳得狠了,便站不住,直往那地上蹲,如蔓眼前发黑,晕乎乎地歪到一旁儿。
    本以为就要摔了,谁知却教人扶住了,小手便下意识地将那衣襟儿抓紧了。
    “别忙地站起了,先拿帕子堵一堵。”如蔓闻声儿抬头,眼泪儿都咳出来了的,便模模糊糊瞧见了安子卿的脸。
    如蔓以为没瞧请楚,便要开口说话儿,忙地被他止住了,将帕子递到她鼻子边儿上。
    —阵清凉的薄荷香气儿钻了进来,那心口的痒顿时被这气味一冲,就开阔了许多。
    如蔓便接过来,掩住嘴巴,安子卿在耳旁柔声道,“莫急,先别说话儿。”
    安子卿将那小身子半揽在怀里头,扶她往回廊上坐,又瞧见四下无人,遂才敢将她摆正了,伸手在她背上轻轻拍着。
    这样一拍,着实松快了许多,她憋红了小脸儿,又觉自家被安夫子瞧见了丑态,十分忸怩,便将头别过去。
    安子卿挥开袖子,替她遮了北风,待如蔓停下来了,就见安夫子宽袍将自家围在怀里头,虽是幷未接觫,可却教她莫名地很是心安。
    “你病还没好,见不得冷风儿,女子更要护好身子,免得日后受亏。”安子卿垂着眸,望着如蔓的侧脸道。
    如蔓便将帕子交还与他,瓮声儿说,“夫子教训的是。”
    安子卿接了帕子,见如蔓颊边儿并未擦净,就拈了一角,替她拭了,遂说,“多日不见,听墨画说你病了,我十分挂念,只是不便探望。”
    风住了,仿佛也破开了云层,如蔓便觉胸中一暧,说不出的受用,转头见安子卿仍是护着自己,不禁脸上一红,道,“学生亦是挂念夫子。”
    后头几个字,轻飘飘地,如蔓望了他一哏,遂又低了头。
    “瞧你的样子,怎教人能放了心的安子卿见如蔓又瘦了些,便心生怜意,转身走下回廊
    如蔓见他忽然走了,就转身儿顺着他看去,只见他高大的身影子半蹲在树丛里,将那一片草影儿都覆了去。
    拨弄了片刻,安子卿遂站在回廊下头,冲如蔓递来。
    “这是甚么?”如蔓俯身接过,两人便隔了回廊四目一觖,安子卿神色认真道,“薄荷叶子,若是再碰上方才的状况,便敷在帕子上,闻上一闻,就能好些了。”
    如蔓凑在鼻尖儿,遂歪头一笑,道“夫子当真博学,竟是还会瞧病的。”
    那安子卿揺摇头,终是露出了一抹清淡的笑,眉目弯起,说,“家里常用的偏方子,算不得医术。”
    两人正说着,却听秦玉衍在远处唤了一声,安兄。
    待他走进了,才瞧见如蔓也在,便急忙道,“外头风大,快些回屋去罢。”
    如蔓将薄荷叶子收到袖子里,冲二人告了别,走了几步,一回头,见安子卿也打这里望着。她遂赶忙回头,似是怕三哥觉察了,走到半路,才发觉自家手里仍是握了安夫子的帕子。遂凑到脸前儿闻了,清清爽爽的,沁人心脾。


☆、37 阖府宴,贵客来

     大事临近,日子便也过的这般快。
    秦府上下都在为二小姐的及笄之礼,仔细忙碌着,本就由大太太操持,广邀临安乃至两江一带名流商贾;但凡有些交情的;便都备了厚礼参宴。
    顾家大公子和二小姐,打金陵乘船渡而来;直用了三口玄铁瓷玉箱子,才将贺礼尽数装完了。王家自是不消多提;王行之早些日子便都准备妥了,分了几日连续送到府里头来。
    薛家、白家都遣了管家亲自贺喜;宋知府也没落了下了,礼数虽不重,却很表心意。
    府内张灯结彩,丫头们近乎全数调配走了,将诺大的秦府仔细清扫了,仿若煥然一新,就连冬日的寒气儿,也被那洋溢的喜庆给冲淡了的。
    锦绣之时,便都如烈火烹油,繁华若梦,眼见的尽是那数不尽的金银财富,攀不完的权势交情,亦似是取之不竭用之不尽。
    如蔓暗自庆幸能称病告假,这样大的场面子,出了名儿事小,惹了麻烦事大。
    可秦雨菱却是不同,三姨娘怎会错过了这样好的时机的,借了二小姐的名头,也是为了自家女儿谋算了。
    及笄之礼,名义上是庆贺十五岁儿的生辰,可谁人不知,便也是那大户人家招婿纳贤的好时亦是闺阁女子,唯一一回能抛头露面,以正礼出席宴会的。
    二小姐还没出阁,依了礼数讲,四小姐、五小姐是不可先得了去处的,不过先许下人家却并不越礼。
    三姨娘那样玲珑的人,真真算得仔细了。
    “五妹妹可还睡着?”
