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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之翼-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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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姬明翰有些尴尬,回答说:“是来寻舍妹。不知公子可见过一个叫姬明辉的?”略一顿,又急急补充道:“她可能没用自己的名字,面容与我很像,身量比我略高些,喜欢穿白衣服。”
  “这个……”晔雅皱起眉头,好似在努力回忆,却在仔细观察姬明翰的表情。
  她紧张得看着晔雅。
  晔雅不确定地说:“好像是有……”
  “真的?”姬明翰眼睛一亮,露出油然的喜悦,一叠声地问:“那是什么时候的事?她现在在哪里你知道吗?”急切下连称呼也变了。
  “对了,我想起来了。一个月前曾经来过这么个人,听说是旅行到这里的。”
  “旅行?”姬明翰奇道。她这个妹妹,从小就只生活在药的世界里,其它什么都不上心。以前曾有一次为了娶亲的事,拿了许多男子的画像让她看,谁知她竟然回了一句:“生了病就把人带到我面前,给我看画像有什么用?”惹得一屋子人哄堂大笑。这样的妹妹,她是绝不相信会进青楼的。
  但是前些日子姬明翰得了消息,说是姬明辉有可能来过雅芳楼,她就是再不相信也要来看看。跟鸨父具体形容过之后,说是晔雅接的客,虽然她还是将信将疑,但是晔雅说到旅行,她又有些不确定了。也许只是一个相象的人。
  “那位小姐,不是来青楼玩的,”晔雅掩唇一笑,彷佛是想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说是路上丢了银子,硬拉着我要替我看病赚盘缠。”晔雅这谎扯得脸不红,心不跳的,切中姬月的性子,恐怕连她本人都挑不出错来。
  “哦。”这样说起来倒是像了。转念一想,问:“公子说看病,现在大好了?”
  “没事,扭伤了脚而已。”晔雅心里一暖。这个女子着急寻找妹妹,但是却还可以想到自己,真是难得。
  “那位小姐好像说过要去京畿,说那里可以买到异域的奇药什么的。小姐不妨去那里找找?”晔雅继续道。心里丝毫没觉得把姬月给卖了有什么不对。再说,就算她生气,前面还有人替他挡着呢,他怕什么?
  “多谢……”
  姬明翰话没说完,突然被一个人大步走进来打断了。
  来人是一个女子,穿得张扬明艳,气势甚是嚣张。鸨父跟在后面,满头大汗,一副想拦不敢拦的表情。
  女子走进来,扫了两人一眼。然后带着估量货物价值的目光打量了晔雅半天。回头问鸨父:“这个就是晔雅?”声音里不只居高临下的意味甚重,简直就将晔雅看成一件东西。
  姬明翰皱起眉头,为女子的态度不满,却因为不知道女子身份来历,不好插口。
  鸨父抹抹汗,担心地看了眼晔雅,说:“回小姐,是的,这位,这个……是晔雅。”然后转向晔雅,见他没什么表示,于是说:“这位小姐是林家堡林翔雨小姐,说是,说是老板的姐姐……”鸨父见晔雅没有反驳,这才相信了林翔雨的话。但是转念一想,天啊,老板竟然是林家堡大小姐吗?怪不得用这种办法包养晔雅,也怪不得从不来林家堡。大家的小姐嘛,来青楼成什么样子。
  晔雅其实看见女子的那一刹那就认出她来了,眼中寒光一闪,脸上却半分也没有露出来,只是静静地站起来,微垂着头,做出听凭安排,毫无气性的样子,一句话也不说。
  “长得还真是……”林翔雨走到晔雅身边,捏着他的下巴,硬抬起他的脸。
  晔雅顺着力气抬起头来,唇角似笑非笑的,眼波流转,眼睛直勾勾地看向林翔雨。
  林翔雨心里一跳,晔雅的样子让她心痒了起来,伸出食指在晔雅的脸上摩挲,“青妹妹的眼光还真是好,弄得我也想尝尝味道了。嗯?”说着,也不管还有其他人在场,食指滑晔雅嫣红的唇,勾画起来。
  这此话一出,不仅晔雅一怔,旁边的鸨父又是一身冷汗。今天这个林翔雨硬要晔雅陪,晔雅怎么也是逃不过去的。本来是个小倌伎子,陪谁不是陪,但是偏偏碰上个晔雅。老板要是追究,晔雅或许撒个娇吹吹枕头风就过去了,但是他这个鸨父,却是危险。鸨父想起当初那人冰凉的眼神,两条腿都开始打颤了。
  “小姐……”想着要说些什么的鸨父急忙开了口。
  “小姐要晔雅陪,可是有些难了。”晔雅不慌不忙地说,声音里做出仗着有人撑腰所以有恃无恐的无知样子,“晔雅被青包下来,小姐恐怕要去问青同不同意了。”说罢,小人得志样看着林翔雨。
  林翔雨仔细地看着晔雅的脸,看不出他有丝毫作伪的样子,心里淡淡松了口气。但是转念一想,却为晔雅话里的轻蔑恼怒起来,松了手后一巴掌挥过去。晔雅雪白的脸上立刻出现红色的印子。
  “什么东西,竟然敢跟我这样说话?”
