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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家天下 完结-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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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扭头看了他一眼,听出来他就是刚才那个说话象太监的人,他正站在一个形态雍容的妇人身后,一副的奴才像。
天下也撇着嘴问道:“舅舅,他们是什么人啊?干嘛要‘抢’我的琴?”
妇人旁边坐着一个穿着淡蓝宫裳的少女,看起来也就十一、二岁的年纪,本来从罗成进来后,她的目光便一直停留在罗成身上,可是听到天下用到了这个“抢”字,便一脸不服气地想要说些什么,却被那妇人止住了。那妇人死死地盯着天下,满面的怒容。天下心里好笑,却装出一副不在乎的表情与她对视着。
妇人对面坐着的中年男子见气氛有些僵,忙出来圆场:“云兄,这便是你的甥女吗?好灵秀的小姑娘呀!”
云槿面带得意地介绍道:“是啊,这就是我家俏君!”
罗成嘴角微翘地看向天下,用眼神询问:你什么时候又多了俏君这么个名字啊?天下也一脸的无奈,她自己也不知道这个名字是从哪里来的。
“那俏君姑娘可会弹琴?”那中年男子态度和蔼地问道。
天下“哼”了一声,斜眼看着他,说道:“关你什么事?不管我会不会弹,那琴都是我的,不论怎么样,我舅舅都不会把它给了别人!”
“呵呵……这个……”那中年男子不由得尴尬地笑了笑,说不出什么话来。
倒是云槿把脸一沉,说道:“俏君,不可无礼,这位是七巧阁的谢先生,他的琴艺可算是天下无双,你日后可要多向谢先生讨教才是!”
“七巧阁?”天下一脸疑惑地问道:“我听说七巧阁里的人什么都会做,他干嘛不让他们的人做一把好琴用,反而要来抢我的琴啊?”云忻早在云槿的眼神示意下,带着罗成在一旁落座,此时听到天下这样问,两个都不由得暗暗窍笑。
“这个……”云槿脸上也浮现出几分不解,转头向那位谢先生问道:“是呀,谢兄为什么不请青萍先生为这位姑娘另做一把好琴呢?青萍先生的手艺难道谢兄还信不过?”
谢先生一脸的尴尬,眼神也有些飘乎,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这件事。
那妇人“呼”地一下站了起来,说道:“即是如此,那么我们告辞了!”说罢,拉着坐在她身旁的少女拂袖而去,那无须老者佝偻着身形紧随其后。少女在离去前,仍不舍的看了一眼在厅一角的长几的琴,又瞄了罗成一眼,一副郁然的神情。
谢先生见此情形也连忙起身告辞:“今天实在是多有打扰,还望云兄勿怪,小弟就先告辞了!”说着,拱了拱手,就要离去。这时却听楼下那妇人惊呼道:“这是怎么回事?!……”
天下掩嘴而笑,知道他们肯定是看到了倒在楼梯口的那两个大汉了,忍不住偷偷看向云忻。云忻却面如常色,缓缓站起身来,对云槿说道:“爹,我下去看看,你跟表妹在这儿说话好了。”
云槿居然也不以为意地点了点头,便不再理会下面嘈杂的声音了。
天下这时已经安分地坐在了云槿的旁边,她与罗成对望了一眼,好奇地问道:“舅舅,刚才那个女人什么人呀?好象很凶的样子……”
没待云槿答话,云桑的声音就从里间传了出来:“装什么装呀?你别说你没看出来那个女人长的跟你娘有三分像,就凭她的长相、气度,你还能猜不出来她是谁?”
第二章 长安路漫 第二十六节 贵客
天下一听到云桑的声音,就忍不住直翻白眼。罗成只坐在一旁抿着嘴笑,并不说话。云槿有些莫名的来回看着天下跟云桑,不知道两个人这是演的哪一出。
云桑不以为意地含着笑,在天下对面坐了下来,对云槿说道:“五哥,你可别被这小丫头给骗了,她鬼着呢,我跟二伯都险险栽在她手里!”
天下撇了撇嘴,气呼呼地说道:“哼,谁让你们欺负我来着,你们既敢欺负我,就不要怕被我讨回来!”接着她再不理会云桑,只是浅笑着对云槿说道:“舅舅,你为什么叫我俏君啊?”
云槿一愣,似乎没有料到她会问出这样的话来,皱着眉头问道:“这名字是你娘起的啊,她没有告诉过你?”