    如蔓正偎在榻上,隔着帘子瞧那树枝儿上的一对花鸟,啄了那枯叶子玩。
    听是秦雨菱的声儿,便忙地将帘子放下,又将被子拢到胸口上,径自垂了眼皮儿装睡。翠儿知道这四小姐是东厢的常客,遂不多客气,便引了她进屋,只说,“四小姐先坐一会子,喝完茶五小姐就该酲了的。”
    “你先去忙着,不用管我。”秦雨菱将翠儿遣了下去,便到小步走到里屋儿床前,将如蔓轻轻推了推,道,“五妹妹酲酲,白日里不能睡多了的。”
    如蔓迷蒙地睁了眼,揉了揉眉心,便问,“甚么时辰了,四姐姐怎地来了?”
    “来找你玩,也省得你闲来无事,将身子睡坏了的!”秦雨菱嗔了一句儿,两人便围了暧炉,坐到一处说话儿。
    “落景园里装扮的很是好看,你不去瞧瞧?光是戏台子就搭了好些座儿,听说大哥特地从燕京请了戏班子来,那天下第一坊的说书先生也请了来,好不热闹。”秦雨菱兴致勃勃道。
    如蔓只听她说,心下也有些向往,可想起秦婉蓉来,便没了多余的心思了。
    她遂怯生生道,“只怪我病的不是时候,这样大的日子竟是要锴过的,真真扫了兴。”秦雨菱也说,十分可惜的,便说,“妹妹还小,并不知道的,及笄便是咱们女子一辈子的大事儿,深闺不见人的,许是连中意的良人也遇不到了。”
    窗外恰落了几片叶子,喝着那一声轻叹,如蔓凝着秦雨菱并不十分出众的脸,心下便生了一丝惋惜。
    都道是女子如花,开的娇亦调的快,最是禁不住蹉跎的,豆蔻多娇,二八芳华,良辰一过,便都似那咋日黄花,再也开不艳了。
    可转念一想,自家又何尝不是一样的境况,却是连她也不如的,再不济,仍是有三姨娘做主儿,想来也是吃不到亏的。
    “四姐姐可是有中意的人了?”如蔓狡黠一笑,偷偷将嘴握了。
    秦雨菱伸手拧了她手背,晬道,“又来编排我了,待你过了十三,看你还敢不敢这般口无遮拦了的。”
    如蔓偏过头,俏皮道,“我倒是不急,不过四姐姐可要挑仔细了!”
    “别以为你病着,我就不能闹你的了,教你乱说!”秦雨菱佯作生气,笑着就去拉如蔓的脸蛋儿,如蔓只躲着,央告道,“好姐姐,再不说了。”
    秦雨菱忽然住了手,勾起如蔓的下巴,静静道,“五妹妹生得这样标致,日后定能寻个好去处儿。”
    被她这样直勾勾地瞧着,着实是头一遭,两人虽是不同出的姊妹,也相处了将近一年,可仍是在对望的片刻,生出如何也消不去的生疏感来。
    秦雨菱先放了手,方才那失神一扫而空,嘴角动了动,抬起眼皮子,低声说,“大哥那里又有了动静,妹妹可曾知道的?”
    如蔓心下一惊,以为是同五姨娘那事情教人拆穿了,便闪烁道,“我一直在东厢养病,消息并不伶悧,也无人相告了。”
    “说起来,却是大嫂子没福分的。”
    今日的秦雨菱很不寻常,一反平日里的顽闹,说出来的话儿,句句透了一丝无奈的兴味。
    连带着,教如蔓也提不起兴头,她又问了几次,那秦雨菱才说,“烟娘子怀了身孕。”
    “这……”如蔓被这一起一落,弄迷糊了,才喃喃道,“怪不得前些日子,见小梨那样慌张的,却不知何时的事了?”