  “你!等青回来,有你好……”晔雅委屈得泪水在眼眶里打转,手指颤抖着指向林翔雨,一边用怨毒地眼神瞪着她。
  旁边的姬明翰见晔雅被打,一边说:“怎么可以打人?”急忙要来扶,却在看到晔雅的眼睛后,手竟然悬在半空中,怔在那里。
  晔雅对姬明翰的动作恍若未觉。林翔雨看了看自己打晔雅的手,好像碰到什么脏东西一样挥了挥,说:“下月起,每个月交足一万两银子。不到的话,”然后转向晔雅,声音冰冷充满恶意地道:“先关了门,再把你卖到最低贱的土窑子里去,一天接二三十个客,看你到时候怎么装清高。”说罢,又像来时一样走了。
  一万两!这楼里哪赚得来那么多银子。这不是摆明了在为难吗?鸨父看着大步离开的林翔雨,求救似的看向晔雅。
  晔雅慢慢褪去了脸上刻意伪装出来的表情,抬手摸了摸被林翔雨打的地方,低垂下眼睛。
  “很痛吗?”旁边一直默无声息的姬明翰见晔雅抚脸,连忙问道。
  晔雅使了个眼色给鸨父。鸨父虽然有很多话想说,但是还有外人在场的情况下也知道不妥当,先退了出去。
  晔雅转身裣衽一礼,向姬明翰道:“姬小姐见笑了。”脸上又回复成之前与她相处时的表情。
  “不,不用。”见晔雅行大礼,姬明翰慌了手脚,急忙扶起晔雅说:“本来就不是你的错。”
  晔雅一顿,抬头看见姬明翰直直地看着他。那双眼睛里有些没有轻蔑,只有淡淡的怜惜。那双眼睛澄澈平静,衬得平凡无奇的面容温暖起来。
  一瞬间,晔雅明白姬月为什么会离家出走了,有这样的姐姐,换作是他也会做一样的事吧?
  “这种事经常会发生吗?”姬明翰伸手想碰晔雅被打伤的脸,却惊觉自己的动作不妥,急忙收回手,脸红了。
  晔雅因为她的动作淡笑着摇头。只是那不带任何杂质纯净的笑瞬间惑住了她的眼,半晌,轻轻地说:“我,为你赎身好吗?”
  晔雅难以置信地看着姬明翰。
  姬明翰急急补充道:“赎身后,你可以去你想去的地方。不过,如果可以的话,做我的侍君好吗?我在舞鸳墓前发过誓,今生只有他一个夫君,所以……”
  晔雅看着眼前这个急着解释的女子,良久。
  在心里长长地叹了口气,差点就开口说好的时候,硬生生地咽了下去,看着那双闪亮着希望的眼睛,不得已,他要亲手掐断她的想望。
  “晔雅是官伎。小姐还是忘了晔雅吧。”
  晔雅行礼,留下那个怔立的女子,自己离开了雅阁。
  漫步在自己小绣楼前的花园里,晔雅呼吸了一口冰凉的空气。
  其实,只要摆出烟视媚行的放荡样子,就可以赶走那个人了吧。这么多年了,媚字已经深深地刻在了他的骨头里,为了活下去。但是那一刹那,在那双充满希冀的眼睛前面,他好像又变成了阳安城的无双公子。
  “青,快点出现在我面前。”晔雅对着夜空,轻轻低喃。不然,我或许会……
  “放心,知道你变心了,她会立刻放你走,不会拦着你的。”阴影里,突然响起愉之的声音。他走到晔雅面前,微抬着下巴,眼睛里光一明一灭,声音冰冷坚硬,对晔雅的动摇幸灾乐祸。
  晔雅冷冷瞥了他一眼,根本不屑理他。
  愉之又想开口。
  晔雅说:“知道青为什么帮你起这个名字吗?石愉之,食鱼之。她不就把你当只猫来养了?”