天下摇了摇头,说道:“从小,娘都只叫我‘天下’,我曾经还嫌弃过这个名字,闹着要改名,可是娘不管我怎么说都不肯答应,害得我还为了名字跟她呕气呕了好久。”
云槿叹了口气,说道:“每一代云家的女儿都是要上族谱的,当时长老们为你取了好多名字,阿殊都不满意,‘俏君’这两个字还是她跟你四舅公一起商量出来的呢……”
四舅公?这云家的亲戚也太多了点吧?天下一脸无奈地想道。
“你四舅公是云家首屈一指的命理大师,现在七巧阁星卜方面的高人都是他老人家孙子辈儿的,可是当时他老人家硬是按你的生辰八字推算了足足三天三夜,最后挑出了‘俏君’这个名字,据说这是是最配你的,我还记得你娘当时喜欢的不得了,抱着襁褓中的你‘俏君’、‘俏君’地叫个不停……”云桑也一副陷入回忆的状态。
天下若有所思地说道:“你们跟我娘感情很好啊!”云桑、云槿都是一愣,不明白天下到底想说什么。“可是娘为什么从来都没有跟我提过云家的事呢?”天下有些不解地问道。
云槿跟云桑对望了一眼,俱是一声长叹,只言不发。
天下偷偷地看向罗成,罗成冲她轻轻地摇了摇头,让她不要再为这个问题纠缠下去,视线仿似不经意般地扫过放在屋角的那具琴。
天下会意地站起身来,走到琴前,仔细地打量着。乍眼看来,这琴普普通通毫不起眼,通体下来竟无半点装饰,可是细看之下,便发现这琴非同凡品。这琴的琴身是木质的,可是纹理间透出来的竟是墨绿的色泽,含而不透,显得格外厚重,这还不算什么,那琴弦居然泛着萤萤的绿光。
“这……这是什么材质制成的琴呀?好漂亮喔!”天下惊奇地轻抚着琴身问道。
云槿抚着须,得意地笑了起来,说道:“琴身用的是千年流光木,这种木头每百年会变一次色,由黑到紫到绿到白,然后再由白到绿到紫再到黑,便是这截做了琴身的死木,一样会随着时间的推移变幻色泽……”
“天啊!天底下居然还有这样神奇的东西?”天下嘴都快合不拢,连罗成都忍不住走到近前细细的打量起这具琴来。
“这流光木自非凡品,普天之下也只有昆仑深处种有两棵,这具琴便是截取了其中一棵流光木的一段枝干制成的,珍贵异常!”云槿耐心地解说着。
“那这琴弦是什么东西制成的?”天下用手指轻轻滑过琴弦,发出一阵“铮铮棕棕”的脆响。
云桑斜睨着天下,说道:“你倒是识货,这琴弦乃是踯躅蛛所吐的蛛丝制成的……”
“踯躅蛛?那是什么东西?”罗成忍不住问道。
“这踯躅蛛乃是依傍流光木所生的巨蜘蛛,它吐的丝不仅弹力十足,而且音质也非常的动听!”云槿补充道。
天下一脸崇拜地对云槿说道:“舅舅,你好厉害喔!这把琴真的是要送给我的吗?”
云槿点了点头,正待说话,却被一边的云桑忿忿不平的把话接了过去:“喂,丫头,你到现在都还没叫过我一声舅舅呢,他是舅舅,难道我就不是吗?怎么不听你叫我一声舅舅啊?”
天下挑着眉,朝角落里放着的那把古琴指了指,然后冲云桑伸出手,说道:“舅舅是要送礼物的,你的呢?”
“你——”云桑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答案,不可思议地瞪着眼睛,说道:“你这个见钱眼开的小财迷!照你这么说,岂不是谁给你东西,就能当舅舅啊?
天下用一副看白痴的表情看着云桑,说道:“那我不是舅舅满天飞了吗?不过,没好处的事谁会干啊?”
云桑冷哼了一声,正要说话,就听见外面传来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众人循声望去,却是云忻皱着眉头走了上来。
云槿忙问道:“怎么了?那些人还没走?”
云忻摇了摇头,说道:“他们没走,外面又有贵客来访!”说着,双手捧着一张拜贴递给了云槿。云槿有些意外地接了过来,打开一看,不禁低声惊呼了起来。
“谁呀?”云桑伸手拿过来一看,眉头也忍不住皱了起来。
天下跟罗成还没弄清楚是怎么回事呢,就听楼道里又传来了一个苍劲有力的声音:“怎么?故人来访,两位云兄不欢迎吗?”