    “烟娘子禁足时,没人去瞧她,这次大哥回来了,才知道烟娘子身子虚着,已有两三个月了,”秦雨菱说话时十分冷静,好似在讲一个不相千的故事,“吴婆诊了病,说是怀胎三月。”
    如蔓细细想来,应是大公子离府前便有了的。
    再一想,她便能明白秦雨菱为何要说,王翾没这个福分的。
    小妾先于正妻怀了身孕,不异于一记十分响亮的巴掌了的,便不说旁人会怎样说道,若是那烟娘子真真生了孩子,依她的性子,还不知要怎样骄纵了的。
    子嗣为大,要是个男丁,那烟娘子的地位更是要坐稳了。
    “竟是有这样的事,那大嫂子可知道了?”如蔓不知该如何劝说,却听秦雨菱道,“如何能不知晓的?只是因着二姐姐大日子要到,太太老爷才压着不让声张,不过那烟娘子已经解了禁,现下正好生养身子了。”
    如蔓闭了嘴,不便多说,秦雨菱便笑道,“妹妹还小,我原不该给你说这些了。”
    “四姐姐不拿我当外人,日后有话没处说,尽管来找我便是。”如蔓体贴道,秦雨菱在她额头上戳了一下,嗔道,“鬼丫头,还有一事要同你说的。”
    如蔓便问是甚么,那秦雨菱就说,“可还记得当日在清音观遇到的公子?”
    “有些印象,他还送了我好些螅悖饣嶙踊乖诠窭锓抛诺摹!比缏叵胱牛帐羌遣磺迥悄凶拥哪Q耍秀痹诶婊ㄔ袄镉智屏烁霰秤白樱剖呛桶卜蜃右坏蓝摹
    “我也是后来才知道,那公子不是寻常人家,很有些来头,”秦雨菱啜了口茶,接着道,“你觉得咱们秦府地位如何?”
    如蔓想了想,说,“自然是临安城一等一的世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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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难不成那公子也是白家的?”如蔓愈听愈困惑了。
    “说来话长,白家放在那公子面前儿,便算不上了的,”秦雨菱神秘道,“那公子家姓沈,燕京人氏,正是当今朝中右丞的大公子,沈良。”
    那右丞拜官中二品,文官里头宰相之下,便是右丞最大,说是万人之上也绝不夸张的。
    两江总督,总不过下四品,白家在沈氏跟前儿,自然要低上好几个位份了。
    如蔓暗暗心惊,却不知当日公子竟是这样金贵的人,幸好没出了差子,不然整个秦府便也担不起的。
    “瞧我说的,莫要吓着你了的,”秦雨菱又道,“不知是哪阵螅纾菇巧蚬哟档皆勖歉锢戳耍弦济ψ庞Τ甑模肜从κ前仔〗阍谄渲兄苄恕!
    “沈公子是为了二姐姐而来的?”如蔓心里却是想着,庙小佛大,不知装不装的下了。
    “若是二姐姐真能有这造化,咱们秦府便也能平步青云了。”秦雨菱幽幽叹了几回,只交代着,言行谨慎些,万不可触了右丞公子才是。
    如蔓只笑言,想来那沈公子也不会到东厢这里来的。
    厨房传了晚饭,秦雨菱说应了大哥一同用膳,改日再来这里讨吃的,便起身走了。
    如蔓仍是按食谱进补,睡前儿,便教翠儿用那薄荷叶子敷了面巾,径自用了。
    秦雨菱说的话儿,仍在耳旁响着,可如蔓想的却和她不同,她如今只想弄明白,为何安夫子会和那沈公子有交情,安家到底是衰败了,却还是兴旺了?
    第二日,如蔓便在院子外头随意转了转,瞧见阖府上下皆是忙忙碌碌,倒是东厢落了清闲。刚回屋子里,没多大会子,就见红玉进来通报,一进屋儿,就将两方匣子搁在桌上,只说是那王公子托大哥送来的。
    如蔓便道,“是二姐姐的及笄大礼,那王公子莫不是送错了人?”