  晔雅的话让愉之的脸瞬间一白。晔雅没有说错,他在青为他取名的那一刹那就知道了。当时,他只是想有个吃饭睡觉的地方,猫就猫了,有什么不好。但是,现在这话再由晔雅的嘴里说出来,却那么刺耳。
  “就算猫也好。青她说过她要养我一辈子的,她对你有过任何承诺吗?”不甘被制的愉之立刻说,只是话里的意思虽是扳回一局,声音却是异样的尖细。
  知道反击了?晔雅眼里闪过有趣。
  “你说,要是现在要青在你我两个人里只能选一个,她会选你,还是选我?”晔雅缓缓地俯下身子,与愉之平视。他知道林青从没有瞒过愉之,晴济也好,夜鸦也好,他都是知道的。
  愉之瞬间语塞,从晔雅身边落荒而逃。
  他只能逃。
  晔雅的问题,他没有这种自信青会选他。晔雅管着夜鸦,他呢?跟在她身边,什么事情也不会做。即使长得好看,先不说自己异色的眼珠,青身边的哪一个长得是不好的?晔雅,雪荏,甚至是青自己。
  看着愉之离开的身影,晔雅眼里露出淡淡的笑意。刚才多亏有愉之在,不然……
  而青,那个眼里总是一片幽深的少女,把愉之送到这里,真的只是为了愉之,为了让他学学怎么面对现实吗?
  ***********
  angeish大人:有话说,烦看下旁边。

  尚书府——求医

  京畿道阳安。将近宵禁的时候,天将雪不雪的样子,满是阴沉,寒风刺骨。
  路上,林青一个人走着,寒风中并未见她加快脚步,只是有条不紊地走着。周围不是没有声音,却一点没有传到林青的耳朵里。
  很累的时候,似乎特别适合胡思乱想。
  “晚来天欲雪,能饮一杯无?”林青很喜欢这句,透着淡淡的宁静冲和。她第一次读到这句诗的时候,只遥想那情景,便痴了。夜暮时分,即使窗外欲雪,一片漆黑寒冷,若能于温暖的室内,心情宁静平和,当也有这样的闲适。
  吸进一口冰凉的空气,用肺温暖了,再慢慢吐出去,下一次还是冰凉的空气。
  林青累了。绿杏居里的日子,就像冬天的呼吸一样,无论她用什么来温暖,下一次依旧冰凉。欧萏还没有回来,但是这并不妨碍那些人继续她们的为难。从第一次开始,每天都在不停地周而复始。
  终于习惯了的时候,她们又开始新花样,但凡做错了什么事,全都朝她身上推,反正她是大小姐。倒是没人能拿她怎么样,只是突然多了许多愤恨和不屑的眼神在她身边转。她又能怎么样?难道去跟那些受了池鱼之殃的小厮争辩,说买货收货的事情采买根本不让她插手,所以那些让厨师们暴跳如雷的百来斤烂猪肉跟她没有关系?
  厉忠采买的眼神让林青觉得她好像是个官府酝酿着发海榜的大盗,整日里防备着她。吴荣帐房则是水泼不进的样子,说话间倒还客气,只不过不论问什么都是一意推过去,一句实话都没有。储火厨师倒是不会特别针对她,只不过做菜想事的时候,谁打扰了都会骂过去,而她不做菜也不想事的时候,通常就是在睡觉,打扰了骂得更凶。
  林青本没有期待太多,失望自然是没有的。只是为了无愧,近来有些勉强自己了。体力消耗得厉害,再加上吃不好睡不好,她自己都觉得有些熬不住了。
  林青摇摇头。
  “青!”雪荏撑着伞,站在门口,看见林青,焦急地迎上来,连自己称呼变了都没有发现。
  不知道什么时候,林青已经回到了小院子的门口。下了好一会雪了,林青慢慢走着,思绪纷乱地竟没有发觉。
  “这么大冷的天,怎么还慢慢踱步子。又在想什么?”一边说,一边把林青身上的雪拍下去。
  “嗯。”林青走到伞下,与雪荏并行。雪荏见她仍走得慢,牵起她的手快步走了回去。
  一进院子,雪荏把林青推进卧房,不多久,从厨房端来一碗热腾腾的鸡汤塞到她手里,说:“你先暖暖,我去预备洗澡水。”
  清澈的鸡汤带着淡淡的人参香味,雪荏知她不喜油腻,又挑嘴,所以做个鸡汤都是麻烦无比,普通不过把鸡洗干净后煮烂就可以了,他还要滤去汤里的肉屑,去掉汤上漂的油。他在林家堡的时候也更本不用做那么多的事,现下这里的事情全靠他,他还得注意着她的口味。
  所以,林青轻含了一口热汤,脸上不觉绽开淡淡的微笑。
  一转眼,看见桌子中间有封信,上面写着“林青亲启”。林青放下碗,拆出信来看,是燕氏的字迹。
  “青儿:
  汝于阳安所为,已尽悉。
  汝幼承庭训,何以竟如此不知进退?倚仗身份,欺上恶下,晚至早归,尚可原宥,然何至于出言无状,顶撞掌柜?