第二章 长安路漫 第二十七节 乱
随着纷踏的脚步,一名健烁的老者缓步走了进来,他身后还跟着数人,杨林赫然也在其中。
天下细细地打量着这名老者,只看了一眼她便知道此人定是隋文帝——杨坚!这相貌、气度,除了杨坚不可能会是别人。
天下正在盯着杨坚看,罗成悄悄地在她背后扯了扯她的衣服,小声说道:“气氛有点不对……”她这才发现,场面不知为何竟然僵在了那里,一屋子人都沉默不语,连多余的动作都没有。
杨林干咳了一声,出来打圆场,说道:“两位云兄,一别十年,一向可好?”
云槿冷着一张脸,看着杨坚不说话,倒是云桑阴阳怪气的说道:“好啊,好啊,能吃能睡,怎么可能不好呢?”杨林苦笑了一下,被云桑噎得再说不出话来。
天下被杨坚目不转睛的视线灼的不自在地摇了摇头,然后笑着扑向站在他身后的杨林:“爹——你怎么来了?是来接我的吗?”这也算是变相解围。
杨林看了站在他前面的杨坚一眼,然后拍了拍天下的肩,说道:“哼!我怎么来了?我要是不来你怕是要把这天捅个窟窿,就你这任性的脾气,不看紧着点,还指不定会惹出什么事来呢!”
天下噘着嘴,说道:“我哪里任性了?我一直都乖乖地坐在这里跟舅舅说话来着,才没有惹祸呢,爹爹冤枉人!”
“冤枉人?刚才楼下都快闹翻天了,难道你都没听到?你不会是想说,那跟你没关系吧?”杨林眼神中透着几分责怪。
天下听杨林提起刚才的事,忍不住冷哼了一声,扭过头去,一副不屑分辨的样子,不肯理人。
云槿听见杨林责问天下,心下愈发的不快,但他为人素来忠厚,向来不肯给人难堪,所以仍是耐着性子引杨坚入座,态度平和自然,像是不知道站在他面前的是大隋朝的皇帝陛下跟天下兵马大元帅一般。
厅内又安静了下来,这回谁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场面一下子沉寂了起来。
就在这时,外面又传来了一阵轻缓的脚步声,天下朝楼梯口那边望去,居然是刚才下去的那对母女冷着脸走了上来。这对母女是皇后独孤伽罗跟琼华公主,天下也是一早就把她们给认了出来的,云桑一开始说她是装着不认得这对母女是谁,还真没冤枉她。
独孤伽罗跟琼华公主这一上来,天下的嘴角便悄悄的翘了起来。罗成看到天下笑容里带着几分算计,心里暗暗叹了口气,慢慢地踱到她身边,小声说道:“能忍则忍,先看看情况再说!”天下轻轻点了点头。
独孤伽罗也不等人让,便带着琼华公主毫不客气地坐在了杨坚的旁边。琼华公主的目光仍是左一眼、右一眼的来回的在罗成与琴之间扫视着。
天下伸出手狠狠地掐了罗成一把,小声说道:“你跟她眉来眼去的想干嘛?”罗成无奈地看着她摇了摇头,什么话也没说,便转身走到窗边,打开了窗子,专注地看着外面一片葱郁,远远地把自己从“风暴圈”里给解脱了出来。
琼华公主看到了天下与罗成的小动作,心情更加的抑郁了起来,象是没有感觉到气氛的诡异般,指着角落里的琴,脱口说道:“父皇,我要那琴!”
独孤伽罗也虚伪地笑着说道:“琼华格外喜欢这具琴,陛下既与云先生是旧识,可否请先生割爱?”
杨坚情绪有些激动,一直在盯着天下看,对琼华公主和独孤伽罗的话根本就是充耳不闻。倒是杨林皱着眉头,不明所以地看了看天下,用目光询问她,想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可是天下却仍是将头转向了一边,不肯理会他。杨林只得无奈地看向云槿,希望他能解释一下。
云槿还是沉着那张脸,不肯说话。云桑却斜倚在椅子上,象是心不在焉的嘟囔着“虽然认识的有些年头了,可是还没有熟到可以将家传之物相赠的地步吧,割爱?说得倒容易!”