    红玉就答,“大哥说了是给五小姐的,想来不会弄锴,况且二小姐那里已有了贺礼,正苑都要放不下了的。”
    如蔓便客气地陪了笑,又教梅香递了一串儿钱给红玉,才打发走了。
    瞧着桌子上的匣子,如蔓并无心打开,那王公子向来行事唐突,她避着还来不及,万不愿招惹的,却不知这回又打了甚么主意。




☆、38 及笄礼,谋心计

 
    及笄那一日,天公作美,碧空如洗般敞亮澄澈。
    寅时刚过,更板还没敲响,秦婉蓉便起了床,亦可说一晩也没睡安稳。
    她左挑又选,只是侍娘就换了五个,才画出满意的妆容来,便也因她底子好,淡妆浓抹总是相宜。
    ―屋子丫头婆子忙得团团转,礼服、簪佩、梳洗盆物、各色打点,直教那锦娥也十分仔细了,万不敢出错儿的,
    因着那襦裙上的绣文淡了些许,就命绣娘拿下去改了好几回,才算妥帖。
    而这些都不是最主要的了,教秦婉蓉这般忐忑难抑,却是昨晚秦少芳亲自来探她,两人似是许久都不曾亲近过了的。
    秦少芳素知她喜爱珠宝,便托人以高价买了南海珍珠I再以银线串成链子以作贺礼。
    秦婉蓉自负美貌,便暗自松了气儿,想来那秦少芳也不过是贪图一时新鲜了,仍是自家在他心头里最是重要的。
    侍娘晨起梳妆时,便膀见了这颗珍珠,遂劝说,及笄不可佩戴这祥扎眼的链子,可秦婉蓉哪里肯听,登时就要教人拿她下去,后经大太太规劝才算答应戴在里头,不予外露了。
    梳妆时,她出神地望着镜面儿,都说那女为悦己者容,想来真真是有道理的。如今到了这般地步,眼见终身大事待定,他们之事便不能再往下拖沓了。
    幼年时,她无意间窥探到,那堂哥秦少芳一家却与秦府并非同族,秦兴业早年移居关东,因着对秦正德父辈有施善之恩,遂将他们纳为同宗。
    直到这一辈,两家多有交往,情分也愈发笃厚了,将他们视作己出,更教秦少芳来秦府帮忙打点,端的是不当外人的。
    秦婉蓉打小骄纵,同姊妹们并不合得来,全教人让着她去,却只独独那秦少芳能和她玩到一处儿,大太太也暗自默许,便想着总归是堂哥,和那秦孝言之辈自是一样的了。
    加之秦少芳为人细致,生意上也打点的周全,遂更放了心,并不限制他们二人亲近了。
    可万万不知,这两人却日久生了情,逾越了那三纲五伦,竟是有了男女之意…
    秦婉蓉满意地端详了,吉时已到,便由锦娥和红玉搀着,沐浴更衣去了。
    园子里己是宾客云集,高朋满座,秦老爷和大太太便在院子外次第接见,少不得相互寒喧了。古礼素有讲究,席分三等,主座儿是秦家众人,那王行之且算作内侄一列。
    下席便是那些个慕名而来,攀附交借的普通商贾小户人家了。
    上席自然由王、顾、薛、白几家并列,以上宾之礼接见了。
    可在花厅东面儿,独舍了一屏雅阁,款待之人,正是那右丞沈大人之子,沈良。
    奏乐方至,便知时辰已到,客从皆要下座儿,到屏台外候着。
    有丫头引着,就见打屋里袅娜走出一抹倩影儿来。
    秦婉蓉已由赞着加了儒服,微散了发髻,似芙蓉出水般娇嫩。
    这第一次会宾客,抛头面儿,登时博得满堂彩来,许多慕名前来的公子哥儿,亦是私下里径自赞叹了,这秦家嫡小姐,却要比传闻里还要貌美了,今日能见上一面儿,不虚此行。
    ―拜父母,加簪佩,二拜宾客,加礼服,三拜之后,饮了那醴酒,宾客们方可入了席,这宴会才算开始,
    那秦婉蓉行礼之时,仪态端庄,真真是艳冠满场。
    大太太眉宇间是止不住的客色,将众人的姿态仔细瞧了去,心里算计着,只有两人入得她眼。
    王行之是早已谋算好的,大太太亦多有暗示,那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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