  念汝年幼,尚可补过,若有再犯,定不轻饶。”
  然后是落款。
  信上短短才几行字,林青却在手里拿了很长时间,然后放下。
  “晚来天欲雪,能饮一杯无?”林青慢慢地,轻轻地念道。此话一出口,彷佛有什么东西被带了出去一样,林青的心情平复下来。刚才读信时心情的晃动和石头压在胸口般的沉郁消失后,一片清凉。
  “水备好了。”不久,雪荏走进房间,只见林青站在桌边,鸡汤满满地放在桌子上。而她正将信折叠好,再塞回信封里。
  “好。”林青平静的面容一丝波动也无,自去了房内沐浴。
  雪荏正奇怪,院外响起了敲门声,雪荏去应了门。
  门外的乃是一个女子,穿着厚实,身材并不高大,脸上也遮了起来,只露出一双精明的眼睛闪闪发亮,见开门的是雪荏,说:“小哥,请问林青在吗?”
  “小侯?进来。”林青散散地只着了中衣,披了件厚裘站在门口,她才脱了一件衣服就听到声音,出来看看。虽然门口那人包得厚实,林青却是一眼认了出来。
  此人姓侯,是晴济药铺里跟在姬月身边的。
  “老板!”小侯见了林青,双眼一亮,越过雪荏朝里走,在林青面前像是要跪下磕头,却只做了样子,就窜进屋子里。
  “好冷,好冷。”松了口气,小侯扯下蒙脸的头巾,露出一张干净清爽的脸。眼珠子转转,她看见雪荏朝浴房走去后,目光又落在鸡汤上。
  “凉了。”林青明白她是垂涎鸡汤,笑说。
  “不凉,不凉。”说着一双手捧起碗,不一会儿鸡汤又冒出热气,小侯急急忙忙地往嘴里倒。
  林青摇头,十年苦修的内功做这种用途,真不知道是叹好还是赞好,问道:“什么事情,姬月不能解决?”她寻过来,一定是药铺里有事了。
  一问起正事,小侯放下碗,意犹未尽的表情立刻正经起来,回道:“是。慕容家三子病重。”
  林青闻言,却是皱起了眉头。虽初到阳安不久,但是到底林家堡也不是消息闭塞的小地方,朝中的事情大体上还是知道些的。
  阳安姓慕容的也许不少,但是若是说道慕容家,谁都知道指的是慕容世家。
  慕容家现任家主,名史,乃正三品的兵部尚书,是当今女帝身边的重臣。她虽是世家出身,当年却是由正八品上的军器监主簿开始,一步步累积军功,才到了今天这个位置,所以在军中极有威信。
  慕容史有一女二子,长女名礼,女承母职,现下是边关的都尉。二子亦有母风,不仅习武,也时常出来行走。只是这一点却不为京中人所喜,当面惧于其母权势称一声慕容公子,背地里诟病不少,以至于年近双十,尚无人上门求亲。这三子却没有什么传闻,只是隐约知道,大约十二三岁,一家子上下都非常宠爱。
  前阵子倒是有传闻说慕容三病了,慕容史虽求了女皇旨意请来太医,但是连太医也是束手。两日前慕容家已发了求医的榜文贴在各通衢大道上,林青也粗略看过,病情部分语焉不详,根本什么也看不出来。奖励的部分她没有看。
  林青有些犯难,她一向不想与官家搭上关系,但是慕容家又不是晴济这种小买卖可以得罪的。转念,问道:“她们发榜求医许了什么好东西,让姬月去揭了榜?”