气氛越发的尴尬了起来,杨林见杨坚仍是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不禁摇了摇头,伸手招呼天下过来,说道:“天下,快过来,这是爹的大哥,也是你的——伯父,快过来给伯父见礼!”介绍杨坚的时候,杨林语气中顿了一下,杨坚的脸色也是微微一变。
天下却好象没有察觉似地笑意盈盈地走到了杨坚跟前,刚要跪下便被杨坚一把搂进了怀里:“好了,都是一家人,哪来的那么多虚礼,快来给——伯父好好瞧瞧!”杨坚嘴里的“伯父”这两个字,说的也极其的不自然。天下仍是没心没肺的笑着,可“伯父”这两个字不管杨林怎么暗示,她始终没有喊出口。
“像!真像!——”杨坚一边摸着天下的脸颊,一边喃喃自语道。
天下装出一副年幼无知的表情,故意问道:“像谁?”
“像你娘!”杨坚眼神有些飘乎,象是陷入深深的回忆之中。
独孤伽罗的脸色越来越难看了,手指紧紧地扣着椅子上的扶手,连脸上的肌肉都有些扭曲了。琼华公主被独孤伽罗的神情吓了一跳,紧张地问道:“母后,您怎么了?可是哪里不舒服?”
独孤伽罗深深地吸了口气,强挤出了一抹笑容,说道:“母后没事,别担心,没事的……”
杨林看着独孤伽罗,不知怎地突然一阵发冷,暗下决心:无论如何也不能让她有机会接近天下!
第二章 长安路漫 第二十八节 交锋
天下安静的坐在杨坚怀里,一句话都没有说,任由杨坚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杨林完全可以理解杨坚此时的心情,所以也只是沉默不语。
云氏兄弟若无其事的坐在一边喝着茶,虽然也同样没有说话,可是眼神交汇之间,已经有了某些默契。
独孤伽罗却越看越气,她这一辈子最大的污点,便是丈夫和独孤伽傩之间的感情,这也是她一生之中唯一没有控制住的事情。此刻,当天下就这样百无禁忌的出现在她的面前的时候,她不能不气!
最最置身事外的,就要属罗成了。如果不是琼华公主的眼光始终粘在他的身上,那他应该就跟桌上的花瓶一样不会被任何人注意到。
可是天下却是怎么看都不顺眼,琼华的眼神在最初的时候,还是在琴和罗成之间来回的晃着,这会儿却仿佛已经把琴忘掉了一般,全放在了罗成身上。虽然罗成一直背对着众人,在看窗外的风景,一点都没有注意到琼华,天下的嘴却还是忍不住噘了起来。
杨坚恍神之间,发现了天下一脸的不悦,忙问道:“怎么了?”
天下伸手指着琼华,毫不客气地说道:“她干嘛一直盯着我哥看啊?”
“你哥?”杨坚先是一愣,不太明白天下到底在说些什么,然后循着方向看了看琼华,又看向了罗成。众人的目光全都聚焦在了罗成身上。
罗成听到天下的声音,也下意识地回过头来,微微含笑,问道:“叫我?”映着背后照过来的阳光,那一笑之间的风情,醉人心弦。
众人都呆住了,只有天下悄悄冲着他扮了个鬼脸。
罗成心里暗暗叹了口气,本来他是不想趟这混水的,这样如果有什么事情,他才会比较方便暗中帮忙,可是天下却一副非把他拖进来的表情,让他感觉很无奈。因为杨坚是便服而来,这样的场合里他并不方便正式见礼,于是便上前几步,冲着杨坚躬身施了一礼,然后瞪了天下一眼就又退回窗前站着。
天下却象没有注意到他一样,只是一个劲地盯着琼华看。于是,便形成了一个奇怪的三角形,罗成瞪天下,天下盯琼华,琼华看罗成。
几个大人越发的不明白这些少年男女是在干什么了,杨林皱着眉头,指了指琼华,对天下说道:“天下,这是琼华公主,论起辈份是你姐姐,以后你们要好好相处,不可失礼,知道吗?”
天下从杨坚怀里挣了出来,站到杨林面前说道:“好好相处的话,您应该跟这位公主殿下说才对,让她不要总是对我的所有物露出那么贪婪的目光,她要是再这样,我可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样的事情来……”
杨林一下子站了起来,大声喝道:“住口!你又在胡说什么?”
云槿一听杨林这话,也一下子站了起来,上前两步将天下护在身边,说道:“她还是一个孩子,童言无忌你没听说过吗?这么大声做什么?吓坏了她可怎么是好?”
独孤伽罗的脸色已经发青了,强压着怒火,说道:“孩子……哼……的确还是个孩子,言谈举止竟是如此的粗鄙,二弟,你并未娶妻,这孩子就留在我身边,让我来帮你调教好了!”说话间,那种恨意毫不掩饰地流露了出来。
杨林却是不假思索地就拒绝了:“不敢有劳皇后费心了,我极喜欢这孩子的,还是留在身边自己照顾的好!”
云槿拉了天下坐下,冲杨坚拱了拱手,问道:“不知杨兄来这风月斋有何贵干呀?”天下跟罗成互望了一眼,都有些弄不明白云槿跟杨坚究竟是什么样的交情,居然可以在这大厅广众之下称兄道弟。
杨坚这时已经缓过神来,也拱手还礼,说道:“自从十年前一别之后,便再也没有了云兄的消息,我一直惦记的紧,刚才见了二弟,听说二位贤弟如今就在这风月斋,便赶来一会。”
虚伪!天下眼前飘过这两个大字。明明是知道了她跟皇后、公主去了同一个地方,害怕她们之间会起冲突,才紧紧张张地跑来,结果却说是跑来见云家兄弟,这话说的真虚伪。天下不停地翻着白眼。
云桑也一脸的不信,冷笑了一声,问道:“真的只是这样?”杨坚与杨林都是一脸的不自在,各自尴尬地笑了笑。
“你好无礼!居然敢这样跟我父皇说话!”琼华一脸怒容地说道。她刚才让天下的话给憋了一肚子的火,这会儿全冲着云桑发作了起来。
云桑仍是那样满脸的不在乎,半眯着眼睛问道:“我生来就这样的,我就这样说话又怎么样?”
杨坚狠狠地瞪了琼华一眼,吓得她脸色发白的住了口,然后才冲云桑、云槿两兄弟笑着说道:“这个女儿从小被我惯坏了,二位贤弟莫要跟她计较……”
云槿看着天下,突然说道:“我这个甥女从小也没受过委屈,以后若是让她跟着你们,我们兄弟可是不放心的很呢!”
天下悄悄吐了吐舌头,暗赞云槿说话够大胆!于是巴巴地看着两个人,想知道他们会怎么应对。
谁知,杨坚脸色一僵,什么话都没有说,杨林也一副无言以对的表情。
倒是独孤伽罗一脸傲然中又混着几分不解地说道:“甥女?你们这亲戚是从哪里论起的?她现在可是皇家的郡主,以后不管她受什么委屈,都是我皇家的家事,与你们又有什么干系?”
第二章 长安路漫 第二十九节 规矩
独孤伽罗并不知道关于云家的事,在她的认知里也从来就没有过“云殊”这么个人,有的只是独孤伽傩,那个被她母亲赶出独孤家的弱质女子。虽然,这些年来好隐约知道一些关于云殊、关于天一阁的事,可是她也并没有真的放在心上,也从不认为这些有资格对她构成威胁。
可是,云殊的不一般,云家是多特殊的存在,杨坚和杨林却是十分清楚的。因为当年平定南陈的那场战争,如果不是得到了云殊和云家的支持,他们根本不可能那样轻松的获胜。所以,当独孤伽罗的那几句话一说出口,他们两个人的脸齐齐变色。
杨坚虽然对独孤伽罗的话不满,但是却习惯性的并没有说话。杨林可不吃这一套,一副并未把这位皇后娘娘放在眼里的神情,眼睛一瞪,说道:“女儿是我认的,这亲戚从哪里论的我说了算,要是跟在我身边会委屈了她,那这皇家的郡主不当也罢!”说罢,他怒气未消地看向杨坚。
杨坚摇着头叹了口气,伸手招呼天下过来身边,抚摸着她颈子里挂着那块刻有她生辰八字和名字的玉牌,好半晌才对杨林说道:“这孩子是咱们杨家的‘天下’,有没有‘郡主’这个封号又有什么要紧的?反正不论怎么样,你都是断断不会让人委屈了她的,把她交给二弟你,我放心!”杨坚也看的很清楚,天下是绝对不能带回宫的,不然她的下场一定跟后宫那些无声无息消失掉的女人一样,就算再怎么疼爱这个孩子,他也不能把天下养在身边,而杨林无疑是一个好的抚养人选。
杨林冷哼了一声,这么多年来,他对杨坚这种“惧内”的表现非常的反感,可是却也无可奈何,有心无力,帮不上忙。
天下对杨坚的这番话却感到很满意,对她来说,这个郡主还真没什么好当的,她从一开始对这个封号就不感兴趣,怕不得自在,如果真的可以不用当这个倒楣郡主,她怕是更高兴些。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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