  “不,是慕容家二公子亲自去晴济请。我回说掌柜出去办货,恐怕来不及,他却说请的不是掌柜,而是老板你。”
  “我?”林青疑惑道。
  “老板,那是什么人家,你还犹豫?快点去吧,我们小本生意,哪惹得了那种人物?再拖下去,那慕容三公子要是没了,咱们也别开药铺了,直接逃命吧。”说着惹笑,倒是大实话。
  林青无奈点头,换了衣衫拿了东西就跟着小侯去了。
  林青才离开,墙根处闪出一个人影,低声对身边人说:“禀告主上,林青乃是晴济和时济之主。”旁边黑影点头。
  一阵风吹过,树影晃动,再看时,墙角已是什么人也没有了。

  尚书府——诊脉

  小侯带路,总算在宵禁的锣声响起的时候赶到了崇义坊,兵部尚书的府邸。然后,她就独自返回晴济药铺了。
  此刻,尚书府处于一片黑暗里,门口高挂的匾额上只简单写着“慕容府”三字,门廊里悬着两盏气死风灯,在寒风里时明时灭,轻轻晃动着,一切寂静无声。
  林青上去敲门,侧门立时应声而开,走出两人来。林青上前,抱拳道:“在下是晴济药铺的,求见慕容公子。”
  这大冷天的夜里,又是宵禁之后,应门的人依然穿着整齐,应门迅速,可见训练有素。两人神色间均有些焦灼,听林青自报家门是晴济的,其中一个上下打量了林青一眼,回礼道:“您请稍候,小人立刻去通报。”说着把林青让到门里避风的地方,留下一个相陪,自去通报了。
  不一会,响起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一个男子领着两个丫头快步走过来,虽然男子着裤的也多,但是走路时多是莲步款款,一步三挪。但是他不同,步伐间急促快速,很是爽利,走到林青面前,停下。
  男子满面神色焦急,见了林青后匆匆一礼道:“林小姐,深夜相请,是慕容鲁莽了。只是舍弟病重,情非得已,尚祈见谅。”
  男子身材修长纤细,五官清雅和润,难得他在一片焦急之中措辞依然有礼,动作快速却又不失优雅。林青不着痕迹的打量了一下,立时想起,原来是她去晴济做了一日掌柜时遇到的年青公子。
  林青道:“慕容公子言重了。公子与三公子手足情深,令在下感佩。”一句客套话淡淡挡回去,说话间声音平静,不喜不怒,什么情绪也听不出来。
  这慕容家二公子虽平素不喜仗势欺人之事,只是他一个世家公子,自小的教养和内心的自傲,总是在冷静自持间不经意地流露出来。这种平常可以称之为优雅风骨的特质,现在看起来却像有些居高临下的意味了。他所说的话,虽然是真心道歉,只不过因为心思都在弟弟的病情上,听上去变成了不得已的场面话。
  所以,林青也只是淡淡地回了一句场面话,并未多言。换作平时,慕容公子也定然会发觉进而不悦,但是此时他完全无心在此,竟没有听出来。
  “林小姐,这边请。”
  慕容公子当先带路,林青跟着,两个丫头在最后,一路向里走去。不久,几人就走到一处独立院舍,一路上慕容虽未催促,但是速度极快,林青什么都没看清楚,等停下来的时候,人已站在房屋中了。
  “母亲,师……殿下,这位就是我说的晴济林老板了。”
  房间里有两个女子,一站一坐。见慕容这样说道,都朝林青看过来。站着的女子衣着简单,身材挺拔,看得出她的身体锻练有素,只是站着,却好像一杆枪插在地上一样。她虽与慕容面容相象,是位颇为美丽的人,只是面容沉毅不怒自威,气质彷佛未出鞘的宝剑一样,反倒让人注意不到她的长相了。
  另一个却是相反,衣饰华美,仪态风流,脸上的表情似笑非笑。她坐在椅子上,相当的随意自在,好像她不是坐在尚书府的椅子上,而是哪里的青楼楚馆的卧榻上,周围美人围绕,享尽艳福。
  这两人,林青一转眼珠,站着的一定就是兵部尚书,慕容公子的母亲了。而看到另外一个时,林青一愣,心里升起一种奇怪的感觉。不由得视线在她身上停顿了好一会,直引得那人也看向林青,才收回视线。
  “师……殿下”
  能称为殿下的,只有女皇封王的姐妹,或是孩子。可惜本朝女皇于子息上甚是艰难,至今尚未得女,只有一个亲妹妹封了秦王,所以这位殿下应该就是表字仲芳的秦王李齐了。
  立刻明白这一点的林青,令她在意的是那个脱口而出的“师”字。最直接的反应,是最真实无伪的。那人既不姓师,这师字自然指的是两人的关系了。
  十分规矩地作揖行礼道:“草民林青,见过秦王殿下、尚书慕容大人。”
  说罢,也不等二人示意,自己站了起来。
  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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